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李蘋趁著天色未亮偷偷拎著一個簡單的包袱,展開她生平第一次的「不告而別」。
也許是天降好運,她竟然順利的通過了天武鏢局的層層守衛,溜出了天武鏢局。
可沒想到,現在居然遼上這一群登徒子。
「小姑娘,你一個人不寂寞嗎?讓爺兒們陪陪你,為你解解悶!」為首的登徒子露著邪笑,神憎猥瑣的欺近李蘋。
「別過來!」她柳眉緊蹙,揚高嗓音輕斥,只有緊揪著布包的纖纖玉手洩漏出她的恐懼。「站住!不准你們再靠近我!」她開始一步步往後退。
「小姑娘,你的聲音真好聽,教人聽了骨子酥麻,心裡歡喜得不得了啊!」那群登徒子各個嘴角垂涎,擺明了想調戲她。
「走開……我叫你們走開啊!」李蘋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驚惶,輕顫著嬌軀,攫緊了包袱直往後退。「大膽刁民!敢不聽本公主的話嗎?當心我叫人……」
「叫人怎麼樣啊?小姑娘。」三、四個登徒子伸手想抓她,「大夥兒聽聽!這小姑娘竟然自稱是公主呢!」
「咱們還沒『嘗』過公主的滋味,今兒個就讓咱們試試!」
眾人的淫笑還未停歇,其中兩人已伸手攫住李蘋;她的一雙藕臂頓時紅腫一片,讓她不由得吃痛的驚喊出聲。
「好痛啊!你……你放手!」熱滾滾的淚水在瞬間泛出李蘋的眼眶。
「哎呀!小姑娘的聲音著實好聽!就連叫聲也這麼清脆悅耳!」
「你急什麼?一會兒將她帶到樹林裡,咱們就讓她叫得盡興,大夥兒聽得也爽快,豈不更好?在這之前,讓老子先看看貨色如何?」
其中一個登徒子立刻跨步上前,雙手揪住李蘋的衣襟,然後,他兩手一扯,李蘋的衣裳頓時被撕開!
「你做什麼?!」李蘋羞憤的幾乎要昏厥了,微涼的空氣毫不留情的襲上她半裸的胸前……
李蘋顧不得手腕被箝制住的疼痛,拚命地想逃離他們的掌控。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掙扎,卻依舊逃不開他們的箝制。
「這臭娘兒們!」一個登徒子惱怒的大吼,舉高了大掌,「啪!」的一聲,狠狠甩了李蘋一記耳光!
倏地,李蘋細緻如雪的臉龐整個脹紅,猛烈的刺痛再次熏紅了她的眼,可是她的淚水卻流不出來,那熱辣辣的巴掌幾乎打掉了她所有的知覺與意識。
「木頭……」卒蘋雙眸緊閉,喃喃低語。淚水順著她柔嫩的臉龐緩緩滑落,她的意識也逐漸渙散……
「你這混帳!居然把這娘兒們打昏了,這下子咱們怎麼快活啊?」幾個登徒子爆出低吼。
「哎呀!我又不是有意……」男人惱火的低喊,心頭一急,手又用力一扯,緊緊的揪住李蘋散落的烏黑髮絲。
「哎,你們聽聽!她還會叫痛呢!她還役死,咱們還可以快活快活!」
「別拖時間了,老子我等得快爆了!」
「趕快把她拖到前面的樹林裡。咱們是一個一個上呢?還是你們想一起…
七、八個男人同時露出猥瑣的淫笑?「急什麼?咱們時間多的是,想怎麼玩都可以!」
李蘋毫無抵抗能力地任由他們揪著她的頭髮,沿路拖著走。
先前的抵抗已經消耗掉李蘋所有的體力,她纖細的藕臂無力垂地,任由地上的石子在她雪白的手臂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就在這裡吧!老子不能忍了!」男人一把鬆開李蘋的長髮,將她纖細的身形整個拋甩在樹林的一隅。
然後,他推開眾人,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欺近仰躺在地上的李蘋。「這肚兜真礙事!」他「涮!」的一聲,整個扯下她胸前唯一的遮蔽。
一聲聲的驚歎在樹林深處響起。
「多麼美麗呀!」
「她肯定是好人家的姑娘,你們瞧,這白嫩的肌膚。老子這一生還沒嘗過這麼高等的貨色哩!」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她無力地搖晃著蟯首,只希望奇跡能在下一秒出現。
「還醒著,她還醒著!這下可好,咱們能玩得更盡興!」
「瞧瞧這膚觸,多柔嫩、多美啊!」
誰來幫幫她?李蘋已經哭不出來了。她只希望誰能賞她一點恩惠,在這一瞬間了結她的生命,也好過受辱失身!
若她在此刻死了,至少在陰曹地府還能無愧於馭山。
她流著淚,閉上眼,卻又不甘心的睜開——她要親眼看著這些人,將他們的面目一一記清,當她含辱而死,化為厲鬼之後,絕對要向他們討回今日的屈辱!
李蘋一哎牙,收起淚水,眸光絲毫不肯自眼前的這些男人身上移開。這些人讓她更加配不上馭山,是他們讓她顯得更為鄙陋……不,她絕不放過他們!
「小姑娘睜著眼,是想看爺兒我怎麼享樂嗎?」為首的男子張咧開嘴角瞇著眼淫笑,在李蘋胸前流連摩孽的手掌更加張狂的揉擰著,「讓爺兒們看點兒更精彩的!」
他粗肥如豬蹄的手指勾扣住李蘋腰間未褪落的衣裙,在眾人的吆呼聲中慢慢拉下……
旋即,他悶哼一聲,僵著身軀,筆直的倒下——只見,一柄鋒利的長劍深深地沒入男人的背上,順長的劍身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隱隱透出一股殺氣。
李蘋害怕得不停地顫抖,當她恐懼的眸光緩緩的定焦著劍柄上時,一個威峻的字赫然映人她的眼簾——孿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這個字、這把劍……難道是……
「啊……死人啦!」一個人爆出殺豬般的驚吼,眾人隨即跟著跌跌撞撞的作鳥獸散!
然而,僅僅在幾秒鐘的時間內,一道頎長健碩的身影迅速自樹林中竄出,原本沒人男子背中的長劍轉眼間被拔起。李蘋什麼都還沒看清,只感覺到一陣陣冷厲的劍風自她身邊開始擴散,然後,眾人一個個在她眼前倒下——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李蘋梗在喉間的一口氣始終不敢呼出。
她靜靜地凝望著不遠處的那抹身影……是馭山。她想喊他,卻喊不出來!
馭山一高大的身影僵直著不敢動。他手持著長劍,不敢回頭看李蘋一眼。
她現在應該很害怕吧?自己竟在她的面前大開殺戒。這舉動與殺人魔有何不同?目睹這一切的蘋兒,此刻恐怕對他深懷恐懼……
她肯定極度的厭惡他了吧?
馭山痛苦地低下頭,用力的握緊了劍柄。
他不後悔自己殺了這些人,因為他們各個都該殺!
然而,他千不該、萬不該,讓纖弱的蘋兒目睹這血腥殘酷的一面……他不僅用殘忍的殺戮污蔑了她,也毫不保留的將自己最嗜血的一面暴露在她眼前。
一咬牙,馭山決定就此斷了自己對李蘋的愛戀。他艱難地轉過身,走到李蘋面前,居高臨下地睇著她,用盡了所有的意志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冷漠。
「這就是真正的我,一身的血腥。」
李蘋眨動著盈滿淚水的瞳眸,仰首凝望他。
馭山在看見她幾近半裸的胸前春光時,所有的理智幾乎被怒焰所沖潰。他不該讓那些人一刀斃命的,這麼乾淨俐落的死法,對他們而言太奢侈了!他應該一刀一刀的折磨他們,教他們為蘋兒所受的屈辱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木頭……」卒蘋逸出一聲輕位。
她羞傀地伸手環住胸前,那早已被撕碎的肚兜被她緊抓在指尖,泫然欲位的容顏,以及頰邊令人難以忽視的青腫與披肩散落的髮絲……她是那麼地狼狽、那般的楚楚可憐,幾乎要擊潰馭山的知覺。
任何想遠離蘋兒的意念再也無法侵入他的腦海,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李蘋,他只看得見她臉龐上沿落的淚,看見她顫巍巍的纖細身形……
馭山不自覺的蹲下身,緩緩的伸出手,輕觸著她被打腫的臉頰,然後,輕柔地用他厚實的掌心溫熱她淚濕的臉龐。
「嚇著你了?」他痛苦地低喃著,閉上眼想擋住想哭的衝動。
「木頭?你為什麼哭了?」李蘋震住了,直覺地伸手欲為他拭淚。
馭山比李蘋更震驚。他真的落淚了?一向認為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他竟然落淚了?!而且還當著蘋兒的面?馭山驀地向後一退!
李蘋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她仰起螓首,看著他震驚的表憎,誤以為這是他厭惡的表示。她默然收口手,小臉低垂,「我明白了。」她明白馭山此刻更加厭惡、鄙視她了。
李蘋狼狽地抓起自已被撕碎的衣服,七拼八淒的揪著身上的碎布想遮掩自己光裸的身軀,倔強地不讓馭山看出她的羞愧。
她的臉頰紅腫得跟麵包一樣大,手臂上、身上也全是抓痕、瘀青纍纍,然而,她仍執意的自地上爬起身……
「你要去哪裡?」馭山急急的攫佐李蘋的藕臂,卻在聽到她的一聲痛呼後,連忙地鬆手!
這一記揪痛,讓李蘋痛得顫動了一下,蔽身的衣布頓時飄落,她又回到半裸的狀態。這極度的屈辱,重重的痛擊她潰散的理智。
她為什麼會在馭山面前表現得這麼狼狽?李蘋熱淚再度滾滾而落,幾乎死在自己的羞愧之中!驀地,她瞥見馭山掉落在一旁的長劍,思緒一轉,她不再急著遮掩自己半裸的嬌軀,猛然咬牙,她撲上前,用盡最後的力氣高舉起劍,便往自己的胸口刺去——「蘋兒!」猛然明白她的意圖的馭山,幾乎當場停止了呼吸!
他迅速的伸手握住了鋒利的劍身,銳利的劍刃割破他的掌心,一滴滴怵目驚心的鮮血迅速匯成一道血河,沿著劍身緩緩而下,滴落在李蘋光潔白皙的胸前,擴散成一朵朵鮮艷的紅花。
「木頭?你的手……你快放手!」李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放聲尖叫。
馭山卻彷彿渾然未覺,「不准你這麼做!」他爆出大吼,怒焰沖天!「你怎麼敢這麼做?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馭山一句接著一句大吼出聲,因為不這麼做,他心頭激盪的恐懼無法宣洩!
「與其讓我看著你死,你不如一刀解決我!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願,只求你別再折磨我!」此刻的馭山渾身不住地顫抖著,早已失去了往昔的沉穩、威儀。
「為什麼讓我遇上你?又為什麼要讓我愛上你?蘋兒,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你奪走我的驕傲、消磨我的自信,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自豪的東西了,只剩下我最後的一點自尊……而你現在又來打擊它……你竟然想死在我面前……這樣的懲罰不會大重了嗎?你存心想讓我痛苦至死、萬劫不復嗎?」
「我沒有!」李蘋緊擁住他顫動的身形低喊。她有沒有聽錯?馭山說他愛她?他真的說了他愛她?!「我以為你鄙視我……」
李蘋情不自禁的側首輕輕吻上馭山的臉頰,心折地望著他臉上的淚水。
這塊木頭竟然在哭……而且不為了別人,只為她而哭。
李蘋心中漲滿了對馭山的憐愛,在這一瞬間,她彷彿成長、茁壯了,到了足夠保護馭山的地步,這新鮮的感受讓她不禁破涕為笑。
「我以為你瞧不起我,」李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可唇畔的那抹笑意卻怎麼也掩不住。
她緊緊環住他的頸項,細細地低語:「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你覺得我配不上你、不值得得到你的愛……」她歡天喜地的摟住馭山的頸項,深深埋進他的胸膛,「可是,你剛剛說你愛我,是不是?」
「蘋兒?」馭山的恩緒實在跟不上她的腳步。方纔她還傷心地要尋死,然後現下她又這般興高采烈的緊摟著他不放,猛說些什麼愛不愛的問題……
「你愛我,木頭,你是愛我的!」李蘋欣喜的低喊。馭山也許不敢承認,但是她還是聰明的知道了!
「蘋兒,你到底是怎麼了……晤!」
馭山瞬間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這顆小小的頭顱。蘋兒她……在做什麼?!
李蘋閉上眼眸,輕輕地在馭山的嘴唇上輾轉吸吮。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無所謂,相信以後多的是時間學習……她心滿意足的捧起馭山的臉,輕輕柔柔的在他線條剛毅的唇上吮吻著。
馭山忍不住融化在李蘋技巧拙劣的親吻裡。她柔嫩的唇瓣一再溫柔地拂過他的嘴唇……馭山發覺自己再也抑不住心底的衝動了。
他的大掌一把扣緊李蘋的腰際,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一反方才溫傾地被動地位,他強橫的接過主導權,狠狠吻住李蘋的唇瓣。
他再也無法滿足於輕柔輾轉的啜吻,他探出舌尖侵入她的唇內,毫不受阻的長驅直人……
李蘋忍不住嚶嚀出聲。她輕顫著嬌軀在馭山的嘴裡低聲淺吟。
馭山忍不住羈狂的反覆挑撩她的舌尖,強勢地要求與李蘋的交纏。她的呻吟聲就像是強烈的催情藥,讓他益發地陷入,無法控制自己。
他的手撫上李蘋纖細的頸項,順著她的曲線緩緩而下,粗厚的大掌盈握住她的雙峰,細細地掄弄撫揉……
天武鏢局外的暗巷。
「你們給我好好留在這兒看守,有什麼動靜立刻以飛鴿傳書向我回報!」劉晉羽沉著嗓音下令,幽暗的雙眼緊盯著天武鏢局的門口。
「劉大人,您確定這鏢局裡暗藏玄機嗎?」
「我確定!」不僅如此,他還相信他摯愛的李蘋公主肯定跟這問天武鏢局脫不了關係!「總之你們三人在這裡留守,我和其他人立刻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向敏王爺稟告這件事。千萬別輕舉妄動,被人察覺出端倪,只要暗中監視著天武鏢局的一切即可!」
順利的話,最快兩、三個月後,他便會領軍來剷平這間鏢局。以後,天武鏢局的名號……只能留予他人追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