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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情人的代號 第一章 作者:淡情

  「怎麼辦?有幸小姐真的走了,可老闆卻到處找人,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負責打點梁景光身邊一切雜務的助理,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於是趕來梁氏集團跟副總商量這事該怎麼辦才好。


   「你總得給我點時間去找人啊!」副總也慌了。

   他那個上司是有名的壞脾氣,他知道找不到有幸小姐,總裁會多生氣,但是——有幸小姐人就是走了呀,他找不到呀!

   「再拖一陣子不行嗎?」

   副總把他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拖延戰術上,希望能一舉奏捷。

   但小助理卻毫不客氣地跟他搖頭,打破他的奢望。

   「不行再拖下去了,老闆都問了好幾次,說怎麼自從他進醫院以來,有幸小姐就沒去醫院見過他一回?

   副總你是曉得的,老闆那個壞脾氣一上來,是既摔門又摔東西,現在他眼睛看不見,疑心病又重,幾次見不到有幸小姐,老闆就開始懷疑起有幸小姐的行蹤,他說他今天要是再見不到有幸小姐,那我的脖子就得洗乾淨了。」

   「他要你洗脖子幹嘛?」

   「等著他來抹啊!」小助理無限哀怨的開口。

   副總真覺得梁景光瘋了,脾氣竟惡劣到想殺人!

   「你別理他,我就不信真找不到於有幸,梁景光那傢伙真敢抹了你的脖子。」

   副總咬牙暗恨梁景光磨人的性子,就淨會找些麻煩事來折騰人。

   「副總,你怎麼可以這樣!」

   命不是副總的,副總當然可以說得這麼不在乎。而他小小一個助理,家裡有一個老母,還有一雙兒女,既沒有力靠山,也沒有橫產,要是真跟梁氏集團對幹起來,他一條小命說不准還得賠給大老闆。

   「副總,你要是不想想辦法,那我今天可是要跟老闆說實話了喲!」小助理今天是豁出去了。

   「說什麼實話?」

   「就說有幸小姐早跑了的事。」

   「你這個臭小子,你若膽敢說一句,我鐵定宰了你。」副總敲了助理一記響頭,而且還恐嚇他。

   但小助理不怕。

   「橫豎都是死路一條,我想,我還是跟老闆坦承了,搞不好老闆會看在錯不在我的份上,給我一條生路。」


   「你想的美。大老闆是什麼性子,你不清楚?他向來只會遷怒,沒有饒人、留人一條生路走的事。」副總要助理別癡心妄想了。「你這個兔崽子,做事別這麼不經大腦。你要是拖我下水,我就是做鬼也饒不了你。」

   「你要是做鬼了,我也差不多也成了幽魂,到那時候,我可不怕你。」助理壯著膽子說話。

   「喲,你今天是怎麼了?嘴巴這麼犀利,你真不怕我辭了你是不是?」

   「副總喲,你不知道,我就等你說這句話。」小助理連忙把他寫好的辭呈給拿出來。

   「我主動辭職,你也不用給我遣散費了。再見。」小助理真怕死,把辭呈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要走。

   「等等。」副總叫住他。「你這好小子,怎麼,早就留這一手了呀!」副總把辭呈丟還給助理。

   他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拍拍屁股走人,留他一個人獨自面對梁景光那個惡脾氣的老闆。

   「副總大人,你明鑒吶!實在是在梁氏集團裡討口飯吃不容易——」

   「要真是那麼不容易,你會在梁氏一待就是五年嗎?」

   「副總,那時候我還是個年輕小伙子,一沒見過世面,二沒長智慧,以為大公司就有好福利——」

   「梁氏的福利可不差。」

   「是不差沒錯,但那時候我可不知道我當個小助理,就得伺候一個壞主子。」

   「老闆就老闆,說話別怪裡怪氣的,還什麼主子哩!你當自己現在是在唱哪出戲?還扮古人跩文呢!」副總嗟了聲。

   「副總,我這不是扮古人,而是自從老闆他住院之後,我才知道古語那一句『伴君如伴虎』是什麼滋味。

   以前有幸小姐還在的時候,有她制著,老闆的脾氣還能控制得住。現在有幸小姐不在了,我可是得時時提心吊膽,說不準什麼時候犯了個錯,人頭就得落地。」

   「沒那回事。梁景光再蠻橫,也不敢殺了你。」

   「誰說的!」

   「我說的。」

   怎麼,他耳聾了啊?他當著他的面說,他還問哩!

   「副總呀,你知不知道老闆他、他——」

   「他怎麼了?」

   「他——他抽屜裡藏著槍。」助理捱在副總的身邊,小聲的說,就怕隔牆有耳,這秘密讓人給聽見了。

   「槍!在台灣?」

   「若是在別處,我還能這麼怕嗎?」

   「那小子不要命了嗎?他不知道台灣是不准私藏槍械彈藥的嗎?」

   「副總啊,我們老闆他怕過誰了?不說他大哥是警察局的局長,就說他那個二哥,是個黑道大哥——」

   「那是子虛烏有的事,你別亂說。」

   「我哪亂說了!我以前明明親眼看見過老闆跟天從幫的老大勾肩搭臂,嘻嘻哈哈的。」

   所以照他看來,那傳言才不是子虛烏有的事。他認為白天從就是他們老闆的二哥。

   如此一來,老闆可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人物,他擁有一、兩枝槍械,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副總,我這辭呈,你就收下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小——」

   「你少囉嗦。怎麼,就你有老母,有妻子,我就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呀?你走了,所有的罪過我一個人擔,你好意思嗎?」

   「在這個時候,我不好意思也得好意思了呀!」

   有道是,大難來時,各自飛——怎麼,他們副總就這麼沒知識,沒聽過這句話嗎?

   「這樣吧,我加你薪水,就——就兩倍怎麼樣?」副總開口了。

   他以為他施了個大恩惠,小助理就該學古人那一套,對他感激涕零,感動得無以復加。

   但,助理才不吃他這一套呢!

   「副總,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你就放我一條生路,你說好不好?」

   「不好。」

   「這不就得了嗎?」要人拿命去換錢,誰都不幹的嘛。「要不——」

   「什麼?」

   「我有一計,不知道副總覺得如何?」

   「一計!」副總眉頭皺了起來。「你這小子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不是壞主意,而是能救你我的命的好主意。」

   好主意!?

   「說來聽聽。」

   「我們找有希小姐幫忙。」

   「有希!」副總驚了一跳。「你怎麼想起她來了?」

   「路被逼絕了,很自然就想起她來了。更何況,有希小姐是老闆名正言順的老婆——」

   副總急忙的打斷助理的話,且提醒他:「你這話可別在老闆面前說,小心你的狗命不保。」

   「我知道,老闆討厭有希小姐。」

   「知道你還獻這個爛計。」

   「副總,你說這話是污辱了我的智慧喲,我嚴重抗議。」

   「你抗議無效。」

   反正他就是覺得他蠢呆了。誰不好想,竟把主意打到於有希身上去!他頭殼壞了啊他。

   「我知道老闆視有希小姐為畢生之恥,但是,副總,你別忘了,老闆他瞎了。」

   「他只是一時看不見,不是瞎了。」

   「知道啦!」助理不耐煩地點頭承認自己口誤。其實在他心裡,暫時看不見還不等於暫時瞎了,他不懂這有什麼好計較的。

   「總而言之,老闆他看不見,我們就來個狸貓換太子的伎倆。」

   「什麼意思?」

   「哦,副總,你很笨哦,我話都說這麼白了,你還不明白!?」

   「死小子,你不要命了你,敢罵我笨!」副總一個拳頭過去,揍得小助理眼冒金星。

   「啊!流鼻血了啦!」

   小助理捂著鼻子痛哭。

   他美麗的鼻子、他直挺挺的鼻子!他全身上下唯一長得像偉人——國父孫中山先生的鼻子!

   嗚嗚嗚……他的鼻子啦!

   小助理還真的哭給副總看。

   「實在是吵死人了。」副總覺得他的哭聲可媲美孟姜女。「你別再哭了,你要是再哭,我就再賞你一拳,你聽到了沒有?」

   小助理哀怨地看他一眼。

   副總兇惡的眼光透露出一種訊息——你別以為我不敢。

   小助理連忙收起鼻水、眼淚,他不哭了。

   「你認為我那個主意怎麼樣?」

   「不怎麼樣?」

   實際上,他是覺得爛透了。

   「可是有希小姐跟有幸小姐是雙胞胎,她們不只長相像,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可卻是兩個人。」

   在他的印象裡,有希小姐像朵清蓮,永遠都文文靜靜的,像是沒有脾氣的洋娃娃。

   可是有幸小姐就不一樣了,她像玫瑰又像火,不時都火辣辣的,總要嗆著人,或是燒人一把,她才甘心。

   聽說當初老闆看上的人本來是妹妹有幸,但最後卻不知怎地,嫁給梁景光那個比帝制時代還專權的人,卻是姊姊有希。

   娶錯了人,老闆大發脾氣是想得到的事。但,奇怪的是,老闆他也不跟有希小姐離婚,硬是把一個好好的姑娘晾在家裡,不理不睬,又背裡地跟二小姐有幸暗渡陳倉。

   兩個女兒都讓梁景光白白給糟蹋了,虧於老他受得了。

   副總歎了一口長氣。

   這時,小助理說話了。

   「副總,怎麼樣?行不行你倒是說個話呀!別淨歎氣,歎得令人滿膽寒的。」

   「你這小子敢幹這瞞天過海的事,還懂得怕啊?」

   「怕啊,可是事情走到這關口了,我們不冒險行嗎?」

   行嗎?

   當然不行。這是副總想都不用想的事。

   但,這時候除了這法子,他還真想不出辦法來。

   「好吧,就這麼辦。」

   「那有希小姐會答應嗎?」

   「會吧。」畢竟有希小姐還癡心地愛著老闆,就算是她守了五年的活寡,那份情意也不見轉退。

   副總去找於有希,他說明來意,希望有希能幫他們忙。

   而有希聽了,果不其然,她想都不想的就點頭,將事情給答應下來。

   「太太,你行不行啊?」

   「行,當然行。」

   「可是,這回是要你扮有幸小姐。」

   「我知道。」

   「可是你的個性跟有幸小姐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會改。」為了跟梁景光在一起,要她扮誰都無所謂。

   「那麼——就委屈太太了。」

   「不,你快別這麼說。」

   他找了機會,讓她能和梁景光在一起,這樣對她而言,一點都不委屈。

   有希漂亮的小臉上,漾著一股知足且幸福的笑意。

   她是那麼的單純又善良,副總就是不明白,他們的老闆怎能狠下心腸來折磨這麼一個美人兒。

   「有幸!」

   梁景光一聽說有幸要來,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極端亢奮,所以當他耳尖的聽到門外傳來高跟鞋聲,他心提著,就等著她開門。

   門開了,他喚她。

   那柔情似水的聲音、語調,是有希從來沒聽過的天籟。

   原來她的丈夫一直用這種態度在愛著她的妹妹,她今天總算得以一見。

   「有幸,你怎麼不過來?」

   梁景光坐在床上,雙手不斷的在半空中揮舞著。

   他看不到有幸的人,也要摸得到她才行。

   「小姐,請你過去。」

   我的好姑奶奶呀,你就過去吧!

   副總不停的使眼色要有希盡責一點,別在這節骨眼上壞事。

   她一壞事,死的可是三條人命。

   有希知道她得過去,但是她的腳像是被人綁了鉛塊似的,動都動不了。

   那人是她摯愛的男人,可是卻有不為人知的殘暴性子,她對他一向是又愛又怕。愛他是出於兒時的真摯情感;怕他卻是由於嫁他後,他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瞧。

   他待她一向如仇人,這會兒如果她扮得不像,讓他認出她是誰,那麼她的下場,她可以想像。

   「有幸?」他慌了。「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過來?」

   「我怕。」她說。

   「怕什麼?」

   「怕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麼了?」

   「你真看不見了?」

   她怕他眼睛瞎了是假,怕他精明地一眼就看穿她的偽裝是真。

   但,梁景光卻以為她是在為他的眼睛而擔心受怕。

   「放心,我會好的,我不會一輩子都是這個模樣。你過來,讓我摸摸你。」他的手找尋著她。

   有希卻還是不過去。

   副總看不下去了,只好硬著頭皮把有希往梁景光的方向推。

   有希猛地被推到梁景光跟前去,她嚇了一跳。

   「我——」她想往後退去。

   「我抓到你了。」梁景光卻先他一步,將她抱個滿懷。「你好香,我好想念你的味道。」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裡,嗅著她純淨的體香。

   「你換香水了?」

   「沒、沒有。」

   「你以前不是這個味道。」他說。

   有希聽了,心裡無限淒楚。

   其實她一直是這個味道,只是結婚五年來,他抱都沒抱過她一次,所以當然不知道屬於她的香味是什麼樣的味道。

   「我好不好聞?」她問,心裡有股期待,希望他能肯定她。

   他笑了,說:「好聞。」

   「那跟以前比呢?是現在好聞,還是以前好聞?」

   「都好聞。」

   「不行,你得選一個。」

   有希硬要跟有幸比較,雖然她心裡十分清楚,如果他眼睛看得見,那麼他的心不會被她的聲音給蒙蔽。他會視她如鄙屣,告訴她,她不配跟有幸比較。

   「現在好聞。」他哄她。

   「真的?」

   「真的。要不,我又怎麼會悶著頭貪戀著,怎麼都不抬頭?」他的嘴順勢地啃咬她細嫩的頸子。

   有希嚇了一跳。

   「你、你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他嗤地一笑。「當然是想要你。」

   「這裡還有別人在,你別這樣!」他讓她羞死人了。

   有希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裡,看都不敢看副總一眼。

   她這模樣讓人看了,都不知道要把她想成什麼了。

   「你別這樣。」

   「怎麼,害羞了?」

   他直朝著她的耳窩吹氣,那股熱竄進有希的耳窩、心坎,她心亂糟糟的,還有一股她所不熟悉的感覺在她體內亂竄。

   有希不安地蠕動著。

   她的嬌態令梁景光更加興奮。

   「文相,出去。」他趕人了。

   副總——沈文相識相的出去了。

   外人前腳才走,梁景光的手就探入她的大腿內側。

   「你別這樣。」

   有希夾緊雙腿,不讓他再往裡侵入。

   「外人都走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這裡是醫院。」

   「沒我允許,不會有人進來。」

   「可是你還病著——」

   「我是瞎了,不是無能。」

   他霸氣地撩起她的裙擺,手指探入……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熱情。」他欣喜她的反應,用牙齒挑開她的衣扣,含住她胸前的花蕾。

   他那麼挑逗,有希的心口像是爬滿了千萬隻螞蟻似的,又癢又痛。

   她一直渴望他愛她,所以打從嫁給他之後,她就隨時準備成為他的人。

   可惜的是,他心不在她身上,所以到如今,她還是保有完璧之身。

   現在,他的手指入侵她從未讓人開發過的領地,但,她不怨他,因為讓自己成為他的人,是她這一輩子的想望。

   她嫁給他五年了,一直希望他這麼做。

   有希的腳環在他腰間。

   他再加入一指,那種滋味稱不上舒服,有希退開了身子。

   「你不是有幸。」梁景光察覺不對。

   「你到底是誰?」他問,然而手指仍殘忍的留在她體內,沒有撤出。

   他知道她痛,但是她既然膽敢前來欺騙他,那她就活該得受這種苦、這種罪。

   「說,你是誰?」

   他的手指不斷入侵,沒打算饒過她。

   有希痛得眼淚都飆出眼眶了,卻還咬著牙不肯承認。

   這是她唯一能接近他的機會,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我是於有幸。」

   「你不是。」

   「我是。」

   「好,那你告訴我,你既是於有幸,那你這裡為什麼窄得像是不曾跟人歡愛過?說,你為什麼騙我?」

   他的指腹不甚溫柔的揉弄著她,讓她的身體為他而顫抖、痙攣。

   「你是跟誰借的膽,敢來欺騙我!怎麼,以為我眼睛看不見了,就連心都瞎了嗎?告訴你,我還沒那麼遜。」

   他愛的女人的身體,他的心再清楚不過了。

   「你是誰?」

   有希夾住了雙腿,卻敵不過那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的猛烈感覺。

   她分不清楚自己是痛,還是興奮,只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打著哆嗦,而體內流出更多的熱情,滋潤了他的手。

   「嗯……」

   她像小貓似地嚶嚀著,那聲音猶如一劑催情針,直接打在梁景光的慾望上。

   他迫切的想要她,不管她是誰都一樣。

   該死的,他是多久沒做愛了?否則他不是這個樣子的呀!梁景光小聲地嘀咕。

   有希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依稀聽到他好像說了什麼禽獸似的。

   禽獸!?

   他在說誰?

   有希想問,但她話都還沒問出口,她的唇就讓他給封了。

   他吻得她天旋地轉、頭暈腦脹。

   就在她以為性愛就是這麼美好的事之際,他卻又以促不及防之姿,挺身進入她的體內——

   那感覺像是被撕裂了般疼痛,她想說不要了,但,她的話卻讓他的嘴給含住,怎麼都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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