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看著他們劍拔弩張的火氣,忍不住上前扯扯雅治的衣曲,示意他躲到自己身後,由她出面應付翟上皇——對付這種人這是她的專長。不過,雅治只是轉頭對安平微微一笑,雙腳依舊站在原地,接受他嚴苛的打量。
"你是嚇傻啦?腳不能動是不是?"安平以細不可辨的耳語在他耳際說話。雅治耳朵一熱,反手握著安平,也以細微的聲音說道:"老丈人看女婿通常沒好臉色,我早有心理準備,放心吧!"
狠狠白了他一眼,安平迅速抽回小手,但她的唇邊隱約有著笑意。而他們這些小動作,全落進翟上皇的眼裡。
不愧是在爾虞我詐的商場裡縱橫數十年的老狐狸,翟上皇立刻斂起暴怒。仔細打量他一向不放在眼裡的雅治。
嗯!的確是長大了,自從他第一年被帥家的人帶來,表演了一手不凡的琴技後,如今也過了好些年了。翟上皇總認為,安平每年跟他混在一起只是為了氣他,沒想到竟會弄假成真的談起戀愛。
這小子的確長得人模人樣,膽識也夠,但他仍不認為安平會看上這小子。安平是他的女兒,他很清楚她的大膽和自傲,沒有足夠的才幹和霸氣絕對無法折服她。可是,他左看右瞧的,就是看不出這小子有何折服她的能耐。
"見過安德山了?"早有人向他報告安平在校的一舉一動。
"你在學校安排密探?"安平譏諷著他。"要不要我把今天行程寫成報告?"
"你沒必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翟上皇威嚴的瞪著安平,不過,她不當一回事。
"有沒有見面跟你有什麼關係?哦——妄想把我推出去'和親'啊?抱歉!我們這一代流行自由戀愛。"
"安德山有什麼地方比不上這小子?"粗圓的指尖指向斯文的雅治。"論家世、才幹、人品,哪一點比這小子差?多少女人等著排隊嫁安德山——"
"姚秘書,我們的房間在哪裡?"安平根本不想理會他的咆哮,她不耐煩的掏掏耳朵,打了個大呵欠,"我累了,想吃飯休息。"
"安平!"翟上皇氣得渾身發抖。
"安平,別這樣,你爸爸好像有高血壓。"看著父女倆針鋒相對,雅治忍不住的想緩和爭端。
"滾開!要不是你,我們父女不會吵成這樣。"翟上皇將雅治當箭靶了。"看吧!你還是別雞婆,我老爸是打不死的無敵鐵金鋼啦!"安平推開擋在面前的雅治,看見白髮蒼蒼的父親,她的火氣還是減弱了。"我才十七,現在談論婚嫁還太早,不管是誰我都不嫁!要是你再逼婚,到時候場面搞得太難看,你得去收拾殘局。"
她的話並未讓翟上皇打消心裡的盤算。"我並不是要你立刻結婚,只是先訂婚……"
"你沒聽懂我的話是不是?我不嫁!"安平高舉雙手,"要嫁你去嫁!?
"你想嫁這小子?"他對雅治嗤之以鼻。"除了會彈琴,還有什麼出息?"
"小提瑟才是我的主修科目,除了彈琴,我還會拉拉琴。"雅治攤開修長的十指,比個拉琴架式。聞言,翟上皇露出個呆滯表情,而安平已笑得抱肚子在地上。
"哈!真有你的,高竿喔!"她一面抹去眼角的淚,一面指著父親,"你輸了吧?人家還會拉琴咧!太有出息了。"
"會拉小提琴有那麼好笑嗎?"雅治有點搞不清狀況。
"為了讓你好睡一點,我老實的告訴你吧!"安平清清喉嚨,"雅治是我帶的藝人,以後我要往演藝圈發展,做一個成功的經經人。"她故意要跳進翟上皇不曾插足的事業,好讓他知難而退,不再逼她繼承父業。
不過,翟上皇反而認定,自己高貴的商人血統已開始在她體內流竄。"你借錢是為了培養他?"把雅治當貨物打量後,看他的眼光就不一樣了。"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才華洋溢。你果然有選人的好眼睛,他的確是個好商品,一定會替你賺飽荷包。"
"你又沒幹過這行,懂什麼?"跟老爸針鋒相對已經成了習慣,不狠戳他一下,她就覺得不舒服。
"任何做生意的原理都相同,只要貨色夠好,就有買主上門。"什麼?老爸竟將活生生的人比作貨物?安平氣得差點當場吐血,臉色也更差了。
她正想罵人,雅治卻快了她一步,彬彬有禮的問著翟上皇,"伯父,我和安平都忙了一天了,可否讓我們先回房間休息?"
"好,晚餐再聊吧!"翟上皇總算對雅治和顏悅色了些,畢竟商品是招徠財富的寶貝,他對搖錢樹可得多尊重一些。
"別覬覦我們家安平,不過我想,安平絕不會看上你的,"翟上皇冷冷一笑,"小子,你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他一廂情願的認為雅治不過是安平的"商品"。
"看看他那副樣子!"一走進屬於兩人共住的樓層,安平就忍不住向雅治抱怨。"你是人耶!又不是商品、貨物!好像除了他之外,每個人都可以秤斤論兩的賣。"
"不包括你。"雅治笑著補了一句,"不是每個人都能秤斤論兩的賣,至少你不行。"
"對!我是整個人賣給了安氏集團,除了錢,他心裡還裝得下別的東西嗎?"安平在高級的羊毛地毯上來回走著,恨恨的敘說她的不滿。"什麼東西嘛!"
雅治一邊聽著,一邊動手整理行李。
他們被安排住在和翟上皇同一棟洋樓內的頂層,閏侖美奐的設備就像皇宮般氣派。他們各有一間睡房,但偏廳和書房是用的,還有個簡易廚房,冰箱內塞滿食物,似乎怕安平餓著似的。
"他不把你當人看耶!你為什麼不生氣?"安平氣鼓鼓的說著。
"他又不是頭一個不把我當人看的人,沒什麼好氣的。"雅治慢條斯理的取出小提琴,仔細的撥弄琴弦。
漸漸地,無意酌撥弄轉換成優雅的旋律,當綿密的琴音流瀉華麗的空間,安平的火氣也漸漸平息了。
她不自覺的沉溺在雅治的溫柔撫慰中,他的琴音如同擁抱纏繞在安平的四肢百骸,直抵少女柔嫩的心房。
看著他多情深邃的眼眸,急促的心跳聲讓安平的小臉突變紅。"我去放東西,順便洗洗臉。"在深深沉溺之前,安平慌亂找著理由撤退。
"安平,"雅治賊賊的笑著,"你手上那個藍色小包,裝的是的內衣褲。""哇!"她將手上的小包丟在地上,嚇得躲得遠遠的而雅治可惡的笑聲卻一直在她身後縈繞不去。
瞪著緊掩的房門,雅治愉快的拉起戀愛進行曲。
在翟家的第一天晚上,安平說自己太累,所以並沒有和老頭共進晚餐。當雅治料理好簡單的食物,邀請安平共餐,已是兩小時後的事情。那時候,安平早已恢復爽朗的笑容,看不出方才羞赧嬌色。
雅治在心底歎著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肯認真的和談情說愛?
※ ※ ※
日子一天天迅速的消逝,一天二十四小時總嫌不夠用。除忙上課和經紀公司的事之外,安平還和安德山簽下了表演合同,擔任他宴會上的佳賓,平時在校園內總像一個不易親近的大姐。
"這樣你會沒有朋友喔!"雅治頗不以為然。
"想在翟氏大學交朋友,你頭殼壞去啦?"安平從鼻孔冷哼聲,"我又不是你。"
每當他到校上課,教室外總會環繞一群慕名而來的女生。
"又不是我請她們來的,是教授泡茶請她們喝的嘛!"他委屈的扁著嘴。"是喔!喝花茶配點心,你這個大點心還真好吃。"
她是在吃醋嗎?雅治趕緊強調,"我心裡只有你——"
"少來!翟家的女生有幾個?女的同班同學有幾個?還有,路上認識的阿婆有幾個?"安平不信的揮揮小手,"你的心可大著啊!"
"連阿婆你也計較喔!"他的嘴張得大大的。
"現在流行老少配,女大男小剛剛好——喂!我警告你喔!別給我鬧緋聞,你的廣告開始上檔了。"她笑著以粉拳硬塞他的嘴。
"安德山不是好人。"他重拾話題,"你爸爸希望收他做女婿,"當初是說好不要了嗎?現在又大肆宣揚的到處放話,說他考慮你。"他冷笑了下,"考慮?哼!我的安平才不需要別人的考慮,對不對?"
"真是小心眼!看到別人送我花就不爽了,人家安德山不過先放話要追我,你就氣成這樣啊!"戳戳他氣鼓的雙腮,疲累的心情逐漸開朗,他就是有令她身心放輕鬆的本領。
"我們別跟他合作不行嗎?"雅治苦兮兮的問。
"不跟他合作,我們今年就沒收入了,雖然大姐夫免費替你拍廣告,但是播映費、場地費等雜七雜八的支出……唉!沒想到這麼花錢,"安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所以你一定得紅啊!"
雅治的獨奏會與CD同步開賣的計劃正如火如荼的進行中,他們以龐大的預算在日、港、台三地大肆廣告,而歸稚皓是這波廣告的主角。
以安平的能力尚不足以搞定全部的流程,這些繁瑣的細節都是由符震雷和他旗下的同仁協助安平作業的。
因此,她常常累到一回家就癱瘓在椅子上,再由雅治背她去樓上睡覺。
"奇怪,你每天的作息時間跟我相同,我忙你也沒閒著,怎麼不見你喊累?"只要一坐下,她的呵欠就打個不停,眼皮也越來越……
"我不像你要用腦工作,每天練十幾小時的琴對我是小Case……安平!喂!你睡著了啊?"
這是安德山在陽明山上的別墅,他以高額的票價辦了限制名額的小型宴會,主題是歐洲饗宴,參與宴會者都必須仿照歐美人士,穿著蓬蓬裙的正式禮服。
有錢人家的子弟最怕別人說他們沒品,或是跟權力核心夠不上邊,而安平既是"北皇"翟上皇最寵愛的女兒,能夠和她搞好關係當然是最好的了。
聽說安平應邀參加宴會,能夠獲得人場的人比中了千萬券還興奮,對安平冷冰冰的態度及不合群的便裝,當然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不過,她露面的時間實在太短,聽了雅治兩首演奏曲後,到花園散步去了。
趁著休息空檔,雅治立刻到花園找人,果然瞧見窩在樹旁打瞌睡的安平。這地點十分偏僻隱密,一般人不可能走近,但他特別偏愛有樹的角落。
瞌睡中的安乎仍保持警覺,一聽見有人走近,便立刻睜,胃滿血絲的雙眸,看清來人是雅治,問了宴會的情況,再閒聊幾後,她又漸入好眠。
而這次,她倚靠的不是粗糙的樹皮,而是雅治溫暖的臂膀。
"在這裡睡覺容易感冒,我們回去了。"
"不行,說好……十一點才能走……人……"
"哇!睡覺還可以跟人對話,真有你的。"摸摸安平熟睡的臉,他的心口開始狂亂,那微微開啟的紅灩嘴唇看起來好誘人,輕喚一聲,沒反應,而她頭部倚靠的角度正好合適……他低頭,暖暖的唇碰上她軟軟冰冰的唇瓣,一股熱氣頓時直竄腦門。
雅治覺得頭暈目眩,有許多星星在眼前跳舞,他忍不住更用力的抱緊她,飢渴的雙唇笨拙的、急切的,企圖索取更多的接觸,索取第一次的真正初吻。
當她的唇變得紅腫濕潤,他也幾近窒息,這才戀戀不捨的將唇離開了她的。
調整自己濃濃的喘息,卻聽見她的鼻息亦是急促而猛烈。
"嗯!安平一定是做了好夢,夢見我在吻你。"親親她緋紅的雙頰,雅治賊賊的笑道:"既然你睡得正熟,那我就再練習一次吧!"
瞧見她的睫毛劇烈地輕顫,臉孔急驟刷紅,唇瓣不住的抖動,但她的眼睛仍是閉得死緊。
她在裝蒜呵!不肯承認親吻的甜蜜,她死閉著眼,把一切當做一場夢,就不需應付心裡紛紛擾擾的思緒。
突然,姚明奇的聲音遠遠傳來,"安平、雅治!在等你們跳最後一支舞了。"
"啊——"安平假裝伸伸懶腰,順便狠狠送雅治兩拳。"睡得真好,不過,這裡蚊子好像很多,叮人好狠啊!"
最後一支舞,雅治的演奏特別火爆激動,似乎跟琴鍵有仇似的。
安平堅持不跳舞,安德山只好取兩杯酒來與安平對酌,而安平推拒不了,只好仰頭喝了口酒。
烈酒一入喉,安平立刻感覺天旋地轉、腳步虛浮,她趕忙抓緊安德山的衣襟,而安德山也就順勢將安平摟抱入懷。
儘管伴奏火爆激動,白馬王子模樣的安德山仍面露優雅的抱緊便裝的安平,深情共舞。
"結束了。"雅治強忍著怒氣,按下最後一個音符,氣沖沖的到兩人身邊,伸手把安平的身子從安德山的懷裡搶回來。
安平笑靨如花、雙眸緊瞇,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樣。
"你給她吃了什麼?"雅治瞪視著安德山。
"不過是一口酒而已。"安德山仍笑得自信優雅,他握著安平的右臂,不顧退出這場戰爭,"我送二位。"
三人一同來到大門,而翟家的司機早已等候多時。
"別忘了這個。"安德山取出一隻白信封,放到安平上衣裡的口袋,執起她的手印下一記深吻,她竟然沒抗拒,還咯咯不停的笑著。
直到上了車,離開安德山的別墅,雅治才出口,"你竟然接他的吻?你說我是蚊子,對別人卻這麼大方,你真的好壞。"
"雅治……生氣了……"才喝一口酒,安平的理智就全消了。"別氣喔!乖乖。"
"我才不要乖!乖乖的看你被人追走啊?不!我才不要看你成別人的!"
"親……哈哈……"安平瘋狂的推倒了雅治,趴在他的胸上又抓又捏、又咬又親的。
"小醉鬼!這不是親……安平……唉……又睡著了。"雅治面抵抗逐漸亢奮的身體反應,一面還得應付滔滔不絕的奇襲,原來喝醉酒的安平是個暴力份子呢!"我得去打探打探,安德山讓安平喝的是哪種酒才行。"將酣睡的柔軟身子抱上膝頭,雅治的目光不經意的與前座司機在後照鏡交會。
"蔣伯伯,"雅治比安平在翟家吃得開的理由是,他記得每個人的名字和職務。"明天得替我作證,安平欺負我很多下喔!"
伴著老司機的笑聲,雅治凝聚在唇畔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了,而安平也睡得更熟噦!
※ ※ ※
第二天,安平仍和往常一樣早起。一口酒給了她一夜好眠,也留給她暈眩的頭疼,但,那些不舒服感全在她拆開上衣口袋那只白信封後煙消雲散了。
這是她的第一筆收入耶!
安平迫不及待的要把滿滿的得意跟雅治分亭,慶祝他們共同創造的第一次演出成功。
"雅抬,起駒搬看看這個——"他們的房門從來不落鎖,所以安平得以暢通無阻的走到他房裡。"你看!這是支票耶!我們的第一筆收入喔!"由於她實在太高興,忘了他根本沒穿衣服。
瞪著送到眼前的支票,雅治突然雙手掩臉,哀聲慘叫,安平趕忙放下自信封和支票,一臉奇怪的坐到床畔,"幹嘛?捂著臉做什麼?見不得人啊?喂!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雅治掙扎了半天,還是敵不過安平的要求,這才露出好不容易擠出兩滴珍貴淚珠的臉。
看他這個模樣,安平的心更慌了,焦急的連連追問;"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欺負你嗎?告訴我呀!你別哭嘛!"
"你看看這裡——"將她溫暖的手心拉上喉際和平坦的胸膛,讓她更近距離的看著他。
沒想到他的身體摸起來如此平滑……很難形容的觸感,反正,安平的手不自覺的多摸了他好幾把。
"安平,你吃人家豆腐!"
"我哪有!"安平急著收回手,但雅治迅速的按牢她放在自己胸前的賊手。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雅治咄咄逼人。
"我……你不要色誘我啦!"突然意識到雅治的男性魅力,安平忽然變得口乾舌燥、渾身滾燙。
"我哪有色誘你?我是要你看這裡——"他將她纖長的手指與胸前的紅印做比對。"還有這個。"他抬高喉際,讓她看清那一顆顆草莓。
"被蟲咬的?"隱隱覺得不對勁的安平,語氣冰冷的問著。
"蟲?對!你就是這只蟲。"雅治哀怨的瞅著她,"若是不信,我還有人證,司機蔣伯伯會替我作證,你昨天晚上是如何在車上對我施暴的。"
"車上?老天哪!"不!這絕不是真的。"我不可能做這種事,少編故事唬弄我,司機有可能是你的同黨。"
"我就知道。"他緊緊環繞住安平,如擂鼓的心跳聲清晰可聞。"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還說我胡說,但我還是想賭一賭你對我的信任,但你果然不相信我!這太讓我傷心了,我說的都是真話啊!"
她該說什麼?被他狂熱的懷抱住,她的腦筋是一片混亂。
"難道你忘了,安德山那壞蛋給你喝酒,還把你抱得緊緊的,兩人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共舞,他甚至還親你……"
"親我?"安平嚇壞了,出生至今未曾沾過一滴酒的她,不過才小酌一口,就……
她恍惚的記得,自從喝下那口酒之後,所有的東西全都交召虛無飄渺,可她真的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呀!
"來!咬咬看,說不定會喚醒你的記憶跟良心。"他伸長自己的脖子。
瞪著那怵目驚心的"草莓印",安平如何敢下口?
"不想咬脖子,還有這裡——"奉上噘高的唇,趁她還來不及躲開前,他的唇已重重的落在她的唇瓣上。
頓時,兩人的眼睛全睜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灼熱感從兩人的嘴唇逐漸蔓延到全身。
安平的身子慌亂的向後撤倒,雅治卻一刻不放鬆的吮吻著她的唇瓣,直到她肺裡的氧氣全被搾光。 "安平,我是你的人了,你得認帳。"他就這麼大刺刺的靠在她身上柔軟的部位。
"才親嘴兩次,認……認什麼帳?安德山也親過我咧!"最後她終於得到了自由,但也累得氣喘吁吁。"昨天親親嘴又不算什麼,有從一而終的觀念才可笑,啊——"她發現自己說溜嘴,連忙伸手摀住自己的嘴巴。
"安平知道昨天我有親你——"
"沒有!厚——趁我睡著時偷吃我的豆腐,太可惡了你!"她不容易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雅治的聲音卻幽幽傳來。
"你忘記拿走支票了。"等她轉過身,他又補上一句,"安德山親的是你的手,你的嘴……只親過我喔!"
聞言,安平立刻落荒而逃,而雅治開心的蒙著被,笑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