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是不是有少林寺的大還丹,還是峨嵋派的百死回生丸?」
「我們什麼都沒有,可是我知道我就快有一顆老叫化子的頭可以拿來踢踢玩樂玩樂了。」厲仙極盡能事地挖苦他。
「這怎麼可能?」老叫化子身體一晃,立刻閃到魏浩然的身旁,一手搭上他的脈。「怎麼會一點功力也沒有?這樣你如何療傷?你們該不會真的藏有什麼靈藥吧?」
「少來這一套,怕輸了嗎?為了讓你的頭砍得心甘情願點,今天就讓你在房裡看看我們是如何療傷的。」厲仙一副吃定了他的樣子。
「哼!只要不是『陰陽互療大法』就好。」老叫化子悶哼一聲,趁機調侃她。
厲仙臉一紅。「你……你這死叫化子,你胡說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我老叫化子嗅覺可未老,明明是個女娃兒還扮成男子,裝得有模有樣的,莫不是以為天下人都是瞎子吧?」老叫化子拿起酒葫蘆便就口灌著酒。
「小籃子,我們回房去。」厲仙氣得直跺腳,趕著魏浩然回房去。
到了夜晚,魏浩然躺在床上依法開始運功,臉上又開始變黑,變黑之後再來是變紅,然後才回到原來的膚色。
這是什麼武功?怎麼我從沒見過?老叫化子在窗外驚訝地看著魏浩然的變化,而厲仙則忙著幫魏浩然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仙兒……姑娘……」魏浩然開口吞吞吐吐地,顯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
「你忘了嗎?沒人的時侯,你可以叫我仙兒。」厲仙一直女扮男裝慣了,這時的神態十分的嬌羞。
「仙兒,我這傷勢也快好了,你手這樣煉著不好睡,要不要把它解開,這樣才能睡得舒服點?」
「我說過你的傷好我才解開鐵鏈,你別再提這事,好好休息,不用管這麼多。」厲仙堅持著,並要他不要再多說話,以免浪費體力。「你快睡吧!不用管我,我坐著睡就可以了。」
「哎呀!雞皮疙瘩掉滿地□!」老叫化子發著酒瘋竟起歌來了。
「臭叫化子!」厲仙一怒之下,隨手捉起一枝筷子射了出去。
「哇!看不出你這女娃兒手勁還真不錯。」老叫化子隨手接住了她所射出的筷子。「行得正坐得穩就別怕別人閒言閒語。」
厲仙一愣隨即豁然開朗,是啊!只要他們不做虧心事,就算……她的臉上先是一紅,思考片刻便和衣躺在魏浩然的身旁。
「仙兒,這……」魏浩然見她睡在自己身旁,驚得不知所措。
「睡吧!少胡思亂想,你要是敢想入非非,我就讓你變成殘廢!」厲仙白了他一眼後便閉上了雙眼。
窗外的老叫化子笑了笑,身子一蹬,躍上了樹頭靠著樹幹歇息。
眼前的她雙眸微合,睫毛又長又美,秀麗的臉,微紅的唇……這軟玉溫香的美人躺在自己身旁,對他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誘惑,這教他如何睡得著?
「你睡不著嗎?」她並沒有張開眼睛,卻感受到他的熱氣不斷呼出,在她的耳畔搔癢著;一陣陣情慾自心中湧生。
「我……我喜歡看著你睡覺的樣子。」他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
「我好看嗎?」
「我可以吻你嗎?」魏浩然凝望著她一眼,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麼露骨的話令她臉上泛起了紅霞。「燈光還亮著。」細微的聲音在他的耳旁傳送而來。
「咻──」慢慢恢復功力的他要熄滅燭火可不是問題。
他輕輕地將她抱過來身旁,藉著微微的月光仔細端詳她的容顏。輕柔地以自己的唇覆上她柔軟的唇,初時只是溫柔地淺嘗,漸漸地兩人氣息加重,吻不再輕柔。情慾的交織令雙方都不再造作,交纏混濁的呼吸聲在房間激盪著──
光是一個吻便讓她如此意亂神迷,如果他「愛」了她……厲仙依偎在他的胸前,想到這兒,不禁讓她全身發熱羞紅了臉。
「仙兒……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他緊緊地擁著她。
她感激似地回抱住他,不爭氣的淚水悄悄滑落。
也真多虧老叫化子在房外護法,讓魏浩然在三天之內傷勢已好了大半。其實白蓮教主一直跟在他們附近,但因為老叫化子一直在他們身旁才苦無機會下毒手。
「三天到了,老叫化子前輩,您是不是該履行誓約了?」厲仙吃吃地笑著,並奉上了一把刀!
「唉!這次真的看走了眼,合該喪命。」老叫化子說到做到,他一手接過刀子,對著魏浩然道:「小兄弟,在老頭子臨死前,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練的是什麼武功?」
「這門武功叫『完全不會武功』。」
「完全不會武功?這是什麼武功?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聽過有這門武功。」老叫化子一臉不信地以為魏浩然說謊。
「老前輩莫要以為我是信口開河,這武功的出處我不便明說,砍頭的事僅是仙兒戲言,切莫當真!」
「不行,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像個娘兒們出爾反爾?」老叫化子眼睛直盯著厲仙。
「哼!」厲仙一見到他望向自己,便悶哼了一聲。
「前輩?我護法三天,在下理應報答,所以砍頭之事就此抵消了吧!」魏浩然笑了笑,替老叫化子找了個台階下。
「看來你這小子還不糊塗,哪像某人受人恩惠,不但不知感激還在一旁逞威風,只怕我這一走的話,那無聊的白蓮老魔又來了,你們可怎麼辦?」老叫化子說著,意有所指的瞄了瞄窗外大笑了起來。
「老叫化子,你欺人太甚,如今我就來會一會的你的降龍十八掌,看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實。」白蓮教主一連隱匿了三天,實在恨不得將這老叫化子碎屍萬段,經他這麼一激立刻跳了出來,一出掌便毫不留情。
老叫化子似早有準備地回身以一招亢龍有悔,硬生生地接下白蓮教主這一掌。
「你終於沈不住氣了。」
當下,兩人掌來腳往,鬥得難分難解。
這時突然出現一位器宇軒昂的公子,手拿著柄扇子,翩翩地站在一旁觀戰。他對著身後的老者說道:「終於找到他們了。」
「魏統領身旁站的是一個女娃兒。」老人目光稅利,一眼即看出厲仙是女扮男裝。
「原來是這個樣子。」那位公子點點頭微笑著,似乎明白了所有的事,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他目光直注視著厲仙,這女子扮男裝是如此俊美,若著上女裝必定是天仙美女一個。
是皇上!?魏浩然看到對面站著的乾隆。
高天賜!?厲仙此時也見到了那人,不明白他為何會出現在此。
「白蓮教主果然好武功,先前約定的事就此作罷!」乾隆朗聲地說著。
白蓮教主一聽這話,為了收回拳勢,受了老叫化子一掌。
「這樣最好,東西呢?」他一躍飛至乾隆面前伸出了手。
乾隆掏出了一樣東西交到他的手上。「辛苦你了。」
白蓮教主也不答話只是回頭看著老叫化子。「我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機會你我再戰。」說完便飛身離去。
老叫化子剛打得十分興起,如今被人從中打斷,一怒之下氣得奔到乾隆面前,氣呼呼地說:「你是什麼東西……」
「放肆。」突然他的雙手被人架著,而架著他老叫化子雙手的人竟是乾隆身後那名看起來不甚起眼的老者。
「前輩,這人是我的朋友,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再鬥了?」魏浩然出言制止。
老叫化子面色無比凝重,就連與白蓮教主對打時都沒這麼慎重過。因為他一試之下便知道對方的功力深厚,勝過自己許多。
「罷了,這次我也認栽了,小子,你好自為之吧!」老叫化子離開後,頓時只剩四個人。
「你先下去。」乾隆對老者說道。
老者退下後,三個人面對面站著,輕風徐徐吹著──「我要小靈兒給你的信,你收到了嗎?」乾隆一直不明白魏浩然為何沒殺厲仙,他試探地問著。
「沒有,我一直沒見到小靈兒回來。」
「是這樣嗎?」乾隆沉吟了一會兒,他的眼睛瞄到了他們手上相連在一起的鐵鏈。「看來你們倆倒是挺恩愛的。」
「這……不是這樣的。」魏浩然心裡有點慌,而厲仙也一樣,兩人都不知道彼此在慌個什麼勁。
「我請白蓮教主替我找尋你們,他可能會錯意了,幸好我路過此地。」乾隆心裡不知打著什麼主意地看著兩人。「還有,你這小子辦事一點也不牢靠,我叫你幫我找這厲姑娘,你卻遲遲沒有回音,害得我要出來找你們。」
他說話的時侯眼睛卻直看著厲仙,瞧得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臣罪該……」
魏浩然正要跪下卻被乾隆制止。「不用多禮,人平安找到就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臣遵旨。」魏浩然只得向厲仙拿了鑰匙解開鐵鏈,先行退到一旁。
「你就是當今皇上?」厲仙並不是呆子,一看魏浩然這副打躬作揖的樣子,心裡已明白了個十之八九。
「想不到朕要魏統領出來尋你回宮,卻生出這麼多的事端。唉!」乾隆歎了一口氣後直直地注視著厲仙。「上次匆匆別離實感抱歉。」
「你……為什麼找我?」厲仙不好意思地問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朕也不能免俗。」乾隆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如今這麼說不知心存何意。
「你真的是為了我而來?」厲仙不敢相信地問。
「君無戲言。」乾隆微笑地說著。
厲仙的心裡起了陣陣的漣漪,堂堂一國之君向她表達情意,她難免一陣喜悅,但一想到與自己患難與共、生死相許的魏浩然,她一顆浮動的心立即定了下來。
「皇上的盛情小女子只能銘記於心,請恕小女無福接受。」
乾隆一聽,頓時臉上了陣白一陣青。「你知道你的一句話可以決定魏浩然的生死嗎?」
「此話怎講?」厲仙駭然地問。
「當初他飛鴿傳書給朕,說你是男孩子就已犯了欺君之罪。要不是生怕你被他所騙,朕又如何會千里迢迢地趕來找你。」
「那時他仍不知我是女兒身……」厲仙急著?魏浩然辯解。
「況且,你當時應該也不知道才對吧?」
「你到這時?他辯駁為難道你不知朕對你的情意,其實朕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否則怎會叫魏統領來尋你回宮呢?」乾隆抓著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說著。
「你……你不要這樣!」厲仙羞得抽回了手。
「欺君之罪罪該問斬,若要保住魏統領的命,除非你與朕一起回宮。」
厲仙不高興地問:「你要我與你回宮做什麼?」他竟想威脅她。
「做什麼你該知道,你與朕回宮便可享盡榮華富貴。最主要的是你可以保得住魏統領的項上人頭。」乾隆想著方才握住厲仙的手時那種嫩滑的觸感,心中立即泛升一股佔有慾,此刻歪念一起,他根本無視雍正皇的遺命。
「你無恥!」厲仙怒為了出來。
「朕的忍耐有一定的限度,不要朕即刻下令殺了魏統領?」
乾隆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你……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你了!」厲仙原本對他存有絲好感,在這一刻已完全幻滅。
乾隆迅速的變換一下臉色,微笑地看著厲仙,許久才爆笑出來:「沒想到短短的二個多月,朕的心腹大將竟在出任務時抱得美人歸,實非我所料,哈哈!」
「浩然你過來。」乾隆揮揮手要魏浩然靠近。「咱們一起回宮吧!」
「你還沒說清楚剛才的話。」厲仙顯然對乾隆已經有些防備。
「開個小玩笑何必當真。」乾隆此時和藹可親的樣子與剛才真是判若兩人。「難道你們兩人真的要從此浪跡天涯,不回宮裡了?」
「臣萬萬不敢棄皇上的厚愛。」魏浩然恭敬地說著。
「那我們即刻回宮吧!」乾隆大笑數聲後便轉身上了一輛馬車。
「我們真的要回什麼皇宮去嗎?」厲仙擔心乾隆地拉過魏浩然在一旁說著。
「我不得不回去……」其實剛才皇上對厲仙所說的話魏浩然全聽見了,可是聽見了又能如何,對方是堂堂的一國之君,而自己只不過是個禁軍統領,又如何能對抗得了。
兩人對於未來的前途都同樣感到渺茫,只恨身不由己。
劉府大廳內顯得氣氛十分凝重,劉清榮眉頭深鎖,顯然有事難以解決。
「爹,我究竟是不是您親生的女兒?」劉翠雲含淚等著劉清榮的回答。
「他當然不是。」白蓮教主突然闖了進來。
「你是什麼人?」劉清榮大驚失色地問。
「就是他跟女兒說我不是您親生的。」劉翠雲跪在地上痛哭失聲地說著。
「我的女兒身上有個白蓮的胎記。」白蓮教主說完攤開手,手掌上赫然是一那個白玉雕成的蓮花玉癿。「如果沒錯的話,你身上應該有與這玉癿相同的胎記。」
「啊──」劉翠雲一見到玉癿便氣血上湧昏了過去。
白蓮教主一驚之下連忙搭著她的手脈探視狀況,過了一針兒,他才抬起頭:「劉老,今天我只是先來父女相認,不久我便會來接走她,我希望你像往日一般對待我的女兒,要是她有個什麼閃失的話,厲大戶家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白蓮教主一掌擊在桌上,轟出一個大洞後才離去。
白蓮教主在認了女兒的並沒有打算立刻將她接走,他得到消息,因為他一直在外忙著未回教壇內,所以紅燈使已經叛變自立為教主,他得趕回總壇清理門戶。
在白蓮教主離去不久後,劉翠雲醒來發現自己仍身在劉府因而鬆了一口氣:但一想到向來痛愛自己的爹竟不是自己的親爹時,便又一把淚水潸然落下。
不!我才不要被人牽著鼻子走!看似柔弱乖巧的劉翠雲內心其實是十分堅強,心念一轉,她立刻換上男裝,悄悄地爬出了窗戶。
厲仙一來到紫禁城後便被安排在與魏浩然僅隔一屋之距的房間內。裡頭堆滿了許多漂亮的衣裳。正當她對著那堆衣服感歎不已時,從外面進來了兩名宮女。
「我們來為小姐寬衣沐浴。」話畢一人一邊,不待她做出任何反應,便開始為厲仙脫下了衣服。
經過一番梳洗之後,宮女們再巧手為她裝扮了一下。不一會兒,換回女裝的厲仙完全變了個樣,她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突然覺得有點陌生的感覺,好久沒有回復女兒身了,她突然想起自己與魏浩然的約定,立即想過去找他。
「小姐,你要去哪兒?萬歲爺說你梳裝完畢後請你到圓明園一敘。」宮女輕柔地說著並且伸手擋住了她。
「你去告訴他我另外有事,就請他等著。」厲仙說完不再理會她們,將她們推開後便走了出去。
二名宮女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小姐這麼大膽竟敢叫皇上等她。
厲仙來到隔壁,猛敲著門。「小籃子,小籃子。」
「什麼事?」魏浩然一打開了門,看到來人時卻愕愣在原地。「你……你是仙兒?」他從來沒見過厲仙如此盛裝打扮過,想不到她竟如清靈嬌艷的仙子般的美麗,一時震懾住。
「看到鬼了嗎?」厲仙促狹地說著。
說話的口氣還是沒變,是厲仙沒錯,魏浩然癡傻的看著她。
「不請我裡面坐?」厲仙微笑地說著。
魏浩然這才反應過來,退開身子請她到房間內坐。「還習慣皇宮的生活嗎?」
「拜託,我才來這裡不到二個時辰,你傻了嗎?」
「我的確傻了。」魏浩然目不轉眼地看著她,不覺有點語無倫次起來。
「這是什麼?」厲仙突然瞄到旁邊一個木箱子。
「沒什麼!」見厲仙一提到那箱子,魏浩然的神色十分尷尬。
「你不說我偏要看!」厲仙趁他不注意便欺身到木箱旁邊打開了它。
「不要打開它。」魏浩然想阻止她時已來不及。
厲仙看了木箱裡的東西後,整個身子一震。「這害人的鐵鏈還留著它做什麼?」嘴裡雖嘟噥的說著,可是她的心裡卻充滿了款款情意,她當然知道他這麼做的用意。
「我懷念那一段時光。」魏浩然真心地說著。
「我也是……」厲仙輕輕地將木箱合上。
「你也是?」
魏浩然以為厲仙肯與皇上回宮是因為她對皇上有情。這時知道她的心意後,便按捺不住胸口的激動,一手搭上了她的肩,將她摟靠了過來。兩人深情的對望著,眼看嘴唇已經快要相碰。
這時房門霍地被打開來,乾隆殺風景地走了進來,兩人嚇得連忙分了開來。
「你們在聊什麼?朕可以參加嗎?」
「皇上……」
魏浩然正要行禮卻被乾隆給制止。「不用多禮,朕只是來看看而已。」乾隆兩眼張得大大地看著厲仙,「你便是厲姑娘?」
厲仙面對於他的目光,不知怎地,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竟有一種害怕的感覺,可是礙於他的身份又不能不回答他,只好對著他微微地點了點頭。
乾隆露出欣賞的笑容,大聲地說道:「果然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之姿,我?多貴妃中也無一人及得上你,浩然,你和厲姑娘待會兒一起到御花園來陪朕喝酒。」
「臣遵命。」魏浩然還能說什麼,他雖和皇上像兄弟一樣,但此時此刻他根本看不透乾隆皇心裡在想什麼。
「很好很好!」乾隆又一邊稱讚著厲仙美貌,一邊誇著魏浩然的辦事能力,然後開懷大笑地離開了房間。
「看來皇上沒那麼容易放棄你!」魏浩然痛苦地說著。
厲仙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她緊蹙著眉頭。「我絕不會讓他得逞的,要不然我們現在就走。」
「走?」魏浩然茫然地看著厲仙。
「對!逃離皇宮,隱居山林。」
「你就和我?」魏浩然吃驚地說著,他沒想到厲仙竟肯和他一起走。
「難道你不願意?」厲仙黯然地說著。
「走!」魏浩然未經思考帶著箱子,抓住她的手便要離開。
厲仙一使勁又將他拉了回來。「你當真傻了,我這一身衣服怎麼走得出去。」
「我倒是糊塗了。」魏浩然拍了自己的頭一掌後連忙拿出一套男裝讓她換上。
「你真不後悔放棄統領的官職?」厲仙邊換衣服邊斜睨著他。
「有了你勝過做皇帝。」魏浩然由衷地說著。
「油嘴滑舌。」厲仙換好衣服後,甜蜜地在他的耳旁輕呼著。
「我們快走吧!皇宮內高手雲集,希望我們能夠順利地離開。」魏浩然小聲地說著,打開了門若無其事的地與厲仙朝著大門走了出去,奇怪的是沿途竟都沒有人阻擾,眼看著大門就在前面。
「魏統領想去哪裡呢?」六名同是禁軍的同僚瞬間將他們包圍住。
「朕待你可不薄呀,魏統領!」乾隆也同時現身,看來他早知魏浩然與厲仙會有此舉動。
「臣……臣有不得己的苦衷。」魏浩然痛苦地說著。
「朕自小與你相交迄今,一直當你像兄弟一般,你竟不顧道義想離以為」乾隆怪罪地說。
「臣該死。」魏浩然跪了下來。
「將魏統領押進大牢。」乾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小籃子,難道你就不能為我一拼?」厲仙在一旁著急地喊著。
魏浩然一聽見厲仙的話,鼓足勇氣再一次懇求皇上:「求皇上開恩,准我倆回鄉,請皇上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
「住口!給我抓起來!」乾隆手一揮一聲令下,六大副統領便一同圍了上去。
魏浩然原本並不想反抗,可是一想到厲仙將會落在乾隆的手上,令他不得不起身反抗。只是傷未痊癒的他,哪裡敵得過六大副統領聯手,不一會兒便被擊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殺了他!」乾隆硬下心來下旨。
厲仙突然拿出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地說:「放了他!要不然我立刻死在你面前,你要的是我,與他無關!放了他並答應不再追殺他,我便留下來。」她的眼眶泛著淚水直盯著魏浩然。
乾隆看著厲仙再看看躺在地上的魏浩然,對著那六位統領說:「打斷他的手骨,扔出皇宮去,只要他不靠近皇宮便不需追殺他。」他轉過身忽然看到掉在地上的木箱。「順便打開看看是不是他們偷盜皇宮寶物。」
其中一位副統領走上前,對著魏浩然道:「魏統領,這可怨不得我們。」他說完抬起手一掌劈下,擊斷魏浩然的手骨。
「回皇上,這木箱內中是一條鐵鏈。」
乾隆想起當時他們是由這鐵鏈連在一起的,他生氣的說:「一起丟出去。」
副統領將魏浩然架起,連同木箱子一起丟出了皇宮外。
「浩然!」這是厲仙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沒想到竟是在這生離死別的時侯。
乾隆冷眼看著魏浩然被丟出宮門外,繼而對其他副統領命令道:「將她送進圓明園。」
厲仙見魏浩然安全離開皇宮後放下刀子,神色木然地被人帶著走入了皇宮內院。她心裡明白如果她在這時自殺的話,乾隆一定會遷怒於魏浩然,而派人去追殺他。
厲仙被人帶入一間屋子,四周圍都派人看管著。而她在進房間前有人倒了一杯藥水給她喝,喝下之後,她便感到自己的功力已經被控制住,完全使不出力量來,只能依著窗戶看著遠方心生哀傷。
到了夜裡,突然下起了大雨,昏厥在宮門外的魏浩然是被這場大雨給打醒的,雨水不斷地打在他的臉上,他回頭看著皇宮大門深鎖,心裡感到陣陣寒意,但是當他看到身旁的木箱時,立即感到了一陣暖意。
他想也不想的將裡面的鐵鏈拿出來銬住一手,就這麼拖著鐵鏈子往前走,最後走進一條漆黑的胡同裡。整個人讓人覺得有如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