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身為經紀人本來就該任勞任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但這一切未免太過分了吧!而且後台的工作本來就混亂了些,但也不用在他忙著為他籌備第一場在台演奏會的同時,硬是挑出事情來讓他更忙。
「馮……馮先生……」後台跑腿的小弟急忙的拖著馮凱翔,一邊喘氣一邊說:「又……又來了,這一次是負責造型的楊小姐。布魯克斯先生他堅持不肯換上設計師指定的衣服,還說哪種人就挑哪種衣服,他的口味還沒那麼庸俗……」
「Oh,shit!」聽到小弟的話,馮凱翔忍不住的咒罵出聲。這到底已經是第幾次了?在台巡迴的演奏會都還沒開始,整個團裡幾乎全被他給欺負盡了。
雖說當藍的經紀人可以年入百萬美金,但有如此的報酬就要有相同的付出,光是為了他大大小小几近無理的要求,就已經夠他受的了。
他大少爺人優秀,也就順便要求其他的人都得跟他一樣完美,弄得全部雞飛狗跳。
「怎麼了?」馮凱翔走到出事現場,果然看見一道瀟灑的黑色身影蹺著二郎腿,用睥睨之姿看著一旁的服裝造型師,好像千錯萬錯全是別人的錯,一點都不干他的事。
他該慶幸今天藍沒帶那只肥貓來,否則他的身旁必定會多一隻「貓」仗人勢的肥花貓。
「馮先生……他……他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次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決定不幹了。」臉上夾雜著羞憤與不滿,造型師劈頭便向馮凱翔辭職。
這麼刁蠻不講理的人,她才無法和他一起工作呢,早聽說布魯克斯是世界超級難伺候的人,雖然擁有天使般純淨漂亮的外表及氣質,但體內的靈魂卻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乍看到他的人時,她也是被他的外表迷得七葷八素,認為擁有這種氣質的人不可能像報上寫的那樣,一定是記者亂寫的結果。不過在真正的相處之後,她才發現他本人比報上寫的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走就走,不必昭告天下弄得眾人皆知吧?還是這是你的用意,好讓大家開口慰留你,借此提高身價?嗯……這個方法挺不錯的,下次我也該找機會試試才對。」像是唯恐天下不亂,罪魁禍首藍·布魯克斯竟然還落井下石,以手撫著下巴,認真思考著其中的可行性。
「藍!」馮凱翔簡直快瘋了,本來他還想說一兩句好話來慰留楊小姐,照現在這種情況看來……
「我馬上就走!」聽到那些嘲諷的話,就算是聖人也會忍不住抓狂。楊小姐受不了這樣的污辱,迅速的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頭也不回的馬上走人。
「サ……等、等一下啊。」來不及了,居然又跑了一個工作人員。馮凱翔勸說不及,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人影自他面前消失。
「哎,藍,你真的是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天啊,他怎麼會是這種人的經紀人啊?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馮凱翔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藍的話說得那麼難聽,他要怎麼去勸人家回來啊?
「這樣就走了啊?真無聊,我還以為這一個玩具可以撐得久一點說。」藍·布魯克斯無所謂的抓抓頭,一臉十分遺憾的樣子。
玩具?
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麼話?敢情他將每個人都當成他排解無聊的玩具?
馮凱翔簡直快吐血了,他知道藍是很目中無人、任性而為,但這次他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看來還是只有她最好玩了……」藍·布魯克斯低頭不知在沉吟著什麼,似乎是在想著什麼叫他難以忘懷的事。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開場了,這下還有誰可以幫你打理他的裝扮啊?」喃喃自語的馮凱翔覺得頭越來越痛,看過這種情況後,現場還有誰願意幫他啊?怕是大家躲都來不及!
台灣雖然不大,但卻是一個很可觀的市場,這一次的演奏會如果成功的話,鐵定能為藍打下台灣的大半江山。而當然這一切的前提也是建立在,如果藍能衣冠楚楚的打扮好上台。
可是,剛剛經他這麼一鬧,還有誰敢再接近這有著天使容貌的惡魔?
「馮先生,剛剛有一個工讀生來報到,說是來代楊小姐助理的班,既然楊小姐現在都走了,那那位小姐……」一旁的另一位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走近馮凱翔身邊,低聲詢問著他這一件急待處理的事。
拜託!他現在這了藍的事,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了,他們居然還拿這點小事煩他?聽到工作人員的話,馮凱翔的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這種小事你們幹麼來問我?當然是不再需……」馮凱翔話說了一半臉色突然一變。等等,有了,事情有救了!這下他有辦法了。
馮凱翔的表情在此時突然出現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本沉重不悅的聲音變得輕快起來。「不用打發她走,馬上把她帶過來這裡,我正好有件事需要一個人去辦。」一抹笑容撥雲見日的出現在他臉上,叫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終於有代罪羔羊了。
※※※
打工者,賺錢之本也。
學期末到了,期末考出隨之到來,在這種時候,平常忙於打工的同學也不得不放下工作,努力的開始猛抱佛腳,以免自己被無情的教授死當。
所以嘍,現在找代班的工作最好找了。不僅錢多而且又是平常人家低聲下氣的拜託,狠賺起來錢也夠用好一陣子。因此平常都是死命的啃書作筆記的雨晴,準備等期末考這段非常時期再幫人代班賺錢。很聰明的主意吧!
身穿一身輕便的T恤牛仔褲,她一早便愉悅的來到位於市區的文化中心來幫自己的同學代班。聽說這一次她的工作是當個造型師的助理,沒事倒倒茶、打打雜就好。
這一次同學小青之所以會找她幫忙,一方面是因為功課忙,而且又聽說要幫忙的對象不太好應付,所以才索性以一小時八百五十的高價收買她代班。
一小時八百五耶!就這種打雜的工作而言,已經算是很不錯的價錢了,一聽到這個價位,她才不管是幫什麼豺狼虎豹作造型,反正只要有錢,一切都好談啦。
而且,聽小青說她這次工作的地方是來台表演的藍·布魯克斯的演奏會,簡單的說,就是她要當他的造型助理。聽說音樂家本來就會有一點怪脾氣,這點她能體會,所以就算對方再怎麼刁鑽,她想她也能忍受。
現在的她,只要一想到可以一面賺錢一面聽免費的藍·布魯克斯的現場演奏,就興奮得快要發顫。
呵呵呵!而且這次她仗著自己是工作人員,還偷偷帶了一台錄音機來工作。誰叫那個小氣阿文說什麼也不肯借她CD燒,簡直快氣死她了,只好親自帶了錄音機來錄現場實況的演奏會。
「嗯……夏小姐,我剛剛幫你去向老闆問過了,他說你可以頂替原本造型師的工作,現在請你馬上過去幫忙。」工作人員急急忙忙的跑來對她說。
「喔,好,沒問題。」雨晴直覺的回答。
剛剛她到達這裡說她是來代造型助理的班,所有的工作人員突然全部愣住,並且一臉遲疑的望著她,過了許久,才有一個人支支吾吾的說要去請示一下老闆的意思,本來她還以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看來一切似乎還好嘛。
那……等等,事情好像有一點怪怪的,他剛剛說什麼?要她頂替原本造型師的工作?
「請問先生你剛剛說什麼?我並不是造型的專業人士,我不會做什麼……」
「走了走了,你還在拖拖拉拉的幹什麼。」似乎是有意迴避她的問題似的,那名工作人員拉著她就直往裡面走去,一點也不願給她解釋的機會。
「先生你聽我說,那個……」
「馮先生已經等不及了,你有事等一下再找地說。」
像是急著要把什麼燙手山芋丟給她似的,工作人員直拉著她往前衝。而讓雨晴覺得詭異的是,他們這樣一中拉拉扯扯,竟然都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每個人都異常忙碌的低頭猛做自己的工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會是誤入賊窟了吧?
「馮先生,我把人帶來了。」
「好,快一點,藍他再沒多久就要登台,叫那個女孩快點幫他上妝。」
一個年輕俊逸的男子一臉焦急的迎面而來,也是一臉火燒屁股的模樣。
他應該就是那位發號施令的老闆馮先生吧?「馮先生,那個我……」雨晴開口想解釋,畢竟她不是什麼專業的造型師,她可不想搞砸人家的表演,而且不會的事就說不會,她向來不會逞強。
「凱翔,又找到新的替死鬼了嗎?」
一道高挑瀟灑的身影首先映入雨晴的眼簾,那人的聲音很好聽,低沉得一如午夜情人的低語呢喃,再來便是一張絕不容人忘懷的出色臉龐,好看到叫人屏息以視。
「啊——」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聲劃破了空氣,有直衝雲霄之勢。
每個人看到藍·布魯克斯的臉孔會有所震驚是一定的,畢竟很少可以看到這麼蒙上天寵愛的俊美容顏。但是反應就像雨晴這麼激烈的人,似乎也十分少見,她的反應不像是見到帥哥的過度亢奮,反而有點像是……見鬼了。
「小姐,你怎麼了嗎?」馮凱翔關心的問,這位小姐的反應真的有些奇怪,有點……太激烈了。
沒有人注意到,那張原本一臉不耐與嘲諷的俊臉,在視線交會的瞬間迅速變了樣,向來冷然的藍眸染上了抹光亮,原來低落的心情也不期然改變了。
「你……你……」天啊!她一定是前幾天的夢還沒有醒,她一定還身處在夢中才對。雨晴伸出手指著那個叫她驚駭不已的人,除了愣在原地不斷重複著你字外,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
「好久不見了,晴天。我可以把你的行為解釋成是看見我而興奮過度嗎?」
現實中的惡魔朝她露出蠱惑人心的一笑,然後出人意表的踏步向前一把抱住她。
「藍……藍天?」天啊!誰快來敲昏她,然後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夢?
雨晴覺得自己快昏了,不,也許這時她昏了倒好,至少可以逃離一切。
「是我沒錯。全世界大概只有你敢用這個名字叫我了,別以為你在作夢。會痛吧?所以我是真的。」惡魔伸手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臉蛋,如同童年時老愛玩她的他。「晴天,是我,我回來找你了。」惡魔朝她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望著眼前好看到簡直沒天理的男子,雨晴除了如臨大敵的臉色發青之外,再沒有其他反應。
別人看到他或許是會心動,但是她看到他絕對只有心驚!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哇!真的是他啦!那個該在美國當少爺的藍天大惡魔怎麼會在這裡?早知道他會在這裡,就算是時薪十萬塊請她她也不幹!
她早該猜到的,那個惡夢其實就是個預兆,告訴她最近會霉運當頭,碰到他這個帶剪刀的超級大掃把星外加地獄來的惡魔。
「我當然會在這裡啊。」望著雨晴越見驚恐的臉色,那張奪人心魄的神情越是愉悅。「晴天,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今天我是這場演奏會的主角,當然得在這裡啊。」漂亮的薄唇微微揚起,他笑了,他笑得好善良、好純真……也好邪惡。
「天啊……」誰來殺了她!她的臉上滿是錯愕,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自心頭升起。不會吧,網路上傳言帥到無可比擬,天使般俊逸陽光的臉龐,卻擁有如惡魔般詭異狡詐的性情……
「藍天……你不會告訴我,你就是那個叫藍什麼東東的天才鋼琴家吧?」惡魔他不是應該不會彈琴的嗎?
「你說呢?」他不正面回答的反問她,順手再偷捏她的臉頰一下。
呵,就是這種觸感,這種叫人上癮的感覺。在美國無聊發那麼久,他的樂趣總算回來了。
瞇起漂亮的狐狸眼,他一副滿意的看著懷抱中的雨晴一臉快要掉出眼淚的委屈樣。
「藍……你們認識嗎?」始終被晾在一旁的馮凱翔終於開口出聲,訝異的看著一向對女性十分不屑的他,竟會這麼「熱情」的摟著一個女孩不放。雖然女孩不怎麼情願的樣子。
「她是我青梅竹馬的女孩——雨晴。我們兩個算是所謂的兩、小、無、猜。」像是存心不留給雨晴任何退路似的,藍·布魯克斯也就是楚天藍如此對馮凱翔道。
「藍……藍天你放開我啦!」雨睛簡直快要被嚇死了,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連,也不要再回到從前那種有他的悲慘日子。
「呵……原來是這樣啊。」
雖然大家都看得出來藍懷中的女孩很可憐,一副無法再承受委屈的模樣,但沒有人敢大膽的去救人,就算英雄救美可能獲得美人垂青,但沒人敢得罪性情如惡魔般的楚天藍。
美人和命,還是命比較重要,美人沒了可以再找,命沒了哪還能和美人相好?
「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晴天?」知道沒人敢打擾他的好事,楚天藍狂妄的逗弄著她。
「我……」誰來救救她啊?
「快一點!還剩不到三分鐘就要表演了。」在這緊張時刻,一個外場的工作人員突然探進頭來,打斷了休息室中詭異的氣息。「喂,新來的,你別一直纏在布魯克斯先生身旁,別忘了你除了照應布魯克斯先生外,還得幫忙其他人。」撂下這些話後,門板隨即又被闔上,顯然這位工作人員有很多事要忙。
照應?照應個頭啦!她現在只想扔下工作溜之大吉,其他什麼也不要管。
「你是來打工的嗎?」看見雨晴悲慘的表情,楚天藍覺得心情更好了。「看來他們倒替我找到了好東西。」他唇角的微笑仍在,連向來冷然的眼眸也佈滿笑意。「既然如此,看在他們送禮這麼討人喜歡的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太刁難他們。」
「我才不是什麼禮物呢!」雨晴聞言不滿的抗議道。
「你是啊,晴天。」這女人難道不知道認命一點可以少吃點苦頭嗎?楚天藍拍拍她的頭勉強算是安撫,然後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馮凱翔。
「看在你們那麼誠心幫我找來好禮物的份上,我就答應上妝好了。凱翔,你再另外找個人來幫我化妝吧,晴天她不懂的。」看她潔淨的臉龐即知。
從容、優雅的站起身,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原來給人邪肆難相處的藍·布魯克斯竟脫胎換骨,變成另一個彬彬有禮、斯文俊雅的男人,此刻的他完全符合天使外表所應有的氣質。
詭異!簡直詭異誘頂了!除了以前早已司空見慣的雨晴之外,其他的人都看呆了。
合作的任工作人員上完粉底後,楚天藍搖手阻止工作人員的其他動作,表示這樣即可。
這是馮凱翔自認識他以來,他最合作的一次了。
自椅背上拿起本裝外套,楚天藍從容的走向門口,他拉開門,準備上台表演。
就在眾人幾乎都要懷疑眼前這個溫文儒雅的男子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惡魔時,楚天藍突然的回過頭,奪眾人展露溫和一笑。
「我希望演奏會結束後,還可以看到我的禮物在這,如果她不見了,我不介意再找別的人來代替。」他的表情極為溫和,目光卻是要命的嚇人。
不錯,他果然還是他!眾人的懷疑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現在可是再確定不過了。
就這樣,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藍·布魯克斯踏著自信的愉悅的腳步,上台表演去了。
楚天藍上台沒多久,一道小小的身影悄悄的潛向門口,盡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姐,請問你要到哪裡去?」就在潛逃的手即將碰到門鎖的那一剎那,冷不防一個聲音阻止她的動作,也成功的將眾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要命,被發現了啦!
苦著一張臉,雨晴委屈的看著逮住她的馮凱翔,滿臉受盡苦難的樣子。
死藍天!臭藍天!臨走前居然還惡性不改的叫人盯住她,別讓她給跑了,就算是念往日情懷想找她敘敘舊,她也該有拒絕的權利吧?那麼久沒見面了,沒想到他除了長相變帥以外,惡劣狡猾的性格一點也沒變。
哼!想她夏雨晴又不是什麼大笨蛋,趁著他現在去表演的空檔,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我只是想要去廁所嘛——」自古以來,尿遁向來是最好用的逃脫術,想當年劉邦在鴻門宴不也是利用這一招開的溜的?雨晴輕輕移開馮凱翔抓著她的手,一臉陪笑道。
「後台也有洗手間啊。」馮凱翔給她一個大哥哥式親切的笑臉,「和藹可親」的重新抓回雨晴的小手。
「是這樣的嗎?」該死的!他們存心想害死她。所謂要死死道友不要死貧道,看來他們八成是想留她下來,好轉移藍天的「關愛」。雨晴雖然笑在嘴裡卻罵在心裡。
「那這樣的話——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像越來越痛了,麻煩你先放開一下我的手,不然我怎麼去洗手間?」也不管馮凱翔是不是反應過來了,在假裝臉色鐵青肚子越來越痛後,雨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推開馮凱翔,由原本不太急的「尿遁」迅速改為十萬火急的「便遁」拔腿就跑。
而她跑的方向和洗手間是反方向。
馮凱翔發現這不對勁的地方,「小姐,廁所是在另一邊吧。」那個方向是出口吧?
咦?出口?糟了!她該不會還想跑吧?察覺到不對勁,馮凱翔立即追上前去。
開玩笑,要是讓她跑了,依藍剛剛撂下的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他努力加快腳步,在走廊上狂奔的兩人引起不少人注意。
他要追上來了!「你不要跟上來啦,我就是比較喜歡去外面了,外面——嗯,通風比較好,空氣比較佳。」雨晴一面跑一面胡亂說話,想要馮凱翔相信她。
「外面只有馬路。」難不成她要在大庭廣眾下方便不成?馮凱翔壓根不相信她。
到了大門口,雨不敢任何遲疑的衝上紅磚道,揮手叫了一台計程車。
即使這個月的預算會因搭車而透支,仍毫不遲疑的坐上車,只求快點離開些地。
「你不要到外面上嗎?幹麼還要搭車?」臨走前,她聽到雨晴懊惱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我就是要回家去,沒聽過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句話嗎?」在扔下這句話後,她連忙關上車門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