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仍是舒服的暖秋氣溫,這樣的天氣。教人做什麼事都覺得舒服,無論是上班、上課、逛街、玩耍、發呆都皆宜,但是,這樣的好天氣對某些人而言,卻也是找老婆的好天氣。
在台北的中山北路,三個男人窩在黑色的BMW裡,對著街上來往的女人,品頭論足的指指點點。
男人們已經在這待一整天了,他們的三餐都是克難式的一堆乾糧零嘴,對三個大男人而言,這些非正餐的食物算是善待他們了。
「喂,我們能不能先去吃飽了再來挑老婆?」陸家遙首先發難抗議。
「哪!」李淵辰遞包吉士卷給他。
「哦!不要啦,我想吃飯。」陸家遙推開那包他看了都想吐的餅乾。
「忍著點,餓不死的啦。」李淵辰不太有誠意的安慰他,眼神還是盯著窗外。
「照你這種標準,我們在這待上一禮拜也不會有結果。」陸家遙認為他太挑剔了。今天少說也有二十個以上算不錯的女人晃過他們眼前,可是他居然都看不上眼。
「喂,別吵,那個穿灰色套裝的女人怎麼樣?」溫世琦喊著。
「不好,看起來太幹練。太市儈。」李淵辰又搖頭。
「那後面那個呢?穿白襯衫、黑長褲的,她看來挺清純的。」陸家遙比著另一個。
李淵辰又搖頭,「不好,太嫩。」
「這也不好,那前面那個呢?一頭卷髮、佼好的身材,有模特兒的儀態。」陸家遙不放棄的指著一位正朝他們過來的女人。
「不好,這種一定會吸引很多蜜蜂。」
「什麼呀,不然你到底要什麼樣的?很抱歉、很愛國,讓人會不屑一顧的?」陸家遙不耐煩了,雖然李淵辰是他啟蒙師父,現今也是他老闆,輩分怎麼算都高他一等,不過,他認為這傢伙根本是在找碴。
「情人眼裡出西施,我要那種我一眼就對的上的。」李淵辰說。
「總得有個輪廓吧?」
「嗯……我也不會講,反正看到之後,覺得對眼的話,就是那個了。」李淵辰自己也不會解釋。
什麼嘛!就說他是在找碴。陸家遙暗罵道:
「我想,你的意思應該是找方薰羽那樣的女人吧。」溫世琦點出李淵辰的問題。
李淵辰挑了挑眉,沒反應,也沒附和。
「方薰羽!不會吧.你還敢喜歡那種恰查某呀?」陸家遙搞不懂天下女人那麼多,他竟偏愛那種有針有刺的。
方薰羽的教訓,沒教懂他嗎?他們現在會淪落到街上找女人,還不都是她害的,都是那女人害小淵神經岔了線,才會莫名其妙的做出一堆瘋狂行為。
「我沒說我還喜歡她。」
「不然呢?你幹啥不挑別的女人,偏愛那種現代女俠,專愛雞婆管人閒事、找碴上身的女人?」
「有這種女人在身邊,不覺得天天都很精神嗎?」李淵辰就是想要一個活潑、有朝氣的女人。
「你自虐不成,擺一隻有攻擊性的老鷹在身邊,對自己是百害而無一益的。」陸家遙勸戒著。
「我又不找老鷹,找只麻雀就可以了。」李淵辰悠哉游哉的說。
「你也不嫌麻雀吵呀?」陸家遙還是覺得他頭殼壞去。
「哎呀,你們倆別吵了,這只是場遊戲,你們忘了嗎?不過是找假老婆了,等戲演完之後,就一拍兩散了,你們倆這麼認真做什麼?」溫世琦提醒他們別太過頭了。
「就是遊戲,所以我才他有問題呀!不就是找個人演戲嘛,你瞧他這麼認真又這麼挑,非得找到第二個方薰羽。你想想,要買的有第二個方薰羽的話,以她那種個性,她也不會答應我們的要求的,搞不好,才聽完我們的要求,就賞給我們一人一耳刮子。」陸家遙真想戳戳李淵辰的腦袋瓜,把他戳醒一點。
「唉,事情還沒到,誰都不會知道會發生什麼的。」李淵辰的注意力鎖住對面路口一個身著輕便襯衫、牛仔褲的女孩。
他簡直是瘋了!陸家遙拍著額頭,後悔自己的「遇師不淑」。
一旁的溫世琦發現今天的目標終於出現了,因為他驚覺到李淵辰的眼神變了,變得專注炯亮。順著李淵辰的視線望過去,他發現一位綁馬尾著輕便服的女孩,接著,一輛白色勞斯萊斯在她旁邊停下,而後她便開門乘車而去。
「就是她!追!」李淵辰不假思索的喊著開車。
聞言,溫世琦也戳契十足的立刻跟上。
「追什麼呀?」搞不清楚狀況的陸家遙把癱在椅子上的身子撐起。
「快了,要是順利,就放你去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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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叔,這邊停就行了。」章詩爰交代年紀五旬的司機。這司機王成在章家已工作三十五年,從黑髮到白髮,他的工作也從單純的司機,到什麼都負責的總管。
「好的,那什麼時候來接你?」王成問。
詩爰揮揮手示意,「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這……小姐……」王成露出困難的臉色。
「放心啦,我都這麼大了,緊張什麼?」
「可是董事長他……小姐,你不想讓我不好交代吧?」
「哦,拜託,你騙騙他不就成了?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我是怎麼回家的?」
王成露出為難的表情,「小姐……」
「哦,別又來了。」詩爰知道自己快敗給他了,因她每每只要看到他那張歲月刮過的老臉皮,稍一蹙個眉、攏個嘴的,她就會不忍心。「好啦、好啦,要回去時,我再打電話給你,行了吧?」她受不了的趕緊開門下車。
才關上車門,詩爰一轉身就看到王成的老臉上露出一抹得意。嗟!又輸給阿叔了,老傢伙。
看著車子離開,她心裡琢磨著。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自己快給上面的兩個大人搞瘋了,也許,她真的應該認真考慮考慮離家出走這回事了。
「小姐。」
一個叫喚的聲音,打斷了詩爰的思維。待她拎回心神後,卻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她前面,而且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小姐,對不起,請恕我冒昧,我想請你幫個忙。」孿淵辰客氣的點個頭。
「什麼忙?」
李淵辰慢條斯理的拿出一隻小絨盒,打開後,他才誠懇的說:「我想請你嫁給我。」
啊!瘋了、瘋了,這年頭的瘋子滿街都是。詩爰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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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答應他了?」在一間二十坪的小公寓裡,顏小攸在聽完好友詩爰的轉述後,高分貝的叫了出來。她突來的動作不小心的打翻桌上的咖啡,咖啡也因此開始浸濕了她一疊疊的樂譜。「啊!衛生紙!衛生紙!」她叫著。
「別急、別急。」詩爰不急不慌的抽出衛生紙及分開樂譜。
待搶救完樂譜後,小攸開始訓誡起好友,「你瘋了是不是?你又不認識他,你怎麼可以在街上隨便接受一個男人的求婚?」
「拜託,想也知道那只是個玩笑,怎麼可能會有男人做這種事?他隨便掰掰,我就隨便答答了。」
詩爰不以為意的看看李淵辰給她的戒指。這戒指的戒身是簡單的白金,上頭的鑽石是星形的璀璨,不管這戒指是真是假,反正她這人最討厭鑽石這類的玩意兒。
她晃了晃絨盒而後蓋上它,隨後便將絨盒拋向牆邊的垃圾筒,「啊,沒中,小攸幫我扔進去。」
小攸好奇的走到垃圾筒旁,拎起絨盤,「哇!好漂亮!」她從絨盤裡拿出戒指,「哇拷!真的、假的呀?」她不懂鑽石這玩意,不過,漂不漂亮倒是一看便明白的事。
「假的啦,不過是無聊的遊戲罷了,怎麼可能是真的?這種在路邊多得是,九十九元就可以挑一堆了。」
「是嗎?」小攸狐疑的拿著戒指端上端下的左右瞧著,「喂,要不要去鑒定一下?」
「神經,我才不要去丟臉咧!」
「那不然拿給你媽瞧一下不就知道了?」小攸知道詩爰的母親有收集珠寶的習慣。
「說我瘋了,我看你才瘋了咧!拿著這種假貨去給我媽看,她要知道這事情的緣由,我還有命離開家門一步嗎?」平時,她已經像只籠中鳥了,現在要讓媽知道她在外面發生這種荒唐事,自己肯定又得關上一年半載的了。詩爰暗忖。
「喂,用點腦子好不好?誰教你把事實說出來,我們就隨便說是撿到的,或是某一位朋友的,這不就得了?」
「哎呀,不要啦,這丟掉就算了,這麼麻煩做什麼?」
「喂,戒指可不是能隨便收的禮物,你既然收了對方的信物,就當提防事後可能會發生的一切,要是他事後向你要回這戒指怎麼辦?」
詩爰撇撇嘴,「既然送我就是我的了,豈有再討回的道理?」
「難講呀!那他要是當真的話,你不就真得因為這枚戒指而嫁給他了?」
「怎麼可能?」詩爰想起傍晚時分,一位突兀卻有禮的俊逸男子…
李淵辰,他說他叫李淵辰,身高是一七六的修長線條,舉止有禮擁有紳士般的氣質,雖然斯文但卻不顯得過分的陰柔,感覺上是位體貼細心的男人,不難猜測他今天的一切,應是受到家教良好的陶冶才是。
不過,一位家教良好的男人怎麼會在街上隨便抓個女人說要結婚呢?嗯……啊,這先不管啦,如果,如果這男人來當地老公的話,那倒也……
「喂,詩爰,你發什麼呆呀?」小攸見她神遊得不知去向便拍著她。
「哦,做啥?」詩爰晃著腦袋,停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想什麼呀?」
「沒什麼啦,我們講到哪裡了?」
小攸把戒指送到地面前,「講到鑒定戒指。」
「隨便啦,不過別扯上我媽就好了,我想現在她也沒空。」詩爰揮開戒指道。
「怎麼了,又跟你媽吵架了?」小攸終於發現到她的不對勁。
「她也沒時間跟我吵了,她現在在忙結婚的事,我剛剛就是從婚紗店過來的。」想到母親那市儈又挑剔的俗性,詩爰是一個頭兩個大。
「怎麼,你媽真的要嫁給那個年輕人?」
「什麼年輕人,別亂說,他跟我媽同年。」
「不是嘛!他跟你爸一比較就……」小攸的話在看到她不高興後就給吞下去,「那你爸怎麼說?」
「說什麼?他旁邊也一個幼齒的黏著,我真不知道他們兩位大人在做什麼?婚姻一事對他們而言似乎只是辦家家酒。」
小攸挑眉道:「喔,那難怪你今天也玩起辦家家灑的婚姻了。」
「我哪有?我說過了,今天的事不算,那只是一個無聊男子的玩笑罷了。」
「你當玩笑,可要是對方是認真的呢?你的身份跟一般人不同,難保這回他不是衝著你們的家產來的,糟了!要是他真的存心不良,那你怎麼辦?」
「不會啦,他看來不像是那種登徒子,他長得就像是陳鴻那樣,高高,斯斯文文的,說話都帶點書卷氣,態度很規矩得體,眼神明亮有神。」詩爰又墜入對李淵辰的回憶裡。
「喂,你醒醒呀!你這是在幹什麼?你是籠中鳥沒見過男人是吧,唉,我看都是你爸媽整天把你關在家裡,才把腦袋給關壞了。
「你別太相信人,你見過的世面不多,不知道這人心難測,搞不好他早已經調查你好久了,像你這種一有艷色、二有恆產的女人是最受男人的喜愛了。」小攸從打工開始算,出社會也有數年了,所以她對詩爰的單純非常不以為然。
「不會吧?如果他真的調查過我的環境的話,就應該知道我爸固執的脾氣跟我媽的挑剔習性,單是這兩位就教人吃不消了,我不信他還敢惹我。」詩爰相信沒有人會搬石頭往自己腳上砸的。
「別太自信了,他不是說後天要接你去試禮服嗎?要是他真的來!你怎麼說?」
「他不可能來的,我留了一個假地址給他。」詩爰抱起好友的吉他,開始亂彈著。
「你留假的給他有什麼用?要是他真的對你瞭若指掌了,還怕找不到你?」小攸開始替她擔心了。
「他要真的來了,有我爸擋著,怕什麼?」詩爰一點都不緊張的說。不過,說實在的,自己倒是希望他真的能來,畢竟他挺吸引人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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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塵囂鼎沸的都會台北,在郊區,各樣高級的獨棟別墅坐落點綴在綠坡疊翠間。
原本此處的環境是強調好山好水,好空氣好優靜,但是愈來愈多的開發,不但讓人欣賞不到大自然的美景,反而看到的只是像癩痢頭一般的山丘,不僅毫無美感可言,反而還成為一種包袱。
思及此,詩爰無奈的歎了口氣。唉,住這種地方,出入都麻煩,少有計程車的來回,連逃難也困難。
「小姐!」司機王成一看到鏤花黑鐵門外的計程車後,便大喊不妙,於是他趕緊穿過草坪衝出大門,真是看到詩爰從計程車上下來,「小姐,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嗯,除了皮包的鈔票少了五張之外,其餘的四肢健全,不少一根毛髮。」說完,詩爰就推開和人一般高的精緻鐵門走進去。
「小姐,你別這樣好不好?你這樣很危險的。」王成的心跳又開始不規則了,思忖著,夜深了,這一路上都只有樹呀草的,要是她遇上一個存心不良的司機的話,縱使他有兩顆腦袋也沒得賠呀。
「阿叔,別緊張,我這不就安全的回來了嗎?」詩爰對於他的緊張一點也不以為意。
「小姐,你……」
「詩爰,你又自己回來了?」章易淳的宏亮嚴厲的聲音,在她還沒來的及進門便嚇得她抖落一身的疙瘩。
「爸回來了?」詩爰回頭問王成。
「嗯。」王成點頭暗忖,不止她完了,他也跟著免不了一陣罵了。
「糟了!」詩爰將推開的雕鑽木門又關上。
「還不進來?」章易淳在屋裡又喊著。
聞言,詩爰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屋裡。
「我是給小攸送回來的。」一進門,她就趕緊解釋。
「她去餐廳上班了,怎麼送你回來?」章易淳的五官都糾結在一塊了。
「這……重點是我平安回來了呀。」謊言給拆穿了,詩爰只好用撤嬌這套老方法。
「你今天出去做什麼?」他的口氣還是十分不悅。
詩爰實話實說,「媽叫我去婚紗店試禮服,她要我做她的伴娘。」
「三八!你媽三八,你也跟著三八嗎?太不像話了!」章易淳拍著桌子,火氣十足。打從下午他知道前妻真的要嫁給一個比他年輕九歲的男人時,他心裡就不舒坦,覺得對方不過是個攝影師,每個月賺的錢都還沒他給前妻贍養費的一半,而她竟然會看上那樣一個小白臉。
詩爰看著父親沒來由得火爆怒焰,她納悶著。幹麼呀!跟小女朋友吵架了?看向一邊的王成,見他一副無可奈何,她便測試道:「爸,你女朋友呢?」
「什麼女朋友?你要叫她阿姨,這麼不懂禮貌!」章易淳又吼著。
狗屁!那個女人不過大她四歲罷了,要她叫阿姨?省省吧,連妹姊她都不屑呢!詩爰嘟嚷著嘴,眉梢也鎖在一塊了。
「怎麼、你不高興什麼?瞧你那是什麼臉色。給誰看呀?」他指著女兒罵。
「我回房了。」詩爰覺得自己快受不了,因近幾天來她父親的壞脾氣天天上演,而她卻只能無辜活該的承受。
「給我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媽教你的嗎?」
「爸,你別這樣好不好?別什麼事都扯上媽,我長大了。我有自己的想法跟主張,你跟媽能不能別再把我擺在拔河的分界線,我受夠了你們這樣的拉扯!」憋了二十四年,詩爰今天總算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反了、反了,你瞧你這是什麼態度?我辛辛苦苦照顧栽培長大的女兒就這副德行,你們學校跟老師是這麼教你跟爸爸說話的嗎?」
「我沒要你栽培我,是你們逼我上大學、逼我選修一堆自己不喜歡的科目的,那不是我要的。」
「什麼叫不是你要的?我給你舒舒服服的環境,讓你享受到現在,不讓你吹風不給雨打著你,把你照顧得像小公主,你竟還有話說。我看你是太安逸了,所以才不知道外面生活的困難,你以為你今天有的一切是怎麼來的?」
「沒錯,我是太安逸、太受保護了,可這是誰造成的?是你不讓我出去的啊,我要出去上班,你不准;我要學開車,你不准;我要朋友出去吃個飯,你不准;我要參加任何一項活動,你也都不准,什麼你都不准,連我在這屋子裡,都還不能靠近大門。公主,這就是公主的生活嗎?如果公主真是這麼過活,那我寧可當個平凡人!」詩爰一古腦的說出自己憋了好久的想法。
「你!」章易淳氣得一巴掌就要印上她。
「董事長別這樣,小姐沒惡意的。」王成趕緊護著詩爰,隔開他們父女倆。
「哼!氣死我了,你給我好好的回房思過,從現在開始,沒我的允准,你不准離開家門一步。」
聽到父親變本加厲的規定,詩爰不屈服的怒瞪著他。
「好了,小姐別這樣,你先回房吧。」王成知道她的脾氣不會這麼善罷甘體的。事實上,他從小看著小姐長大,她到今天才發瘋,算是難為她了,只不過,她的溝通挑錯天了,今天董事長的心情看來很惡劣。
「王成,給我盯著她,別再讓她偷跑出去,否則我唯你是問!」章易淳吩咐完,便怒氣沖沖的步回房間摔上門。
「太過份了!蠻橫無理專制的老頭子!阿叔,我要離家出走!」詩爰負氣的說著。
「小姐,別鬧了,董事長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就沒事了,你明天再找他好好談談就好了。」王成安慰著她。
「不,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跟他說一個字、一句話。」
知道她是認真的,王成打趣的說:「不好吧,離家出走這玩意兒是沒成年的小伙子們玩的把戲,你今年都二十四歲了,這麼大了還離家出走,給人知道了很難聽的。」
「難聽就別聽呀!」詩爰打定主意了,她再也不要這種生活,她要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