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只是這下就不能去打工了。」她苦笑的看著包裹著紗布的腳踝。
「怎麼會搞成這樣?」蕭亞芝蹲下身來查看她的傷勢。
柏安熏吐吐舌,將自己昨夜經歷的一切告訴好友。
「你真大膽。」蕭亞芝咋舌,沒想到還像個小女孩的柏安熏竟然有這種勇氣,竟然主動找上門去。
她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但語氣卻是堅定,「幸福要靠自己追求。」
「你說的沒錯,不過你爸爸跟弟弟沒說什麼嗎?」她很懷疑他們會悶不吭聲。
「我隨便編了個借口唬弄過去了。」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們說謊,良心上實在有點過意不去。
不過若讓他們知道真相,後果更不堪設想吧。
「虧他們相信。」蕭亞芝打趣道。
「對啊,他們看到我一身盛裝打扮,的確滿肚子疑問,可幸好他們的精神全都專注在我的傷勢上,所以才無暇追問其他。」單純可能是柏家人的遺傳。
蕭亞芝好笑的搖搖頭,不過馬上又斂起神色道:「安熏,記得我跟你說過嗎,他不適合你。」
那種男人只會讓女人傷心流淚。
「可是我喜歡他。」他雖然表面冷淡,但其實內心還是很溫暖的,否則不會掛念她是否安全到家。
想到昨日到家之後,顫抖著手撥打電話給他,雖然只是簡短的幾句交談,但已足夠讓她興奮得整夜睡不著覺。
「我怕你會吃苦頭。」蕭亞芝擔心的看著她。
「你們都太保護我了啦,我沒你們想像中的柔弱。」被人關心是種幸福,但是過度關心有時候反而會是壓力。
蕭亞芝笑道:「你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看她近日所為就可以明白。
「我希望跟你一樣。」一直自力更生的亞芝始終是她的偶像。
「我有什麼好?沒人關心沒人疼愛,只好什麼都靠自己。」她的口氣沒有自憐自艾,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反而更讓人心疼。
「誰說的,你有我啊,還有我家人把你當成自己人,以後不准你再這樣說。」柏安熏佯怒的噘噘唇。
「是,我以後不敢了。」她舉起手敬禮,恭敬的道。
柏安熏咧開唇,跟她笑成一團。
「你們在笑什麼?」不知何時,柏真彥站在門口,好奇的看著兩個女人。
「你怎麼來了?」柏安熏驚訝的看著弟弟。
「接你回家。」柏真彥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不用上課?」正常來說,他應該還有兩節課要上才是。
「請假就好了,爸爸今天有事不能來,所以吩咐我來接你。」他絕對不會再讓姊姊有任何受傷的機會了。
這麼好的弟弟,真是讓人羨慕啊,蕭亞芝不禁在心中欽羨的想著。
「你怎麼可以為了這點小事就荒廢學業?爸爸也真是的,竟然叫自己的兒子蹺課。」柏安熏拍拍額頭,一副快昏倒的模樣。
「沒有任何事情比你重要。」就算要他休學他也在所不辭,何況只是區區蹺個小課。
「真彥。」她很是感動,可是仍不希望弟弟為了自己而蹺課,「都這麼大了還童言童語,以後不許你再蹺課了啦。」
「對啊,你姊姊有我照顧,放心吧。」蕭亞芝插話保證道。
「你是女生,哪有力氣啊?」柏真彥好笑的問。
「這麼瞧不起我?我的力氣可不比男生小喔。」蕭亞芝舉起手,展示了下手臂上的肌肉。
「對啊,真彥,你可下要小看她,她一手就可以抱起一箱啤酒喔。」哪像她,手無縛雞之力。
這樣很厲害嗎?柏真彥搖搖頭,上前提起姊姊的包包,「我們走吧。」
「嗯,一起到我家吃飯?」她讓弟弟扶起,朝蕭亞芝道。
「我還得打工。」蕭亞芝搖搖頭。
「對喔,那下班後過來?」柏安熏不死心的再問。
「那有什麼問題。」她爽快的道,扶著柏安熏的另一邊,一起走出了教室。
自從有了常振堯的聯絡電話之後,每天晚上打電話給他,就成了柏安熏必做的功課,即使電話那一端傳來的是不耐煩的應答,但只要能聽聽他的聲音,她就能滿足的睡個好覺。
說真的,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這麼有毅力,且不怕挫敗的人呢。
若是她沒在他面前出過這麼多次糗就更完美了。柏安熏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著。
擺在床頭的搖情樹在燈光的反射下,閃動著繽紛的光芒。
她側過身,將視線望向搖情樹,小手撥弄著彩繪琉璃做成的葉片,聽它們碰撞而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件藝術品。
不知道弟弟是上哪兒買到的,真是深得她心。
看了看牆上的鐘,快要十一點了,他應該已經下班了吧?
今天的例行公事還沒做,她索性半坐起身子,將搖情樹的發條上緊,讓優美的音樂在房內流洩。
嗯,該打電話了。
每次打電話前,她的心跳都像是裝了加速馬達似的,想稍稍放緩速度部下行。
深呼吸幾口氣,她拿起手機按下早已設定好的快速鍵,等候著另一端的接聽。
「常振堯。」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是、是我。」柏安熏一手按住起伏的胸脯,聲音輕顫。
「……又是你。」常振堯停頓半響後才開口。
「今天好嗎?」不管他聲音中的淡漠,她繼續說道。
「我要掛電話了。」
「等等,我是想跟你說,我的腳已經快好了,請你放心。」她努力找話跟他說,不想這麼早就收線。
「那跟我有關嗎?」又是一句刺痛她的話。
「沒、沒有。」柏安熏沮喪的沉默了,只餘下搖情樹的音樂在房內繚繞著。
「這音樂……」突然,常振堯開口了。
「很好聽對嗎?」他有了反應,讓她又開心起來。
「很耳熱。」似乎曾經聽過。
「這是我弟弟送我的生日禮物,是個用彩繪琉璃做成葉子的樹狀音樂盒,用手搖緊發條就會發出音樂聲,而且樹也會跟著轉動喔。」她像在現寶似的說著。
電話那一頭突然沉默了起來,好一會才出聲,「你弟弟買的?」
「是啊。」奇怪,他似乎對她的生日禮物很有興趣?
「可以借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柏安熏喜出望外,連聲答應。
「先這樣,我會打電話給你,屆時再約時間。」
「嗯,晚安,再見。」聽到了他的主動邀約,她這才甘願掛上電話,興奮的在床上躺平。
他主動約她耶。
天,她不是作夢吧?
趕緊掐了下臉頰。
「痛——」低呼出聲,嘴角卻是上揚的。
不是作夢,他真的約她見面耶。
她忍不住欣喜的低喊了聲,卻又怕被家人聽到而搗住了嘴巴。
音樂仍是悠揚的在房內飄蕩著。
柏安熏側頭看著差麗的搖情樹,認為這一切都是它帶來的好運。
希望這個好運可以持續下去,直到永遠……
「歡迎光臨。」清脆的日文招呼聲在店門被推開的同時輕快的揚起。
常振堯定入店內,看著始終一臉笑容的後籐莎,嚴肅的臉部線條不禁被感染而柔和了不少。
「我記得你,你是搖情樹的主人。」後籐莎的記憶力驚人。
「正確的說,應該是買搖情樹送給妹妹的客人。」嚴格說來,主人應該是晶晶吧。
「隨你怎麼說嘍,不過搖情樹只會有一對主人就是了。」後籐莎眨眨大眼睛,笑道。
「一對?這意思是說,世界上有兩個搖情樹?」這樣就能解釋為何柏安熏也擁有同樣的東西了。
「當然不是,我這間店裡的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世界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個搖情樹。」她認真的回答。
「那你剛剛的話?」
「還記得我說過,搖情樹會為人搖來愛與情?」得到他的點頭回應,後籐莎才含笑繼續道:「所以說搖情樹的主人是一對有緣人、有情人。」
不管她口中那浪漫傳說的真假,常振堯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於是再次確認道:「因此搖情樹絕不可能有分身?」
「百分之百不可能。」後籐莎信心滿滿的保證。
「謝謝你。」他點點頭,轉過身準備離開。
「等等,你發現搖情樹的奇跡了嗎?」她喊住常振堯,咧開唇問道。
「那跟我無關。」他不屑的扯動唇角。
「你是主人,當然有關。」她堅持道。
「我不是。」他也同樣堅持。
「你送你妹妹之前有先搖來聽過對嗎?」後籐莎意味深長的瞅著他。
「是又如何?」常振堯挑眉。
「那就是了。」她抱以微笑。
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他便轉身走出店外。
什麼奇跡、什麼傳說的?在他這個實事求是的商人眼中全都是無稽之談。
當初會買搖情樹,只是為了搪塞妹妹情人節禮物的要求,就算先搖來聽過又如何?
呵,女人啊,就是浪漫過了頭。
不過話說回來,也許這才是她做生意的高招,洞悉曠男怨女想找尋伴侶的急迫心態,用種種奇跡傳說套在商品上,增加商品的銷售魅力。
也難怪這間元氣招情鋪會如此被廣泛討論,客人會如此絡繹不絕了。
他淡淡地扯著唇,暫時將心思收了回來。
如果後籐莎說的沒錯,那麼,柏安熏手上的搖情樹肯定就是晶晶弄丟的那個。
只是為何又會變成是她弟弟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呢?
他突然發現,他跟她之間似乎總有著許多的意外、巧合跟偶然?
難道真跟搖情樹有關?
嗤,他是怎麼了?竟然開始相信那番鬼話?
常振堯自囈般搖搖頭,上了車,疾駛而去。
柏安熏動了動還有點腫脹的腳踝,調整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坐好。
想到方才爸爸跟弟弟一前一後的包抄她,不讓她出門,她就忍不住捏一把冷汗。
要不是媽媽在一旁幫忙說項,她今天肯定出不了門。
其實她的腳早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除了走路還有點跛之外,其他的跟正常人哪有兩樣?
都是爸爸跟弟弟過度關心,才會把她當成還不會走路的小娃兒,緊張看顧著。
唉,幸好她隨口編了個要拿搖情樹到亞芝租屋處給其他同學欣賞的理由,才成功的甩開了父親跟弟弟的緊迫盯人。
特意挑了個咖啡廳的露天座位,看了看腕表,離常振堯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今天她一定要特別小心,絕對不能再出錯。
「這下可如何是好啊,我的錢啊……」忽地,一個帶著哭腔的沙啞聲音傳入她耳中。
柏安熏好奇的朝聲音望去,只見一個老太太站在不遠處的人行道上,佈滿皺紋的臉龐充滿了不安與難過。
「怎麼辦啊……我要怎麼辦啊……」經過她身邊的行人來來去去,但都只瞥了老婦人一眼,卻沒有人願意停下來伸出援手。
她連忙站起身,一跛一跛的走上前,放輕聲音問道:「老婆婆,怎麼了?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我的錢包掉了,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老婦人顫抖著聲音說。
「錢包掉了?您要不要想想,剛剛曾經到過哪裡?」柏安熏關心的問。
「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想拿錢的時候,就找不到錢包了。」老婦人緊張的道。
「那您知道自己的家住哪嗎?」就怕老人記憶力差到連自己住哪都忘了。
「嗯,我知道,只是沒錢坐車回家了。」想到這裡,老婦人幾乎快哭了。
「沒關係,我先陪您去警局備案,然後再給您錢搭車回家。」柏安熏安撫著她。
「這位小姐,你真是好心啊。」老婦人感動的握住了她的手,頻頻道謝。
「哪裡,這是應該的。」她不好意思的笑,攙扶著老婦人走向警局。
幸好警察局就在馬路對面,備好了案,又替她招了計程車,當事情辦妥後,才想轉身回到約定的地點,卻又看到一隻瑟縮在馬路中央,顫抖著身子的黑色小狗,川流不息的車流自它身邊呼嘯而過,險象環生。
沒有一台車或一個人願意為了它而停下來伸出援手。
看著那個弱小的身影,柏安熏心一揪,顧不得危險,一跛一跛的衝了上去,閃避了好幾台車後才靠近到小狗身邊。
「不要命啦?」
「搞什麼東西?」
無視那些辱罵,柏安熏蹲下身,伸出手,輕柔的對小狗道:「小黑不要怕喔,我馬上帶你回到安全的地方。」
而小黑狗也許是曾經受虐或驚嚇過度,竟然一個張嘴就咬上了她的手。
「啊——」強烈的痛楚自她手掌襲上心頭,讓她不由得痛呼出聲。
忍住疼痛,她還是朝小黑狗擠出笑來,任由它咬住自己的手,將它抱入懷中安撫著。
小狗似乎也感受到她對它沒有惡意,漸漸鬆開了嘴,聽話的讓她抱著。
好不容易才抱著小狗回到了安全的人行道上,還來不及反應,小黑狗已經一個掙扎跳躍了開,一溜煙就消失了蹤影。
而這一切全看在早已開車停在一旁的常振堯眼中,跨下車,他走向她。
「呃,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嗎?」柏安熏連忙低頭看了看手錶,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二十分鐘了。
「還好。」看著她對自己笑,他的心中突然有某處被觸動了,有些不同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雖然笨拙糊塗,但那份純真善良卻是那麼耀眼,讓人無法將目光自她身上移開。
「對了,搖情樹我放在咖啡廳裡。」柏安熏朝他抱歉的笑,不敢再耽擱他的時間,趕緊回頭走向咖啡廳。
看著她討好的笑容跟一跛一跛的纖細背影,他的心頭突然抽痛一下。
奇怪,他是在心疼跟愧疚嗎?
這個突然的念頭讓他有點不能適應。
輕蹙著眉,他也跟了上去,可才走近咖啡廳,就看到柏安熏呆立在桌邊,口中喃喃自語。
「不見了……我明明放在桌上啊……」她快要瘋掉了,怎麼桌上會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呢?
「你確定本來是把搖情樹放在這裡嗎?」常振堯再次確認。
「嗯。」她點點頭,沒去注意他怎麼會知道那音樂盒叫搖情樹。
「小姐,請問你有看到方才放在桌上的東西嗎?」常振堯攔下一個女服務生詢問,大略敘述了下搖情樹的模樣。
女服務生側頭想了想,隨即像想起什麼似的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男生把它拿走了。」
「男生?請問你有看到他往哪邊走?長什麼樣子嗎?」柏安熏急忙開口追問。
「我不清楚耶。」女服務生搖搖頭。
「那請問他走多久了?」她不死心的再問。
「大約十幾分鐘有吧。」女服務生想了想才回答。
「那——」她還想再問,卻被常振堯給制止了。
「謝謝你。」朝女服務生禮貌的道謝之後,他二話不說便拉著柏安熏往外走。
他的大掌握著她的柔荑,若是平常她一定早就臉紅心跳,興奮得無以復加了,但現在的她只感受到緊張的情緒,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的手正被他牢豐的握住。
「對不起,我又把事情搞砸了。」她真是笨得跟豬一樣,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他突然停下腳步,眉頭微蹙的望著她,還沒開口,柏安熏似乎察覺到什麼,連忙改正道:「對不——呃,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說那三個字。」
常振堯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了她的腳一眼,突然把她橫抱而起。
霎時路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讓她瞬間羞紅了臉。
「我沒時間等你慢慢走。」他回應她詢問的眼神。
雖然他的話簡短冷淡,但聽在她耳中已覺得暖烘烘,唇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他是在關心她的腳還沒完全康復吧。
「謝謝你。」她輕聲道謝。
依偎在他寬廣的胸懷中,呼吸著由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煙草味,頓時讓她有種車福到快要昏眩的感動。
如果世界現在就要毀滅,她也完全沒有遺憾了。
常振堯將她抱進車內,下一會兒,車子已在車流之中。
看著他英俊的側臉,柏安熏晶亮的眸底,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意。
車子忽地又在路邊停住。他轉頭望向她,第一次仔細的打量她。
不可諱言,她擁有一張美麗的臉孔,完美比例的五官,實在很難挑出什麼毛病,尤其是那雙靈活的大眸,更是搶盡了所有的鋒頭。
想起她那日裝扮後的嬌媚,他發現自己更欣賞她素淨的秀麗。
美麗的女人他看太多了,但卻是第一次看到擁有這般無瑕眸光的女子,那是種從未被污染過的靈性——率直而坦誠。
是因為她的善良吧?他沒有忘記今天下午她在別人都袖手旁觀時的行為,而那的確讓他感到驚訝。
「你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裡?」依照她單純的程度,說不定他把她賣了,她還會幫忙數鈔票哩。
「只要跟你在一起,上哪都好。」她說完話才驚覺自己的大膽,嬌羞得整張臉都火紅了起來。
她怎麼可以把這種肉麻話說得宛若禱告似的真誠?絲毫沒有讓人懷疑的餘地。
他凝視著她,直到柏安熏不安的移開視線,才緩緩開口道:「你的手不痛嗎?」
他這一問,她才驚覺手上傳來的陣陣痛楚。
「這是剛剛被狗咬的。」她邊解釋邊抬起手查看了下,天,只見手掌上幾個深深的齒洞竟在沁血,且將身上的衣服染了點點赭紅,亂恐怖一把的。
「你實在需要人照顧。」說完這句話,常振堯也愣住了。
他這句話怎麼有點曖昧?好似要把照顧她的責任攬上身一樣?
可是柏安熏可不敢抱著這麼高的期望,因此認為他是在提醒她的迷糊跟愚笨,不由得羞愧的低頭不語。
好險她低下頭去,否則應該可以發現他難得出現的怔愣神情。
「下車吧。」再開口時,常振堯已經恢復正常。
「又是醫院?」她下車時才發現自己又到醫院了。
「你的手需要消毒包紮。」他淡淡解釋道。
「只是小傷罷了。」傷口的確不大,可是卻疼痛異常,難怪人家會說狗的嘴巴
「等感染破傷風就來不及了。」常振堯發現自己竟然越來越有耐性跟她說話。
柏安熏也發現,他似乎跟她說的話變多了,這就夠讓她開心的了。
雖然傷口消毒上藥刺痛得很,但在過程中柏安熏卻始終面帶微笑,只因為今天的他對她似乎有那麼點不一樣。
似乎,她好像可以期待些什麼,真的可以嗎?
她靜靜的問著自己,但心中卻早已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