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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愛俏妞 第七章 作者:駱沁

  安格魯由浴室踏進臥房,看到滿室的黑暗不禁咕噥。

   「睡了整整一天了,還那麼早睡?」不到九點耶!真不像平常不摸到三更半夜不上床的她。

   坐上床沿,扭開床頭小燈,手拿浴巾隨意地摩擦濕漉漉的頭髮,突然間,一隻手輕巧地滑進浴袍微敞的衣襟裡,嚇得安格魯跳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沒有啊……人家……人家只是睡不著嘛!」爾雅凝著嗓音,纖纖小手不經意地拂開蓋在身上的薄被。

   安格魯的視線下意識地跟著手臂移動,這一瞧,讓他瞪大了雙眼。

   斜倚床頭的她臉上掛著慵懶嬌俏的笑容,身上居然只穿一件他的襯衫,衣長及膝,袖口折上幾褶依然寬長。

   顯得她的嬌小惹人愛憐。領口的扣子鬆開了兩個,因姿勢使然,衣襟微開,若隱若現的雪白凝脂彷彿在召喚著他內心的野性,熱血逐漸澎湃。

   在暈黃燈光的籠罩下,衣料顯得過於透明,玲瓏的曲線凹凸有致,而她,底下卻是連胸衣也沒穿!透過衣料,勾勒出那抹渾圓,上天專門創造用來引人犯罪的禁果,又香又甜……他在想些什麼!

   媽的!睡不著有必要穿得這麼涼快嗎?

   別過頭,不敢多看,怕克制不了的慾望會要了她。

   「數羊試試。」抑制的聲音平板不自然,待會兒又得去沖冷水了。

   見安格魯轉身離去,柳爾雅暗叫不好,這可不成!

   飛身撲去,張手環住安格魯的腰嗔道:「沒有你陪在身邊人家會做噩夢……」練習許久的成果要在今天驗收,怎能讓你逃開!

   噩夢?是誰今天下午睡得就算天塌下來也不可能清醒的?安格魯沒好氣地瞪著她,到底在玩些什麼把戲?

   柳爾雅眨眨無辜無邪的大眼,報以燦爛一笑。

   罷了!注定要栽在她手上。雖滿心不願,還是乖乖地爬上床。柳爾雅覓計謀得逞暗自竊笑。

   手圈上安格魯的脖子,故作嬌弱狀。「人家真的好害怕的,也不想想人家第一次去到地表,刺激很大的好怕哦……」

   「有我在你身旁,一切都沒有事。」以安撫為幌子,溫柔地執起她的手。

   察覺到安格魯的卻步,柳爾雅急切地將溫熱的唇覆上他的。怎能讓他在此時逃開?

   安格魯滿腔的慾望在柳爾雅的溫存中飽脹,他開始狂暴起來。

   「懂得了嗎?」他殘酷地說,「你知道挑起一個男人性慾的後果嗎?你知道你在玩火嗎?你承擔得起玩火的下場嗎?」

   她宛如驚弓之鳥般地死命掙扎,卻掙不脫那猶如鐵箍的大手,安格魯的重量將她壓得動彈不得,第一次感覺到在他面前的她是如此無助。從沒有看過這樣的安格魯,如此陌生、如此冷酷。

   「不要……不要……放開我……」瞪大的眼睛裡充滿驚慌及恐懼,不可遏止地顫抖著。

   安格魯猛然放手,冷硬的臉散發著凍人的怒氣,大步步出房間,門砰然關上。

   柳爾雅別過臉,瑟縮地蜷成一團,把頭埋在枕頭緊咬下唇低聲啜泣,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淚水卻抑制不了地洶湧而出,她不知道會變這樣!

   哭了不知多久,一隻大手撫上她的發,「別哭,別哭了。」第一次看到柳爾雅落淚,卻是因他而起。雖然一切是她咎由自取,但他對自己失控的舉動感到後悔,他嚇壞她了,但她真的把他氣得無法自制。

   粉娃的眼淚令他煩躁,而柳爾雅的淚卻深深撼動他的心弦,令他手足無措,隨著她每一次的啜泣心就跟著揪緊一次。

   將她輕攬入懷,猶如抱著易碎的珍珠。

   「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安格魯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顫抖的雙肩是這麼地脆弱無助,要怎麼做才能停止她的啜泣?

   輕抬起她的臉,學著她的動作,在那張佈滿淚痕的小臉上溫柔地吮去淚珠,喃道:「別哭,我不是有意的。

   別哭……「溫熱的唇在額頭、鼻翼、唇畔細碎地灑下軟語呢喃。一遺又一遍。

   「你欺負我。」柳爾雅抽噎地指控他的罪狀。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見她肯開口,安格魯喜出望外。

   「你凶我,」柳爾雅思及剛才的情景心有餘悸地放聲大哭。

   安格魯為自己的失控舉動懊悔不已。「對不起,我……我氣昏了……」

   「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不然我永遠都不原諒你。」

   眼角掛著豆大的晶瑩淚珠,剛剛還哽咽不停,現在卻已經可以向他要求賠償。

   安格魯不禁懷疑,這到底是真是假?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安格魯隨即痛斥自己,你這混蛋!做了這種事敢有什麼怨言?

   「你說吧!」上刀山下油鍋隨君處置。

   柳爾雅聞言笑粲如花。「我要申請保留權,不可以反悔哦!來,咱們打勾勾。」伸出大拇指烙下印記。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不知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安格魯對輕易允下承諾有點感到後悔,看她笑得開心。

   傷心的表情已不復見,有點上當的感覺。上當就上當吧。

   為了博得佳人歡容,在所不惜。

   柳爾雅完成交易,心滿意足地偎在安格魯懷裡咕噥著。「剛才你的模樣好嚇人,以後不可以再這麼對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費盡力氣還是無法動彈,第一次察覺男與女之間的力量根本無法抗衡,安格魯全身所散發的慾火怒氣彷彿要將她吞沒,不留一絲喘息的空間。她好怕,真的好怕,打由心底發抖起來,以後再也不玩火了。

   她的語音漸微,終至隱沒。睡著了,安格魯笑笑。

   眼角帶淚,嘴角含笑的嬌憨模樣讓他的心隨之悸動。久久不能平息,輕輕地將她放置床上,在額上印上一吻。

   眼裡無限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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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柳爾雅莽撞地推開歷史部的門,映入眼簾的是兩條倏然分開的人影。

   老大背著她,綰起的髮髻略顯散亂,垂落了幾絡秀髮在雪白的頸項處蕩著,由後看去,只看得紅得發燙的耳朵,想必,黑框老學究眼鏡下的臉也是嫣紅如火吧!

   J則是正大光明地,惱怒地瞪著擾人好事的闖人者。

   咬牙切齒的,像是當場要把她碎屍萬段。

   雖然沾染上唇印的雪白衣領顯得有些可笑,爬上情慾紅潮的俊臉也將他們的所做所為昭然若揭,J還是盡責地很正經地板起一張臉,為維護兩人的名譽努力地欲蓋彌彰。「我……我們在……討論公事。對,討論公事。」

   好借口,早不進來晚不進來,真是的,進來也不會先敲敲門,安格魯怎麼管教的!

   真羨慕,男的自願女的配合,柳爾雅憤恨地著惱起安格魯的過人自制力,昨晚就差那麼一步,要不是那該死的被子掉了下去,她早就得手了!

   已完全忘了昨晚是誰被嚇得痛哭失聲的?要是安格魯知道她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一定會氣得捶胸頓足。

   柳爾雅悻悻地嘲諷道:「原來討論公事是這樣的討論法啊。啊,J,改天我們也來討論看看。」露出壞壞的笑容,手勾上J的手臂。

   老大才由尷尬中恢復得神態自若,另一波馬上又席捲而來。臭爾雅,難道就不會看在她平常待她那麼好的份上放她一馬嗎?

   J有如被蟲螯了忙不迭地抽回手,退避三舍,擠出僵硬的笑,結巴地說:「我……我先走了,有……問題……再……再聯絡。」開玩笑,她不怕安格魯誤會,他可怕死了老大,這舉動有多危險,要是她又打翻了醋罈子怎麼辦?

   誰叫柳爾雅是他的天生剋星!只要是他辛苦建立的成果面臨完成的最後階段,她一定會出現將之毀於一旦。

   唉,認了,識時務者為俊傑,鳴金收兵。能離她多遠就多遠,和她討論?安格魯難見的火爆他可不想再嘗試一次。

   柳爾雅對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大聲叫嚷,「記得哦!有空找我『討論討論』。」語畢,開心地捧腹大笑。

   老大盯著柳爾雅,又羞又惱,不小心竟意外地發現隱沒在領口下的一記朱紅,伸手拉扯,沒有防備的柳爾雅任她拉開衣襟,哇!老大賊兮兮的笑容讓她心虛地紅了臉。

   看不出來平常溫文的安格魯燃燒起來竟是如此熱情狂放,雪白的肌膚都佈滿了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吻痕,跟J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吶!

   看老大噴然有聲,像偷腥得逞的貓一樣竊笑著,柳爾雅羞得欲奪門而出,卻讓老大一把捉住。

   「好啦,不跟你玩了。」一比一平手。老大收起戲謔的笑,正色道,「這是安格魯弄的吧!」

   「嗯。」柳爾雅頭低垂至胸,應答聲微若細蚊。早上起床時沒有注意到,早知道就套件高領的衣服,也不用現在落得讓老大恥笑的地步。

   老大詫異地叫道:「安格魯也真不挑,像你這種發育不良的貨色也能如此賣命,」興奮地推推柳爾雅,「你用了什麼方法?教教我吧!」

   「看你剛剛的表現似乎比我還行,哪裡用得著我教啊!」說她發育不良?哼!

   老大瞥她一眼,他倆絕對遠不及她跟安格魯的精彩,看她胸前戰果輝煌,噴!

   「你們昨晚發生什麼事啊?」她真的好好奇哦!

   柳爾雅神色一黯,滿臉惆悵,跟老大講她也不會明瞭的。他們這些靠著無性生殖繁衍下一代的現代人哪裡懂得魚水之歡是怎麼回事呢!

   驀地,突然想起有些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努力捕捉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搖頭擺腦,兩眼的焦距不經意對上老大略微紅腫的唇。

   「啊!」柳爾雅大叫,是了!為什麼無性生殖的他們還吻得這麼火熱?

   老大被她突來的叫聲嚇著,沒好氣地罵:「幹什麼啦!嚇人家一跳。」手拍胸脯鎮撫狂跳的心。

   柳爾雅急切地一把抓住在胸前揮動的手。使老大瞪圓了眼,她又想幹麼?

   「你和J有沒有……呃……我是說……噯……噯!」

   叫人家怎麼問得出口嘛!

   老大對柳爾雅欲言又止的舉動不明所以,有趣地看她自個兒唱著獨腳戲。

   不管了,拋開矜持禮教,附上老大的耳旁輕聲問道。

   像臉紅會傳染似的,老大聽明問題也雙頰泛紅,對於爾雅所提出的疑問羞於回答。

   「說啊!」柳爾雅焦急地催促著,人家連這麼丟臉的問題都問出口了,沒得到回答不就損失大了!

   老大故作鎮定,企圖以符合一位歷史學家的身份,平淡的口吻回答,可惜不甚成功。

   「有……有啦,那種事當然存在,無性生殖早在幾百年前就停止使用了,現在都是用做……呃……你剛剛說的那種方法來繁衍下一代的。」柳爾雅是哪根筋不對了,怎麼會跑來問她這種難以啟齒的問題啊!去問安格魯不就得了嗎?

   柳爾雅忿忿地瞪大雙眼,安格魯竟敢騙她!從一開始到現在,閻不吭聲地吃了她那麼久的豆腐?想到自己還曾恬不知恥地投懷送抱誘惑壯男,就忍不住想乾脆撞牆自殺算了,真夠丟臉的。

   再思及安格魯的不為所動,原先還以為是缺乏經驗和自制能力使然,現在仔細一想,八成是安格魯嫌她太過干扁,看不上眼,想到粉娃的前凸後翹,哪裡比得上啊!

   看著柳爾雅瞬息萬變的神情,老大的好奇心燃燒得更加旺盛。

   「你問這個做什麼?告訴我啦!」看她一臉的愁眉深鎮,該不會被安格魯給騙了吧,不太可能啊!

   柳爾雅扭著手指,考慮再三,終於躊躇著從原先自以為完美的計劃構思,每晚的實習演練,到昨晚的挑逗行動,全一五一十地跟老大說了明白。

   聽完後,老大只能張大嘴巴,完全說不出話來。真是個叫人哭笑不得的活寶,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異類啊!

   也虧得安格魯了,居然鎮日面對她的引誘還能忍得下來。

   現在才知道,原來這陣子造成醫護所裡雞飛狗跳人心惶惶的罪魁禍首是她啊!連J都遭到池魚之殃,她盯著柳爾雅,又好氣又好笑。

   「老大……」柳爾雅心中忐忑不安,老大怎麼都不說,還臉帶詭笑,用那種高深奠測的眼神瞅著她,看得她心裡發毛。

   老大將柳爾雅上下來回打量,思考著怎麼解決這個難題,安格魯苦了那麼久,總得幫幫他吧!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老大狡獪地笑了。

   「爾雅,你做得很好,就這麼保持下去,再加把勁,安格魯就是你的了!」偶爾看看失控的安格魯也挺有趣的。反正,不管他再怎麼暴怒,最起碼的紳士風度還是有的,絕對不會對女人橫眉豎跟;就算安格魯一個把持不住,也是終成眷屬嘛!呵……等著看好戲啊!

   「真的嗎?」柳爾雅滿臉狐疑,看老大的樣予不太能夠信任,搞不好會陷害她也說不定,看她笑成那副模樣。

   「你敢懷疑我?是我比較瞭解現代人還是你啊!」老大用誇張的動作來掩飾被人識破的困窘,沒想到她還挺聰明的嘛!不可小覷。

   見那小傻子一臉臣服,才滿意地點頭。

   安格魯,別說我老大沒幫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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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雅,怎麼還沒睡?」離開研究室正要上樓的安格魯,眼角的餘光瞄見柳爾雅頗為詫異,都深夜了,就算習慣晚睡也未免太晚了吧。

   嬌小的她縮在沙發上像只瘦骨如柴的小貓。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愛憐,手捧著從他書架上取下又厚又重的研究論文,也不知著懂了多少。

   柳爾雅對安格魯的問話置若罔聞,低埋於書頁中的腦袋一動也不動。安格魯歎口氣,又怎麼了?伸手想抽出她手上的論文卻徒勞無功,沒想到她握得死緊,指尖都泛白了。

   看不到柳爾雅臉上的神色,無法臆測她的想法。罷了,安格魯宣告放棄,媽的,老是喜歡拿書報雜誌當擋箭牌,連他自取得博士學位後就沒再動過的論文也派上用場了。

   「那我先回房了,進來記得關門。」安格魯轉身上樓。

   雖然整個屋子裡只有他們二人,就算二個人都在房裡,她還是堅持門要落鎖,不然那一晚絕對會睡不安穩,怪癬!

   「不用了,你直接鎖上就好了,我……我今天不進去了。」柳爾雅的語調有著強裝出來的平板冷淡。

   安格魯聞言停住腳步,轉身走向她,眼中的溫柔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不悅。「為什麼?」

   「我……我想我現在不會再做噩夢了,還是……—個人睡比較好。」柳爾雅囁嚅著把所要表達的話說出。

   即使兩人之間有書冊的阻隔,還是能感受得到安格魯那高漲的怒氣排山倒海而來,下意識的手指抓得更緊,彷彿抓緊書本就能夠阻擋一切,但還是敵不過大手一奪。

   安格魯伸出雙臂將柳爾雅困在沙發與他的胸膛之間,口氣冷冽。「為什麼?回答我!」她發現了什麼?絕不可能是因為昨晚那件事就嚇著她,她臨睡前枕在他懷裡的面容是那麼的無憂自在。

   柳爾雅惶然不安,不敢抬頭,深怕會對上那目光如炬的眼眸,藏在背後的小手揪緊坐墊,在他充滿霸氣的身影下她竟顯得如此渺小。

   雖然老大如是說,但是已經知道事實的她,就是無法表現得和過去一樣自然。

   安格魯攫住柳爾雅的下顎,四目交接,兩人對峙,最後他不甘心地放了手,冷冷地丟下一句。「你想怎樣就怎樣吧!」算了,她的眼神好像看到什麼千古大惡人一樣,隨她去吧!

   身子猛然一震,驚然發覺,在她的面前,竟是充滿妥協。算了、罷了,諸如此類放棄有過多少回了?在她面前他是如此無計可施!洩憤似地往椅背用力一捶,掉頭離去。

   柳爾雅被他的舉動嚇得彈離沙發椅面,一抬頭,才發覺安格魯已轉身上樓,他的背影充滿了憤怒與冷漠。

   她做得太過分了嗎?

   咬緊下唇。不讓盈滿眼眸的傷痛奪眶而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記得自己從前懸不掉淚的。爾雅自嘲地笑笑。眼淚已不爭氣地順著臉龐滑落,彈到手背濺起微小的淚花。

   一想到安格魯昨晚熟練的動作,就無法克制腦海中一幕幕接連不斷的畫面。只要一想到那侈長的手指曾撫過別人的雙峰,探索過她人的神秘幽谷,那噴張的堅挺曾深汲別人的泉源,她的心就絞痛得有如刀割,像硬生生地被人刨走一般。

   這和跟粉娃玩鬧的妒意不同,它來得那麼濃烈。讓她好害怕,怕這股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情緒,俊朗有成的他會有過多少女伴?而他,竟不願碰她……為什麼?柳爾雅逞強地在唇瓣留下齒痕,那麼深,幾近破皮,也不讓啜泣逸出口中,不願面對內心的脆弱。

   室溫過低,蜷縮在沙發一角的柳爾雅卻不願起身調節溫度,有些自虐地將自己開放在冷冽的空氣中,空洞的大眼不曾一眨,盈眶的淚潸潸而下,也把心滴穿千瘡百孔。

   原來愛戀是這麼苦,直教人沒了魂魄,好苦、好苦,明明知道不該深陷,應該回頭,卻情不自禁地一步步靠近,無可自拔。安格魯的溫柔是張下了迷咒的網,網目細膩,將她牢牢地困綁,她不能,也不願掙脫,卻被細緻的網繩割得遺體鱗傷。

   本來以為自己堅強到足以承受,能夠一笑置之的。

   事到臨頭,理智在吶喊,心智卻背道而馳,她也不想這樣。

   以前還曾為情黯然失神的莫海籐不表認同,沒想到現世報如此快,如今叫她也嘗了苦果。想回去,想回二十一世紀,想逃離這裡,但她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

   夜好涼,好冷,睡意席捲而來,在夢中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紀,就這麼吧,短暫的逃離也罷,不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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