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成員各司其職、各有專精,貝斯手兼團長章亞琛、主唱藍岳、鼓手杜衡、吉他手段霆威和鍵盤手魏眾傑,個個都是音樂玩家。
尤其魏眾傑,在五個人的團體之中,性格最為內斂沉穩,鋒芒內蘊,但卻才華洋溢。
在首張專輯裡發表的其中一首歌,不僅展現了他詞曲創作的能力,且頗受好評,唱片公司因而釋出更大的空間讓他發揮,同意在製作第二張專輯時增加採用他的作品。
為此,他更加埋首於創作之中,一有作品成形,便迫不及待的與夥伴們分享,聽取大家的意見。
如行雲流水般的琴聲搭配獨特沙啞的男性嗓音,在章亞琛家中附設的練習室裡迴盪,Blue Moon全員到齊,所有人凝神聆聽。
「怎麼樣?這首還行吧?」結束最後一個音符,魏眾傑昂首問向一旁的好朋友們。
「贊啦,我打賭八成會選為主打。」章亞琛率先開口。
「又打賭?你上次輸不怕啊?」藍岳笑著吐槽。
之前他的老婆歐芷茵懷孕,章亞琛連寶寶的性別都能拿來做莊開賭,結果輸了好幾千,現在居然開口閉口都不離打賭,真是賭性堅強。
「小賭怡情嘛,我們工作這麼辛苦,消遣、消遣也是應該的啊!」章亞琛嘿嘿笑。
魏眾傑搖頭嗤笑。「別鬧了,到底覺得怎樣?」
他不是每首創作出來的作品都會送去公司,因為顧慮到品質或許會良莠不齊,所以都先讓好友們鑒定過,除非有足夠的信心,否則他是不會送交出去的。
「我覺得副歌部分有兩個音不順,稍微修改一下就很完美了。」段霆威坦直說道。
他雖然在創作方面沒有魏眾傑厲害,但是對音樂的敏銳度可是很高的。
「哪裡?」魏眾傑謙遜聽取意見。
段霆威箭步向前,在他的譜上指出缺點。
「對,我也覺得那裡卡卡的。」杜衡點了點頭附和。
改過之後,魏眾傑再次輕哼,果然更加順暢,他不禁揚唇一笑。
感情上受過打擊的他養成了淡漠的個性,他認為只要不展露太多真實情緒,就能保有更多的自己,所以一開始時,他對誰都很冷淡,然而Blue Moon團員們的率直和真性情,就像太陽散發源源不絕的熱力,一點一滴穿鑿過他心中那道無形的冰牆,讓他不得不以真實面貌來面對他們。
唯有在這群好友面前,他才不會吝於發言,也不會只有一號表情。
章亞琛的手機鈴聲在此時殺風景的響起,原本還在玩弄琴鍵的魏眾傑立時停了手,大夥兒很有默契的噤聲,讓他安靜接聽電話。
不一會兒,章亞琛結束通話,魏眾傑隨即開口問:「怎麼樣?是浩呆他們開唱了嗎?」
「我都還沒說,你就知道?神哦!」章亞琛詫異怪叫。
「聽你在應答的內容就知道了。」魏眾傑瞥了他一眼。
「浩呆說那家新PUB是昨天開幕,他們今天開唱,邀我們這幾天抽空去瞧瞧,怎麼樣?去不去?」章亞琛說道。
「當然去,怎麼不去!我們好久沒一起出去好好放鬆心情了!」杜衡興致勃勃地應。
Blue Moon從前在PUB駐唱的時期,結交了不少同好,偶爾有人缺席時,便是由這些朋友來代班頂替,而浩呆那一團幫他們忙的次數最多,所以大家去捧捧場也是應該的。
「我記得後天下午的通告結束後就沒事了,我們就那天去吧!」魏眾傑做事謹慎,記行程的功力比其他人都好。
「只要有空檔,哪天去都無所謂,只是……浩呆不怕我們去了會搶走他們的鋒頭嗎?」這話出自段霆威的口中,就不是自大,而是真的未雨綢繆。
「不會啦,他們早習慣鋒頭被我們搶了。」藍岳自負地笑道。
「哈哈……說的對!」章亞琛戲謔的拐了他一記。
「你們太壞了!」段霆威想要正氣凜然,卻因下一秒爆出的笑聲破功。「不過說的卻是實話,哈哈……」
「那我們要不要戴口罩掩飾身份?」玩笑匣子一開,就再也停不了。
「去PUB戴口罩?你想嚇死人哦!還以為有什麼傳染病咧!」
「那不然把絲襪套在頭上偽裝。」
「絲襪是什麼偽裝?扮變態哦!」
「乾脆戴全罩式安全帽好了!」
「你怎麼不說乾脆去搶銀行好了?」
天馬行空的亂談和對友人的調侃,彷彿都是娛樂消遣,大概是平時忙過頭了,以至於隨便一些沒營養的笑話,也能讓大夥兒笑成一團,連魏眾傑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全新裝潢、限時優惠,廣告行銷做得好,新開幕的「地窖PUB」座無虛席、門庭若市。
雖然地窖開幕已四天,之前也已先試賣了一星期,服務流程方面都上了軌道,但是生意太好,員工們還是幾乎忙不過來,老闆們只好挽起袖子下海幫忙,沒有一個能僥倖逃過。
向晴是五位股東之一,半年前在好友辛歡的拉攏下加入地窖的投資。
一開始是辛歡的男友駱浚燁在中部所開的「天堂」做得有聲有色,生意好得不得了,所以才興起到北部開分店的念頭。
而辛歡見向晴老在股市進出,雖然看似獲利不錯,但股市起伏不定,再怎麼樣也不踏實,擔心她有一天會血本無歸,所以便遊說她嘗試投資正當生意。
再說,駱浚燁很有經營頭腦,要向晴跟著投資是穩賺不賠的,若不是至交好友,這種好康肥缺哪可能卡得到位?
不過向晴這一試是一頭栽進了,忙得不可開交、忙得分身乏術,忙得還得身兼waiter,招呼客人、端酒菜。
「媽咪喂∼∼忙死我了,走得我兩條腿都快斷了!死駱浚燁,叫我來幫忙,分明是想整我!」辛歡整個人掛在吧檯旁的高腳椅背上,哀爸叫母的抱怨。
「你還好吧?」正在等吧檯出酒的向晴失笑問道。
「才不好,前幾天的疲勞都還沒恢復,今天又再累積……喔!誰來救救我?」辛歡那張漂亮的臉蛋皺得像苦瓜。
向晴拍拍她的背安撫道:「沒關係,你回家再叫浚燁幫你按摩就好了!」像她,回家面對的只有空氣,再累也沒有人可訴苦,多可悲!
辛歡撇嘴睞了她一眼,有苦難言。
只怕回家還有床上運動等著她哩!
見吧檯裡的駱浚燁朝這一處走近,辛歡繼續哇啦啦地叫:「我說好只出錢的,這傢伙居然要我貢獻勞力我看哪,他根本不愛我,不然怎麼會捨得把我操得不成人形?」
「你整天吃喝玩樂沒建設,認真做做正事不行嗎?」駱浚燁把兩杯調酒端上桌,斜睨了睨那不安分的俏人兒。
「這是A5桌的嗎?」向晴湊上前看了看酒單。
「對,等我再拿一手啤酒和冰桶。」駱浚燁回答向晴後,不禁又叨念辛歡。「你看看人家向晴,之前還不是沒做過,沒幾天就能進入狀況,學學吧!」
一記爆栗越過檯面,敲上辛歡的額頭。
「喔,痛耶!」辛歡立刻爬上吧檯想反擊。
向晴看著他們打情罵俏,嘴角揚起淡淡笑意,眼底儘是欣羨之情。
然而,欣羨歸欣羨,她卻很明白出賣了愛情的自己,已經沒有幸福的權利了……
將駱浚燁準備好的東西一一移上托盤,向晴告訴自己不該在這時候想太多。
「向晴我幫你。」辛歡見她逕自忙著,不禁說道。
「不用了,這些我自己可以。」一個人可以做的事,用不著兩個人忙。向晴端起托盤,提著冰桶走向位於另一側的A5桌。
「那你小心哦!」辛歡在她身後叮嚀。
向晴謹慎的穿越人群和桌椅,在快要經過入口處時,一群客人正巧走進,那熱鬧喧嘩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歡迎光臨!」地窖,顧名思義就是在地下樓層,一樓出入口有領台招呼客人,走下階梯後便由外場服務生接手,訓練有素的waiter們一見到新客上門,立刻此起彼落的揚聲歡迎。
向晴端著滿手的東西,站在一旁等候他們走過。
然而,當她發現這群人竟是Blue Moon時,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目光下意識搜尋,果然讓她瞧見了她最渴望見到、卻又最畏懼見到的人──魏眾傑!
向晴僵住,臉色惶恐的刷白。
默默祝福他是一回事,真要面對面又是另外一回事啊!
老天!她緊張得發抖,心裡有一支鼓隊在敲奏,她呼吸亂了、心跳亂了,腦中一片空白,從沒預想過有一天會再見面,這會兒是完全手足無措!
她該有什麼反應?該用什麼表情和對白?裝不認識?裝沒看見?
數個念頭爭相竄出,卻在對上那雙深邃眼睛之際,化作一團漿糊,除了怔愣震愕,還是怔愣震愕。
魏眾傑走下階梯,在同行的朋友當中,最後一個踏入地窖。
新店開張,初來乍到,他免不了打量一番,可卻怎麼都沒想到這隨興的瞥視竟會瞧見那令他又愛又恨的臉孔──向晴!
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陡然一亮,瞬間燃起了小小的火焰,這意外的狀況令他有片刻的怔忡。
在視線交會的電光石火間,四周的嘈雜彷彿電視被按下了靜音鍵般頓時消失,時間靜止,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倆。
總是冷眼看待世事的魏眾傑鮮少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是因為向晴的出現,一波波的前塵往事排山倒海而來,使得他的心瞬間躁動翻騰、隱隱作痛,而一時忘了反應。
太震驚了!自從五年前和向晴分手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面,沒想到今天會不期而遇。
瞧她,精緻的彩妝掩去了原本秀麗的五官,將她妝點得成熟冷艷,彷彿相當世故幹練……她看起來不一樣了。
他立即在下一秒嗤笑自己的想法。
難道他還期望看見原來的向晴嗎?
五年的時間可不短啊,要將一個人完全改變是綽綽有餘的,更何況她早在分手的當時就已經變了!
把激動情緒隱藏好,他的墨色眼眸在很短的時間內又恢復成一汪沒有溫度的湖水,淡然以對。
「好久不見。」即使她曾經傷了他的心,魏眾傑還是拿出男人該有的風度。
他的主動招呼出乎向晴的意料之外,她微愕的眨了眨眼。
她以為他應該會連理都懶得理她的,畢竟從前她留給他的最後印象很糟糕,沒想到他還能維持風度……他絕對不會知道,這一聲簡短的招呼對她來說,意義是多麼的不同。
「好、好……」帶著欣喜心情,她想鎮定回應,無奈嘴巴不受控制,一開口就舌頭打結,慌亂之餘,身形一晃,手裡的托盤也失去平衡──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遽然響起,原本嘈雜的店內突然有片刻的安靜,緊接著所有目光都朝此處投射而來。
向晴嚇得愣住了,無暇再顧及與魏眾傑重逢的奇妙氣氛,急急忙忙蹲下身想收拾殘局。
外場主任聞聲匆匆趕來,經驗豐富的指揮若定。
「先帶客人入座。」他先低聲交代領位的服務生,又揚聲招呼剛抵達的Blue Moon。「不好意思,請往那邊走。」隨即再接手向晴製造的混亂。「向姊,這裡我來清理就好,你去叫吧檯重出這些東西。」
「真對不起……」蹲在地上的向晴歉疚的抬頭說,可這一不留神,又禍不單行的被碎玻璃給劃傷了手指,不禁吃痛的驚呼了聲。「啊!」
魏眾傑才舉步跟上大夥兒,卻因這聲驚呼而不由自主回頭察看,眉心隨之一蹙。
「糟糕,你的手受傷了,快去辦公室搽藥!」外場主任連忙趨近檢視,擔心的低嚷。
手指迅速冒出紅色鮮血的向晴,趕緊握住傷處,飛快前往辦公室,沒發現在她身後,一道憂慮的目光緊緊追隨著,直至她的身影離開了視線所及的範圍,才不得不收回……
乍見魏眾傑的震驚遠超過手指割傷的疼痛,向晴奔往辦公室的飛快速度不是因為手傷,而是因為心慌意亂的逃避。
來到隱密的空間之後,她反而開始心神恍惚的呆坐在沙發上,滲血的傷口也只隨意抽來幾張面紙覆蓋。
怎麼辦?她好緊張,心跳快得無法遏抑,一股難以言喻的躁動在胸臆間鼓漲,渾身血液都在奔騰。
雖然看過他在螢幕上的樣子,但私底下毫無預警的見面仍令她驚愕失措得無以復加。
現實中的他,看來比從前更加穩重內斂,原先帥氣的五官因歲月的磨練而衍生出益發成熟的男人味,一身淡漠孤傲的憂鬱氣質就像是夜幕中熠亮的星子,讓人忍不住多瞧幾眼。
她現在的心情紊亂無比,摻雜了驚喜、震愕、緊張、退卻……驀地,她從沙發上彈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找到有鏡面反射的地方,檢視自己的儀容。
久違重逢,他那樣俊挺耀眼,而她呢?
「黑眼圈……冒痘痘……上濃妝……」一一細數,還發現因為忙碌而滿臉疲憊,真是愈檢視愈挫敗。
尤其她還在他面前笨手笨腳的摔破了一地的杯子、割傷了自己,連連凸槌,糗到不行!
縱使心情再複雜,在意他對自己印象的這一點,卻是無庸置疑的吧?
想當初,是她為了錢財而離開他,可如今,他看來事業處於顛峰,整個人意氣風發,她卻歷經風霜,寂寞又孤單,多諷刺啊!
「啊……」向晴摀住臉哀嚎。她沒有臉再見魏眾傑!
得知好友受傷的辛歡,像陣風似的捲進辦公室想要關切,不料卻聽見這聲哀嚎,嚇得一顆心提上了喉嚨。
「怎麼?很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她急忙往向晴靠去,揪來她的手察看傷勢,這一看,差點沒暈倒。「拜託∼∼我的大小姐,你想嚇死我啊!這傷沒嚴重到需要哀嚎吧?」
雖然是流了些血,但也不過是兩公分左右的長度,看向晴哭喪著臉,害她以為有多嚴重哩!
「我又不是因為受傷才哀嚎的!」向晴忍不住癟嘴,臉上掛了八字眉。
「那不然咧?」辛歡不解地問,動作未停的找出醫藥箱,從裡頭翻出要用的藥品。
「我遇到他了。」向晴走向辛歡,沒頭沒尾地講。
「他?誰呀?」辛歡滿頭問號。
「我的初戀情人。」隨著這話,向晴眼底掠過落寞。
「真的假的?是哪個?坐哪裡?」訝異教辛歡迭聲發問,手中旋開雙氧水瓶蓋的動作也跟著停頓。
她和向晴認識的時候,向晴已經結婚了,但她聽她提過婚前曾有段難忘的戀情,因為家中遭逢劇變,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割捨結束,辜負了當初相戀的情人,嫁給後來的老公,可後來的婚姻也不順遂,以致目前已恢復單身狀態……
她知道向晴有這麼一個被辜負的初戀情人,但卻沒聽向晴提過對方的姓名,更別說是長相了,這會兒當然是好奇得不得了。
美眸瞅向辛歡,向晴啟唇問:「你知道Blue Moon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辛歡沒多想地應,旋即又恍然意會的瞠眼。「該不會就是他們其中一個吧?」
「就是。」她再肯定不過的答案,不意外的引起辛歡驚訝的反應。
「是藍岳嗎?不會吧?人家都有小孩了!」辛歡好奇的猜不停。「杜衡?不對,他不是你喜歡的型。」又搖搖頭,自問自答。「難道是段霆威?」這一個憨厚型的比較有可能被拋棄。
「不用猜了,是keyboard手魏眾傑。」向晴直接公佈答案。
辛歡是她最最要好的朋友,之前沒和魏眾傑重逢就沒必要提,現在遇到了,她也用不著避諱,畢竟她心情太亂,需要辛歡這顆定心丸來穩住自己,傾吐、傾吐心情。
辛歡想了想,外型、氣質果然都登對。「嘿,這就沒錯了,有速配。」
「想太遠了!」向晴沒好氣的拐了她一下,加上一記衛生眼,可下一秒又變成忐忑無措的小女人,向她求助。「我現在好緊張、好尷尬,怎麼辦?」
「他認出你了嗎?」
「撞個正著。」向晴垮著臉。
辛歡目露同情的望向她。連先做心理準備的緩衝時間都沒有,難怪會慌成這樣了!
「那他有什麼反應?」她記得向晴承認是自己負了人家,那對方態度一定不會好到哪兒去吧?
「主動開口跟我打招呼。」那微微沙啞的磁性嗓音飄進耳裡時所產生的悸動,到現在還留存在心間。
「真有風度哩!」辛歡不禁欣賞起魏眾傑了。
「是啊,可這樣我更覺得慚愧,更沒有臉見他。」向晴苦惱低歎,心不在焉的自己搽起藥來。
「其實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了,也還是能夠當普通朋友啊!」辛歡的想法很單純。
向晴怔了怔。
普通朋友……可以嗎?在傷了他之後,還奢望能粉飾太平的做普通朋友?
倘若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她可以將滿腔的遺憾情感化為友情,得以宣洩。但這不是她所能決定的,得看魏眾傑啊!
一時失神,動作沒留意,指尖傳來刺痛,她倒抽口氣,縮了縮手,也縮起了那差點竄出頭的希望。
「嘖,我來吧!」辛歡看不過去,趕緊接手上藥的動作。
向晴反揪住她的手腕,急切地說:「歡歡,我現在想不了那麼多,我只知道我緊張得什麼事也做不了,我、我不敢出去了!」
光是想到魏眾傑待在店裡的某個角落,可能投視而來的目光,她就不住的輕顫,怕只怕沒辦法分擔店裡的忙碌,反而還會幫倒忙哩!
「難道你要一直關在辦公室裡嗎?」辛歡瞠目。
看向晴做事有時挺有氣魄的,想當初離婚也是毫不留戀就離婚,怎麼遇到這個魏眾傑,全都不一樣了,居然會變得這麼俗辣?!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魏眾傑是向晴的死穴,原因在於她沒虧欠過誰、對不起過誰,唯獨魏眾傑例外。
「我想我還是先回家好了。」向晴吶吶說道。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和烏龜是同一掛的!」辛歡大翻白眼。
遇到事情就縮進龜殼裡,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