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純自從跟又勳建議安排一些工作給她做之後,她在公司的人緣也慢慢的變好了,大家對她也不再存有靠關係進來的印象,再加上她刻意跟公司的同事打成一片她也得到一些公司私下流通的八卦新聞。
現在她更可以用工作之便到各部門去走動走動,對她工作的進行也有些幫助。今天她就負責到各部門去送一些資料,並通知他們今天下午的業務會議。
「叩、叩……」
「請進。」
映純打開門進入郭長靖的辦公室,才一進門就看到他忙的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郭經理,你在忙啊?」映純出聲引起他的注意。
長靖一聽到聲音才把頭抬起來。「哦!是你啊。」這時他把手邊的工作停了下來。
「找我有事嗎?」他開門見山地問。
「也沒什麼事情,只是來送公文。」她把一個公文夾放到他的桌上。
長靖也不管映純在旁邊,他拿起公文夾就看了起來。映純看他看的那麼專心,也就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等他看完。
過了一會兒,長靖總算看完了,他在上面寫了些東西然後才把公文合上。
他抬起頭才看到原來映純還在他的辦公室裡,他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她。「真是對不起,我忘了你還在這。」
「沒關係,你對工作的投入我早有耳聞。」
「是嗎?一定是我的秘書亂嚼舌根。」
「這倒不是,我是聽又菱說的。」由於映純跟又菱已經很熟了,彼此就像認識很久的好朋友一樣,所以她都直接叫她的名字而不叫她黃經理。
「她跟你說了我什麼壞話?」長靖倒是對又菱對他的評語很在乎。
「也不是什麼壞話!她說你是個工作狂,一工作起來就像拚了命似的。她還跟我抱怨你愛工作多於愛她,連訂婚的事情都交給她一個人忙。」映純把又菱的抱怨全數說給了長靖知道。
「但有什麼辦法呢?」長靖一臉無奈的表情。「我可是拿人家的薪水,不努力怎麼行?又菱她就不一樣了!她是董事長的掌上明珠,要怎樣就怎樣嘍!」他的語氣有些無奈。
「其實也沒關係,等你娶了又菱之後,你也變成了董事長的乘龍快婿!」映純順口說了句話來安慰他。
「女婿又怎樣?親得過兒子、女兒嗎?」他的口氣不經意間流露了些憤世嫉俗的味道。
映純聽了這話也嚇了一跳,她以為任何男人娶了像又菱這樣的甜姊兒都應該感到高興的,卻沒想到長靖會說出這樣的話。
長靖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失態了。「對不起,我發發牢騷而已。你別見怪!」
「不會的。」
「對了,你文件簽好了吧?我順便拿回去吧!」
長靖把桌上的文件交給映純,順口問了一句:「對了!你工作進行的怎樣?有眉目了嗎?」他指的當然是調查工作。
映純苦笑了一下。「資料是很多,不過要鎖定一個特定的嫌疑犯也是像大海撈針,恐怕還得花上一些時間。」其實映純已經掌握了幾個有嫌疑的人,不過都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加上她也沒什麼把握,所以她都還沒跟又勳報告。
「慢慢來吧!這種事情也是急不得的。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就盡量說吧!」他對這件事情倒是挺熱心的。
「謝謝你!那我先走了。」映純走到門口才想起有件事忘記說了。「對了!郭經理,有件事忘了提醒你,今天下午的業務會議可別忘了!」映純總覺得長靖這人有點嚴肅難以親近,所以她始終叫他郭經理。
「哦!我一定會準時的。」
***
映純才踏進自己的辦公室就聽到有人爭吵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還挺熟的!她才走近就看到許多人圍成一圈,便好奇的往裡頭看了看。
不看還好,這一看,她嚇得連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原來今天的女主角正是她的前任客戶,尤小姐。
她心想:不妙,萬一給尤小姐認了出來,那她這齣戲不就甭唱了嘛!想到這,她趕緊退了出去,她決定躲在門外的一個小角落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今天一定要見你們總經理!」
「對不起,總經理現在不在辦公室。你留下姓名、電話,我一定幫你轉達給他知道。」說這話的人正是劉秘書。
「他要是會跟我聯絡,我又何必找上門來呢?」尤小姐可是一點都不放鬆。
「快叫他出來見我,這樣縮頭縮尾的算什麼?敢做卻不敢承擔嗎?」尤小姐越說越氣憤。
「可是總經理現在真的不在啊!你這樣大吵大鬧的,別人要怎麼辦公呢?」劉小姐說的倒也是實話,總經理的確到現在都還沒進辦公室。
「我不信!」她一邊說一邊推開人群,往總經理的辦公室走去。「黃又勳,你給我出來!你別以為可以在裡面躲一輩子,你以為我尤姿婷是什麼人?可以讓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你今天出來把話給我說清楚,我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你黃家的種!」
她這話一說完,全辦公室的人一陣嘩然,大家開始議論紛紛,就連在門外偷聽的映純都嚇了一跳。
尤姿婷看到大家的反應好像頗為滿意的,所以她也就持續進行她的潑婦罵街,彷彿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聽到了。
正當她罵的正起勁的時候,黃又菱走了過來。也不知道是誰把她找來的?不過此刻的她可一反平日的笑容滿面,而是神情嚴肅得很。
「這位小姐,請你自重。這可是辦公的地方,你不要臉,我們可還要臉。」又菱板起臉孔的樣子映純從來沒見過。「他要臉?他要臉的話就不會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就一走了之。他可不要以為我姓尤的好欺負。」尤姿婷可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尤小姐,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要亂講。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我們可以告你譭謗的?」
果然她聽了這句話臉上好像浮過了一絲懼色,不過才一下子就不見了。「我可不是被嚇大的,我今天一定要找到黃又勳,我倒要問問看他打算拿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她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
又菱看她一副準備長期抗戰似的,她再不把她想辦法弄走的話,不但公司的員工沒法辦公,就連她哥哥的名聲也要毀於一旦了!
「尤小姐,你冷靜一下,我們何不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黃又菱忍著氣。
尤姿婷把她從頭到尾看了看。「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我是要找黃又勳,你把他給我叫出來!」
又菱簡直快發火了,她竟然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要不是想趕快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她一定跟她吵了起來。「我是他的妹妹,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一樣。」又菱強忍住胸口的悶氣。
「哦?是嗎?」她斜睨了她一眼。「好吧!我姑且聽你怎麼說。」她這才往外走。
「大家繼續辦公。」又菱交代了一句話之後才跟著她後面走出去。
映純看她們走出來,連忙閃到邊角去躲起來,以免被她們發現。
等她們走遠之後,映純喘了口氣,才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映純都還沒坐穩,就有同事走過來跟她說話。「映純,你剛上哪去啊?你可真是錯過了一場好戲了!」她的同事等不及要讓她知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映純裝的一副茫然毫不知情的樣子。
「剛剛有一個女人來我們辦公室搗亂……」她從頭到尾跟映純說了一遍。
「是啊!說什麼我都不相信總經理會看上那種潑婦罵街的女人。」又有另一個女同事插進一句話。
「我們總經理的身價是何等高啊!想跟他沾上邊的人也大有人在,所以使出這種不要臉的伎倆也就不足為奇了。」說著說著,映純的座位邊已經圍了一大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紛紛討論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更何況總經理的女朋友不是上次來的那位陳小姐嗎?陳小姐跟這個沒氣質的女人相比較之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我就不信總經理的品味會這麼差!」這陳小姐自然就是指那位陳美森!
「可是這個女人的身材、長相可真不賴。」一位男同事這樣說。
「你們男人也真膚淺!只注重『色慾』,所以才會惹禍一身。」
「這我不擔心,她是不會看上我這種無名小卒的。」他說的倒是實話,因為尤姿婷的胃口的確不小。
「映純,你看這女的說的是不是真的?」大家認為映純也是總經理的親信,搞不好知道一些為人所不知的小道消息。
「我怎麼會知道呢?我才來公司不久。」
大家原本還以為可以聽到故事的外一章,這時候聽映純這麼講都覺得沒意思,所以又說了一會兒,大家便又回座位上辦公了。
下午又勳剛從客戶那兒趕回來開會的時候,他可以感到辦公室的氣氛是異常的奇怪。他一路走到他的辦公室時,只見所有員工臉上都帶著詭異的神色,連笑容都有些嘲諷。
他一走進他辦公室的前庭,就發現他的秘書、助理也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些什麼?一看到他走進來好像看到鬼一樣,他們馬上就跑回座位去。一切的一切詭異極了。難道他不在時發生了什麼?
他走到映純的桌前。「呂小姐,待會兒進來我的辦公室一下。」又勳雖然很想直接叫她的名字,可是在辦公室總得作作樣子。
他留下一句話就走回他的辦公室去了,留下外面十幾隻眼睛好奇地望著映純。
映純回頭看了看她的同事們,她可以讀出他們眼中寫了明顯的兩個字——「好奇」,他們都希望映純這一進去能帶些內幕新聞來給他們。這就是所謂的辦公室文化!由於平常無大事,只要稍微出個狀況,大家就會一傳十、十傳百……直到全辦公室的人都知道為止。這還沒完,之後還會繼續追蹤後續報導,八卦的要死,一經報導加油添醋,是非難辨,都可拍成連續劇。
不過映純可不愛當八卦廣播站,她充其量只是個愛探人隱私的人。沒辦法!這是職業本能嘛。
她敲了門,聽到裡面的回應,才開了門進去。
「映純,待會兒的會議你也一塊兒出席吧!」沒外人的地方,又勳往往直接叫她的名字。
「我?我一點都不懂,我出席有什麼用?」
「又不是要你發言,只是叫你去觀察一下我們開會的狀況,這樣對你的調查應該會有幫助吧!」他一邊說一邊叼著一根煙,然後吞雲吐霧起來。
映純最受不了煙味,她乾咳了幾聲以示抗議。
「對不起!」又勳也覺察,便把煙給熄了。
「對了!我上次給你的資料看的怎樣了?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上次映純跟他說了調閱文件的事,又勳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配合她的要求。
「哦!關於這件事我正要向你報告……」
映純話還沒說完,黃又菱急急地走進來,一副攻擊力指數快炸開的狀態。
「黃又勳,我真給你氣死了!」她一進來劈口就連名帶姓直接叫老哥的名字。
又勳根本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你跟長靖吵架了嗎?」他哪知道黃又菱是被他給氣得發狂。
「我們姓黃的臉都給你丟光了!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大少爺的風流韻事,這事如果傳到爸爸的耳裡,看你怎麼向他解釋。」
「什麼事啊?你倒是說清楚!」又勳也覺得不對勁了。
「什麼事?你偷吃又不擦嘴的事!」又菱氣急敗壞的。
又勳聽了愣在那兒,他現在可是單身漢,怎麼用偷吃來形容?他對有夫之婦可是從來不去招惹的。他真是一頭霧水了。
他看了看映純,只見她滿臉尷尬的低著頭,這種情形倒是少見。她那個性大咧咧,少有女兒嬌態。
映純看到又菱進來,沒等她開口她就知道她要說什麼。雖然她很想留下來聽聽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現在似乎不是個好時機,因為她有預感,待會兒可能會有火山爆發。
「你們有事情商量,那我先出去好了!」她還是決定逃出去。
果然,映純還沒走出去,大戰就已經開始爆發了。
映純準時走進了會議室,果然如她所料的,又勳到現在還沒來,想當然他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的反應,映純都可以想像到他英俊的五官揪結在一起的樣子。
會議室不同以往,雖然來開會的都是高級主管,全都一副看好戲的心態,七嘴八舌也討論起來了。
「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那還假的了!人家都找上門了。」
「總經理也真是太不小心了。竟不知道預防甚於治療的道理。」
「你懂什麼?像總經理這樣瀟灑多金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萬全的準備?依我看不是那個女的故意嫁禍,就是……」「就是什麼?」
「就是不小心的意外嘛!畢竟那種東西可不是百分之百的保險。」女同事擺出「諒解」的笑容。
這些主管一邊說一邊露出猥褻、低級的笑聲,風涼得很。「別人的不幸,就是我的快樂。」
映純看了他們,著實覺得這些人實在太噁心了!平時對又勳畢恭畢敬的,想來也不過是作作樣子罷了!
可是這時候映純看到長靖正襟危坐地看著他手上的開會資料,對於這些長舌「七爺」的說長道短倒是一點都不理會。這與他給人不苟言笑的形象倒是挺像的!映純這時也打從心底佩服這個人,對他先前不太親切的印象也一掃而空了。
這時門突然「砰」地被打開了,大家都還沒來得及坐回位子上,又勳已經走進來了,他身後緊跟著妹妹又菱。
「你們大家在說什麼?要開會了,資料也不看一看。」他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了,一進來又看到大家交頭接耳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大家連忙正襟危坐,畢竟自己是領老闆的薪水過活,再大膽也不敢造次。
又勳的臉色十足難看,顯然是烏雲罩頂,又菱的臉色也不見得好看到哪兒去,她一臉臭臭的坐在長靖旁邊的位子。
一時之間,會議室整個安靜了下來,就連呼吸聲都恍若清晰可聞。而映純頭一次遇著老闆低氣壓籠罩,所以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眼光要看哪裡才好!
又勳環視了所有的人,他今天的心情根本就不適合主持會議,可是時間都定好了,他也只能壓抑一自己不快的心情,硬著頭皮出席了。
他的眼睛停留在映純的臉上,只見映純回以他尷尬的一笑。
「該死!映純一定也知道了。」他心裡暗暗詛咒著。
即使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也可以不在乎他們在背後的閒言閒語。可是他無法忍受自己在映純的記憶中留下污點!因為她在他的心中是那麼重要,從映純不自然的表情中他知道她一定也聽到這該死的事。
「我絕對不能原諒尤姿婷,她這樣譭謗我究竟是為什麼?」他想不通。
可是他現在也只能把這些惱人的問題丟到一邊,不能因私廢公。
「會議現在開始。」他強自打起精神。
聽著各部門主管千篇一律的報告內容,這對映純來說無疑是最強的安眠曲。雖然她睜大了眼睛,可是她的意志卻逐漸委靡。也因為如此,她始終沒注意到又勳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又勳簡直不知道自己在開什麼會議!他很想集中精神聽他們在講什麼,可是他的眼光卻不聽指揮,總是不自覺的往映純那邊看去。
可是映純竟然連看都下看他一眼,他的心簡直都快被撕碎了。他這時的心情簡直想揍人、大吼,他哪裡想得到映純正在跟周公奮戰呢?
「難道她聽了尤姿婷的話後,對我這麼不屑?竟然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又勳胡亂猜想著,哪還有心情開會。
他勉強的撐到會議開完,也含糊的說了幾句改進、鼓勵「老掉牙詞兒」當作結語。等會議記錄把記錄簿拿給他,這會議就算散會了。
「散會。」他筋疲力盡的丟下一句話就走了出去,看也不看大家一眼。
會一開完,大家就又開始議論紛紛,映純對這些可不感興趣,她收拾著東西準備走了。
「等等!映純,你晚上有事嗎?」又菱急忙叫住了她,這時候又菱的心情好像好多了,畢竟醜聞跟她並沒有直接的影響。
「沒事啊!」她爽快地聳聳肩。
「那你陪我去拿訂婚戒指,好不好?」又菱悄聲道。
映純指了指長靖。「讓郭經理陪你去不是更好嗎?」
又菱這時嘟起嘴來。「不要提他啦!他一點都不關心,好像我一個人要結婚似的。他說他要留下來加班,你說氣不氣人?」
郭長靖這時也走了過來。「呂小姐,就麻煩你陪又菱去一趟。」他斯文有禮得可以當「聖人」了。
映純想了想。「好啊!反正我也沒事。」
又菱不等映純的回答就窩在長靖的懷中撒嬌、耍賴。瞧他們這麼幸福的模樣,叫映純好生羨慕,而她的真命天子又會在何方呢?沒來由的她竟下意識地朝又勳坐過的席位望去,接著又甩了甩頭。去他的!那個花心的「蘿蔔驢蛋」下地獄去吧!
***
又勳猛按電鈴,他一主持完會議就趕到尤姿婷的住處。他今天一定要跟她把話給說清楚,他跟她分手可是一點都沒虧待她,可是她竟然到處造謠中傷他!一想到她惡毒的謊話,他按電鈴的手勁不自覺的加重了。
「誰啊?按的這麼急!」
尤姿婷珊珊來遲的把門打開,她看到門外站著黃又勳,她也並不奇怪,只是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勳!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她一邊說一邊把又勳拉進來。
又勳滿臉怒容,看到她那雙狐媚的眼睛更是一肚子火,他被她拉進屋子後,只是木然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他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把戲還沒耍出來。
尤姿婷軟若無骨的身體偎在又勳的臂膀上,她身上近似透明的睡衣也若有似無的開啟了幾個扣子,露出了白皙而起伏不定的乳溝。
「勳!你好久都沒來看我了。」她的聲音又長又膩,酥麻感約地震七級強度。
可是又勳早曉得她的老伎倆,因此非但沒感到柔情萬千,只覺得噁心不堪。
「我說過我們已經結束了!」又勳的語氣硬的像鐵。
「不!」她用擦上了深紅色恙丹的食指封住了又勳的唇。「我們還沒結束,我們正要開始呢!」
又勳拉開她的手。「從我發現你不只我一個男人的時候開始,我們就已經結束了!」又勳無法忘記當他看見尤姿婷跟另一個男人躺在他床上嬌喘連連的那一幕。
「又勳,你就不能原諒我嗎?」她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當初我是太空虛了!而你又忙於你的事業,一點都不在乎我,所以我才做出那種事的。而且那次我喝醉了,所以我才把他當作你。可是他那個下流胚子連你的一根寒毛都比不上,我才不會愛上他。」她一邊說一邊流出動人的眼淚,說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嘴角還浮出一絲不屑的表情。
又勳冷笑了一聲。「那小子一文不值,自然不及我這個搖錢樹好用嘍!」他語帶諷刺地說。
「不是這樣的!又勳,你要相信我,我愛的是你的人,我真的不是愛你的錢。」她一邊說一邊哭,語氣還很激動。說也奇怪!扣子又多開了幾個。
「那今天我如果是一個窮小子呢?」又勳逼問她。
尤姿婷被他這樣一問突然愣住了,說句謊話敷衍他其實也不難,可是又勳的眼神實在嚇人,所以她一時語塞。
「不用說了,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他斷然下了結論。
「不!不是這樣的。你沒有錢,我一樣喜歡你的。」她這時候說已經太遲了。
「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了!」又勳一臉無奈的樣子。「當初分手的時候我已經給了你一大筆錢,連這間房子也改為你的名字。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為什麼還要跑到公司來中傷我?」又勳當初跟她分手可是一點都沒虧待她。
「可是我們的孩子不只是需要錢而已!他需要一個父親。」這句話她說得倒很大聲。
「她可真會演戲!」又勳心想。
又勳跟她分手已經好幾個月了,如果她懷孕又怎麼會到現在才來找他呢?更何況在他們分手之前她就跟別的男人有染了,更別說他們分手之後了!他懷疑這只是她的手段而已。
「勳,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作個好母親的,你也不希望讓我們的孩子」出生就沒有爸爸吧!」她說的是聲淚俱下。
「尤姿婷,你這苦肉計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我們分手都已經四個月了,如果你懷孕了,怎麼會一點都看不出來呢?就算你真的懷孕了,肚子裡的孩子也未必是我的。」又勳看了看她那依舊凹凸有致的身材,這樣的身材絕不像是懷了四個月身孕的孕婦。
「勳,你不相信我!跟你分手之後我就沒有跟過別的男人。」她的演技還算不錯。
說到這裡,又勳已經失去了耐心。
「聽著!我不知道你說這謊話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可是你休想再從我這裡得到任何好處了!」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相信我!難道你這麼狠心?連你的親骨肉都可以置之不理嗎?」尤姿婷嗚咽一語氣說。
又勳這時突然睜大了眼睛,英挺的五官蒙上一層霜,他這時候的樣子很可怕,就像是要把人看穿了一樣。
「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在玩什麼把戲,可是你要是再到處散播這種不實的謠言,到時候我會讓你後悔的。」
尤姿婷聽了這話不免倒抽了口氣,雖然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可是惹火了又勳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她從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她也知道他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所以聽到這話後她竟然呆在那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又勳向來對女人是出了名的溫柔,這次尤姿婷實在把他惹毛了,所以他才會說出重話,可是看她一副受驚嚇的表情,又勳知道這招發揮了作用。
「我可不是冤大頭!下次要演戲還是找別人吧!」
又勳丟下一句話後像一陣風一樣的走了出去了,尤姿婷就像中了邪的站在原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目送他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她匆忙的走到電話機旁邊,撥了個電話號碼。
「喂!他剛剛來找我了。」他又換了個口氣對著話筒的另一頭說。
「他已經識破了我們的計劃。」是一個年輕男人的嗓音。
「我早就說過這個計劃是行不通的。」
接下來她聆聽著電話那頭的談話,只是偶爾的回應幾句。
「總之他的名譽也被我破壞的差不多了。你答應要給我的酬勞可別忘了!」她一邊說著,眼睛還一邊射出貪婪的火花。
接下來他們似乎又談了一些交易的事情,然後她才把電話掛上。
「這下荷包又進帳了不少錢。」她對自己自言自語的說著。
***
「又菱,再不快一點珠寶店就要打烊了。」映純催促著。
「好嘛!你幫我看看這雙鞋子怎麼樣?」又菱拉著她的手。
本來映純要陪又菱去拿訂婚戒指的,因為珠寶店那附近實在不好停車,只能把車子停遠一點,用走的過去,一路上又菱的眼光就不斷被櫥窗的東西所吸引,所以就東看看、西瞧瞧,這麼一來倒也耽誤了不少時間。
「很好啊!滿好看的!」映純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
「那我就買下來了!」
「小姐,幫我把這雙鞋包起來。」又菱一邊說一邊拿出她的信用卡。
等她們走出店的時候又耽誤了不少時間。
「走快點嘛!跟人家約好的時間都快來不及了!」映純拖著又菱。
「我走不動了嘛!我的腳好痛哦!」
映純看了看她的腳。天啊!她穿著三寸的高跟鞋,腳會不痛才有鬼。
「好吧!那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她們找了一家咖啡館稍作休息,由於正逢下班塞車時間,所以店裡倒也坐了不少上班族。
她們挑了個小角落,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又菱也打了電話去知會珠寶店老闆一聲,說她們會晚一點才過去。
「哇!悠閒的坐著喝咖啡真是人生最大的樂事。」又菱邊說邊啜了口咖啡。
「是啊!尤其在經歷了老闆一天的低氣壓之後,能坐著喝咖啡還真是一大享受。」映純對又菱的話深有同感,想到又勳那張臭臭的臉,現在的她何其的幸福?
「你說我哥啊?他可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可是今天發生這種事,他的面子也真是掛不住。」映純倒是挺有同情心。
「要不是他拈花惹草,哪會發生這種事!還連累我去跟那種女人打交道。」又菱一邊說還一邊流露著不屑的眼神。
「對啊!他的女朋友不是那個陳小姐嗎?他幹麼又去招惹別的女人呢?」這也是映純想不通的地方。
「你說陳美森嗎?他們早就是過去式了。」
又菱把美森跟又勳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映純聽。
「總經理也怪可憐的。」映純挺同情又勳的遭遇。
「剛開始他是可憐,可是也犯不著為了這麼薄情的人來麻醉自己、封閉自己啊!也就是經歷了那件事情之後,我哥他再也不相信女人了,更別說是付出真感情!所以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不過都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又菱停了一下。
「雖然這些女人中有不少是風塵女子,只是想淘金,就像尤姿婷。可是也有不少是付出真情,卻遭他無情對待的癡情女子。現在的他跟當初那個薄情寡義的陳美森又有什麼分別呢?」
「也許這就是可憐之心必有可恨之處吧!」映純得到一個結論。
「也許吧!希望我哥他早日找到他的幸福。」
映純點了點頭,心裡並不認為他是那麼不堪的人,也希望他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又菱看了看表。「我們也該走了。」
到了珠寶店已經比原預計的時間要晚一個鐘頭,老闆還是很有耐心的為她們服務,甚至還把正在看首飾的顧客冷落在一旁,這大概就是有錢人的特權吧!
「黃小姐,你總算來了。你的訂婚戒指都幫你準備好了!」老闆熱心的招呼著她。
老闆請她們坐下後,他從保險箱中把戒指取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紅錦盒打開。「黃小姐,你看這藍寶石的色澤多好,再加上我們師父的鑲工,這可稱得上是最完美無瑕的作品了!」老闆賣瓜肯定是說瓜甜。
又菱從老闆的手中接過對戒,只見她把玩著戒指,臉上還浮現出幸福的微笑。
「映純,你看這戒指美不美?」
映純從她手中接過來,她雖然不懂得鑒賞珠寶,可是對美的事物她也是有自己獨到的眼光。
這對戒最難得的是找到兩顆大小相仿、色澤相近的藍寶石,搭配著碎鑽,還有白金的戒台、戒身,樣式簡單又大方,高貴而又不帶俗氣。是那種讓人看了一眼就很難忘記的戒指。
「真的很漂亮。」映純衷心地說。
「是嗎?我也這樣覺得。」又菱的嘴角又浮現出待嫁的幸福笑容。
「又菱,恭喜你。」映純握著她的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