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舒服大床上的她,原本以為可以放空腦袋,什麼都不必去想,擁有難得的一夜好眠,哪裡知道她的腦神經卻不斷地運轉、不斷地思索,亢奮的精神讓她根本無法入睡。
她翻過來、轉過去,翻過來、又轉過去……最後,宣似純平躺著,瞪著水晶燈。
睡不著啊!想到她得扛起的責任,她就睡不著啊!「愛戀」是她的公司,她怎能棄之不顧?不管她的腦袋是不是比籐子樓靈光,丟給他去解決太沒道義了,跟他一塊兒思索解決辦法才是正道。
「呼!」決定了!宣似純從床上彈起,跳離大床。看了看表,半夜兩點多,不知道籐子樓睡了沒有?
悄悄地走向客廳。
踏進客廳後,她嚇了一大跳,發現籐子樓居然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
從沒預期過籐子樓原來也要睡覺。
她向來當他是無敵鐵金剛的。
宣似純放輕腳步走到他身邊,視線忍不住在他側臉上游移。
他長得真是好看,稜角分明的五官、如墨的劍眉,深邃又醉人的雙瞳雖然是閉著的,可她的視線就是無法移開,像著了魔似地被他吸引過去,體內甚至還燃起躁動,這躁動讓她好想對他……伸出魔手。
呵……
只是想想而已啦,她才沒膽子當花癡呢!
咦?那是誰的手指頭啊?哇咧,是她的!她的食指居然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而且即將摸上他的側臉!
哇哇哇……手隨意動,摸到了!圓潤指尖碰到他的臉頰,滑過他的肌膚,還緩緩移動著,碰觸他溫熱肌膚的感覺好舒服喲!
心臟怦怦怦地加速跳動,喉嚨也益發乾渴,此時此刻的她真的很像是個飢渴的女魔頭。
「呃?!」她一頓,全身僵住,因為她對上他的視線了!
籐子樓睜開了雙眼,定定地凝視著她,靜靜地看著僵硬的宣似純。
須臾後,他才開口道:「你半夜不睡覺,起床偷襲我。」是指控。
她臉一紅,回道:「什麼偷襲?我哪有偷襲?我我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反駁,指尖卻還黏在他的頰骨上,無法抽走。「……我只是看你趴在桌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所以……所以才伸手探探你的鼻息,想確定你有沒有在呼吸……」對,就這麼說!幸好她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我是擔心你過勞死,才好心地探探你有沒有在呼吸,結果不小心就碰到了你的臉,驚醒了你,如此而已。」
「真的如此而已?」低低的磁嗓中飽含興味。
「當然是如此而已!不然還有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我想對你伸魔手,吃你豆腐啊?」她回嗆著,臉蛋卻是愈來愈紅。
「沒錯,我就是覺得你想吃我豆腐。」他坐直身子,微笑回道。
「喂!」她驚駭地往後退。「你想太多了,你真的想太多了!」
「是嗎?」
「是是是……」她點頭如搗蒜,然後趕緊轉移話題。「我只是很驚訝鐵人也會疲累,你趴在桌上睡著的樣子真的嚇到我了。」不能讓他看出心事──碰他,是因為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唉……她還是被他的美色給誘惑了去。
她的邏輯還真奇特。「我是人,又不是機器,會累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你是第一名耶!你是最強悍、最厲害、天下無敵的頂級塑形師耶!這麼恐怖的角色怎麼可能跟普通人一樣會疲累?」
「還不是拜你所賜。」好吧,他承認他這回表現得並不完美。
「我?」她眨眼。「關我什麼事?」
「因為你拚了命地抗拒我,讓我得要花上更多倍的體力以及精神,才有辦法扭轉你冥頑不靈的腦袋瓜子,時間拖長,我自然也會累。」她是第一個讓他付出這麼多的女人。
「原來我帶給你這麼大的麻煩呀……」她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忘了驅逐這個男人是她原本的計劃,竟然對他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嬌憨的模樣可愛至極,讓他又要失控了。
「你讓我不再是原來的樣子了。」灼灼目光一瞬也不瞬。
她眨著杏眸,微側小臉,完全沒發現自己即將陷入「險境」中。「我真有這麼厲害?」
「是厲害,你是第一個讓我願意承認我是普通人的女人,甚至還讓我做不了柳下惠。」他話題愈拉愈遠。
「柳下惠?」好熟悉的名字喔!只是亂糟糟的腦袋一下子也想不起柳下惠是做什麼的。就在她「癡呆」之際,他靠近了她,當她發現自己被他給困住時,也被他的體溫和男性氣息給迷眩住,昏茫了起來。「柳下惠……他是誰啊?」
「一個坐懷不亂的聖人。」
「喔。」她呆呆應道。
「我就是學不來柳下惠啊……」說完,他突然俯下首,灼熱的唇片擒住她的嫣紅櫻唇。
她被他強悍的氣勢給包圍住,完全無法反應,驚詫的她就這麼任由他的舌尖探進她的唇齒內。
密密的、長長的、不留空隙的熱吻持續不斷,宣似純的心跳節拍也亂到不行。
激烈又狂熾的氣息不斷不斷地吞噬著她,她亂了、亂了,被魅惑去了,心神跌進纏綿的氣氛中,被他領進情慾世界裡……
她覺得自己快要炸開來了!
倏地放開了彼此,因為差點就要窒息了。
宣似純捂著胸口直喘氣,璀璨波光在眼瞳裡流轉。啊啊啊∼∼她竟然沒有抗拒他的吻,她與他之間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怎麼會失控了呢……」她忍不住喃道。
他也瘖啞回道。「是失了控,每次面對你時我都會失控。」
「嗄?!」她一驚。
「對別人都不曾有過,唯獨對你是習慣性的失控。」他深有所感。
她身子輕顫地反問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話裡的意思。」他打從心底覺得這樣的容忍很甜蜜,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地容忍自己失控。
宣似純打算進一步追問他的心情,杏眸卻突地瞪大。
「啊啊啊∼∼白頭髮!你有白頭髮?!」她驚駭地大嚷。垂在他額前的一縷髮絲裡頭竟然藏著一根白頭髮!
籐子樓被她的吼聲嚇退了幾步。「你吼這麼大聲做什麼?」他第一次被嚇到。
「你有白頭髮!」她指著他的頭,不敢相信。
他蹙眉。「看到白頭髮需要這麼震驚嗎?」
「當然震驚!好可怕,真是太可怕了!你有白頭髮,你也會長白頭髮,第一名的人類也會長白頭髮……」她搖頭。「看來即使是第一名也逃不過壓力的摧殘,也是會累的。」她先前把他給神格化了。
「才一根白頭髮而已。」籐子樓對她的說法相當不以為然。
「夠嚴重的了!」她歎道。
「偶爾長了根白頭髮不表示我會未老先衰,懂嗎?蠢蠢。」
她瞪大眼。「我是關心你耶,你還喊我蠢蠢,你這人真是壞到透頂,臭雞蛋!」她乾脆回敬他一句。
「你說我是臭雞蛋?請問這是什麼鬼?第一次有人罵我是臭雞蛋。」
「我還要罵第二聲臭雞蛋、第三聲臭雞蛋!不只這樣,你還是顆壞掉的臭雞蛋!」他可以給她亂取綽號,她當然也可以!
「蠢蠢!」他咬牙回敬。
「臭雞蛋!」她也不認輸。
「蠢蠢!」
「臭雞蛋!」
「蠢蠢……」
「臭雞蛋……」
兩個成年人就這麼對吼,幼稚得要命,卻是愈玩愈開心。
這時,籐子樓忽然領悟出一句話──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他被宣似純給影響到,進而導致自己也愈來愈愚蠢了。
「不會吧?」宣似純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她甫進公司,立刻被陸城和謝妮給攔住,並且拉到籐子樓的辦公室,進去後發現辦公室裡已經有其他同事在場,只是個個都怒不可遏,尖銳的眼神全都射向同一個人,也就是站在宣似純身後的籐子樓。
「一大早就這樣看著我?大家協議好一起愛上我嗎?」他露出絕俊的笑容來,原本怒目相視的女性當場被電暈,收起了尖銳。
倒是陸城與謝妮卻很鎮定,現在可是關鍵時刻,他們得專心對付這個難纏的傢伙。
「別再裝蒜了!」陸城盯著籐子樓道。「你這個偷設計圖的賊!我甚至懷疑你根本就是那個偷偷摸摸的『藏鏡人』!」
「什麼?」宣似純驚訝到不知如何是好。怎麼一進公司突然就發生這種劇變?而且現場的氣氛真的很詭異,
「特助,罪證找到了!」陸城揚了揚手上的設計圖。「請看,這些圖是屬於誰的?不就是設計組失蹤的設計圖嗎?」
「這是在哪兒找到的?」宣似純問道。
「從籐子樓辦公桌的抽屜裡掉出來的!」
「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掉出來的?」她的眼珠子差點要瞪凸出來。
「籐子樓大概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加上誰都不會想到是他偷走設計圖的,所以就大膽地把偷來的圖藏在自己的辦公桌裡,反正公司絕不可能對每個同仁搜查,更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只要等風聲一過,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不會吧……」宣似純聽傻了,不知該如何反應。怎麼會這樣?
陸城續道:「就是真的發生了,而且證據確鑿!」
宣似純慢慢轉動僵硬的脖子。這項指控太嚴重了,她從未預期過籐子樓會是小偷,甚至還是「藏鏡人」。
然而……證據冒出來了。
「這次能夠真相大白,全是因為打掃阿姨的誤打誤撞。要不是她勾到籐子樓的辦公桌而跌倒,驚慌之下不小心撞開了抽屜,結果掉出這迭設計圖來,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籐子樓跟這件偷竊案有關聯。」
籐子樓被圍剿,可是不顯露情緒的深眸卻像是在看戲。
「你怎麼不說話?」謝妮對籐子樓的冷靜感到厭惡。
籐子樓笑了笑,嗤聲道:「陸城的說法非常有趣,我還想聽聽下頭的故事,捨不得打斷嘍!」
「故事?你以為我們是在編造戲劇嗎?」陸城也不囉嗦,回頭看著打掃阿姨。「盧太太,你是證人,請把過程述說一遍。籐子樓裝傻也是沒用的,請宣特助做個決斷吧!」
「我是證人沒錯,我還差點摔死呢!真是嚇死我──」
「請說重點。」
「喔。」盧太太只好摸摸鼻子,重說過程。「啊我啊就照平常一樣,到各個辦公室去打掃嘛,啊掃啊掃的,衣服的下擺去勾到抽屜的邊邊,結果不小心就摔倒了,還把抽屜整個拉了出來,結果抽屜裡頭的東西也跟著全掉了出來啦!啊因為聽到我跌倒時發出的慘叫聲,大家都衝進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就看到我腳流血了,啊,還在流血,你們看我──」
陸城打斷盧太太的抱怨,看著宣似純。「結果就是大家都看見掉到地上的圖紙竟然就是失蹤的設計圖。籐子樓就是偷兒,這點已經無庸置疑了。」他冷笑。「籐子樓相當狂妄,他篤定沒人會懷疑他,所以連抽屜也不鎖上,幸虧老天有限,讓盧太太把他的犯罪證據給撞出來。」他又看向籐子樓,怒斥道:「你還有什麼話說?該承認了吧!」
「承認什麼?」籐子樓還是一副事不關己地反問他們,那閒散的口吻差點氣炸了陸城。
謝妮搶先一步道:「承認你對『愛戀服裝公司』居心不良!」
「我需要這麼做嗎?搞垮『愛戀服飾』對我有什麼好處?」他又笑了,那笑容看起來真的很討打。
「當然有好處!『愛戀』一旦垮掉,你就可以順利脫身,沒人能治你偷竊的罪行。其實你一進公司我就懷疑你是有計劃的犯罪,先是挑撥員工之間的信任,然後乘機偷走公司的機密,當機密到手後,你再用機密要脅公司或是出售,兩者都能讓你撈上一筆。」
「沒想到你的腦袋還挺不錯的,可以構思出一套犯罪方式來。」籐子樓對他的分析感到滿意。
然而,他的反應卻激怒了陸城與謝妮。「你以為用裝傻的方式就能博取同情嗎?特助,你是否也該說句話了?保持沉默怎麼處理問題?我們需要你的指令。」陸城逼她做出決定,而且必須要趕籐子樓走,甚至告死他。
宣似純也知道不能沉默,可是腦子亂糟糟的,她該怎麼做決定?
她壓根兒都沒想過籐子樓是帶有其他目的。
他的工作不就只是單純地為她塑形而已嗎?
陸城、謝妮以及其他同事全都等著看她的下一步。
至於籐子樓……他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大概他相信她不會對他有任何懷疑或是異議吧,尤其兩個人曾經接吻過。
就因為吻過,所以該相信他?
這樣可以嗎?
不能忘記他的出現是因為她爹地的天馬行空。
也不能忘記她只需要「吸取」他的「養分」來讓自己茁壯就行,其他事都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
即便與他之間的關係很微妙……
她焦躁地甩頭,告訴自己要冷靜處理。第一步,讓雙方先隔開點距離,也讓她有時間與空間可以想一想下一步要怎麼做?
「我決定先暫停籐子樓的職務,至於他到底是不是小偷,我要進一步查證。」宣似純道。
她的命令引來陸城的抗議。「這是縱放啊!萬一他真是小偷呢?只是解職而沒有通知警方來抓人,會讓他有機會逃走的!」
「我不會讓他逃掉的。」
「他那麼滑溜!」
「放心,我會看住他。」宣似純想都不想地回道。
路上,走著。
宣似純帶著籐子樓離開公司,由她親自領他踏出公司大門,否則籐子樓是不會離開的,而且公司也會繼續吵成一團。
籐子樓還是很悠閒,擺明了這件事情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
「你認為自己有沒有能力處理這件事?」他想知道她進步了多少。
「我可以。」她答道。
她的聲音出奇的冷靜。她不一樣了,不像以往遇事就衝動躁進,或是做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決斷。
「偷設計圖一事,你對我沒有任何的指責,代表你是相信我的。」他問她接下來會怎麼做,宣佈暫停他職務的做法應該只是緩兵之計。
「不對!」宣似純卻停下腳步,回道。
「不對?」籐子樓也停了下來。
「我沒吭聲不代表我相信你。」她微側螓首說道。
此話一出,籐子樓笑了出來,只是笑容非常詭異。
「言下之意,你選擇相信陸城。」完全出乎他意料外的答案,宣似純竟然不信他。
「我相信陸城很奇怪嗎?又或者你以為我該什麼都聽你的、信你的、像個傀儡娃娃般地被你耍得團團轉,還要替你數錢?」
他啞口,事實上他最忌憚的就是讓她變成傀儡娃娃,教她獨立、堅強,是他塑形工作的第一步。現在看她的態度,他似乎塑形有成,宣似純較先前成長許多,只是他突然間無法接受這情況。
一種被丟棄的委屈感油然而生。
宣似純轉而望向身邊來往的行人與車輛,口氣極淡極淡地再道:「你不會以為我跟你有過接吻,就該認定你是好人,而且只能相信你吧?」
「是不應該。」籐子樓平靜地回答。
「接吻的事情全是意外,都是不小心的,沒有任何的感情牽扯,所以也不會影響我的思慮。」她怕被誤會似地解釋與他的關係,而且是朝一刀兩斷的方式在做。
「我也不認為接吻會影響你的判斷能力。」他異常平靜地接受她的說法。
「還有……我懷疑你極可能就是『藏鏡人』。」她愈說愈尖銳。
「這點我就要抗議了。你的態度雖然進步許多,不過判斷能力仍然大有問題。」竟然把他當成盜賊,還認為他是「藏鏡人」。
「但陸城的說法有道理,一旦你成功誤導大家,就可以從中獲得你想要的利益。」
「問題是,我是這種人嗎?」
「你是。」她直接道。「對了,我爹地付給你的學費我不想討回了,你的工作就到此結束。」
「你真要我走?」
「是。」
「你剛剛不是說要看住我?」
「那只是讓你脫身的借口罷了。」她回下眼。
「沒想到你這麼為我著想。」他雙手環胸。有意思,他就這樣被趕走了。
她一愣,連忙掩去忽然加快的心跳。「所以你快點走人,不然我會後悔的。」她乾脆轉過身去不看他。
他繼續道:「沒有我,你可以抵擋得住那群豺狼虎豹嗎?」
「當然可以,你已經幫我塑形成功了。」
「成功?你充其量只是個半成品而已。」
「我不是半成品,我有能力扛起公司的重責,也有能力解決公司的種種難題,像處理掉你就是證明我自己的最佳範例,所以……你別再踏進公司了。」
他眼一瞇。
「如果你再繼續糾纏,我就報警。你自己決定是要去跟警方周旋,還是就此分道揚鑣去賺下一個客戶的錢。」
她是心堅意決的。
籐子樓這回沒有懷疑她的決定,也知道她會說到做到。
只是令他疑惑的是,她為何會這麼堅決,她到底想做什麼?
籐子樓第一次覺得掌握不了她。
再次踏進金碧輝煌的頂級飯店裡,謝妮的情緒也又一次地亢奮起來。她喜歡享受這種被人伺候的生活,也慶幸自己正慢慢朝著上流社會在前進。
「成功地把籐子樓趕出『愛戀服飾設計公司』,沒有他在一旁礙事,我們做起事情來會順手許多。」謝妮甜甜笑道。只要她跟陸城能一步一步地掌握「愛戀服飾設計公司」,然後搶奪到實質的經營權,他們未來的生活將會完全不一樣。
「辛苦你了。」陸城喝著頂級紅酒,與她乾杯慶祝。
「不,是你厲害。」
陸城搖搖頭。「最大的功臣是你,要不是你的設計統籌身份讓你可以自由拿取設計圖,我也無法賴給籐子樓,讓宣似純趕他離開。」
「就算我可以輕易拿到設計圖,可是這件事情的成功關鍵,卻是你打開保險櫃將設計圖偷走,嫁禍給籐子樓。對了,我還不明白你從哪裡得來的保險櫃密碼?」
他神秘一笑。「下回再告訴你。」
「你不信任我?」謝妮失望地道。
「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夥伴,我怎麼會不信任你?我目前不說是因為……」他突然像變魔術般地變出一隻錦盒,打開來,璀璨的鑽石戒指幾乎炫花了她的眼。「我想給你個驚喜。」
「哇,好漂亮!」她忍不住輕呼,欣喜若狂地拿起鑽戒左看右瞧。
「喜歡嗎?」
「當然喜歡!」
「喜歡就好,我還真怕你不愛這個驚喜呢。」
「怎麼可能不愛!」她喜孜孜地把玩著鑽戒,燦爛的光芒炫花了她的眼,也就不再追問保險櫃密碼是從何處取得的,反正鑽石比秘密更可貴,其他問題下回再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