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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紙 第五章 作者:綠光

  中秋

   與大廳相隔一座人造水池相望的擎天台頂,擺設了一桌筵席,儘管嘉賓未至,但上頭的桃木矮几上頭早已擺滿佳餚。

   「喂!你行不行啊?」守在樓台下的聞人遙有些擔憂地睇著身旁的慕容決。

   「船到橋頭自然直。」他懶懶道。

   「茲事體大,不是一句船到橋頭自然直就能帶過的。」要是事情沒有處理好,先別說二哥會發火,他可是很怕那個知府大人不講理,到時候隨便編派一個罪由,便想辦了容決。

   天,他現下才突地發現,知府之子還真是挺了不起的,難怪他能夠在街上橫行霸道,甚至還光明正大地騷擾他,不過是知府之子便如此無法無天,若是皇親國戚,豈不是更可怕?

   「要不呢?你能幫我嗎?」慕容決斜睨他一眼。

   說到底,害得他必須擔這麻煩事的人,不就是聞人遙嗎?

   「我不知道能幫你什麼。」聞人遙擔憂道。

   他若是有門路、有法子,他就不會擔心到昨晚都沒睡好。

   全都是那知府之子,不知道搞什麼鬼,哪日不擺謝罪宴,硬是挑了今兒個中秋,中秋可是團圓日呢!他原本還想要邀容決到他院落賞月的,可誰知道半路殺出程咬金。

   二哥也真是的,明明是他犯的錯,為何卻要容決去擔呢?

   「那就別想太多了吧!」他一貫慵懶道:「若非得要淋雨,一個人淋就夠了,若兩個人都淋濕了,一點意義都沒有。」

   「我擔心你啊!」怎麼老是要把話說得這麼生疏?

   「擔心有什麼用?」他戲謔笑道。

   倘若無法改變事實,與其讓兩個人擔心,倒不如集中丟給一個人負責算了。

   話再說回來,之前聽聞人唯略略提過,新任的知府原本是大內官員,如今派駐地方,代表他是下放;會讓大內下放,八成是貪污所致,對於這種貨色,想打發,還不簡單?

   大內的高官他認識不少,報出幾個人的名號,也許就很受用了。

   「你怎麼這麼說話,我是……」

   「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意?可你幫不上忙,再怎麼擔心也無濟於事吧?」慕容決斜睨他一眼,瞧他扁起嘴,一臉受挫的表情,不禁微歎口氣,無奈道:「省點心吧!犯不著窮操心,一切都會沒事的。」

   「真的嗎?」聞人遙眼睛突地一亮。

   「真的,我會見機行事。」他漫不經心地應道,眼角餘光瞥見前頭小徑走來幾抹人影,不禁抹唇笑道:「嘉賓到了。」

   聞人遙順勢探去,瞧見聞人唯走在前頭,而後頭則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身旁就跟著那日被他撞倒在地的男子。

   啐!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

   撇開那日撞倒他的事不提,在初遇容決的那一次,那男人還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當成姑娘家調戲呢!嘖,這新上任的知府大人真是教養無方。

   「小遙,見過大人。」聞人唯已走到兩人面前。

   聞人遙心裡即便有千萬個不願意,但還是朝知府父子倆打躬作揖。

   「大人,請。」作了個手勢,指引著他往樓台走。

   知府大人屈士全輕點頭,隨即走上樓台,而走在後頭的知府之子在路經他身旁時,還不忘得意揚揚的張牙舞爪一番。

   「這世間還有公理嗎?」聞人遙咬咬牙,悶悶不樂極了。

   瞧,這不是狗仗人勢,是什麼?

   「放心,我就是公理。」慕容決將一切皆看在眼裡,心裡暗自盤算。

   聞人遙抬眼睇著他,只見他勾唇笑得睥睨傲世。

   「走吧!」屈士全,前任小小的刑部侍郎,當初他就不看在眼裡,更遑論他現下小小的知府身份?

   他邁步跟上知府父子的腳步。

   「大人,這一杯酒我先乾為敬,還望大人海涵。」入席,聞人唯先行舉杯。

   「不,孩子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個兒處理,這事我不插手。」屈士全笑得客套,精爍的眼不斷地打量聞人遙。

   「既然大人這麼說,我可有話要說了。」站在聞人遙身後的慕容決淡淡啟口。

   聞言,屈士全緩緩抬眼,定睛一瞧,雙眼驀地發直;直到現下,才真確地瞧見他的容貌。

   「容決,不得無禮。」聞人唯一臉嚴肅地在旁提點著。

   「抱歉。」慕容決道著歉,臉上始終掛著笑,熠熠生光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直盯著他。「屈大人,其實說到底,這事不關我家遙少的事,全都是我的錯,若大人要怪,就怪我吧!」

   「你……」屈士全回神,欲開口,卻見慕容決眼神一沉,立即識相地閉上嘴。

   「其實,大人有所不知,早在好幾個月前,貴公子便曾經醉得獸性大發,當街調戲我家遙少,教我家遙少顏面大失,近個把月都不敢上街,若是要讓他們私下解決這兩樁事,算了算,貴公子還欠我家遙少多了點。」說到最後,慕容決語氣一沉,長睫微微斂下,卻掩不去藏在眸底的威儀和淡淡殺氣。

   屈士全見狀,不自禁嚥了嚥口水,討好笑道:「慕……你怎麼說就怎麼算,這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個兒處理,不過……」他推了推身旁一臉傻愣的屈勇。「勇兒,還不趕緊同遙少賠不是?」

   「爹?」屈勇不解極了。

   「快點!想要爹在眾人面前丟臉嗎?」屈士全濃眉一挑。

   「可……」怎麼會是這樣?明明說好不是這樣的,怎會急轉直下變成這樣?可,爹都這麼說了,他要是不從,爹肯定會給他一頓苦頭吃,但若要他從,天曉得他心裡有多嘔?!

   「真是對不住了!」他咬牙低喊了聲:心不甘情不願極了。

   慕容決輕勾笑意,拍了拍聞人遙的肩。「遙少,還不舉杯敬公子?」

   「哦哦。」聞人遙點點頭,拿了杯水酒一飲而盡。

   「大人真是教子有方,如此有教養又有肚量,咱們就一笑泯恩仇吧!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慕容決笑得眼都彎了,然而笑意依舊不達眸底,輕滑的嗓音滑潤極了,聽起來十分悅耳,但仔細一聽,不難發現口吻透著不容置喙的命令。

   「這麼說就不對了,咱們哪來的恩仇呢?咱們現下才方要結緣,何來恩仇?」屈士全放聲笑著,拿起酒杯道:「今兒個中秋,就是咱們訂下盟約之日,願咱們兩家往後交好,一切安泰。」

   儘管聞人遙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只要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簡單解決,相形之下,昨兒個擔憂得睡不著覺的自己,可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一旁默不作聲的聞人唯靜觀其變,斂下長睫暗自打量。

   而始終站在聞人遙身後的慕容決目光炯炯地直視屈士全,及一臉忿忿不平的屈勇,雖說是麻煩了點,但事情既然要做,就得要乾淨俐落,省得哪日再滋生不必要的麻煩。

   夜深。

   聞人府前院近側門的林子裡,一抹身影佇立已久,直到憲搴的腳步聲傳來,他才緩身轉過來。

   「決爺。」來者是知府大人屈士全,只見他上氣不接下氣,卻依舊揚起討好的笑臉。

   慕容決輕勾笑意,道:「有勞大人走這一趟路。」

   「不不不,小的已有多年沒見著決爺,方才一見著,還以為已逝的世延老爺復生了呢!」屈士全抹去額上的汗。

   「哼!是嗎?原來大人賣的面子是給我爹的。」他勾唇笑得陰冷。

   「不不不,這面子自然是賣給決爺的,只要決爺交代一聲,小的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屈士全用盡全力地討好。

   「犯不著做到這種地步,我不過是希冀你能夠好好地教養貴公子,別要他再來打擾我家遙少,要不,再有下次,就連我也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口吻是一貫的涼意,然而字裡行間卻透著毫不掩飾的強硬。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從今兒個開始,絕對會好生約束他,絕對不會再讓他到外頭滋事擾民。」

   「那就好。」慕容決揮了揮手。「你可以走了。」

   相約屈士全到後院側門會面,要的只是他一個承諾,但是時間不得拖長,若是害得他在府裡露出馬腳,屈士全這個知府也可以不用幹了。

   「是是,小的告退。」屈士全作揖往後退,然退了兩步,卻又突地想起,道:「只是,決爺怎會來到開封?又怎麼會在聞人府裡委身為奴?難道決爺是為十五年前的滅門血案而來?」

   滅門血案?慕容決驀地抬眼睇去。「你知道那件事?啊!我想起來了,當年你還是刑部侍郎,當初逮到滅門血案主使者,不就是由你審理的?」

   「不,小的當初審理之人,不過是被強押上罪名的無名小卒,真正的主使者,已被世延老爺就地正法。」回想起當年,小小刑部侍郎的他,頭一回發覺,原來能夠在大內翻雲覆雨的人,並不是非要是大官不可。

   慕容世延雖說是一介商人,但是交友廣泛,朋友裡頭不乏達官顯貴、王公貴族,甚至就連江湖兒女或是草莽之輩皆有。

   如今慕容世延雖然已經去世,但不管在何處,慕容府的影響力卻依舊歷久彌堅。

   「哦?」爹?這可真是教他意外極了。

   爹那個人向來放浪不羈,隨性又瀟灑,印象中沒見爹發怒過,但爹竟會為了當年滅門血案而勃然大怒,甚至逮住主謀就地正法。看來,聞人笑和其妻子在爹的心目中,果真是異常重要的存在。

   「就連這座聞人府亦是世延老爺親自繪圖設計,差來百位工底日夜趕工造成,甚至就連城裡數家酒樓客棧,也都是由慕容府撥出給聞人府經營的。」他又走近了幾步,壓低聲響,仿若在挑撥兩造。

   慕容決斂眼瞅著他,猜出他的心思,似笑非笑地道:「哦?既然你知道我爹力挺聞人府,何以今兒個還放縱貴公子騷擾聞人遙,甚至還親自出馬,打算為貴公子討一口氣呢?」

   他是想著爹已經過往,慕容府不再與聞人府交好,從今而後再無人替聞人府撐腰,所以膽子便大了起來?甚至想要打壓聞人府,以拉抬自己的聲勢?

   「呃?」難道他猜錯了?慕容決到聞人府,並不是為了想拿回當年屬於慕容府的產業?

   「你以為那麼一丁點產業,入得了我的眼嗎?」慕容決冷哼一聲。

   屈士全微愕,沒料到他竟讀出他的想法。「決爺說的是。」

   「你走吧!」他不耐地擺了擺手。

   「是。」他必恭必敬地告退,然而走了兩步,突地聽到慕容決出聲。

   「慢著。」

   「決爺?」他回頭。

   「當年那樁滅門血案,你很清楚嗎?」慕容決沉吟了下。

   「清楚,至今依舊歷歷在目。」

   「哦?」頓了頓,慕容決才緩聲道:「那你可知道聞人府三位少爺是何來歷?」

   「當然知道。」屈士全笑得狗腿,巴住機會,非要替自己挽回顏面不可,以博得慕容決的好感。「話說當年,世延老爺和聞人笑的交情非同尋常,記得聞人笑迎娶美嬌娘,喜獲麟兒時,聽說世延老爺還親自送上一枚稀有的血沁翡翠。」

   「哦?」送上的不是琉璃紙嗎?他不禁微蹙起眉。

   「沒多久,滅門血案便發生了。」屈士全斂眼回想著。「決爺應該知道聞人笑出生草莽,當年為了歸隱,將所有家產分送給下屬,也算是交代了兄弟們的生活,但是又聽說,滅門血案的主使人便是聞人笑當年的下屬,但究竟是為了什麼,可能只有世延老爺知道。」

   慕容決忖思著,半晌才又道:「可你還沒告訴我,那三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們正是聞人笑的……」

   「大人。」

   一旁小徑傳來聞人唯淡淡的喚聲,兩人不約而同睞去。

   「還在想大人的座轎為何還在外頭守著,原來是大人尚未離開。」聞人唯勾著淡淡笑意走近。

   「那是我正在為方纔的失禮同大人道歉。」慕容決先行啟口。

   「哦?」

   「大人,真是對不住,還留你到這時候。」

   「不不不,不打緊。」屈士全輕咳兩聲,道:「既然已經沒什麼事了,老夫就先離開了。」

   「送大人。」聞人唯以眼示意身旁的家丁。

   屈上全一走,聞人唯隨即意味深遠地打量起他。

   「二爺,有事嗎?」

   「是沒什麼事,只是想問你,遙少呢?」

   「遙少……」他倒是把他給忘了。「我馬上回捲心閣。」

   「不用了,我早已經將醉倒的他給送回院落了,你同我到吞陽樓吧!」話落,不管他允不允,聞人唯率先走在前頭。

   慕容決睇著他的背影,長睫斂下,暗自盤算,隨即跟上。

   吞陽樓

   走進聞人唯的院落,其樓閣飛簷迭起,閣道曲回,鑿石架空,飛梁閣道。

   慕容決見狀,不禁搖頭輕笑。果真是爹所設計的屋形,完全是爹的喜好。

   隨著聞人唯的腳步到二樓偏廳,便見他遣走所有的家丁,樓閣裡就只有他兩人。

   聞人唯坐在主位,淺呷了一口茶後,正眼睇了他半晌,才突地開口道:「今兒個多謝你解危。」

   慕容決有些意外地挑起眉,笑道:「二爺言重了,話再說回來,不也是二爺要我處理這樁事的嗎?」

   難道聞人唯是意外他竟會將事情處理得這般完善?

   他和屈士全在林子裡的對話,就算他沒聽得完全,也絕對聽了大半,換句話說,他現下應該算是知道他的身份了,千萬別再睜眼說瞎話,說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是我要你去做的沒錯。」

   「難道二爺想要給我賞?」他打趣道。

   「你想討賞?」聞人唯反問,唇角勾笑,笑意卻不達眸。

   「倘若二爺允許的話。」還想和他打哈哈?

   睇著他的嘴臉,他還是忍不住要嫌惡;儘管兩人的長相全然不同,但他那動作習性,教他有種像照鏡子般的相似感,真是教人厭惡。

   聞人唯狀似閉目養神,長指在桌上輕彈,頃刻才張眼道:「你想知道什麼?」

   慕容決聞言,微勾笑意。「我要知道琉璃紙在哪。」既然他都退一步了,他自然是開門見山就說。

   聞人唯微挑起眉,簡潔道:「不在我這兒。」

   「在哪兒?」

   「不知道。」

   聞言,慕容決不禁放聲大笑,驀地斂笑,冷道:「遙少好像還不知道你們三個並非是他親兄長,是不?」

   「那又怎麼著?」他臉色微沉。

   「他應該也還不知道自己親爹出身草莽,也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怎麼慘死在一樁血案底下,是不?」將聞人遙視為空谷幽蘭,讓他過著不食煙火的神仙日子,他們對他的保護,不會令人太意外。

   「威脅我也沒有用的,小遙不是傻子,他會知道該相信誰的。」自己一手教養出來的孩子,他還是有那麼一點把握的。

   「是嗎?你也許不知道遙少對我有多倚重。」

   「倚重也不過是一時的,比得上我們十幾年的感情嗎?」聞人唯笑得得意。

   慕容決唇角的笑意凝住,瞇起黑眸好半晌,突道:「你打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更清楚我混進聞人府的用意,是不?」

   「我什麼也不知道。」聞人唯笑瞇了眼。「你是誰,又想要做什麼,對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賣身的時間只有一年,時間一到,你便得立即離開聞人府。」

   「別忘了慕容家給你的恩惠,要不你現下也還不過是個為人賣命的小小山賊罷了。」他沉聲道。

   方才屈士全話到一半,但儘管如此,他卻也已經猜到全部。

   若無誤,他們三人必定是聞人笑生前最為親信的手下,要不,為何在聞人笑死之後,他們還會待在聞人遙身旁,甚至還拉拔他長大?

   「你可錯了,恩惠是我給慕容世延,而不是他給我的。」聞人唯似笑非笑地道。

   慕容決瞇起陰冷黑眸,撇唇輕笑,「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呢!如今不是說出我爹的名字了?」

   「是啊!慕容府,我就只識得一個慕容世延,其餘的我一概不知。」長指依舊有一拍沒一拍地輕彈著,斂下的長睫掩去他眸底的思維。

   「你豈會一概不知?」慕容決哼笑一聲,「聞人唯,你明知道我混進府要找琉璃紙,你卻不阻止,是你太有自信,還是這裡頭有什麼陰謀?是不是我爹說了什麼?或者同你們交換了什麼條件?」

   聞人府裡有太多的秘密,儘管抽絲剝繭大半,但還是覺得有些地方藏著蹊蹺,透著一股教他難喻的氛圍。

   「由著你想。那是你的事,你自個兒去找答案,不過我醜話說在先,琉璃紙並不在我這兒,而我如今還肯留下你,一來是你賣身契約未到期,二來是你可以影響開封府太多的人了,留著你,對我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聞人唯淺堆笑意,緩緩站起身。

   「你就算準了我一定會幫你?」他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不幫我,也會看在遙少的面子上幫我的,是不?」他有十成十的把握。

   瞧,今兒個,他不就把知府大人給治得服服帖帖的?

   官無民不富,民無官不安哪!聞人府最為缺乏的便是官員人脈,有他在,聞人府如虎添翼。

   「你倒是壓根無所謂我和遙少走得極近?」他冷笑道。

   他明明就對遙少有著超乎手足之情的情愫,怎麼現下倒不介意了?

   聞人唯挑起濃眉,淡抹的笑意透著自信。「你以為我和他是什麼關係?你不過是他打發時間的玩具罷了。」

   「是嗎?我倒認為我和他之間的交情可不止如此,說不準,他會願意為了我而背叛自己的兄長。」

   「是嗎?我拭目以待。」聞人唯從容道,仿若壓根不將他看在眼裡。

   「我會要遙少幫我找到我想要的答案階。」可惡的老狐狸!為何在他面前,他有一種被比下去的不痛快感?

   「若你有機會的話。」

   慕容決微瞇起黑眸。他是什麼意思?

   「從今兒個開始,你就跟在我的身邊,哪裡也不用去了。」聞人唯笑得眼都瞇起。「別忘了,我才是聞人府的主事者,什麼事都得要經過我的同意,但其實你若是對我的安排不滿意,你大可以離開,我絕對不留。」

   「你!」

   「你今兒個就在吞陽樓住下,不用再回捲心閣了。」聞人唯起身。「我這主子對你可是一點也不薄,你可千萬別恩將仇報了。」走了兩步,他突地回頭,道:「對了,記住了,若要找什麼東西,動作得要快,要不時間一到,我會立即將你給趕出府的,不過我想,你大概也沒有什麼機會吧?」

   話落,聞人唯難得的放聲大笑,漾著笑聲而走。

   慕容決目送他的背影,緊握成拳的大掌青筋爆凸,十分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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