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媚躺到沙發上,回想著在林氏的醜形丑狀,自己形象全毀。但,她不介意,只要一併毀掉林依晨的名譽,她就感到痛快!
「你剛回來?」一間臥室的門打開,走出一位外表如夢如幻的美女。
艾媚抬頭看去,展開笑靨:「學姊,你到家了呀,我去找到好幾個兼職。」「看你累成這樣,兼職慢慢找。你無須擔心生活費,我可以幫你墊著。」艾媚捶了捶有些酸痛的手臂肌肉。「人家會不好意思,這麼突然跑來投靠你,你願意收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答應到林氏工作的當天,艾媚從後媽手中拿到身份證件,搬進學姊的公寓。
「這房子是我的,不要房租,而且空房多,就一個人住也無聊,多你來陪還可以解悶。你不必那麼客氣。」
學姊的話令艾媚心窩發暖,妹妹不願和自己離開的孤獨感,在忙碌的生活中,稍微消談。
「我也必須更努力。」勉勵一笑,艾媚拿出新買的小鬧鐘,「明天,我得五點三十分起床去打工。」
提起西貢,城裡人都知道,那是有錢人才住得起的別墅區。林依晨一個人獨居在此,只有未婚妻偶爾出人。
「我先去公司了。」喝完用來提神的咖啡,林依晨收拾桌面的文件,看也沒看坐在對面沙發上盯著他辦公一整夜的女人。
楊晶聞聲,猛地睜大睏倦的眼:「等一等,我也去。」「你到底跟著我做什麼?」林依晨皺眉,注視楊晶眼眶周圍淡淡的烏黑。「整天盯著我不累?」
楊晶整理儀容:「聽說有奇怪的女人糾纏著你。」林依晨換了鞋,不等她,獨自前走:「我們還未結婚,我甚至和你沒感情,隨時可解除婚約。你別太多事。」
「你!」面對不喜歡自己,卻為利益勉強考慮娶自己的未婚夫,楊晶十分沮喪。
除了林依晨,她沒有更好的選擇。「現在我還是你的未婚妻,我就有權利跟著你,看看誰覬覦我的男人!」
「我沒空跟你鬧。」
「依晨,我們先去用早餐吧。」楊晶不畏冷漠,積極的前去挽著他的手。「我朋友在附近開了一家餐廳,我們去試試味道如何。」林依晨懶得擺脫,打開屋門。剛踏出兩步,眼前突然一暗,一卷報紙迎面砸來,不偏不倚的打中楊晶的額頭。
「哎喲!」楊晶痛呼一聲。
「啊?」門外,送報人發現失手闖禍,緊張的道歉:「對不起!」「怎麼亂丟報紙啊!」楊晶生氣的吼著連連鞠躬的送報人。
「實在很抱歉,請原諒!我第一次來!找不到信箱,對不起。」送報人是女的,看起來很年輕,頭髮被一頂鴨舌帽包裹在內,露出白皙的臉。
楊晶不想在未婚夫面前和貧民計較,降低身份,只能口氣不善的警告:「下次小心點!」
「是——」送報的女子賠笑,抬頭,不經意的望見楊晶身旁的林依晨。
朝陽從他側面升起,柔和了他半邊臉龐,染著綺麗的色彩,迷惑人心。
「你……送報紙?」林依晨一臉意外的打量艾媚。
艾媚臉一紅,用頭甩掉林依晨的容顏殘存在腦中的魅惑,她飛快的踩著腳踏車,馳向下一棟別墅。
「依晨,你看什麼?」楊晶察覺未婚夫盯著對方,目不轉睛,非常不是滋味。
「別吵。」林依晨收回視線,走向他的開篷跑車,腦中關於艾媚的雜念,揮之不去。怎麼剛離開家,她就從事這種工作?
「依晨,別丟下我啊。」楊晶匆忙坐到他身旁。
別墅區內不寬敞的車道中,一輛跑車往前開,一輛單車往後走,漸行漸遠。
林依晨邊開車,邊看照後鏡,直到鏡中照映不出艾媚的影子。
遠處,艾媚賣力的踩著車,抵達目的地之前,突然停下回頭一看,林依晨的跑車已不見了。
天上的陽光,正溫暖的把熱力灑落在大地。
☆☆☆
這家新開業的餐廳,面積不大,知名度很高,裝潢也相當氣派。作為全亞洲最著名的女歌星所投資開設的餐廳,這裡的消費也很高。
「我要這些……」楊晶點了菜,望向一言不發的林依晨。
他似有心事,不理睬人。
「依晨,你吃什麼?」
「隨便。」他的目光透過窗,鎖定外面明亮的街道,片刻後,菜上齊了,他才漫不經心的拿起筷子。
這時,餐廳的門被推開,一道身影倉皇的溜進來。他的目光凝固在那人身上,冷漠的神色出現了裂痕。
「怎麼第一天上班就遲到?」一位侍應趕緊上去擋住來人,把對方推出門,張嘴就訓誡,「前門是客人進的,你太冒失了!」「呃……不好意思,我太趕了,忘記走後門。」來人虔誠的道歉,那張沒化妝的清麗臉蛋滿是愧疚,讓人看了好不憐惜,是艾媚。
林依晨失神了,見她低聲下氣,遭人欺壓似的模樣!他胸口一緊,沒由來的憎惡對艾媚大呼小叫的侍應。
他都不曾這麼頤指氣使的對她,外人又怎麼可以凶她?
「依晨?」揚晶轉頭探詢,見他凝視著門口的女人,竟是早上送報紙的人。「又是她,你們認識?」
林依晨直視著趕掉艾媚往回走的侍應,冰冷的開口:「買單。」「好。」侍應端著笑臉迎來。
林依晨很有風度的起身,抽出千元鈔票,丟去。「不用找了。」鈔票輕飄飄的掉在地上,侍應的笑臉一僵。
林依晨淡然的說:「不好意思,我太趕了,忘記交給你。」侍應僵硬的臉,青白交加。客人的話,剛才、剛才,似乎聽過?
「依晨?」楊晶無法理解,困惑的跟著未婚夫走出餐廳。
餐廳外,艾媚透過光潔的玻璃門,一眼就看見林依晨和一位美女在用餐,暗自猜疑他們的關係,忘了趕快走後門上班去。
這座城市忽然變得那麼小,不管到哪裡,都會遇見令自己不舒服的人。
林依晨無言的走到艾媚面前,停頓不動。今早的太陽特別眷顧他,在他身上灑下醉人的柔光,使他平靜的容顏也絢麗得耀眼。
「依晨,你等我嘛。」楊晶跑來拉住他的手臂,顯示所有權。
霎時間,艾媚只覺得耀眼的人,突變得非常刺眼。話也沒說,她推著單車走向餐廳後門。
忙碌了一個上午,艾媚馬不停蹄的趕到林氏。中午到下午,是她每天在林氏清洗廁所的時間。
林氏有自己的清潔人員,但,林依晨為了整她,故意命令清潔人員留著廁所不清理,給她獨自負責。
「呀啊啊——我是不會認輸的呀——艾媚戴上手套,提起拖把和水桶,大步的走向洗手間。
她沒發覺有人一直在她身後,保持著一段距離。
中午用餐時間,公司裡的人,大部分去吃午飯。
林依晨一夜沒睡,將審核完的各項企畫與各部門主管討論後,他決定提早回去休息。哪知道,走出辦公室就看見艾媚大喊大叫的經過。
她走向最後方的洗手間,看來,是打算從三十樓,慢慢的一層一層洗到底。
林依晨不自覺的跟在艾媚後面。她彷彿有用不光的精力,早上忙完了兩個兼職,現在還那麼有動力。
洗手間傳出水流聲,林依晨走到門口,看著艾媚背向他,跪在地上拿著抹布擦洗地板。
林依晨猶豫的想,該不該讓她知道他正在觀察她?發現到他的存在,她又會如何?對於他,她怨恨嗎?
靜默中,林依晨的腦海不自覺的充滿了艾媚的各種影像,她的每一種表情都引誘著他去追究她更精彩的變化。
「喂,你站在那裡做什麼?」艾媚察覺到林依晨的存在。她丟下抹布,不悅的站起身。「你的總裁辦公室應該有附帶衛浴。」「我在看你是否愉快。」望著她凶巴巴的臉,林依晨感到有趣。
他見識過她許多表情,虛偽的靦腆、獻媚,真實的憤怒、歉疚,還有她極力隱藏的,難以琢磨的,謎樣的神色,像寂寞又像是失落。她還可以有多少張面孔?
「林先生如果認為清洗廁所是件愉快的事,我可以讓給你來做!」艾媚惡聲惡氣的吼,討厭林依晨眼神灼熱,語帶諷刺。他特地來傷她自尊嗎?
「你找了多少兼職?」林依晨不在意她的態度。沒人敢給他臉色看,她的兇惡,他還覺得新鮮。只要她不搞些見不得人的惡作劇,他甚至願意承認,自己對她有興趣。「錢不夠用嗎?」
艾媚警戒的打量悠閒的他:「你又想怎麼整我啊?學我後媽,動用關係讓僱用我的上司辭退我?」「你做賊心虛怕遭報應了?」林依晨後退幾步,等待她衝上來理論。
艾媚果然沉不住氣,跳上前指責:「是你先欺負人的,講那麼難聽的話!」「你忘了,我家並不清白?」拍開接近鼻尖的手指,林依晨蓄意放慢嗓音,含著幾分威懾的意味,說:「儘管我和弟弟各司其職,但他的九龍會,我也能支配。你不怕我派一些難纏的角色對付你?」
艾媚一驚!眼底閃過悔恨之色。她不該在沒靠山的情況下;惹怒財大勢大的林依晨!誰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邪惡的念頭會施加到她身上!
「嚇到了?」林依晨見艾媚露出畏懼,體內流淌過一陣快意。「不用緊張,你妹妹可能嫁到我家,看在彼此即將成為親戚的份上,我不會傷害你。」他的態度那麼狂妄,艾媚痛苦極了。明知與他對抗,吃虧的絕對是自己,然而她不願示弱;就這麼低頭、順從,她不甘心!招惹都招惹了,她寧願全身傷痛,也不要看不起自己!
「我從沒拍過你!」艾媚生硬的宣稱,睜大雙眼瞪他。「你壓迫我,或許有一天,我屈服了,但是對你的厭惡,絕不會因為你的威脅而消失!」吼出自己的心聲,她匆忙轉身;繼續清洗廁所。「哼!」
她不客氣的宣言,離奇的,帶給了林依晨暢快的感覺。
恣意的,絕無偽裝的艾媚,才是他想看到的。他希望在自己面前,她永遠不戴著虛情假意的面具。
回家路上,林依晨仍在思索著關於艾媚的種種。他不明白,怎麼對一個捉弄自己的人念念不忘,產生那麼多前所未有的感覺?只因她有整他的膽量,或是,她多姿多彩的表象?
假如,讓這個表面虛假,內在強硬的女子,完全軟化,徹底臣服於他,又會是怎樣銷魂的享受?
他也許該找個時機,籌畫籌畫……
入夜的街道,燈火仍舊輝煌。艾媚瞧了瞧牆上的時鐘。十點十分,再過二十分鐘,她就可以下班。
店中只剩幾人在翻書,艾媚在櫃檯內,盯著監視螢幕。
一天除去在林氏洗廁所,她還兼了三份職。脫離受制於後媽的家,看似自在的她,卻被生活的重擔壓得透不過氣。胸口總是悶悶的,身體某個地方似乎有缺口,填不滿似的,她又找不出空洞的來源。
「叮噹——」書坊的門一開,掛在門上的鈴鐺隨即響起。
「歡迎光臨。」艾媚遵守老闆的交代,入門的人不管是誰,一律微笑問好。
可是今天,她跟某個人特別有緣。香港不是小城市,她卻一再遇見那個倨傲不仁的男子。
「God!你為什麼別的地方不去,一直出現在我面前很過癮嗎?」艾媚看清他的臉,立即崩潰的哀號。
「今晚兩家聚餐。」林依晨像是有魔力,當他走進書店,周圍都漫開了光輝。
「你沒去,你妹妹打電話找不到你。」
「晚飯時間已經過去了。」艾媚聳肩,暗自慶幸臨時到書店兼職,不用去豪門晚會中受罪。
「她聯絡到你的同居人,才知道你在書店打工的地址。」林依晨接近櫃檯。「他們的聚會,十一點才結束。你幾點下班?」
艾媚如同看見危險的動物朝自己逼近,一股不安,從腳底往上竄。
「剛好十一點。抱歉,請你自己去吧。」她身子往櫃檯下縮了縮。
「門口明明寫著營業時間到十點二十分。」林依晨看了看手錶,隨即轉身,向客人聲明:「各位如果不買書,請明天再來看免費的,現在要關門了。」「你憑什麼趕我的客人!」即使林依晨的宣言是艾媚此刻的心聲,但她不喜歡他控制局面的姿態——似乎,她也被他控制了。
冷厲的目光,掃光了看書的客人,林依晨接著命令艾媚:「走。」書坊外的夜空,陡然劃過一道閃電。
「我今天很累,想休息。」艾媚裝得很疲倦,閃避他潛藏掠奪光芒的眼神。「再說,是我妹妹對你弟弟有興趣,我……」話愈說愈曖昧,她不好意思再講。「反正少我一個毫無影響嘛!」
林依晨在櫃檯外,微微俯身,有欺近她的趨勢。「我本來也不想去,我討厭你柔弱的妹妹和狡猾的後媽。」
艾媚心底湧起慌亂。他是為了見她才出現的,他又要耍什麼陰謀?
「你到底找了多少工作,無處不在,無所不為,真了不起。」林依晨英俊的臉出現濃濃的戲謔。
「缺錢啊,行不行?」承受著他散發出的氣勢,艾媚的呼吸開始紊亂。「我沒有管道,通過關係找好的兼職,只能選擇短期打工,但我不認為,送報或當服務生是丟臉的行為!」
「缺錢?」林依晨伸出手指,輕輕敲了敲艾媚的額頭。「我每個月給的薪水有五萬港幣,足夠你衣食無憂。」
「你懂什麼,我要還我後媽的學費,生活費。」礙於身高的差距,無法與他平視,他靠得那麼近,她雙眼的聚焦再怎麼使勁抬高也只能瞄到他的鼻尖。
「真可憐,被剝削得很厲害。」林依晨烏黑的眸子閃著笑意,認真研究起她的雙眸,「你這是傳說中的鬥雞眼?」
他在調戲她,並且,在誘惑她。艾媚很少與異性接觸,然而,女人天生具有的敏感正向她反應,眼前的男人在對她放電。
「林大少,我要關門了。」不曉得對方又想出什麼齷齪的招數報復她,艾媚忙了一天,沒力氣迎戰。
林依晨嗓音暖暖的回答:「還不到十一點。」外面的夜空,倉促的飄落了細雨。
「我先關門。」艾媚走出櫃檯,假裝忙碌,不再理他。等他無聊了,應該就會離開吧?
等關上書店大門,卻見林依晨在門外守候。他挺拔的身姿給人能夠依靠的感覺,艾媚突然萌生了錯覺,自己與他像等待同時回家的情人。
「林大少啊,我今天真的沒力氣了!」她頹喪的先開口,一如戰敗的士兵,不情願的跟他講和。「我們明天再戰吧?」
艾媚望著林依晨高大的身影;體內的空虛更加強烈的乞求她盡快找一個支柱去依靠。她費盡力氣才抑制住這懦弱的渴求!
「我沒帶傘。」林依晨顧左右而言它,修長的身軀,厚重的身影,覆蓋 著艾媚。
她略帶憔悴的神色勾出他的同情心,他是不是該給她喘息的空間?
艾媚瞧著街上小雨紛飛,手指向他的跑車:「你有車。」「剛剛忘記蓋車篷,淋了雨,不能坐。我明天晚上再來開走它。」推翻她找到的理由,壓制住她的感覺,美妙得讓林依晨上了癮。
「隔壁便利商店有賣傘,去吧。」艾媚揮了揮手,準備離開。
林依晨迅速拉住她的手。若給她喘息的空間,他會無聊得不知怎麼打發沒有她的孤寂。「好啊,你幫我出錢。」
他明知缺錢的她不可能慷慨解囊,艾媚仰望他有點無賴的臉,思索著要不要給他一拳?
「我的傘給你。」考慮了半天,暫時,她不想鬧了,只想盡快回到溫暖的被窩,蜷縮起身體,好好休息。「請你明天帶到公司還我。」「你頭髮亂了。」林依晨不理會她遞來的傘,轉而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我拿走你的傘,你怎麼辦?」
「別碰我呀!」受不了他對待寵物似的舉動,艾媚屏息跳開。「我自己跑回家,以後,請你出門要看氣象預報!」
「我送你回家。」林依晨打開傘,強拉著艾媚與他過馬路。「你妹妹跟我提過你現在住的地址。」
艾媚甩不開他的手,想不透他怎麼變纏人了。「林大少,請問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再甩掉我,用這種下流的方式報復我?」他一聽,先是眉頭微皺,然後縱聲笑開了。「你文藝片看太多了?」男性醇厚的笑聲,伴著雨水滴答的迴響,交織成雨夜中最舒暢的旋律。遠處近處的路人投來視線,看見這個高大俊朗的男子後,眼底總少不了驚艷。
艾媚再次感受著他魅惑人的強大能量,必須不斷的提醒自己,他的劣跡,她才能對抗他的魅力。
「你當眾強吻我,害我噁心到抓狂,偏偏被一群瞎了眼的觀眾認為我不知好歹,然後,你又逼迫我洗廁所……」
「你很會記仇。」林依晨打斷她的話,目光瞥過她的唇,回味著曾經吸取過的滋味,情慾突然膨脹,渴望再次佔有她的芳唇,使她難以自持,軟化在他懷中。
「你不是嗎?」艾媚諷刺的問。「你若有雅量就該對我置之不理。」「你說的對。」他大可遠離她,指派他人代為報復,不必親自出動。然而,他深深記住了她帶給他的新鮮感,忍不住一再品嚐。「這世上太多單調乏味的女人,而你不同,你使我想挖掘更多。」
她吸引他了?
艾媚疑惑的端詳他一眼,男人的心思真是複雜。「你是不是自虐,我對你愈無禮,你愈有快感;我表現得愈不肩.你愈想征服我?」「你說呢?」或許她說對了,要不然,他怎麼會滿腦子想著她的各種神態,還想看更豐富的她?
林依晨有記憶以來,與任何人相處都感到無趣,但,和艾媚在一起,即使是沒營養的鬥嘴,他也覺得有意思。她是他沉穩世界中最佳的消遣。
「你變態。」艾媚聽說過這樣的病例,有一種極其自戀的人,熱愛征服別人的心,尤其是對於不依順他們的人,他們更加感興趣!
「別跑。」手一伸,拉回艾媚,林依晨低聲問:「你怕什麼?」「誰怕了……」她只是全身雞皮疙瘩都浮現了!
林依晨很滿意她的反應,他喜歡她認識到他的危險,並且接受他的危險。「不習慣異性的示好?」
「你這是示好嗎?你更像是禽獸在覬覦獵物啊!」彼一個惡霸盯上了起了爭執,她應該據理力爭!可是被一隻想把她拆吃入腹的禽獸盯上了,她這樣毫無經驗的情場生手能不恐懼嗎?
「看這情況,你接觸的男人不多,所以不懂男人心。」林依晨一把握住她兩隻手,唇抵著她的額頭,教導著,「你如果接受我,屈服了,我或許感覺你失去挑戰性,很快的生厭。然而,你想逃跑,犯了致命的錯誤。」「我不要聽你講課啊!」男人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她像被噴了迷藥,全身發熱,心跳失控,艾媚幾乎鄙視起自己!
「野獸一旦有了目標,必定勇往直追,不到手,絕不放棄。」林依晨在艾媚耳邊叮嚀:「你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