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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上酷酷男 第二章 作者:夏夜

  黎心穎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令她感到陌生和冰冷的房間。映入眼簾的是蒼白的天花板、蒼白的牆壁,和不帶任何色調的床單、被單。

   這是哪裡呢?為什麼她會在這裡?空氣中彷彿有一種蒼涼的感覺……

   黎心穎慢慢坐起身來,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漸漸回流到她腦海,好多持槍的黑衣人出現在她舅舅家,而她舅舅、舅母、表哥表姊們全都橫屍當場……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是她在作夢嗎?

   她希望那一切只是一場夢,可是……為什麼夢境會是那樣的清晰真實,真實到已在她心中狠狠劃下一道不會磨滅血痕。

   舅舅、舅媽……

   黎心穎坐在床上,茫然的雙眼不知不覺滑下一道淚痕。

   不行!她不能待在這裡!

   她不知道她是如何逃過那些人的追殺,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之後發生什麼事;她只知道她不能繼續待在這裡!她必須回舅舅家看看,或許……或許還有親人活著也不一定!

   黎心穎正準備下床時,原本緊閉的木質房門開了,為昏暗的房間帶進一絲光亮,卻讓她覺得有些刺眼。

   一個高大的人影走進來。

   適應了突來的光線之後,黎心穎看清楚了那個人的面貌。

   「你是……殺人兇手!」

   沒錯,他就是帶領那些黑衣男子殺她舅舅全家的那個人!她在昏迷前一刻,對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明白對方的身份之後,黎心穎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情緒是憤怒——就是他,殺了她舅舅全家!

   殺人兇手?他?算是吧……雖然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只是監督並不曾動手,但……這又有什麼差別?冷月略抿薄唇,沒有說什麼。

   他像影子一樣無聲地移動到她床前。

   黎心穎立刻跳下床,想離開這個房間。

   她不要跟殺害舅舅全家的仇人,待在同一個房間,她要離開這裡!

   冷月不動聲色略移身形,擋在她面前。

   「我要離開。」黎心穎顫抖地說著,聲音夾雜著悲傷憤怒,還有一絲對眼前高大男子的莫名恐懼。

   冷月冷眼低垂,看著身高只到他胸前的年輕女子。

   「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勸你還是不要離開這裡。」

   「什麼意思?」她不能理解的抬頭和他對望。

   冷月露出一臉「她問得多餘」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和高文龍有什麼關係,不過,你既然目睹了那場命案,他們不會讓你活命。」

   「他們?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殺了我舅舅一家?」

   她不明白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了什麼居然那麼殘忍地殺光了她舅舅一家?!

   「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而你,也不需要明白。」他冷冷地說。

   「為什麼?被殺的是我的親人,為什麼我不能知道?」黎心穎幾乎是嘶吼出聲,聲淚俱下。

   舅舅、舅媽犯了什麼錯,她的表哥表姊們又有什麼罪,居然慘遭殺害!她不能讓他們死的不明不白!

   「知道了你又能如何?還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救她,只知道自己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喪命;儘管她並不是「她」。

   黎心穎不想聽他說,閃身想自他身邊穿過,卻被對方輕易地拉回來。

   「你想做什麼?!」她忿忿地想甩開他箝制的手掌,而懸殊的力量和體型讓她無能為力。

   「別輕舉妄動,沒有我的同意,你是離不開這裡的。」冷月放開她,仍是一臉漠然地告誡。「而且,離開這裡,你只有死路一條。」說完之後,冷月轉身離開。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連我也一起殺了?」黎心穎望著他頎長的背影大喊,臉上的淚痕顯露出她的傷心欲絕。

   冷月離去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無聲地走出房間,沒有回答。

   **********************************************

   為什麼?

   事隔多日,那個女子的問句猶在耳。

   為什麼不連她一起殺了?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危險庇護她?

   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他知道留下活口,對他、對組織、對委託人都是很大的隱憂;特別是,如果讓司徒嚴知道了,也許他必須賠上一條命。

   事情的利害關係他都明白,他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當初對她下不了手?

   難道只是因為,她那張長得太像她的容顏?

   她真的是高文龍的外甥女?居然會有人長得跟「她」幾乎一模一樣,那個他唯一曾經深深愛過的人——白雨蘋。

   然而……儘管這樣,那又如何?

   只是一個長得像雨蘋的女子,他犯得著因為這樣而觸犯組織的禁忌?何況,他對白雨蘋早已沒有感覺了,何必對一個只是貌似她的人下不了手?

   他依然沒有答案。

   冷月獨自坐在PUB的角落,若有所思。

   面前擺了一瓶已開的酒,卻一滴未動。

   一名女子穿過人群,來到他身邊,靜靜地在他身邊坐下。

   他頭也不抬,「找我有事?」

   「沒事,只是聽說你任務執行完畢,來看看你的情況。」司徒汧說。

   冷月微微一笑,笑意卻到達不了眼裡。「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一樣。你已經脫離了組織,還是少跟我們來往比較好。」

   司徒汧,司徒嚴所認養的女兒,曾經也是組織裡頂尖殺手之一,代號「血影」。

   在一次任務中,她和委託人發生感情,在冷月的幫助下,得以脫離組織和她的戀人廝守。

   她年齡雖和冷月相差將近八歲,但由於個性相近,所以和個性冷僻、獨來獨往的冷月有不錯的默契。

   對於當初冷月助她脫離組織,她是非常感激的。

   「不說這些。不知為什麼,離開組織之後,我對你的安危格外地擔心。」她坦率的說。

   冷月嘴角微抿。「安逸的生活過久了,膽子也變小了?」

   司徒汧看了他一眼,靠回椅背上,無意識地抬頭望著一片煙霧氤氳的空氣。「也許吧。」

   脫離組織、卸掉殺手的身份之後,她才覺得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她喜歡這樣寧靜而幸福的生活。所以她希望冷月也能和她一樣。如果冷月也能找回他的幸福的話……

   「喝酒嗎?」冷月突然問道。

   司徒汧搖搖頭。「不喝了。你心情不好嗎?」

   「怎麼說?」冷月逕自倒了一杯給自己。

   「不知道,只是剛才第一眼看到你,覺得你心事重重。」

   冷月嘴唇微抿。「有嗎?」

   「你遇到什麼問題嗎?」她知道,沒有冷月解決不了的事;但她剛才第一眼看到坐在角落的冷月時,確實為他臉上沉鬱的神色感到困惑。

   印象中,冷月很少出現這種神情;唯一的一次,是在多年前白雨蘋背叛他的時候。

   白雨蘋是冷月交往多年的戀人,成熟而美麗,冷月曾經深愛著她,甚至考慮過為她脫離組織。但後來,白雨蘋背叛了他,琵琶別抱,嫁給一個富商,並為他生兒育女。

   冷月為此受到不小的打擊,悶悶不樂了一段時間。

   但冷月終究是冷月,白雨蘋的背叛並沒有讓他困擾多久;他是個放得下的男人,當白雨蘋以行動來表示她不愛他的那一刻起,他也收回了感情。

   從那次以後,冷月臉上再也不曾出現憂鬱的表情。

   那這次,他又怎麼了?

   「是不是任務出了什麼問題?」她問,可是心裡也知道不可能。

   有冷月在,絕對是萬無一失的;除非他自己把問題攬上身。

   冷月愣了一下,搖搖頭。「沒事。」

   他是出了問題沒錯,但那問題是出在心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善後了。

   思及那名被他軟禁的女子,冷月臉上不覺出現了複雜的神色。

   司徒汧見他如此,知道必是出了什麼狀況,但既然冷月不想說,她也不追問。

   像冷月這樣的男人,對於自己所做的每件事情都相當清楚;既然他確定自己沒問題,她又何必多事?

   司徒汧心中這樣想。又坐了片刻,她起身準備離去。

   「我不多說了,你自己珍重。」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司徒汧轉身,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雖然許久沒拿槍,我司徒汧還不至於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心領了,再見。」

   *********************************************

   他到底在想什麼?

   黎心穎坐在陰暗的房間,思緒也是一片陰霾。

   她被那個殺人兇手「囚禁」在這棟大的過分的別墅,已經很多天了——確實只能以囚禁來形容,因為她根本無法逃出這裡。

   這幾天她在這棟豪宅的四周探索,想盡辦法要離開。然而當她走出大門、穿過庭院,看到的只有小鳥才飛得過的高大圍牆,和需要密碼卡才能開敔的鐵門,她根本逃生無門。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既然他和那些黑衣殺手是一夥,為什麼不乾脆殺她滅口,反而將她抓來這裡?

   他說她會有生命危險,但這又關他什麼事呢?既然他們都已經殺了她舅舅一家……

   一想到這裡,黎心穎不由得又掉下淚來。

   好不容易完成學業回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一夕之間,她失去了世上僅剩的親人,她要怎麼活下去?

   舅舅、舅媽……

   黎心穎雙手環抱住自己,屈膝埋頭哭泣,一味地沉溺在自己的哀傷之中,沒注意到房間的門輕輕地開了。

   冷月手中提著一袋東西,來到床邊。「吃點東西。」

   他驀然開口,嚇得黎心穎連忙抬頭,連淚痕也來不及擦。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冷月將手中提的食物遞給她。

   「你什麼時候要讓我走?」她被動地接過食物,問道。

   這幾天他定時會為她送來食物,但她總覺得這樣怪怪的。

   「我已經說過,離開這裡你就死定了,你想不開嗎?」冷月懶懶地說,有點不想再跟她多費唇舌的感覺。

   那日救了她之後,他一直對自己的行為深感不解。其實他大可不管她死活、任她自生自滅,但看著她那張瞼,他就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殺。

   何況,人都已經救了,那就救到底吧。

   「為什麼你們要殺我舅舅全家?連我也不放過。」這幾天,這個問題她問過不下十次。

   而冷月的回答,總是一徑的沉默。

   他的沉默讓黎心穎感到有些氣憤。「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我獲得自由之後,一定要你們受到制裁。」她眼眶含淚說道。

   她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裡,將他們犯下的罪行向司法機關檢舉!

   「可惜你沒機會。」對於她的放話,冷月絲毫不以為意。

   「你不可能囚禁我一輩子。」黎心穎秀麗修長的雙眉微蹙。

   「是嗎?何不試試看呢?」聽了她這句話,冷月心中反倒興起了囚禁她一輩子的念頭。

   將她留在身邊一輩子,這主意也不壞。他冷冷一笑。

   「你……」黎心穎不甘心地瞪視著他。這才訝異地發現,他的眼眸竟然是綠色的。

   綠色的眼睛……他是混血兒?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形下相遇,她也許會覺得他綠色的眼睛相當漂亮;然而現在在昏暗的空間裡,和他那漠然的綠眸相對,她只覺得一陣莫名的顫慄。

   他到底是什麼人?他整個人散發的氣息和他的綠眸,都給她一種詭譎幽深的感覺,有點不舒服、有點畏懼……

   「為了你好,乖乖的待在這個地方。如果你不安分,你知道我隨時可以殺了你。」

   這當然是恐嚇她的話。

   經過幾天的相處,他早就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和他深愛過的女子,是截然不同的個性;如果不嚇嚇她,她是不會乖乖聽他的話的。

   冷月冰冷的語調,讓她心中一驚。

   痛失親人的悲傷經過這幾天的冷靜,黎心穎這才想到自身處境的危險。

   她知道那些黑衣人一定會殺她滅口的,當天他們追殺她的面孔,是多麼的猙獰,讓她打從心裡顫抖。

   如果讓他們發現了她,絕對會毫不遲疑的殺了她的!

   眼前這個綠眸男子雖然正庇護著她,但誰知道他在想什麼、會不會突然改變心意?

   他殺了她舅舅家那麼多人,難道還會在乎她這條小命嗎?

   黎心穎越想,越是恐懼。那一天被追殺的情景,她連回想都心有餘悸,如果再重演一次……她簡直不敢想像!

   她不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太危險了。她應該離開,可是……離開這裡,她又能上哪去呢?她又逃得掉嗎?

   神啊!為什麼她會遇到這樣的事?

   黎心穎不禁掩面而泣。

   她哭泣的樣子,忽然跟他記憶中的片段重疊,令他忍不住開口——

   「你……」

   聽到他出聲,黎心穎驚嚇地立刻抬起頭來。她望著他,清澄水漾的美目帶著一絲戒備和驚懼。

   「你有……其它姊妹嗎?」他問。

   黎心穎愣了一下。

   他為什麼這樣問?

   她遲疑地搖搖頭。

   「是嗎?」那為什麼,她和白雨蘋那麼相像?

   「我爸媽只有我一個孩子,而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過世了。」她坦白地說。

   那她就不可能和白雨蘋是姊妹了……望著黎心穎的面孔,冷月意外地出了神。

   見他一直用詭譎的綠眸盯著她,黎心穎心裡只覺得很恐怖——

   他該不會是連她的手足都不打算放過吧!還好她沒有其它的兄弟姊妹。

   她是不是逃不過厄運了?如果哪一天他忽然又改變主意想殺她,她真的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一種待宰的恐懼,令黎心穎忍不住更加用力的環抱住自己,蜷縮在一角。

   她的動作讓冷月驀然回神。

   她的年紀大概還很輕吧。看著縮成一團的她,冷月突然有這樣的感覺。

   雖然面孔和白雨蘋相似,但終究不是她……

   沒有再多說什麼,冷月靜靜地轉身走出房間。

   *********************************************

   「司徒嚴找我?」

   「嗯,他要你到組織見他。」電話那頭傳來佾禎的聲音。

   冷月沉默了片刻,俊美的臉孔漫無表情。

   「知道是什麼事嗎?」

   「大概是關於上一次高文龍的那件委託案吧!聽司徒嚴的口氣,似乎是有點不滿意。」

   「高文龍的委託案,已經照委託人的意思,一個活口也不留了,司徒嚴還有話要說?」冷月不動聲色地說,心裡卻隱隱意識到司徒嚴的意思。

   「你確定,真的一個活口也不留嗎?」

   「名單上的高家成員一個不剩。」

   他這麼說也不算說謊,他所藏匿的那名女子黎心穎,確實不在名單之中。

   「也許司徒嚴要的結果不只是這樣吧。這件事情我不太清楚,司徒嚴也沒有跟我提太多;你還是勉為其難回組織一趟,省得又節外生枝。」

   冷月沉默了一會兒,「我會的。」

   「那就好。對了,你聽說了嗎?白雨蘋她……」佾禎突然提起這個名字,卻立刻噤了口,沒再繼續說下去。

   「嗯?」

   「沒什麼。她沒找你就算了,沒事。」

   佾禎的欲言又止讓冷月困惑,不過他也無意多問,任由佾禎掛斷了電話。

   他到底想說什麼?白雨蘋,又怎麼樣了?莫非……她出了什麼事?一個人坐在大廳中,冷月忍不住想道。

   算了,反正已經與他無關。

   他站起來,打算現在就過去找司徒嚴;雖然已經料到司徒嚴要跟他說什麼。

   他一轉身,就看見該待在房間的黎心穎,正瑟縮地站在樓梯下。

   「你就站在那裡竊聽別人講電話?」他懶懶地問,幽深的綠眸盯著她。

   奇怪的是,一向靈敏度極高的他,居然也沒察覺到她的存在。

   「我……我不是有意竊聽的。我……」黎心穎試圖想解釋,舌頭卻像打結似的,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聽的。剛才下樓來,看到他正在講電話,她本想立刻轉身回房的,只是剛好聽到「高文龍的委託案」這一句,就不由得停下腳步……

   這樣還不算是故意竊聽嗎?想到這裡,黎心穎不禁紅了瞼。

   黎心穎雖然感到心虛,但顯然冷月並不太在意。

   「已經做了,就不用解釋。」他說,轉身出門而去。

   黎心穎呆呆地佇立在原地,等他走遠了,才回過神來。

   「高文龍的委託案」……「委託人」……

   想起方才冷月的談話內容,她對她舅舅一家發生的命案,有一些瞭解。

   是有人委託那些持槍的黑衣男子,殺害她舅舅一家人吧?!那麼那些黑衣人、包括救了她的這個男子,都是職業殺手了?

   究竟是誰跟她舅舅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要殺她舅舅、連家人也不放過?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舅舅從事的並不是正當的行業,他為黑道上的非法組織效力;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替他們高家惹來殺身之禍嗎?

   黎心穎有些茫然。畢竟離開太久了,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

   但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殺害她舅舅一家的背後主謀,她也沒有能力替他們報仇;甚至連自己能不能逃離那些殺手的追殺,都還是未知數。

   所以就算知道了,她又能怎麼樣呢……

   ****************************************

   「怎麼回事?」

   閻組的秘密聚會場所,幽暗的房間裡只有兩個人。

   面對著司徒嚴略帶不滿的質問,冷月一貫漠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高文龍的委託案,你讓我失望了。」

   「是嗎?」冷月不以為然。「但我自認為乾淨俐落。」

   司徒嚴點點頭,表情轉為嚴肅。「是很乾淨俐落沒錯,而且一絲消息也沒有走漏,我只能說你辦得很漂亮。不過,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了向我報告?」

   冷月沉默了片刻,瞭然於胸。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拐彎抹角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那天出現一個漏網之魚的事,他確實不打算告訴司徒嚴,但他也知道他手下的人,一定不敢隱瞞司徒嚴。

   司徒嚴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

   「由你出馬居然還會出現紕漏,這是我對你第一個不滿的地方。而你竟也沒有向我報備,是我的第二個不滿。」見冷月快言快語,司徒嚴也就直話直說,不留一點情面。

   「你要我怎麼做?」他淡然地問。

   「找出那個漏網之魚,殺掉她!我不相信我『閻組』的王牌,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到。」

   冷月沒有回答。

   「聽到了嗎,冷月!」

   「盡力而為。」

   司徒嚴盯著他的臉好一會兒,冷笑著說:「我希望你是真的會盡力。」

   冷月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別讓我失望。」司徒嚴意味深長地說。

   等到冷月離開之後,司徒嚴彈了一下手指,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名黑衣男子自裡間走出來,垂手侍命的立在他身側。

   「你們兩個,多帶些人馬嚴密監視冷月的行動。」

   「為什麼?」那兩人顯得有些訝異。

   「這傢伙最近舉止有些異常,不能不防。」

   「可是他是冷月……」

   在組織裡,冷月可是地位僅次於司徒嚴的第一殺手,服從冷月命令的成員可能比聽從司徒嚴的還多。

   司徒嚴冷笑了一下。「冷月,冷月就不會背叛我嗎?連司徒汧都敢脫離我的掌控,你們以為冷月有什麼不敢做的?給我好好的監視他,萬一發現異樣,立刻傳令給鬼修羅,讓他去把冷月抓回來,我要好好懲罰這個叛徒!」

   「是。」

   如果冷月膽敢背叛他,他一定要他付出代價,連同司徒汧那筆帳,一起跟他算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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