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綠波閣的廂房後,花若涵做出結論。
如果李灝喜歡那種畏縮沒個性的女人,她可以裝得更像。
雖然李灝看來很寶貝李楓兒,也很難相信他會是策劃叛國大計的主謀人,但寧枉勿縱,何況人心隔肚皮,不能因為李灝生得好看就肯定他不是壞人。這是關係天下百姓的大事,她一定要審慎觀察。
若李灝是那種會聽枕邊軟語的男人就好辦多了,她相信秦綴玉出馬就夠了,但李灝看來卻不屬於那種男人;若是,皇上也不會那麼顧忌他。
真是一件麻煩事,但好歹她也見過李灝了,而且經過齊總管「大力幫助」,她相信李灝如今應該對她有很「深刻」的印象才是。
接下來,她或許可從王妃那邊下工夫,王妃看來是很柔順的女人,好利用。呵呵。
「啊,一放心就覺得肚子餓。」花若涵坐在寢房裡自言自語,看了看左右,確定伺候的婢女不在便俐落地換了常服溜出綠波閣。
為了扮演柔弱的女人她可是犧牲頗大,連點心都不能多吃,所以只有自己想辦法解決肚皮的問題啦!
走到後園一處偏僻的角落,花若涵一閃身躲迸濃密的樹叢之後,一個及膝的狗洞赫然出現。
「嘿嘿,什麼號稱最嚴密嘛,還不是給本姑娘找到漏洞?」花若涵得意地跨下身。在這種形同坐監的日子裡,她總要有法子為自己找樂子嘛!
「我……想回房了。」
事實上,楓兒沒回房,而是跑到時節不對的杏園呆坐。
皇上踢給王爺為妃?王爺已經有王妃了不是嗎?為什麼皇上還要踢王爺美人?是她不夠資格當王妃嗎?
一連串的問號讓她皺起小臉。
「小彩,好奇怪喔!」她苦惱地發出沒頭沒尾的歎息。
也虧小彩聽得懂。她將手中的披風披上主子的肩頭,說道:「沒什麼好奇怪呀,王妃,普通富有人家三妻四妾是平常,何況王爺呢?」
「可是……可是妻子只能一個啊!」腦海隱隱約約浮出「重婚罪」的字樣,令楓兒更加混淆。
「那是當然,王爺的嫡妻只有王妃一個啊!」小彩安慰道,「花小姐頂多只能是個側妃或妾罷了。」也可能什麼都不是,立刻便要遣返京城了。
「不犯法嗎?」
小彩笑了起來,「這是律法允許的呀!」
王妃真奇怪,這是天下皆知的呀!
「不,我無法接受。」楓兒隱隱覺得頭痛,皺起眉來。「這是不對的!」
小彩聞言瞪大了眼,沒來得及糾正主子的錯誤觀念便聽到清朗的聲音。
「什麼不對?」
楊學琛有些訝異會在這裡看到被利用的可憐姑娘,於是上前想套套話,卻聽到她與婢女似乎在談什麼嚴肅話題?
「奴婢見過楊參軍。」小彩連忙行禮。
楊學琛笑著揮了揮手進亭坐下,「我又不是你那喜歡派頭的王爺,不必多禮了。」
「你是……」那個奇怪的人。不過這麼說人家奇怪似乎不太禮貌,是以楓兒只是看著他。
「哎呀,原來我這麼容易被人遺忘呀?」楊學琛笑道,「我前些日子才跟王妃請安過呢!屬下是王府咨議參軍楊學琛,也是王爺的副將跟朋友。王妃喚我學琛即可。」
「嗯,學琛你好。」楓兒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王妃果然很好相處,他這麼沒大沒小都能接受,楊學琛笑著想。
倒是一旁的小彩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但也知道楊參軍在府裡的名聲就是愛玩鬧,何況自己的身份實也不該多嘴什麼。
「王妃適才說什麼不對呀?」楊學琛不忘詢問。
小彩一聽忙搶著說道:「那是——」
「這位侍女,」楊學琛朝她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可否麻煩你剄廚房拿一盤點心與一壺清茶,我想與王妃在這裡品茶談心。」
他雖用詢問語法,語氣可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小彩不甚放心地瞄了一眼楓兒,怕她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決定速去速回。待侍女走了之後,楊學琛轉向楓兒,「王妃,你可以繼續了。」
「學琛,你希望你的妻子只有你一個男人吧?」楓兒問。
「當然。沒幾個男人會希望自己帶綠帽吧?」
「那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卻又同時有好幾個女人呢?」楓兒不解地側頭看他,而他顯然因這論調給愣住了。「我記得法律不允許一夫多偶的,可是……好奇怪,我覺得頭腦好混亂唷!」
「這……」楊學琛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反問道:「怎麼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楓兒將遇到花若涵與齊總管的事說了,楊學琛立刻幸災樂禍地大笑;李灝你慘了,看來王妃很在意呢!
「這很好笑嗎?」楓兒嘟起嘴,她覺得一點也不好笑。
「抱歉。」楊學琛克制笑聲,卻還是眼兒瞇瞇,「王妃這麼喜歡王爺啊?」
「嗯。」楓兒毫不猶豫地點頭,「他是我的丈夫,我決不跟別人分享!」
說這句話的她,透露出與平常不同的堅決氣勢,一反柔弱形象,眉眼間多了幾分英氣,令楊學琛格外注意。
很難得,除了公主之外還能聽到女子將自己的獨佔欲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喔,王妃可以跟王爺說啊?」他建議。
楓兒反而猶豫了起來:「我……我不知該怎麼說。」
又變成原來的王妃了。「想要的東西要自己去爭取,並且大聲說出口,就如同剛才跟我說的就可以了。王爺一定會很開心。」
「真的?」楓兒眨了眨眼,「可是我覺得他不像耶!」
「不像什麼?」
「不像會因為這種話而開心的人。」楓兒老實說。
「哈啥哈!的確,那要看是什麼人跟他說。」
「是嗎?」楓兒完全不覺楊學琛看熱鬧的心態,很認真地問他。
「相信我,我是王爺的朋友,說的一定不會錯。」楊學琛斬釘截鐵的語氣很有說服力;至少對不瞭解他本性的楓兒來說。
楓兒低頭想了一會兒,紅著臉點點頭;他是她丈夫,這麼說應該不算什麼。
「太好了。」哈哈,有好戲了。
楊學琛笑著起身,「那我還有事忙,就不打擾王妃了。」
「楊參軍,您要離開了?」小彩端著點心與茶,驚訝地望著正走出亭子的楊學琛。
「是啊,待女。那些點心與茶就留給王妃吧!」
哈哈哈,好玩了。李灝或許會很開心,也或許會傷腦筋——
明天他會記得注意李灝的反應。
嗯,雖然李灝只將可愛的王妃當作擋箭牌,或者一種必須立妃的義務,不過王妃可是死心塌地相信這個謊言,李灝不晌應一點愛意怎麼公平呢?呵呵呵……
沒有刺客的日子,他知道該怎麼打發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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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御書房
李楓兒,這是誰?
瞪著李灝快馬加急送來的秦表,皇帝想著——他送去的兩名官吏之女是這名字嗎?
「徐海,」他問一旁的侍衛,「朕送去南疆的女子姓名?」
「回皇上,花若涵小姐與秦綴玉小姐。」
「那這個李楓兒……」
二弟罕用如此急迫方式,他以為發生了何等大事,卻原來……
呵,看來此計是不成了。
他以為這計策能將他逼回京城,卻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為了違抗他,灝竟然隨便找了一個女子立為王妃——看來是他害了灝,毀了灝的終身幸福呀!
原本以為二女無論人品相貌皆是上選,就算二弟堅決不回京也能定下終身,免去太后的一點憂慮,沒想到還是失了著,少算這一步。
「唉!」蓋上折子,皇帝往後靠著龍椅,閉上眼。
這龍椅並不好坐呀!
近來京城裡流傳遠在南疆的二王爺整軍備武,勾結外族意圖謀反,這都是由於二弟屢召不晉的緣故呀!以往因著兄弟之情而放縱,任他駐守南疆,但……這真的是為他好嗎?現在流言四起,那些個愛管閒事的大臣想必不久便會上奏請求凋查,到時他這皇帝又該如何是好?
難道真要他派個百萬大軍把灝押回京城不成?
當年李灝一怒之下請纓南征,他本想向父皇建議另選將領,但太后認為讓灝弟乘機冷卻情緒也好,免得待在京城觸景傷情,不料這一去便是八年啊!太后一直為此耿耿於懷,認為當年若未允他南去,他也不會在那種邊疆受苦八年一一
受苦嗎?皇帝瞄了眼一旁堆成一疊的奏章,全是措詞委婉回絕進京覲見的奏表,他很懷疑灝弟有看過這些內容。
若灝弟真在那邊受了苦也是自找的,不值同情。
但太后可不如此想,所以他這為人子的就得傷透腦筋了。
灝當真如此恨他,以致連回京見他一面都不肯?
正當皇帝苦惱煩憂的當兒,外面太監高唱四王爺覲見。
皇帝睜開眼,一名華衣男子身著常服走進御書房。
「皇上,您看來精神很不好哪!」四王爺李昱笑道。
「有你們這種兄弟,精神好得起來才算怪事一樁。」皇帝沒好氣地道。
幸好父皇只給了他三個兄弟,否則他肯定英年早逝,成為史書上一筆遺憾。
「呵呵,皇上說錯了吧?讓皇上傷神的只是二皇兄一人吧?」
他可是一個好弟弟哦,一聽說遠在南疆的二皇兄送了急件來,他立刻進宮「關心」,生怕南疆有變,特來分憂解勞。像他這樣的兄弟哪裡找呢?
皇帝睞了沒有自覺的李昱一眼,推出一疊折子。
「多位大臣聯名上奏,參你結黨營私、威脅恐嚇他人……」
「哎呀,皇上,若他們行事光明磊落,臣哪能抓到把柄威脅他們呢?」李昱微笑道,手中金扇緩緩搖啊搖。
皇帝頭痛地看著他,「朕知道你做事自有分寸,但還是小心一點,莫要令朕難為。」
「臣知道,皇上放心。」李昱很乖地說,但眼裡閃爍的光芒可不是這麼說的。
皇帝看到了,也懶得說了。
就如此說的,他們若行事光明磊落,何愁有把柄被抓?
「那麼皇上,二皇兄究竟又做了何事令你憂煩呢?」
若只是抗旨不回京,那麼二皇兄也做得夠多了,不差這一次。
「你自己看吧!」皇帝扔出李灝的折子。
李昱快速看過,「二皇兄立妃了?」
若他沒記錯,這上面的名字可不屬於皇上送去的兩位美人其中之一。
「朕是否反害了灝賠上終身幸福呢?」
「皇上多心了,」李昱轉看過的折子交給一旁的太監,「這是二皇兄自己的選擇,皇上不必自責。」
「但……」他仍是無法寬懷啊!
「呵呵,這不是沒法挽救的。」他本不想說,不過見大哥這麼煩惱,還是說了吧!二皇兄這個彆扭也鬧得太久了,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呵,看來南疆的生活沒想像中艱苦,否則二哥怎麼就是死賴著不走呢?
「真的?」素知這個弟弟最多的就是鬼點子,皇帝立刻抖擻起精神,「快說。」
「敢問皇上,灝王妃姓氏為何?」
「李。」這跟灝的終身幸福有何關係?他不懂。
李昱合起金扇;做這種壞人姻緣的事不知會不會報應上身?
「同姓不婚。」他緩緩道出。
一來一回的文書傳遞費了不少天工夫,但絲毫不減李灝怒氣。
「該死!」他把京城響應的文書重重往地上一丟。
他怎會忘了「同姓不婚」這條律法呢?
他發怒的模樣嚇壞了送文書進來的信差,連滾帶爬地出去討救兵。老天,他以為這些年來王爺的脾氣已改了許多,原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李灝盛怒之下拿起了桌案的玉麒麟紙鎮便要砸下,卻又在瞬間克制住怒氣,將之放下。
他現在發火又能幹麼?徒然浪費這點時間讓李曜高興罷了。
但叫他如何不惱?早知如此,當初就該用心為楓兒想個姓氏,也不會在這節骨眼被打回票了。
「王爺,老奴聽說了。」齊旭不怕死地踏入書房。
「齊旭,你來做什麼?」李灝神色陰霾。
上次他的多嘴足足減了他半月薪俸,這次又想來幹麼?
齊旭吞了吞口水,雖然王爺是他自小便侍奉的,但見著王爺發怒的神色還是令他膽戰心驚;這些年來,王爺已經很少如此大怒了。
「王爺,這或許是天意啊!」齊旭仍是反對立楓兒為妃,冒死上諫,「既然如此,王爺何不順從天意,另選他人為妃呢?不一定要皇上所賜的美人,咱們這地方也有不少千金閨女呀!」
李灝冷冷望著他,「你要本王跟李曜認輸?」
「不,老奴並無此意,只是楓兒姑娘已然無法冊立,王爺還是另擇閨秀吧!」齊旭小心地答。
他知道李灝個性固執,卻不知固執若此,加上李曜說「不」,他就偏偏「要」!
「哼,楓兒真實姓氏無人知道,她並非真要姓李不可!」
「但王爺若將楓兒姑娘改個姓氏再呈上去,皇上會應允嗎?」
「他不允,你就等著掉腦袋吧!」李灝火大地道。
齊旭一聽錯愕不已,他並非害怕自己命不長矣,而是傷心從小侍奉到大的王爺,競然為了李楓兒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這麼對他……
或許李灝也自知失言了,書房裡沉默了一會兒。
「老……老奴告退了。」
「齊……」李灝伸出手,卻又縮回。「可惡!」他轉身往書桌重重一捶。
他是怎麼了?像只瘋狗亂咬人!
他知道李曜並沒錯,若真有錯也只錯在他是嫡長子又有賢德,但若不將之歸咎於李曜,他滿腔憤恨要向誰發洩?
或許他真的太彆扭,連齊旭都傷害了。
突地,一雙柔軟的臂膀從後摟住他,「灝,你怎麼了?」
「楓兒。」不必回頭他也知道是誰,在這府裡敢這麼對他的,只有本是陌路的楓兒。
「我剛剛看見齊總管了,他的眼睛紅紅的,是不是你罵他了?」楓兒溫言問。
事實上,她叫了齊總管,卻反被瞪了一眼。
齊總管真的很討厭她呢!
李灝反抱住她,沒有回答,楓兒也靜靜地任他摟抱。
楓兒的話令他更加傷懷,他常常這麼傷害了許多人而不自知,即使知道了卻也拉不下臉說一句道謙。
他是皇子,皇子除了父皇之外是不該輕易低頭的。
從小他一直被這樣教導著,其它兄弟大概也是,卻沒有他這樣的根深蒂固,深入心底奉若圭臬吧?因為他們不是他。
他很任性,因為這是他所知道彰顯自己身份、爭取寵愛及注意的方法。
結果呢?留在他身邊的有幾人?願意親近他的又剩下幾人?
諷刺的是,最親近他,毫不畏懼他的只有懷裡這個被他欺騙的女人,一派天真不知道「王爺」這個稱謂賦予多少權力的女人。
她最先知道的事是「他是她的丈夫」,而不是「他是王爺」。
她親近他,因為他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因為他是王爺。
只有她是如此,還是所有成為他妻子的女人都會用這樣依賴信任的眼神看他?他不知道,也害怕試了之後發覺事實並非如此,而他反而失去了她。
帶領著十萬大軍橫掃南蠻的李灝,竟也有如此膽怯的時侯。
「楓兒,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嗎?」抱著她,他問,不看她的臉。
楓兒眨了眨眼,再遲鈍的人也會察覺今天的他不同,顯得脆弱。
他一向很有自信,至少她眼中的李灝是這樣的,意氣風發;初見時,只覺得他嚴厲、不好相處的模樣,但知道了他是自己丈夫之後,無以言喻的依賴油然而生——他是失憶的自己唯一的依靠。
這是因為他是自己的丈夫嗎?或許是的,不過即使不是,她想自己也會喜歡上這樣的他。
楓兒笑了,環著他的手臂收緊,「當然啊!」
他的要求讓她覺得自己不是無用的人,只承受他的付出。
「啊,對了。」楓兒放開他,認真地看著他,「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你……不可以納妾,我不要你納妾。」她睜著大眼睛很認真地說。「我知道花小姐很漂亮,不過我沒辦法接受跟別人共享一個丈夫。你要是想納妾,我也不要你了。」
「不要我?」李灝為她的說法感到好笑。
「嗯,不要你。」照楊學琛教的,楓兒很大聲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瞪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李灝忽然放聲大笑,將她按入自己懷裡。
真有那種時候,不該說她不要他,應該說是他不要她了吧?
楓兒掙扎著抬起頭,「我是說真的,這一點也不好笑!」
「好,好,本王知道了。」
「你還笑……」
她感到有些惱,張嘴想罵他時被親個正著,害她忘了罵人的事,只能呆呆地睜著眼睛瞪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瞧。
她的唇軟軟的,跟很多女人一樣,卻也不一樣。李灝笑著伸手合上她的眼,讓自己能更深入地吻她。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他想,短時間內他不可能納妾吧。或許十年,或許二十年,誰知道?將來的事,沒有人知道。
所以,他不給承諾。
他是自私的,要求承諾卻不給承諾——
但他只要她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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灝王府後園
現在剛過二更,月色迷濛不清,搖曳的樹影看來恐怖。
此地偏僻,巡邏的守衛因為沒有燈光也少來此地察看;距離上一次刺客來襲已經許久,久到令人忘了居安思危的意義。
模糊月色下,兩道人影壓低身形及音量,喁喁私語著。
「你要到何時才能解決李灝?」
「若李灝如此好解決,你會找上我嗎?」
「哼!」
「快了,機會漸漸來了。」
「還要等多久?」高大穿著南蠻部落之一傳統服飾的男子,不耐煩地問,「白蠻王因孫女邃逝,認為是天神懲罰他挑起戰事,已經有意講和,加上和蠻不耐長年戰亂,也想脫離反漢聯盟;李灝不除,我南蠻焉有統一的一天!」
「你放心,有人可以利用,不過需要你的協助。」
「只要能確實除掉李灝,要我的命都可以!」
「放心,不要你的命。李灝在山中撿回一個失去記憶的女人當新寵,我們可以利用她……」不明人物細聲說出自己的計劃,聽得南蠻男子失聲叫好。
這確實是一個好計劃,只要李灝如同他所見一般寵愛那個女人的話。
就算不成,也能削去士兵對李灝的信服之心。
「哼,要打敗漢人,果然還是需要漢人,你們漢人的奸猾狡詐,是我們萬萬比不上的。」
「呵呵,多謝誇獎……誰?」
他剛一低喝,南蠻人立刻動作擒來一名瑟縮發抖的侍女。
「她聽到了。」
侍女瑟瑟發抖,「饒……饒了我,我不會說出去的……求……啊!是你。」抬頭一望,她圓睜著眼。
「哼!」被發現了。
不明人物一出手正中心臟;他本想饒了她的,只要她沒看到他的臉的話。
「你快走吧!這裡我處理,別忘了剛才的計劃。
「嗯。」
趁著夜色掩護,南蠻人很快地遁逃出灝王府,留下地上一具屍體,及冷眼看著屍體面不改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