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山莊"有著一大片豪華的花園,裡面全部種植牡丹。整片整片的牡丹一起綻放爭妍,倒也是蔚為奇觀。
"小荷,你看咱們'歐陽山莊'的牡丹真的是愈開愈艷了。"悠悠的女聲遠遠傳來。是歐陽倩倩來了。
"艷?這些花哪夠艷啊!它們和小姐您比起來根本不算是什麼,小姐您才是艷冠群芳,這些區區'小花'根本登不上檯面來。"做人要狗腿,做奴婢更是要積極奉承主人。小荷奉行了這教條十幾年,也跟著受寵了十幾年。
這對主僕兩人還真配啊!
鬼影起身想回屋中,懶得再聽那女婢的狗腿話。
"喂!那邊的那個女人。"小荷瞄見了鬼影離去的身影,連忙叫住了她。
"小荷你幹麼啊?"歐陽倩倩好奇的問著愛婢。
"替小姐您出氣啊!"小荷理所當然的回答歐陽倩倩,隨即轉身面向鬼影,"見到歐陽小姐你難道連行禮都不會?還不快向小姐行禮。"
"小荷。"那姑娘好歹是哥的客人,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我又沒有受什麼氣……"
"她可是您的頭號情敵啊!小姐。"小荷連忙提醒歐陽倩倩。
"可是她都說她和那位公子沒有關係了……"歐陽倩倩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園外的一陣嘈雜叫聲給打斷。
"快!快點抓住他。"喧鬧的叫喊聲四處響起。
"怎麼回事啊?"小荷才開口,就見到一名黑衣人從天而至,拔刀奔向她們。"小姐?!"
黑衣人奔向歐陽倩倩,一刀扣向她的脖子。
"啊--"歐陽倩倩扯開喉嚨大叫。
"安靜。"那人將刀子撤到一旁,死也不肯再靠近一步。
真是沒用的女人。刺客在確定小荷沒有威脅他的能力之後,轉身面向在場的另一個女人--鬼影。
"別看我了。"鬼影的聲音冷冷響起,像是自九幽冥府所傳出的聲音,"你要殺她就殺吧!反正那不關我的事,我會在一旁靜靜的看,不會阻止你的。"
"你……"歐陽倩倩嚇得花容失色,連一句話也說不出。
蒙面人頓了一下,似乎是被鬼影的話給嚇到了。
"殺啊!"嘲弄的微笑爬上她的嘴角,眼底滿是不在乎。
蒙面人這次不再遲疑,他放下了歐陽倩倩持刀朝鬼影揮來。
好快!
鬼影驚險的閃過這一刀,這個人的身手太好了,她必須得全神貫注才有辦法應付他,昨晚夜裡在竹林裡行走的人是他嗎?
那人趁著鬼影分心,一刀朝她的頸項劈去。
糟了!鬼影連忙頭一低,閃過了這一記攻擊。人雖然是閃過了刀,但她的長髮卻無可避免的被刀砍短一截,烏黑的青絲緩緩飄落,藍斯的眼中凝聚著殺氣。
"影。"藍斯迅速衝至鬼影的身旁,蒙面客立即轉身逃跑。
沒有人會笨到和藍斯·摩根正面衝突,尤其是在他盛怒的時候。
"可惡!"藍斯立即起身去追。
"砰!"忽地,驚人的巨響迅速響起,嚇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原本應該逃走的蒙面客,在那一聲巨響之後,奇異的摔倒在地,同時地上出現一片血泊。
幾乎每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個率先回神的下人跑了過去,蹲身探探蒙面客的鼻息。"他死了。"他大聲宣佈著。
眾人再次陷入震驚,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鬼影,那聲巨響便是她所發出的。
她手上持著一把槍,身體呈半跪姿勢的跪在花園中,剛才那刺客便是被她所殺的。沒有人相信她能在一瞬間殺死那名刺客,但是事實偏偏就是擺在眼前。她殺了他,那個他們向來瞧不起的弱女子殺了那名刺客。
"哼!"冷漠的聲音自她口中傳出,清楚的表明了她的不屑,"該死的,他浪費了我一顆子彈。"她的眼中有著令人畏懼的殺氣。
那是先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嗎?
鬼影起身把槍收入衣袋,隨即理了理參差不齊的髮絲,頭髮斷了就算了,反正留長它本來就是為了要保護頭部而已,她也不會去在乎那麼多。
下一刻她就被人抓入懷中,一雙含怒的銀眸瞪著她。
他又生氣了。
鬼影別過頭去,實在不想看他發飆的樣子。她又惹他了嗎?她可不記得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剛才開槍應該算是自衛吧!
她都說過了要他不要理她的,她也不會插手管他是否要殺人的事。是那個傢伙自己白癡過來攻擊她,被她殺了是活該,她向來對敵人都不會手下留情的。
"誰准你殺他的?"藍斯在她耳邊低語,聲音雖輕柔,但威脅性是絕對不容人忽視的。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是他自己要來惹我的。"她可沒嗜血到隨便亂殺人的地步。
"你由我來保護,任何想傷你的人必須由我來殺。"他不想髒了她的手。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她高傲的抬起下巴,不容置疑的說著。
藍斯收緊他的手臂,作為對她的回答。
歐陽越朝他們走了過去,"姑娘,請問你剛才拿的是什麼暗器,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威力呢?"真的是太神奇了,他之前為什麼從沒有注意到她呢?"你是否可以把它借給在下一看?"
鬼影瞪了歐陽越一眼。憑你算哪根蔥?
"你……"歐陽本來想再說些什麼,不料卻被莊裡的下人給打斷了。
"莊主,莊主不好了!"一位男僕急急的跑了進來。"失……失火了!有人在柴房放了把火,現在整個後院都燒起來了!"
"什麼?"歐陽越面色發白,立即往後院的方向衝去。
"是你做的?"鬼影看了藍斯一眼,她知道他想找歐陽越的麻煩,但是放火燒屋未免也太小人了吧?
"你以為呢?"他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牽著她往大門口走去。仇都報完了,他也該走了。
其實刺客和放火根本不是他所指使的。"雷"這個殺手組織派刺客來暗殺他,而他正好寄宿在歐陽家中。"雷"的殺手向來以不擇手段聞名於世,放火燒屋是他們一貫伎倆,"歐陽山莊"只是倒霉被他牽連罷了。
所以火不是他放的,人也不是他派的,他所做的只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正面報復會引來對方的尋仇,吃力不討好,真正上乘的報復是暗中報復,借刀殺人,不見血的殺人才是他慣有的報復方式。
回頭望了已成火海的歐陽山莊一眼,藍斯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牽著鬼影走向路的那一端……
長安,唐代中國第一大城,世界第一大都。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各色的人種充塞在人群之中,在這個沒有任何種族歧視的時代,四處都可以看到各色人種。
"娘,您快一點啦!那個賣糖葫蘆的大叔要走了。"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娃在大街上奔跑,似乎是要追什麼人似的。
小女孩跑了沒兩步,隨即又停下回頭,"娘,快一點啦!"小臉上滿是不耐,嘀咕了兩聲又轉身繼續跑。
"啊--"小女孩撞上了一堵肉牆,結結實實的彈回地上。
"你沒事吧?"一隻大手伸到小女孩面前,將她給扶了起來。
"琳兒,琳兒。"女孩的母親急急的跑來,看看女兒是否有摔傷。"誰叫你沒事跑那麼快的,娘就說你會摔傷……"剩下的話在看見扶起女兒的人時自動吞回。
好……好俊的公子哦!
小女孩攀在一個外族人身上,那個人擁有高大的身軀,是個金髮藍眼的異族人。他的臉上有著一抹親切和煦的笑容,正伸手逗著懷中的小女孩,任何人只消看他一眼,就定會為他迷失了心神。
"你是她娘吧?"金髮男子看了婦人一眼,將小女孩給放了下來。
"娘。"小女孩立刻撲進母親懷中,淚眼汪汪的看著母親。"痛……痛痛啦……"
"你安靜一點行不行。"婦人敲了女孩一記,隨即轉身面對男子。"公子,謝謝你。"
"不打緊。"金髮男子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閃耀得教人目眩。"這位大嫂,請問你知道'月天'往哪裡走嗎?"
"'月天'嗎?往前面一直直直的走,走到盡頭的那棟大宅便是了。"婦人熱心的指點著男子。
"謝謝。"男子禮貌的向婦人一個頷首。
藍斯·摩根,我飄蕩了四個海洋過來找你了,除非你有通天的本事,否則你是逃不過這一波追輯的。
將金色的長髮束到身後,男子踏出愉悅的腳步往前方走去。由於他出色的面容使得他格外引人注目,更有不少姑娘在一旁偷偷的瞄著他。看他、注意他的人是很多,但是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那雙清明透澈的藍眸在陽光下似乎閃著詭異的銀光……
傍晚的彩霞映得大地一片嫣紅,美得教人捨不得移開眼睛。
一抹清瘦的人影在夕陽餘暉下緩緩移動,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完全的清麗絕俗。
再也不用回到以前殺人的日子了。
鬼影看著晚霞,嘴角露出一抹滿足的微笑。
她離開了二十世紀,離開了"鬼門",再也不用靠殺人過日子。"鬼門"撫養她長大,也教導她殺人,在她過去的日子裡只有殺人。她不喜歡殺人,但她必須殺,不是殺人便是被人殺。在這個二選一的選擇題裡,她選擇當一個劊子手殺人,當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沒情沒愛,那是當一個殺手的必然條件,太多的情感牽掛只會阻礙她的任務。她看過太多多情殺手的下場了,所以她不談愛也不去愛,立誓要當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她以為自己夠冷血了,至少以前她是這麼認為的。
他想要改變她,藍斯·摩根要改變她!他為什麼想要這樣,冷血的鬼影不是很好嗎?她已經安於現狀不想要更改了。
他是一個奇特的男人,明明外表溫文儒雅,內心的冷血無情卻不下於她。他應該也是絕對無情的人,但他對她卻是溫柔多情。是什麼原因使他這樣,她不懂,徹底的不懂,沒有理由使一個男人變成這樣的。
是愛嗎?
不,不是!她不相信世上有愛,那只是童話故事裡才有的可笑名詞,在現實生活裡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她沒有,別人也沒有,這是一個慾望和金錢交織而成的黑色世界。
鬼影閉上眼,已經不願再往下想了。
"晚上風涼,你應該再添一件衣服的。"藍斯無聲無息的來到鬼影身後,將她摟進懷中。
"你?"鬼影驚呼一聲,他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安逸的生活讓她太放鬆了,居然連一點應有的警覺都沒有了。
"你回來了?"她掙出藍斯的懷抱,不喜歡讓人摟摟抱抱,又不是剛出生的娃兒,他幹麼沒事老愛抱著她?
他不是去打野味,晚上好烤來吃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藍斯輕吻著她的頸項,低沉的嗓音帶著一股性感。"我帶了野兔、野鹿和野雞,你想吃哪一樣?"他現在只想吃她。
"隨便你好了。"她掙開他的身子,連忙拉起衣服蓋住雪頸。這個色狼,他幹麼老愛吃她豆腐?鬼影的雙頰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藍斯露出滿意的笑容,總算讓他看見他想要的紅潮了,他愛逗她,最愛逗到她不知所措,讓她完全脫離那個冷淡.的影,他喜歡這個害羞的影。
鬼影不自在的乾咳了兩聲,似乎是想擺脫這個尷尬的場面。"你不是要去烤東西吃嗎?快……快去啊,我餓了,很餓。"天曉得她幾乎都紅到耳根子了。
藍斯眼中帶笑的再看她一眼。"要吃什麼?"
她幾乎想要尖叫了,逗她真的有那麼好玩嗎
"雞肉,我想要吃雞。"其實她更想一口吃掉他那張得意萬分的臉孔。
藍斯這回不再說話,轉身去處理那些野味。
她今天已經進步了許多,他也不會得寸進尺。他要使她脫離那個不問世事、冷血無情的鬼影,至少在他面前她要如此。他不管她對別人是如何的冷血、如何的殘忍,那不關他的事。他要她是特別的,她的柔情羞怯只能對他一個人展現,為他藍斯·摩根而展現。
他低頭看了一下地上的柴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影,快沒有乾柴了,你能去林子裡撿一點嗎?"她必須得在天黑前快去弄一些乾柴,夜晚的樹林太危險了。
鬼影低頭思索了一下,"我就去。"他不怕她跑了嗎?有黑暗掩蔽的樹林很好藏身的。
藍斯在此時殺風景的開口:"別想逃,相信你很瞭解我的能耐。"他怎麼可能會看不穿她的心思呢?
鬼影臉色一沉,絕美的玉顏迅速覆上一層冰霜。
"囉嗦。"她想拿槍一槍斃了他,斃了這個吸血鬼。
藍斯又不識相的開口,一點也無視於她的怒氣衝天,"林子裡有不少野獸,小心一點。天黑前你要是沒回來,我就會立即去尋你。"
鬼影停下腳步,原本沖天的怒氣頓時被他的話給澆熄。
他是在關心她嗎?
一股暖流襲上了她向來冰寒的心,莫名的舒適充斥了她的全身。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關心她,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鬼影忍住心中的感動,強迫自己冷著一張臉。"我的事不需要任何人來操心,又不是三歲的小娃兒。"
踏著瀟灑的腳步,鬼影頭也不回的走到樹林中。外表看起來她是很灑脫,實際上她根本是逃命,逃離他炙人的目光,逃避他細密的柔情。
她不敢回頭看他。她打賭他的臉上一定掛著促狹的笑容,那抹好似早已預知一切的笑容。
她想逃,想跑,最好走得遠遠的不再回來。再在他身邊多待幾日,她怕自己會捧上她的心,而那是她唯一僅有的東西。
她怕啊……
太陽又往下多沉了一分,天快黑了。
手上捧著少許的乾柴,纖弱的身影往林子的深處移去。
前兩天這裡大概是下了場大雨,能用的樹枝大部分都被淋濕了,現在她手上的柴火還太少,絕對不夠他們用一個晚上,天已經快黑了,她必須得再走進去多撿一些乾柴才行。
咕--咕--
這是一個完全沒有經過開發的野林,裡面自是有不少野獸出沒,鬼影愈深入便愈警戒,預防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她的野獸。
輕盈的腳步小心翼翼的踏著,惟恐多弄出一分聲音驚擾了林裡的動物。鬼影就這樣萬分小心的在樹林裡行走,連呼吸聲都輕得教人無法察覺。
"嗯……"悠悠的女聲在樹林深處響起。
鬼影倏地停下腳步,在這種地方居然還會有人出沒?
她憋住氣息,朝聲音的方向迅速移去。
"你好壞哦……呵呵……吻我……"鬼影愈往前進,聲音便愈大聲,很明顯的聲源離她愈來愈近了。
日光漸漸稀疏,能照進濃密樹林裡的光線更是少得可憐,這裡真的是很暗,想看見遠一點的東西都很困難。
"嗯……"女聲又再次響起。
鬼影瞇起眼睛,好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對男女在樹林中纏綿著,一個外國人和一個中國女子,女的整個人攀在男的身上,熱情的吻住他的唇,男子的手則上下不安分的四處游移,開始拉扯女子的衣物。
八成又是在樹林裡偷情的男女吧!
不屑和輕蔑佔滿了鬼影的眼眸,她向來對這種沉迷於肉慾的男女感到不齒,在民風開放的唐代,這種事情大概也是隨處可見吧!
"啊--"女子突然發出尖叫,這令原本正欲離去的鬼影停下腳步,回頭一探究竟。
剛才熱情擁吻的男女似乎停下了一切的動作,女的也不再發出淫蕩的叫聲,像是被人打昏了一般,軟綿綿的倒在男子身上。
這一切的轉變未免也太詭異了吧!
鬼影小心的再往前移動,努力的想要把一切再看清楚一點。
現在太陽已經完全消沉,殘留在樹林中的光線更加稀少了。
她看清楚了--
那個金髮男子將女子整個抱在胸前,一手還粗魯的抓住女子豐潤的臀部,以防她下滑,他把頭整個埋在女子的頸項中,像是在吸吮著什麼。
鮮血染紅女子的衣帶,甚至還一滴一滴的往下垂落……
是吸血鬼!
鬼影迅速的止住自己的呼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那個金髮男子他正在吸血,就像她第一次見到藍斯一般……
"卡!"鬼影一個失神竟踩到了一根樹枝,樹枝的聲音清脆的迴盪在樹林間。
想當然耳,那名男子也聽到了。
"是誰?"男子迅速抬起頭,一眼便發現了鬼影的蹤影。血絲佈滿了他的雙眼,在他的唇角甚至還沾著明顯的血跡、駭人的獠牙也毫不保留的顯現出來。銀色的眼眸!他果然真的是吸血鬼。
鬼影整個人倏然一震,她並沒有逃,相反的她只是冷靜的自腳踝抽出應急的匕首,鎮定的看著他。
遇難逃脫向來是她所不屑為之的,她會做的,是毫不畏懼的面對困難,直到打敗它為止。
"你知道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嗎,女人,好奇心太強盛的人容易死的。"他露出了一抹微笑,很邪惡的微笑,他慢慢的靠近鬼影。
鬼影毫不畏懼的看著他,晶亮的匕首被她緊緊的握在手中,準備隨時揮刀攻擊他。
外國男子帥氣的將髮絲甩到身後,伸出古銅色的手向鬼影勾了勾。"你有兩個選擇!自己自殺還是讓我殺你。"傲慢的聲音在鬼影耳邊響起。
自殺?鬼影略略的牽動嘴角,像是在嘲弄一切。
"我不打算死。"換句話說就是要他死了。
"我沒有打算留下任何的目擊人。"男子瞇起眼睛,整個人迅速的撲向鬼影。
這麼輕易就想她就範嗎?
鬼影靈巧的一個閃身,躲過了他撲來的身體,同時一個順勢將匕首反插入他的身體。
"休想。"出人意料的,那男子竟抓住了刀鋒,將鬼影的匕首給奪了下來,他的身手好得教鬼影不得不震驚,她不禁往後連退了兩三步。
勝負已經完全分出來了。
外國男子朝她一步一步的走來。"真可惜,你是我見過最特殊的女人了。夠冷漠,身手也夠好,若不是被你發現秘密,我還真不忍心下手殺死你。"吸血族為不為外人所知道的族群。如果人類知道了他們的存在,極可能會引來慘絕人道的獵殺,為此,他們必須殺了每一個知道他們的人類。
當然,在他眼前的這名女子也不會是例外。
"不要怨我,姑娘,我是非殺你不可的。"他拿著刀,一步一步的逼近鬼影,逼近、再逼近。
鬼影機警的緊握著衣袋中的手槍,預防碰到最糟糕的情況。非到最後一步,她絕不使用手槍,僅剩的兩顆子彈是她身邊最寶貴的東西,一顆都不能浪費。
整個氣氛顯得十分凝重,情勢一觸即發。
"再見了,美麗姑娘。"外國男子忽地躍起身,預備一刀殺了鬼影。
鬼影舉起槍打開了保險,預備馬上射擊。
"誰准你動她的,雷斯。"一抹人影極快的往外國男子移去,並且一腳踢去外國男子的匕首。那人的動作很快,快到教人無法看清他的動作便已結束了一切。
是藍斯!
鬼影高興的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是他,真的是他。原本緊繃的神經迅速放鬆,無法言喻的興奮罩上了她的心頭,鬼影第一次發現她竟對藍斯有如此深的依賴,深到教她震驚的依賴。
"老哥,你怎麼會在這裡?"鬼影聽到那名外國男子如此驚叫著。
老哥?藍斯?
鬼影驚訝的回頭,正好迎上了藍斯微怒的銀眸。
"我不是叫你別走得太裡面,天黑前得給我回來。不是嗎?"藍斯朝她大步走去,粗魯的將她一把扯入懷中。"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到快發狂了?"
那個外國男子一臉驚愕,像是被藍斯的話給嚇到一般。"老哥你在幹麼,我必須殺了她的……"剩下的話被凶狠的殺人目光全數逼回。
"她是你未來的嫂嫂。"藍斯向他的弟弟宣佈著。
"嫂嫂?"雷斯大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是人類耶!"他努力的想要告訴哥哥事實。
"我可以把她變成同伴。"藍斯所下的決定,不會讓人輕易更改。
雷斯的臉色一片蒼白,他也曉得自己哥哥說得到就必定是做得到的個性。"用'血宴'嗎?"他語氣沉重的問到。
吸血族吸血時有兩種選擇。第一是吸乾對方的血,這樣會使對方當場死亡;第二是吸對方一部分的血,這樣可以使對方變成吸血鬼。這同時也是一般吸血族製造同伴的方法。
第三種方法便是"血祭"了,"血祭"是摩根家族特有的祭禮,"血祭"並不是吸人血,而是讓人類喝他們吸血族自己的血。一樣是使對方變成吸血鬼,但是這和第二種不同,一般方法所產生的吸血鬼怕日光,但"血祭"所產生的吸血鬼則不同,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日光下活動,一如一般的"摩根"家族人一般。
通常這種方法所產生的吸血鬼,都是摩根家人的配偶,歷代使用這種祭禮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其原因只有一個:這種方法太危險了,給血人必須冒著生命危險來給血,如果其中出了一點差錯的話,即使是有不死之身的吸血鬼也必死無疑。
"你一定是瘋了……"雷斯喃喃的說,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竟為那女人癡狂到這般地步。
"閉上你的嘴。"藍斯瞪他。抱著鬼影打算走出樹林,他烤的雞肉八成冷掉了。"我在林子外烤了一隻雞,你要吃嗎?"他的目光落到躺在地上的那名女子身上,迅速止住了口。"我看你八成也是吃飽了。"那名女子躺在地上,早已氣絕多時。
雷斯這傢伙還是老樣子,老是挑一些蕩婦下手用食,把人引到人煙罕至的樹林中偷情,趁對方不注意時再下手吸血,好傢伙,不管到了哪裡都有人願意倒貼他,哪裡都有女人要他。
鬼影看著藍斯把她漸漸抱出樹林,不禁大叫出聲,"不行啊,我還沒有撿到足夠的柴火--"這麼冷的天氣,沒有柴火會凍死人的。
"今天晚上你和我一起睡便成了。"他懶懶的回答她,將她整個人往林外抱去。至於雷斯那傢伙,算了,反正他知道弟弟會跟上來,不理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