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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莊主蜜姑娘 第十章 作者:鄭愛娟

  石傲天站在洞穴外遲疑了片刻,他凝視著蜜兒生動的臉龐和鮮紅欲滴的雙櫻唇,情不自禁地俯身吻她,深深地、徹底地吻著她,一個凝聚了深愛的吻。

   當他的溫柔撤退時,蜜兒的雙眸晶瑩得比以往更加有神,那頭被他攪亂的秀髮,如瀑布般垂到腰際,彷彿吸引每個男人去掬捧,而她臉上俏皮嫵媚的微笑,更強調了她渾然天成的美麗。

   「留在這裡,不准亂跑,這是你親口答應我的,你一定要做到。」石傲天的手指在她的粉頰上流連了片刻。

   「是!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的。」蜜兒俏皮地說。

   石傲天點點頭後,施施然地走了。當他來到集合地點時,看看天色,已經二更天了,他小心翼翼地來到石傲宇和眾家丁的身邊。  

   「有沒有什麼動靜?」他眼神銳利的問道。

   石傲宇搖搖頭,「目前沒有,照情況我們可以按計劃行動了,對了!大哥,跟蹤我們的是不是秦家寨的人?你把他解決掉了沒?」

   「沒有,我沒有解決她。」

   「什麼?大哥,你怎麼能留下活口,這等於是縱虎歸山,要是他回秦家寨通風報信,我們的行動就曝光了。」石傲宇緊張地大叫。

   掩住他的嘴巴,石傲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安靜點,怕別人不知道你來了是不是?」他放開手,眼睛注意著秦家寨四周的動靜,「我什麼時候告訴你,那個跟蹤者是秦家寨的人。」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不然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們?」石傲宇滿臉納悶。

   瞄了他一眼,石傲天繼續注意秦家寨的動靜,稍後他才淡淡地道:「是蜜兒。」

   「蜜兒!」石傲宇瞠目,隨後驚呼了起來,「我的天啊!你是說她居然跟在我們後面也到這裡來了?」

   「沒錯!而且還是騎著咱們馬廄裡,一匹快要壽終正寢的老馬。」石傲天說著自己也想笑,蜜兒這個寶貝蛋,也實在太會選了,馬廄裡有那麼多馬讓她選,她竟然去選到全馬廄最爛的那一匹,還能撐到這裡,實在不知該說是她幸運,還是說這是奇跡。

   「那她人呢?怎麼沒看見她跟你一起來。」石傲宇忍住想爆笑的衝動,開口問道。

   「她被我安置在半山腰的洞穴裡。」

   「安全嗎?」

   「嗯!我察看過了,以目前來講,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石傲天反頭看看天色,「時辰已到,我們該行動了,你吩咐家丁們準備一下,馬上攻入秦家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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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破曉之際,石傲天復了仇,他讓秦家寨的仇家,全都得到他們應有的下場,處理完這項復仇計劃後,他策馬來到蜜兒躲藏的洞穴,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但立刻感覺到情況不對勁。

   洞穴內靜得沒有一點聲響,而洞穴的地上,則有一對腳的跡印在上面。那是一個男人的足跡,腳印出奇地深,彷彿他帶著一樣重物似的。

   石傲天跳下馬,狂奔至洞穴內,那裡面沒有任何人的蹤影,當他看到地上那一灘血時,他的胸口立即一窒,肝膽盡裂得差點倒下去。

   蜜兒受傷了!被擄走了!這些恐懼不斷地衝擊著他,是誰?是誰擄走了他心愛的蜜兒,還傷害了她!石傲天驚懼無助地站著,腦子裡一片空白,全身仿若被人掏空似的不能動彈。

   尾隨他身後跟來的石傲宇,笑嘻嘻地走了進來,「大哥,蜜兒呢?你不是說她在這裡嗎?怎麼沒見到人,該不會是忍受不了無聊,跑出去晃了吧?」

   石傲天的腦子恢復了運轉,他的心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在這緊急的時刻,他一定要保持冷靜的思維,蜜兒還等著他救她回來。

   等石傲宇看見了地上那灘血和大哥的表情後,心臟險些麻痺,他這才瞭解到出了什麼事,他抓住石傲天的手臂,「大哥,你要冷靜,要克制住自己阿!依這個情形看起來,那個擄走蜜兒的人,一定走不遠,我們立刻去追,搞不好就可以救回蜜兒了。」

   隱藏住狂怒後的石傲天,異常冷靜地看著他,「放心,我很好,你現在馬上去吩咐在五里外等待的家丁,要他們在這整座玄武嶺上,仔細的搜索,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好!我立刻就去,大哥!那你呢?」

   「你知道嗎?就在昨天夜裡,蜜兒已經答應要嫁給我,跟我成親了。」石傲天走出了洞外,拉遠了目光,望向遠際。

   「那太好了,大哥!你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石傲宇可以瞭解大哥此刻心裡的無助,他只能期望蜜兒能平安無事的回來,否則,大哥他一定會發狂的。那到時候,他們該怎麼辦?他猛然地搖搖頭,無法去想像那種情況。

   石傲天收回目光,迅速躍上馬背,以比冰霜更森冷的語氣說道:「不管你是誰,只要敢傷到蜜兒一根寒毛,我會要你生不如死。」

   他策動韁繩,大黑馬立即如箭上弓弦般的射出,轉眼間就消失在陽光的盡頭處,只留下漫天飛舞的黃沙,四處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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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痛死了!蜜兒被肩上的傷痛醒了,她沉浮在一片漆黑裡,沒有看見任何跡象。

   猶記得昨天半夜,她待在洞穴裡,百般無聊的等著,差不多四更天的時候,忽然有一陣輕快得讓人察覺不出來的腳步聲傳來,她以為是石傲天那麼快就報完了仇,回來接她了,因此,高興的跳起來,跑去擁抱他,但等她發覺不對勁,察覺到對方不是石傲天,想退後一步防禦時,已經來不及了,那人突如其來的攻擊,使得她疼痛的暈死過去,整個人不省人事,以致才會昏睡到現在。

   那她現在在哪裡?蜜兒的眼睛倏地張開,眼前出現了一張清晰陌生的臉孔,她掙扎的想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她屏住氣息,一股寒意竄過她的全身。

   「很高興你醒了。」那個男人朝她露出一個空洞的微笑,彷彿什麼事也不曾發生。

   這男人很高大,肩膀寬闊而孔武有力,年紀約在五六十歲之間,保養得很好,一點也沒有蒼老的神態,他的五官很平常,眼神卻充滿了猙獰的意味,且她發現他身上帶有許多處傷口,不過,都已經被碎布胡亂包紮好了。

   抑住自己心底略微升起的害怕,蜜兒用一種閒聊的口氣問他:「喂!你是誰啊?為什麼把我架來這裡?看你的樣子,好像是被人砍了好幾刀,在『逃跑』的樣子。」

   「我是堂堂玄武嶺的秦家寨寨主秦嘯風,你會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你昨天不應該被我知道你是毀了我秦家寨的敵人——石傲天的人,為了不讓你去通風報信,讓石傲天知道我受傷詐死,我只好把你留下來。」那男人神色怪異的說。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是你的人質?」

   「沒錯!所以,你最好識時務點,別惹我生氣,否則,你這條小命就不保。」

   「我如果不告訴石傲天,你還活著,你可不可以放我走?」蜜兒異想天開的問道,她才不想跟這個她看不順眼的人,處在同一個地方,看久了,她反胃想吐的。

   秦嘯風大笑,「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童啊!」他雙眼不懷好意的打量她,「瞧你長得這副天仙般的絕姿,肯定是石傲天的愛人,我倒是可以利用你來殺掉他,這樣才能發洩我滿腹的憤怒。」

   「喂!不是我愛說你,你真的是一個卑鄙陰險的小人,當年是你先放火燒了石傲天他們全家,而他現在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的反過來將你一軍,你有什麼資格好憤怒的,更別談有這個能耐殺掉他。」

   「我看啊!你最好別癡心妄想,要報仇,等下輩子吧!你如果想活命的話,最好趁現在放了我,趕快收拾東西滾到天涯海角去,不然,要是被石傲天知道了是你綁架了我,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你就只能到下面去陪閻王老爺喝茶下棋了。」蜜兒愈說愈快活。

   「你這個小娃兒,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想不到還滿伶牙利嘴的,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我的手上,要你生要你死全都由我掌握,說話小心一點,別得罪我,要不然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秦嘯風睜著那一對血紅的眼球威脅著她,嘴角還掛著一個狠毒的笑容。

   「哼!你以為你這樣威脅,我就會害怕了?」蜜兒不屑地嗤之以鼻,「那你就錯了,而且是錯得離譜。」

   「是嗎?難道你不怕我挖了你的眼珠,割了你的舌頭,剁了你的手指,砍了你的雙腳?我秦嘯風的為人,可是說的做的哦!」

   蜜兒嚇白了臉,不過,她還是提起勇氣說道:「我管你秦嘯風是什麼樣子的人,既然我人已經落在你的手上,一句話,要殺要剮隨便你,就怕你沒這個膽動手。」

   「很好!很好!」他哈哈大笑,「你的勇氣果真過人,要是普通的姑娘,早就嚇破膽,向我跪地求饒或昏死過去了,而你居然還敢挑釁我,若不是我秦家寨已毀,我非把你收起來做我的第七偏房不可。」秦嘯風的兩眼在她的嬌軀上睃巡著。

   蜜兒的身子為之僵硬,她惡聲惡氣地說道:「你這個下流、變態的老色鬼,也不想想自己的年紀已經一大把了,棺材都已經快鑽進一半了,還敢調戲良家婦女,吃本姑娘我的豆腐,想娶我做你的第七偏房,真是死不要臉到極點了。」她氣得七竅冒煙,恨不得狠狠地一腳踹死他,把他踩成大肉餅,賞給日落當點心吃。

   聽見蜜兒那番狂妄的話,秦嘯風怒極了,他這輩子最痛恨的事,就是別人說他老,以前,只要曾在他面前說過他老字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的,想不到這臭丫頭竟敢犯了他的大忌諱,管她是不是有用的人質,他都非讓她好看不可。

   他慢慢的舉起手上的大刀,準備朝她砍下……

   瞧見秦嘯風那露出殺意的雙眼,和手上高舉的大刀,蜜兒這才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一股絕望的恐懼,這石傲天到底在幹什麼?她都快被殺掉了,他怎麼還不趕來救她,難道非得等她成了刀下冤魂,他才會來嗎?

   上次,她強拉著幸運之神站在她這邊,所以,她才僥倖逃過一劫,沒被宋逸蓮的五香迷蹤散給毒死;而這次,看起來幸運之神是決定不站在她這邊了,恐怕她的小命真的完了。天啊!誰來救救她,她還不想那麼早死?

   掙扎起身子,蜜兒想閃避秦嘯風朝她落下的大刀時,衝進屋內的石傲天,正巧和由天上所射入的一道金銀色光芒同時出現。

   石傲天和秦嘯風兩人都驚愕地看著閃耀著眩人光芒的熾熱,緊緊的圈住蜜兒,而且是愈發愈熾烈,讓人灼熱得睜不開眼睛,下一秒鐘,花蜜兒模糊的身形竟像空氣般的和那道光芒消失無影蹤。

   石傲天驚懼地看著蜜兒消失,自己卻無力挽回,他痛苦地發出淒厲的嘶吼,淚流滿面地抑天狂嘯,「不……不……蜜兒!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他淒楚的哀鳴,迴盪在空曠的屋子裡久久不散。

   秦嘯風被突發的事情震住了,當他看到石傲天發狂的模樣,驚恐地跨出一步,想要逃亡。

   此時,眼明手快的石傲天,聚起了狂怒,他瘋狂的意志只想要殺了這個先害死他的父母,後是擄走了他心愛女人的仇人。

   刀光一閃,石傲天一刀穿透他的腹部,秦嘯風當場瑟縮了一下,然後緩緩倒地。在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竟是——剛才那個小姑娘告訴他的,如果他早點放了她,收拾東西跑得遠遠地,也許就有活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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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精靈王國已有五天了,蜜兒變得十分安靜,可以一整天不說話,坐在山坡上發呆。

   她想念石傲天,想念日出和日落,更想念君臨山莊裡的一切,她每天只能放逐自己的思緒,沉迷在凡界的那二段日子裡。

   這天,她又一個人坐在山坡上一棵大樹下,眼睛直望遠方發呆,一出神就是一個上午。

   歎了口氣,風憐兒來到她的身旁坐下,「蜜兒,別這樣嘛!這樣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你是不是又為了長老不答應讓你回到凡界的事情在難過?」

   她實在不瞭解,凡界的人真的有那麼好吧?為什麼蜜兒、靈兒一到那兒去之後,就愛上了那邊的男子,寧願冒著被關進羽霓宮或被精靈王國除名的危險,也要回去,她真是想不通,只知道看見好友難過,自己也跟著不好受就是了。

   「沒有的事!我很好,你別操心了。」花蜜兒故作輕快的說道。

   「你就別騙我的,難道你以為我們好朋友是作假的,我會看不出你的心思?或許你真該去照照鏡子,看看你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那麼好。」風憐兒嘲弄的揚起嘴角,自從蜜兒由凡界回來後,每天就是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害她都不曉得以前跟她在一起又笑又鬧的花蜜兒跑到哪裡去了?

   「我真的好想他!」蜜兒再也忍不住痛苦,心潮像決堤似地說出來。她覺得自己快被這種兩地相思給折磨瘋了,天曉得!她現在腦子裡裝的,全都是石傲天的影像,而且是愈來愈清晰。

   想起石傲天衝進來救她時,親眼目睹她消失在他面前,而露出的驚懼表情,蜜兒就心痛的想掉眼淚,她終於能體會當初靈兒自凡界回天界時,那種與自己所愛的人活生生的分開的傷痛,這絕非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點點頭,憐兒瞭解地安慰道:「好了!至少把心裡面的話說出來了,這樣會比較舒服點,其實長老他們也是有他們的難處,畢竟他們才剛失去靈兒沒多久,現在你又跟他們說你要像靈兒一樣,離開天界永遠留在凡界,他們當然會不捨,所以,才會不答應你的請求。」

   蜜兒淡淡一笑,「我也知道他們的難處與不捨,是我自己去犯了天界最大的禁忌,他們沒把我關進羽霓宮兩年就不錯了,可是我當初真的很努力的警告自己,要自己千萬不可以去愛凡界的人,偏偏感情要來時,並不是你說不要愛就不要愛的,雖然明知這一天、凡界之戀的路不好走,得歷經各種不同的困難,但我又能如何?它就是發生了。」說到最後,她的淚水也湧上眼眶,語氣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雖然不瞭解你們所謂的男女感情是什麼?但是,我相信長老他們到最後一定會答應讓你回凡界去的。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你想想,當初靈兒不也是這樣嗎?還是我們三個聯合起來苦苦的哀求,他們才答應讓她回到凡界她所愛的人身邊,所以,你就別再傷心了,趕快振作起來,這樣才能解決你的問題啊!」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憐兒的一番話,幫她撥開了擋在她眼前的一片迷霧,也給了她力量,沒錯,為了她和石傲天的將來,她一定要振作起來,不能再繼續這麼的傷心下去,這樣的確不能解決她的問題,只會浪費她和石傲天的時間而已。

   她都快忘了天界的一天,就等於凡界的一個月,從現在起,她要好好的為他們倆的將來努力,非得求到長老們軟了心,答應讓她回到石傲天的身邊不可。

   「憐兒,謝謝你,你的這些話,讓我有了向長老們周旋的信心。」蜜兒趕緊抹了抹眼淚,眼神中也充滿了堅定。

   「你別傻了,只要你又恢復成我所認識的那個既活潑又愛笑的蜜兒,我就很高興了。」憐兒含笑地說道,不過,心裡也有些不捨,她已經失去了靈兒,現在又輪到蜜兒,她們這三劍客,這下子真的瓦解了,也不曉得她們到凡界以後還會不會記得她?

   仿若看出她的心思,蜜兒輕訴道:「雖然我們三個以後都不能再見面了,但我永遠都會記得,我們三劍客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相信靈兒也是這麼想的。」然後,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高興叫道:「憐兒,你不是還有十天就要到凡界去旅行了嗎?既熱我和靈兒都是因為這趟旅行,而各自在不同的時空中找到自己一輩子相守的愛人,那麼你一定也會跟我們一樣的,你要好好把握啊!」

   是啊!她還真怕她那即將來臨的成年旅行,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一番際遇。憐兒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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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天總算不負苦心人,蜜兒高興的想道。

   經過她百般地艱苦的周旋,用盡苦肉計攻勢、淚水攻勢,那三個老怪物終於抵不過她最在行的惡作劇攻勢,而宣告投降,答應讓她永遠留在凡界,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也就是她被精靈王國給除名了。

   算一算時間,她離開凡界也已經有一年了,不知道在這一年的時間裡,這裡的一切人、事、物,有沒有什麼變化。

   她現在是簡直快等不及的想見石傲天,告訴他,他們倆可以在一起廝守一生,永遠都不必再分開了。

   順著小路,蜜兒正想回尋夢園去梳洗一下,好給石傲天一個驚喜時,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坐在她最喜歡的大樹下,『且他的身邊臥躺著一隻灰色的大巨狗,大灰狗無精打采的搖動尾巴,下顎抵在腳背上,似乎很無聊,看那隻大狗的體型不容置疑的她就知道是日落,而日落身旁那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正是她回天界後,日夜思念的石傲天。

   陽光把他背後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的頭微抬著,仿若有千萬斤重的孤獨寂寥壓著他似的,讓人看了覺得不捨。

   蜜兒並沒有出聲招呼,她靜悄悄的來到他的身後,示意日落不要亂動亂叫,然後摀住他眼睛,感覺到他整個人僵硬了起來,肩膀也緊緊地繃起。

   石傲天陡地轉過身,當他的目光對上蜜兒時,馬上緊緊地擁住她,並且全身不停的顫抖著。

   「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你不會再有第二次離開我的機會了,我不准你再做這種事情來嚇我了。」石傲天把她抱得死緊,幾乎要壓碎她的肋骨,他惡狠狠地吻著她,蜜兒也抱緊他的脖子,用無盡的愛、用她的生命吻回去。

   離開她的唇,石傲天重重地呼吸著,雙眸直盯著她看,彷彿怕他一眨眼她就會消失。蜜兒微笑的撫摸他冰冰的面頰,她真的把他給整慘了,不過,她會彌補他的,用一輩子的時間采彌補他。

   」為什麼這麼久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快瘋了?青雲兄說你一定會回采的,可是我整整等了你一年,我不相信你會放下我,我一直用這個意念支持我自己,說你會回來,」石傲天的眼中有淚光,「我無法去想別的可能,因為,我太愛你了。」

   在她奇異地消失在他眼前後,石傲天幾乎快發瘋了,他不相信她會這麼突然地消失,直到沈青雲卜出一卦,說她一定會回來之後,他才稍微的放下了心,只是,時間不停的過去,蜜兒一直都沒有消息,而他等她也等得快發狂、快熬不下去了,整天過著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差點讓他拿刀自戕,以消除這種思念的痛苦。

   「天啊!蜜兒,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再也無法忍受失去你了。」石傲天粗嘎的嗓音中充滿了痛苦,「蜜兒,告訴我,你永遠都不離開我,告訴我!」他以野蠻冷酷的口氣說著,他需要她來安定他那顆因她而惶恐的不安的心。

   蜜兒動容的看著他那張粗獷嚴厲的臉,英俊的線條因某種古老而且飽受煎熬的折磨而改變了,淚水盈滿在她的眼眶裡,她聽得出石傲天聲調中的悲哀,他的感情已被壓抑得太久了,他必須在她身上找到某一種保證,只是她能給的保證。

   「我愛你!而且我永遠都不會再離開你了,永遠!」她的聲音顫抖著。

   石傲天的唇再度滑向她,給了她一個永恆之吻。

   半晌,花蜜兒抬起頭看著他,「如果我沒有回來,你會怎麼樣?」

   「沒有如果!你一定要回來,因為,你是我的,你這輩子注定只能留在我身邊。」

   「你還是那麼野蠻!」蜜兒搖搖頭笑道。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嗎?」

   「當然記得!你突然從我背後出現抓住我,嚇了我一跳,害我以為是哪裡跑來的野蠻人。」蜜兒眼珠子晶亮地盯著他,嬌嗔地抱怨。

   「其實那時候,我對你就有一種我從來都沒有過的莫名感覺,所以,我才會利用你誤闖山莊的罪名,把你留下來,想弄清楚我這種情緒。」

   「結果呢?你弄清楚了沒?」蜜兒好奇道。

   「弄清楚了!我發現這種感覺就是我對你一見鍾情,愛上你這個頑皮精了。」石傲天摸著她的臉頰輕道。

   「哦,難怪,難怪我和傲宇、沈青雲講話的時候,你的臉色會那麼難看,原來那時候你早就愛上我了。」蜜兒有點沾沾自喜。

   「我們這個月中旬成親,你說可好?」

   「來得及準備嗎?」蜜兒心不在焉地問著,低垂下手與日落嬉戲著。

   「當然!這一次我要好好的守住你,讓你成為我的妻子,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了。」他霸道地說,見她把注意力放在日落的身上,微微不悅地皺了下眉,加強了擱在她腰上的手勁。

   蜜兒因他超強的醋意而露出她最美的笑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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