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結婚。」心磊突然出聲。
大德愣住了,不是說好了公證結婚嗎?怎麼又反悔了?
「我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很好,結不結婚其實沒多大差別。」心磊翻身找她的衣服。
大德將她拉回被窩裡。「但是,我不希望別人批評你,這個社會雖然比以前開放,但還沒有開放到可以尊重他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同居對女孩子的名譽來說,不是件好事。」
「我不介意。」心磊說。
「我介意。」大德說,他翻身到心磊上方,俯看著她。「如果被批評的是我,我不在意;但是如果有人說你閒話,我會心疼。」
「那我們就不要在一起好了。」心磊把臉轉開,冷淡的說。
大德把她的臉扳回來。「心磊,到底怎麼回事?你今天很奇怪。」
「我一向就是個奇怪的人,你要是不習慣,可以不要跟我在一起。」心磊的聲音還是沒什麼感情。
認識幾個月來,雖然偶爾有些小脾氣,但心磊從來不曾這麼冷冰冰的,只因為大德提到她父母?
他從床上坐起來,把心磊拉進懷中,更溫柔的對她說:「可是我愛上你了,離不開你。」
心磊的表情緩和了,眼裡也浮現了淚水,她也愛大德,只是……
大德知道心磊是個情緒不定的人,她只是心裡有不愉快的事,絕不是真的不想跟他在一起。「給我一個親親。」大德低頭親吻她,心磊閉起眼睛,淚水從緊閉的眼眶中流下。
大德沒有追問她原因,只是吻去她的淚水。如果心磊願意告訴他原因,她自然會說;如果她不肯說,問也沒有用。
過了幾分鐘後,心磊睜開眼睛,抬頭看著大德,請求的問他:「大德,其實我不想跟你分開,我們可以住在一起,只是……只是不要結婚,好不好?」
大德真的搞不懂,昨晚他向心磊求婚時,她明明紅著臉沒有拒絕,為什麼現在又這麼反對婚姻?
他很想給心磊一個婚禮、一個名分,可是心磊卻不想要;如果她真的不願意結婚,他也只能選擇讓步。「只要你高興,結不結婚都好。」
「也不生孩子?」心磊看著他。
大德又吻了吻她。「如果你希望,我可以立刻到醫院結紮。」
沒想到心磊猛烈的搖頭。「不,不要結紮,搞不好很久以後你會想要有孩子,我不要你到時候恨我。」
「傻心磊。」大德摸著心磊的頭。「如果以後你真想要有孩子,結紮了也還可以再動手術還原。」
「反正你不要結紮就是了。」心磊反身抱著大德。
「好好好,反正都聽你的,只要你高興,怎麼樣都好。只是,你年底可以跟我一起搬到新家嗎?」
「不知道!我們房子租約十二月底到期,我要先問問沅琪,看她打算怎麼辦。」
「等沅琪回來就馬上問她,好不好?我希望可以盡早確定搬進新家的日子,這樣才能知道我還有多少時間準備你的書房。」大德親親心磊的額頭。
心磊點點頭,大德真的對她好好。「大德,剛才我態度不好,對不起。」
大德笑了笑,不以為意的說:「沒關係,我寧願你對我發脾氣,也不希望你把不愉快悶在心裡。」
「大德,我好愛你。」心磊又更緊的抱住大德。
「不會比我愛你多。」大德用手順了順心磊的頭髮,「全世界的愛加起來,也沒有我愛心磊的愛多。」
「永遠嗎?」
「永遠!」大德毫不遲疑的回答。
「以前我爸爸也說過,他會永遠只愛我媽媽,可是……最後他還是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心磊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般,淡淡的說著。
「心磊……」大德開始有些瞭解心磊今天的怪脾氣了。
「不,你別打岔。媽媽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知道爸爸有外遇後,媽媽堅持離婚;爸爸不肯,他說他雖然愛那個女人,可是更愛媽媽,他願意結束外遇,只希望媽媽原諒他。」心磊注視著窗外,沒有開口說話,好久後才移回視線,繼續她的故事。
「媽媽說就算爸爸回來我們身邊,也不再是以前那個爸爸了,她不要一個背叛者、不要一個身上有別的女人味道的男人。爸爸說如果媽媽真要離婚,他什麼也不給她,媽媽咬著牙籤了離婚協議書,帶著才七歲的我離開。」心磊露出一絲冷笑。「可笑的是,一直嚷著最愛媽媽的爸爸也簽了協議書,而且立刻和那個女人結婚。媽媽什麼都沒得到,除了我。房子給了爸爸和那個女人、錢也給了他們。」
大德注意到心磊眼角有淚水,她悄悄的擦去它們,臉上的表情更冷冽了。
「後來媽媽不顧我的哭喊,將我送回去爸爸身邊,然後自殺了,是他們聯手害死了媽媽。對於媽媽的死,爸爸居然沒有太大的悲傷,他們只是給我很多的零用錢、討好我籠絡我、供我上學,那個女人對我還不錯,但是我恨她!」心磊突然轉向大德。「大德,你想我會帶你去見他們,告訴他們我們要結婚了嗎?」
大德沒有回答,心磊也不需要他回答。
「休想!要不是爸爸移情別戀,現在我可能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就像小時候一樣。爸爸太狠了,忍心看我和媽媽流落在外面,他自己卻和那個女人享受一切。我恨他們兩個!他們不但害死了媽媽,也害慘了我。我一直不願意去想起這醜陋的一切,只得讓自己的情緒及記憶停留在七歲以前,要不是你今天提起了我的爸媽,可能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這件事。」
大德擁著心磊,柔聲對她說:「心磊,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永遠不會改變。」
心磊推開他,面無表情的說:「鄭傑也對我說過這句話,結果呢?如果我沒猜錯,爸爸一定也對媽媽說過這句話。」
大德詞窮,他不知道該怎麼讓心磊明白他的一片真心。
「心磊,你要我怎麼證明,才肯相信我不是那種會移情別戀的男人?如果可以,我真的會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看它上面是不是寫滿了「大德只愛心磊」?」
心磊又有些感動了,她本來就容易受到感動,就好像以前高中時那個男人,還有鄭傑,對她很好她就會有歸屬感、會想要跟他們在一起;要不是不知情的大德提到她父母,她或許就會快快樂樂的嫁給他了。但是一讓心磊想起不愉快的過去,她就開始對婚姻產生排斥,甚至連以往的小事情都一起想起來了:例如高中時那個男人,都結婚了還來招惹她;例如鄭傑,跟她在一起還到處結交其他女友。
男人是不是永遠無法滿足只擁有一個女人?是不是男人都有一種喜歡往外發展的本性?
又想到媽媽跟爸爸一起奮鬥賺錢,辛苦得來的一切卻拱手讓給一個坐享其成的女人,媽媽多不值得!這樣一想,心磊怎麼敢結婚?
她心灰意懶的對大德說:「我現在是很愛你,但是不想結婚,你看著辦吧!」
說完她就鑽進被窩裡,理都不理大德了。大德很無奈,他雖也是巨蟹座,情緒也是常常變化快速,可是從沒見過像心磊這樣、翻臉比翻書快的人;她好的時候比誰都溫柔,心情不好的時候不但不講理,言語、表情又都比冰塊還冷。
大德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而且一夜沒闔眼也累了,只好獨自走到客廳沙發那兒,倒頭就睡。
沅琪一大早吵醒了仍在睡夢中的嬸嬸,她嬸嬸本來是很火大的想破口大罵,但她的怒容在看到挺拔的駱濯、及他身後的那輛大大的進口車時,馬上變成了一臉討好的假笑。
「沅琪啊,怎麼要回來不事先打個電話,我們也好準備你愛吃的東西啊。」她慇勤的說著,天知道她什麼時候準備過沅琪愛吃的東西了!有剩菜剩飯就偷笑了。
「這位先生是……」她打量著駱濯。
「我是沅琪的未婚夫。」駱濯搶先說,並且伸手摟住沅琪的肩膀。
「我們是回來看阿嬤的。」
「未婚夫?沅琪你也真是的,訂婚了也沒有通知我們,好歹嬸嬸也是從你小時候就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拔大,花了不知道多少錢呢!」說到最後一句時,她還看了駱濯一眼,然後繼續抱怨:「唉!大伯走時也沒留下個一兩半銀,我們可是省吃儉用的供沅琪上學啊!當然啦,這也沒什麼,我們都像疼自己孩子般的疼沅琪嘛!這個……」
沅琪知道嬸嬸八成想跟駱濯敲詐,她不理會嬸嬸的暗示,拉著駱濯進屋裡找阿嬤。
「阿嬤,阿嬤,我回來了。」沅琪扯開嗓子喊,阿嬤近幾年來聽力不太好。
沒想到阿嬤是從廚房走出來的。「阿琪啊,你回來了。」阿嬤步履蹣跚的走到客廳,看到沅琪回來,她心裡很高興。
「阿嬤,你在廚房做什麼?」沅琪攙扶阿嬤坐在椅子上。
「沒有啦!」嬸嬸搶在阿嬤之前回答。「你阿嬤說她想活動活動筋骨,所以一大早就進廚房煮早餐。」
沅琪眼睛都冒火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她每個月都寄五萬元回來了,居然還把阿嬤當老媽子!阿嬤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萬一在廚房發生什麼意外……
她惡狠狠的瞪了嬸嬸一眼,既然要接走阿嬤,就沒有必要再對嬸嬸卑躬屈膝了。
她把回來的用意跟阿嬤解釋清楚了,可是阿嬤還是那句老話:她還有兒子呢,當然要住在兒子家。倒是嬸嬸,一聽到駱濯在台北有個獨門獨戶、還帶院子的房子,眼睛都直了。
駱濯和沅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連哄帶騙的使得阿嬤願意跟他們到台北「小住幾天」;臨上轎車前,嬸嬸還滿臉擔憂的對阿嬤說、可是實際上是說給沅琪跟駱濯聽:「阿母,玩幾天後要趕快回來啊,我照顧你照顧慣了,真擔心要是沒有我在身邊,誰來照顧阿母呢?再說,阿母你不在,我們都會覺得很不習慣的。」
沅琪聽得直想反胃,但她忍住不開口。
駱濯卻是聽不下去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對她說:「是啊!沒有了阿嬤當借口,誰還一個月寄五萬元給你?再說,阿嬤跟我們到台北,你就得自己煮三餐了;又得自己做家事、又少了每個月五萬元,怎麼能習慣呢?」說完他就進車子裡,開著車揚長而去,留下臉色鐵青的嬸嬸站在院子裡,不停的咒罵。
在高速公路上時,阿嬤問沅琪,她跟駱濯是什麼關係。
「阿琪,這個先生跟你是……」
「阿嬤,我們已經訂婚了。」駱濯用破破的台語說。
沅琪沒有否認,她不希望保守傳統的阿嬤認為她跟男人亂來,說訂婚可以讓阿嬤安心一些。
「你怎麼都沒有跟阿嬤說?」
「我們也是突然決定的,所以才特地回去接阿嬤上來。」駱濯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說著。
沅琪忍住笑,阿嬤要是聽得懂駱濯的台語,那就厲害了。
「你沒跟他住一起吧?」阿嬤問。
「沒啦!」沅琪趕緊否認。「我跟心磊合租一個公寓。」
「心磊喔?是不是頭髮長長的、眼睛大大的那個女孩子?」阿嬤見過心磊幾次。
「對,就是她,她去過我們家兩三次。阿嬤,今天我們先帶你去駱濯家,他那裡比較舒服也比較大。」
「那你呢?」
「我今天跟阿嬤住一間。阿嬤,我忘記跟你說,駱濯是我的老闆,我在他那兒工作。」
「喔!」
不久阿嬤便在車上睡著了,等她醒來,也已經到駱濯家了。
「阿嬤,今天先委屈一些住在二樓,明天我就叫人來把一樓的房間弄好,這樣你就不必爬樓梯了。」駱濯提著阿嬤的包包,一邊帶她們上二樓,一邊解釋著。
「這樣真麻煩你,歹勢啦!」阿嬤客氣的說著。
「不會啦,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當然要互相照顧。」駱濯理所當然的說著。
沅琪感動的看著這一幕,如果駱濯真能好好的對待阿嬤,不要說是求婚,就算他要她跳海,她都會答應的。以前怕駱濯不能接受阿嬤,所以遲遲不敢讓他知道她的心意,現在看他對阿嬤這麼有心,沅琪決定不再隱藏自己的感情了。
阿嬤到了二樓的臥室,被裡面的擺設嚇住了;在屏東鄉下,傢俱都是簡陋的,而且媳婦也捨不得買好東西給她用,現在看到房間裡漂亮的梳妝台、檜木製的大衣櫥、一張舒適的大彈簧床,而且居然還附有浴室跟視野良好的陽台,就像是連續劇裡一樣,阿嬤當然要驚訝了。
看阿嬤站在房門口久久不說話,駱濯還以為她對房間不滿意,抱歉的說:「阿嬤,先委屈你幾天,這是以前我兩個姊姊住的房間,東西都搬走了,所以比較簡單,什麼都沒有。一樓的書房比較大,等師傅裝修好了,再搬到樓下房間。」
阿嬤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她看著駱濯,就像他是個外星人似的。
「這個房間還不好啊?在我們鄉下,是要有錢人才有辦法蓋這麼漂亮的房子呢!」
「阿嬤還滿意嗎?」
阿嬤不住的點頭,「樓下也不用叫人來裝修了,我住這間就好了,才二樓而已,每天爬爬樓梯當作運動也很好。」
「這……」駱濯遲疑著,阿嬤年紀大,每天爬上爬下好嗎?他看著沅琪,希望她來決定。
「既然阿嬤這樣說,那就這麼決定吧!」沅琪笑著說,在這兒阿嬤比在嬸嬸家更敢表示意見,這真是件好事。
「阿嬤會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駱濯看看時間,早已過了午餐時間,大家都差不多餓了。
「對啊!阿嬤想吃什麼?駱濯很會煮菜喔,不管阿嬤想吃什麼,他都做得出來。」沅琪摟著阿嬤的肩,撒嬌的說。
「阿琪,你真是沒大沒小,雖然他是你的未婚夫,可是你是女孩子,怎麼可以讓男人煮給你吃?再說,他還是你的老闆。」阿嬤訓了沅琪一頓。「唉,都怪阿嬤,只顧著教你補魚網賺錢,沒教你煮菜,以後嫁人可怎麼辦?」
「阿嬤,不要緊啦!我從小煮習慣了,我來煮就好。」駱濯幫沅琪說話。
可是阿嬤還是唸唸有辭:「你這樣人家會講你沒有父母教;連菜都不會煮,怎麼做人家的太太?你讓一個大男人進廚房,這樣你的公婆怎麼會疼你?」
沅琪低著頭默默接受阿嬤的教訓,她知道阿嬤的觀念很傳統,所以不敢回嘴。
駱濯不忍心看沅琪挨罵,他跟阿嬤保證的說:「阿嬤,你放心啦,我爸媽還有我都會很疼沅琪的,她不會做菜沒什麼關係啦!」
「那怎麼可以?一個女人不會做菜,就跟沒有生兒子一樣,是很嚴重的事。阿琪,從明天開始,你來煮三餐,若不會阿嬤再教你。阿嬤可不能讓未來的親家說你沒家教。」阿嬤指示著。
沅琪無奈的看了駱濯一眼,聽話的答應了阿嬤。
駱濯很想跟阿嬤說沒有生兒子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沅琪一直用眼神叫他閉嘴,他只好不要說話。
吃過駱濯煮的午餐後,阿嬤先回房間去休息,她從沒坐過這麼長途的車,有些疲累,一下子就睡著了。
在廚房裡,駱濯一邊洗碗,一邊取笑沅琪,「這下子你真的要當個黃臉婆了,每天在家煮飯、洗衣,還得聽我的話,因為我是個大男人。」
「你想得美!」沅琪潑了他一身水。
「你還敢潑我水?不怕我告訴阿嬤?」駱濯假意警告著,眼裡全是笑;沅琪這麼聽阿嬤的話,要是早接阿嬤過來住,搞不好他跟沅琪現在已經是夫妻了。
「駱駝,你不要拿了雞毛當令牌,在阿嬤面前我是可以洗衣服、煮三餐、乖乖聽你的話,可是你要敢太過分,我一定有辦法治你的。」沅琪在他胸前捶了一拳。
駱濯將洗好的碗放進烘碗機,轉頭看著正在折圍裙的沅琪,突然有一種好幸福的感覺。「沅琪,你覺得我們現在像不像一對夫妻?一對一邊做家事、一邊打情罵俏的夫妻?」
沅琪紅了臉,轉身要走,但駱濯拉住她,將她圈進懷裡;沅琪嚇了一跳,抬頭想問他要做什麼。「駱駝,你想……」
話還沒說完,駱濯的吻已經落在沅琪唇上。不同於以往落在兩頰或額頭上、如蜻蜓點水的吻,他不容她反抗的、有些霸道、有些溫柔的吸吮著沅琪甜美的唇及舌。
沅琪手中的圍裙掉落在地上,她手足無措、腦中似有成群的蜜蜂嗡嗡作響,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駱濯感覺到沅琪的僵硬,他停下來,訝異的看著一臉潮紅的沅琪,這竟是她的初吻?老天!「沅琪,你……你沒有交過男朋友嗎?」
沅琪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難堪的問:
「我……是不是很丟臉?二十五歲了還沒接吻過。」
「傻沅琪。」駱濯開玩笑的說:「這沒有什麼好丟臉的,大概是台灣的男人都瞎了眼。」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沅琪用比蚊子還細小的聲音說:「我沒有辦法和任何男人戀愛,因為這七年來,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男人的影子,再容不下別人了。」
「你這個傻女孩!」駱濯一把抱住沅琪。「真是……傻!」
「教我。」沅琪抬起頭,紅著臉、勇敢的注視著駱濯。「教我怎麼接吻。」
駱濯捧起她小小的臉,深情的凝視著她;沅琪在他的注視下,羞怯的想低下頭。
「別躲開!」駱濯不讓沅琪垂下視線。「看著我,沅琪。」
沅琪照著他的話做。
「我愛你。」駱濯說。
沅琪又要垂下眼瞼,駱濯傾身吻她的眼,沅琪明顯的瑟縮了一下,駱濯鼓勵的對著她微笑。
「抱著我。」他拉沅琪的雙手環住他的腰。「閉上眼睛。」
駱濯再次吻上沅琪的唇,他輕輕的、溫柔的吻她;沅琪剛開始有些緊張,但很快的就進入狀況,安心的享受駱濯深情的吻。
「你是個聰明的學生。」過了不知道幾個世紀,駱濯才放開沅琪,低啞著聲音對她說。
「是老師教得好。」沅琪雖然還是有些害羞,但已經能跟駱濯開玩笑了。
「我們要不要去把你的東西拿過來?」
「什麼東西?」
「你放在住處的東西,既然你跟阿嬤要一起住在這兒,當然要把你的東西都拿過來。」
「那我們趁阿嬤睡午覺的時候回去拿吧!順便也要跟心磊解釋一下。」沅琪提議。
「好,我們現在出發吧!」
沅琪和駱濯一進門就看見沙發上的大德,駱濯笑著問:「這傢伙被心磊趕出房門嗎?」
沅琪覺得有些奇怪,以她對心磊的瞭解,大德不可能被趕出來睡客廳,除非是他得罪了心磊;但是大德對心磊又很好,怎麼可能會惹她不高興?
「不會吧!心磊心腸很軟,一定捨不得讓大德睡沙發。」沅琪回答駱濯:「除非他們吵架了。」
「大德不可能跟心磊吵。」駱濯肯定的說。「他不但脾氣超級好,而且對自己心愛的人更是寵得不像話,就算心磊拿刀割他,他大概也不會動怒。」
「是喔,這麼好!不像某人,生氣的時候不但用腳踹車子,還說話侮辱我。」沅琪不忘拿那次的事情糗駱濯。
駱濯笑著把沅琪拉近,吻了她一下,道歉的說:「對不起啦!以後一定不敢了。」
大德被他們的對話聲吵醒,他坐起身,揉揉眼睛。
「你怎麼睡在這兒?心磊呢?」沅琪問他。
大德緊張的對他們「噓」了一聲:「小聲一點,心磊正在睡覺,別吵醒她了。」
沅琪只好壓低音量:「我們是回來收拾東西的,我要搬到駱駝那兒,想先跟心磊說一聲。她睡很久了嗎?」
大德看看手錶,下午三點了。「心磊昨晚一整晚都沒睡,大概早上九點多才上床,你們等一下收拾的時候動作要輕一些,讓她多睡一會兒。」
駱濯在他旁邊坐下來。「怎麼睡在沙發上?心磊不讓你進房間嗎?」
大德搖搖頭,有些無奈:「心磊心情不好,我不想吵她。」
「你惹她生氣?」沅琪問。
「我也不知道她會這麼不高興,我只是問她,什麼時候帶我回家見她的父母,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家的情形是這樣的。」大德懊惱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