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麒搖搖頭沒說話。
「這……都已經三天了,無心何時才會醒啊?禹安。」赫連敬峰焦心地看著易禹安。
易禹安歎口氣回答:「無心公主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她身心受創過深,要休息較長的時間;但她也昏迷三天了,今天應該會醒來才是。」無心昏迷後是格外的安靜,既沒作噩夢、也沒掙扎吃語。呼吸平穩,這不像受驚後的模樣。太平靜了,靜得讓易禹安擔心。
但他沒將實情說出,怕皇上、武麒無法承受,尤其是武麒,三天來他一直坐在床旁陪著無心,幾乎到了不吃不喝的地步。無心再不醒來,下一個倒下去的人一定是武麒了,他又怎能再加重他們的心理負擔呢。
武麒看著沉睡的無心,她的面容好安詳,安詳得似不會再醒過來般。他每隔一段時間就不由自主地將手指伸到她鼻前探她的氣息,好怕她突然就不呼吸了。
在他對無心說了那般惡毒無情的話後,他不敢奢求無心能原諒他,他只希望無心能快快醒來,他願意負出任何代價,甚至願以自己的性命來換回無心的平安。
無心的房裡除了武麒。易禹安是固定照顧的人外,赫連敬峰每天都會來看無心。他心疼無心所受的苦,父親的焦慮全寫在他的臉上。
「動了,動了,無心的手動了,動了!」一直盯著無心的武麒突然大叫。
易禹安忙上前為無心把脈,然後點點頭。
大家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屏息等待無心轉醒。
一會後,無心果然緩緩睜開眼睛。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無心!」武麒握著無心的手高興地叫,雙眼緊緊看著無心,好怕她又閉上眼。
無心睜開眼睛就直愣愣地看著前面,首先印入她眼簾的是武麒,而皇上。易禹安也探頭來看她,可是無心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仍是睜著一雙大眼睛,對於大家的關心似是視若無睹。
「無心,無心,你看到我了嗎?聽到我在叫你嗎?
你說說話,別這樣一聲不吭地嚇人,無心,你說話啊!」武麒心急地搖著無心。
「世子,請扶起無心公主,讓我診視看看。」易禹安示意武麒扶無心坐起。
無心不反抗地任武麒扶起,但絕俗的臉上仍是無表情。
易禹安先為無心把脈,之後拿下身上的玉珮,在無心眼前左右晃動。無心的眼神仍是直愣愣地看著前面,眼珠子竟一動也不動。
易禹安深深歎了口氣,心中瞭然。他臉色難看他說:「無心公主得了失心瘋了。」
一句話就將大家的歡樂之情打去,易禹安再解釋:「失心瘋是一種心病,有些人遇上了超過自己忍受範圍的打擊後,便會告訴自己說這不是真的。他讓自己活在自己想像的虛幻世界中,在那世界裡一切風平浪靜,這樣他的心靈才能得到平靜、逃避現實世界帶給他的傷害。」
易禹安為難地搖頭。「失心瘋,顧名思義就是失去心思的意思,這是心病,藥石罔治。若無心公主自己不願醒來,不想去面對現實,她就會永遠如行屍走肉活著。」
「行屍走肉」四個字如閃雷轟然一聲在武麒耳旁爆裂開來……無心真的好快樂,今晚無心得到了全天下的幸福,無心會牢牢捉住絕不會放開。若失去了這一切,無心會比死還難過,無心真會變成了『無心』,會成為一具行屍走肉……那是無心曾對他說過的話,言猶在耳,她竟真的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了!
那天,無心經歷了他對她的傷害。母親的無情、兩個從小撫養她長大的奴婢慘死,目睹了人世間最大的悲劇,這讓無心如何能隨得了呢?因此她才會選擇逃開,不願再看到。聽到這個世間的醜陋,如此她才能有勇氣活下去吧。
武麒看著無心無神的眼睛,明白無心此刻的心情。
他痛苦地閉了閉眼,他要無心不再受傷害,若這樣能使她好過一些,他也會永遠照顧她的。
易禹安看武麒痛苦,出聲安慰他:「武世子,你先別傷心,失心瘋雖然不能用藥物醫治,但也有其它的辦法可行。例如讓無心公主受到刺激,促使她從虛幻的世界中醒來,或是帶她去見熟悉的人事物,找到她心中最重視的東西;或許更幸運的,無心公主的失心瘋只是暫時性的,她會自己復原的。總之,無心公主目前身子健康就是一大好消息了,其餘的我們可以慢慢想法子的。」
「可是西武國大王已經來信催促武大哥回國成親,現在無心姐姐這模樣如何成親呢?
」盈兒擔心地問。
「不管無心變成什麼樣子,她永遠都是我的太子妃。除了她,我武麒這一生不會再娶別的女人了。無心在大連皇宮裡養病,我也會留下來照顧,暫時不回西武國,我會稟明父王暫緩成親之事。」武麒看著無心,斬釘截鐵他說。
武麒對無心的心意,在場的眾人都很感動,只願無心能快快清醒,不辜負武麒的一片真心,也不會誤了無心自己的青春啊。
※ ※ ※
轉眼間,夏天過去了,時序已進入涼爽的秋季,武麒在大連皇宮裡也待了兩個月。
輕巧的小船裡,一個絕美脫俗的女子坐在畫舫裡看著這片美麗的湖光山色,身旁有個壯碩英武的高大男子,男子正一口口餵著她喝參茶,還一邊小心翼翼地為那女子擦拭嘴角流出來的茶水,模樣十分溫柔體貼,只是那女子睜著一雙無神大眼,空洞地看著前面,對於那男子,她絲毫沒有感覺。
武麒喂無心喝下半杯茶後,再為她順了順髮絲。
「無心,我們現在就到水上宮走走吧。你還記得嗎,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你一定會想再去看看的,我這就帶你去。」武麒搖起船槳,往水上宮劃去。
雖然無心仍是不言不語,只會睜著大眼無神地看著前方,但是武麒對她的照顧可說是盡心盡力、無微不至。他明白無心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平靜自在,只要她不痛苦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了,那所有世俗的痛苦就由他一肩扛下吧,那是他罪有應得,他扛得心甘情願。
小船在水上官前停住,他綁好船就抱著無心躍上碼頭往水上官走去。
水上宮四面八方的窗子都打開了,涼風從四面襲人,吹得掛在窗邊的風鈴叮叮噹噹的,煞是好聽,加上特意掛上的七彩布漫隨鳳輕飛,讓這水上宮看起來真像是天上官闕一般。
武麒在她身旁坐下,笑著說:「你那時就坐在這裡,我坐在上面,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時,我整顆心都被震撼住了,原來世間上也會有如此美麗的人兒,你的冷艷幾乎讓我移不開眼,現在想想我那時就已經是愛上你了,無心。」他看著無心靜靜說著,忍不住輕移過頭,在她嫣紅的小嘴上親了下。
當然,面對這舉動,無心還是沒有反應。
武麒不在意,看到一旁放著的笛子、箏、鼓,便拿了笛子過來,笑著對無心說:「無心,我吹首曲子給你聽聽。」
將笛子放在嘴上開始吹了起來。他吹的曲子就是無心曾用樹葉吹奏的小曲,曲調婉轉輕快,很是動聽。
吹畢,武麒笑著自謙道:「雖然是同樣的小曲,但是笛子的聲音還是比不上樹葉吹得好聽。」
無心本是無神的眼眸,此時卻轉動了下,似乎有了些許的光彩,雖然馬上又恢復原狀,但是武麒卻看得清清楚楚。他興奮地握緊了無心的小手。「無心,你有反應了,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對不對?無心,我的無心!」武麒忍不住將她摟入懷中,他真是好高興。
看著手中的笛子,武麒心中決定,從今天起,他會每天吹笛子給無心聽。不管她有沒有聽入耳,這總是一個希望啊。從那天起,武麒身邊總會帶把笛子,空閒時就吹給無心聽,一首接一首。吹奏時他會特別留意無心的眼睛,希望能從她眼裡再看到光彩。
但是除了第一次外,無心的眼神仍是空洞,對外面任何的聲音都沒有反應。
武麒對這樣的結果當然失望,不過他仍耐心地照顧無心。
然而,就算武麒永遠想陪著無心,但他終究是西武國的太子,一定要回國的。西武大王已經寫了三封書信催促他回國了。
武麒放不下無心,而無心若離開她熟悉的地方,會更難復原的。她既然不能離開,他又無法長久待下,真令他不知何是好。
御花園裡笛聲悠揚,無心正坐在樹下的石椅上。
武麒坐在她的對面,專注地吹笛子。
一首吹畢,武麒停了停,看著無心的眼眸裡有些憂傷。他歎口氣,自言自語道:「無心,你何時才會好起來呢?父王又來信催我回國了。我離開西武國這麼久,也應該要回去了,但是我真的放不下你,我想帶你回西武國,又怕影響到你的病情。我該怎麼辦呢?
無心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嗎?」
無心自然還是毫無動靜、表情呆滯。武麒對無心的表現也習慣了,他再打起精神來對無心一笑。「別想這些煩人的事了,無心,我再吹首曲子給你聽。」拿起笛子又吹奏了起來。
他們兩人所在的大樹是御花園裡最年長的兩顆樹。
兩樹並肩而立,樹根分開,但是枝葉卻糾葛纏繞在一起,所以被喚作同心樹。殊不知枝葉太茂盛的樹下最容易藏有危機——條全身青色如嬰孩拳頭般粗的毒蛇,從樹幹上靜靜地滑下。青蛇蛇身光滑燦爛,奇毒無比,它滑向坐在樹下的武麒。本來以武麒的功力,一定能察覺蛇的存在,只是他的心思全在無心身上了,加上又在吹著笛子,就忽略了背後的危機。
坐在武麒對面的無心清清楚楚看到這情形,卻眼睛空洞無神,不言不語。
青蛇慢慢爬下來,離武麒的頭不過咫尺。蛇似是感應到人氣,昂首吐信,做出了攻擊的模樣。
就在青蛇要往武麒頸子咬去時,一直失神不語的無心突然有了表情。她顫抖著身子,雙唇抖動發出了聲音:「蛇……蛇……」武麒看到無心有動靜時,簡直是狂喜。他停下吹笛動作一躍而起,高興地就要衝到無心面前,但這時手臂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他反應很快伸手捉住了蛇,大力往地上一擲,蛇死了,他也站不住腳,踉蹌地倒回石椅上。
無心尖叫一聲,從石椅上跳起,整個人先是不穩地晃了晃,立刻跑到武麒身旁,扶住他的身體,恐懼地哭著。
「無心……別……別哭。」武麒費力地伸手撫著無心的臉頰,笑得很開心。能看到無心恢復正常,他死也甘心。身體愈來愈沒知覺,他昏了過去。
「殿……殿下,殿下!」無心擔心害怕地放聲大哭,但馬上想到可以用嘴吸出蛇毒,忙拉起武麒的衣袖。
她毫不遲疑地湊上嘴吸出他的血。
武麒,你不能死,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啊……
※ ※ ※
「禹安,武世兒有沒有事?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
一樣的問話,不過這回的對象是武麒,赫連敬峰看著坐在床邊的無心歎了口氣。老天爺到底在開什麼玩笑啊?當他聽到宮女來稟報無心病好時,他高興得立刻就要來看女兒了,誰知宮女又接著說武世子被蛇咬傷了,現在性命交關。情形很危險,使他的開心又變成了擔心。他真不明白老天為何要這樣戲弄這對小情人!
易禹安給武麒吃下解毒丹,然後安慰眾人:「請別擔心,青蛇雖毒,但世子內力深厚,加上無心公主又為世子吸出不少毒血出來,世子不會有事的,等一會就醒了,沒事的。」
聽到武麒沒事了,無心原來無比擔憂的臉色一沉,離開床沿不再看著他了。
「無心。」赫連敬峰喊了女兒一聲。
無心看著皇上,倚身有禮地回應了句:「皇上。」
「你還稱朕為皇上?無心,朕沒盡到當父親的責任,這十九年來知道有你存在,卻不明白原來你真的是朕的女兒。對於你娘的事,朕感到很抱歉,算起來也是朕逼死她的;而對於你,朕更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朕只想問你,你願意承認朕這個父親嗎?」赫連敬峰滿懷希望地看著無心,這個受了許多苦的女兒。
無心眼兒紅了。這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親情,那她還遲疑什麼呢?
「父皇!」無心輕喊了聲,奔入父親的懷中。「父皇,父皇……」無心喃聲哭叫著。
她有爹了,她終於也有爹了!
「好孩兒,朕的乖皇兒。」赫連敬峰抱著女兒,語氣也哽咽了。
父女相認的畫面,讓在場的赫連上邪夫婦、赫連盈兒和易禹安都有些眼紅。
武麒早已醒了,微笑地看著無心和赫連皇上父女團圓。
「武大哥,你醒了!」赫連盈兒首先發現武麒清醒,開心地叫著。
這叫聲引來無心看向武麒。武麒溫柔地對無心一笑,而無心卻將臉兒轉開不看他。
「無心,無心,這個名字不好,也不吉利,皇兒,父皇為你改個名字好不好?」赫連敬峰輕撫女兒的臉蛋,笑著提議。
娘既然這麼恨她這個女兒,那就讓無心這名字隨娘而逝吧。
無心點點頭,「女兒任憑父皇做主。」
「好,好。乖孩兒,十九年來你受的苦也夠多了,以後的日子該是快樂無憂、順心如意才是,父皇就為你改名為如意。如意,你喜歡這個名字嗎?」赫連敬峰詢問女兒。
「喜歡,如意謝謝父皇。」如意對父親展齒笑了。
「乖。」赫連敬峰拍拍女兒的小臉,滿臉的寵愛之情。他將如意拉到武麒床前,把如意的小手放到他手中。
「如意,你生病時,武世兒對你的照顧,父皇、你的皇兄、皇嫂、皇妹、禹安都看得很清楚,也很感動。
其實你們小兩口是心意互屬,早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了。如意,你就別再和武世兒嘔氣了。他已為自己說錯話而受了許多的昔,你還忍心再處罰他嗎?你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只准心平氣和,不可再使性子了。」
赫連敬峰當和事佬,說完話後他一個手勢,房裡的閒雜人等立刻退開,只留下一對有情人。
見父皇走了,如意立刻就想將小手抽開,但武麒卻緊緊握住不放。
「放開我!」如意生氣地道。
「不放。牽了你的手,我就要牽一輩子,永遠不放手。」武麒深情他說,手一使勁,就將如意給摟入懷中。
如意氣還沒消,但是掙不開武麒的大手,只能臭著一張小臉,用話譏諷他:「殿下是想納如意為妾吧?
只可惜如意福分不夠,也不想做小妾,請殿下另覓佳人吧。」
「何必要另覓佳人呢?現在我懷裡不正好有一個小妾人選嗎?」武麒逗著如意。
武麒還敢這麼說,使如意氣紅了臉,要大力推開他。「你太欺負人了,我不會做你的小妾,而且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了,你放手,快放手!」
武麒卻是更用力地抱緊如意。「不行啊,赫連皇上剛才特別交代過,你不可以再和我慪氣的,而且還說我們已是非君莫嫁、非卿莫娶了,你怎能一輩子都不見我呢。如意,你可是絕對要做我的太子妃的,傻人兒。」笑著親下如意細膩的臉頰。
「怎麼,我現在又是太子妃了,不是說我是小妾的嗎?」如意伶牙俐齒地堵回去。
「對啊,你是太子妃,也是小妾,妻妾都讓你一個人做了還不好嗎?傻人兒。」有了如意,武麒便心滿意足了,哪有心思再納妾呢?
如意當然也聽出了武麒的弦外之音。懷疑地看著他。「你是說這輩子都不納妾了?」
武麒肯定地點點頭。
如意臉上仍是冷冰冰的神情。「就算殿下以後做大王了,還是不納妾嗎?不納妾,就沒有後宮佳麗三千了,豈不是可惜?殿下會不想坐擁天下美女嗎?不納妾只是戲言罷了。」
武麒哈哈大笑,香了下如意不饒人的小嘴。
「後宮佳麗三千又如何?我只有一顆心嘛,如何分給那麼多人呢?而且我要娶的女子也不是簡單人物,她時而冷淡、時而熱情,又時而溫柔、還時而潑辣撒嬌,更重要是她不但貌美如仙還聰明機伶,這樣的一個女子真是人間罕有、天下無雙。你說,娶了如此的可人兒,我還用再納妾嗎?誰又能比得上我的傻人兒呢?」說盡好話,就為了博取佳人一笑。
如意嘴角上揚,果真被逗笑了。「吹牛也不打草稿,世上哪有如此的女子?騙人。」
語氣已轉為撒嬌了。
「當然有,不就在我懷中了嗎?如意公主,請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成為西武國的太子妃呢?」武麒的嘴湊到如意耳旁說悄悄話。
「嗯……等本宮想想再說吧。」如意擺出不可一世的高傲態度。
「你想我會讓你有想的時間嗎?」武麒話語一落,早已是迫不及待地將如意拉到床上。
看著身下這個讓他朝思暮想、全心愛戀的女人,他的吻點點落在如意的雪膚上。這段日子的煎熬讓他更加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寶貝,有了如意,他夫復何求。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有你陪伴,我一生足願呢?」
武麒親了下如意的額頭。
如意笑著搖搖頭。
「哦?那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剩下的話是咬著如意耳朵說的。
如意聽後泛起了絕美笑容,柔柔回答:「沒有,不過你現在說也不遲啊。」武麒溫柔地低頭吻住了如意的小嘴。「我愛你。」
有夫若此,她一生又有何求呢,她也足願了。
尾聲在西武國太子住所的碧龍宮裡,傳出了女子嬌嫩的叫聲一一「真的?盈兒和禹安要在這個月十五成親,真的嗎?」
己成為西武國太子妃的如意,雀躍地抱著丈夫,好開心知道這個好消息。
「看你高興成這樣,你嫁給我時怎沒見你笑得這麼開心呢?」武烘抱著妻子在椅子上坐下,有些吃味。
如意笑著,聰明地先在丈夫臉上親了下再回答:「那是因為禹安好不容易才娶到了盈兒,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們做姐夫、姐姐的當然要為他們高興了。」
妻子一撒嬌,武磁就火氣沒了。他微笑著再宣佈:「禹安和盈兒成親是大事,我們既然是他們的姐夫。姐姐,當然禮數不能少了,所以我決定由我們夫婦親自去道賀,喝喜酒去。」
「我們要去參加禹安和盈兒的婚禮,真的?是真的嗎?」如意睜大眼看著丈夫。
「當然是真的了。如意的表現太好了,所以父王放我們一個月的假,讓你可以回大連皇官和大伙敘敘舊,以解你思親之苦,開心吧。」武麒寵愛地揉揉愛妻的髮絲。他明白如意很想念親人,所以向父王提出了要求,而父王一口就答應了,可見得如意有多受寵。
如意嫁來西武國也近半年了,表現得可圈可點,她雖然不會說迎合奉承的話,但天真單純的個性讓人無法不喜歡她。父王喜歡如意的大方可愛;母后喜歡如意的純真善良;連朝中重臣,只要見過如意的,莫不敬愛她這個博學多聞的太子妃。他當初設說錯,他是娶了個人間罕有、天下無雙的寶貝。
武麒曾有打算將太子妃丟到宮中,自己仍是過著逍遙的軍旅生活,但是娶到了如意,這個想法早就被他丟到十萬八千里遠了。幸而他訓練了不少優秀的將領,就算他沒親自到四方巡視軍隊,有那些將領在,他也很放心。他現在可是一天不見到愛妻都不行呢。
如意高興地拍著手,明白這是丈夫為她爭取來的假期。她溫柔依偎著丈夫,輕輕吻了下丈夫的唇當是謝禮。
「這個謝謝太輕了吧。」武磁不滿足的咕噥。
如意笑得嬌俏可人,吹氣如蘭地逗著丈夫。「殿下,這只是微薄的訂金,真正的謝禮留在夜深人靜時再給殿下好不好?」
定力再好的君子聽到這樣的話,又看到如此嬌媚迷人的女子也會控制不住的,何況是武麒。
他抱著愛妻,急急走向寢宮。
「你要做什麼?」如意不明白地問。
「收謝禮。」武麒簡短他說。
「但是現在是大白天啊。」如意驚訝道。
「那又如何?你該明白自己嫁了個不按常理做事的丈夫。等著接招吧,傻人兒。」武麒笑得好邪氣,看到愛妻羞紅臉嬌嗔的俏模樣,更是心滿意足。
他真是娶對好嬌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