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家裡逼婚逼得很緊?」這點恐怕有困難,如果她一直打扮成這副模樣,是男人都會嚇跑。
「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會常常覺得喘不過氣采;如果不是壓力過大,我就不用來找心理醫生了。」女孩的聲音清脆圓潤,實在與她那副「尊容」不甚搭軋。
沒錯,何佑緯,一個心理醫生,專司心理諮詢,所以「客戶」千奇百怪,眼前的女人就是一例。注意到她開合的嘴,她還有一個優點——唇型很美,他想。
「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嗎?」通常逼婚過緊都有理由,希望她的解釋還算合理。
「逼婚就逼婚,還要有什麼理由?」女人顯然忘了自己正在與心理醫師諮商,也忘了該誠實無偽地回答醫師的任何問題;她微微發愣,下意識反問。
「如果你想由我這邊得到解決的方式,我建議你最好配合的回答我的問題。」他不耐煩地再次輕敲桌面,毫不介意地顯露自己沒啥耐性的本質。
「醫生」原本就是個矛盾複雜的東西,通常越大牌、越不給面子的醫生,就弔詭地越容易得到病人高評價的尊敬;見賢思齊,他正努力朝這個「目標」前進。
「喔——」女人的聲音微微揚高,然後無力地落下尾音。「很抱歉打擾你的診斷,我會注意的。」
「很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他怎覺得這女人道歉得不是很有誠意?或許是因為她的頭髮太長、眼鏡太厚,令他看不清她雙眼的緣故吧!「理由!」
「我婆婆年紀大了,她急著抱曾孫。」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難道你家裡沒其他兄弟姊妹足以完成這個『任務』?」非得讓她來「擔綱」不可?皺起眉,他感到棘手。
「有。」她給他一個希望,但又很快地讓他失望。
「都是外姓。」
瞪了她一眼,何佑緯把視線轉向手中的病歷。房蔌築,可惜了這清雅的名字。
「本家呢?就你一個內孫?」麻煩麻煩,麻煩的是老人家的既定概念。
「不,我有三個弟弟。」她又燃起何佑緯的希冀。
「那不就得了,讓男孫的孩子承繼姓氏,不是更理所當然?」何佑緯開心極了,嘴角泛起一抹安心的笑。
「兩個十三歲,一個九歲,你指望他們哪一個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