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揚愈想愈氣,實在弄不懂他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步田地,居然被那個不是人的方紅葉給制得死死的,一切的一切全都要怪……
喬虹接收到他充滿殺氣的目光,連忙乖乖的低下頭,心中的不安緩緩增加。她看著儀表板的時速表,上頭明白的顯示車子已超速太多,但她不敢去提醒他此事。
事到如今,她只好小心翼翼的提議,「我看,你還是在路邊把我放下來好了。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台北,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迷路。」看樣子這趟埔裡之行絕沒有好事,她這個閒雜人等最好自行離開。
他斜睨著她,怪笑著說:「誰管你會不會迷路。你把我整到這步田地,就想一走了之,門都沒有。」
這是什麼跟什麼呀!喬虹不懂他只是回家一趟而已,幹什麼像是下地獄似的,氣得火冒三丈,還將無辜的她給拉下海。
「我告訴你,到我家之後什麼事都不許說,省得給本少爺製造麻煩。聽見沒有?」他開始對她下命令。
「一句話都不許說嗎?」難道連起碼的問候也都不能說嗎?這未免有失作客的水準。
「—句話都不許吭出來。如果你膽敢給我說上半句話,你就回家吃自己。」他忿忿的瞪她一眼,似乎氣她的問題太多,有礙安靜品質。
喬虹立刻就閉上嘴,心裡生氣眼前這個個性轉來轉去、變來變去的傢伙。晚餐前還談笑風生,晚餐之間個性怪異,晚餐後卻變成—只暴怒的熊。她到底是招誰惹誰呀?她只是想要一份工作而已,居然還得忍受這種不人道的對待。
為了工作,她只好忍。
「還有,到我家之後,不許東張西望,不許老是跟在我的身後,自己找地方落腳,不許過來請問我任何的事情,不許……」他大手搔著頭,思忖著還有什麼不許的事情,必須一併交代清楚。
她囁嚅的開口:「先前你不是告訴我不許開口說任何話嗎?現在你又不許我問任何的事情,你不覺得這互相矛盾嗎?」
他又用力的搔已經亂七八糟的頭髮,困惑的想著這當中似乎真有矛盾的地方。可是是哪裡呢?
她忍不住又問:「你說了那麼多的不許,如果你要我回答的時候,我可以出聲嗎?在你如此的威脅之下,我到底可不可以開口說話?」
他的回答是賞給她一個大大的怒眼,接下來空出一隻手,猛然的直敲著她的腦袋瓜道:「說過不許質問我!」
「你還沒有說到這一條!」她馬上反駁。
「我現在追加。」他蠻橫的道。
她嘟起小嘴,吭都不敢吭一聲,看來打現在起她最好做個木頭洋娃娃,什麼事都別吭聲,一直保持最高品質的安靜即可。
安靜的時光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撇過瞼看她一眼。「喂!你有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趕快問清楚,省得給我惹麻煩。」
她一雙大眼無辜的眨著,決定不理會這個說變就變的男人,不然自己早晚氣死,多不划算。
「喂!你是木頭呀!」他的右手用力敲她的腦袋一下。
可惡!她杏眼圓睜的瞪著他,氣他居然如此不懂得愛護女性同胞,可惡的沙文豬。
「喂!你開口說話會少塊肉呀!」他又用手使勁的搖她。
她冷哼一聲,乾脆移身到後座去。
「喂!你搞什麼鬼?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咆哮了半晌都沒人回答,他抽空往後看,只見喬大姑娘早就躺平去見周公。
這下子他更生氣了,「當奉少爺是司機呀!早說女人這種東西難惹,果然沒錯!跟她說回我家後別吭聲,她居然還沒有到就一聲不吭,幹嘛,跟我抗議呀!先聖先賢果然說得有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一行四部車子在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之後,終於到達埔裡方家的大門口。車列才剛剛停下來,方耀揚就氣呼呼的往前後那三部押解他的車子叫囂。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將這三部車子踢入太平洋。
「到我家了,你們怎麼還不快走?」方耀揚可沒有心情再與那三對夫婦面對面,那對他的健康可是有妨礙的。
方紅葉首先從車子裡鑽出來,大聲且不滿的抗議著,「喂!我回娘家看看不行嗎?有哪一條法律規定,女兒回娘家還得經過弟弟的同意。」
「那你給我滾進去!」方耀揚沒打算給那個不成材的姊姊好臉色看,尤其是在這可能造成禍害的人身上,根本不必浪費任何的好臉色。他接下來轉向後面那輛車,臉色比先前好看些,只是依然不怎麼和顏悅色的對著左夙泛道:「夜深了,你們也該回家休息了。」
左夙泛明知故犯,非得在即將發火的老虎嘴上捋鬚。「難道我想再跟你姊姊說上兩句話,都要你批准不可嗎?」
「什麼話都可以留待明天再說!」方耀揚咬牙切齒的道。
「開玩笑,我的行為還需要你替我做決定嗎?」左夙泛大搖大擺的走經他身邊,和方紅葉集合。
方耀揚努力的控制自己,沒有向那個可惡的女人提出挑戰書,然後當場將她給解決掉,省得留在世上禍害百姓。
江紫芸坐在最後的一部車子,她終於開啟車門,探出身子來。「學弟,你是在恭迎我嗎?」
「學姊,一路辛苦了,不如你先回家休息,改明兒個我再親自登門拜訪你。」他的臉色轉變得奇快無比,百般的討好,恭敬得像極了阿諛諂媚的小人。
「莫非學弟嫌學姊礙眼,連讓我踏進你家見見伯父和伯母都不准嗎?」江紫芸談笑風生,見招拆招。
「學弟是怕礙著學姊休息的時間。學姊在公司日理萬機,想必鳳體極需要休息,見我父母這種小事不用急在一時。」
「可是既然我都來到你家門口,起碼打聲招呼是必要的禮貌。」江紫芸笑得有點賊,心知肚明他並不想她們進去攪局。但他不想讓她們進去,她們就不進去,那豈不是便宜了這個傢伙,門兒都沒有。
「大家都這麼熟了,不會介意的。」
「禮多人不怪嘛!」江紫芸挽著老公的手臂,大方的走向方紅葉他們。
方耀揚盯著眼前三對可恨的夫妻已經先行人屋,滿腔的怒火只好轉向仍坐在車後座,一直觀看他被三個女子戲弄的人。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男子呀!還不趕快下來!」他忍不住粗聲粗氣的吼著唯一可以當發洩物的喬虹。
喬虹倒是順從他的乖乖下車。他見她安靜的下車,眼神往家裡的方向一看,只見原奉暗暗的房子,全都在剎那間亮了燈,他就像是只戰敗的獅子,一臉頹然。
喬虹尾隨著失魂落魄、一瞼彷彿即將面對酷刑的方耀揚進人大屋當中,霎時愣住了。大廳裡擠滿了人,似乎有點水洩不通。
在她跟前的方耀揚,轉眼間就消失無蹤。
方耀揚被拉人人群當中,站在親戚中的權威人士——曾祖母的面前。
「曾祖母。」方耀揚立刻換上一張和藹可親的臉。
「耀揚啊,你還記得回來看我呀!我還以為你老早就把曾祖母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她譏諷著許久未見的晚輩。
「我怎敢忘了您老人家呢!我可是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的思念著您呀!只因公事繁忙,比較沒有時間回來,可是我心裡卻不時的掛念著您老人家。」他的嘴像抹上一層蜜似的,淨挑噁心的話講。
「是嗎?可是打從你姊姊半年前結婚後,你怎麼像斷了線的風箏,一通電話都沒有呢?我們專程去台北找你,但你每次都會剛好出差,人不在台北呢!」
「這完全是巧合所致。曾祖母,您可千萬別誤會!」
「要我不誤會你這個不肖孩子的行為也行啦,打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乖乖的留在埔裡,台北那份什麼亂七八糟的工作,不要就算了。」曾祖母下令。
開玩笑!他又不是白癡,留在埔裡等於是自找死路。方耀揚苦哈哈的連忙推開眾親人,跳出來為自己的權益奮鬥。「曾祖母,男兒立志在四方,您怎麼可以要我死守埔裡呢?況且我在台北早有一番天地,若不繼續努力豈不是一切都白費了。」
「你可以先成家再立業,你就在那些女孩子中挑一個結婚,生子之後曾祖母就放你自由。」她手指角落厚厚一迭的相簿。
方耀揚震驚得不知所措。天呀!他又不是種豬,在家專司生產。
那三對看戲的夫婦居然在一旁嗑起瓜子、喝著茶,欣賞這出方耀揚落難記。
「曾祖母,不用往那堆相簿裡找了,我這個風流的弟弟今天有帶個漂亮的小姐回來喔!」方紅葉在喝茶空檔不忘先掮風點火,讓劇情更加豐富。
轉眼間,所有的視線全部往後方的喬虹掃去。
喬虹發覺前方的人群自動往左右兩側站,讓出一條道路直通曾祖母的面前。
「丫頭,到前面來讓我瞧瞧。」曾祖母開心的吩咐。
喬虹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得往前直走。她仍保持最高品質的安靜,只點個頭表示尊敬。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來著?今年幾歲?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要生幾個寶寶?」曾祖母興奮的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直問一大堆的問題。
喬虹雙眼大睜,無法相信她剛才所聽見的問題。天呀!她可沒打算這麼早就結婚,更何況新郎還是有點變態的方耀揚,談都不用談了!
「丫頭?」曾祖母見她遲遲不回答,狐疑躍上心頭。
「她不是我要結婚的對象啦!曾祖母,您看看她長得一副說美不美、說身材沒有身材的外貌,看起來既不純情又不可愛,怎麼可能是我要結婚的對象!是我那個不長眼的姊姊看走了眼,胡說八道一通。」方耀揚連忙批評喬虹一頓,再乘機罵方紅葉幾句,眼神更是警告著那個不知好歹的姊姊,暗示她若再扯他後腳,小心秋後算帳。
「我是問她,不是問你。」曾祖母狠狠的瞪他一眼。
「丫頭,我這個不肖子孫若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全都可以告訴我,我這個做長輩的絕不偏袒,我一定替你作主。我這個不肖子孫雖然長得人模人樣,一表人材,但專做一些雞鳴狗盜之事,所以你也不用替他留面子。」曾祖母根本就是希望她那個不肖子孫對眼前的這個丫頭做了什麼,如此一來她才可以將計就計,將這個娶不到老婆的曾孫子推銷出去。
喬虹無法相信剛才所聽見的話,眼前的長輩似乎認定方耀揚是個採花之輩,可是為什麼卻又滿心歡喜的樣子?真是一個奇怪的家庭呀!看這情況,她還是逮到機會就溜比較安全妥當。
「曾祖母,我本來就長得一表人材,可是我哪有做什麼雞鳴狗盜之事。」方耀揚連忙澄清,可惜沒人理他。
「丫頭。」曾祖母再次親熱的呼叫喬虹。
喬虹謹守方耀揚之吩咐,不敢說出半句話,只是瞅著方耀揚,讓眾人的目光全掃射至方耀揚身上。
「她不能說話啦!」方耀揚悶悶的說。
「她又不是啞巴,怎麼不能說話呢?」方紅葉吐他的槽。
方耀揚惡狠狠的瞪方紅葉一眼,對著她吼道:「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你再給我胡說半句,回台北後我非空出十天八天專找你的麻煩不可。」他提出嚴重警告,就不信方紅葉敢再次火上加油。
接下來他轉向曾祖母,連忙換上張又可憐又同情的面孔解說為何喬虹會突然變成啞巴。「她在台中港吃了太多的海鮮,可能有點過敏,所以喉嚨不適,說不出話來,不如我馬上帶她去看醫生好了。」他連忙拉住喬虹想溜走。
「哪裡走!」曾祖母一聲令下,退路被阻擋。
方耀揚見逃走無望,只好認命的再接受第二波審問。
「你有沒有對人家怎麼樣?」曾祖母笑咪咪地問。
方耀揚這下子學乖了,生怕待會兒方紅葉再次吐槽,就先將殺人的目光移至方紅葉身上,清楚明白的暗示著若他今日為她所害,她別想快樂的迎接明天的清晨。方紅葉連忙表明態度,她絕對不會再惹火他,方耀揚這才滿意的笑看向曾祖母。
「我怎麼可能對她怎麼樣?我的品味一向高超,怎麼可能將就這種貨色?曾祖母,您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他馬上撇得一乾二淨,好似喬虹有可怕的傳染病似的,教他給踢到十萬八千里外。
喬虹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她的眼光早將這個可恨的方耀揚碎屍萬段。幾個小時之前,他明明還一副想染指她的模樣,現在居然說出這種話,這個王八烏龜。
「是嗎?」曾祖母盯著喬虹看,似乎在評斷她應列屬何種等級。
「那是當然的。想我英明神武,一世風流,要人才有人才,要文才有文才,怎麼可能和這種劣質品混在一起。」
「是沒有混在一起啦!可是你們好像睡在一起喔!」左夙泛突出驚人之語。
「睡在一起?」眾人臉上佈滿狂喜之色,忍不住的驚呼出聲,差點派人到外頭放鞭炮以茲慶賀。
「果然是方家的優良品種,不錯,不錯!」曾祖母忍不住的豎起拇指,朝一臉慘敗的方耀揚示威。
方耀揚怒髮衝冠的朝著左家女婿道:「好好管教你老婆,要不然改天她就會在人間蒸發。」
「儘管放馬過來!」黃家駒嗑了個瓜子,送進笑意盈盈的老婆嘴裡。
方耀揚火速的轉向那個不成材的姊姊,心知這一切必是她一手搞出來的。
方紅葉連忙舉高手,表示清白。「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
「不管人家說了什麼,真相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你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咱們方家可得好好補償人家,要不然我們方家拿什麼面目去見人。」曾祖母頭頭是道的發言,結論就是要方大少娶喬姑娘人方家門。
喬虹這下子被嚇得臉色發青,嫁給他?算了吧!她想早點見閻王也不需要來這招,況且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喂!我什麼時候說要娶她了?」方耀揚鬼吼鬼叫著。
「敢做敢當,敢偷吃就要負責任。」曾祖母似乎對方耀揚的偷吃深感興奮。
「是她偷襲我的,我哪有那麼好的胃口去吃她。」他忿忿的喊冤。
「不管如何,事實擺在眼前,你就認了吧!不管是你偷吃,還是她先偷吃,反正就是吃了,那就這樣了。取黃歷來,咱們找個吉祥的日子就讓他們成親拜堂。」曾祖母興奮的要子孫去張羅。
轉眼間眾人分成幾小組,努力的去辦長輩吩咐下來的大事。
「你還不趕快把事情說個清楚!」方耀揚見狀,直接抓著喬虹用力搖晃。
面對他的要求,喬虹實在是無法相助,是他叫她無論任何原因都免開尊口,所以她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妥當,省得他到頭來還是怪罪於她。
「喬虹!」他氣得對準她的耳朵大吼。
「吼那麼大聲做什麼?她又不是聾子。」左夙泛見不慣他那副驕傲的樣子,再次和方耀揚當場槓上。
「她不吭聲,我當然大聲!」方耀揚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她當然不能吭聲呀!你忘了,她暫時還不能說話的,因為喉嚨不適,而且這是誰當場宣告眾人的呀?」左夙泛相當客氣的提醒他。
方耀揚見此招無效,馬上變換一計。「曾祖母,其實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一直以來是個誤會。我跟她已誤會冰釋,之後兩人再無瓜葛。」
「可是你們之間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嗎?」曾祖母十分懷疑。
「我可以對咱們方家的列祖列宗發誓,憑方家的家世和教養,我怎麼可能去佔人家姑娘的便宜,更何況還是這般貨色。」他馬上搬出祖宗十八代來當擋箭牌,接著明白的指出喬虹的姿色實在不夠份量進方家大門。
「這……」曾祖母有點遲疑,曾孫如此信誓旦旦,她若不信,豈不是褻瀆了方家祖宗。
「快點說你我之間完完全全沒有任何曖昧的關係存在!」方耀揚用力的扯著喬虹,要她馬上遵照他的指示行事。
喬虹不知她此時此刻是否該遵照他的意思,他太善變了,她還是保持沉默,看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得緊張刺激,高潮迭起。
曾祖母有點迷惑的問道:「兔崽子,難道你跟她真的沒有什麼嗎?」
方耀揚一副沉冤得雪的樣子,忿忿的宣稱:「我跟她只是單純的同事關係,我從來不會對這種貨色感到有興趣。」
「這麼說來,你是沒有打算要娶她囉!」
「那是當然。」方耀揚高興得要跳起來放鞭炮了,上天助他一臂之力,他就要度過最大的難關於。
「也好。」曾祖母同意方耀揚的所有看法。
方耀揚興高采烈的拉著喬虹退出去,打算好好的教訓她一番,看她給他惹來多大的麻煩呀!無事一身輕,太痛快了!方紅葉、左夙泛和江紫芸,你們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那你就從那堆相簿中挑一個出來結婚吧!那些美女可都是精挑細選的,而且只要你決定了,馬上可以成親拜堂。」曾祖母再次丟下一枚炸彈,炸得方耀揚全身僵硬。
喬虹見沒有她的事了,便悄悄退至一旁,若有不利於她之事,立即落跑。
「成親?拜堂?」方耀揚傻傻的應著,心知得再謀良計才得以脫身。「曾祖母,您恐怕忘了,我還有事業未成。事業未成何以成家?」
「傻瓜,難道你忘了我說過先成家再立業。」曾祖母威儀萬丈的宣告,不容這個後生小輩再行反駁。
「我在台北還有許多的程序設計迫在眉睫,不能不完成。做人是要負責任的。」方耀揚打算先行開溜。
「江丫頭,你老公那邊不是有個人跟這個渾小子是同行,能不能麻煩他暫替這渾小子。等他成了家,生了孩子,再回台北工作。」曾祖母和顏悅色的對著在一邊喝茶、嗑瓜子的江紫芸請求。
江紫芸見方耀揚一副悲慘模樣,不由得樂在心頭,「這件小事您老人家就交給我吧,我擔保他可以安心的待在埔裡,專司生子的偉大工程。」
「好!」曾祖母對江紫芸謝過,轉向方耀揚道:「這下公事解決了,你就去挑張照片,準備結婚吧!」
開玩笑!難道他方耀揚真要栽在這群女人手中嗎?
結婚大事豈容這些人來作主,想都別想啦!可是事到如今,他又該如何是好呢?難道當真被困在埔裡,隨便挑個女人結婚生子嗎?哦!不,他絕不!
逼不得已,他只好……
「曾祖母,事到如今我只好實話實說。其實我跟那個女孩之間真的有什麼,是我這個不肖子孫敗壞了方家的門楣。」方耀揚再次語不驚人死不休,惹得一旁的三對夫妻喝茶的嗆到,嗑瓜子的梗到。
而準備開溜的喬虹也在此刻差點跌得四腳朝天,她趕緊奔離這群瘋子,溜了出去。
「當真?」曾祖母興奮得雙眼睜亮。
「真的!」
「可是你說不屑染指那種貨色。」
「就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沒有臉承認呀!請曾祖母千萬不要逼我在此時挑個女人結婚,這麼一來您豈不是棒打鴛鴦,我和她這對有情人就要成了孔雀東南飛。」他一副古代有情人慘遭逼迫的模樣。
「說的也對,你受苦了。」
「多謝曾祖母諒解我的苦處。」方耀揚當場放下一顆不安的心。誰教喬虹利用過他,他拿她當擋箭牌是一報還一報!
「那麼何時拜堂成親?」曾祖母急於抱玄孫。
「她才剛畢業,遲遲不肯允婚,我想負責也沒有辦法呀!」方耀揚笑得很賊,想著喬虹此次定被他害得全無寧日。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家裡的人,我們會盡快替你辦妥一切的事情。」曾祖母這下子反倒安慰起方耀揚。
「有勞啦!」方耀揚樂得將燙手山芋扔出去。
可憐的喬虹,準備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