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裡茶香四溢,銀帝威一一查驗所有的新茶,這批春茶質量均佳,讓他很滿意。
看過倉庫,銀帝威再到茶行巡視;當前陣子旗下產業紛紛出問題時,只有茶行是唯一例外;茶行的亮眼表現讓他高興,對茶行的營運就更加重視幸好那段壞時運已經遠離,銀家不但恢復了元氣,還比以前更好。
是金天兒的功勞吧?銀帝威忙搖頭甩去腦裡湧上的想法。見鬼了!為什麼會想到她?還沒用到她帶來的龐大嫁妝前,銀家的危機就已經解除了,所以當然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該應娘的要求娶妻銀帝威嘴硬的如是認為,卻必須強壓下不知從哪兒冒上來的心虛。
近中午時,銀帝威的幾個知己好友來找他。
「帝威,娶了妻子就不要朋友了太現實了吧?」家開金浦的小開劉正陸輕捶了下銀帝威。
「小陸啊,朋友那能和妻子比呢,你太不識相了!」池尚書的公子池冠儒笑著說,語氣裡滿是取笑的意味,讓同行的另一位富家少爺黃中翰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們別消遣我了,饒了我吧!」銀帝威一臉的苦笑,這些好友都是在洞房花燭夜鬧洞房的人,最清楚他如今的情形。
「帝威,你和大嫂相處得如何」黃中翰攬著銀帝威肩頭,好奇地問。
劉正陸也點頭看著他。「對啊,如何我們這些朋友都很關心呢。」
銀帝威沒好氣的瞪著自己的好友。
「你們是關心,還是看笑話?娶都娶了,你們說我還能怎麼辦」「休妻啊,休了再娶!」池冠儒脫口叫。
這話一出,黃中翰和劉正陸都笑鬧的指責池冠儒的狠心。
「金家好不容易才將女兒嫁了,你竟然要帝威休妻。冠儒,你好大的膽子,別忘了金老爺也有中書令的官職,和你爹同朝為官呢。」劉正陸擠眉弄眼,裝出恐嚇的聲音。
黃中翰也故意擺著臉色。
「金家勢力那麼大,你卻讓銀家和它硬碰硬,冠儒,你居心不良哦,是不是想金、銀兩家兩敗俱傷,然後池家坐收漁翁之利」「不管為什麼都好,至少帝威晚上睡覺時就不會被同床的妻子嚇到」池冠儒刻薄的表示。
這話教劉正陸和黃中翰笑彎了腰,不過銀帝威卻笑不出來。雖然情形是如此沒錯,但明說實在也太傷人了!金天兒並沒有錯,他實在無法這般詆毀她。
「你們別說了,這是我的家務事,我自己會解決。不要理這種煩心事,要用午膳了,我們找家餐館用膳吧。」銀帝威忙轉開話題。
「好啊,難得大夥兒令天能相聚,就順便喝杯酒好好的聊聊!」劉正陸提議,馬上獲得了另兩位的附和,銀帝威也欣然同意。
「沒問題,我請客!」
「哇,帝威,成親後還這麼大方,小心尊夫人會不高興的!」黃中翰笑叫。
「帝威都說好不講嫂夫人了,你再囉嗦,就叫你請客!」劉正陸給了黃中翰一記白眼。
「好、好!不說女人,不說女人!喝酒,咱們喝酒去!」黃中翰馬上認錯,一群人走出了茶行,往酒樓而去。
銀家旗下產業在洛陽也經營了三家酒樓,不過銀帝威和朋友聚會時不愛去自家開設的酒樓,覺得約束,另有常去的幾家大酒樓,醉仙樓是其一;它也是洛陽城裡有名的酒樓之一,離銀家的茶行只隔了條街。
銀帝威等人走入醉仙樓,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了二樓。
「靠窗正好有位子,四位少爺要坐在窗旁」店小二指指大窗旁的雅座。
「當然了,坐在窗旁可以看到街景,有趣多」池冠儒點頭,和劉正陸、黃中翰走向窗邊。
銀帝威卻沒移動腳步,還喚住了友人:「不要坐窗邊,我們坐角落這桌吧。」裡面靠牆處也有空桌。
「咦?帝威,你不是一向都愛坐窗邊的」劉正陸回頭詫異的看著銀帝威。
「今天我想坐角落。」銀帝威率先走到角落的位子坐下。天啊,他一定有毛病,才會被金天兒的無稽之談影響。
客隨主便,劉正陸等人隨之坐到角落,叫了酒菜後便閒聊了起來。
正值中午時分,醉仙樓的生意很好,不一會,二樓空下的座位也都坐滿了人,店小二忙著端茶倒水侍候客人,一刻也不得閒,整個酒樓也鬧哄哄的,煞是熱鬧。
銀帝威等人用過午膳後,便叫了壺醉仙樓裡最有名的「酒仙人醉」品嚐著,聊起池冠儒從他尚書父親那兒聽來的朝廷事,為政治辯論了起來。
他們說得入神,忘我的討論著。
今天天氣很好,晴朗的天空中一絲雲都沒有,只有涼風習習,不冷也不熱;風從敞開的大窗子吹入樓裡,讓酒樓的客人感受到清爽宜人的好氣候。
正當酒樓中一桌桌的客人都在高談闊論時,眾人先是聽到了一陣碎裂聲,然後事情就發生了——突來的一陣狂風,捲起了不知從哪兒飛來的木板,大片的木板先是撞上了窗欞,結結實實的打在窗子上,然後竟砸入酒樓裡,打傷了坐在窗旁的客人;而更誇張的是,窗子受不住木板的衝擊,竟被打飛了出去,讓另兩桌靠窗坐的客人和臨近幾桌的人全都掛了彩,一時之間醉仙樓裡痛叫聲此起彼落,許多客人都見紅受傷所有的跑堂小二和掌櫃都衝到二樓來幫忙,急著將傷者送到最近的藥堂醫治。
銀帝威和他的朋友們對這天外飛來的橫禍是看傻了眼,驚愕莫名。
「老天!若不是帝威堅持要坐在角落,我們今天一定避不開血光之災了!」黃中翰訝然叫出聲。
池冠傑點頭贊成。
「是啊,還好帝威有先見之明救了大家,我們真是太幸運了!」
「帝威,你怎麼知道坐窗邊會出事的?難道你未卜先知?」劉正陸看著銀帝威,好奇地問。
銀帝威含混的笑笑帶過:「我怎有那種能力,只是碰巧而已,是大家的運氣都很好。」心中浮現的卻是金天兒今早告訴他的話。想不到她的預感對自己竟也有效,讓他免去災劫;而用這種方式證明他是她的至親,這深深撼動了他——
不管他喜不喜歡金天兒,都不能否認如今她確是自己的妻子,是他將執手相伴一生的伴侶。一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有了娶妻成家的感受。
「帝威,帝威……」朋友的叫聲喚醒了他「呃……什麼事?」他看著友人。
「你在發什麼呆」朋友問。
銀帝威搖搖頭,和友人繼續閒聊。就算說出自己的感受,這些逍遙慣了的朋友也無法體會他的心情。
當受傷的人都被送走,意外現場也讓店小二清理乾淨後,客人仍然照常的喝酒吃菜,一時氣氛又熱絡了起來。
銀帝威心不在焉的和友人繼續閒聊,可思緒卻莫名的一直飛向待在家裡的妻子身上。
成親之後,他第一次想到自己的妻子,也第一次這麼的想念她——
太陽未落山前,銀帝威就回到家裡他難得的早回來讓銀家的傭僕都很驚訝,他卻不管眾人的好奇,直接回房。他想見金天兒,他迫切的想見妻子!
可當他回到房裡時卻沒看到金天兒。她去哪兒他在房間四周找了圈,仍沒找到她,而他又不想叫婢女來詢問,只好自己到庭院四處找鋇帝威雖然裝成閒適模樣在走動,可他頻頻張望的動作,仍讓許多僕人向前詢問:「少爺,你在找什麼」「沒……沒有啊,我哪用得著親自找東西呢。」這是他一貫的回答。
可惜金天兒就像平空消失了般,銀帝威繞遍整個銀家就是沒找到她。該死的!這女人跑到哪兒去為人妻不是該乖乖待在房裡等丈夫回家她跑去哪兒鬼混了,竟讓他找不到人!
直至晚膳時間,他仍是沒找著妻子的蹤影。她總會出現用晚膳吧?他快步來到了飯廳。
銀母見到兒子,又驚又喜!
「威兒,今天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好久沒陪爹娘用晚膳了,所以早些回來想一家人一起用膳。」銀帝威嘴甜的回答。
銀永弘告訴兒子:
「威兒,少陪爹娘沒什麼關係,但不要太冷落天兒了,她是個好妻子,你應該和媳婦多親近些。」
這樣的話聽入耳裡他竟不覺得刺耳,銀帝威只笑不答;不過他還是沒看到妻子,待聽爹吩咐下人可以上菜了,他終於忍不住出聲:
「爹、娘,天兒怎麼沒一起來用膳?」
「天兒回娘家了啊,威兒,這件事你不知道」銀母看著兒子說。
回娘家?銀帝威一臉的迷惘。
銀永弘表示:「在成親後的三天內你就該陪妻子回門了,但天兒見你那麼忙沒空,所以也就一直拖著沒回娘家;昨天金家捎來消息,說親家母很想念天兒,天兒便決定今天回娘家看看父母,她體諒你忙碌,也不要求你陪,今天一早她就讓兩個丫鬟伴著回娘家了,這件事你怎麼會不知道?天兒沒告訴你」「呃……有……有啦,她有提過,是孩兒忘」銀帝威反應快的敷衍,再暗自思索:金天兒曾向他提過這件事好像沒有。回娘家?他是想都沒想過這件事,他是巴不得不要這個妻子,怎會有心情和她一起回娘家!她應該很清楚這一點才對,所以才會自行回娘家。
但怎麼會選在這時候他是這般想見到她,她卻回娘家去了,這不是在和他作對現在天色暗了她卻還沒回來,可以想見她今晚定會住在娘家了,而……她會在娘家住多久「爹、娘,天兒有告訴你們她何時回來孩兒記不得該什麼時候去接她回家」銀帝威拐個彎問。
「天兒不想麻煩你,都自己回娘家了,怎還會要你去接她呢,住個兩、三天她就會自己回來的;不過女兒嫁出門,最高興的莫過於回娘家,因此爹娘同意天兒在娘家多住幾天,不用急著趕回來。」銀母回答。
銀帝威聽到這話差點跳起來!娘竟答應金天兒這種事!那她若三、五天都不想回來,他不就要三、五天後才能見到她了不行,他不想等那麼久!
用完膳,銀帝威回到房裡。以前他回房時看到金天兒,就嫌肥胖的她將房間的空間變窄小,如今她不在,卻顯得好空洞,讓他很不習慣。
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銀帝威在房間裡毫無頭緒的走來踱去,最後他站定腳暗罵自己一聲:天殺的!金天兒不過是回個娘家而已,還是會回來的,他幹嘛急得好像沒見到她就不行般。
見到她又如何?她還不是一樣臃腫,面貌也不會變好看些,她這次預感會靈,說不定是湊巧遇上的,他能向她說的也只有謝謝,這話等她回來再說也可以啊,何必這麼急著見她?她不在身邊不是更好?他輕鬆自在多了,這可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事呢。
銀帝威決定將金天兒拋出腦海,享受成親以來難得的自由時光。
他喚來僕人準備熱水,要好好泡個澡,再找本自己愛看的書閱讀,就算看得晚些,明天也不用一早就出門,睡到日上三竿都可以,太好了!
銀帝威決定用愉快的心情度過今晚,沖完澡後,他到外廳書櫃裡隨意抽本書,就放鬆心情坐在椅子上看。
他常買書,見到不錯的書都會買回家,有時間就拿出來看看;他選上的這本書是他沒看過的,是本遊記,筆觸用詞如行雲流水,尤其在描繪景致時更絲絲入扣、引人入勝,讓閱讀的人也不禁希望有機會能親眼見到那些名山勝景。
不錯,這本書寫得真好,他何時買的銀帝威翻到書底觀看,他向來都會在底頁上記下買書的時間和地點,不過他沒看到自己的名字,卻看到了金天兒的字跡。
用字茹神,令人欣然神往,若能有身歷其境,人生一大樂事也。
庚未年十一月初五,天兒萬分欣喜購於集古書城。
這是金天兒買的書?銀帝威忙在書櫃裡翻看,書櫃裡的書都被重新整理過了,他剛才沒注意到。他的書放在上層,金天兒將她自己的書放在下一層,手上的遊記就是他在下層抽出的,這層櫃裡的書大多是散文、詩詞,還有不少小說話本,每本書都記下了讀後感言。這些書裡有不久前銀帝威看過的,只是……沒想到金天兒的閱讀心得和自己的心情竟是那般相似,恍若是自己的心意般,契合得讓他心驚。
銀帝威將書歸位,腦子裡有絲混亂;他記得金天兒曾說過她除了外貌外,其它絕對不會讓他失望。她的確很會理家,侍候公婆也極得體,更曾透過爹給他中肯的建言,對家業相當有助益;如今再見到她過人的學識涵養,老實說,她真的是位蕙質蘭心的女子,知書達禮外也宜室宜家,可以稱得上是難得一見的賢淑妻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外貌俗語說天妒紅顏,所以紅顏才會薄命,而老天對她並不薄,給了她全部的好處,偏就是少給了好容貌,讓她得以好好活到終老。
不過老天爺也太作怪了,至少給她一張端正可愛的臉孔、一副可以入眼的身材,讓他可以較容易接受她,如此他就不會那麼嫌棄金天兒了,可惜老天不從人願,才會讓情況變得如今難堪。
銀帝威輕歎口氣,揉揉額頭,本來以為今晚可以過得愉快些,沒想到還是有事煩心,睡覺吧,睡著了,煩人事總會消失的。
他走入內室,習慣性的走到躺椅處,但想到今晚金天兒不在,他何必再睡躺椅,於是脫去外衣在床上睡下。
蓋上錦被,馬上聞到一股熟悉的淡雅香氣。這種香味很熟悉……銀帝威想了下,這不正是房裡的味道從金天兒住進來後才有這香味,只是這高雅、帶些神秘的香氣似乎和金天兒的模樣不符合,他想到的是桃花,那位畫中的美人。她和這清雅的香味才相配。
桃花,從洞房花燭夜那晚見到她的畫像之後他就沒再想起她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她開出的條件,現在她的影像驀然鑽入腦裡,攪動了他的心湖。面對如此一個傾城佳麗,說他不心動是騙人的,只是要美人就必須先愛上金天兒,但愛上金天兒,這……這可能真的也只有天知道無奈啊,還是睡覺吧!
金天兒獨自坐在梳妝台前,她面前的鏡子中顯現了銀帝威的影像,她施展慧眼,輕易就看穿了銀帝威的思想。
哼,天那有資格管她的事!她根本就不將天界眾神放在眼裡,花神界和天神界是平等的。
見他睡了,金天兒收回影像,讓鏡子恢復原狀,鏡裡出現的便是她現在的樣貌。
金天兒瞪大眼看著自己。她真有那麼難看竟會讓銀帝威如此退避三舍!她明白世人都愛美人,所以她才會選擇做醜女,誰教季節司神出的題是「不可能的任務」呢。
她眉頭緊緊皺著。虧銀帝威聰明一世,偏在這點上糊了腦袋。愛上她絕對是他的幸福,她可以給他所想要的一切,甚至做人間皇帝,但他卻遲遲不肯跨出外貌的迷咒,而她也不想施法逼他就範,只好被動的等他自動醒悟,誰知她等到的是滿腹的不悅,真是以貌取人的笨蛋!
不過想想,其實她也不能怪銀帝威,他這樣一個昂藏偉男子,擁有的是人世間最好的一切,當然會眼高於頂、自負驕傲了,要他承認娶了個丑妻已很為難了,還要他愛上她,可想而知是非常、非常的困難不過知道丈夫會想念自己,這已是一大進展了,也稍稍可以安慰她原本想明天就回銀家,現在她決定多延幾天,讓她的丈夫多想想自己。醜女就不能贏得真愛她要打破這個鐵律。
她一定要她的丈夫愛上自己!
「天兒,你在銀家過得如何?女婿對你好不好?」金母和女兒在桃花軒的涼亭裡說話,縱使愛女出嫁了,但這桃花軒還是保持得相當乾淨。
「娘,你問過很多次銀家人都對天兒很好,天兒日子也過得很快樂,放心吧。」金天兒笑著對母親表示。
金母臉上有憂慮。
「天兒,別怪娘擔心,娘真怕你在夫家受到委屈,因為帝威和你實在不……不是很相配。」外貌的差異是她最擔憂的,唯恐女婿嫌棄女兒。
「娘,女人的容貌真的那麼重要?難道不是美人就沒資格得到幸福」金天兒聽到母親這麼說,有些不悅的問。
金母拉著女兒的手,好聲回答:
「天兒,容貌雖不是絕對的重要,但大部份的男人都無法抗拒美的東西,這是人之常情;若你嫁的是外在條件差不多的丈夫,娘和你爹就不用那麼擔心,實在是帝威長得太俊逸過人,難保他不會對你的相貌有所埋怨。」
「娘,關於夫君對天兒的態度,您真的不用煩惱,這婚事是女兒自己選擇的,女兒明白要怎麼做,女兒絕不會被欺負的。」金天兒安慰母親。
看女兒說得那麼堅定自信,金母終於放下心,但還是傅授女兒許多駕馭丈夫的方法,尤其是床第間的親熱情事,那才是捉住男人心最重要的手段。
金天兒聽得迷迷糊糊。娘說的男女情事她根本沒經歷過,所以實在插不上嘴,也不明白娘指的這些事在什麼樣的情形下才會發生,至少她和丈夫就不曾做出如此……呃……怪怪的事,而且她想自己應該不會讓丈夫這樣對待自己,太教人難為情可娘說得口沫橫飛,她也不好潑冷水,只好當耳邊風般聽聽就算。
雖然女兒回門沒有女婿陪著,金大盛夫婦還是很高興,熱烈的招待女兒,廚房也特別做了小姐愛吃的菜,金家像在過年般歡喜。
金天兒也被金大盛叫進書房陪著處理公事;金大盛很信任女兒的能力,所以有許多需要決定的大事,都會找女兒商量。女兒出嫁後,身邊少了可以倚賴的得力助手,這是他最不習慣的。
「爹,你若有任何問題,可以寫信讓人送來給女兒,女兒一樣可以幫忙的。」金天兒告訴父親。
「雖是這麼說,但你終究是銀家的媳婦,實在不好再顧著娘家,等你有空回娘家時,爹再找你商量。」金大盛為女兒著想。
「那天兒就常常回娘家,如此一來,爹一定是最高興」金天兒笑說。
「傻天兒,你應該說和夫婿一起回來看爹娘,而不是你自己一個人,最好帝威也能常來家裡走動。金家的事業龐大上爹娘又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這些產業將來都是你的,終要歸帝威來管理,所以帝威應該多來見見爹,熟悉金家的產業。」金大盛表示。
「天兒明白,我會請夫君來幫爹的。」只是這樣丈夫就要多找助手幫忙了,否則他光忙著事業,那有時間和她培養感情,這可不行呢。
父女倆繼續辦公事,問題是不少,但金天兒處理起來仍是快速俐落。
敲門聲響起,男僕走了進來稟報:「啟稟老爺、小姐,姑爺來了,現在人在大廳裡。」
銀帝威來!這消息教金天兒愣住了,她聽錯了他竟會來找她——
金大盛很開心。「帝威來了,好!我馬上去見他,你也去通知夫人!」
「是。」男僕應聲後退下。
「帝威一定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娘家,特地來接你的,這女婿真不錯,天兒,我們快去見他!」金大盛忙帶女兒走出書房。
軟轎轎夫見小姐走出,忙抬轎子過來侍候,金天兒上了轎子,跟在爹後面前往大廳。
她的心有些雀躍,也有點不安,現在她不是獨自一人,所以不能在凡人面前施法透視他的來意,因此破天荒第一次,她竟感到一些些的慌張和期待。
銀帝威到底為了什麼事來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