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靈,你不要走這麼快嘛!我的腳都快斷了。」吳安慶跟在符湘靈身後小跑步,頻頻求饒。
「虧你還是個大男人,體力連我都不如。」她轉過身,停下腳步取笑他。
「我服輸,不過你也用不著這麼拚命啊。」他氣喘吁吁的跟上。
「我是為了你好,免得到時候又被罵。」她轉了轉靈活的眼珠子,打趣道。
「我只怕你。」他縮縮脖子,臉上故意裝出一副驚恐的神情。
「最好是,我們快走吧,不要讓他們久等了。」符湘靈笑瞇了眼,甩甩馬尾繼續跨步向前。
他無奈的點點頭,也跟著繼續走。
看著身旁開心笑著的女人,很難想像前陣子她會突然辭掉工作,跑到落後的國家去做義工。
這對一向視工作如命的符湘靈來說,真是讓旁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他跟她的家人知道,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一個人——寧直。
雖然她表面上裝得好像完全不在乎,嘴上也說自己反正本來就不信愛情那一套,但事實上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每個人都看得出她的黯然與消沉。
她不再一提到工作就神采奕奕,反而常常出神發呆,三不五時就緩緩吐出一聲歎息。
就在大家為她擔心著急的同時,她卻忽然宣佈決定辭職,然後瀟灑的背起行囊遠走異鄉。
等她再回來時,一身雪白的肌膚曬成了健康的古銅色,臉上的憂鬱終於褪去大半,重新找回元氣。
公司也很樂意她重新歸隊,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原來那樣,但是每個人都感覺得出來,符湘靈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符湘靈了。
在她的眉眼之間,就是有一絲無法抹去的憂鬱,就連笑時也依然看得出來,叫人不禁感到心疼。
都是那個寧直,隨隨便便攪亂了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然後沒給一句交代就消失得無聲無息。
雖然他最後有祝福他大哥跟她媽媽幸福美滿,但是就這樣撇下符湘靈自己落跑,也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虧他那時還幫他說好話,唉!
吳安慶在心中暗歎了聲,繼續走著。
「你怎麼邊走邊歎氣?」符湘靈好奇的側頭望向他。
「呃……有、有嗎?」他不小心歎出聲來了嗎?
符湘靈瞭解的笑笑。「你不應該歎氣的,應該要覺得幸福到連睡覺都偷笑才對。」
「我希望我們全都可以這麼幸福。」吳安慶感慨的道。
「有啊,我媽跟寧和快結婚了,寧諒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我也有好的工作,每天賺錢賺得飽飽的,每個人都幸福得不得了啊。」她漾出一抹笑。
「真的是這樣嗎?」吳安慶懷疑的看著她。
她又丟給他一個笑容,但沒有回答,只是埋頭往前走著。
「湘靈姊,你們怎麼這麼久啊?我們等得都快睡著了。」不遠處,江文儀抱著一個睡得酣甜的小嬰兒,笑著迎向了他們。
「小寶寶睡得真熟,真好命。」符湘靈接過寶寶抱著,溫柔的輕搖著。
「這小子睡著了像天使,醒的時候像魔鬼。」吳安慶搖頭,一臉不敢領教的模漾。
「這點像爸爸。」江文儀笑道。
「清秀可人的模樣像媽媽。」符湘靈摸了摸嬰兒柔嫩的臉頰低語。
「對對對,兒子真是集爸媽所有的優點於一身,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寶寶。」吳安慶的話惹來大家一片笑聲。
全天下的爸媽都一樣,在自己的心目中,唯有自家的兒女最聰明、最可愛。
「我們走吧。一抱著小嬰兒,符湘靈微笑的說。「對啊,爸媽還在等我們呢。」他點頭附和。
「還說呢,叫你去帶個人,花這麼久的時間才帶到,你真是辦事不力。」江文儀佯嗔。
「嘖嘖嘖,所以說啊,女人一旦到手了,以往的溫柔都是假的。」吳安慶無奈的搖頭。
「男人也是啊,一但結婚了,原本的邋遢全都現形了。」她噘噘唇回應。
「我說你們夫妻倆也不用再鬥嘴了,能夠坦誠以對,不用遮遮掩掩不是很好嗎?」符湘靈好笑的說。
「我只是有點懷念他黃金單身漢的時候。」她打趣著。
「我也懷念啊,想那時有多少女人向我獻慇勤啊。」他跟著道。
「哼,不理你了。」她別過臉。
唉,這對夫妻還真會鬥嘴,不過這就是所謂的打情罵俏吧?
符湘靈抱著寶寶,看著他們,腦海中那個始終駐留的影於又清晰的浮了上來。
那時他們不也是這樣吵吵鬧鬧的嗎?雖然她從來沒有承認過對他的感情,但她知道那只是在自欺欺人。
如果他來找她時,她沒有一直拒他於千里之外,那今天的結果是不是會不同?
不,若他真的對她有感情,就不該才碰了幾次釘子就選擇離開,連一句道別的話語都沒有。
所以總歸一句話,寧直並不愛她吧!
想到以往的種種,符湘靈不自覺的沉默了下來。
鬥嘴的兩夫妻發現了一旁突然情緒低落的她,連忙互使了個眼色,江文儀開口朝她道:「走吧,你今天難得到我們家吃飯,我們快點回去吧。」
「對啊,我爸媽很期待有客人上門哩。」吳安慶跟著附和。
符湘靈打起精神,彎起唇瓣點頭,抱著寶寶準備跨步時,卻一個不小心差點被路上的石頭絆倒。
「小心。」吳安慶反應迅速的拉住了她的手腕。
「呼,差點就摔到寶寶,還是你抱吧!」符湘靈驚魂未定,將寶寶交給吳安慶。
他接過寶寶,跟她相視一笑,繼續相偕走著。
一行三人定在綠樹林蔭的大道上,卻沒發現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雙犀利的瞳眸透過墨鏡,始終緊緊鎖在符湘靈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目光所及之處,他依然愛戀的不捨移開……
「唉!你說,他現在到底在哪裡?」符婉華用手支著下巴發呆了片刻,突然問著在庭院中整理花草的寧和。
「他會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不擔心他。」寧和從來沒有動過找人的念頭,畢竟他一直相信這個弟弟做事向來有他的分寸。
「可是他最後一次出現的時候全身是傷,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難道真的是女人比較愛操心嗎?她對於那天沒有留住他一直耿耿於懷。
聽胡彥傑說,他最後一次看到寧直時,他正打算去跟鄭嘉妍談解除婚約的事,想必是因為那件事吧。他們一起失去了消息,是因為沒辦法完美解決,所以他選擇離開而不打擾湘靈嗎?寧和沉默的想著。
「你在想什麼?」符婉華看著出神的他,好奇的問。
「沒什麼。」他搖搖頭,笑道:「你看,我種的這些花長得不錯吧?」
「很美啊。」她讚歎,「可惜你現在很忙,否則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把整片庭院種滿玫瑰和百合。」
「等直回來,我就可以輕鬆了。」他淡淡的說。
自從寧直失蹤之後,他就只好又回頭接手公司的事務,而符婉華也終於願意聽他的話,將店交給別人打理,學習當一個專職的家庭主婦。
「你想他會回來嗎?」她忍不住問出心頭的疑問。
「當然,他是寧家的小孩,再怎樣都會回到寧家。」他肯定的道:「況且……」
「況且什麼?」
「這裡還有他心愛的女人。」他微笑點頭。
符婉華怔了怔,意會過來。「你真這麼想?他真的愛我們湘靈嗎?」
「當他願意誠心祝福我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真的愛慘了湘靈,因為他瞭解到什麼是愛情,才會敞開心胸,接受我們相愛的事實。」他肯定的回答。
「那他就該趕快回來啊,不要再這樣折磨湘靈了。」她知道女兒根本一直忘不了寧直,即使笑著,也沒真正快樂過。
寧和看了看她,突然問:「你不是很反對他們在一起嗎?」還為了這件事跟他鬧離家出走。
「那、那是因為我怕他傷害湘靈,現在事實證明,湘靈也的確因為他而受到很多的委屈。」符婉華尷尬的解釋。
「酸甜苦辣,這才是愛情的滋味啊,就跟我們一樣,哪有不受傷就想談感情的。」
「我知道啊,所以我現在只要他是真心愛我們湘靈,願意守護她一生,我就不會再反對了。」她現在只希望寧直趕快回來,讓女兒可以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嗯!我也希望他能快點回來。」寧和點頭附和。
「叮咚——叮咚——」忽地,門鈴聲響了起來。
「有客人來了?」寧諒或符湘靈都有鑰匙,所以不可能是他們。
今天是假日,會有誰登門造訪呢?
「我去開門。」符婉華站起身,穿越花園衝向外頭的大門,將門一把打開。
一個高壯的身影隨即映入眼簾。
她頓時瞪圓了眼,扯起嗓門朝裡頭喊著,「天!和、和快來啊,和——」
「我回來了。」符湘靈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入客廳,朝坐在沙發上的寧和與符婉華打招呼。
「你回來了?安慶他們一家還好吧?」符婉華笑著問。
「很好啊,寶寶健康,父母恩愛。」她回答。
「這樣真是太棒了,每個人都幸福快樂。」符婉華一副高興到要唱歌似的。
母親今天好像怪怪的?符湘靈看著符婉華臉上異常欣喜的神色,老是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媽,你今天心情很好?」她納悶的問。
「有嗎?可能是天氣好吧。」符婉華用手肘撞了撞一旁的寧和。
「是啊,冬天終於過去,春天不遠了。」他也笑得很不尋常。
幸福的人可能每天都是甜蜜快樂的吧,不像她……符湘靈自嘲的苦笑,朝他們道:「你們繼續快樂吧,我先上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沒事不要下來。」符婉華揮揮手。
她疑惑的睇了眼母親,不解的搖搖頭,走上了樓。
才經過寧諒的房間,就聽到從房間裡面傳來一陣陣的絮絮交談聲。
有朋友來嗎?
偷聽不是良好市民的美德,她也沒這種劣等習慣,甚至還故意不去細聽那自門內飄出來的聲音,快步走入自己的房中。
回到房內,關上房門,她將包包放在椅子上,長歎口氣,坐在床沿發呆。
只有回到房內,她才可以不用再刻意擠出笑容,不用再裝出沒事的模樣去安慰大家。
該死!都這麼多年了,難道她還放不下他嗎?
那個可惡的男人,說不定都已經在什麼不知名的地方結婚生子了,她為何還要對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縈?
她早就不應該對他動心的,這就是懲罰吧?懲罰她竟然違反自己一向堅持的理念——戀愛無用、金錢至上,所以現在她才會落得這樣悲慘的下場。
心不屬於自己,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符湘靈美麗的臉上不帶任何情緒,她常常就像這樣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幸運的話,或許她可以睡一下,不幸的話,或許就這樣呆坐到天明。
其實她很怕閉上眼睛,因為一閉上眼睛,那個可惡男人的模樣就會清楚的浮現在眼前,叫她又愛又恨。
懊惱的隴緊了眉,她的目光飄到了放在一旁的盒子。
呵,這盒東西,她搬來搬去都一直帶著,原本的目的是為了找機會還給他,但現在她留著它,卻好像是希冀借此感覺自己與他還有關連。
真可笑呵,用這種情趣用品來當作他的替身?
雖是有點A的想法,不過卻是她的心境。
想當初她還一直罵他變態,沒想到自己竟然還好好的收藏起這個東西,被人看到還以為她慾求不滿哩。
符湘靈將盒子拿了過來,好笑的看著放在裡面的用具。
想想或許是該處理掉的時候了……
她正想將盒子蓋上,房門卻突然被打開,讓她連藏都來不及將東西藏起來,只好趕緊俯身試圖遮住那些情趣用品,驚慌的雙眸望向了站在門口的不速之客。
她從來沒有想過,跟他再度相逢竟會是在這樣狼狽的情景下——她披頭散髮的試圖遮住一箱情趣用品。
「眼睛瞪這麼大?以為我是鬼嗎?」寧直走進房間,英俊的臉上漾著傭懶的笑容。
幾年不見,他卻絲毫沒有改變,還是那樣的英挺帥氣。
她應該不是在作夢吧?站在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
符湘靈真想掐掐臉頰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真的是我。」彷彿看出她的迷惑,寧直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輕摸著自己的臉頰。
真的是他?!
手上碰觸到的溫暖讓她毫不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直……」她摸著他的臉頰,看著他低喃。
「是我,我回來了。」他微笑著,英俊的雙眸充滿柔情。
符湘靈美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摸著他臉頰的手輕輕柔柔的……
「啪!」倏地轉變成一個狠狠的巴掌。
「痛!」他不可置信的撫著發燙的臉頰,看著她的笑容逐漸褪去,換上了冰冷的神情。
「我根本不認識你,請你出去。」她忍住內心澎湃的情緒,淡淡的道。
凝視著她,寧直的黑眸閃過一絲歉意。「我知道,你恨我是應該的。」
「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對你更沒有什麼恨不恨的問題,不過你擅闖我的房間,倒是讓我開始討厭你了。」她將臉撇開,不看向那張讓她揪心的英俊臉龐,就伯自己不小心洩漏了激動的情緒。
「喔?我以為這是我家,所以我可以自由的活動。」他故意惹她生氣。
她的臉頰倏地漲紅,站起身就想往外走。「好,那我走總可以了吧!這樣你以後也不用因為躲我而連家都不回了。」想到這裡,她的眼眶就迅速充滿淚水,幾乎就要潰堤。
「湘靈。」他在她越過身邊的同時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喚了聲。
這一聲包含了兩年來濃厚的思念與未曾對她說出口的深刻感情,讓符湘靈整個人不禁由靈魂深處震撼了起來。
佯裝的冷漠與平靜終於在瞬間崩潰,淚水開始滑落臉頰,模糊了她的視線。
「放開我。」她哽咽的道。
「給我一個機會解釋,算是我求你。」他柔聲哀求。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對她說話,叫她整顆心好似化成一攤水,再也無法強硬的拒絕他。
她低垂下頭任由淚水滴落,停下腳步表示了答案。
寧直緩緩抬起她的下巴,心疼的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輕聲問道:「在我說清楚之前,我可以先跟你說一句話嗎?」
她移開視線不望向他,可臉上的神情卻漸漸軟化。
「湘靈。」他輕喚,捧著她的臉讓她的視線對向自己,深情溫柔的道:「我愛你。」
符湘靈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轉為難以置信,淚水更加不可遏止的狂流了起來。
「不要哭,我會心疼。」他用手替她拭去淚水。
「你、你如果會心疼,就不會莫名其妙失蹤這麼久,現在、現在還回來胡說八道。」她哽咽的指控,想要迴避他的碰觸。
該死!從來沒人可以讓她這樣飄淚,他是第一個。
「當年我是去跟鄭嘉妍談解除婚約的事情,因為我想這樣才有資格認真追求你。」寧直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痛苦神色。
「後來呢?後來你後悔了,所以才不跟我聯絡是嗎?」不怕被他看到自己的淚眼婆娑,符湘靈直視著他。
「我從來沒有像那樣堅定的知道自己要什麼,我愛你,絕不更改。」他誠摯的宣誓。
「光是會說沒有用,行動才能證明一切。」雖然因為他的告白而心動不已,但她已經太害怕再度受傷,她還能相信他嗎?
「剛剛我說到,我去找她談事情,在回程途中,我載著她出了車禍……」若非如此,他又怎麼可能會放下她這麼久?
車禍?!母親的確曾說過,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是傷……
「是的,」寧直回應著她眸底的詢問,「那時她雖然只受了點輕傷,可是卻昏迷不醒,我不能就那樣丟下她,為了給她家人一個交代,所以我跟她父母一起帶她去美國醫治。」
「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音訊全無啊!」難道他不知道那種讓人揪心的感覺有多痛嗎?
或許他說清楚了,她反而可以徹徹底底的放下他,重新做回那個不識情為何物的符湘靈。
「我不要你忘記我。」說來說去,他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有朝一日再見時,我可以毫無顧忌的愛你。」
「你好壞,我討厭你,我恨你。」自私的男人,她恨自己為何要愛他,還愛得這麼深。
她掄起拳頭輕捶著他的胸膛,但聽得出語氣已經不再冰冷,充滿了暖暖的溫度。
「可是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寧直任由她宣洩的捶打著,俯下身在她耳邊不住的低喃。
「不公平,這樣對我太不公平。」他的輕訴讓她幾乎沒有招架的能力,只能無助的靠在他的胸膛前低泣。
「我知道,可是我只有等到她恢復健康才能安心回來。」也幸好鄭嘉妍可以安然無恙的甦醒,甚至忘記了他,所以他才可以心無障礙的離開。
「所以現在呢?」她仰起小臉看向他,梨花帶淚的模樣讓寧直又憐又愛。
「無論現在、以後甚至是永遠,我都不會再離開你,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你、疼愛你,好嗎?」他捧起她的臉。
符湘靈感動得又開始淚盈於睫了,但是卻板起臉道:「不好。」
他不禁心口一緊,接著湧上劇烈的痛楚,就好像有人掐著他的心扭著似的,叫他幾乎無法喘息。
「我知道了,如果這是你的答案,我也無話可說。」寧直頹喪的垂下雙肩,依戀的看著她。
「然後呢?」她問道。「然後……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決定一輩子在旁邊守護你。」他堅定的說。
「就算我愛上別人,就算我嫁給別人?」她開始有心情淘氣了。
他眼中突然射出殺人似的目光,臉上則痛苦的扭曲了起來。
「沒錯。」他咬緊牙關回答。
「所以你說你愛我,也只不過如此而已嘛,還願意讓我嫁給別人。」符湘靈噘起唇。
「當然不是,只要想到有別的男人可以擁有你,我就恨不得殺了他。」就像那時他發瘋似的揍吳安慶一樣。
「這兩年來,我沒有過別的男人。」她突然垂下頭,輕聲說道。
「真的嗎?」寧直一愣。所以只有他吻過她?只有他碰觸過她?光知道這點,就足以讓他欣喜若狂。
符湘靈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興奮的想伸出手抱她,可一想到她方纔的果斷拒絕,他臉上的神采又迅速褪去,換上了絕望的模樣。
看著他死灰的神色,符湘靈才忍不住讓笑容漾上了臉。「我是個獨立的女人。」
「從一見面開始,我就領教到了。」想起他們每一次的鬥嘴,現在反而覺得甜滋滋的。
「所以我不需要你照顧我,我只要你好好愛我、疼我。」看著他,她不再掩飾自己對他的愛意。
「湘靈?!」他不是聽錯了吧?
「還有……」
「你說,不管還有什麼我全都答應。」連生命他都可以不要了,還有什麼不能給的?
「我不許你再從我的生命中消失,永遠!」她收起笑容,正色道。
「天!我真的有這麼幸運嗎?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一輩子?」這轉折實在是太大了,他真怕她只是說笑而已。
「我愛你……雖然你是個讓我傷心的壞男人。」符湘靈依偎在他厚實的胸膛低語。
「我保證不會再讓你傷心了,永遠不會。」寧直擁著她,真心感謝老天爺的寬容。
她在他懷中態意的享受這等了許久的幸福。
寧直滿足的撫摸著她的髮絲,目光突然瞟到了那個放著情趣用品的箱於,詫異的道:「你也有那個癖好?」
想起那只箱子,她的臉迅速漲紅了起來,困窘的推開他。「等等,這明明就是你買的,我只不過是幫你收著而已。」
「我買的?」SM的工具?他可沒這麼變態……等等,「所以你那時才會一直罵我變態?」
「要不然呢?」符湘靈還是紅著雙頰。
「天!這誤會可真大,這是諒用我的名字郵購的啦。」他到今天才終於搞清楚自己為何在她心目中是個變態了。
「呃、是、是嗎?」她怔了怔。
「我想我不需要用這種東西,就可以證明我的能力。」寧直曖昧的朝她眨眨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話中的暗示讓符湘靈的臉頰除了嫣紅之外,還開冶滾燙了起來。
「試試看就知道……」他低喃著,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瓣,吞下她的輕吟。
他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愛情,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