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艷麗穿上透明又性感迷人的睡衣來到孟文豪房前,輕扣房門的時候她告訴自己明天早上一定要從這間房走出來。以孟文豪的性格,只要拐他上床,米已成炊後迎娶她的可能是百分百的。
孟文豪一打開門,撲鼻的是茉莉花味的香水。他懷疑洛艷麗是不是把整瓶香水倒在身上,擦這麼多造成了反效果,奇香變成了奇臭了。以她的品位來說,真是差極了。
「大表哥!」洛艷麗癱倒在孟文豪的懷裡。
孟文豪嫌惡地推開她,「什麼事?」
「大表哥!」八爪魚又纏上身了,她反手關上門,往孟文豪懷裡鑽。她就不信他不動心。
孟文豪再次推開她,「艷麗,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噓!」艷麗把食指放在孟文豪的唇上,「不要說話,靜靜地享受這一刻。」
洛艷麗使出全部媚功,雙手勾住孟文豪的脖子,拋下一個媚眼,「大表哥!」輕風帶語試圖讓孟文豪酥麻,她緩緩地吐出語句,像要灌催情劑給孟文豪似的,「我愛你!」
孟文豪一個顫抖,他是害怕極了。他被這一噁心動作弄得整個人不舒服極了。
敲門聲響起了,孟文豪一把推開她,飛快地開門。
「噢,老大啊。不好意思啊,打擾你了。」孟文森特意朝裡面望了一下,走進來後像剛發現洛艷麗似的,「原來表妹也在啊!」
「三表哥。」洛艷麗面無表情地打招呼。
「哦,大哥。不好意思啊,我也來打擾了。」又一顆頭顱鑽進來。
孟文磊也像剛發現洛艷麗似的,「咦,艷麗也在啊!」
「二表哥。」洛艷麗咬著下唇忍氣吞聲地問好。
「喲,表妹在大冷天還穿這麼清涼啊。」孟文森放肆的眼光把洛艷麗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
洛艷麗抓緊衣襟,她覺得孟文磊不善的眼光和孟文森好色的眼光都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走這麼快嗎?」孟文森不想放過她。
洛艷麗尷尬一笑,「我只是來找大表哥談心,現在談完了當然回去了。」
「那麼你明天又要來找大哥談心咯?」孟文磊暗暗警告道。
洛艷麗忙擺手,「不會啦。」
孟文森見她春光乍洩,沒興趣看反倒好心提醒她:「你的扣子掉了。」
「啊!」洛艷麗像見鬼似的尖叫著離開孟文豪的房間。
「老大,我們救了你一命哦。」孟文森搭上孟文豪的肩膀朝一樓吧檯走去。
「你們怎麼會恰好趕到?」時間剛剛好耶!
「那騷貨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看就知道要勾引你。」孟文磊最鄙視這樣的女人的,「要是她來勾引我,我肯定會把她像拎小雞似的扔出去。」依他的火爆性子真是有可能這麼做。
孟文豪走到吧檯,拿出威士忌,睨了孟文森一眼,「是誰叫你來的?」孟文豪才不信孟文森會這麼好。因為他們孟家三兄弟的感情是建立在互相作弄的基礎上的,他今天不來添亂反而幫忙,實在奇怪。
「你說呢?」孟文森搖了搖琥珀色的酒杯。
孟文豪以眼神望著孟文磊,得到肯定後才問:「裴靜?」
孟文森咬咬牙,「她把若紫藏起來了,威脅我要幫你解決那騷包。」
文豪笑了笑,「如果你沒有激怒若紫,那麼若紫就不用委託裴靜把她藏起來了,那麼你也不用找得那麼辛苦咯。」
「大哥,那個騷貨怎麼處理?」孟文磊瞄了瞄洛艷麗所住的房間。
「文森不是已經著手幫我處理了?」孟文豪溫和一笑。
孟家人有個怪毛病,就是笑則代表沒好事情,這笑可以解釋為暴風雨前的寧靜,以為你是溫和的笑容,其實是陰險的笑。
孟文森哭喪似的臉,「那騷傢伙的目標是你,幹嗎要我去處理她。」
「因為搞定騷傢伙是你的專長咯。」孟文磊也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她既然那麼喜歡我,我早就準備了一個大戒指送給她了,不過被你們破壞了。」
「阿品也是來偷魔戒的吧?」孟文磊一雙眼並不比他大哥差。
「爺爺告訴你們了?」
孟文森沒好氣地說:「爺爺無聊死了,你又搶走可以同他玩的人,他就四處炫耀他比你早知的秘密,還大吹特吹自己有多神機妙算,說阿品一定會愛上你,你又會愛上她。」
爺爺的玩性還是不改。孟文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問道:「他是不是叫你來警告我,下次我跟他搶人,他要告訴阿品我知道她所有的秘密?」
「哇塞,老大。你好厲害哦,爺爺就是這樣警告你的。」孟文森佩服地豎起大拇指。
說起孟至海,孟文磊一笑,「大哥,你知不知道?爺爺命令你交出阿品,卻不敢跟你說。」硬是叫兩人帶話。
孟文豪知道爺爺是老頑童,並不是怕他,就叫兩人傳話:「爺爺是很無聊,所以你叫他開始籌備婚禮,他可以大玩特玩了。」
孟文森瞪大眼睛,「老大,阿品跟你的進展這麼快?」兩人不是玩三級跳吧,情侶都稱不上已經論及婚嫁了?
「你說呢?」孟文豪把問題扔給他。
「老實說,大哥。阿品真的很醜。」孟文磊想說的這句話已經藏在心中很久了。
「我也這麼認為。」孟文豪點頭。
三人對望了一回,繼而爆笑結束談話。
望月翻身再翻身,她怎麼也睡不著。她一直想著孟文豪連日來的怪行為,他怎麼會喜歡醜女傭呢?更怪的是說他喜歡阿婆。實在是奇怪極了。他會不會已經知道她是來偷魔戒的呢?不會,如果他知道她偷了魔戒,他一定會大發雷霆的。他會大聲指責她,然後把她扔出孟家。
和孟文豪相處久了,望月知道他不是個溫順的人,如果騙了他的話,他一定會有仇報仇的。就拿那個經理的事來說,外表看來孟文豪放過了他,其實法官雖沒判他死刑,反倒讓他終身待在監獄裡,這樣的懲罰比死還痛苦。
怎麼辦?望月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是待在一個怎樣的困境裡面。她喜歡孟文豪,但又怕他知道她的身份。她知道孟文豪不知道什麼秘密,卻總是以查秘密借口讓自己留在孟家。
唉!好煩哦!
望月打開門來到一樓吧檯,她拿起威士忌就灌,希望能把自己麻醉。可是她越叫自己不要再想,孟文豪的身影越就一直出現在腦海裡面。
「阿品,你幹嗎喝這麼多酒?」孟文豪看她坐在地上已經幹掉了威士忌的三分之一。
望月以為做夢,忙揮揮手,「哎呀,你不要總是出現,好不好?」
「阿品,你說什麼?」孟文豪臉色有點難看了。
「走開啦。」望月瞇起眼睛,拿起威士忌上樓,朝開了房門的房間走去。
孟文豪扶起搖搖晃晃的望月,「你去哪裡?」
「我去睡覺。」望月迷迷糊糊地推開他。
「可是那是我的房間。」孟文豪想拉望月回她的房間,可是望月卻一個踩空跌倒在門口邊。
「你要不要緊?」孟文豪抱起望月放在床上,幫望月揉揉膝蓋。
望月迷迷糊糊地看見孟文豪的影子,「你不要再出現了。你知不知道你弄得人家心很煩。」
「煩什麼?」孟文豪輕聲問道。
望月對他傻笑,拿起威士忌就灌,「我喜歡你,可是你卻喜歡老太婆和醜女,你又不知道我是誰。就算你知道了,肯定會罵我,不喜歡我,趕我走。」
原來這樣!孟文豪拿走她手中的威士忌,皺眉道:「不要再喝了。」
「死孟文豪爛孟文豪,天天在我的夢裡出現。我都快煩死了。」望月繼續喃喃自語。
孟文豪溫柔笑笑,柔聲說道:「我答應你不罵你,不會不喜歡你,不趕你走。你可以不用煩了。」
「可是你為什麼總是戲弄我?為什麼你又說喜歡我?」望月覺得在夢裡真好,什麼都可以問。
「小傻瓜,我喜歡你,覺得逗你很好玩,你很可愛啊。」孟文豪親親望月的鼻尖,醉酒後的她更加迷人,恨不得咬小粉臉一口。
望月迷糊地自喃:「一點都不好玩,人家每次見到你都心跳快得要死,我一定活不長了,我一定有心臟病;又很擔心你會被別的女人勾走,我一定是得了腸胃病;你每次都喜歡偷襲人家,偷偷親我,我的血就會倒流,我一定是得了高血壓;我一會是艷女郎,一會要做阿品,一會要做阿婆,在你面前出現的全不是我,其實我是辛望月。」望月指著自己,「我是辛望月,你知不知道?哇,我好慘哦。我一定會得精神病。」
孟文豪傻笑,這妮子的心事還蠻多的。
「好了,我要睡了。感謝……你……聽我的廢話。」一直閉著眼說話的望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翻身睡著了。
「不客氣。」孟文豪望著醉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望月笑了笑,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
孟文豪幫望月蓋上被子,親了親那嫣紅動人的臉蛋,「小東西,晚安。」
孟文豪把埋在望月髮絲裡的頭抬起來,仔細看著睡在他旁邊的小東西。
好美好美哦!他在二十八歲這年終於找了這個小東西,她好可愛哦好迷人哦。
孟文豪看著望月長長的睫毛扇動了一兩下,給她來個早安吻,「早啊!」不錯嘛!有昨天威士忌的餘味。
「早啊——」望月伸了伸懶腰,但在下一刻她看到了孟文豪的笑臉之後卻愣了一愣。
「啊——」望月在黎明破曉之時發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喊叫聲。孟文豪的手臂摟上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緊緊地抱入懷中,並吻了下她的小嘴。過了會兒,他小聲地說:「如果你要全屋子的人都來看的話,你再大叫一次。」
望月慌張地檢查自己有沒有損失,衣服整整齊齊的,那麼說孟文豪是抱著她睡了一夜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亂說話,因為她一喝酒就會亂說話。她更害怕的是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望月看了看自己,長髮如緞,肌膚如雪,「啊——」她再次發出一個震天欲裂的喊叫。如果不是隔音系統還好,恐怕現在這時已經擠滿人了。
孟文豪摀住她的小嘴,鎮定地說道:「不要叫。」
望月被摀住的嘴巴唔唔響,根本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不過從她伸出食指指著他,雙眼瞪大如銅鈴,孟文豪可以知道她問的是什麼,「我早知道了。你不要再叫,我放手。OK?」
望月點點頭。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望月被釋放後,馬上跳到離孟文豪最遠處,拿起抱枕當擋箭牌。
孟文豪坐在床上,任她跳到哪裡也跳不出這間房,他眼珠一轉,「不告訴你。」
望月知道了,從他對她不客氣不規矩的時候就開始了。
「你卑鄙。」望月扔出一個抱枕。
「是誰先騙人的。」孟文豪伸手接住。
望月才不管那麼多,她覺得自己一直在當傻瓜被耍。還讓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無聊問題困擾了那麼久。
「色狼、無恥、下流。」且不算這筆賬,那他親來親去算什麼?
「喂,我被騙了,拿些利息很應該哦。」本金當然是她這個人啦。
「色魔、混蛋、齷齪、無賴、人渣。」
好像騙人的不是他,是她先騙人,他只是合理地反擊一下而已。她覺得自己被當成傻瓜,他不一開始也被當成傻瓜嗎?
「可惡、變態、蛀蟲、禍端、大淫蟲、神經病、害人精、沒教養、不要臉、沒道德、乘人之危、淫賤小人、社會敗類、國家的潲水、世界的米蟲、宇宙的垃圾……」
上次他已經給機會她解釋了,只是她放棄而已。他只不過循例報復一下嘛。
望月火大起來,她扔給孟文豪的抱枕都被他接住了,最後她只好扔自己,關上門的那一刻還不忘做鬼臉,「混球!」
這是什麼跟什麼呀!孟文豪哭笑不得,最後在一大堆抱枕下大笑不止。
孟文豪一眨不眨地望著望月,望月卻低頭數綿羊。
「各位,早上好。」孟文森拿起車鑰匙晃來晃去,金屬碰撞和鈴鐺的聲音悅耳動聽,愉悅的心情說明昨天和佳人約會看星星了。
孟文豪安靜地喝咖啡,倏地他想吐出來。你試試吐出來看看。望月用眼神警告著他。孟文豪把含在嘴裡的濃黑液體勉強吞進肚子,皺眉用眼神問望月,滿意了吧?
望月抬高下巴瞪了孟文豪一眼,不理會他。
「大表哥,早啊!」洛艷麗想來個擁抱或早安吻卻被孟文森硬生生擋在中間,「表妹,早啊!」
洛艷麗雙手定在半空,自我釋懷,「三表哥也早。」
孟至海矮小的身材蹦過來,「艷麗,GIVEMEAKISS。」
「爺爺,這——」洛艷麗尷尬一笑。
「艷麗,西方人對禮節是很注重的。你好歹也給孟爺爺一個擁抱嘛。」孟至海玩心大發。
「吃早餐吧。」孟文磊適時解了圍。
爺孫四人交換只有他們懂的眼神。
「大表哥,我剛回來都沒去過哪裡,二表哥和三表哥已經回來,你可以把公事交給他們,陪我去觀光嗎?」她認為她和大表哥之間存在的是時間的問題,只要和她相處久了心自然會回到她身邊來的。
文森,你去。孟文豪不動聲色地以眼神回應。
二哥,你比較有空。孟文森把燙手山芋推給孟文磊。
大哥,她指明是你。孟文磊再推回給大哥。
爺爺,你缺個玩伴對不對?三人以眼神得到最後的結論。
仍咬著三文治的孟至海點點頭,太好了,她正好和我排練,她是現代般白雪公主那個後母。
四人一致達成協議,由孟至海開口:「艷麗,孟爺爺比較有空,所以孟爺爺會跟你玩哦!」說完還頑皮地聳聳肩。
誰要跟你玩啊?洛艷麗白了孟至海一眼,咬著下唇用哀怨的眼神望著孟文豪,「大表哥——」
望月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心裡面暗道:大色鬼、沒品位、沒氣質、沒學識、沒心肝、沒心沒肺、沒血性、沒人性。
孟文豪三人等馬上離座,「爺爺,我們吃飽了。您慢用。」
「大表哥——」洛艷麗望著遠去的身影直跺腳。
「老爺,不要這樣啦。」
「嘿嘿,四鳳。給老爺香一個。」孟至海撲過去。
洛艷麗受不了地喊停:「孟爺爺,你不要擅自改劇本好不好?」
「可是我演的是搞笑般雷雨耶。」老頑童不改玩心,存心戲弄洛艷麗。
「你這樣很不尊重原著,他死不能瞑目耶。」真是受不了這個老傢伙,難道他不怕人家從棺材裡跳出來扁他一頓嗎?
「四鳳,我是老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孟至海拿出年輕時代的威嚴。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洛艷麗才不理他。
維持不到一秒的威嚴馬上變成嬉皮笑臉,「對哦,我以後選孫媳婦的時候記得不要選這麼凶的。」
警告馬上起作用,洛艷麗馬上戴上面具,「老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孟至海向望月抬抬下巴,望月接收指令,「搞笑般雷雨,第三十一場老爺與四鳳篇action。」
「噢,老爺,不要這樣啦。」洛艷麗躲過孟至海的狼吻。
「嘿嘿,四鳳。給老爺香一個。」孟至海撲過去。
「老爺,我求求你。不要這樣。」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嘿嘿,四鳳。老爺看上你是前世修來的的福分,今生只要服侍老爺我妥妥當當,我就賞你當一個小妾,如何?」
「謝謝老爺。」
「卡、卡、卡。」孟至海敲敲洛艷麗的頭,「你怎麼這麼蠢,你應該說你愛的是大少爺,這才不違背原著,剛才你才說我不尊重原著,難道你不怕他晚上來找你嗎?」孟至海撇撇嘴,「你怎麼這麼現實這麼水性楊花的?什麼謝謝老爺,無恥。」孟至海語重心長地教誨她,「古代有你這種女人是要浸豬籠的。」
「你不是說融入情節,自我發揮嗎?又說什麼合乎情節,出人意料的。」洛艷麗委屈地辯駁。
孟至海雙手抱胸,「狡辯。」
「我沒有。」洛艷麗無辜地說道。
「你有。」
「我不會啦。」洛艷麗只求老頑童放過她。
孟至海揮揮手,「好吧,你去休息吧。」
「那我走了。」洛艷麗如蒙特赦。
孟至海跟著和望月擊掌,「耶,好好玩哦。」
「爺爺,好像不夠過分哦。」望月水靈靈的大眼轉啊轉啊。
小眼睛也跟著轉啊轉啊,「我也這麼想。」
「我已經想好咯。」
「我也想好了一個辦法。」
一老一少在嘀嘀咕咕,一會兒又大笑,一會兒又神秘兮兮地進廚房。兩位忘年之交到了晚上守在洛艷麗的門外,用閉路電視看著她的樣子大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