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瑞蒙要她——不,希望她——辭職,一次了斷所有的牽絆。如果她只是請了一個月的假,他會認為她不是真心相許,想留一條後路。
回想早上他來接她上班時,神情緊張地問她:「你改變注意了嗎?」當她回答沒有時,他才摟住她,熱情地吻她,像是鬆了一口大氣般。
每次和瑞蒙約會後,她似乎與他在心靈上更契合。不知為什麼,她的內心一直告訴她他是最佳人選,她的選擇沒有錯。但理智卻一直在警告她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更糟糕且更令她難過的是,瑞蒙似乎在隱瞞她什麼,似乎不像他表面那麼簡單。
凱蒂的藍眼睛顯得疑雲重重。今天早上他來接她時穿一件漂亮的寬袖金色高爾夫球裝。前兩次約會,他也是穿剪裁合身的西裝。身為農夫,尤其是個窮農夫,老是穿這麼昂貴的衣服,實在很奇怪,所以凱蒂直截了當地問他。
瑞蒙微笑地說農夫和一般男人一樣會穿西裝和運動衣,她狐疑地接受他的答案,但是當她想繼續探問時,他卻迴避道:「凱蒂,你對我和未來想必有許多問題要問,但是答案都在波多黎各。」
凱蒂向後靠在椅子上,悶悶不樂地望著人事接待室裡應徵的人忙著在填表格、考試,等著見她或其他五個直接向維琪負責的男同事。
也許她對瑞蒙的猜忌是無稽的,也許他不是故意要逃避,也許她的恐懼只是因為上次嫁給康大衛的慘痛經驗。
然而也有可能並被無稽,她得到波多黎各找出答案,在所有的疑懼解決之前,她不能冒險辭掉工作。而且如果她今天辭職,等於沒有給公司任何緩衝的時間,如此她便可能再回公司,甚至她想去別的公司找事做,公司也不會在介紹信裡寫好話,而且維琪才剛剛幫她爭取大幅加薪,如果她不負責任地臨時辭職,維琪在副總面前會成為笑話的。
凱蒂起身,走到外面的接待室,經過唐娜和其他兩名人事部的秘書,走進一間打字測驗間。她在電動打字機上捲好白紙,兩隻手猶豫不決地擱在鍵盤上。
瑞蒙希望她辭職,他說過他愛她,她也感覺的出來他很需要她。如果只是請一個月的假,對他似乎並不公平。也許她不需要告訴他實話,但是瑞蒙很重視誠實,她自己也是,所以說謊是行不通的。另一方面,昨晚她已經同意跟他去波多黎各結婚,她不知道要怎麼對他解釋她現在心中的疑惑與不安,甚至不知道告訴他是否明智。如果她告訴大為她對他的人格有所懷疑,他一定會掩飾真相欺騙她。或許最好的方法是去波多黎各,給自己時間多瞭解瑞蒙,時間可以證明她的疑慮是否多餘。
凱地歎口氣想著要找什麼借口告訴瑞蒙她不曾辭職,突然她想到這本來就是實情,她只需要讓他瞭解,不用覺得對他不公平。
她很快打好一份正式報告,想維琪請求第二天開始休假兩個星期,並申請兩個星期不支薪的假。今晚她只要對瑞蒙解釋她不能因為結婚就臨時辭職,因為很多人反對僱用女性為主管的理由就是她們常常為了結婚、生小孩或先生調職而辭職,她們公司的老闆就是其中之一,如果她真的沒有預告就辭職,他一定不會讓維琪有好日子過。而且以後她要推薦任何女性接替凱蒂的職位也會被百般刁難。如果凱蒂是在休假時辭職,那麼她請的兩個禮拜假可以當作是預告的緩衝期。
也就是說她將只有兩個禮拜的時間澄清她對瑞蒙的疑懼。
但是她還是覺得鬆一口氣,到時候如果她真要辭職,她也要想別的男人一樣說是為了更好的發展而辭職,而不是為了結婚。
決定好之後,她捲上另一張紙,打好辭職信,日期是兩個星期後。
凱蒂十一點半才見完排定的應徵者,那起打好的休假請求及兩個禮拜後的辭職信,她走進維琪的辦公室,然後又裹足不前。
維琪正埋首紀錄總帳表的數字,頂著利落短髮得她既能幹又不失女性的溫柔,典型的雅痞。
凱蒂整整衣服跨步向前。「維琪,借幾分鐘好嗎?」
「如果不急,先讓我把手上的報告整理完,半個小時後再來。」維琪頭也不抬地說。
凱蒂覺得自己的神經已經繃到極點,不可能撐得了半個小時。「這——很重要。」
聽到凱蒂顫抖的聲音,維琪猛地抬頭,她緩緩放下手中的筆,擔心地看著凱蒂走道她面前。
時候到了,她反而不知如何開口,只好把休假請假的報告遞上去。
維琪瞄了一眼,眉頭的皺紋暫時舒解。「你要請休假,」維琪說,把報告放到一邊。「我同意,因為你有權休假,但為什麼要另外請兩個星期的假?」
凱蒂坐到維琪面前的椅子上。「我要和瑞蒙到波多黎各,再決定要不要嫁給他。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這是我的辭呈,那兩個禮拜的假等於給公司緩衝時間,當然要你允許我這麼做才行。」
維琪驚訝地向後靠到椅背上。「是誰?」她問。
「星期三我跟你說的那個人。」看到維琪仍是一臉難以置信,她繼續解釋:「瑞蒙在波多黎各有一個小農場,他要我嫁給他,住到那邊去。」
「我的天!」維琪說。
凱蒂從沒看過維琪的反映如此激烈,又解釋道:「他其實是西班牙人。」
「我的天!」維琪又是一樣的反應。
「維琪!」凱蒂難過地叫道。「我知道這很突然,但不至於這麼難以置信吧,這——」
「太瘋狂了。」維琪終於恢復冷靜。她要搖頭彷彿想理清自己的思緒,「凱蒂,兩天前你向我提這件事時,我還以為這個男人一定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才氣縱橫,才配得上你。現在你卻說他只是波多黎各的農夫,而且你還要嫁給他?」
凱蒂點點頭。
「我看你是沖昏頭了,但至少你還知道先不要辭職,給自己留條後路。一個月後,或者不要那麼久,你就會為這次不智、甚至荒謬的衝動決定而後悔。你自己心裡也有數,否則你不會只請一個月的假,直接辭職好了。」
「我的決定並不衝動,也不是你講的不智。」凱地說,她希望維琪能瞭解,「瑞蒙和別的男人不一樣。」
「我敢打賭是這樣!」維琪語帶輕蔑,「拉丁男人都是不可救藥的大男人主義者。」
凱蒂沒有受到動搖,她早已領教過瑞蒙的大男人思想。「瑞蒙很特別!」她說,要將瑞蒙帶給她的感覺說給別人聽使她覺得彆扭。「不像我以前認識的男人很多都很浮淺,自我中心。」看到維琪的態度毫無改變,凱蒂又說:「維琪,他愛我,我可以感覺的出來,他也需要我。我——」
「他當然需要你!」維琪訕笑道。「他是個窮小子,付不起錢請廚子、管家及床伴。娶了老婆只要付餐費和房間費,就三者齊備了。」說完立刻道歉地說:「抱歉,凱蒂,我不應該這麼說,不應該把我的看法加在你身上,我只是覺得你過那種生活不會知足,尤其是你已經有現在的成就感。」
「這些對我還不夠,維琪。」凱蒂相當有信心的說。「認識瑞蒙前,我就有這種感覺了。把所有的心力投在我——的事業,下一個陞遷及未來,似乎沒辦法讓我覺得快樂。我並不是指生活的孤單,事實上我的生活並不孤單。但我就是覺得空洞沒有意義。」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渴望有你今天的成就嗎?有多少女人希望能自由自主地追求她們的夢想嗎?」
凱蒂點點頭,不安地想到她剛剛說的話無異在否定維琪和她自己的人生。「我知道,也許她們適合過這樣的生活,但我並不適合。」
維琪看一看自己的表後遺憾的站起來。「我要趕到城裡去開會,你出國以後還會回來,不過別急著在兩個星期後回我電話,好好考慮一個月,如果你還是決定辭職,我再把你的辭呈遞上去,說你事先就已經給我了,雖然違反公司的政策,但誰叫我們是朋友呢?」她大致看了一下辭呈,對凱蒂提出的理由大加稱許。「追求更好的發展,說得好。」
凱蒂也站起身,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那樣的話,這次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不,凱蒂。」維琪笑著收拾她的公事包。「兩個星期後,你一定會覺得無聊,並開始想念工作的各種挑戰,到時候你就會回來的。現在,祝你休假快樂,這才是你需要的。你只是累了,一個月後——或者更早——我們再見。」
五點五分,凱蒂匆匆通過旋轉門走向外面的紅磚道,瑞蒙已經把車子停在路邊等她。她坐進車裡勇敢地面對瑞蒙詢問的眼光。「我沒有辭職,只請了一個月的假。」
他一聽臉色一沉,凱蒂轉身看著他。「我這麼做是因為——」
「不要現在談!」他打斷她,「到你家我們再談。」
他們一起走進她的公寓,三十五分鐘的車程裡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凱蒂象根繃緊的弦,放下皮包,脫掉外套便轉身面對他。看得出來他在生悶氣,因此她謹慎地問:「你要我從哪裡開始講?」
他突然伸出手抓住她。「告訴我為什麼。」他厲聲道,雙手不停地搖晃她。「為什麼?」
凱蒂嚇的杏眼圓睜,但還是勉強自己看著他。「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知道你生氣,覺得受到傷害,但這沒有必要。」她伸出手隔著上衣撫摸他的胸膛,試圖平息他的怒氣。
但這反而激怒他,他甩開她的手。「不要用這個引開我的注意,我們可不是在玩遊戲!」
「我不是在玩遊戲!」凱蒂回他,氣的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如果我是在跟你玩,幹嗎不騙你已經辭職就好了。」
她踱步離開,走到客廳中間轉過來。「我決定請一個月假,等到波多黎各再辭職,有好幾個重要的理由。第一,江維琪不只是我的直屬上司,也是我個人相當欣賞的對象,如果我沒有預告就辭職,會讓她成為笑柄。」
凱蒂嘟著下巴繼續生氣地往下講。「而那些男人們更有理由證明自己比女人優秀,因為他們不會突然撒手不管跑去結婚,我堅決拒絕當女人的叛徒!所以——我到波多黎各辭職時會說我找到一個更好的工作,就是當你的老婆!」凱蒂氣憤地說完。
「謝謝你。」瑞蒙近乎謙卑地說,微笑地走近她。
凱蒂退後兩步,努力在控制自己的脾氣。「我還沒有說完。」她氣的滿臉通紅,委屈不已。「你說你希望我要誠實,等到我誠實了,你又對我大吼大叫,如果你要我說實話,我希望你保證無論事實多麼殘酷,你都不能生氣。剛剛你的表現毫不理性,而且脾氣壞的讓人不敢領教!」
「你說完了嗎?」瑞蒙溫柔的問。
「還沒!」凱蒂說,只差沒氣的跳腳。「當我碰你時,我只是想接近你,不是在玩遊戲,我討厭你那樣說我!」凱蒂要抱怨的已經抱怨完了,她瞪著瑞蒙身後的地方,不願意看他。
瑞蒙安慰地說:「你現在想要碰我嗎?」
「一點也不想要。」
「即使我向你道歉,而且很想要你碰我?」
「也不要。」
「你不想接近我了?」
「不想。」
「看著我,」瑞蒙抬起她的臉看他。「我剛剛傷了你,現在你也傷了我。我們都很難過,現在你是希望我們繼續相互攻擊直到精力耗盡,還是要坐下來彼此療傷?你要選擇哪一個?」
他專注的眼神告訴凱蒂他是真的要她自己決定,她躊躇了,美麗的臉龐和湛藍的眼裡充滿困惑與無助,最後才勇敢地說:「我——我要你抱住我。」
瑞蒙以無比的溫柔將她摟進臂彎裡。
「還要你吻我。」
「怎麼吻?」他呼吸略微急促但仍輕柔地問。
「用你的唇。」凱蒂回答,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
他溫暖的嘴唇輕輕刷過她的,但並未分開。
「還有你的舌。」她屏息道。
「你會把你的給我嗎?」他問,換他訴說要怎麼撫慰他的傷口。
凱蒂點點頭,他的嘴才張開,飢渴地吞噬她的,他纏綿的吻她。他拉她橫臥在沙發上,手指笨拙地解它絲織襯衫上的口子,但馬上又不耐的回攻她的胸部。「解開扣子。」他低沉的聲音急切地說。
凱蒂似乎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才解開所有的扣子,因為瑞蒙一直沒有停止吻她,使她的手不住地顫抖。最後一個扣子終於解開後,瑞蒙鬆開她的嘴喘著氣說:「為我脫掉它。」
凱蒂這是的心跳彷彿擊鼓一般,她將手從袖子口拉出,絲織襯衫順著顫抖的指尖滑落。瑞蒙的視線又轉向蕾絲胸罩。「還有那個。」
凱蒂又解開胸罩,讓她順著手臂滑落地上,她身上似乎每一個部分都在著火,渾圓的胸部在他霸道的注視下驕傲地挺起,彷彿是他的手指正在愛撫她。瑞蒙的眼裡也充滿熱情,他瘖啞地說:「我要吻你,凱蒂,把你自己給我。」
一股興奮的電波在凱蒂身上流竄,使她戰慄不已,她伸出手環朱他的頸背拉低他的頭,同時抬高自己,當瑞蒙開始吻她時,她幾乎歡喜地尖叫出來,慾望在她的血管裡奔騰。
他的唇一覆上她,他便像著火似的。「不要這樣。」她溫柔地叫道。「我受不了了,我需要你。」
「你受不了了?」他喘道,隨即放她躺在沙發上,自己也在她身邊躺下,嘴唇熟練地探索她的耳朵、頸背及臉頰。
瑞蒙一邊呻吟,一邊搜尋。「你只是想要我。」他喘息地糾正道。「還不是真正需要我。」
凱蒂嚶嚀不斷,慾火難耐,雙手在他肩膀與背部四處游移。「我需要你,」她無助地呻吟。「求求你——」
瑞蒙抬起頭近乎粗暴地說:「你並不需要我。」說完,抓住她環在他頸上的手壓在他身上。「這才是真正的需要,凱蒂。」
凱蒂這才張開朦朧的雙眼,看到他緊繃著臉說:「你在我懷裡時才想要我,你不會知道,但我無時無刻不需要你,這種痛苦從未停止,你不會知道我多麼渴望能讓你成為我的。」接著又突然問:「你知道什麼叫害怕嗎?」
凱蒂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搞的一頭霧水,知識直愣愣地盯著他頎長的身軀,沒有回答。
「害怕是知道我沒有權利要你,卻又忍不住想要,害怕你看到以後要住的小屋後會覺得你對我的愛沒有深到願意委屈自己住在那種地方。」
「不要那樣想。」凱蒂乞求道,手指伸向前撫順他太陽穴邊的短髮。
「害怕是清醒地躺在床上,想著你會不會決定不嫁我,想著我要如何忍受那種痛苦。」他溫柔地拭去凱蒂眼角浮現的淚水。「我怕失去你,如果這讓我表現的『不夠理性』脾氣暴躁,我在此誠懇地道歉,一切只因為我害怕。」
凱蒂的心一存一寸地被他的柔情融化,她的手停留在他的下巴上,凝視他眼睛的深處。「在我的生命中,」她低語,「從未見過一個男人敢承認自己害怕。」
「凱蒂……」他嘶喊她的名字,飢渴的嘴唇重重地壓向她的,急切地引導她步向激情的巔峰。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別去應門!」當他放開她的手臂坐起來時,她哀求道。「他們會走掉的。」
瑞蒙用手梳理自己的頭髮,投給她一個遺憾的笑容。「不,他們不會走,剛剛的……激情……害我忘了告訴你你父母說要來幫我們整理行李,順便一起吃晚餐。」
凱蒂一聽馬上跳了起來,抓起衣服便往房裡沖。「趕快讓他們進來,否則他們會猜到我們在做什麼。」她看到瑞蒙沒有動,光站在沙發旁。
「凱蒂,」他邪惡地一笑,「如果我太快讓他們進來,他們會『看』到我們在做什麼。」
「什麼?」她不解地問,站在房門口,眼光掃向凌亂的沙發及地板,再看向瑞蒙,這才恍然大悟,一臉紅得像個小蘋果。
凱蒂慌張地穿上衣服,一邊卻告訴自己這個舉動實在荒謬。她已經二十三歲,結過婚,現在又要嫁給瑞蒙,這種情形下,她的父母一定會以為他們已經上過床,畢竟她的父母相當明理、開通——除了當他們孩子氣的行為令人擔心的時候。
門鈴響後四分鐘,凱蒂穿上深咖啡色的長褲及乳白色的套頭上衣,梳好頭髮就衝出臥室。她叫自己要笑容燦爛地迎接母親,但依然掩飾不了臉頰的緋紅和慵懶的眼神。
而瑞蒙似乎絲毫未受影響地在廚房準備飲料,和她父親為了某事哈哈大笑。「我把這兩杯端到客廳。」柯雷恩說。轉身看到女兒癡癡地望著未婚夫的側面。「甜心,你似乎很開心。」他在凱蒂額頭印了一吻說。「瑞蒙一定對你很好。」
凱蒂的粉臉爬滿了紅暈,無奈地對父親一笑。等到他走到客廳去後,她轉身面對瑞蒙。他正把冰塊放到杯子裡,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你臉紅了,親愛的,看起來真的很開心。」
「謝謝你哦!」凱蒂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我看起來好像激情未褪,而你卻像剛剛是在看報似的,你怎能如此冷靜?」她伸手去接他弄好的飲料,他卻將飲料放在身旁的櫃子上,轉身摟住她纏綿地親吻。「我並不冷靜,凱蒂。」他在她嘴邊低語。「我為你而飢渴。」
「凱蒂?」她母親在客廳叫道。使凱蒂笨拙地掙脫瑞蒙的懷抱。「你們兩個要不要來?或者我們乾脆到陽台上去等好了?」
「我們就來了。」凱蒂連忙回答。她笑著對瑞蒙說:「我曾經讀過一本小說,書中的男女主角每次要做愛的時候,總是受到干擾,不是電話響,就是有人敲門,再不然就是有事發生。」
瑞蒙懶洋洋地笑著。「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在我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