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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箏新娘 第五章 作者:軍穎

  韋君儀接到宋子擎的電話後,即刻來到宋氏企業與他共同商討珠寶保全問題,「君儀,這張是你的識別卡。」宋子擎將一張卡片交給韋君儀。「識別卡?」韋君儀定眼一瞧,「它有什麼用途?」「這張識別卡是你身份的代表。」宋子擎簡單回答。「身份?」韋君儀更不懂了。「子擎,我不懂你的話。」「前陣子國際問不是有消息傳出,有人想盜取這條綠翡翠項煉?」「沒錯,而且還誇口他們誓在必得。」因為有消息指出,有人想不擇手段偷取綠翡翠項鏈,她為了確保綠翡翠項煉的安全,才會找上宋子擎,暫借他的保全系統。

   「哼,真是狂妄。」宋子擎嘴角浮現一絲不屑。這些宵小未免太小覷宋氏企業的能力了,他一定要讓他們嘗嘗厲害,讓他們來得去不得!「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穿越電腦紅外線掃瞄系統,如何進人保險室盜取綠翡翠。」

   「電腦紅外線掃瞄?」韋君儀一臉狐疑。

   「這些狂妄之徒若想混進宋氏企業盜取綠翡翠項煉,他們必須輸人電腦的通行密碼,接受音波的檢測。指紋的比對,最後還必須有這張識別卡證明身份,才能安全通過。」說起電腦紅外線掃瞄系統,宋子擎揚起得意的笑。「通行者只要其中一項檢測不符合電腦原先輸人的數值,電腦將以紅外線掃瞄非法進入者的體溫,等電勝搜尋到目標,進行鎖定之後,會朝非法進入者射出少量電流將他擊昏,還會自動撥號通知警方人員到場處理。」他詳細介紹先進的紅外線掃瞄系統,對這套系統的功能感到十分滿意。

   「電腦放射的電流會不會危害生命?」韋君儀擔心的問,她不希望有人為偷取綠翡翠項煉而喪命。

   「不會的。」宋子擎肯定的表示。「電腦射出的電流只會讓人暫時昏迷,不會有生命危險。」

   「那我就放心了。」

   「我現在就帶你進去看看。」

   「好。」

   宋子擎站起身,走至辦公桌左側牆壁,伸手按牆上的鈕,牆應聲而開,牆後出現一條長長的走廊。

   「從這條走廊一直走下去,就會到達宋氏企業存放機密的保險室,你的綠翡翠項煉現在就在保險室裡,所以我們必須連過四關電腦檢測,才能安全的見到綠翡翠項煉,其中如果有一關我們沒有安全通過的話,就會被電腦電得『眼冒金星』 。」宋子擎以輕鬆的方式開玩笑的說道,藉以緩解韋君儀緊張的心情。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韋君儀低聲反駁他。

   「我只是要你別緊張,其實這很簡單。」宋子擎要她放寬心,瞧她一副備戰狀態,全身神經繃得緊緊的.緊張得直冒冷汗。「走吧,我會教你怎麼操作。」

   「好,走吧。」

   韋君儀硬著頭皮走進去,她跟在宋子擎背後,聽他的指示操作,包括輸入通行密碼,以及當電腦詢問她名字時,她回應的聲音的檢測,然後是她指紋的比對,最後一關是利用識別卡刷過電腦的掃瞄器,證實她的身份無誤後,她才順利的見到綠翡翠項煉。

   在他們安全步出保險室之後,韋君儀不禁讚歎,「這套系統真的很精密。」她相信把綠翡翠項煉放在這,她可以高枕無憂。

   「它還有很多功能是你不知道的。」宋子擎抻秘一笑,語帶玄機。

   韋君儀揚了揚識別卡,好奇的詢問:「總共有幾個人擁有這張識別卡?」  

   「一共只有三人,我、你還有凝凝。」「小凝?」韋君儀疑惑的問。?

   「凝凝說這張識別卡做得很精緻,很漂亮,所以吵著也要一張。」近來他老是順著唐凝的心意,只要她開口要什麼,在他能給予的範圍內,他都應允。

   「這張識別卡的確很漂亮,難怪她會想要。」韋君儀輕輕笑了,唐凝某些行徑就像小孩子一樣可愛。「對了,我來這兒有好一會了,怎麼沒見到小凝?」她對唐凝有股好感,想和她做朋友。

   宋子擎正想回答他不知道時,剛好透過玻璃窗看見唐凝正往他辦公室的方向走來。

   「凝凝馬上就會出現在我們跟前了。」宋子擎帶笑的。不過在他看清尾隨唐凝身後的入時,臉上的笑容霎時垮下,「連她的跟屁蟲也跟來了。」他現在好像越來越在意唐凝的跟屁蟲了,他不該這樣的,他心中好懊惱。

   「跟屁蟲?」

   「等一下你就知道凝凝的跟屁蟲是誰了。」彷彿提起此人的名字便會污蔑他,使他不想提起。此時,唐凝和范傑克一同走進宋子擎的辦公室。

   韋君儀見到他們兩人進來,情緒陡地變色。怎……怎麼會是他?

   唐凝將手上的布丁遞給宋子擎。「子擎大哥,這個布丁請你吃。」她轉過頭,才注意到韋君儀也在,她同樣的也遞上一個布丁給韋君儀。「君儀姊,這是柳禮口味的布丁,請你吃吃看。」

   「凝凝,謝謝。」宋子擎回以一笑,縱使他不喜歡吃布丁,但看在唐凝請他吃的份上,他決定勉強自己。

   「小凝,謝謝。」韋君儀眼閃爍逃避,不敢再看唐凝身後的那雙亟欲噬人、充滿恨意的眼眸。

   「你們兩個別客氣,吃吃看好不好吃。」唐凝忽然想起她想權充月下老人牽紅線的事。「對了,我忘記介紹君儀姊和傑克認識,我真是糊塗。」

   「是啊,唐凝,你忘了介紹這位美麗的小姐。」范傑克懷眼睨著韋君儀。為什麼多年不見,她依舊能牽動他的情緒,觸動他塵封已久的心弦?

   韋君儀瞭解,范傑克眼中的恨意是針對她而來。可是,當初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更不是有心傷害他。

   「君儀姊,這位是范傑克,知名的模特兒經紀人。」唐凝向韋君儀介紹范傑克。

   韋君儀伸出友誼的手。「你好,我是韋君儀。」她收起傷悲之情,堅強的面對她深愛的男人。

   「哦」范傑克語音拉得長長的。「你就是幾年前很紅的模特兒嘛。」他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對她的手視而不見,故意讓韋君儀尷尬。

   韋君儀無奈的收回手,她知道他是存心讓她出醜。「沒錯,我曾經當過模特兒。」

   「那你真了不起。」范傑克揶揄道,語氣尖酸刻薄。

   「哪裡,是你過獎了。」韋君儀隱藏情緒,不動聲仁。

   「傑克。」唐凝伸手拉拉他,小聲示意,她認為他今日的言語、舉止不似平日的他,十分不合乎禮貌。

   宋子擎也注意到韋君儀和范傑克之間似乎有點不對勁,兩人在言語上針鋒相對,連舉手投足間也亟欲給對方難堪。

   宋子擎心想,只有一個答案可以解釋這一切,那就是他們早就認識彼此。

   范傑克佯裝面無表情,瞅著韋君儀,他已經平息再見到她時心中那股波濤洶湧的激動,他一定要忘了她,忘了他曾經愛過的女人。「我很高興認識你。」他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他的高興。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范傑克對她而言已是陌生人,她再怎麼深愛他,想向他解釋當時的誤會,也於事無補。唉,韋君儀在心中幽幽歎息。

   「唐凝,我們出去吃布丁,別在這裡打擾別人。」范傑克不等唐凝回答,拉著她迅速離開辦公室,在出去之前,他忍不住回眸偷看韋君儀一眼。

   宋子擎見范傑克拉著唐凝出去,心中頗不是滋味」他本想上前一步阻止范傑克,又想起他不該這麼在意唐凝,只好作罷,只用銳利的眼注他們離開,如果范傑克敢對唐凝怎麼樣,他會立刻衝上前,賞他一記拳頭,他絕對不會放過欺負唐凝的人!

   韋君儀也和宋子擎一樣用眼目送他們兩人離開,只不過她的眼神比宋子擎多了一份哀傷。

   「君儀,我有事想問你。」宋子擎記起尚有問題仍末找當事人解惑。

   韋君儀收回眼,回過頭,靜靜瞅著宋子擎,然後默點頭,她知道他想些什麼。

   塵封的往事不能隨風而逝,又在此時掀起她的痛楚,范傑克的出現,注定將重新撕開她結疤的傷口。

   「我曾經和傑克有過一段情。」韋君儀緩緩道。

   宋子擎太震驚了,睜大眼睛看著她。

   韋君儀瞥見宋子驚詫的表情,莞爾一笑。「大約在八年前,我還是模特兒,那時候傑克是我的經紀人,我們彼此相愛,是對人人稱羨的情侶。」想起那段甜蜜的日子,韋君儀不禁感傷。

   「既然曾經相愛,為什麼現在你們形同陌路,甚至把對方當成……仇人?」昔日戀人為何變成今日仇人?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時有些誤會我來不及向他解釋,傑克一直不能諒解我。」往日情掙脫記憶的枷鎖浮現她腦海, 一幕又一幕。

   「你沒試著把誤會解釋清楚嗎?」宋子擎問。

   「我一直沒機會,傑克也不肯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韋君儀搖頭,如果當時他願意聽她解釋,今天也不會是如此局面。

   「你……愛他?」宋子擎大膽揣測,她雖然怨怒滿面,但她的愛卻藏在怨怒之下。

   「是的,我愛他,我根本沒辦法忘了,他。」他是她這輩子唯一的情人,她想忘也忘不了。

   宋子擎摸摸下巴,建議道:「那你更應該把當時的誤會向他解釋清楚。」

   「他不給我機會解釋,甚至我去巴黎找他,他也避而不見。」韋君儀回想起那段口子所受的難堪,深深地歎氣。「有時我們在公眾場合碰巧見面,他總是當眾羞辱我,他從來不想聽我的解釋,你教我如何向他解釋?」

   「可惡!」宋子擎一聽,心中忿忿不平。「這傢伙根本就是混蛋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體貼女人的男人,在他眼中根本不是男人。

   「子擎,這是我咎由自取,是我的錯,不能怪他。」她是真的不怪范傑克,也從不怨他。

   「君儀,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難道不應該怪他嗎?或許你曾經有錯,可是他不給你機會解釋,你為什麼還要百般維護他?像剛才他無禮的舉止,你也能忍受他、原諒他嗎?」宋子擎勃然大怒。如果今天換成是他,他早已一拳重重的揮過去,打醒他的迂腐腦袋,叫范傑克回去面壁思過,寫悔過書。

   韋君儀霎時淚水盈眶,掩面而泣。「我愛他,所以我能忍受他對我的無禮。畢竟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君儀……」看她哭,宋子擎也難過。一向個性堅強的她,面對愛情關卡也會泫然淚下,愛情的魔力真是偉大!

   「對不起,我不該在你面前哭。」韋君儀含淚道歉。

   宋子擎不在意的搖搖頭,他認為適當的哭泣反而能使悲傷的情緒得到紓解,所以哭一哭發洩情緒倒也滿好的。

   「君儀,你知道范傑克想……追求凝凝嗎?」他絕非有意在此時落井下石,讓韋君儀再痛哭一吹,只不過有些事實他必須提前讓她知道,至少讓她心裡有個準備。  

   「多少知道。」止住傷心淚水,韋君儀淡淡的說。

   「那你還愛他?」

   韋君儀無語,肯定的點點頭。

   宋子擎瞭解她的意思。「我把這件事告訴凝凝,讓她來幫你。」這樣一來,不僅解決她的問題,也可讓唐凝遠離跟屁蟲的糾纏,一舉兩得,「千萬不要。」韋君儀拒絕他的好意。「你這麼做,只會增加小凝的困擾,我已經為你們帶來太多麻煩了。」

   「麻煩?這有什麼好麻煩的?」宋子擎挺樂意將她和范傑克送作堆。

   韋君儀歉疚的看著他。 「子擎,對不起,我實在不該答應你的追求。」

   宋予擎漾起笑容。他對她的拒絕一點也不感到傷

   「我們的戀情還沒開始,所以你不必向我說抱歉。」他豁然開朗,至少他心中那股壓迫他的罪惡感因她的拒絕而消聲,只不過他很好奇,既然她心中仍對范傑克有愛意,那她為什麼會接受他的追求?「君儀,我很好奇一件事。」

   「你請。」

   「既然你對范傑克仍有情意,為什麼會答應我的追求?」

   「我想教訓你。」既然他問了,韋君儀也直接坦誠當時的動機。

   「你想教訓我?」他有做錯什麼事嗎?

   韋君儀逸出微笑,「教訓你這個花心大少,讓你看清真愛在哪。」

   「謝謝你的好意。」宋子擎謝謝她的關心。他的真愛難尋啊。「一切等以後再吧。」

   「我希望你和我一樣,知道自己的真愛在哪裡。」只要他願意睜開眼睛認真梭巡,他會發現一雙盛滿愛意的眼眸正在他的身側靜靜的等待他。

   「君儀,別再說了。」宋子擎阻止個話題繼續。「我們再做一次檢測吧!」他不願再談自已的感情世界。他是在情海飄浮的人.不會有安下的時候。

   「好。」他不想談,她也不好多。

   畢竟愛情本該由當事人發現,第三者是不該插手的。

   范傑克拉著唐凝回到秘書室。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唐凝甩開他的手,因生氣而漲紅了臉,她最討厭受人擺佈,尤其是剛才被范傑克拖著走,她簡直火冒三丈。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范傑克誠心道歉,他剛才只是不想看見韋君儀那張讓他心動的容顏,卻自私的忘了顧慮唐凝的感受,她肯定氣壞了。

   唐凝怒火頓時消退一半,「這次我就原諒你,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可就不會放過你了。」

   「感謝你的寬宏大量,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他舉手立誓。

   「我真是搞不懂,你為什麼要對君儀姊這麼失禮?你們又不是仇人,大可以好好的相處,為什麼要把場面弄得這麼尷尬?」為了不浪費時問,唐凝邊邊吃布了。

   他說了她也不會懂,不如不懂。「你別問了,吃你的布了吧?」

   唐凝忿忿的瞪他一眼,「你的事我才懶得問,我只是擔心——」

   「你是擔心你的子擎大哥會誤會我們?」范傑克早知道她想說什麼了。

   「我當然會擔心。」如果被宋子擎誤會,那她不就前功盡棄?

   「你放心,他不會的。」范傑克口氣篤定。「剛才我拉著你走的時候,我看他差點衝上來揍我一拳,看樣子他很擔心你,也很在意你。」范傑克驕傲的瞅了她一眼,「所以我的計劃非常成功。」

   他的計劃就是他對唐凝展開積極的追求,以製造宋子擎心中的恐慌,進而讓宋子擎確定自己所愛。

   「真的嗎?」唐凝急忙追問,范傑克的話為她帶來無限希望。

   「當然是真的。」范傑克肯定的點頭。「只要你好好努力,煮熟的鴨子是不會飛的。」

   「那我只要好好加油,打敗君儀姊就行了。」她又聚集起為愛向前衝的勇氣,信心增強了百。

   范傑克聞言,心中大為震。「你要打敗韋君儀,這是為什麼?」  

   「因為子擎大哥好像有點喜歡君儀姊,有意思要追求她。」這令她頗為擔心。

   「什麼!」范傑克用力的拍打桌子,大吼一聲。宋子擎想利用他不在她身旁,乘虛而入嗎?

   「啊,我的布了!」唐凝呼。他突然用力拍打,以致她的布了剩空而飛,打翻了,「傑克,你幹嘛那麼激動嘛,你看你把我的布了打翻了。」唐凝生氣的抱怨。她才吃兩,三口就要和布了說再見,很不甘心。

   「對不起,我只是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事實。」范傑克終於冷靜下來。

   「拜託!」唐凝翻個白眼,一副受不了他的模樣。「很難接受事實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怎麼會是你?你又不是君儀姊的男朋友,替她操什麼心?」

   唐凝的話直接刺進他的心房,沒錯,他現在已經不是她的男朋友,更沒有歡利過問她的一切,唐凝說得對,他為什麼要替她操心?

   「那你打算怎麼辦?」雖然不替她操心,不過范傑克還是忍不住想問。

   「我希望君儀姊能知難而退。」唐凝語中玄機頗深。

   「你想整她?」范傑克多少已猜出幾分。

   「差不多吧。」她的回答含糊籠統。

   「唐凝。」范傑克一臉冷然,寒聲喚她,他不希望唐凝傷害韋君儀。

   「其實我很喜歡君儀姊,也不是真的要整她,我只希望她少在子擎大哥跟前出現就好了。」她只是想減少他們見面的次數而已,不會做得太過火。

   「我希望你能適可而止,不要造成任何傷害。」說好不替她擔心的,偏偏事與願違,他忍不住替韋君儀擔起心來。

   「我會的。」唐凝點點頭,她心中自有分寸。「對了.你為什麼這麼擔心君儀姊?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唐凝挑挑眉,促狹的,說不定她牽紅線牽對了!「你……」被她一問,范傑克不知該如何回答。

   「喜歡她就承認,為什麼還要假仙?」瞧他一副被她問傻的模樣,唐凝百分之百肯定他是喜歡君儀姊的。

   「你閉嘴!」 

   「我才不閉嘴呢,我要去告訴全部的人,說你喜歡君儀姊。」唐凝對他扮個鬼臉,一溜煙就逃得無影無琮。她要去當個廣播電台散播消息羅。

   范傑克不禁搖頭歎氣,其實唐凝說得沒錯。他一刻也不曾忘懷過韋君儀,他的心到現在依然屬於她。

   只不過他必須武裝自己去對付她,以報當年她狠心棄他而去之仇。

   一個小時後,宋子擎和韋君儀完成第二次檢測工作,一起走出保險室。

   「子擎,我該走了。」韋君儀一看手錶,發現時候不早了。  

   「我送你。」

   韋君儀含笑頷首,兩人走出他的辦公室,途中經過秘書室時,發現唐凝一人在裡頭,她正趴在桌上睡覺,而范傑克已不見人影。  

   宋子擎斂起眉,一臉不悅。「凝凝真是的!」  

   「怎麼了?」韋君儀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  

   宋子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迫不及待進入書室。  

   韋君儀滿腹疑雲,只好尾隨其後,尋找答案。  

   宋子擎脫下西裝外套,將它輕輕的覆蓋在好夢方 甜的唐凝身上。  

   他慢慢傾下身,低頭凝沉睡中的唐凝。她睡覺的 樣子真是可愛,像個美麗的洋娃娃。  

   不知道她是否正沉浸在夢中?是美夢吧,看她嘴 角微揚,似乎身處快樂的境界,宋子擎徐緩掀起一抹 淺笑,眼中參雜情人問的憐愛及一片似水柔情,不曉得他是不是也在她的美夢中?他很想知道。

   突然,宋子擎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為什麼要在意她夢中是否有他?他感到荒誕不經,他不該這樣的!

   「我們出去吧。」宋子擎轉過身,小聲對韋君儀說。

   韋君儀點點頭,先行走出書室,在外面走廊上等候他。

   宋子擎再回頭看一眼沉睡中的唐凝,然後悄悄的退出秘書室,把門帶上。

   「我發現你對小凝比對誰都還要溫柔體貼。」韋君儀沒遺漏他臉上擔憂的情。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他生氣的原因,原來他是擔心唐凝在開著冷氣的辦公室睡覺會著涼。

   「有嗎?」宋子擎不這麼覺得,對唐凝,這是應該的。

   韋君儀翻個白眼,受不了他的遲鈍。「難道你不覺得?」

   宋子擎笑了笑,「我對每個女人都很溫柔體貼,又不是對凝凝特別好。」

   「子擎,自已的幸福要自已掌握。」

   「同樣的,我也要把這句話送給你。」宋子擎態度認真。「君儀,你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掌握。」化解一切干戈,讓有情人能團圓,這才是最完美的結局。

   「我會向傑克把誤會解釋清楚,不會再逃避了。」她眼中綻放堅定。她不會再為他的冷言冷語而退縮。「加油。」宋子擎為她打氣鼓勵。

   「你也一樣,應該早點認清自己的感情歸屬。」書君儀好心提醒他。

   「你就別再提了。」宋子擎不願再談。

   韋君儀瞄他一眼,說出大膽的假設。「如果有一天小凝對你死心,不再愛你,決定嫁給別的男人,你會作何感想?」

   宋子擎瞬問愣住,腦中慢慢的勾勒出唐凝身著白紗禮服,站在聖的教堂裡,和別的男人在神父面前許下誓言,並為對方戴上結婚戒指,完成結婚應有的儀 式……他突然感到生氣,怒火由心中開始燃燒。他怎 能忍受唐凝嫁給別人,而他只是應邀前去觀禮的來 賓,這個想像讓他十分不愉快。  

   「怎麼樣?很難過吧?」韋君儀看他面有怒色,已然 知曉答案。  

   宋子擎忿忿的看著她,明白韋君儀的詭計,他偏 偏不想如她所願。  

   「我不會難過的。」他道出違心之論。「相反的,我 會包個大大的紅包給她,替她高興她能找到她的如意 郎君。」  

   韋君儀聽他這麼說,忍不住搖頭。「有一天你會後悔。」

   宋子擎哈大笑兩聲,「你錯了,我是不會後悔的!」他語氣之肯定,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真的不會後悔嗎?

   「算了,我不過你。」韋君儀終於放棄。「我走了,別送了,ByeBye。」說完,她搭電梯下樓了。

   宋子擎在電梯前怔了半晌,茫然的走回辦公室,腦中揮不去韋君儀所提的問題,在經過秘書室時,他停下腳步,隔著玻璃看著依舊熟睡的唐凝。

   他心中暗暗自問,如果有一天她結婚了,新郎不是他,他會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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