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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新娘 第二章 作者:軍穎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請進。」宋子擎應了一聲,繼續首批示文件。

   門外的張琪如一聽宋子擎的回應,立即推門而人。「總經理,我有事想找你商量。」受人之托,這個忙她非幫不可。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宋子擎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看向張琪如。

   張琪如頷首,「最近公司事務繁忙,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我想請總經理請個助理來幫我。」

   這陣子公司一會兒忙著與唐門集團合資的歐洲航空計劃,一會兒又與香港韋氏珠寶洽淡珠寶的保全問題,莫怪工作能力一等一的張琪如也會喊忙道累,連他都忙得暈頭轉向,忘了今夕是何夕,更別有時間去找女人。

   宋子擎思忖一下,基於愛將惜才的理由,他答應張琪如的要求。「我看就從人事部門選派一名專

   員來幫你。」

   張琪如聞言一陣心急。「不行!絕對不行!」她忍不住大聲拒絕。

   「你不是要我找人來幫你,怎麼現在出爾反爾說不行?」宋子擎笑了笑,女人心海底針,摸不透也猜不出她們下一刻想的是什麼。

   「事實上我心裡已經有人選了。」

   宋子擎不由得歎口氣,「你一開始就應該直接對我說,讓我下達人事命令,通知人事部門盡早安排。」

   女人除了心思摸不透以外,最喜歡拐彎抹角話。宋子擎實在想不通,直截了當、坦蕩大力的明說有什麼不好?為何女人不喜歡直走到達目的,而喜歡繞遠路?

   想到這裡,宋子擎不禁想起唐凝那日的表白,至少在他眼中唐凝是個不會拐彎抹角、說話直截了當的女孩,她向來有啥說啥,從不隱藏自己的感覺,也許是因為這樣,他才害怕她對他是認真的。

   「不需要人事部門的安排,她已經在外面等候了,只要總經理答應,讓她進宋氏企業幫忙就好了。」張琪如賊溜溜的眼睛一轉,暗藏玄機。「而且公司不必支付薪水,她是個免酬勞的勞工。」張其如認為此人是為愛付出、不求回報的愛情勞工。

   「免酬勞?有這麼好的事?」宋子擎懷疑的挑高眉,他又不笨,自然深諳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種「好康的代志」的背後一定暗藏陰謀!

   「是真的。」張琪如拚命的想讓他相信。「她不是個商業間諜,也不是想取公司機密,她只是想過來幫幫我而已。」在某方面來說,此人的確是想來幫她分擔繁忙事務。

   聽了張琪如的解釋,宋子擎心中的疑慮大為降低,他姑且相信。「既然是你推薦的人,那她的工作能力應該不會太差。」

   「她的能力……這該如何?」張琪如吞吐吐,難以據實回答。她推薦的人在某方面的工作表現是首屈一指、無人能敵,可是如果要她處理公事,卻有待商確,值得深思熟慮,甚至可說她還停留在嬰兒時期,正在摸索的階段。

   宋子擎將張琪如的吐吐解釋為此人能力太強,以至於她無法用言語形容。

   「好吧,你別說了,我答應你。」宋子擎想見見張琪如推薦的人,瞧瞧她到底有何通天本領,能受能力極強的張琪如青睞引薦。「你快去請她進來吧。」

   張琪如暗暗鬆口氣,難關已過,接下來就看那人的造化了。

   「總經理,我去叫她進來。」張琪如馬上走到門口,對外面等候的人露出笑容,暗示她事情已經-成功了。「你快進來吧,我們總經理想見你。」

   站在門外靜候消息的人兒聽到張琪如的呼喊,喜孜孜的笑了。

   她為了這次能成功,特地將頭染回原來的顏色,穿起剪裁合身的粉紅色套裝,腳蹬她最不喜歡的高跟鞋,嚴然一副上班女郎的模樣。

   她踏著輕盈的步伐走進宋子擎的辦公室,心想,她的改變一定可以讓他大為吃驚。

   宋子擎雙手環胸,靜候門外神秘人的出現,直到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閃人眸子,他感覺這一切似乎是個騙局,簡單一句,就是他被騙了!

   張琪如一見情勢不妙,她趁宋子擎尚未發火之前,決定溜之大吉。「總經理,我還有事要忙,你就跟這位唐小姐談談吧,我先走了。」說完,張琪如立即閃人,不敢再多停留。

   「張琪如!」宋子擎氣憤的大叫,他怎麼會有這種吃裡爬外、聯合外人來整他的秘書?這真是宋氏企業的不幸。

   「子擎大哥,你別生氣,是我要求琪如姊的。」唐凝上前一步,開口為張琪如脫罪。

   「凝凝……」宋子擎看了她一眼,對她無可奈何。

   唐凝見宋子擎怒氣稍緩,乘機道:「子擎大哥,從明天起我就是你的特別助理,琪如姊工作上的幫手。」唐凝嫣然巧笑,巧眸覷著宋子擎,她感謝三嫂段水霄想出的計謀,更感謝張琪如的鼎力相助。

   「凝凝,別鬧了。」自從她對他表白後,他一直與她保持距離,希望借此能使她淡忘他,讓她能冷靜的理清她的感情世界。他一直希望她對他的喜歡只是一時的迷惘,雖然他心裡不太願意承認這種說法,但他仍堅持自己要這麼認為。

   「我不管!」唐凝撇撇嘴,任性的說。「你已經答應琪如姊要讓我來公司幫忙,我不准你現在反悔。」

   「凝凝,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宋子擎立場堅決,他不想在這段敏感的時期天天碰到唐凝,這會讓他分心,無法靜下心思考。

   「讓我留下來,我保證我會乖乖的。」唐凝眨眨美目,吸吸鼻子,一副闇然欲泣的神情。

   女人是水做的,而淚水是她們逼使男人棄械投降的最佳武器,宋子擎十分認同,她才淚水盈眶,就使他心疼不已,如果她流下淚,那他不就……

   「好好好,我答應你。」宋子擎連忙說三聲「好」,誰教他向來抵擋不住淚眼婆娑的女人。

   唐凝心中暗暗偷笑,水霄提供的淚水攻勢真夠炫!只要一滴眼淚就能讓心意已決的宋子擎軟化,難怪她每次看到水霄眼眶含淚,三哥便放下堅持,豎白旗投降了。

   唐凝抬手「拭去」淚水,再度漾起迷人的笑。「這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是,不會反悔。」他不顯再承受一次她的淚水攻勢,就隨她去吧。

   「太好了!」唐凝一高興,衝動地上前在宋子擎臉頰印下一吻,她晶瑩如水的眸子鎖住他的眼,不讓宋子擎有機會逃離她深情的線。「明天起你可以天天見到我,你會慢慢的知道,我是真的愛你、喜歡你,不是在說假話。」

   「凝凝,關於這件事……」宋子擎開口想言明,卻被唐凝打斷。

   「子擎大哥,我們以後再談。我現在沒有空,我要去找琪如姊了。」唐凝心裡明白他想阻止她的愛,可是她不容許他這麼做。她故意截他的話,不讓他有機會把話完。

   她迅速離開辦公室,留下對著她的背影搖頭歎氣的宋子氅。  

   他和她之間越來越複雜了……

   三天後,唐凝已經慢慢適應她的工作。

   「琪如姊,你看我這張報表行嗎?」唐凝將她花了近一個上午的時間才完成的報表遞給張琪如審。

   這三天來,張琪如有如魔鬼般嚴厲的特訓,讓她學會好多東西。

   張琪如首先教她學會如何使用電腦,其中包括學會中、英文打字,建立檔案資料庫以及使用電腦軟體做所需要的文件報表。另外,她還學會如何利用網際網路與全球各地的客戶做連線溝通,或是傳送E—mail。

   另一方面,張琪如也利用空檔帶她認識宋氏企業的辦公環境,訓練她與客戶的應對能力及禮儀,並且告訴她日常瑣事該如何處理。

   所以這王天來她所吃的昔比她當模特兒時還多,尤其是她的腳,痛斃了!

   平日只有走服裝秀才有機會穿高跟鞋的她,近日來卻得忍受高跟鞋帶給她腳丫子的痛苦,為了迎合宋子擎的喜好,她半點怨言也沒有,只有一日又一日的忍受。

   「小凝,可以了。」張琪如滿意的點頭,唐凝雖是生手,不過所做的報表井然有序,一點也不凌亂。「你先休息一下,你已經忙一個上午了。」

   「可是我還想再練習,我等會兒再休息。」她想把握時間學會更多事。

   張琪如迅速的關上唐凝正在使用的電腦的開關。「不行!你的身體又不是鐵打的,該休息的時候就要休息。」她板起厲容,不客氣的對唐凝說。

   「琪如姊,只要再一下子就好。」唐凝撒嬌的拉拉張琪如的衣袖乞求道。

   「不行!」張琪如馬上拒絕她。「小凝,你聽我的話,乖乖休息一下,我先下樓去買便當,等休息時間過了我教你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一份報表,你說好不好?」張琪如只好開出吸引她的條件,誘她休息片刻。

   「真的?」唐凝眼睛霎時一亮。

   「當然是真的,如果你聽我的話,願意休息一下,我保證我會教你。」

   「好,我休息。」唐凝點點頭,有人教她,她肯定可以事半功學會做報表。

   「那我下樓去買便當,你要記得你不能再碰電腦了。」臨走前,張琪如念念不忘,再次叮嚀她。

   「我知道了。」  

   唐凝在送張琪如下樓後,再度回到秘書室休息。

   她坐回位子,彎下身,將高跟鞋脫掉,開始按摩腳丫子,讓連日來穿高跟鞋的雙腳有喘息的機會。

   她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全落人一雙注她的眼睛之中。

   「好痛。」唐凝邊揉邊喊疼,她的後腳跟一片紅腫。

   「怎麼了?腳痛是不是?」原本只是在百葉窗後好奇觀望的宋子擎,見她頻蹙蛾眉,忍不住憐惜之心,急急來到她身邊,蹲下來檢她的腳。

   宋子擎突然出現,嚇了她一跳,她定定心,瞧見宋子擎擔心的情,她腳上的痛突然不冀而飛,完全不疼了。

   她知道子擎大哥還是很在意她的!雅然這幾天他故意避而不見,不過她有感覺,他一定在某個地方偷偷看著她、關心她。

   「沒有。」唐凝搖搖頭。「我只是不適合穿高跟鞋,所以腳有點不舒服。」

   「既然知道自己不適合,為什麼還要逞強?」宋子擎氣她的倔強,她這種執拗的個性,總有一天會害慘自己。

   唐凝漾出甜甜的笑容,「那是因為你。」她深情凝睇他,這麼近的距離看他,他還是這麼帥、這麼好看耶。

   「我?」宋子擎大皺其眉,十分納悶,他從未告訴她要穿高跟鞋上班之類的話。

   唐凝點點頭,「水霄告訴我你喜歡穿套裝、穿高跟鞋、留著長髮的成熟女人。」為了迎合他,她努力的將自己變成他所喜歡的人。

   「所以你這三天就特地穿套裝、穿高跟鞋?」宋子擎盤問道。難道她就只為討好他,不惜虐待自已?

   這三天來,他雖然故意避開她,不與她見面,但他常常躲在角落注意她。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她捨棄平日的打扮,刻意將自己裝扮成上班女郎的模樣,原來這一切全是為了他……

   「是啊。」這些天的不舒服,她咬緊牙忍著苦熬過去了,她只盼望他能多注意她,對她能增加幾分喜愛,這樣她就心滿意足了。

   宋子擎哀聲歎息。他為她受的苦感到好心疼。「凝凝,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配合他,改變自己的喜好。」她真傻。  

   「可是我想變成你喜歡的人,讓你更喜歡我。」她覺得自已並沒有錯。

   「小傻瓜。」宋子擎心中揚起罕有的憐愛,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她是個傻女孩,傻得讓他心疼。「以後別這樣做,知道嗎?」

   「好。」她語氣極輕、極柔,在他懷中好溫暖,如果時間能就此停止,讓他永遠這樣擁著她,那該有多好?

   宋子擎鬆開雙臂,唐凝露出惋惜之情。

   「你這三天還習慣嗎?」據他的觀察得知,她雖然吃了不少苦頭,不過天性樂觀的她仍自得其樂,玩得不亦樂乎。  

   「當然習慣。」

   「你能習慣就好。」

   這時,出去買便當的張琪如回來了。

   她左手捧著一疊照片,右手提著便當,為了便當,她歷盡千辛萬苦才回到秘書室,弄得她灰頭土臉、一身狼狽。

   「我回來了。」歷劫歸來的張琪如說得有氣無力,這一趟路可累死她了。

   「你是不是坐飛機到北極去跟北極熊買便當啊?」宋子擎調侃她。

   「很抱歉,北極熊不賣台灣的便當。」張琪如邊說邊將手上一疊照片交給唐凝, 「我是因為在途中發生一件小插曲,所以才會這麼慢。」

   「什麼樣的小插曲?是不是南極企鵝也在賣便當?」宋子擎繼續促狹。

   張琪如瞪宋子擎一眼,決定不理他,她現在沒有心情陪他說說笑笑。

   「琪如姊,你怎麼會有這麼多我的照片?」唐凝發現每張照片都是她,感到十分納悶。

   宋子擎也不解,張琪如從哪弄來這麼多唐凝的照片?這些照片少說也有上百張。

   「就是我去買便當的小插曲。」張琪如瞅了疑惑極深的他們一眼,緩緩道出來龍去脈,「不知道是誰散佈消息國際知名模特兒唐凝在這裡,結果樓下擠滿了人,全是為了想一睹小凝的風采,幸好現場有保全人員維持序,要不然一定會有瘋狂的崇拜者衝上來。」想起剛才人擠人的情景,她餘悸猶存。

   唐凝不禁為樓下的人擔心。「那現在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發生意外?」以前曾有人為了想見她,發生推撞受傷事件。

   「樓下的人還是很多,可是有一部分的人經過保全人員明勸退後,同意留下他們的禮物和你的照片,他們願意過幾天再來拿你的簽名照片。」張琪如將她所得知的訊息,一字不漏的告訴唐凝。

   「我知道了,我馬上下樓。」唐凝立即穿上高跟鞋,她要親自下樓勸退那些人,以免他們受傷或發生意外。

   「凝凝,你不能去。」宋子擎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了她。

   「我要下樓對大家說明,請他們趕快回去。」

   「不行!」宋子擎一口拒絕,沒有商量餘地。

   「為什麼不行?萬一他們不小心受傷了怎麼辦?」她擔心樓下崇拜者的安危,非得親眼瞧瞧,阻止這場風波。

   「如果是你受了傷,那該怎麼辦?」宋子擎打從心底不想讓她下樓冒險,更不用說讓她受一丁點傷。

   「是啊,小凝,總經理說得沒錯。」張琪如也試著想打消唐凝的想法,「現在樓下集的人很多,你還是不要下去比較好。而且那些人若是見到你出現,說不定會引發更瘋狂的舉動,到時候場面可能會失控,一發不可收拾了。」

   唐凝依舊放不下心,還是堅持要下樓一探究竟。「我還是要下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宋子擎的語氣也十分堅決,為了不想讓她受傷,他決定陪她下去,保護她的安全,以免過度熱情的崇拜者對她毛手毛腳。

   「子擎大哥,其實你不用」她已經為他帶來太多庥煩,她不想再增加他的困擾。

   宋子擎抬手打斷她的話,「只要是在宋氏企業發生的每一件事,不論大小事,我都有權過問。」說完,他彎下身,一把橫抱起唐凝,「你的腳還在痛,我抱你下去。」

   「謝謝子擎大哥。」對他的溫柔,唐凝嬌柔一笑,心裡十分感激他。

   宋子擎嘴角掀起一抹微笑,「小傻瓜,你不用跟我客氣。」他認為對她體貼、對她好是應該的。

   「小凝,有免費的轎子可以坐,你就放心的坐吧,反正這頂轎子安穩又舒適,你要到哪就到哪,方便得很。」張琪如笑咪咪的調侃宋子擎,以報剛才之仇。

   宋子擎怒瞪張琪如,給她一記「你給我記住」的眼神,抱著唐凝忿忿離去。

   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揶揄,唐凝漾出輕笑。她倚在宋子擎懷中,任由他抱著進人電梯。

   有他在身旁陪伴的感覺真好!

   她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只要有他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經過一天的折騰,唐凝一回到家,完全不顧淑女形象的躺在客廳沙發上,她已經沒有力氣走回她房間。

   「好累哦。」她不僅腳上疼痛,連聲音也沙啞了。

   今天若不是子擎大哥陪著她安撫愛慕者,面對眾多為她而來的人潮,她恐怕一下子就被人群浪潮所淹沒。

   「小凝,客廳的沙發是用來坐的,不是讓你躺下來休息的嘛!」唐冽一回到家,看她橫躺在沙發上,生氣的對她咆哮。

   唐凝奮力的撐開已經合上的眼皮,懶洋洋的朝唐冽瞪了一眼。「我只是暫時躺一下子,又會怎麼樣?」她三哥唐冽就是喜歡和她作對。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快點給我起來。」

   唐凝慵懶的爬起來,她實在沒有力氣和他吵架,於是乖乖的坐起來,順了他的意,讓自己耳根清靜。

   「噴噴噴!看不出來你也會有聽話的一天,是不是今天做了什麼虧心事?」唐冽嘲諷的睨了她一眼。

   「無聊,我才懶得理你。」她今天不想和他鬥。

   「你不想理我,我偏偏要理你。」唐冽和她梁子結上了。「我問你,你為什麼瞞著我們跑去宋氏企業工作?而且還是不拿薪水!」自家的工作不做,跑到別人的公司做免薪勞工,真是「頭殼壞去」。

   「不想說。」她簡潔的回答。她太累了,連說幾句話都覺得是在消耗體力,不如少為妙。

   「你……」唐冽為之氣絕,總有一天他真的會被她氣死。

   這時,段水霄由廚房走出來,不解的問:「發生什麼事?」她在廚房就聽到他們兄倆吵架的聲音。

   「他無聊,沒事找事做。」唐凝拿起背包準備回房休息。

   無聊?她竟敢把他的關心當無聊?

   唐冽心中怒火狂熾,「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再走!」

   唐凝回頭對唐冽扮個鬼臉,「我才不會聽你的話。」說完,她掉頭上樓。

   「氣死我了?」唐冽氣得火冒三丈。

   「冽,你別氣,我上去看看小凝。」段水霄拋下怒火高張的老公,端起準備好的熱水盆直奔二樓。

   唐冽不禁搖搖頭,到底水霄心中是老公重要還是小凝重要?

   木過,他發現小凝最近似乎沉靜許多,似乎少了點活潑氣息,至少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愛和他吵架,這點就讓他感到奇怪。

   唐冽想想,還是決定尾隨上樓,瞧瞧她們兩個在談什麼、忙什麼。  

   段水霄端著熱水來到唐凝的房問,看見唐凝躺在床上閉目休息,雙腿抬高貼在牆壁上,看來唐凝真的是累壞了。

   「小凝,你的腳是不是還在痛?」段水霄問道。「我端熱水上來了,待會兒我幫你熱敷,再幫你擦點藥。」

   唐凝睜開雙眼,坐起身,朝段水霄淡一笑,「謝謝你,水霄。」

   段水霄一邊將熱毛巾敷在唐凝的腳上,一邊詢問:「小凝,你剛剛是為了什麼和冽吵架?」其實她的老公唐冽是很關心唐凝這個妹妹的,只不過一向心急暴躁的他,口氣免不了會沖了點。

   「因為三哥問我為什麼要去宋氏企業上班。」唐凝緩緩的說。她的腳經過熱敷之後,疼痛已減輕許多。

   「你說了嗎?」

   「我不想說。」如果讓她三位哥哥知道她喜歡子擎大哥,說不定他們會勃然大怒,硬是阻止她。

   「按照冽的個性,他以後還是會再問你。」他是得不到答案絕不罷休的人。

   「水霄,你找個機會幫我說,不過不能讓他生氣,否則他一定會阻止我。」她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段水霄,只有她才能壓得住三哥如火的脾氣。

   「好。我會找機會幫你說的。」段水霄欣然答應。

   「謝謝你,水霄。」唐凝真心道謝。

   「小事一件,不用客氣。」段水霄伸手一揮,驕傲得不得了。

   唐凝笑笑,不再說話,她重新閉上雙眼,讓思緒飄浮在虛無間,她好累,好想休息。

   段水霄見她滿臉倦容,十分不捨。「小凝,你每天這麼累,我看還是換個方法,你不要再去宋氏上班了。」

   唐凝聞言立即睜開眼,「不行,我不能半途而廢!」

   「可是你看你每天為了穿高跟鞋,腳都腫了,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段水霄十分擔心,哪有人像她這樣不怕痛的?

   為了想讓宋子擎喜歡上她,唐凝吃的苦全往肚裡,鮮少對人說出抱怨的話。

   她明明不適合長時間穿高跟鞋,但她仍咬緊牙根拚命的苦撐著,她的腳趾頭被高跟鞋磨紅了,腳後跟更是腫了,段水霄見了,不禁替她心疼萬分,她真傻啊。

   「水霄,你放心。」唐凝忘記將一個好消息告訴水霄了,害水霄替她操心。「從明天起我可以不用再穿套裝和高跟鞋去上班了,我可以按照自已的喜歡穿衣服和鞋子。」

   「為什麼?」段水霄皺皴眉。

   唐凝逸出巧笑,想到這件事,她覺得好窩心。「因為子擎大哥叫我不必費心迎合他的喜歡,他說我應該保有自己的風格,所以從明天起我可以穿自己喜歡的衣服去上班了。」

   「太好了!」段水霄才放下心,又立刻想起另一件事。「可是你工作方面……」

   「這點你更不用替我擔心,琪如姊很照顧我。」唐凝也覺得多學些事、多點磨練對她來說總是好。

   「子擎大哥好像越來越能接受你了,還會替你著想。」段水霄笑說。有誰不會為她的癡情動心呢?除非那人的心是鐵石打造的,不帶有任何感情。就連情感一向比人豐沛的宋子擎也難逃她情網的捕捉,為她的深情執著而觸動他的真感情。

   唐凝但笑不語,如果子擎大哥越來越能接受她,也就越來越能見到她的愛,她相信他會慢慢的喜歡上她的。

   「等相處久了,他一定會慢慢的喜歡上你。」段水霄衷心期望。她想,蒼天不該辜負有情人兒的願望。

   唐凝淺淺微笑,「但願如此。」

   在門外「非常不小心」聽到她們談話的唐冽,現在對唐凝私自去宋氏企業當免薪勞工的事,不但不生氣,反而還笑咧了嘴,可是他不敢笑得狂妄。以免房裡的人知道他在偷聽。

   他的小庾女妹妹長大了,開始談戀愛了!他這個做哥哥的高興得不得了,呵呵呵

   呃,他好像笑得太大聲了,他趕緊以手掩住嘴,還是躲在一旁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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