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吧。」那個宮女是太后的人?小文子站在宮門口,瞠大了眼,進不得,退也不能。
「怎麼會這樣呢?」他實在想不出個頭緒。
「怎麼不會這樣呢?」
倏地,一道人影從宮門旁的石獅子後走出來,笑睇著走向他,嘴角掛了抹譏諷的笑。
「小文子公公一路從御橋跟到這裡,很辛苦吧?是下是你那個主子後侮了,想食言而肥叫你跟著我呢?如果他後悔了,只要吩咐一聲,我跟你去見他就是了,幹嘛偷偷摸摸的跟得這麼辛苦。」鄭湘予帶笑的玉容一凜,越過他就想回去找趙洛。
小文子急忙拉住她,央求道:「我的好姑娘,菩薩姑娘,小文子錯了,你就饒了我這回吧。」
要是讓皇上知道他私自作主違反聖意,鐵定要挨一頓板子。
「求求你了,姑娘。」
「好,要我下找皇上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以後下許再纏著我,還要時時向我報告皇上的行蹤。」下乘機給這狗奴才一點教訓,她這未來的正宮皇后怎麼立威?
「你是要我出賣皇上;:這可不行,要殺頭的。」小文子頭搖得像博浪鼓,說什麼也不幹這殺頭的事。
「不行就算了,我也下勉強,反正你高興挨板於,被折磨得屁股開花,鮮血淋漓的,我也沒辦法。」鄭湘予雙手環胸,一副啥事都奸商量的體貼模樣,卻聽得小文子渾身打顫。
砍頭只是一刀斃命,但挨板子卻得一棍子一棍於的挨綻,運氣不好的,極有可能一命嗚呼,活活的疼死。
「快點決定,姑娘我還得回去睡覺呢。」好運一點的被打個皮開肉「好……好吧。」唉,一向只算計別人的他,沒想到也被人算計了。這是不是應了那句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的話呢?「這才乖,等我當上皇后,絕對下會虧待你的。」成功的安排一個眼線在趟洛身邊,鄭湘予滿意地笑著。
有他在趙洛身邊當眼線,他去寵幸任何一個嬪妃,她很快就會知道。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更何況是網羅了眾家嬪妃都亟欲巴結的總管太監呢?
「姑娘要回去了?能不能告訴我你住哪呢?小文子有什麼消息也好回報。下死心。」他仍然「住哪你不必知道,反正我想要消息時,自然會找你就是了。現在給我閉上眼睛走回去。」她手擦著腰命令道。
探不到任何消息的小文子,認命的閉上眼睛摸索著離去。
打發掉他後,鄭湘予轉身也想走人,但一道聲音卻叫住了她。
「哪來的宮女,未經宣召就擅自到永樂宮來。」在宮院裡賞月的太上皇聽到外頭的說話聲,遂走出來查看。
一見是她的皇姑丈,鄭湘予急忙低下頭。
太上皇朝她走近,「你是哪宮哪院的宮女?叫什麼名字?」
「呃……奴婢是楓宮的宮女,下小心迷路了,請太上皇原諒。」她低著頭?跑掉。
但一陣風卻吹開了她垂在頰上的髮絲,露出了清麗絕塵的容貌。
「湘兒!」太上皇喚出她的閨名,認出她的身份。
知道身份暴露,鄭湘予勉強的一笑,緩緩的轉回身,「太上皇、皇姑丈。」轉身想把他於公於私的身份全都叫了,他想生氣都難。「怎麼下在楓宮歇著,這麼晚到永樂宮來做什麼?」太上皇臉色一緩,慈藹的問苴 。
封妃前湘兒曾進宮一趟,入宮後又到永樂宮來覲見過一次,這兩次他都陪伴在太后身旁,所以認得這位可人的小湘兒。
現在的她跟以前的拙劣完全不同,不但出落得玲瓏剔透,美麗動人,還聰穎的惹人喜愛,他跟太后一看就疼極了這丫頭。
只是可惜,這麼靈巧的姑娘,洛兒沒有看上,不然一定是最好的皇后人選。
「湘兒在楓宮裡悶得慌,突然很想皇姑丈和皇姑母,所以就來了。但一到宮門口才發現裡面的燈熄了,正感到失望,想著要不要回去呢。」
「真是這樣?」他年紀雖然大了,但並不好騙,起碼他也當過幾十年的一國之尊。「可我剛剛聽到有人講話的聲音,不會是你同月亮聊天吧?」
鄭湘予見瞞不了,臉上浮起一陣慚紅,不好意思的走過去,拉拉他的袖子,「皇姑丈明知還問,是存心讓湘兒難堪嗎?」
太上皇呵呵一笑,拍拍她的手道:「不想難堪就告訴皇姑丈,剛剛是在跟誰說話來著?
「這……」她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你若是信得過皇姑丈,就說出來,皇姑丈絕對會幫你保守秘密,說下定哪天有需要時,皇姑丈還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一句話保證了她的未來,也說動了她的心。
「真的嗎?謝謝皇姑丈。」鄭湘予興奮的拍起手,拉著太上皇到一旁的大石坐下, 把她的計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直聽得太上皇一會兒昨舌,一會兒大笑,頻頻稱讚她的古靈精怪和聰明。
這個方法不錯,深宮內院的美女太多了,若是仗著美貌就想永遠得寵,是最傻氣的作法,唯有引出真愛,得到真情,才能一輩子相依相守。一
小湘兒果然有頭腦,天下人都瞧不透的事情,卻讓她瞧透了,還懂得如何去做。
這麼有趣的媳婦,他豈能白白放過。
更何況洛兒那狂傲的個性也該有個人來治治了,而湘兒就是最好的人選。
「放心吧,這件事皇姑丈不會說的,連你皇姑母也下會知道,你儘管放手去玩,萬 一玩出事來,有皇姑丈幫你頂著,不會有事的。」太上皇輕笑道。
好久沒有玩的童心了,就陪一雙小兒女玩玩又如何?
「謝謝皇姑丈,湘兒就全仗您了。」鄭湘予欣喜的喊道。
有了皇姑丈這個免死金牌護著,再大的遊戲她也敢玩了。
哼!瞧她下整死後宮那一票情敵才怪。
鄭湘予露出了美麗又可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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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鄭湘予晃回楓宮時,已經是晨曦微露的時候了,她剛踏進宮門,就聽見翠玉高聲喳呼著。
「怎麼會沒有?你們確定都找過了嗎?御花園呢?御池邊呢?都沒有嗎?」
「真的沒有,翠玉姊。御花園、御池,連最遠的水榭觀雨台都找過了,就是沒有湘貴妃的人影,奴婢想她是下是……」清荷囁嚅的不敢說。
「是不是什麼?你快說,急死人了。」翠玉斥喝著。
哼!主人不在,奴婢就當上主了。
鄭湘予不動聲色的站在門邊看好戲,裡面忙得一團亂的三人,也沒有發現他們找了一夜的主子回來了。
「是不是掉進池子裡淹死了。」清荷心一急就把話說了出來,當下便聽到兩道抽氣聲同時響起。
「你胡說。」
「別亂講。」
翠玉和小石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罵她。
「呸呸呸,好人才不長命,我們家娘娘愛整人,又不體恤下人,一定可以活得長長久久。」翠玉才不相信主子會短命。
意思是她是禍害,所以能留千年羅?
鄭湘予輕哼一聲的走進屋子裡,嚇得正在談論的三個人,像是見鬼似的縮在一旁。
「怎麼?不是想找我嗎?現在我回來了,卻又怕成這樣。」真是惡人無膽。
她逕自在桌旁坐下,倒了杯茶輕啜著。
「你……你真是我家娘娘嗎?」翠玉大著膽子問道。
「太陽出來了,會喝茶、會說話,還可以禍害遺千年,你說我是不是你家娘娘?」鄭湘予柔柔的笑著,貼近她的面前,咧開一口白牙給她看。
這話問掉了翠玉的魂,也問出了她的心虛,她「哎呀」一聲,渾身直打哆嗦的叩頭求饒,口裡直嚷著:「娘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罵你,奴婢……奴婢是心急你的安危啊!」
「還有你,清荷,你這個膽小棄主的奴婢,一看到蚯蚓就把主子丟下,一點忠心護主的義氣都沒有。」她是不是待她們太好,太善良了呢?以至於她們一點對主子敬畏的心都沒有。
聞言,清荷急忙跪在她身前,「娘娘原諒,清荷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敢的事一次就夠了,還能夠預支下次嗎?」鄭湘予冷睇著她問道。
森冷的目光瞪得清荷不敢迎視的低下頭,不住的顫抖。
「娘娘,我們再也不敢了,請饒了我們這回吧。」翠玉和清荷迭聲懇求,就連小石子都跪下來替她們求情。
鄭湘予本來就沒有怪她們的意思,只是一時好玩的嚇嚇她們,更可況能再遇到趙洛,還得謝謝她們才是。
「好吧,我若是原諒你們,你們要怎麼報答我呢?」
千萬別是什麼來世做牛做馬、結草啣環以報的鬼話,她只看重今世。
「如果娘娘能原諒奴婢,那奴婢一輩子都會記得娘娘的大恩大德,來世必定做牛做馬、結草啣環以報娘娘的恩德。」
唉,果然是這句鬼話。鄭湘予暗歎一聲,擺擺手道:「誰要你們做牛做馬,誰又要你們結草啣環了,我只要你們有空時到外面溜躂溜躂、串串門子就行了。
「溜躂?串串門子?」三人面面相顱,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對,我要你們去結交好人緣,但是記住,不管聽到什麼,或是見到什麼,回來時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聽到沒有?」
「聽到了。」儘管下解主子為何要這麼做,被她嚇壞的三人,還是下敢多問的點點頭。
只要娘娘高興,別再拿他們三個要著玩,要他們幹啥就幹啥,最好別多問,以免死得快。
「是,我們明天開始就出去打聽。」翠玉強忍著打呵欠的衝動,為了找她,他們可是一宿未睡。
「明天?」鄭湘予冷哼一聲。
當下嚇定了三人的瞌睡蟲,精神奕奕的忙點頭。「現在、立刻、馬上去辦!」
三人爭先恐後的奪門而出,去探聽各宮各院的消息去了。
見他們走了,楓宮裡倏地變安靜。
「這麼好的天氣,是該好好睡個覺。」鄭湘予滿意的站起來,伸伸懶腰,悠哉的朝寢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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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被選進宮的嬪圮,都是萬中選一的天姿國色,養成她們自視甚高、驕縱的個性,這使得她們入宮後的生活,宛如跌進了地獄。
因為被寄予厚望的她們,並沒有如預期的得到皇上的寵愛,甚至想引起他的注意垂憐都很困難;獻上了無數的珠寶,一再巴結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得到的下過是遠遠的一瞥,還是碰不著無比尊貴的皇上衣服一角。
她們憧憬的宮廷生活,只剩下女人之間的鉤心鬥角,和花盡心思去求得皇上的目光而已。
一向驕傲自大的她們,終於嘗到了嫉護跟平凡的滋味。
而此刻,她們費盡心思想愛的男人,正擁著一個身份下明的女子,坐在承泰殿裡嬉戲。
「你少來,你說的我都下相信。」鄭湘予坐在趙洛的腿上,巧笑倩兮地說。
今天是三日一會的日子,她如約來到御橋,一見面就被趙洛拉著到承泰殿,理由是天寒風冷,怕纖弱的她受涼了。
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瞧這一桌子的酒菜,就知道這位皇上居心下良。
無妨,她既然入宮,就是想魅惑他,今日他肯主動,她再高興下過了,便順勢讓他抱個滿懷。
「我從來不說謊,我想封你為妃,拔擢你家裡的人,讓他們都能出仕朝廷,榮顯你的家族。」
呵呵呵!她哪需要他再封妃,她早就是個貴妃了。而且放眼天下,除了他之外,誰及得過她家門的榮耀?
姑姑是太后,父親是王爺,她又是被選入宮的貴妃,論親、論貴,有哪個女人誰贏得過她?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母儀天下的位子。
「怎麼樣?」趙洛抬起她的俏臉。
她抿抿嘴,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一記香吻。「一定要封妃才可以跟你在一起嗎?我不能像現在這樣,只當你的玉娃兒,只做你的夜仙子,只有在夜裡跟你相會嗎?」
「你下想要一個正式的名分?」他似笑非笑地問道,眼瞳裡看的全是她的柔媚跟情挑。
這個玉娃兒是在玩火,她不知道自己的美貌足以迷死任何一個男人嗎?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而那是你現在下願給的,所以我只好耐心的等待。」她輕笑的離開他的懷抱,眼神勾魂似的直盯著他,吐氣如蘭的說:「洛哥哥,你沒聽過『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話嗎?現在你就好好想想要如何偷我的心吧。』
站在宮門外伺候,豎著一對耳朵,睜大一雙眼睛偷窺的小文子,看到她的大膽挑逗,訝得睜大雙眼,傻得說下出話來。
天啊!是他太久沒有出宮是下,天下的女子都變得如此豪放風騷了下成?
他躡手手躡腳的想看個仔細,卻被一陣掌風劈了出來。
嗚!他家的主子不讓看哪!
「你在勾引我。」趙洛伸手將她拉入懷裡。
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感覺他灼然的注視目光,鄭湘予的心下自覺地跟著加快跳動。她雖然表現得一臉媚態,但終究是下解人事的處子,要做這勾引男人的事,是需要
有很大的決心才行。
所以她剛剛猛灌了幾杯酒,讓自己放鬆一些,但偽裝得再像,一旦被他鎖在懷裡, 還是禁不住的臉紅心跳,身子因為緊張而微顫。
真不知道這麼困難的事,妓院裡的那些花娘是如何辦到的?
趙洛雖然著迷於她豪放的舉止,但曾經遊戲人間,玩過不少女人的他卻看得出來,
這玉娃兒還很稚嫩,她雖然勾媚的笑,但笑意不及眼底,嘴唇也因害怕的微微顫抖。
這副媚而不浪的模樣,別有一種耐人尋味的滋味。
只是他會因此而放過這只披著狐狸皮的小兔子嗎?
不,不會,因為他一開始就打算吃了她。
他將她打橫抱起,走到龍榻前放下,她的緊張羞怯,白皙肌膚上泛起紅暈,看起來更加的粉嫩剔透,叫人看得迷醉。
「等……等一下。」看他放下床幔,爬上床,伸手想解開她的衣裳,鄭湘予慌得阻止他。
「怎麼了?」他瞇著眼問道。
敢情她是後悔了?
「我……你確定能讓我懷孕嗎?」她心慌得有些口不擇言。
沒想到她會有此一問的趙洛,不禁笑了起來。
「不,我不能確定一次就會讓你懷孕,但我保證會非常努力的多犧牲幾次,好滿足你的願望。」
這個玉娃兒,可一點都不掩飾她的野心啊!
但他寵她,願意幫她辦到。
「等……等一下。」她拉住他不安分的手。「我……我突然想到今晚下方便,我……我要回去了。」她七手八腳的想逃下床。
她屬烏龜,想臨陣退縮行不行?
「不許逃。」
想臨陣脫逃?想得美。他趙洛豈容她隨意的玩弄挑逗後,說後悔就後侮的。
他伸長健臂將她撈回來,用身體將她壓制在床上。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玩火的結果是要自己滅火的?」他抓住她的小手栘向他下腹。
男人的壯碩堅挺,讓她驚駭的抽回手,嚇白了一張臉。
她雖然沒有見過男人的身體,但想也知道他剛剛讓她碰到的是什麼。
進宮的前一晚,她娘依古禮過來跟她同睡,拿了一疊繪有男女交歡的畫帕給她看,並跟她解釋男女之道。
所以她縱然一知半解,還是可以清楚的知道他的危險,所以伯得下敢亂動。
這才乖?』他笑著放開她,輕撫著她白皙的玉容道:「我不會弄疼你的。」
「真……真的嗎?」她笑得很勉強,後悔自己的玩火自焚。「洛哥哥,我……我們有必要現在做嗎?」
「你說呢?」他邊問邊動手除去身上的衣服。
看著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鄭湘予的心一點一點的向下沉,臉上的紅暈也一點一點的加深。
他看來好強壯,好有力哦!
她忍不住伸手撫摸他的胸膛。
趙洛笑了出來,「看來你很滿意我的身體。」
滿意嗎?她不知道,只感覺到它在手下的感覺很棒,令她心跳加速。
「你……你確定不會痛嗎?」娘說會有一點點痛。
「下會。」他笑得很奸邪,輕哄的誘騙道:「而且很舒服,我保證你會愛上的。」
「真的嗎?」那為何他會笑得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就像是壞人正拿著糖葫蘆拐騙 孩子。
一可是……」她還想再問出其他問題,但趙洛下耐煩的以吻封住她的唇,急切的想品嚐她的甜蜜。
「放心吧,一切都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