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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吻 第九章 作者:宋雨桐

  夏樂兒不見了!

   嚴子鈞不知道她是怎麼失蹤的,早上吃完早餐之後她說她好累想要睡一會兒,就讓她睡,一個人跑去找夏光下棋,下完棋,又和夏光一起到倫敦傳統市場採購一番,幫老人家提回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甚至還親自下廚一層手藝,希望可以一次討好未來的岳爺爺。沒想到就在一切就緒,準備開飯的時刻,他上樓找她,床上卻空空如也,一張字條也沒留。

   他確定她是自己走出門的,因為被褥折疊得十分整齊,他打她的手機給她,卻永遠都是沒有回應。他在夏家的客廳裡等了一個下午,又到倫敦市區找人找了幾個小時,回到夏家時天都黑了,她還是沒有回來,一通電話也沒有。

   「她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你不必太擔心。」夏光出言安慰眼前這個看起來疲憊不堪的大男人,在他眼中,嚴子鈞此刻的樣子就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寶物似的緊張。

   「她該留張字條,或是打通電話回來告訴我一聲。」嚴子鈞皺眉,強烈懷疑自己的心臟不夠強壯,因為它跳動得太快了,快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可是國際專業大盜呵,再難闖的關卡他都可以微笑自若的一一破關,現在卻為了一個女人緊張不已,搞出一身汗?

   他恨透了這種感覺,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不能讓心臟跳慢一點,除非那個丫頭現在安全無恙的馬上出現在他面前。

   「我瞭解你這種感覺。」夏光呵呵笑了。「太愛一個女人的時候,男人通常都會顯得緊張兮兮地,這是人之常情。」

   他,太愛一個女人?嚴子鈞皺眉。

   「不是這樣的,爺爺,我是真的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這個女人在加勒比海的時候就老是笨笨的常闖禍,雖然倫敦是她的地盤,但,他就是很難放心得下。

   因為她笨笨的。

   真的是因為她太笨,所以他才擔心,不是因為他太愛她,絕對不是這樣的。

   「其實樂兒就是愛亂跑,有時候常忘了告訴家人一聲,也許她只是去找她姊姊,她們姊妹的感情很好,她不放心寶兒也是自然的事,我想她不會有事的,也許三分鐘之後她就蹦出來了。」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她會跑去公爵府?該死的!嚴子鈞霍然起身,夏光被他嚇一跳。

   「你幹什麼?你不會是想跑到公爵府找人吧?容我提醒你一句,現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你現在去只會被轟出來——」

   「爺爺好像忘記我的專長是什麼了,小小一個公爵府為難不了我,何況,我昨天才從公爵府的地窖爬出來,公爵府上上下下的出入口及機關我都摸透了。」嚴子鈞瀟灑的一笑,朝夏光揮揮手。「放心吧,爺爺,我只是去巡一遍,找不到人我馬上就回來,您先睡吧,晚安。」

   高大挺拔的俊逸身影轉眼消失在門邊。

   半個小時之後,一抹高大的黑影迅速的閃進公爵府!

   地窖裡腐臭的氣味,滿地亂爬的螞蟻、蟑螂、小蟲及濃濃的濕氣,都讓夏樂兒整個人緊繃窒悶不已,她嘴裡被塞了一塊布,幸好這塊布是乾淨的,否則她想她現在一定會吐到不成人形。

   她究竟被關在這裡多久了?半天了嗎?還是只有幾個小時?她的手腳被繩子捆綁住,對子所有的一切都無能為力,這讓她委屈又難受,死命想要掙脫卻又掙脫不了,反而讓纖細的手腕被粗糙的繩子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蟲子聞到血味,不斷的想要靠近她,被綁的雙手雙腳只好不斷抬上抬下,藉以警告那些想要靠近她的爬蟲類不要輕舉妄動。

   噢,她真的恨透了溫尼斯公爵,咬牙切齒也無法形容她此刻的憤怒,說真切一點,如果她手上有把刀,她很想很想把他切成八塊,丟去餵豬。

   天知道他怎麼可以迷昏她,把她丟在這裡?除了牆上的一支火把外,地窖裡沒有其他的光源,她也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就算她在這裡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見,何況她的嘴被布給搗住了。天啊,她真的難受得想要尖叫、打人!

   他真是天底下最壞的魔鬼!如果她能走得出這裡,她鐵定要想盡辦法把姊姊弄離開他身邊!她發誓!

   就在夏樂兒仍不斷藉著扭動身子來趕離那些爬蟲之時,突然間,她聽到一陣唏唏梭梭的聲音……

   這細微的聲音在靜寂的地窖裡清晰可聞,不像蟲的聲音,倒像是人的腳步聲,很輕很輕……

   是誰?鬼嗎?夏樂兒咬緊牙根,冷汗直流,一動也不動的直視著前方那扇爛門,她說它爛門是有道理的,因為那扇本來堅固的鐵門不知為何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牢固,反而搖搖欲墜,上頭還沾染了一些血跡。

   她猜,這個地窖會不會就是嚴子鈞誤闖的那個機關?如果是,那這鐵門上的血跡便是嚴子鈞的了,想到此,她恨那個溫尼斯更甚,今天要不是氣不過,她不會找上門來……

   不,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夏樂兒瞪著那扇好像被推開的鐵門,感覺自己的心就快要蹦出喉嚨……

   一個高大的黑影在門後面出現了,只露出一雙似曾相識的精燦眸光……

   「樂兒?」熟悉的低沉嗓音輕問著。

   是嚴子鈞!是他!天啊……

   夏樂兒激動得淚水汪汪,可是她不能說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知道她有多麼感激他的出現!天知道她有多麼渴望可以看見他!此時此地,他的出現帶給她太多不凡的意義,除了那些英雄救美的浪漫因素之外,那還代表著他對她的在乎與關注,否則,他不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在這裡,找到她。

   她突然覺得之前的自己有點傻,竟然會如此執著於一句「我愛你」。

   反而因此讓他掉進了一個陷阱……

   嚴子鈞朝夏樂兒走近,看見她不斷對他搖著頭,隨著他的腳步越近,她的頭搖得越猛烈,臉上的淚花甚至因為劇烈的搖晃而灑到手背上……

   她,應該是在警告他什麼……

   就在嚴子鈞眼一瞇的同時,從四面八方突然射過來的箭差點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他身手機靈閃得快的話。但儘管如此,其中的一枝箭還是沾了他的血,直直地射向一面牆,嵌進年久失修的牆裡。

   夏樂兒的淚流得更凶了,她想叫卻叫不出聲,只能發出嗚鳴嗚的聲音。

   嚴子鈞見狀,心痛氣悶,才向她走近,突然一張網從天而降,他迅速掏出一把鋒利無比的貼身小刀,以極俐落的身手往四面八方連續劃下數十刀,那張網瞬間破裂,落了一方天地……

   凝著臉,嚴子鈞抬頭掃向四周,全身繃緊,蓄勢待發,他本無所畏懼,最愛挑戰,這樣古老的機關對他而言不過是彫蟲小技,更何況,那些他昨天才破壞過的機關,今天便要修復的機率等於零。

   他等著,確定沒有突然的意外狀況出現時,才穩穩地往前邁了一步!

   突然,地窖裡砰地一響,震得夏樂兒整個人縮成一團,煙塵瀰漫,那子彈射出之後一時散不去的味道嗆得人猛咳。

   「夠了吧?溫尼斯!給我滾出來!」嚴子鈞陡地大喝一聲,高大的身影依然直挺挺的站在原處一動也不動。如果方纔的他因為陡來的槍響而往後退一步,恐怕此刻已跌進地窖的下一層去,摔得半死了。

   哈哈哈,一陣朗笑從另一道門後傳了出來——

   「玩一玩而已,嚴先生又何必嚷得這麼大聲。」生得魔魅般俊美的溫尼斯宛如撒旦現身,卻露出天使般溫柔的微笑。

   他直視著儘管一身黑依然體魄健美無儔的嚴子鈞,眼中露出一抹讚歎。只可惜呵,這個男人不夠冷酷、不夠狠,否則以這樣的俐落身手,要是能收為己用,那就再美好不過了。

   嚴子鈞把面罩扯下,眼裡散射出凜凜寒光。「廢話少說,說出你的目的吧,我的時間寶貴,不想浪費在這裡。」

   「是啊,把時間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真是一點也不值得。」溫尼斯頷首認同。

   「既然如此,我們就速戰速決,我直話直說了,如果你想要帶走夏樂兒,就得切下你的一根手指做交換。」

   他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要驗證一個男人有沒有心,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下重藥。這樣不只可以迅速達到效果,過程還會更有趣。想著,溫尼斯的唇角含笑,等待這個男人的反應。

   「什麼?」嚴子鈞心一凜,一股怒意無限上湧。

   夏樂兒在一旁聽了開始死命的搖頭,她多麼希望此刻的自己可以張口說話啊,那麼,她就會告訴嚴子鈞,叫他趕快滾回加勒比海去,叫他永遠不要再踏進倫敦一步,叫他從此以後不要再管她的事!

   溫尼斯簡直就是惡魔!是神經病!是瘋子!

   他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測試嚴子鈞對她的愛呢?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就算嚴子鈞此刻馬上掉頭就走,她也不會怪他一分一毫的……因為,他真的沒有理由為她這麼做。

   只可惜,她死命的咬著那塊布,咬到整條布都滲出了血,依然沒辦法把布吐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嚴子鈞……天知道他會給溫尼斯什麼答案?要是他動作太快,在溫尼斯還來不及阻止之前就剁了一根手指,那她該怎麼辦?

   他一定會恨她一輩子的!如果他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他一定會希望從來不曾認識過她。

   「點頭或是搖頭,很簡單。」溫尼斯再度露出天使般的溫柔微笑。

   「理由呢?」嚴子鈞定了定心神,直勾勾地望著溫尼斯。他沒理由這麼做的,

   不是嗎?他跟溫尼斯沒有深仇大恨,甚至將玫瑰藍寶石雙手奉上,把礙他事的樂兒帶走,他找下出溫尼斯非得要他這麼做的理由。

   還有,牆上的那一支火把……是溫尼斯刻意叫人點上的吧!前天他落入這地窖時可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呵,若溫尼斯真的要故意折磨夏樂兒,那麼就不必好心的派人點上火把了。

   所以,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嚴子鈞思索著,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美又邪惡似鬼魅的男人。

   溫尼斯挑挑眉,迎視著嚴子鈞探索的眼神,對於他的鎮定及理智再一次暗自鼓掌。「我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

   或者正確一點來說,是從來不向任何人解釋他做某件事的理由。

   「是嗎?」嚴子鈞勾唇撇笑。「我倒覺得爵爺你做每一件事背後,都擁有無比的深意呢!」

   「喔?那你倒說說看,我要你做這事兒背後有何深意呢?」溫尼斯淺笑提唇,洗耳恭聽著。

   「不過是想證明某件事罷了,只不過這件事……爵爺你是否有點多管閒事了些?」嚴子鈞猜測著,忖度著溫尼斯的用意,故意把話說得含糊不清。其實,這場諜對諜的角力賽他自知百分之百處下風,但是,還是得搏它一搏。

   溫尼斯哈哈大笑。「就算是吧,你意下如何?」

   「你認為在我猜透你的目的之後,我還會任你擺佈嗎?」

   「我是有這種興奮的期待,就看你願不願意捨身配合了。」

   嚴子鈞冷笑。「這種遊戲……你自己慢慢玩吧,恕在下不奉陪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玩了?」那多無趣啊!溫尼斯皺眉。

   「是。」說著,嚴子鈞深深的看了夏樂兒一眼之後,轉身就走。

   他相信,這只是一場溫尼斯主導的遊戲,這個男人不會真正傷害樂兒的,因為,如果他傷害樂兒,那他的妻子夏寶兒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既然如此,他嚴子鈞為何要被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呢?

   「等等,我想我得再一次確定你的意思跟我想像中的無誤,嗯……你不在乎夏樂兒,不在乎她的生死,不願意用你的一根手指頭去換她的自由,是這樣吧?」溫尼斯可惡的一邊陳述著,一邊笑睨夏樂兒淚水汪汪的臉。

   當然不是這樣!嚴子鈞瞪了溫尼斯一眼。這個男人存心曲解他的意思,曲解得十分徹底。

   「我懂了。」溫尼斯不等他回答,揚手叫人。「來人啊,把夏樂兒丟進旁邊的水牢裡去。」

   「是,爵爺。」有人應聲,然後好幾個人從溫尼斯身後竄出,走到夏樂兒身邊把她扛起,往水牢的方向移動。

   水牢的位置就在左前方不遠處,是百年前專門用來對付罪人的地方,水深可以滅頂,光聞那惡臭就足以駭人,更別提裡頭浸死過多少冤魂了。

   夏樂兒害怕的不斷扭動身子,她本來就不會游泳了,何況這樣被綁手綁腳的丟進水裡,只有往下沉死路一條的分。

   嚴子鈞臉一沉,感覺體內的血液正不斷的逆流而上,狂野翻騰,竟再也抑制不了。

   他看見兩名男子將縮成一團的夏樂兒高高舉起——

   溫尼斯一聲令下。「丟下去!」

   「住手!」嚴子鈞同時喝止。

   溫尼斯微笑,知道自己贏了一局。「怎麼?你願意舍下一指救人了?」

   嚴子鈞看他一眼,轉眼小刀在握,牙一咬,揚手便要朝自己左手的小指劃下

   同時間,夏樂兒驚恐的睜大了眼,張嘴叫不出聲,欲哭無淚。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嚴子鈞,你這個笨蛋!你不可以這麼做!你做了的話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夏樂兒無聲的叫喊著。

   鏗鏘——

   是金屬撞擊的清脆響聲。

   刀落,不見血,一把飛刀凌空飛來,不偏不倚的格開嚴子鈞手上的那把短刀。

   纖細的身影,烏黑直亮又柔順的長髮,夏寶兒一雙雪白赤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只來得及想到把隨身的佩刀帶上身,幸好她帶了,否則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她簡直無法想像。

   「你怎麼來了?」溫尼斯溫柔的看著自己新婚的妻子,對自己的行為完全沒有自省的模樣。

   其實他當然知道夏寶兒為何而來,因為是他要守衛「不小心」脫口而出告訴她的,這樣,他可愛的妻子才有機會來看看她的丈夫有多麼的心狠手辣,這樣以後他威脅她時,她可能會比較聽話一點。

   夏寶兒冷冷的瞪著溫尼斯,不發一語,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那兩名扛著夏樂兒的大漢面前,揚手各揮了他們一巴掌!

   「放下她,如果你們兩個不想死的話。」夏寶兒嗓音清冷,熊熊怒火讓她纖細的身影不住地顫抖。

   兩名大漢被打,吭也沒吭一聲,只是朝溫尼斯看了一眼,等候指示。

   「公爵夫人的命令你們也敢不聽嗎?放人,鬆綁。」說完,溫尼斯懶洋洋的走到夏寶兒面前,握住她雪白冰涼的小手。「別氣了,夫人,我說了,這只不過是一場無傷大雅的遊戲而已,你看,樂兒現在不就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省去了猜來猜去的時間,說到底,你該謝謝我才是。」

   「你玩得太過分了!」夏寶兒氣得全身微微顫抖。

   她知道她的丈夫是出自「好意」,才出手安排這一局,想幫忙樂兒確定嚴子鈞的心意。但,她可半點也不領情,因為他的好意差點沒把她嚇飛半條命,方才得知他竟然把妹妹綁進地窖,又打算威脅嚴子鈞做什麼事時,她簡直無法相信……

   「會嗎?他們兩個人可都毫髮未傷啊!」哪裡過分了?就算夏寶兒來不及出手,他身邊的一流手下也來得及阻止嚴子鈞真的自殘,一切,他可是安排得天衣無縫啊!

   夏寶兒瞪他,不想再跟他爭論,想甩開他的手前去查看妹妹的傷勢,溫尼斯卻一點也沒放開的意思。

   「我要看看樂兒。」

   「她沒事,除非你希望她有事。」溫柔的微笑之下,警告的意味卻是濃得化不開。「我累了,陪我回房休息,嗯?」

   夏寶兒不理他,親眼看著那兩名大漢將樂兒鬆綁,並把她口中的布給取下。

   「樂兒,你沒事吧?」夏寶兒的眼中有著不捨。

   夏樂兒拚命掉淚,不住地搖頭。

   「那就好。」夏寶兒點點頭,壓制住內心強烈想要上前將妹妹緊緊擁抱在懷裡的情緒,淡淡的回頭轉向嚴子鈞。「我想我不必求你答應我好奸照顧樂兒了……總之,謝謝你,也對不起。」

   嚴子鈞與夏寶兒對視一眼,悶不吭聲。

   剛剛夏寶兒和溫尼斯之間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他耳裡,他不是笨蛋,或多或少也猜得出某些東西不對勁,就像他先前所以為的那樣。偏偏,他明知道對方設下的是一個無聊的陷阱,卻不得不往裡頭跳。

   因為溫尼斯的心思難以捉摸,是冷血還是熱情,是黑是白,根本不定,他的致命傷就是無法眼睜睜看到樂兒受苦,注定輸了這一局。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夏寶兒也不強求,輕輕歎口氣,轉身。

   「姊姊——」夏樂兒喚住她。

   「我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妹妹。」回頭給了夏樂兒一個燦笑後,夏寶兒隨著溫尼斯離開了地窖。

   「親自護送這兩個人出公爵府,一根毛都不准少。」離開地窖前,溫尼斯對著兩名大漢下令,之後極有深意的瞥了嚴子鈞一眼,才微笑走開。

   「兩位請。」兩名大漢收到命令,恭敬的等在一旁。

   夏樂兒的腳被綁太久,再加上方纔所受的巨大驚嚇,根本無法自己站起來行走,只能委屈又難過的坐在原地掉淚。

   她不敢看嚴子鈞,她不敢開口告訴他她根本站不起來,她甚至連拾起頭來的勇氣都沒有。

   此刻的他一定恨死她了吧!為了她,他差點丟掉一隻手指,卻只是為了溫尼斯的一場遊戲!一場為了證明嚴子鈞究竟愛不愛她的遊戲。

   雖然,這不是她的主意,雖然,她也是受害者,但是罪魁禍首是她,要不是她跑來找姊姊說心事,被溫尼斯聽見,溫尼斯自作主張的導演這場戲,嚴子鈞就不會差一點失去他的手指……

   他會相信她是無心的嗎?她緊緊的咬住唇,淚水早已濕透她的衣衫,冰冷得讓她直發抖。

   「你們兩個帶路吧。」嚴子鈞冷冷地道。

   走向夏樂兒,他彎下身,一語不發的將她抱起。

   此刻的地窖,像是深山裡的隧道,長長的走也走不完。

   她緊緊偎著他的胸膛,雙手圈在他的腰間,靜靜地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撲通撲通撲通……

   會不會,這將是他最後一次抱著她了?

   心一緊,狠狠揪疼著,夏樂兒閉上了眼,消極的抵抗著胸口處傳來的強烈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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