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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花閒妻 第十章 作者:顏依依

  被意外狀況折騰一夜一日,譚御風終於有空回公司,查看是否有緊急捲宗需他處理時,不料卻被仍待在公司的好友所拋出的消息炸得心魂俱震。

   「你說海寧說什麼?!」他激動的扣住阮婕娜的手臂。

   「她講了不少,你指哪句?」她吃痛的撥開他的手,閃到霍岡旁邊,以免又被突然抓狂的他抓住。她也不過是見到他出現,急於求證他是否跟翁香琪在一起,才將早上與樓海寧相遇的事說了一遍,哪知他會臉色丕變的用力扣住她。

   「海寧告訴你我只愛香琪,她並非我尋覓的真愛?」語調激昂,他的心情依舊激動。

   「她離開前是這麼說。」

   「御風,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對樓海寧的樣子不像假裝。」霍岡問。早上聽婕娜轉述樓海寧的話時他就很震驚,無奈找不到當事人一問究竟,下班後遂與婕娜在公司等他。

   「誰跟你假裝!」赤誠的真心如何喬裝。

   「那為何樓海寧會說我們都弄錯了你和她的關係?」

   「是她誤會我和香琪的關係。」

   「也就是從昨晚開始,你並沒有與香琪在一起?」雖是麻吉死黨,阮婕娜可不希望好友真當起翁香琪婚姻的第三者。

   「我們昨晚是在一起——」

   「天啊!真被海寧猜中了,你劈腿,更富起第三者!」

   「御風,你怎麼這麼糊塗!」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我跟香琪清清白白,沒有半點不可告人的事。」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武斷數落,譚御風沉臉低吼,有點想宰人。

   「那你倒說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阮婕娜催問。

   「我現在急著向海寧解釋。」語氣焦躁又急促,他迅速走向辦公桌,桌上的電話正巧於此時響起。

   海寧打的?!

   心念如雷電劃過,他抓起電話便喚,「海寧——」

   「她是我生的。」電話裡傳來無厘頭的一句。

   很幽默,可此時的他笑不出來。「伯母,可以請海寧聽電話嗎?」

   「她到馮丞軒那兒去了。」

   「誰是馮丞軒?」

   「海寧的前男友。」

   譚御風的呼吸一窒,握著話筒的手倏然收緊,力持鎮定的道:「為什麼她會跑到前男友那裡去?我從來沒聽海寧提起過他。」

   霍岡與阮婕娜面面相覷,不明白怎又跑出個樓海寧的前男友來湊熱鬧。

   「海寧已經和他分手一年多,平時也沒見兩人有聯絡,丫頭說今天他們兩個在路上遇到,馮丞軒新開了家度假園藝花卉場,邀她一起晚餐,順便帶她到花卉場走走。」簡芳樺將所知的全告訴他。

   「我馬上過去伯母家等她。」

   「等一下!」她急忙阻止他掛電話,「我找你就是想告訴你,海寧稍早打電話回來說她要在馮丞軒的園藝花卉場過夜。」

   「什麼?!」始終未曾鬆開的眉心頓時鎖成死結。他的小女人居然要跟別的男人一起過夜!

   「那丫頭是這樣說。」左耳被吼得發麻,簡芳樺換邊接聽,「我和你伯父都不贊同她在花卉場過夜的決定,提醒她你知道了也許會誤會,可那丫頭竟回答她住哪裡、和誰過夜都與你無關,反正你的心不在她身上。」

   譚御風倒抽口氣,緊握的拳頭重重槌落桌面。

   「該死!」

   「女兒是我生的,我瞭解她的脾性,她是有點倔,卻不會亂發脾氣。昨天她和你約會滿臉開心,早上你沒來接她,也未見她不高興,然而今晚說出你的心不在她身上,這話就有問題了。」也因為這樣,當他的手機打不通時,她只好到女兒房裡找他公司的名片打電話給他。

   「我跟海寧之間確實因突發狀況而有點誤會,但我以性命向伯母保證,我的心全在海寧身上,絕沒有對不起她。」

   簡芳樺寬心一笑。「既是誤會就趕緊解釋清楚,那丫頭恐怕愛慘你了。」

   「真的嗎?!」他既欣喜又震撼。

   「海寧對男女感情向來不拖泥帶水,儘管嘴裡表示你的心不在她身上,卻沒說要跟你分手,可見那孩子對你的感情深得連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不趕緊把誤會解釋清楚,她心裡的煎熬只會多不會少。」

   「我知道,問題是我沒有花卉場的地址。」

   「伯母這裡有……」

   拿筆記下地址,譚御風連招呼都未跟兩位好友打,便像陣旋風般離開公司。

   「嘿,就這樣走了耶!」阮婕娜傻眼的望著辦公室大門。

   「對御風而言,此刻沒什麼比樓海寧更重要了。」即使老友未談及和翁香琪之間有何牽扯,光瞧他迫不及待想找樓海寧的緊張模樣,以及那句他的心全在她身上的保證,霍岡也明白他這次陷得有多深。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離開公司,再各自約男、女朋友出來,既然帥哥好友找心上人去了,他們當然也要和情人聚聚。

   明月當空,瑩亮光華映照著滿園的花團錦簇,美麗至極,可惜樓海寧無心欣賞,心底的紛亂依舊。

   她想在度假花卉場待一晚,藉由這裡的靜謐悠閒沉澱心情的打算,到目前為止毫無成效。

   接下來的漫漫長夜呢?她是否可以不再想他……

   「海寧,你有心事?」馮丞軒的問話飄入她耳裡。

   她這才記起旁邊還有一個人,於是轉過頭扯出微笑,「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你已經出神很久了。」

   「這裡的風景大迷人,我看得入迷了。」

   「入迷到眉頭深鎖,愁容滿面的地步?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很牽強?如果沒有心事,請問你的開朗呢?」白天兩人匆匆閒聊,他沒發現她的異樣,然而經過一頓晚餐和見她賞花賞到愁眉苦臉,他再遲鈍也感覺得出她的反常。

   微抿唇瓣,她委實難以啟口她無法自拔戀上一個男人,他愛的卻是初戀情人的心酸難過。

   「海寧,我們雖無緣成為有情人,這一年多也因各忙各的沒有聯絡,可怎麼說總還是朋友,你若有困難,我很樂意幫你。」他說得句句由衷。

   一陣徐風吹來,他像個兄長般伸手欲替她拂開散落頰邊的髮絲。

   「你要是敢碰她,我會拗斷你的手!」

   森冷的沉喝陡然落下,止住馮丞軒拂發的動作,也令正猶豫是否要對他吐露心事的樓海寧怔住。

   這聲音……她猛地轉過身,驚愕得小嘴微張,那迎面朝她邁步走來的不正是攪擰她整顆心的罪魁禍首!

   「你是——」馮丞軒震懾這男人的俊逸出眾與迫人氣勢,更納悶他與海寧的關係。

   「海寧是我老婆,你說我是她的誰?」霸氣回話的同時譚御風也佔有的摟過他的小女人。

   他心急如焚的趕來花卉場,由服務人員那兒問得他的老闆和海寧在玫瑰園這邊,豈料走至一半便瞧見馮丞軒伸手要碰她。

   「海寧你結婚了?!」馮丞軒一臉訝然。

   「我沒有!」

   「就快了。」

   「譚御風!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啊!」樓海寧氣得掄拳槌他。

   「知道你誤會我,又不能馬上見到你,我是急得快發瘋了。我譚御風這輩子要娶的妻子就是你樓海寧,你聽清楚了沒有?」

   四周的一切倏地變得無聲。樓海寧整個人完全停格在他的嘶吼裡。

   四目膠著凝睇,兩人均未發覺馮丞軒已悄悄退回屋裡去。

   他看得出這男人對海寧的佔有,亦捕捉到她眼底因為他的出現而起伏變化的情緒,很快明瞭她的心事和他有關。

   情人的誤會要由情人自己去解,他這個局外人能做的即是將時間與空間留給兩人,讓小倆口不受干擾的進行溝通。

   屋外,寧靜的氛圍泛起波動。

   「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沒?」輕撫懷中人兒的小臉,譚御風放柔了聲音。才一天一夜,他發覺自己竟想她想得厲害。

   不料他的低問令她由迷惘中回歸現實,用力推開他。

   「海寧——」

   「是,請你看清楚,我是樓海寧,不是你愛的翁香琪。你居然說要娶我?究竟把我當什麼?耍我要得不夠嗎?」她好想哭,卻硬是極力忍住淚意。

   「你誤會了,我跟香琪已經是過去式,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你敢說你昨晚不是和她在一起?」

   「我是和她在一起——」

   「今天也是?」她心痛的攔話。

   「對」

   輕輕一個對字逼出她滿眶眼淚,她再也壓抑不住滿懷的激動對他吼,「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同情我、憐憫施捨一點感情給我?不用!你有初戀情人,我也有前男友,別以為我這麼沒行情。你現在就可以回去找翁香琪,我絕不會纏著你!」

   淚水奪眶而出,樓海寧轉身奔進玫瑰園,只想離他遠遠的。

   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失戀而已,就像阮婕娜說的,合則聚,不合則分,人家愛的不是她,自己就要懂得割愛,沒啥好傷心難過。可是她的心,還是好痛。

   「呀啊!」淚眼模糊,她腳步一絆,整個人往旁邊撲跌。當她感覺落入一堵熟悉的溫厚胸膛,耳裡也聽見了忍痛的悶哼聲。

   她連忙抬頭,隨手抹去眼淚,在月光與燈光下瞧見護著她跌坐在地的他,額頭與左頰被玫瑰花莖刮出三道狹長傷口,隱隱滲著血絲。

   「你受傷了。」小手顫然伸向他,卻在碰觸到他之前收握回來,淚珠成串滾落,「你該離開的,為什麼追我?」

   「你冤枉我,說了氣話就跑,我怎麼可能不追。」剛才若非他及時護住,她不知要傷得多嚴重。「老天,別哭。」

   他方寸大亂的摟她入懷,她的眼淚會刺疼他的心!

   沒讓她有機會再胡亂瞎猜,也未給她機會掙開,他急切說道:「如果我到現在愛的仍是香琪,直接去糾纏她,帶她私奔就好了,何必再來撩撥你?套句你曾說過的話,你和我相處這麼久,難道我在你心裡真這麼糟糕?倘若你認為是,我馬上走,所有的誤會也沒必要解釋了。」

   回答他的是幾聲低低細細的啜泣。

   「我跟香琪是清白的,相信我。」他輕柔的掌撫她的背,彷彿這樣就能止住她的輕泣。

   「可是……你跟她在一起。」

   「還有她老公,我被他們夫妻煩了將近一天一夜。」

   翁香琪的老公?她終於因這奇怪的句子由他懷裡仰起小臉。

   譚御風憐疼的拭去她滿頰的淚痕。「昨天我們在餐廳前遇見香琪,她正跟她老公吵架,心情低落才會抱住我。當時她的哭訴拉扯已引起路人注意,不願路人當我們發生三角戀情糾紛,更不想他們將你當成惹香琪哭的第三者,我才當機立斷帶她離開,並不是你想的,見到舊情人便撇下你不管。」

   原來他全為她著想?「你帶她回她家?」忍不住的,她還是問。

   「知道她因為生小孩的問題和他老公吵架,我當然要送她回去,要不難道讓她老公以為她真跑出去跟別人生小孩?」

   「什麼意思?」

   「香琪想要個小孩,但趙鈞,就是她老公,顧忌她有輕微氣喘,希望她調養好身子再考慮懷孕的事,結果香琪以為他嫌棄她有氣喘病,也不聽解釋便撂話要和別人生小孩,賭氣跑離開家。」他突然有點感慨,女人是生來誤會男人的嗎?

   「那她老公呢?」

   「他鬱悶的跑去喝酒,當我在他家連聽香琪哭哭啼啼好幾個小時,埋怨她老公不愛她時,那個事實上愛死她的趙鈞才喝得醉醺醺回來,結果——唉。」他忽停下敘述,低歎的揉著眉心。

   「是不是剛才撞到頭,不舒服?!」纖纖玉指忙不迭撫上他的眉。

   看見她滿臉的掛懷關心,他釋懷的抓住她的小手湊近唇邊吻了吻。「我只是想起趙釣大發酒瘋,回家後非但向他老婆抗議她傷了他的心,更對我大吐苦水,便覺得無奈。」

   樓海寧有些同情他,可是……「你怎麼一通電話都沒給我?」

   「我沒時間打。先是要安撫鬧情緒的香琪,再來是應付趙鈞的酒瘋,這一來一往的折騰,一夜就過去了。誰知等香琪靜下來,醉鬧得也差不多的趙鈞不小心竟撞上桌角,頓時血流如柱。」他無奈苦笑,「接下來的混亂你能想像嗎?」

   想想,她點頭,「翁香琪又哭了,你邊安撫她邊送趙鈞到醫院。」

   譚御風欣慰的揉揉她的發。「不是我不打電話給你,實在是太多狀況讓我應接不暇。等我送趙鈞回家才發現手機沒電,想說順路先到公司巡視,就由婕娜那兒聽到你誤會我的消息。」

   他不禁要控訴,他是哪裡得罪老天爺,居然如此整他?

   「我……一整夜都沒有你的消息,又聽婕娜提到你和霍岡打賭的賭注,所以——」

   「所以便認為你僅是這項賭注下的棋子,因為我賭輸,得依約尋找真愛,索性拿你充數,應付霍岡?」

   「很合理的推論呀,婕娜也說你自從初戀情人嫁人後,就沒再交知心女友。」她的言下之意,即使常被他揶揄笨的她也聽得出來好不好。

   「可惡,我身邊沒知心女友是因為我還未遇到真命天女,為何每個人都以為是我對香琪無法忘情的緣故?」有點氣悶的,他環緊她的小蠻腰問:「現在你相信我跟香琪的清白了嗎?」

   「可不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她已經相信他,只是心裡還有個疑問。

   「什麼問題?」

   「你安撫翁香琪也像抱著我這樣抱著她嗎?」

   「沒有!我只負責遞面紙、負責聽她埋怨她老公,我的懷抱現在是你這個小笨蛋專屬的地盤,你懂不懂啊?」他微怏的輕敲她的小腦袋。跟她講這麼多,這丫頭還不曉得僅有她的眼淚能揪疼他的心,一逕問出傻問題氣他。

   樓海寧沒抗議他的舉動,心頭緩緩滑過甜蜜的悸動。「那,再一個問題,你想昨晚翁香琪叫你帶她走,有沒有可能她原本打算跟你生個孩子?」

   「樓海寧!」

   「幹麼啦?吼這麼大聲。」她被吼得縮了下脖子。

   譚御風的回答是繃著一張俊臉攔腰抱起她,走出美麗的玫瑰園。

   「御風,你要去哪兒?」她輕扯他衣襟。他看起來好生氣。

   「去宰了翁香琪和趙鈞!」

   啥?!

   沐完浴,洗去一身的疲憊,譚御風坐在臥房的沙發上,讓心愛的小女人替他被玫瑰花莖刮劃的傷痕上藥。

   二十分鐘前他們剛由趙鈞家回來,幸好趙鈞跟翁香琪詳實的向她解釋昨晚到今天的連串紊亂,撫平她猜疑的心,否則他若沒宰了那對讓他莫名捲進他們爭執風波,還險些丟了未來老婆的夫妻,也要訓他們個狗血淋頭。

   「對不起,若不是為了拉我,你也不會受傷。」為他抹好藥,樓海寧內疚的道歉。回到他的住處才看清他俊臉上的劃痕長及眼角,再差個寸許就傷及眼睛,而這一切,全因自己的誤會而起……

   想起在趙家翁香琪對她的親口解釋,她有點難為情,不知道她的多心是否會讓御風覺得她無理取鬧?

   「我不要你的道歉,只要你答應我,以後不准跟馮丞軒見面。」他嚴肅表態,記起自己有個大情敵。

   「丞軒?你怎麼突然提到他?」

   「我可沒忘記我趕到花卉場,那小子正想碰你的臉,你還打算跟他重續情緣!」雙臂佔有的攬著她,一思及馮丞軒想碰這張只屬於他的小臉,他就不暢快。

   「才不是這樣!我會說要和前男友復合,完全是因為誤會你情系翁香琪。其實丞軒早有新女友,預計年底結婚,他只是好心想幫我撥開被風吹亂的頭髮,我們可沒怎樣。」

   「真的?」

   「換你想誤會我哦?」

   就如同他當年與翁香琪和平分手一樣,她與馮丞軒亦為平靜的分手。因為他喜歡柔弱點的女孩,而她太獨立,不合他的理想,才與她協議分手。當時她一心經營自己的另類事業,對這段沒結果的戀情並不覺惋惜,如今才知道,她的無牽無掛是因為愛得不夠深。

   「OK,我以後不再提馮丞軒,你也要承諾別再對我起任何誤會。」

   靜視他一會,她離開他的懷抱。

   「海寧?」譚御風低喊著隨她站起來。

   她背對他輕聲說道:「你知道嗎?我很愛你。」

   微愣,他眷寵的由背後圈抱住她。「我知道,伯母趁你在園藝花卉場時,偷偷告訴我你愛慘我了。」

   天啊,老媽竟然向他爆料!

   認命的歎口氣,她轉身面對他,異常平靜的說:「就因為太愛你,這次我才會糊塗的誤會你,而這樣深得失去判斷力的愛戀,我會怕,怕哪天又因某項無謂的風吹草動而陷入無止境的猜忌中,折磨自己也令你為難。所以我想,我們最好分開一段時間,讓我冷卻對你過熱的感情。」

   「你休想!」

   「為什麼?我是真的愛慘你耶,你不怕我的愛太沉重?」

   「你對我同樣愛慘你的感情覺得沉重了嗎?」譚御風眉頭深鎖的反問她。

   大眼怔怔的瞅著他。「你是說,你像我愛你那樣愛慘我?」

   「果然,我就知道。」

   「嘎?什麼?」她完全不懂他突來的話。

   「其實你並不是害怕我會對你的愛無法負荷,而是對自己沒自信,不相信能得到我死心塌地的愛,因此害怕自己再陷得更深,對吧?」

   雙眸圓睜,樓海寧心湖激烈震盪,沒料到他能一語道破她惶惑的心結所在。

   「說話!」箝緊她的腰,他執意追討她的回答。

   被逼得毫無退路,她只能埋首他胸膛,悉數坦白,「我是沒有自信,也許因為你一開始對我的懷疑,也或許因為是我爸媽逼你跟我相親的,即使我相信你是真心喜歡我,依然覺得不安,畢竟像飛蛾撲火般愛得無可自拔的是我呀!」

   「笨蛋!我早說過一開始對你的懷疑是與霍岡打賭的陰錯陽差,更何況我早就在與你相親前為你心動了。」

   小臉微微仰起,不敢置信的低問:「你早在跟我相親前就為我心動?」

   「不然你以為你溜冰跌傷那日,我為何那麼生氣?那晚又為何情難自禁的想要你?」

   「不是因為你氣我笨手笨腳給你添麻煩,以為那晚我在誘惑你嗎?」

   「該死的,不是!」

   「唔,你弄痛我了。」他摟疼她的腰,她忍不住低呼。

   「Shit!」譚御風低咒的鬆開對她過緊的束縛,卻仍不放手。

   她瞠目結舌的愣望他,「你講粗話?!」

   「全拜你所賜,就只有你這丫頭有辦法逼得我無法冷靜。我對你不知不覺的情生意動根本與伯父、伯母無關,在花卉場我說過這輩子我要娶的妻子就只有你,你忘了?」

   未等她回答,他輕抓起她一隻小手貼放他心口,慎重再道:「你現在感受到的每一下跳動都代表我為你的心動,你對我的愛有多深厚,我對你的情就有多濃烈。或者,你要我挖心證明你讓我戀得有多深?」

   他的表情認真得令人震懾,樓海寧心驚的抱住他,「別嚇我,不許你胡來。」

   「那麼你還要對自己沒自信,還要質疑我們這份感情?」

   感動的踮起腳尖,她攀摟住他的頸子,直接湊上自己的紅唇,用堅決的吻代替她的回答。

   擁緊她,譚御風回吻得纏綿熾烈,盤旋胸中的所有鬱悶不快,在她柔唇碰上他時全部消散。

   深情的擁吻頓時一發不可收拾。

   他熱情的吮吻蔓延至她白皙頸項的同時,魔魅的愛撫亦進佔她胸前柔皙的飽滿渾圓。

   「御風……」她渾身酥軟的癱在他懷裡!小手無力又無措的輕按他放肆的大手,心悸得無以復加。

   「你曾說過,要了你就得娶你是吧?」未撤開他撫碰的大掌,譚御風柔情魅笑的在她耳際呢喃,挑逗的嚙咬她敏感的粉耳。

   樓海寧情不自禁逸出細碎呻吟。「你——」

   「我要你今晚就成為我的妻子。」他不由分說的抱她走往他的大床。

   「等、等等,哪有人這樣的。」芳心狂跳,她連粉頸都暈染窘促的羞紅。

   他卻逕自將她放落軟床上,偉岸的身子輕柔堅定的壓覆上她。

   「御風。」不知何時被他解開衣扣的胸前亦泛起玫瑰色的嫣紅。

   「我不想再等也不能等,天知道我多想要你,而且只有讓你徹底屬於我,你這顆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才不會又冒出氣人的想法。」

   「亂講。」她嬌嗔的槌他,被他因鎖身下的身子躁燙得可以。

   他含笑俯近她,「我愛你,老婆。」

   深情的喃喚落在她輕顫的紅唇上,他愛戀的吻住嬌羞可人的她,開始溫柔繾綣的愛她……

   幸福的夜,她幸福的成為他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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