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冰奴、寒奴!」他大聲喚來屋外的兩人。
「谷主。」兩人推門而入,齊跪在地上。
「花奴呢?」南宮白坐起身,披上一旁的外袍問道。
「這……請谷主原諒,那天我們一進店裡就被人點了昏穴,直至第二天才清醒,所以並不知道花奴的去處。」
「該死!」南宮白憤怒的一掌震碎椅子,並將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她竟然敢向我下毒!」
想起她施毒前的虛情假意,溫柔纏綿,他胸中的怒火更熾。
「難怪她會想盡方法騙我出谷,原來她是想逃走,她……該死的女人!」他無法原諒她的欺騙,她不但騙了他,還騙了他的感情。
緊閉的心門二度開啟,得到的結果還是背棄,為什麼?是老天在跟他開玩笑嗎?
這次他絕不會原諒她,絕不。
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找出來,親自報復。
「走,到江南去找秦千里。」秦千里會來寒谷找人,必定知道她的去處。
「這……」冰奴和寒奴見他這麼生氣,猶豫著要不要把曾在市集裡看到的通緝文書告訴他?
「你們有什麼話要說?」南宮白看見兩人站立不動,心下覺得有異,不禁沉聲冷喝,「不許瞞我,說。」
「是。」寒奴開口道:「一個月前,我跟冰奴下山添購生活所需時,曾經看到一張告示……」
南宮白挑了挑眉,銳利的目光催促他說下去。
寒奴嚥了嚥口水,提起膽子往下說:「那張告示上畫的人像,與花奴十分相似,上面寫明了花奴的本名叫趙嬣,是潛入皇宮偷寶的刺客,是朝廷緝拿的欽犯,所以屬下覺得,花奴的失蹤可能與此有關。」
雖然這次下山沒有再看到那張告示,但定國侯蕭颯和秦千里到寒谷搜人,就足以說明一切,趙嬣確實是畏罪逃走。
「為何不早說?」南宮白怒焰一熾,一記掌風劈出,立刻將寒奴震得吐血倒地,冰奴連忙俯身護佐。
「谷主請息怒,我們未將此事告知谷主純粹是為了不願多事。」冰奴急急的解釋,「花奴盜寶與否、是不是欽犯,對谷主來說,應該沒有任何意義,我們又何必多事的說出來,讓花奴尷尬和不自在呢?我們這麼做只是不希望多生事端,希望谷主跟花奴能夠相處愉快而已。」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中途會殺出兩個程咬金,破壞了他們的好意。
「原意不錯,但你們早該在秦千里和蕭颯尋來寒谷時,就將實情告訴我。」難怪花奴會一路上顯得心事重重,原來是身份暴露,所以心虛的逃走。
但這並不足以原諒她對他下毒的罪。
他要找秦千里問明一切,逼他把花奴交出來。
如果有人膽敢藏起他的花奴,他定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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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正躲在勾欄院裡,左右手各擁著一個美人開懷暢飲的秦千里,突然感到背脊發涼,連打了幾個噴嚏!
奇怪,一屋子的熱鬧,他怎麼會突然感到渾身發寒呢?
該不會是那個仇家尋來了吧!
不行,看來這裡還不夠遠,他得再往東方逃才行,萬一被那人找到了,不把他剝了皮,浸在藥水裡三天三夜才怪。
推開左右美人,他起身就想快快離開。
「公子,你想去哪?」軟玉溫香的身子直靠過來,纖纖玉手拉著他。
自命風流瀟灑的他,此刻不得不推拒掉美人的邀請。「改日等我把事情解決了,一定再來找各位美人。」賞給美人們一個吻,可憐的風流才子急忙跳窗離去,又開始了他的亡命生涯。
美人誠可貴,生命價更高,他還是逃命要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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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斜,晚風微送,坐在御花園的涼亭裡,趙嬣望著天邊的殘霞,有絲感傷和輕歎。
她回宮已經有半個月了,這半個月裡她不時回想起在寒谷裡的情景,想此刻的南宮自在做什麼?他一定很恨她吧?
恨她的離去、恨她的不告而別,更恨她對他下毒。
倨傲如他,一定不甘心接受這種欺騙,勢必會到處找她才對。
但他找得到她嗎?
心裡有份期待,卻又冀望不要,她不敢看他的臉,不敢承受他必然的怒氣。
「嬣兒。」趙洛在一群太監和宮女的簇擁下,信步走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懂得這位皇妹,認為她調皮、活潑,有些刁蠻、任性,卻不失天真可愛。身為兄長,他是疼寵她的,就因為疼寵才想為她爭取最好的一切,包括婚姻和幸福。
他要她尊榮富貴的過一生,不肯讓她受委屈,不願讓她屈居人下,所以才會在鄰邦眾多諸王中,找尋一個年輕有為、又有才幹的君主做為她一生的依靠。
可是這個決定似乎錯了,他以為最好的選擇卻成為她最沉痛的負擔。從蕭颯的口中,他得知趙嬣心中另有心上人的事。一個行事乖張的神醫,這樣的人怎堪匹配他護在手心裡呵疼的皇妹呢?
別說他不願意,高麗迎親的隊伍已經進城,眼下這般情況,根本不容許退婚,以免有損兩國的友好和威信,所以趙嬣遠嫁已是勢在必行。
因為皇室裡沒有別的適婚公主了,在她上面的宣臨和宣喜兩位公主在年前都已出嫁,還有一位尚未及笄的妹妹,根本無人可取代。
他縱然有心成全,也無法可循。
「皇兄。」趙嬣優雅的起身行禮,臉上不復見往日的快樂笑容。
趙洛走上前,輕輕的拉起她,示意她坐回椅上,自己也在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一旁伺候的宮女,連忙遞上香茗。
「在想南宮白?」他試探地問道。
「沒有。」她口是心非地回答。
「你還在怨朕嗎?怨朕我的多事和自作主張?」她是該怨的。
趙嬣唇角扯出一抹輕笑,有絲苦澀的道:「怨有何用,皇兄肯為我罔顧信諾,背棄這門婚約嗎?」
「不能。」趙洛答得直接,聲音裡有著無奈。「如果朕是一介平民,為了找回你臉上的笑容,朕一定會退掉這門婚事。可是朕不行,對方也不是個普通人家,朕是一國之君,必須要信守承諾,而對方也一樣。」
「什麼意思?」趙嬣聽出他話裡的玄機。
「沒什麼。」發覺自己失言,趙洛連忙轉開話題,「天冷了,回去吧,父皇和母后還等著你去請安。」說完,便急著要走。
「請告訴我真相。」趙嬣叫住他,一雙美眸直直的瞅著他。「要嫁過去的是我,我有權知道一切。」
「嬣兒……」
「我要聽。」
「好吧。」在她的堅持下,趙洛重新坐下來,娓娓道來。「日前朕派了些人到高麗,想在你嫁過去前先瞭解一下高麗皇帝的個性,無意間得知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原來高麗皇帝仍是太子時,就已經有一位原配夫人了,但卻不知何故,在他即位的同時,莫名其妙的死了,後宮裡傳說是宮裡有邪氣,剋死了這位新皇后,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她是中毒死的。」
「那高麗皇帝怎麼說?」趙嬣好奇的想知道。
「什麼也沒說,只是命人厚葬皇后。」
妻子死了,他何以不傷心,難道下毒的人就是他?!
趙嬣臉色一白,感覺到這位高麗皇帝的深沉可怕。
幸好她沒打算嫁給他。
一踏上高麗國的國土,她就會飲毒自盡,算是對大宋、對高麗都有個交代。
「所以皇兄也有些後悔結這門親事了?」
只是礙於兩國友好關係,不容毀婚罷了。
趙洛點點頭,「蕭颯說得沒錯,朕做事是欠思慮了些,這次算皇兄對不起你。」
呵疼了十幾年,卻抵不上一次的錯誤。
一次的錯誤就誤趙嬣陷入險境,他心裡有訴不盡的懊悔。
「朕會多派一些太醫隨行。」
「不用了。」趙嬣淡淡地道,「我不會有事。」
因為她根本沒打算踏入高麗國的宮門。
「我要去向父皇、母后問安,先告退了。」趙嬣說完便起身離去。
她的平靜令趙洛感到不安,若是以前的趙嬣,一定會氣得找他拚命,而此刻的趙嬣卻這般的平靜。
這不是好事,反而令人擔憂。
但他該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頭痛啊!還是去找蕭颯商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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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月來,秦千里從南跑到東,再從東逃到西,甚至遠走關外,還是逃不出南宮白的追逐。
南宮白就像長了個狗鼻子似的,不論秦千里怎麼躲,也逃不過他的追逐。
喘著氣,秦千里疲憊的在沙漠裡走著,艷陽無情的荼毒著即將累死的他。在他身後跟了三個人,都是一身的白。
「算了……我不逃了,認命了,可以吧!」秦千里氣虛無力的跌坐在沙地上,一隻手費勁的搖著。
「怎麼?你肯說了嗎?」南宮白漫步走來,神情傲然地俯視著他。「可以告訴我,我的花奴在哪裡了嗎?」
用力的點了點頭,秦千里朝他伸出手,哀求道:「好,我告訴你就是了,但你先把水給我。」
在沙漠裡走了一天一夜,他滴水未進,快曬成人干了。
南宮白喚冰奴拿水壺過來,他拔開塞子,倒了些水出來,但不是倒進秦千里似火燒的嘴裡,而是倒在他旁邊的沙地上。
「你說不說?再拖下去,這壺水可要倒光了。」
看著南宮白嘴角的邪笑,急得秦千里又氣又惱,「好好好,別倒、別倒,我說就是了。」再不說他真會把水倒光。
「花奴不是欽命要犯,也沒人敢抓她。她真正的身份是宣樂公主,皇帝的親妹妹。這總可以了吧,快把水給我。」
趁著南宮白髮愣之際,秦千里一個翻身將水壺搶到手,急切的往嘴裡倒去,這才悲慘的發現,水壺裡哪還有水呀!全被南宮白給倒光了,一滴都不剩。
「哇!你真狠,真的把水倒光了。」他想哭,真的好想哭。
驚訝過後,南宮白一把抓住秦千里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你沒有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趙嬣真的是宣樂公主,而且她和高麗皇帝有婚約,所以她不能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你胡說!」南宮白大喝,冷寒的目光肅殺的瞪著他。「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否則我殺了你。我的花奴只屬於我,誰也不能帶走她,高麗皇帝也一樣。」他狠狠的丟下話,隨即放開秦千里,帶著冰奴和寒奴離去。
秦千里感到不對勁,連忙從沙地上爬起來,拔腿追過去。
「喂,等一下,你要去哪裡?」
「皇宮,去帶回我的花奴。」南宮白頭也不回地說。
「什麼?!」秦千里大驚失色,擅闖皇宮是死罪啊!他不會這麼傻吧?「不行,南宮白,你聽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趙嬣是公主,不是……喂——你別走呀,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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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衣衫單薄的趙嬣站在宮廊上,遠眺著前面燈火通明的宮殿,那裡正忙碌著她明天出嫁的事宜。
十輛馬車、十箱的奇珍異寶,百擔的上好谷種、百匹的江南絲錦,千套的四季衣裳,和數不清的農耕、制布、發明等書籍,意在繁榮地小貧困的高麗國。
高麗皇帝迎娶她,其實是迎娶一大筆的財富跟可以預見的壯大繁榮,可是她呢?她的出嫁賠上的卻是她的幸福跟一生的摯愛。
她不願,卻很無奈。
最近的日子,她夜夜淚濕玉枕,常常睡到一半哭醒過來,嚇壞了一旁坐更的宮女,日子久了,也驚動了父皇、母后,他們一再的關切垂詢,想知道她為何會如此。
但她能說嗎?能告訴他們自己的哭泣是因為一個男人,一個不應該再想,卻又夜夜在夢中想起的男人。
想起他的冷、他的酷、他的憤恨,她的心都擰疼了。
她知道他不會原諒她,一輩子都不會,他不容許背叛,不容許欺騙,更不容許屬於他的東西被人奪去。
可她還是想見他呀!只要在她出嫁前能再見上一面,即使是死了,她也甘心。
趙嬣幽怨的目光緩緩移向皎潔月亮。
突然,還處正在忙碌的宮殿倏地騷動起來,一批批的御林軍如臨大敵的持械前往,驚擾了整座皇宮。
四周原本已經熄燈安寢的宮院,一座座燃亮了起來。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了?」宮女們張慌的互相詢問。
「不太清楚,聽說是有刺客闖進來,皇上正派人圍捕。」一名被拉住的太監說。
「刺客?刺客長得什麼模樣?」
「誰曉得,聽說三個人都是一身的雪白,武功高得嚇人,而且還會施毒。凡是靠近他們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躺下了,連侍衛都沒有辦法。」
白衣、施毒?!
太監的話讓趙嬣的心飛快的跳動起來,拉起裙擺快速的跑往騷動的方向。
是上天聽到她的禱告了嗎?
她興奮的跑著,腳步飛快的移動,恨不得背上長了翅膀飛到心上人的懷裡。
但趙嬣一靠近那座宮殿,便被南宮白毫不遮掩的殺氣駭住,冷寒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柔情,有的只是沖天的殺氣。
為什麼?他來不是為了想見她嗎?為什麼會出現那種可怕的眼神?
「全部走開,我來只是要帶走我的人。」低沉的語句清楚的傳人眾人耳裡,掩蓋了一切的打鬥。
趙洛和蕭颯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趙洛尊貴的帝王氣勢,震懾了在場的眾人,但並不包括南宮白,因為他冷傲的對峙著。
「皇宮裡並沒有屬於你的人。」這人夠冷夠傲,也夠膽包,竟然敢大刺刺的到皇宮裡來要人。
若不是蕭颯及時告訴他,此人就是趙嬣的心上人南宮白,他早命弓箭手伺候,任憑他是施毒高手,也難逃一死。
「誰說沒有?趙嬣便是。」
呵!竟敢大逆不道的直呼公主名諱。
「你知道趙嬣是朕的誰嗎?」
「是你的誰跟我無關,我只知道她是我寒谷一名種花的花奴。」他向來視權勢富貴如無物。
「敢把公主當花奴,你確實夠狂。」
趙洛不由得佩服起趙嬣的眼光,如此冷靜出色的男人真的不多見,只可惜他出現得太晚。
「明天公主就要出嫁到高麗,不再是你的花奴,你走吧。」
沒有見到要見的人,南宮白的身影動也不動一下,他再次重複自己的目的,「沒有帶走我要的人,我不會走。」
「你要逼朕殺人嗎?」趙洛使個眼色,蕭颯立即命埋伏在宮簷上的弓箭手準備。
趙嬣嚇白了臉,抬首看見宮後上的弓箭手,他們手上拿著弓,井架上一支泛著寒光的箭。她的心揪成一團,就怕她的皇帝哥哥一惱怒,當真命人放箭。
南宮白仍是一臉的倨傲,根本不把這些威脅看在眼裡。「我敢來,就不會怕這些。」
說話的同時,冰奴拿出一隻錦盒,盒蓋一掀開,裡面散發出來的氣味和著晚風,輕吹送進眾人的鼻翼,下一瞬間,除了南宮自主僕三人,以及站在上風處的趙嬣外,其餘人全軟癱在地上。
「住手,別再打了。」深怕南宮白傷害到趙洛的趙嬣,連忙衝出來攔在兩方之間。
「求求你,別傷人。」只是她這一跑過來,也立刻癱軟無力的坐倒在他面前。
看見身著宮裝的趙嬣,南宮白俊顏上的冷硬線條稍稍放鬆,浮上一抹柔情,朝她伸出手。
「跟我走。」
「不。」趙嬣搖搖頭,懇求的望向他。「我不能跟你走,求求你放過我吧!」
「你求我放過你?」南宮白聲音變得冰冷。
趙嬣淌淚的點頭,「如果你曾經有那麼一點點喜歡過我的話,就求你放過我,讓我嫁到高麗。」
「你寧願嫁到高麗,也不願跟我走?」南宮白不敢置信地咬著牙問,「是因為權勢跟榮華富貴嗎?」
「不,不是的……」趙嬣哭著搖頭,費盡全力的站起來,撲進他懷裡,用顫抖的唇吻上他的冰冷。「老天爺讓我遇見你,在你身邊我度過了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這就是最大的補償了。今生今世除了你,我的生命裡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
她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滑入南宮白的嘴裡,讓他感受到她的愛跟無奈。
「那是為了什麼?」南宮白再問,語氣已經不再那麼僵硬。
「因為愛你,也因為我是公主,我有我的責任跟義務。」她一句一吻地說,要將這最後的眷戀深烙進腦海裡。「和親不光是一男一女結合而已,而是兩國的友好、互信跟承諾,早在認識你之前,便已安排了這樁婚事,我無法逃避、也沒法子推拒,因為皇室裡能出嫁的公主只剩下我。倘若我毀婚,高麗定然會覺得受辱,萬一起兵來犯,屆時你我該怎麼辦?黎民百姓又該怎麼辦?身為公主,我不能如此自私,不能不顧慮到天下蒼生的安危。所以縱然有千般的不願意,萬般的不捨,我還是得離開你。」
如果讓她有再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不會流連外面的花花世界,她會甘心留在寒谷裡,做他的小妻子,只是這些都已經成為奢望了。
南宮白雖然冷漠,卻絕不是個自私無情和不識大體的人,他明白她無奈的抉擇跟痛苦。
「如果你死了呢?」
「也不能。」她靠在他肩上的頭微微地一搖,知道他想幹什麼。「這問題我早想過了,也問過皇兄,他說以前是有在和親途中病死的公主,只不過依照規矩,還是得把公主的遺體送過去,依對方的國禮安葬,給予名分和地位,以表示信諾,所以你別白費力氣了。」
「這麼說不論生死,都要有一個公主嫁過去?」
「嗯,所以今生我只能負你。」她淚眼迷濛地望著他,「你還會恨我嗎?」
知道她的萬不得已,他還能恨嗎?南宮白輕喟一聲,搖了搖頭,「不會了,但我不會就這麼死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走。」
「是嗎?」有他這句話就夠了。
依依不捨的兩人,在眾人的目光下,再次緊緊的相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