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與躺在床上的她,大約只有一臂之遙。
「醒了?」放下手中文件,他將臉倚近看著她。
沒想到兩人的婚事居然會把她嚇到昏倒。
咬了咬嘴唇,胡璃涵的眸光閃爍,實在沒有勇氣面對他,「對不起,我阿爸……他一定給你帶來了困擾吧!」
她又不是東西,哪有買土地送女兒的道理?阿爸真是胡來!
裴勖恭笑望著她羞赧的臉,「說不上困擾。」
「他居然要你娶我……」倏地拉回眸光,她一與他對上,又馬上不好意思的垂低腦袋。
唉呀!真的丟臉死了。她又不是沒人要,怎麼會、怎麼會……好像強制推銷!
看著她的一顆腦袋壓得低得不能再低,裴勖恭坐到床沿,突然出手捧起她的臉,讓兩人的眸光相接。
「你有聽到我的答案嗎?」或許這段婚姻決定得突然,但他卻抱持著相當樂觀的看法。
雖然兩人相識只比二十四小時多一點點,但他很喜歡她,尤其喜歡她出糗時可愛的模樣和反應,況且,婚後才建立感情的夫妻大有人在。
「什麼?」胡璃涵眨著一對汪汪大眼。
「我對你爸說,如果對象是你,我想我可以接受。」他笑睇著她,笑意輕輕淡淡在眸底閃耀。
跟她在一起,很輕鬆,很容易快樂,不用繃緊神經, 一點心思都不需要去動,感覺自己也是—個平常的人,不用去爭,不用勾心鬥角,就能活得很快樂。
「啊!?」胡璃涵的下巴差點嚇得掉下來。
完全沒有形象,她困難的嚥下一大口唾沫,命令自己快快回神,「你是說……你、你願意……娶我?」
天啊!她又快昏倒了!
「跟你結婚,似乎不是件令人難以接受的事。」他的手掌在她的發間穿梭,喜歡上廠如綢緞般細膩的感覺。
「不是難以接受?」那……就是說,是勉強可以接受嘍?
胡璃涵不是個會鑽牛角尖的人,但目前的話題不同,可是事關她的終生幸福。
「你有沒有勇氣試試看?」他凝睇著她,不用懷疑,他的眸光雖銳利,但也絕對有蠱惑人心的本事。
尤其,對一個早就在心間偷偷蘊藏著他身影的人,他的魅力百分百。
「我……」
「如何?」執起她的雙手,他難得主動,寬闊的額角靠了過來,抵在她的額頭上。
當他醇厚嗓音彌天蓋地的落在她的耳旁,屬於他的男性氣息不斷沁入她的呼吸間,他的溫度熨燙著她的額頭、流走於她的全身,胡璃涵的心都酥了。
「我……好吧!」她是在昨天認識他的,而昨天是七夕,如果真如黃大仙廟口的老婆婆所言,他極有可能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既然是她的真命天子,應該怎麼也躲不掉吧!
如果是躲不掉的,她早嫁給他或晚嫁給他,又有何差別呢?
「你答應了?」移開俊臉,裴勖恭調整眸光欲看她,卻被她鼻孔下掛著兩道鮮紅液體嚇了一大跳,「小璃,你……」
冷酷的俊顏難得變色,但隨著意會過來到底發生了何事,他再也控制不住地望著她,哈哈大笑了出來。
「我怎麼了?」什麼事讓他笑成這樣?
不過……鼻子怎麼濕濕的?是流鼻水嗎?胡璃涵抬起一手來,往鼻子下一抹,視線跟著往下拉——
「啊!」下一秒,她尖叫,隨即又趕快搗住嘴。
嗚……怎麼會這樣,她居然流鼻血!?
在兩人的額頭靠在一起,親密又羅曼蒂克的情況下,她竟然流、鼻、血!?
上帝呀!諸方的眾菩薩呀!如果你們能顯靈的話,乾脆用雷劈我吧!
就算被雷劈中,也好過現在的尷尬!
「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裴璃涵氣沖沖,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門都沒敲一聲,直接闖進裴勖恭的臥房。
正準備洗澡,衣服脫到一半的裴勖恭,趕緊將襯衫套回身上,「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難道爸媽沒教過你,進別人臥房前要先敲門嗎?」
停住腳步,裴璃涵無話可反駁,不過她也是出於不得已,「你還說我!難道爸媽就有教你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擇手段嗎?」
他居然要犧牲掉婚姻,只為換來一個開發計劃?更糟糕的是,他還要犧牲掉小璃一生的幸福,來成就他的事業版圖!
銳眸倏地瞇起,裴勖恭懶得理她,更別說解釋,「出去!」
「我不要!」不知是哪兒找來的膽子,裴璃涵大聲反抗。
「你說什麼?」雖然她反抗他不是第一次,但從沒像現在一樣大膽直接。
「我不出去就是不出去,除非你答應我,不娶小璃!」
「辦不到。」冷冷嗓音由他咽喉滑出,他的臉色驟轉難看,「你現在馬上給我回房去,—個小時後我派人送你去機場,你給我到德國爸媽的身邊去。」
「你……」裴璃涵氣得渾身發抖,「去德國就去德國,你以為我不敢嗎?我就去給你看,順便去跟爸媽說,你隨隨便便就要犧牲人家的婚姻來成就你的事業,看他們是會飛回來阻止你結婚,還是會把我鎖在德國,不准我再回台灣!」
拋下最後這一段話,裴璃涵一陣狂風似的捲出臥房。
望著她消失的身影,裴勖恭氣得首度開口罵出髒話。
隔日一早,胡璃涵覺得腳傷和身體已無大礙,所以她準時到咖啡館上班。
在咖啡機旁,她和小鄺聊了起來——
「你要結婚?別開玩笑好不好!」小鄺用驚見外星人一樣的表情看著她。
店長剛好經過,也靠了過來,「小璃,你要結婚?」
不僅小鄺不信,店長也不信。
「嗯。」胡璃涵點了一下腦袋,想了下,忽然出聲抗議:「喂,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嘛!好似在告訴我,我不可能有人要。」
拜託!過去她的人緣也一直很好呀!只是桃花每次都只開了一點點就凋謝罷了!
「是不會沒人要,但那個人的膽子要夠大,而且絕對命要夠硬。」小鄺將話含在嘴裡嘀咕。
「什麼?」胡璃涵一手擦腰,瞪了過來。
「沒、沒……」小鄺連忙否認,與店長對看了眼,「我只是在想說哪個男人眼光這麼獨到,居然懂得欣賞我們的小璃。」
小鄺和店長又互望了一眼,兩個男人哈哈大笑起來。
「算你還有點良心。」聽不出他話中的調侃,胡璃涵自以為是的洋洋得意,「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
你們就會知道我未來老公是個多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好呀、好呀。」可憐的男人,我們為你默禱、哀悼一分鐘。「既然要結婚,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拍婚紗?在哪裡請客擺桌?還有……小璃,你們打算到哪裡去度蜜月?」
小鄺曲起手臂,以手肘頂了頂胡璃涵。
胡璃涵厭惡的像趕蒼蠅一樣拍掉他作怪的手,「店長,小鄺又欺負我!」
「別這麼小器嘛!說說。」小鄺喜歡鬧著她玩,雖然胡璃涵略比他年長幾歲,不過怎麼看她都比較像妹妹。
「我幹嘛要告訴你?」討厭他老是逗人,胡璃涵繞到店長身後,尋求庇護。
「小鄺。」店長是老好人一個,立刻開口制止。
小鄺停止了追鬧的嬉戲,「算了,不說就不說,小氣鬼!」說著,他朝胡璃涵擠眉弄眼扮鬼臉。
這時,自動門噹一聲劃開,一個高挺的身影由店外走了進來,將眼前的這幕嬉鬧看進眼裡。
不覺地,他瞇起了眼,再度睜開來時,黑瞳閃現了銳利的光芒。
妒嫉!
他妒嫉,意識到心裡深層厭惡的情緒,連他自己都大大的吃驚。
胡璃涵怎麼也想不到,剛剛才被拿出來談論的人,現在居然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跟我走!」更誇張的是,裴勖恭淡淡拋下這句,就直接衝進吧檯,要將她給拉走。
小鄺見狀,急忙上前阻攔,「你是誰?要幹什麼?還不快點放開小璃。」
店長的反應比較快,只有—眼,腦中馬上閃過清晰影像,—張嘴越張越開,下巴差點掉下來。
是……他!昊天集團的總裁裴勖恭,UV幕後的大老闆!
忽然,他全了了。
這下解釋就合理了,為何公司的總經理會兩度撥電話過來,一次說要把小璃給開除,一次又說要他把小璃找回來上班。原來,大老闆喜歡他們的小服務生!
懶得理他們,裴勖恭僅掃過來一記冷得能殺人的眸光,依舊拉著親親未婚妻的手,大步朝店外走。
「喂,你……」小鄺還想喊,卻被突然驚醒,從吧檯裡衝出來的店長,一把扯住手。
莫名其妙被拉著走的胡璃涵,大腦似乎也稍稍的回復了運作,「小鄺,他是我未婚夫啦!你別擔心。店長,我可能要請假一個小時。」
可是,一個小時夠嗎?
司機小馬早已等在車門邊,一見到裴勖恭身影,馬上為他們拉開車門。
沒給思考的時間,裴勖恭三兩下就把胡璃涵給塞進車後座,然後彎身也跟著坐進車,一手緊緊握住她,握得很用力,讓胡璃涵覺得痛。
「小馬,開車。」小馬才一坐進車裡,裴勖恭即命令,然後按了車門上的一個按鍵,很快地,阻隔開前後座間的隔音板升起。
不到幾一分鐘,後座成了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獨立空間。
裴勖恭繃著嚴肅俊顏,沒說話,一雙黧黑眼瞳凝視著她。
胡璃涵被看得很不自然,「你來找我……」有事嗎?
最後三個字來不及說出口,裴勖恭一開口就打斷了她的話——
「過來!」他命令。
過去?過去哪?胡璃涵不解地迎望著他。
她已經坐在他的身旁,兩人又在車上,她能到哪去?
「別讓我說第二遍。」他的聲調聽來平穩,但卻隱含濃濃的不悅。
心口的火氣充盈得讓他難受。他一向能將脾氣控制得很好,甚至是喜怒哀樂不形於色,如今卻面臨重大考驗,只因見到她跟咖啡館裡的同事,嬉笑戲鬧!
「啊?」詫然的看著他,胡璃涵實在不知自己哪兒錯了,還無法完全消化他的指令。
「你……」到底怎麼了?
挪了挪屁股,她讓自己更貼近他一點。
然而,這小小的挪動,豈能滿足一個滿身怒火,卻無從發洩的大男人?
修長的手一伸一抓,微微一使勁,胡璃涵整個人被拉起,下一秒,她整個人已跌坐在他的雙腿上,他的手臂緊圈住她,兩人的身體貼合得沒有一絲縫隙,曖昧得令人臉紅心跳。
「你、你……」胡璃涵喘息著,雙手落在他的胸膛上,推拒著想退開來。
但,如鐵鉗般的手臂圈得更緊,怎也不想鬆開來。
裴勖恭的胸口起伏著。慾望來得猛烈,激起了雄性本能,他一手撐起了她的下顎,沒給喘息機會,一低頭便狂烈的銜住她的唇。
幾度輾轉摩挲,她甜蜜得令他無法饜足,一再急躁迫切的深吻,他探索著她的唇,吮吻著她的舌,嘗盡她甜蜜小嘴裡的每一寸芳香,直到他的氣息與她同樣不穩,他終於肯放她喘息,攻城掠地,轉戰其他戰場。
「勖恭……」胡璃涵的小嘴裡忍不住呼喚出他的名,渾身似竄過電流般悸顫著。
裴勖恭繼續吻著她,吻著她跳動的頸脈、細膩的頸膚,最後張嘴,含住了她潔白小巧的貝耳。
她的雙手不再落在他的胸膛推拒,攀上他的頸、他的肩,隨著他舔吻著她耳窩的動作,尖叫出聲。
這一聲尖叫,驚醒了裴勖恭。
他的唇倏地離開她,幾次的呼吸,緩和下奔騰的情緒,詫異於自己的再度失控。
看著她嫣紅的臉,他覺得奇怪,不過是個輕輕的吻,竟可以如此甜蜜,甚至完全點燃他的情慾,讓他失控到這種地步。
「我……」胡璃涵根本沒勇氣面對他,小巧臉蛋壓得低低的,由頰靨一路紅到耳根去。
這是兩人第一次接吻,同時也是她的初吻。
沒想到接吻的感覺,就如小說中所描述的一樣激情、一樣美妙、一樣讓人飄飄然、暈陶陶。
是的,暈陶陶,她的頭真的有點暈,不過,鼻子怎麼也怪怪的?
意會到不對勁,下一秒,她尖叫出聲。
「勖恭,快快,衛生紙!」不會吧!她可能又要流鼻血了啦!
「怎麼了?」裴勖恭被她突來的動作搞得莫名其妙。
「人家又流鼻血了啦!」果然,兩行熱血已由她的鼻孔奔洩而下,慌得小女人拚命昂起下巴,一手壓住鼻子。
看著她滑稽的模樣,裴勖恭一時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了出來。
「你等等,你等等,我拿面紙給你,先別亂動,別慌。」什麼怒火、什麼悶在心中的不悅,在這一秒,全都煙消雲散。
裴勖恭破天荒的讓出兩條大腿,讓胡璃涵將後腦枕在他的腿上,平躺在車後座。
「怎樣?好點了嗎?」看著她鼻孔裡塞著兩小團面紙,僅能用小嘴一張一合呼吸,他不捨的伸手輕撫著她的頰靨。
胡璃涵眨了眨眼,躺在他的腿上仰望著他,「好像有好那麼一點點,但是……」
唉……好叫人沮喪喔!居然連著兩次在他的面前噴鼻血!
「但是什麼?」他的聲音醇厚好聽,伴隨著寬大手掌輕柔撫觸,舒服得讓她幾乎要睡著。
「但是很奇怪。」胡璃涵雙眼微微瞇起,眼皮幾乎要合上。
「很奇怪?」什麼事奇怪?
他修長的指輕輕描繪過她的顎線,緩緩地在她的頸子和耳後挪動。
「我從來都不流鼻血的,最近卻接連著兩次噴鼻血。」她睜開眼來看他,欲起身,卻讓他的手給制止了。
他怕她一坐起,才剛稍微止住的鼻血又往下流。想起那滑稽的畫面,裴勖恭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笑得胸膛起伏震動。
胡璃涵懊惱的瞅著他,「你笑我?」居然笑成這樣?好過分!
止住了笑,他的黑眸不再犀利,沁入的溫柔光彩只為她一人。
「不是笑你,而是因為,你噴鼻血的模樣很滑稽,實在太可愛了。」尤其是她手忙腳亂時的模樣。
他突來的讚美讓她的臉驀地一紅。
「這樣很糗耶!一點都不可愛!」
他會不會太怪胎了一點?居然覺得她流鼻血可愛?不過還好,他不嫌棄她,否則她會恨死自己。
望著她酡紅的頰靨,裴勖恭忍不住被吸引,修長的指不自覺地流連停留在她細膩肌膚上。
「你對自己沒信心?」
胡璃涵搖搖頭,「也不完全是啦,只是……」
唉……他都不知道,因為對象是他的關係,她才更沒自信嘛!
他太優秀了!
撇開他俊朗的外貌和可媲美男模的體魄不談,他的身價、他統御整個集團的能力、他王者般的氣勢和魄力……他根本是她作夢也不敢高攀的。
沒想到,現在一下子,他競成了她的未婚夫,叫她怎能不慌?
裴勖恭不插嘴,等著她把話說完。
「勖恭。」她突然喚他的名。
「嗯?」他應了她一聲。
「我是在作夢嗎?」居然能嫁給他!
「為何這樣問?」望著她,他就是喜歡她的直接、沒心機,還有出糗時可愛的模樣。
胡璃涵閉上了眼,因為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讓她沒勇氣看著他,「因為,如果不是作夢的話,我怎麼可能會遇到你,我阿爸又……」
「別再提起土地的事。」他彎腰,俊顏移近,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啄。
他承認,這件婚事是與那塊上地脫不了干係,但他也說過,因為對象是她,所以他才答應,否則他大可繞個彎子,再想想其他的法兒,同樣能完成他的開發計劃。
「喔,好。」這一吻,讓胡璃涵一驚,不過這次情況好了許多,至少她不再覺得鼻血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對於婚禮,你有什麼意見?」換了個話題,他不希望婚期拖太久,甚至希望一個月內就能完成。
「婚禮……」胡璃涵一點概念也沒有,畢竟她又沒結過婚。「我想先跟我阿爸商量一下。」
「你父親?」不是拿著他的八字回台中去請人批算了嗎?他難道沒告訴她?「昨天晚上他老人家和我聊了一夜,我發覺他挺開通,對於婚禮的形式,他說依你的意見就好,他已經先行返回台中,說是要去做準備。」
「什麼?」她阿爸回台中了!?
胡璃涵怔愕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阿爸怎麼還是這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連一聲招呼都沒打!
「如果是依我的意見的話,我是希望越簡單越好。」不過真的讓人挺懷疑,阿爸真的會這樣說嗎?
「簡單?」
「嗯。」她點點頭。「找個小教堂,只請親朋好友來觀禮,如果可以,我希望別宴請太多客人。」
「這樣……」裴勖恭拉回眸光,似認真的在思考著她的話。
胡璃涵看著他無聲思考的神情,才忽然想起,她的要求對他來說,似乎是不可能。他是集團的總裁,又不像她一樣是個平凡的升斗小民,結婚的排場自然不同,要宴請的賓客也絕對很多,婚宴又怎可能簡單完事。
「其實,如果熱鬧一點的話,也沒關係。」一個集團的總裁結婚,如果真應了她的要求,辦得太寒酸,恐怕會被外界笑話。
「你不是不喜歡?」裴勖恭一眼就瞧出了她是在為他著想。
「沒有,我很隨和的,什麼都沒關係。」胡璃涵趕緊補充。
她慌張的模樣,讓他覺得可愛,好笑。
「小璃。」他忽然喊她的名字。
「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喚她的名字,她就暈暈然,渾身似竄過電流一樣酥麻。
「就照著你的意思,我們不用鋪張,找個寧靜漂亮的小教堂就好。」他再度彎下腰身,在她的唇上一啄。
這次,他略加了一點力道,但沒長吻,很快的移開俊顏。
「但是你要答應我,婚後乖乖待在家裡,別再去上班。」他不想給任何男人覬覦他老婆的機會,尤其是咖啡館的那個年輕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