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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復仇者 第十章 作者:橙紫

  一年後。

   就知道在這裡。

   范俐荷走到坐在屋頂上看天空的成藹榕身旁,順著她的視線往上看去。

   「不用再看了,再看你想念的人也不會從飛機上跳下來的。這麼想他,不會直接搭飛機回台灣找他喔,在這裡看飛機想他有用嗎?」

   「我、我哪有想他啊,我、我只是單純的在研究飛機罷了,你別胡說喔。」

   「那請問你在這裡看了一年的飛機,有看出這裡的飛機跟其它地方的飛機有何不同嗎?」

   「呃……那個……」

   「少呃呃呃了,你每次被人說中心事就會口吃,所以……再狡辯也沒用了。我說學姐啊,喜歡一個人、想念一個人又不可恥,你幹嘛每次都要否認你對那位章魚先生的感情啊?」

   「章魚」是范俐荷取章烈雲前後兩宇的諧音而取的綽號,起初她也是烈雲兄、章烈雲的叫,但她發現只要她一叫出章烈雲的名字,就會有人表情變色,為了不讓某人為這名字感到憂傷,便戲謔的取了這個綽號,至少這麼叫比較不會直接傷到成藹榕的心,她個人是這麼認為啦!

   「你不會懂的。」成藹榕別過瞼,苦澀的回應道。

   「我是不懂啦!不懂有人為什麼寧願把想念的心情寫在日記上,卻怎麼也不願打通電話跟他表白;也不懂有人只有在酒醉時,才有膽量跑到機場說要買票回台灣。我搞不懂,既然這麼想,幹嘛不回去看他?壓抑著這心情不難過嗎?」范俐荷心疼的看著只有在這時候才會展現真實情緒的成藹榕。

   「我離開的時候傷他那麼重,傷到他用那近乎絕望的眼神送我,我想他或許再也不想見到我了吧。」

   他是個那麼幼稚又愛記仇的傢伙,小時候的傷害就已讓他掛懷了這麼久;一年前的抉擇,恐怕更是讓他難以忘懷吧?

   「你又知道了?你又沒回去看他,怎麼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成藹榕沒有回應范俐荷的問話,逕自看著天空,想著她離開章烈雲家後的情形。

   當時她拖著行李站在電梯前,看著電梯門開開關關無數次,無論她怎麼起腳,就是走不進去。

   她就這樣愣站了數十分鐘,直到母親打電話來催促她回家,她才終於走進電梯裡;在她踏進門內那一剎那,一股又苦又酸又痛又麻的感覺立即貫穿她全身。在那一瞬間,她才醒覺自己呆站在電梯前卻始終走不進去的原因——她捨不得章烈雲,或許該說,她愛上章烈雲了。

   在她察覺這感覺後,她當場跌坐在電梯裡放聲大哭;她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哭了多久,只知道最後是她爸媽把她從電梯裡接回家的。

   事後才知道,通知他們的人,正是章烈雲。

   她很難想像他必須花多少氣力才能下定決心說服自己叫她父母來接她,畢竟他是那麼的不願她走。

   到了英國,她試圖讓自己每天在忙碌中度過,企圖忘卻章烈雲的影子;但就在她以為要忘記他的同時,在一次報平安中,她母親支支吾吾的跟她說了一件讓她所有努力化為灰燼的事。

   她說他們之所以能這麼輕易讓她去巴西,完全是章烈雲以生命作擔保換來的。他說他絕對會幫她安排最安全的環境和最得以信賴的人陪同前往,只求別再拴著她了。

   她母親還說,斯海的經費補助原來是章烈雲給的;而找范俐荷共同前往是為了讓她在熟人的陪伴下,獲得適當的照應與精神上的安定。

   聽到這裡,成藹榕被這事實給震懾得整個人都傻了。

   她沒想到幫她圓夢的人,竟是曾經想把她踢入地獄的章烈雲。

   她母親說,他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希望她快樂。

   快樂?自從她正視他的情感和自己的心情開始,這感受就已經成了個名詞而已,她早忘了自己有多久沒笑過了。

   「如果我沒察覺到這份感覺的話,或許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成藹榕仰望著天,痛苦的低喃著。

   范俐荷聽到這裡,受不了地對空翻了個白眼。

   「學姐,不是我愛說你,你的痛苦明明是你自找的,現在電話、網路、飛機這麼發達,隨便選一種都可以馬上解決你的痛苦,但你卻硬撐在這裡獨飲傷悲。怎麼?你當你在演瓊瑤的戲啊?非要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才顯得出你們之間的愛情有多偉大哦?明明就是兩情相悅,雙方父母也不反對,更沒有第三者,實在搞不懂你怎麼有辦法把這麼簡單的事搞得這麼複雜。」

   「我害怕。」成藹榕輕輕地說出自己心底的感受。

   「是怕他另結新歡?還是怕他已經忘了你啊?」怎麼這麼多顧忌啊?

   「怕他恨我。」

   范俐荷一聽,差點沒把成藹榕掐死。

   「學姐,算我求你好嗎!求你不要再想那麼多了。現在就拿著護照到機場買機票回台灣,不然就是到樓下打電話或是發e—mail給章魚先生,不然我很怕自己會憋不住跑去幫你告白。」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這個太監!

   成藹椿聞言,急忙阻止道:「讓我考慮幾天好嗎?」

   「告白當然要一鼓作氣,哪有人在考慮的啊!又不是在買東西。」

   「讓我考慮一下好嗎?」她的心情還沒調整好,而且她實在沒那勇氣。

   「好,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考慮,時間一到,你要是還沒告白的話,小妹就幫你服其勞嘍!」

   「一個禮拜太快了。」

   「嫌太快啊?那改三天好了。」

   「俐荷,別鬧了。」

   「我沒在鬧,學姐,你要是遲遲不把你跟章魚先生之間的關係做個了結的話,我們整個團隊都要跟你一樣,變成條苦瓜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擔心你嗎?」

   看著范俐荷擔憂的表情,成藹榕從沒想到自己的心情會如此影響他們,看來這件事是不能再拖了。

   但她有辦法在一個禮拜內,對章烈雲說出自己的心情嗎?

   「又再睹『簿』思人啦?如果你當初不把她送上飛機,讓她圓夢去,現在的情況或許就不會這樣了。當初要你做件可以讓對方感動的事,並不是要你把對方送上飛機,而是要你準備個小禮物,或是請她吃頓燭光晚餐之類的,哪曉得……你會如此的舉一反三。」展稅年抽走章烈雲手中的筆記簿,不讓他繼續沉溺在感傷中。

   章烈雲瞪了眼展稅年,並將被奪去的筆記簿搶了回來。

   「她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燭光晚餐跟小禮物對她一點用也沒有。」一個滿腦子保育救地球的人,哪會重視那些風花雪月的事物。

   「那我請問你,你用了這個辦法,有感動到她嗎?如果有的話,她就不會這—年來一點音訊都沒有了。」

   「她忙吧。也或許是我把她給嚇壞了。」

   這一年來,他沒有一天不後悔那天他對她做的事。他常在想,如果他那天不那麼衝動的話,或許今天就不會這樣了。

   「你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事啊?」

   對於展稅年的詢問,章烈雲只是看著筆記簿一個勁的苦笑,什麼也沒說。

   「每次問你這個問題,你就變成了啞巴。你這樣悶著,要我怎麼幫你啊?!」

   展稅年氣憤的吼著他,希望他能開開尊口,可等了一陣,還是一樣——寂靜無聲。

   「算了,以後再也不問你這個問題了,免得自己氣出心臟病來。照例,老話重問,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繼續等?還是主動聯絡?」

   「等。」

   「等等等!都等了三百六十五個晝夜了,還等!虧你還等得下去,要我可能早瘋了。唉!算了,隨你。」他放下要讓章烈雲審閱的公文,轉身正要離開時,手機突然響起,是斯海的來電。

   他有些不解地接起手機,因為他跟斯海除了在談贊助費用的事外,很少有交集的,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他?

   「是不是贊助費用不夠?還是有什麼器材需要補的?」

   「都不是。章魚先生在嗎?我有急事找他。」斯海會這樣叫章烈雲,完全是被范俐荷傳染的。

   展稅年看了下章烈雲的樣子。

   「那只章魚現在正在病相思,可能沒辦法接你的電話,有什麼事情跟我講也一樣。」

   「不好了,剛剛小甜心跟我們去做植被調查時,從十米高的樹上掉下來,人昏迷不醒,頭還一直在流血,情形看起來很不妙。」

   展稅年聞言,不覺驚叫一聲,轉身衝回章烈雲身邊,把手機湊到他耳邊,要他親自接收這個惡訊。

   只見章烈雲從原本一副要死不活的頹喪樣,頓時一變,變得激動且驚恐。

   「無論如何叫醫生盡力搶救!還有,這件事千萬不能通知成爸成媽他們。你們等我,我這就過去處理!」話落,他人隨即從椅子上站起,朝辦公室大門狂奔出去,留下又必須苦哈哈代理他職務的展稅年在那哀怨的猛歎氣。

   「唉,真不知這次會代多久的班,希望不會太久,不然就要換我發生感情危機了。」

   兄弟啊,求你快去快回啊。

   一下飛機,章烈雲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醫院。

   一到醫院,他便像個失控的瘋子般地在急診室內大吼大叫到處找成藹榕,直到剛去接他的范俐荷拉住他,他才停下這擾人的行徑。

   「你冷靜點,學姐不在這裡,她在外科急診處的……」

   范俐荷還來不及說出床號,章烈雲就像一陣風咻地不見人影。

   望著章烈雲焦急的背影,范俐荷不禁羨慕起成藹榕。

   「真好!要是有個這樣英俊又專情的男人愛著我的話,要我現在死我都願意……上帝啊,我的真命天子到底在哪裡啊?我都已經二十六歲了,不能再等下去了,您可以讓他早點出現嗎?」

   就在范俐荷祈求時,斯海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來到她身旁。

   「你不用求上帝了啦!因為上帝已經在你身邊安排了個我啊。」斯海厚臉皮的自薦。

   范俐荷聞言,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逕自朝急診病房走去,完全不理會斯海的叫喚。

   看來斯海的追妞之路坎坷了。

   而這時的章烈雲,已在外科急診處的角落找到了成藹榕的行蹤。

   只不過……現在應該躺在床上吊點滴休息的人,竟公然在醫院聚賭。

   而且她除了後腦勺那塊沾血的大紗布,跟吊著搖搖欲墜的左手那條三角巾比較引人注目外,其它方面都好到不行,尤其是情緒,更是好到一點也沒有剛從十米高的樹上摔下來該有的驚慌,顯然他太過緊張了。

   他鬆了口氣的走向手氣正旺的成藹榕身旁,瞄了下她手中的牌。

   「你的牌組還真不是普通的好,我看你是贏定了。」

   成藹榕沒發現身旁章烈雲的存在,得意洋洋的說:「可能是剛剛從樹上掉下來把衰運全帶走的關係吧,我已經贏了十幾把了,如果我等等又贏了的話,再分紅給你。」

   「不過你也真厲害,手少了一隻,頭也包了一個大包,竟還有辦法玩牌,真是不簡單啊。」章烈雲對於成藹榕始終不懂得愛惜自己身體的行為感到十分惱火。

   反應遲鈍的成藹榕壓根就沒發覺章烈雲語氣裡所夾帶的火氣,繼續吹噓道:「這點小傷算什麼!七個月前我還摔到一百公尺深的山谷裡,把右小腿摔斷不說,還斷了兩根肋骨,我還不是熬過來了。今天不過是手脫臼跟輕微腦震盪而已,小意思啦。」

   等等!她記得巴西的主要語言是葡萄牙語啊!怎麼有人可以講得出這麼字正腔圓的中文來呢?而且這個聲音聽起來好耳熟喔,好像在哪裡聽過……

   正當她努力想從記憶庫中調取跟這聲音符合的資料時,章烈雲再也忍不住滿腔因擔憂而產生的火氣,在她耳邊狂吼了起來:「小意思?!那你到底要發生什麼事才算是大意思?!」

   被章烈雲這一吼,不但嚇縮了她的肩膀,也嚇跑了她好不容易找齊的牌搭子。

   「喂、喂……你們別跑啊……可惡!是誰把我的牌友給嚇跑的……」

   她回頭,正想給這個破壞她娛樂的王八蛋一陣痛罵時,章烈雲已先她一步將她扳過身來,讓她面對他。

   一看是章烈雲,成藹榕原本凶巴巴的瞼整個垮了下來,換上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成藹榕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指著章烈雲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問道。

   章烈雲拿開成藹榕遮住他瞪人視線的右手,繼續教訓道:「別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是我生平第一次看過最不認分的病人,受傷也不躺在床上休息,還聚賭!你還真不要命啊!」

   「醫生都說我沒什麼大問題,只要住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都沒緊張,你緊張個什麼勁?!」成藹榕反吼道。

   「住院觀察就是表示你受傷的地方有可能發生變化,不然怎麼會叫你住院觀察?!你這個小白癡!」氣憤難平地往成藹榕沒有受傷的額頭用力戳去。

   為什麼這個女人老是有辦法將自己弄得傷痕纍纍的?本以為她來到這裡會把自己照顧好,結果還是一樣的粗心大意,早知如此,當初真不該讓她來這裡的。

   「說!你這一年間到底發生了多少事?現在馬上給我從實招來!」

   「憑什麼我要跟你講?!」

   她要是講了還得了,以他雜念的個性,如果全告訴了他,她的耳根子保證絕對得不到半刻安靜,她可沒那麼笨,幹嘛沒事找罪受。

   「對了,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不會是你的公司倒了,跑來這裡躲債的吧?」她趕忙轉移話題,讓自己少點罪受。

   「你跟人家打招呼的方式需要這麼毒辣嗎?不能用一些比較普通且生活化的打招呼方式嗎?例如:你最近過得好嗎?或是好久不見之類的問候詞。」

   「那些問候詞多無趣、多沒創意啊。」

   「雖沒創意也無趣,但很實用。」

   「那是你的想法,又不是我……喂!問了你這麼多次,你到底說不說你到這裡的目的啊?」總不可能是特地來這裡找她鬥嘴的吧?

   「我來……」本來章烈雲想說是來瞭解她的傷勢的,但他話鋒突然一轉,「我是來求婚的。」

   成藹榕聞言,臉立即不受控制的猛脹紅,讓她害羞的連忙低下頭,就深怕被章烈雲察覺出來。

   可惜她頭低得太慢,最後還是被章烈雲瞧個正著。

   「想知道我求婚的對象是誰嗎?」章烈雲故意蹲下身,觀看成藹榕的窘態。

   「是、是誰啊?這、這麼倒楣。」成藹榕一邊結結巴巴的問,一邊難為情的東躲西閃。

   「那個人啊,本來住台灣,後來為了夢想跑來巴西圓夢。很不幸的,前天她在一次研究行動中,從十米高的樹上摔下來,現在正在醫院接受觀察中,剛好那個人就坐在我面前,你想不想認識她啊?」章烈雲故意拐著彎的戲鬧她。

   「章烈雲!」成藹榕又羞又憤的低吼了聲。

   「那個人剛剛在叫我耶,你有沒有聽到?」章烈雲不在乎成藹榕的警告,繼續玩他的。

   「章烈雲,你別再鬧了!」

   成藹榕氣惱地抬頭,才想瞪章烈雲,卻反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偷襲個正著。

   「你做什麼?!」成藹榕捂著被輕啄了下的唇瓣,對他咆哮著,只可惜半點威力都沒有,反帶著濃濃的羞怯。

   「提前親吻我的新娘啊。」

   「新、新娘!哪、哪啊?我、我怎麼沒看到?」成藹榕別過臉,打算裝傻到底,不過飽受一年相思之苦的章烈雲可沒打算讓她這樣繼續裝下去。

   章烈雲將她別開的臉硬扳向他。「你知道我在講誰的。」

   「我、我……」

   成藹榕話還沒說完,章烈雲就插話接下去:「別想說你不知道,你這一年來的日子,跟我過得一樣不是嗎?天天希望我能跟你聯絡,你盼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你、你怎麼會……」成藹榕錯愕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我怎麼會知道是不是?范俐荷剛剛已經在來的路上把你這一年來的情緒全告訴我了。」

   「俐荷……把我……」

   成藹榕一雙厲眼瞬間掃到提著包包、正打算落跑的范俐荷身上。

   「范——俐——荷——」

   「學姐,你先別氣,你應該沒忘了我們的一星期之約吧?好巧不巧,今天正好是第七天,所以我就……嘿嘿。」范俐荷一嘿完,抓起一旁的斯海,連忙逃難去。

   「范俐荷,你給我站住!你這個算錯時間的叛徒,我們明明講好是第八天才算數,你竟然提前一天給我洩露出去,你有膽給我毀約,就有膽不要給我跑!站住——」

   成藹榕說著說著,就要下床追上前,不過隨即被章烈雲給拉住。

   「受了傷還這麼亂來,你可不可以安分一點啊!想嚇死我不成。」說完,章烈雲一把將成藹榕抱上病床。「不准下床,不然別怪我使用這裡讓你下不了床。」他點了下自己的嘴唇。

   成藹榕見狀,馬上停止掙扎,紅著臉安分地躺在床上,動也不敢動。

   效果還真不錯,看來下次她不乖時,可以再拿出來用。

   「來,這個給你。」章烈雲將她的手拉過來,放上一大串鑰匙。

   成藹榕不解地看著那串鑰匙。

   「你給我這串鑰匙做什麼?」

   「我是來跟你求婚的,這串鑰匙自然是我向你求婚的信物。」

   「哪有人求婚送這個的啦!人家都嘛是送鑽戒,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成藹榕搖著鑰匙圈,不滿的抱怨道。

   「如果時間允許,我當然會買顆大鑽戒來求婚,但我來得實在太匆忙,根本來不及買鑽戒,所以只能拿繫著我所有身家財產的鑰匙圈替代鑽戒了。再說,你不是曾經想把我的房子跟三輛車轉到你名下嗎?現在通通送給你,正好圓了你當時的心願。」章烈雲話一落,成藹榕的臉色也隨之大變。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曾經想把你的房子跟車子轉到我名下的事?」

   這件事她不是記錄在那本已經遺失的筆記簿上嗎?她不講,他怎麼會知道?難道……是他偷了那本筆記簿?

   「你偷了我的筆記簿?」成藹榕彈坐起身,暴吼著章烈雲。

   「我、我哪有偷,是借好嗎!」章烈雲厚顏的大喊冤枉。

   「你根本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哪算借啊!分明就是偷,你怎麼可以這樣!」

   「借一下又不會怎麼樣,幹嘛那麼小氣。」

   「什麼?!我小氣?!那是我的私人東西耶!我能不小氣嗎?!」

   「反正以後你就要跟我在一起啦,又沒差。」章烈雲無所謂的回道。

   「當、當然有差!因為我根本就還沒打算答、答應你、你的求、求婚,所、所以我還是擁有絕對的隱私。」

   「你說什麼?!你還沒打算答應我的求婚?那你不答應我的求婚,打算答應誰的啊?!」章烈雲被成藹榕的回話給激到了,控制不住怒氣的對她大吼。

   「你幹嘛叫得那麼大聲?!怎麼,想跟我吵架啊?!」成藹榕不甘示弱的回吼。

   「分明就是你想跟我吵架吧。說!你是不是在這裡交了新的男人,所以才遲遲不答應我的求婚?」章烈雲妒火攻心的質問著。

   「你當我是花蝴蝶喔!心裡已經有個人了,哪還有餘力去喜歡別人啊……本以為這一年的分隔,你會變得成熟一些,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幼稚、衝動兼沒大腦!」成藹榕嫌惡的瞪了眼章烈雲。

   「是啦!我幼稚、衝動兼沒大腦。那你呢?還不是跟一年前一樣,性格火爆、容易生氣又沒女人味。」

   「既然我有那麼多缺點,你大可不要娶我啊,又沒人逼你!」

   「但我就是想娶你怎麼樣?!」

   「你想娶我還不想嫁咧!」

   「就算你不想嫁,用逼的,我也非娶到你不可!」

   「那來啊!到時看你娶得快?還是我逃婚逃得快!」

   「你敢?」

   「我就是敢!」

   這時躲在一旁偷看的兩人,看到此情此景,紛紛翻白眼大喊被打敗。

   「一開始不是還很浪漫嗎?怎麼到最後,兩人又吵了起來?」斯海不可思議的歎著。

   「這就是他們增進感情的方式啊。」范俐荷無奈道。

   「他們這種增進感情的方式還真教人不敢恭維啊。」

   「是啊,要是一般情侶早分嘍!不過看他們這個樣子,讓人也好想找個可以吵不散的人喔。」范俐荷羨慕的歎道。

   斯海聞言,愉快地點點范俐荷的肩膀。

   「俐荷,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當那個可以跟你吵不散的人喔。」

   范俐荷轉頭瞪了他一眼。

   「你還不夠格。」說完,便轉身往醫院大門走去。

   斯海見狀連忙追了上去。

   「俐荷,等等我啊!等等我……」

   兩人一走,章烈雲馬上使出秘密武器結束他們之間的紛爭——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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