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余克帆就站在窗台前望著病榻上的元丹渠,目光顯得若有所思,半刻也未曾移開過她的臉。
這幾天,他的心就像是被塊大石頭壓住似的,怎麼也喘不過氣來,看著她日益蒼白瘦弱的身子,他的心不由地隱隱作疼。
「照理來說,元小姐的病應該好了,怎麼會突然又發高燒?你沒有替她注意保暖嗎?要不是又受了寒,她的病不會變得這麼嚴重。」
主治醫生似乎有點責怪他的眼神到現在都讓余克帆無法釋懷,要不是他是賭城裡的名人,要不是那個醫生知道他在拉斯維加斯可以呼風喚雨,他相信那個醫生也許會跑到警察局告他,也許罪名是慢性謀殺什麼的,天知道!
寂靜的室內突然傳來幾聲輕咳,他看見元丹渠緊蹙的眉眼,也看見她因發熱而呈現酡紅的臉龐正痛苦的左右搖晃著,他幾個跨步走近她,擔憂的神色絲毫不掩。
「丹渠……」
「水……我要喝水……」
聞言,他將桌上的水杯湊近她唇邊,緩緩地將水注入她嘴裡。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余克帆輕聲問道,大手拿了條紙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拭汗。
她搖頭,微微睜開的眼見到是他,又緩緩地闔上。
那一眼,儘是冷漠與疏離,他不是瞎子,看得十分明白,擔憂的眸光轉瞬間斂了去,他稍稍地握緊拳頭又放開,一直這樣重複數次才平緩呼息,壓抑下體內張揚的怒氣。
「你生病是為了逃避我?」他沉著聲問。
「你是誰啊,我犯得著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元丹渠的聲音虛弱無力,卻透著一抹堅持不屈。
她一向是驕傲的,要不是因為那一夜該死的喝了點酒,又該死的受到刺激,她不會炫惑於眼前這個危險的男子,想藉著他對她的濃厚興趣而簽下他,之後,又該死的做只撲火的飛蛾……
她究竟是敗給了他?還是敗給了自己的驕傲?
後者居多吧!那一夜,她的心張狂得厲害,若少了些理智,當真會做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地步,豈止是失身給眼前這名男子而已?然而,她卻後悔了,不明白她究竟把自己逼到什麼樣的境地。
「不是為我,那是為了黎文恩嘍?」他殘忍的戳破了她的偽裝。
病榻上的人兒身子在瞬間僵硬了,元丹渠覺得一股熱氣驀地襲上她的臉,已經熟透的身子像是被丟進爐灶裡煎烤一般,頓時之間讓她的心痛得不可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張開美麗閃爍的眸子定定的瞅著他。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余克帆冷笑,他眼中的憤怒是起因於這整整一個禮拜她的昏睡半醒。
「黎文恩」這三個字果真有效,輕易的就讓她專注於防衛自己隨時會被擊垮的心,這該算是個好現象吧?他之前殘存對她的一點不忍與愧疚在瞬間也都消逝無蹤,他以為她病倒是因為他奪去她的第一次,原來他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無聊。」她又閉上眼。
「聰明的女人該懂得把握時機,而不是在無濟於事之後才後悔,這樣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白白浪費了人生其他許多的好機會。」
她是傻呵!可又何必他多此一舉的提醒?
「張開你的眼睛。」余克帆走近,勾起她的下顎,低下頭吻上她的眉眼,一直到她憤怒的睜開眼睛才將唇移開了些,熱呼呼的氣息還是拂弄著她的頰畔,「也許,你並不愛黎,只是以為愛而已。」
「我是不愛他,你不要自以為是。」元丹渠舉起柔弱無力的手要將他的臉推開,卻讓他一把抓住吻上了手心,引來陣陣的酥癢難耐,要收收不回,只能徒然的瞪視著他。
「我才是你該愛的人。」
「交易就是交易,不會有愛的存在。」
「我會讓你愛上我。」余克帆輕易的制住她揮過來的另一隻手,將她一雙手納入掌中,又低身舔她的唇,一直吻到她嬌喘連連才鬆口,他得意的朝她蒼白又透著暈紅的臉龐一笑。
「我不會。」元丹渠喘息著說,試著讓自己不去看他笑得可惡又該死的迷人臉龐。
「你一定會愛上我,賭賭看如何?」他在她倏地發亮的眸子裡得知自己再次輕易的挑起她好賭的本性。
「賭我會不會愛上你?」這個賭容易,只要她不愛上他就行了。她怎麼會愛上他?她的心裡只有一個人,一個已經要結婚的男人,一個自己親自將情敵送上門給他當老婆的男人。
「很簡單對不?時間就以這一個月為限,我若贏了,你得替我生一個我們兩個的孩子;我若輸了,將半數的中式帝國飯店股份讓給你,輸贏由你決定,如何?」
「由我決定?」她不解。
他將他的大手熨燙上她熱呼呼的臉,定睛凝眸的注視著她,「是的,由你決定。」
「你不怕我誆你?」她微挑著眉,覺得不可思議。
余克帆輕笑出聲,輕捏著她的臉頰,「我相信你是個誠實的賭客,這樣的回答我滿意嗎?」
她這是在為他擔心嗎?若是,這場賭注一開始她就佔了下風,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認知讓他十分開心而愉快,原只是要寵她,現在反而寵了自己似的,意外地,他發現自己喜歡看到她眼中的驚喜與詫異,那讓他覺得很滿足。
「成交。」元丹渠笑了,晦黯的病座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璀璨。
半數的中式帝國飯店股份?沒想到她就要擁有半座拉斯維加斯最大的中式帝國賭城飯店了,這是多麼神奇的事呵!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可以擁有半座賭城飯店。如此一來,她名下的資產不會比爸爸的少,轉眼間她就成了大富婆了……夢想,是值得期待的。
這一夜,她在病中亦睡得香甜。
看著她若有所失的模樣,余克帆詭譎的一笑後便轉身離去。
???
余克帆寵元丹渠,已經寵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寵到整個中式帝國上上下下的員工及造訪拉斯維加斯最大飯店中式帝國的客人都知曉,這大名鼎鼎的賭城飯店集團創辦人余克帆已陷入愛河,將三宮十六苑全部冰凍,一心一意只對那名叫元丹渠的東方女子傾心。
「他親口答應我,若我在一個月內沒有愛上他,他要把中氏帝國飯店半數的股份讓給我。」元丹渠總是甜蜜的微笑著,對每一個她可以訴說的對象散播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原先的目的只是為了避免他後悔,結果卻成了他寵她的無法無天的證據。
余克帆沒有阻止她,任她去說,逢人問起,他便點頭以對,十足寵溺著她,包括她的一言一行。
大病初癒的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像只花蝴蝶似的穿梭在賭場內的每一張賭桌,頂著余大老闆的招牌大賭特賭,本想輸他個精光,讓他不得不拿下那張虛偽的笑臉,可是她逢賭必贏,已經到了無所不能的程度,三天三夜下來反倒替他賺了不少財富。
「累了吧?」余克帆在一張玩牌九的賭桌上找到了她,微微的對眾人微笑,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身子便往別苑的紫薇閣裡帶,將賭場的喧囂煙塵全丟在遠遠地那一頭。
一回到紫薇閣,沉靜得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息,元丹渠開始覺得有點不知所措,偽裝的甜蜜笑容無法用在這個男人身上,因為他那雙眼總能一眼穿透她的靈魂,把她的防衛外衣一件一件的撥開,讓她自覺像個在舞台上耍寶的小丑,而她厭極了這種感覺。
「我是累了,想睡了。」說著,她越過他身邊就要往這幾天睡的房間走去,他卻伸手拉住了她。
「正好,我也困了,留下來陪我。」余克帆微微一笑,將她拉往自己的房間。
紫薇閣上上下下只有兩間臥房,其餘的房間都各有各自的用途,書房、視聽室、健身房、客廳、廚房及資料室、客廳、廚房及資料室,兩層樓的古代中式建築裡卻有著最先進摩登的各式各樣設備。
不知是體諒她大病初癒還是近來的生意讓他忙翻了天,這幾天他都沒有動她,讓她一個人睡一間房,除了陪她吃三餐,找個保鏢陪著她在賭城裡四處遊蕩外,他幾乎等於不存在。
夜夜,她卻膽戰心驚,怕他突然出現要她陪他上床……這一天終於來了,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是個背信忘義的小人,可以不理當初的賭注遠遠地逃開他。
「我真的累了。」元丹渠因他的碰觸而全身僵硬著。
「我知道,所以我們該上床睡了。」余克帆突然打橫將她纖細柔軟的身子抱起往當夜翻雲覆雨的大床上走去,他已經忍了好幾夜,睡夢中都彷彿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馨香。
「你……不要……」她的雙手抵住他貼近的胸膛,臉紅似火,「你說要讓我愛上你的,難道就是用這種方法?」
「上一回的賭注歸上一回,這一回的賭注歸這一回,沒有兩者混合的道理。」他豈會中了她的詭計?他全身已因想要她而疼痛著,萬不可能再放過她。說著,余克帆動手扯下她的無肩細帶洋裝。
「你用這種方式逼我一點都不公平……唔……」抗議無效,他的唇已覆上她的,讓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一隻大手隔著胸衣揉搓著她的乳房,令她不自禁的弓起身子。
「我說要讓你愛上我,可沒說用何種方法,如果做愛可以讓你永遠忘不了我,那也算我贏。」他低語,密密的吻落在她胸口、鎖骨,接著滑向她胸脯,舔嘗那片聳立的柔軟雪白。
「啊……」元丹渠輕吟出聲,覺得全身火熱難當,那一夜與他在這張大床上所做的一切又重新在她腦海裡上演一次,令她又急又羞,尤其聽到自己叫喊出這樣勾魂攝魄的聲音,更讓她想馬上挖個地洞鑽下去,她不由地低喊出聲,「你不要這樣……」
「不要怎麼樣?」余克帆不經意的輕笑,眸子裡的烈火卻足以燃燒彼此,他動手將她的洋裝拉下一直褪到腳踝,接著又退去她的底褲,然後欺身壓住她。
「你……」她慌亂不已的瞪著他,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她已一絲不掛的貼住他身子,任她再怎麼抵抗都沒有用,她幾乎都要哭了。
「你想當個膽小鬼?」他可惡的一笑。「怕我碰你是不是因為你怕愛上我?」
「當然不是!」元丹渠氣呼呼的推他,可是他穩如泰山,怎麼推也推不動,反而讓他的下部更緊貼著她,她羞極、怒極,感覺到他的男性象徵愈來愈矗立巨大,她驚覺的再也不敢亂動了。
「感受到它為你狂熱了嗎?」余克帆邪惡的一笑,見到她臉上的瑰麗色彩,他已猜出是怎麼回事,便捉弄的更朝她挺去,並將她的兩腿掛上他的腰際,「你會喜歡它的,相信我,過不久,你也會愛上它。」
「你無恥!」她全身都染上了嫣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開始在他身下掙扎,決定不再屈服他的淫威之下。
他這個男人實在太噁心、太可惡了!當真是自戀到了極點,她要是會喜歡上它,喔,不,是他,那她一定腦筋有問題!
「女人,你真是會挑起男人的慾望。」余克帆眸光一斂,迅速的解開自己的褲頭,脫去上衣,露出寬肩窄臀的性感身材,長手一伸再次的將逃到一角的元丹渠給拉回身下,腰際一沉便將矗立抵向她。
「啊……不要!會痛……放開我!」她大驚失色的用手捶打著他胸膛,上回的痛楚難當還記憶猶新,她的臉色不禁有些蒼白了。
「這一回不會了。」他俯身吻她,雙手在她的身上緩緩按摩著,「放鬆,一切都會很美好,相信我。」
相信他這匹惡狼?她當然不!
不過,他的吻好溫柔,開始讓她的腦袋瓜子空白了……他指腹滑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是那般的輕柔,她不禁微微戰慄著,漸漸的放鬆了警戒,沉迷在他的溫柔撫觸裡……
不可否認的,他是個很溫柔的情人……如果他算是她的情人的話,然而,這卻只是場輸了的賭注、是場交易,他抱她不是因為他愛上她,只是因為他想要獵食,而她剛剛好出現在他眼前。想著,元丹渠的心就莫名的隱隱覺得難堪與失落,空虛的感覺在這幾夜一直糾纏著她。
「跟我做愛的時候你只能想著我。」余克帆帶些惱怒的伸手將她的臉扳正,「你現在只能想我、看我、聽我、愛我,只有我!聽到了嗎?」說著,不等她回答,他開始激烈的吻著她的唇,不再溫柔,只剩狂野與一股強烈的佔有慾。
想到她此刻可能想著黎或者任何一個男人,他的心就像被火燙傷一般的隱隱作疼著。
他不允許,不允許她心裡在此時此刻跟他交歡的時候有著別人,他的愛足以讓她無法喘息……
他將她的雙手拉高置於頭頂,腰桿一挺,奮力且發洩怒氣似的在她體內律動著,一波接一波將她帶至歡愛的極致……
「啊……」元丹渠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嬌吟低泣,無法忍受那強烈到幾乎令人昏厥的快感,她只能跟著他的節奏扭動著身軀,尋找兩人契合的點,解放一身的狂焰……
「說你愛我。」他在她快達到極致時停了下來,一雙眸子狂野的盯住她火紅的身子與美麗紅艷的臉龐。
「不……」她輕泣著。他怎能這樣對她?她覺得全身疼痛難當,他卻故意折磨她……
「說你愛我。」他動了動,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在口中吸吮。
「啊……我……求你……」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住這樣的折磨……
「不用求我,只要說愛我就夠了,嗯?」他一定會讓她臣服,一定會的,女人沒有不愛他的,不是嗎?只要他想要,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克……」她口乾舌燥,就快要窒息而死了。
「說你愛我。」余克帆玩弄起她堅挺的蓓蕾,用舌尖挑撥它們。
「我……愛你……我愛你……」她情難自抑的屈服了。「大聲點,我聽不清。」
「我愛你……啊!」終於,她感到他持續有力的挺進,像狂風巨浪般朝她不斷襲來。
她就要淹沒了,沉淪慾海,萬劫不復……
???
連續三天沒看見余克帆,元丹渠竟發現自己有點想他,她試著在賭場飯店四處找尋他的身影,可是他就像失了蹤似的,從那一夜過後就沒有再出現,連飯也不陪她吃了,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像個棄婦。
一個月才過了一半,他不會就厭倦她了吧?
想著,元丹渠有點自嘲的一笑,不明白自己往日的自信到哪裡去了?被狗吃了嗎?竟會懷疑起自己的魅力來!
沒有他陪伴的夜,對她來說突然變得好漫長,在賭城的夜晚會讓她覺得無聊真的有如天方夜譚,然而,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潛意識地在等待他,連坐在賭桌上都意興闌珊。
她決定到外頭走走,與其困在這裡胡思亂想,不如到拉斯維加斯大道吹吹風,或者,去看一場海戰聲光秀,無論如何都比呆坐在房裡好。
說走就走,她換了件銀黃色亮光處理的絲質貼身背心及長褲,套上件小外套便走出房門。
門外,余克帆派來如影隨形的保鏢阿寬正坐在不遠處的古董雕花坐椅上,見房門被打開,馬上站了起來。
「元小姐要出去?」
「沒錯,我快悶死了。」元丹渠嫵媚的對他一笑,「你是不是又要當跟屁蟲?」
「對不起,元小姐,老闆交代過你不能走出中式帝國。」
「這裡我已經玩膩了,我非出去不可。」雖然中式帝國大得足以讓她玩上十天半個月,但她不想再被關在這裡,她要出去透透氣。
「很抱歉,我不能讓元小姐出去!」說著阿寬已將身體擋在門口。
「不能?」元丹渠挑起一道漂亮的柳葉眉,眸光一轉便往他身上偎去,撒起嬌來,「拜託,只要一下下就好,我真的快悶死了。」
阿寬被迫退了一步,但她可不是省油的燈,他退一步,她也偎前一步,直把他逼到大廳門口。
「元小姐,你不要這樣,老闆看了會誤會的。」他面有難色道。
「怎麼樣?他要誤會什麼?他可以三天不見人影也不跟我說一聲,難道我想喜歡誰也得得到他同意?」元丹渠好笑的想用手去解他的鈕扣,手才一碰到他的衣服,手就讓他給一把抓住,她媚眼一抬,挑釁道:「怎麼,你偷摸我的手就不怕你老闆看到?」
聞言,阿寬連忙放開她的手,被她的笑弄得面紅耳赤。「元小姐就別為難我們下人了。」
「我不想為難你,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好嗎?有你在,我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元丹渠說著又要偎上前去。這一次,他閃得可快,連衣袖都沒被她拉著,「小的陪元小姐出去就是,元小姐請吧。」
元丹渠露出一抹足以傾城傾國的笑容,這回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便走了出去。
阿寬自然也亦步亦趨的跟著,轉眼間,他們便來到拉斯維加斯著名的弗雷蒙街。
白日的弗雷蒙街與一般街廊無異,然當夜幕高掛時,天幕上的兩百二十一萬顆燈泡以超過六萬五千種以上的顏色,搭配五十四萬瓦的音效,上演由三十一部電腦控制的聲光動畫,氣勢磅礡的震撼效果立即吸引上萬人的目光。
「弗雷蒙街體驗」的聲光秀共有三段,分別是「西部鄉村之夜」、「聲光之旅」、「拉斯維加斯萬歲」,街上還有各式各樣的樂園、街頭藝人在此演出,一片歡樂氣氛好比全國的嘉年華會,令人不由自主地在街頭上隨音樂搖擺身軀,舞動潛藏在體內的舞蹈細胞。
「我們跳舞吧!別像根頭的杵在那裡。」元丹渠又笑又鬧,窈窕的身子在震耳欲聾的聲光下使力的扭動搖擺著,長髮在天際畫出一道道美麗迷人的弧線,性感的身子舞著屬於天上才有的美姿。
這一刻,她忘卻了許多憂、許多愁,其實,她一向是樂天派的人,暗戀一個人的痛很快就可以忘卻,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與空間,就像淡忘文恩。
他的身影已好久沒出現過了,近日兜在心頭上的不是他,而是那一靠近就令她心慌意亂的余克帆……
她愛上他了嗎?當然不!
她只是一時被他的邪惡迷惑了……
是的,迷惑。
男女之間的吸引力是很容易發生的,直愛卻很難,她可能為他的靠近悸動、期待、想望,但那只是生理慾望,一種人生下來便有的渴求,這樣的情形可以發生在他身上,也可能發生在任何一個對她而言有性魅力的男人身上,余克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他只是剛好出現而已,就像她剛好出現在他面前,引起他獵人的本性。
現在,他不就厭倦她了嗎?
想著、想著,元丹渠的心口又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