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言乖乖坐下,端起桌上精緻的蛋糕打量許久。
「王嬸的手藝愈來愈好了呢!」她轉頭,對著廚房裡的王嬸揚聲道:「王嬸,您有沒有考慮要開蛋糕店啊?
一定會很賺錢的喔!「
廚房裡傳出笑聲。「我啊,光是你們娘兒倆的份都累死這身老骨頭了,哪有辦法應付那麼多客人咧!」
安以喬笑了笑,拿起叉子切下一小塊,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剛剛那男孩……」江如蘭覷得一個空檔,便迫不及待的問:「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啊?」,安家的元配夫人對她們母女的憎惡是人盡皆知的。
自己的丈夫搞外遇,還堂而皇之的置屋藏嬌,完全不將她這個元配夫人放在眼底,這一直是她十幾年來的痛。
任何一個員工或下人,只要與她們母女有來往的,都別想在這個鎮上繼續立足。
安家在這鎮上是有頭有臉的望族,除了家大業大,與政界關係也很不錯,許多鎮上的居民都是安家的僱員,再不然便多多少少和安家有那麼一點關係。
她們母女在這鎮上的人緣雖不差,但礙於身份以及道德感作祟,大部分的人都對她們敬而遠之,甚至鎮上的每一個母親都會告誡她們的兒女——論如何都不要去惹安家的私生女。
也因此,安以喬的朋友向來很少,這也一直是江如蘭心中的痛。
她和安柏元相識在他結婚之前,青梅竹馬的兩人,從小感情就十分要好,在讀大學時更互許終身,以為從此可以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想不到,安家的生意發生困難,需要一筆龐大的資金周轉,迫於家族壓力,安柏元不得已只好拋棄與她的誓言,娶了同是生長在富裕家庭的何秀靜。
何秀靜帶來了豐厚的嫁妝,也為安家和富有的何家搭起了一座橋樑。安家在何家的幫助下,不但度過了難關,兩家更共同攜手打下了營建業的半片江山。
但安柏元無論如何也忘不了舊情人,死纏活纏的留下了當時已懷有身孕的江如蘭,也因此造成了這段三角關係中永遠打不開的死結。
這麼多年來,做為安柏元的地下夫人,江如蘭沒有過一句怨言。,她從小就深愛他,如果他願意,她甚至可以拋開一切跟他走,但他放不下父母親,放不下安家的產業,她縱然不解,可為了能和他在一起,還是寧可委屈自己,背負著第三者的身份,活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
但以喬是無辜的,她無怨無悔,卻一直深覺對不起女兒。
上一代種下的苦果,卻由下一代承擔。午夜夢迴之際,她不只一次想為了女兒揮劍斬情絲,離開安柏元,也離開這棟被外人視為金屋的樓房。
然而,只怪她太軟弱,也放不下。總是想想,始終沒有付諸實行。
這是以喬第一次帶男孩子回家,除了驚訝,她更希望女兒能擁有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愛情——美麗、愉悅、幸福,沒有委屈及苦楚,只有甜得不能再甜的愛戀。
她欠這孩子太多,能給的卻太少。因此,她希望女兒能擁有完全不同於自己的愛情和人生。
「什麼新交的?」安以喬嬌嘖的看了母親一眼。「人家根本從來沒交過。」
「你知道我的意思。」江如蘭笑著揉揉女兒的頭。「如果真是男朋友,改天請他來家裡坐坐,好讓媽媽我監定監定啊!」
「哎喲!」她嘟著嘴搖頭。「你別把人家嚇跑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啦!只是在路上遇見的救狗英雄。」
「救狗英雄?」江如蘭聞言噗時一聲笑了出來。
這名稱實在不雅,去掉其中兩個字就成了罵人的話了。
「嗯!」一提到這件事,安以喬蛋糕也不吃了,立刻眉飛色舞、比手劃腳的重現當時情形。「他啊,就這麼一拳,便把欺負黑皮的壞蛋給打倒了,真的好厲害。」
「聽起來是個不錯的孩子呢!」
「只不過害羞了一點。」安以喬吐吐舌頭。「和我完全不一樣。」
「你還好意思說。」江如爾憐愛的摟著女兒。「改天約他來家裡頭玩吧!你朋友不多,可得好好珍惜。」
「嗯!」聽見樓上傳來狗吠聲,她忽然站起身。「啊!我得上去看看我的心肝寶貝們了,等一下再來陪你聊天。」
江如蘭笑望著女兒急急忙忙的奔上樓,這才開始收拾桌上的杯盤。
:-9:-9^o^ ,^o^ 「汪!汪!汪!」
安以喬還沒進房,狗兒們卻早已聞到主人的味道,興奮的狂吠不止。
門一打開,十隻大小不一、品種不同的狗兒,同時朝她衝了過來,顯得氣勢驚人,她卻不閃不避的任它們將她撲倒,並用舌頭替她抹臉。
「好了、好了……」直到全身上下幾乎沾滿了狗兒的口水,安以喬才笑著制止它們。「我快被你們的口水淹死了啦!」她坐起身,命令它們排排站好,然後從第一隻摸到最後一隻。
這裡的每一隻狗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是被前主人遺棄,有些則是在路邊被人虐待,讓她救回來的,也有她自己撿到的及人家送養的。
表面上看來,是她將它們撿回來,給它們溫飽,但實際上,卻是這些狗兒給了她精神上的支柱及活下去的力量。
從小到大,她並非一直都這麼開朗。
身為鎮上望族世家的私生女,她從小就遭受眾人歧視,和異樣的眼光看待。還記得小學時,她和同父異母的弟妹們讀同一所學校,當時所遭受的欺侮和嘲笑,每每讓她夜半垂淚。
安以喬知道母親心中的苦,就算受人欺負回家也不敢作聲,身上有傷口,便欺說那是不小心跌倒撞傷的。
好幾次她一個人躲在棉被裡暗自啜泣,恨自己為什麼是私生女,恨父母為何要將她生下來。
直到有一天,她遇見了妮妮。
妮妮是一隻瑪爾濟斯,它被前任主人遺棄,而獨自流浪在街頭。當時,她看到一群小學生正用火燒它的尾巴,雖然她憤力搶救,但它的尾巴還是被燒了一截。
那年她才國小五年級,抱著受傷的妮妮不知道該上哪好,只好哭著到鎮上的診所求助,卻被趕了出來,幸好遇到了附近的愛心媽媽,才將妮妮送到魏醫師的獸醫院。
雖然曾被丟棄、曾被虐待,但妮妮對人類卻沒有絲毫敵意,當時她也不懂,為什麼狗狗可以這麼快就忘記身上的傷痛,一下就和她親近了起來。
直到魏醫師告訴她,「並不是所有被虐待過的動物都可以忘記曾被人類虐待過的事,有些狗也會記恨,但妮妮選擇相信人類,每一種動物都能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當然你也一樣。」
魏醫師知道她是人人排擠的安傢俬生女,卻沒有因此拿異樣的目光看她。
在那小小的獸醫院裡,她看到了人性的黑暗,也看到人性的光輝,她看見生命的脆弱,也見到生命的勇敢。 、比較起來,她的苦惱反而顯得微不足道,於是,她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方式,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態度!不再哭哭啼啼的怨天尤人,而是向那些勇敢的生命看齊。
她才是那個被救贖的人,如果沒有這些堅強的小生命,也許今天的她會是個截然不同的人。
「汪!汪!」妮妮搖晃著短了一截的尾巴,在她腳邊轉圈圈,拚命的撒嬌。 .安以喬蹲下身子抱起妮妮,甜甜的笑開了小嘴。
有了這些可愛的小動物陪伴,生活中再多的不愉快,也在看見它們的同時煙消雲散。現在的她是幸福的,雖然有些小小的缺憾,但她感激自己所擁有的。
「來吧!」她笑著招呼狗兒們。「吃飯了。」
^o^ ,^o^^o^,^o^ 深夜裡,又急又凶的敲門聲,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汪!汪!汪!」
安以喬還沒進房,狗兒們卻早已聞到主人的味道,興奮的狂吠不止。
門一打開,十隻大小不一、品種不同的狗兒,同時朝她衝了過來,顯得氣勢驚人,她卻不閃不避的任它們將她撲倒,並用舌頭替她抹臉。
「好了、好了……」直到全身上下幾乎沾滿了狗兒的口水,安以喬才笑著制止它們。「我快被你們的口水淹死了啦!」她坐起身,命令它們排排站好,然後從第一隻摸到最後一隻。
這裡的每一隻狗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是被前主人遺棄,有些則是在路邊被人虐待,讓她救回來的,也有她自己撿到的及人家送養的。
表面上看來,是她將它們撿回來,給它們溫飽,但實際上,卻是這些狗兒給了她精神上的支柱及活下去的力量。
從小到大,她並非一直都這麼開朗。
身為鎮上望族世家的私生女,她從小就遭受眾人歧視,和異樣的眼光看待。還記得小學時,她和同父異母的弟妹們讀同一所學校,當時所遭受的欺侮和嘲笑,每每讓她夜半垂淚。
安以喬知道母親心中的苦,就算受人欺負回家也不敢作聲,身上有傷口,便欺說那是不小心跌倒撞傷的。
好幾次她一個人躲在棉被裡暗自啜泣,恨自己為什麼是私生女,恨父母為何要將她生下來。
直到有一天,她遇見了妮妮。
妮妮是一隻瑪爾濟斯,它被前任主人遺棄,而獨自流浪在街頭。當時,她看到一群小學生正用火燒它的尾巴,雖然她憤力搶救,但它的尾巴還是被燒了一截。
那年她才國小五年級,抱著受傷的妮妮不知道該上哪好,只好哭著到鎮上的診所求助,卻被趕了出來,幸好遇到了附近的愛心媽媽,才將妮妮送到魏醫師的獸醫院。
雖然曾被丟棄、曾被虐待,但妮妮對人類卻沒有絲毫敵意,當時她也不懂,為什麼狗狗可以這麼快就忘記身上的傷痛,一下就和她親近了起來。
直到魏醫師告訴她,「並不是所有被虐待過的動物都可以忘記曾被人類虐待過的事,有些狗也會記恨,但妮妮選擇相信人類,每一種動物都能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當然你也一樣。」
魏醫師知道她是人人排擠的安傢俬生女,卻沒有因此拿異樣的目光看她。
在那小小的獸醫院裡,她看到了人性的黑暗,也看到人性的光輝,她看見生命的脆弱,也見到生命的勇敢。 、比較起來,她的苦惱反而顯得微不足道,於是,她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方式,選擇了自己的生活態度!不再哭哭啼啼的怨天尤人,而是向那些勇敢的生命看齊。
她才是那個被救贖的人,如果沒有這些堅強的小生命,也許今天的她會是個截然不同的人。
「汪!汪!」妮妮搖晃著短了一截的尾巴,在她腳邊轉圈圈,拚命的撒嬌。 .安以喬蹲下身子抱起妮妮,甜甜的笑開了小嘴。
有了這些可愛的小動物陪伴,生活中再多的不愉快,也在看見它們的同時煙消雲散。現在的她是幸福的,雖然有些小小的缺憾,但她感激自己所擁有的。
「來吧!」她笑著招呼狗兒們。「吃飯了。」
^o^ ,^o^^o^,^o^ 深夜裡,又急又凶的敲門聲,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王嬸在半睡半醒間讓如惡鬼催命般的敲門聲響給驚醒過來,披上了外衣,急急來到門前,揚聲問:「誰呀?」
「開門。」冰冷而充滿威嚴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王嬸立即認出那是安家少奶奶——何秀靜的聲音。
她遲疑了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開門。
這麼多年來,雖人人皆知這是安柏元金屋藏嬌之處,但礙於丈夫,何秀靜從來不曾上門找磕過,然今天卻反常的在深夜時分,上門大呼小叫。
這可是十幾年來頭一遭,少奶奶這趟來此,恐怕不懷好意吧?
正當王嬸猶豫遲疑著,何秀靜已等不及她開門,喚來早就在一旁等候的鎖匠,將門鎖撓開。
門一打開,大批人馬便跟了進屋。
「少奶奶,您不能進來呀!」王嬸欲上前阻止,卻被何秀靜冰冷的瞪視給制止了。
「王嬸,這事與你無關,你最好不要插手。」
何秀靜昂起下巴,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般環視著屋內,愈看怒火愈熾。
這就是她丈夫和那女人的愛巢,也是讓她這十幾年來痛不欲生、抬不起頭做人的地方。
她為安家帶來榮華富貴,更為安柏元生了兩個兒子,十幾年的忍氣吞聲就為了等他回頭,沒想到怎麼也比不上江如蘭母女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怨、她恨!怨丈夫與她結總十多年來,心從不曾放在她身上,更恨江如蘭母女搶走了本該屬於她所有的愛和注意力。
十多年的怨和恨,讓她從一個不解世事、天真快樂的千金小姐,搖身一變成了日日夜夜被嫉妒痛苦啃蝕的怨婦。
而這一切,都拜江如蘭母女所賜!
「發生什麼事了?」
江如蘭被吵雜的聲音驚醒,循著聲音下樓,見眼前的景象驚得立刻頓住了腳步。「你、你……」
十多年來,這是兩個女人第一次面對面,真真正王、清清楚楚的將對方的樣貌看仔細。
江如蘭美麗年輕,一看即知幸福快樂的外貌讓何秀靜心中又妒又痛,看著與她年紀相差不多,外貌卻比她年輕許多的女人,恨意霎時如湧泉般不停自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源源不絕的傾流而出。
另一邊,江如蘭看著曾是絕麗之姿,如今卻滿面憔悴、寫滿恨意的臉,她頭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對何秀靜來說是多麼難以忍受的痛苦。震驚、內疚、歉意,各種情緒在她心中不斷翻攪。
誰都沒有說話,室內的氣氛頓時如死水般凝窒,直到安以喬出現,終於讓何秀靜爆發開來。
「滾!」看著眼前美麗明亮的母女倆,她的心就像被插了一把刀一樣難受。「滾出去!這裡不再是你們的房子。」
安以喬站在樓梯上,怔愣的看著大廳裡滿滿的人,每個人都以憎恨厭惡的表情看著她,似乎恨不得衝過來將她撕成碎片。
何秀靜突然的大吼讓她嚇了一跳,連忙衝到母親身邊,緊緊抱著母親的身軀,既恐懼又茫然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柏元呢?」江如蘭緊緊抱著女兒,雖然害怕,但仍強自鎮定。「這是柏元的意思嗎?」
何秀靜倏地瞪著她們,語氣冰冷又飽含怒意,「不許你叫我丈夫的名字!」雖然心中憎恨如此醜惡的自己,但她實在壓抑不下滿腔的怨謝和怒氣。
「安柏元不會再回來了,從今以後,安家由我作主。這棟房子是安家的產業,我要將它收回來,你們馬上給我搬出去,滾出這個鎮上,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
「不會再回來了?」
江如蘭愣愣的重複她的話,忽然覺得背後一陣惡寒。「這是什麼意思?」
他曾說過,除非他死,否則絕不會離棄她們母女,莫非…
…「柏元是不是出事了?請你告訴我,他出了什麼事?」
看著那張寫滿恐懼和驚惶的臉,何秀靜感受到片刻的快感。
「他死了。」
她幾乎是帶著笑容說出來的。
「在高速公路上發生車禍,當場死亡。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給你們撐腰了。」
此話一出,江如蘭和安以喬的臉色同時刷白。
「怎麼可能?!」
豆大的淚滴竄出江如蘭的雙眸。
「怎麼可能……」她不願相信也不想相信,但理智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若非安柏元出了意外,何秀靜絕不敢這樣大張旗鼓的上門趕人。『她雙腿一軟,癡滑落地。
「媽——」
安以喬驚慌失措的搖晃著傷心過度的母親。
「媽!你沒事吧?」
「少在那邊裝模作樣了!」
安以喬同父異母的弟弟——安哲仁,自一旁站出來。「快點滾出這裡。」
初聞喪父的震驚以及這一切粹不及防的變故,安以喬腦中一團混亂,面對安哲仁怒氣沖沖的靠近,她只是張著空洞的眼看著他。
直到,火辣辣一個巴掌落在她臉上。
「雜種,滾出去!」
她愣愣的撫著火燙的右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女兒平白無故挨了一巴掌,江如蘭這才回過神來。
「我們走。」她深吸一口氣,抑下心中的哀痛,拉著女兒起身。「你父親不在了,我們也沒有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以喬,去收拾行李。」
她的反應完全超出何秀靜的意料之外。
她應該又哭又鬧的死賴著不走,也許還會提出要分安柏元財產的話來,卻沒料到她竟就如此平靜的接受了離開的事實。
「看仔細點,」安哲仁大聲嚷著,「只要是安家的東西,一樣都不許她們帶走!」
在眾人充滿敵意的目光中,母女倆默默的收拾行裝。
只要是關於安柏元的東西,安家人一樣都不許她們帶走,甚至連相片也是一樣。
他們更粗魯的把她們的行李一樣樣翻開檢查,整理好的衣物、書本更因此散落一地。
安以喬四處檢察那些被他們亂丟的東西,忙碌的沒有時間生氣。
在眾人虎視眈眈的注視及此起彼落的辱罵中,她們僅僅帶走了最簡單的行李,還有安以喬飼養的十隻狗。
數名大漢將她們團團圍住,像監視犯人一樣的瞪視她們走出門外。
深夜的街道上,兩個嬌弱的身影伴著十隻狗漸漸遠去。
^o^ ,^o^^o^,^o^ 對紹篤圻來說,書本向來是他不屑一顧的東西,雖然大人們老說讀書好、讀書妙,可他總是將那些話當成耳邊風。
然而,這本《狗狗飼養指南》是心儀的女孩借他的,也不同於教科書的沉悶無聊,裡頭教的都是很實用的方法,所以他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把它看完了。
班上的同學看到他帶書到學校看,個個都覺得很訝異,但他無視周圍的好奇目光,只要一下課就抱著書猛讀。
除了吸收如何飼養狗兒的知識外,更大的原因是,唯有借還書這個理由,他才能再去找她。
放學的鐘聲一響,他拿起書包立即趕往她家,想盡快見到她。
他要問她,為什麼今天早上沒見到她去買小籠包,也想再多和她聊一些關於她的事,想更瞭解她一些。
一想到能再看見那甜美的笑顏,他的腳步不禁加快了許多。
來到華麗的洋房前,他鼓起勇氣上前按下電鈴。
「找誰?」出來應門的是一個老人,他面無表情的問。
紹篤圻揚揚手中的書。「我是來還書的。」
「還書?」老人看了他手中的書一眼,再對著他冷笑。「你是來找江如蘭母女的吧?她們搬走了。」
搬走了?!怎麼可能?
他昨天才來過,且她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要搬家的樣子啊!
「為什麼?」雖對方態度不善,但他太想知道她的下落,因此顧不得其他,頻頻追問:「她們為什麼搬家?
搬去哪裡了?「
他的問題,老人一個都沒回答,只是冷冷應聲,「我不知道。」接著砰的一聲,將門開了起來。
後來,透過街坊鄰居的傳言,還有魏醫師口中,他才知道安以喬的父親,那一晚在高速公路上發生車禍,當場死亡。
而安夫人第一時間不是前往處理丈夫的後事,而是帶著大批人馬到她們母女住的地方,又罵、又拖、又丟東西的,連夜把她們趕了出去。
沒人知道她們去了哪裡,也沒人聯絡得上,從此,就這樣斷了音訊。
留給他的,只有那本書,還有關於她的滿滿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