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雅的酒也醒了一些,當她恢復了正常,比較能用理智來思考時,她的態度收斂、自製且充滿了防衛性,剛剛如果不是那通電話,他會再吻她嗎?她希望他吻她嗎?
「我們去PUB的事,沒有必要跟我表哥說。」他一向不是個會逃避現實的人,但是這一刻他有些作賊心虛。
「正合我意。」她完全同意。
「沈芊雅,我們並沒有去做什麼壞事。」她的態度令他非常不爽。
「喂!是你建議的。」
「我只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我就是這意思啊!」
沈芊雅一臉無辜的表情叫他干在心裡卻不能反駁她什麼,其實這件事就算讓表哥知道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只是兩個高中同學在PUB裡聊天、談往事,但明明……他們倆之間是起了一些化學變化,他心知肚明,沈芊雅想必亦有同感。
「我外公已經幫我挑了幾個合適的對象。」他有些突然的說。
「很好。」她評道。
「都是些淑女。」靳東傑強調。「真正的淑女,不是那種看起來像的。」
沈芊雅沒有受傷的感覺,反而用一種好玩的目光瞥向他,一副善意告誡的樣子。
「靳東傑,真正的淑女每個人定義不同,有些『看起來』像淑女的反而比較真實,這年頭沒有完美的女人和男人,如果你以為你可以娶到一個『真正的』淑女,那我要為你禱告了。」
靳東傑又一次無言以對。
「於國棟的標準比你低多了。」她又諷刺的說。
「你不准傷害他,」靳東傑強悍道。
「他是三歲小孩啊?那麼容易受傷嗎?」
「沈芊雅,你根本不是真心愛他。」
「你又知道了?!」
接下來他沒有再開口,一路沉默的把她送回家,很多思緒都有些混亂,他必須再靜下來想想,在回台灣前,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再和沈芊雅交手,更沒想到她會是表哥的新女友。
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沈芊雅也安靜的下車,今晚的事不在她預定的劇本裡,她只想單純的當一個豪門少奶奶,偏偏她過去的「惡夢」回來攪局,還佔了舉足輕重的位置。
「再見。」在她要拿出鑰匙開門前,靳東傑突然開口,像是在告別。
「再見,」她回了句。
接著他的車子毫不留情的疾馳而去,好像……要逃離惡魔一般。
第二天,沈芊雅在公司收到了一個快遞送來的包裹,一打開,沒有任何的隻字片語,只有十萬元現金,一副她應該知道是誰寄來的意思。
歐亞婷是個好奇寶寶,先是湊過頭想知道快遞送來了什麼東西,當她發現是現金時,她嚇了一跳,這年頭有人這樣寄錢嗎?為什麼不用電匯或是銀行轉帳,而且除了錢,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
「天上掉下來的?」她幽默的問。
沈芊雅沒有氣靳東傑真的寄錢來羞辱她,她的反應是「莫測高深」的。
「芊雅,你知道是誰送的嗎?」歐亞婷追根究底。
「知道。」
「於國棟?!」她又猜。
「靳東傑。」沈豐雅沒有隱瞞死黨。
「是他?!」歐亞婷的表情看來有些滑稽。「是他替於國棟處理這錢嗎?」
「不是。」
「不是?!」
「亞婷,這是……靳東傑送我的生日禮物,」她不知道該不該收下這筆錢,她可以收嗎?該收嗎?
「我生日也快到了。」歐亞婷立刻嚷嚷道。
「亞婷……」沈芊雅失笑的看看死黨。
「靳東傑為什麼要給你這麼一筆錢?你們倆不是『仇人』嗎?」她不能理解的問:「而且照常理來說,給這筆錢的不該是於國棟嗎?」
沈芊雅聳了聳肩。
「不太對哦!」歐亞婷像是偵探般的一一分析。「很詭異!」
「你想太多了。」她把錢收到自己的皮包裡。
「你要收下?!」
「為什麼不收?」
「你有理由收嗎?」
「反正靳東傑有錢。」沈芊雅沒有什麼罪惡感。「他也不缺這一點錢,既然他敢給,我就敢拿,和他客氣什麼?和錢過不去更笨。」
「可是……」歐亞婷就是覺得不合理。「講真的,芊雅,你覺得靳東傑也會這麼對我嗎?」
「亞婷,你可以自己問他。」沈芊雅正色道:「說不定他對他的女同學都這麼大方、慷慨,畢竟他大了我們三、四歲,就像是大哥哥般,你真的可以和他連絡看看,說不定你可以拿到更多。」
「芊雅,我是在說著玩的。」她翻白眼。
「我不是。」
「你和靳東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這才是歐亞婷的重點。「芊雅,講老實話,你和靳東傑……」
「亞婷,你在講什麼?」她不客氣的打斷,一副自己被誤會的表情。「你這種暗示很下流而且齷齪,我和靳東傑會有什麼?你忘了他的表哥是我的男朋友嗎?」
「就是因為這樣才很怪異!」歐亞婷一直在研究死黨瞼上的表情變化。
「審問完了嗎?」她小聲的說:「別忘了現在可是上班時間。」
「你擔心什麼?你都快當豪門少奶奶了,還會擔心工作啊?!」歐亞婷糗她,「我看你乾脆早點把工作辭了,然後幫我安排到於國棟的公司裡去上班,這樣才有同學愛。」
「亞婷,我還沒有嫁他耶!」
「不是早晚的事嗎?」
「但我總還不是他老婆,」沈芊雅苦笑。「做人要低調、知足些,不然很可能弄巧成拙。」
「芊雅,你和於國棟……玩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
「那麼靳東傑呢?」歐亞婷又問。
她有些遲疑的說:「同學啊!」
「你最好搞清楚了!」
於國棟耐心的陪著沈芊雅挑書,她最近迷上了美容與保養,只買這方面的書,而他從來不批評或是嘲弄,只是微笑的陪著她,如果換成靳東傑,只怕早就說她只要面子而不顧裡子了。
好幾本書的重量加起來也頗可觀,但是她根本不需去煩這問題,於國棟自會體貼的幫她拿,他從一開始認識她到現在,都像是一個紳士。
走累了,他會請她坐下來喝咖啡,沒有一個細節需要她操心一下。
「芊雅,你為什麼忽然不要我送你生日禮物?」對這件事,他已納悶了好些天。「我們早講好了。」
「請我吃一頓飯就行了。」
「我還想送你禮物,」於國棟真心的說:「這是我們認識之後你的第一個生日、很特別!」
「我明年還會過生閂。」她婉拒。
「芊雅,我花得起。」
「我知道錢在你眼裡只是一些紙張,但是一頓飯就很有誠意了。」她就算再「惡女」也不敢兩邊收錢,既然已拿了靳東傑的,她就絕不能再從於國棟這裡收錢。
「真給東傑說中了。」他毫無心機的笑,頗讚賞似的看著她。
「靳東傑說了什麼?」不由自主的,沈芊雅馬上全身僵硬,開始覺得心悸,但這絕不是因為她喝了咖啡的緣故,她還喝不到兩口。
「他說你絕不會收我的禮物費。」
「哦!」她尷尬的應了聲。
「他還說你很有分寸。」
「我很有分寸嗎?」沈芊雅實在很想看看靳東傑說這句話時,他臉上的表情。對不知情的於國棟而言,她真的只能當淑女,可是在靳東傑面前,她大可以高聲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還是你的同學瞭解你。」他有些受傷的說:「我覺得你和東傑很有默契。」
「你這麼覺得?!」為什麼她忽然覺得吞嚥有些困難?她清了清自己的喉嚨。
「你們倆的頻率一致。」
「才不呢!」她馬上反駁。「我和靳東傑從來就不是一掛的,再加上性別不同,他又大了我三、四歲,在高中時……我們根本僅止於點點頭,真的,我和他一點都不熟。」
「這麼不熟嗎?」於國棟有些茫然的看著她。
「超不熟!」她強調。
「但是東傑只要提到你——」
「是你想太多了!」她馬上插話。「點頭之交而已,靳東傑一定是太客氣了。」
於國棟沒有再接腔,一副她說了算的表情。
「靳東傑最近在忙什麼?」才一說完,她就恨不得給自己開一槍,明明不想去提到靳東傑,但她一脫口而出就是在講他,她是哪裡有問題了?不會問於國棟最近都在忙些什麼嗎?
「他回南非一趟,你不知道嗎?」
「回南非?」沈芊雅一副「她為什麼會知道」的表情。「我和他又沒有每天連絡。」
「他回去處理一些私事。」
「沒聽他提過。」
「他大概要半個月才會回來。」
「他家的事。」
「看來你們真的不熟。」他完全沒有聯想到其他地方。「等東傑一從南非回來,辦公室整修好了,他也要開始上班,回南非是去連絡一些在地的人脈,東傑對我們企業未來的發展有很多的想法和很大的抱負,外公認為他一定可以開創出更大的格局來。」
「於國棟,你也可以啊!」沈芊雅鼓勵他。「你又不輸靳東傑。」
「不!我沒有東傑的野心和魄力。」他坦承。「要做大事的人性格多少強烈些。」
「你太謙虛了,」
「芊雅,我要的是平穩的人生,一個相愛的伴侶,再生兩、三個孩子,這樣就可以叫我滿足。」他接著自嘲,「這樣的心態可以做大事業,可以接手一個好幾百億的企業集團嗎?」
她一時語塞,問自己想嫁這樣的男人嗎?
「東傑就可以!」於國棟對這個表弟可是完全的服氣。「我來當個懶人比較適合,我的人生觀是做人不必那麼辛苦、那麼拚。」
擠出了個微笑,她還是無言。
「芊雅,你認同我的想法嗎?」
「我可以接受。」她的回答很巧妙。
「不會覺得我胸無大志?」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觀。」沈芊雅笑了笑。「有些人喜歡天天在商場上廝殺,但也有些人早早就退休,歸隱山林去種菜、栽花過田園生活,很難說誰比較成功或是誰比較有志氣,這純粹是個人選擇。」
於國棟是喜歡沈芊雅的,雖然不同於他對皇甫伶的那種狂愛、深情,但他覺得和沈芊雅在一起日子不會太乏味、枯燥。
「芊雅,二十五歲就結婚,你會不會覺得太早?」他試探的問。
「於國棟,你……是在求婚嗎?」她一驚。
「只是先瞭解。」
「結婚哪有什麼早或晚,我覺得是要靠緣份。」她居然沒有雀躍萬分,本來她以為當於國棟向她開口時,她一定會樂翻,因為她真的可以當豪門少奶奶了,但是這會她的心卻是直往下沉,這是怎麼回事?
「芊雅,那你覺得我們有沒有這緣份?」於國棟追問。
沈芊雅沒有回答,只是優雅的端起咖啡沉思,她真的一點也興奮不起來,她該怎麼回答?她得好好、認真的想一想。
一向不喜歡晚睡,為了皮膚可以水噹噹的沈芊雅,這會已開了冷氣,早早舒服的和周公約會去了,但是那持續不斷的門鈴聲逼得她不得不中斷睡眠,生氣的把薄被一掀,起身離開床去開門,獨居的她實在不知道這時誰會來找她。
一直叫自己回家,叫自己不要再按電鈴的靳東傑,終究還是等到了她來開門,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長途飛行而神智不清,他來找她做什麼?他該回去休息的。
「靳東傑?」沈芊雅見到他,臉色並不好看,她雙手扶著門框,沒有放他進來的意思,事實上她那雙惺忪的眼眸有些怒氣。
「你睡了?」他不以為意。
「快要十二點了。」她強調,「半夜的十二點。」
「我一直以為你是夜貓子,」
「我不是!」很高興他弄錯了,所以沈芊雅居然露出了一個微笑,「你不是在南非嗎?」
「回來了。」他揚起疲倦的笑容。
「你是從機場直接……」她錯愕了下。
「不然你以為我偷渡?」
「不!我是說你從機場直接來我這裡?」她要好好研究了。「靳東傑,你不回家來我這裡幹麼?你坐那麼久的飛機不累嗎?」
「當然不累,很好玩!」靳東傑反諷的說。廢話!他累死了,在機上又乏味又不知做什麼好,他一向不看飛機上放映的影片,更不喜歡幾百個人擠一架飛機那種感受,餐點又難吃,所以他通常會帶一顆安眠藥,盡量在長途飛行中睡覺,
「好玩就好,但你來這裡……」突然想到那十萬元,她馬上又說:「你那筆錢我收下了。」
他只是一個頷首的動作,好像他早就忘了。
「謝謝。」她俏皮的看著他。
「不客氣。」
「你來……」這才是重點。「我該請你進來嗎?很晚了耶!我又不知道你要做什麼?」
「或許我只是想坐一下,喝點東西,看看老同學,然後我就走了。」他一氣呵成的說。
沈芊雅一向不是個小家子氣的女人,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搖頭嗎?於是她請他進門,打開客廳的冷氣,還倒了一杯自己做的檸檬汁給他,又看在他給了她十萬元的份上,她拿了一小盤餅乾出來。
「你一個人住?」靳東傑大略看了下她的屋內陳設就幾乎可以確定。
「我哥哥一結婚我就搬出來了,我才不想當一個不識趣又惹人厭的小姑,而且我父母也不反對,他們相信我是那種獨立性很強,很能照顧自己的女孩,」她這些話說得可溫溫和和的。
「你絕對可以。」他對她笑了笑。
「這是諷刺嗎?」她瞇起眼睛小心的問。
「沈芊雅,為什麼我的每一句話你都當是諷刺?」靳東傑皺眉。「我的攻擊性這麼強嗎?」
「因為你看我不順眼。」
「我沒有看你不順眼。」他有好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我們以前是不對盤,但是都八年了……你一定要把那種負面情緒延續到一生一世嗎?」
「誰要一生一世啊!」她抓了片餅乾吃,忘了自己已經刷過牙了。「我只是不想自己欺騙自己,你是真的恨死我了啊!」
「我不恨你。」他一再澄清。
「好啦!」沈芊雅一臉隨便他的表情。「反正你馬上要開始上班,那時你就沒有時間來煩我了。」
「我表哥說的?」
「你馬上要當總裁,每天日理萬機,你就不會有這種美國時間來找老同學。」她試探的問:「對不對?」
如果沈芊雅不是表哥的女朋友,這會他不會只是坐在這裡,她明明不是他標準裡的那種人選,但是他卻……無法自拔。
待在南非的這兩、三星期,他想了很多過去和現在的事,但偏偏對未來他不敢有任何的想法,因為她在表哥心中似乎有重要的意義。
「靳東傑,怎麼了?你看起來很憂鬱耶!」
和他出現時一樣的突然,他把沒有喝完的檸檬汁往茶几上一放,然後站了起來,眼中出現一閃而逝的掙扎和痛苦。
「我要回去了。」他說。
「早該回去,但你那麼無聊來這一趟幹麼?」她嘀咕著。「害人家睡到一半被吵醒,如果我睡不著了怎麼辦?很多人有睡眠障礙,睡得好好的如果被中斷,搞不好會一路失眠到天亮。」
「你有睡眠障礙嗎?」靳東傑嚴肅的問。「如果你有,那我陪你到天亮。」
「什麼?」她又被他狠狠的嚇了一次。「你要陪我到天亮?!」
「如果你現在睡不著覺。」他講真的。
「你瘋了嗎?」沈芊雅不客氣的開罵。「就算我天天失眠到天亮,你也不能一夜陪著我,這成何體統?你不要名節我還要!」
「名節?!」他差一點笑出來。
「名節對女人來說很重要!」她正色道。
幾乎想伸出手憐愛的擰擰她的臉頰,但他終究沒有這麼做,他必須控制自己,八年前他可以「為所欲為」,但是現在他必須記住她是表哥的女朋友,未來還可能是他的表嫂。
「我表哥真幸運。」他往大門走。
「真心話?」她跟在他身後問。
靳東傑的腳步突然停下,接著腳後跟一轉,注視著她,那眼神會令人……全身酥軟。
「哪個男人碰到你都算幸運兒。」他的聲音低沉。
「靳東傑……」她心花朵朵開的望著他。
「除了我。」他眼神一變。
「你!」沈芊雅馬上由天堂跌到地獄裡,她兩個大步越過他之後拉開大門。「晚安!」
「祝你有個好夢。」靳東傑朝她眨了下限,然後往前走。
「只要不夢到你,都是好夢。」
「那就試著別夢到我。」
回答他的是一記響亮的甩門聲,這令他忍不住嘴角帶笑,很高興自己來了這裡,他忽然疲勞全消,精氣十足。
曹華民知道電燈泡的定義,所以在替小倆口介紹之後,他和他的好友就準備離去,紫琴看起來大方、甜美,很適合東傑的家族,更有加分效果,現在就看東傑的意思了。
靳東傑的態度始終友善而平淡,既不特別熱情,也不會顯得興趣缺缺,他要給外公面子,也要給女方面子,這是最起碼的禮貌。
紫琴認識不少企業家第三代,但他給她的印象特別強烈,當然他的外表叫人迷醉這是首要的,另外她感覺得出來,他是個腦袋裡有料的男人,和一般的公子哥兒不同。
「才從南非回來?」她很自然的和他閒聊。
「是。」
「我沒有去過南非。」她的甜笑不曾斷過。「我老是跑日本,歐洲,如果有機會去的話,倒是要向你請教一些有關南非的事。」
「沒問題,我在那裡有不少朋友,如果你要去旅遊,我交代一聲下去,一定有人招呼你。」靳東傑像對待好朋友的說。
「你總會有機會再去南非,我是說如果我們能同行……」她點到為止。
「那要再安排了。」他一板一眼的回答。
她有點不是滋味,這個男人是不是對她沒有意思啊?她到底要不要再示好呢?
靳東傑不知道一杯咖啡要喝多久才算不傷人,對這個美女他真的沒有一丁點比較特殊的情緒。
「我認識你表哥。」她突然說。
「我外公安排的?」他隨口接道。
「不,是一群人一起吃飯認識的,當時他帶著他的女友,一個看來很有個性的女人,但聽說他們分手了。」她總要找話題來說。
「好像是。」他漫不經心的回應。
「他現在的女友聽說也很漂亮。」她沒什麼特別意思的說:「他好像瘋狂愛上了她。」
「誰說的?!」他眼神一緊。
「他的朋友說他已經開口求婚了。」紫琴以為他很想知道,便知無不答。「於國棟想早點定下來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不是秘密。」
他的表情忽然顯得很冷峻。
「你有意見?!」她小心的推論。
「我憑什麼有意見。」他不忘把表情放軟。「他現在的女朋友是我高中同學。」
「你的高中同學?!但聽說她很年輕!」她不禁低呼,覺得很有趣。
「我晚讀了幾年。」靳東傑粗聲解釋。
「很巧,不是嗎?」她笑得燦爛。
「我公司還有事,我們……可以改天再聚嗎?」
「你有事?!」紫琴很尷尬的問。
「很重要的事!」他非馬上弄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