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姊,新助理呢?」
「在房裡,先進來看看。」
水姒點點頭,跟著夏茗筠進到自己的辦公室,發現那女孩就端坐在辦公桌前,聽到有人進來後,才緩慢的轉身站了起來。
水姒嚴肅地搖了搖頭,「不對,你的警覺心不可以這麼低,即使是熟人,也有可能是會對你不利的人。想跟著我,必須熟記這一點。」
那女孩顯然有些錯愕,但馬上領悟過來,「是,我會記住的。」
「Water,不要這麼嚴格,會把人嚇跑的,我先回辦公室,談好再找我。」夏茗筠交代之後,便替她們把門關上。
水姒坐到自己的位子。「對不起,我很凶嗎?」
「不會的,你所說的本來就是我該注意的事項。」
「那就好。你叫什麼名字、畢業於哪裡、專長是什麼、之前有沒有任職其他公司?如果有,是哪一類型?」
一下子丟出一堆問題,讓姚雨箏微微愣住,不過她也很快就反應過來。「我叫姚雨箏,兩年前畢業於早稻田大學,先前在日本當過秘書,後來回台灣加入徵信社,擔任文書和翻譯。因為住日本的叔叔是教防身術的教練,所以我在日本這幾年都跟著他學習,也幫忙教導一些初學者,專長是速打和翻譯,英、日文都精通。」
「嗯,很不錯,的確是我要的人。」她滿意的再問:「談過幾次戀愛?」
「兩次,因為我不是很積極,而且還有別的事要忙,所以就分手了。目前沒有男友。」
「男朋友的照片帶來了嗎?」水姒認真的問道。
「有的,在這裡。」
這是她感到最奇怪的地方,當初夏茗筠要她來面試時,竟然要求她帶來前男友的照片,她雖然納悶不已,但因知道愛情保全公司的作風跟一般公司不同,所以也乖乖的照辦。
只是在她把照片拿出來的時候,又遲疑地把其中一張偷偷放回去,才把剩餘的兩張交給水姒。不料水姒還是看到了,素手一伸,要她交出想藏下的那張,姚雨箏本來還堅持與她對峙,最後仍然選擇屈服。
「看來,你少說了一次哦。」照片裡的這個男人對她而言不陌生,雖然照片中的他只有高中生的模樣。
「如果可以,我寧可不想記得這段戀情。」
「為什麼?你和他是怎麼分手的?」
「我們在交往時,他另外有了女朋友。他告訴我,人不癡狂枉少年,所以我才會休學離開台灣,到日本去讀書。」姚雨箏一臉平靜的說。
水姒瞭解的拍了拍她的手,「原來如此,但台灣那麼小,你很有可能會再遇見他。」
「遇見他再說,反正又不是我對不起他。」聳了聳肩,她倒是很坦然。
「希望你不會後悔。好,你通過第一關了。」水姒讚賞的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的電腦。「現在來段速打,我念你打。」
中英文速打對她而言是簡單任務,語文能力自然也是輕鬆過關。
而且她剛剛才知道,原來主子問她前男友的事並不是想探八卦,而是因為前兩個女助理全都是被男色迷惑,栽在對手的手上,還好她重內在勝於外表,這才過了關。
以建築起家的水氏企業大樓中,放眼所及淨是一片水藍色調,相當符合水王國的美名。
在偌大的辦公室裡,看完盈收報告的水姒滿意的說:「不錯,總算有個幾億可以供我們轉作投資用途。」
「主子,你打算投資什麼?」
姚雨箏好不容易才能喘息,正端著今天的第一杯水咕嚕咕嚕的喝著。
「我要投資股票。」
「股票?不好吧,現在一片慘綠耶!」她難以贊同的皺起眉。
水姒笑得別有心機,「我有我的打算,你會知道的。對了,我們的花園大廈賣得很不錯,是時候開個慶功宴了,我會和叔叔提這件事,你替我發邀請函給胡東廣、胡亞璇和胥桀,這三個人一定要到。」
「為什麼?」姚雨箏傻傻的問。
「因為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正在合作的夥伴是誰。」
「哦,我明白了。」她點點頭,隨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水姒起身走向落地窗,淺淺地露出必勝的笑容。
胥桀,你一定等很久了,準備好了嗎?我可要出招了!
慶祝茶會在水家舉行,每個社交界的男男女女都想看看傳說中的水家千金,因為對於她的事,每個人都只是聽聽,卻不確定,偏偏今天的宴會水姒硬是不出席,讓不少人感到相當失望。
她站在二樓會客廳的落地窗前,專心的凝視著遠方。一身米白色的絲質晚禮服將她襯托得柔和動人。
當姚雨箏將胡東廣、胡亞璇,還有胥桀三個人帶進來時,她並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傭人送上茶和點心後,她才突然回神,快速將頭髮盤上,轉身坐回屬於她的位子。
胥桀並不想去猜測她的用意是什麼,若無旁人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胡伯伯,我們一向是跟您合作房貸的部分對吧,包括這期的『月滿西樓』花園大廈社區。」水姒伸出手,姚雨箏立刻將文件交給她。
「是,沒錯。不知道水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原來水老的外孫女是這麼漂亮,聽說他一直想把水王國交到這女孩的手上,不知道她的能力如何?
「我看過我們公司與貴行的合作案,發現您提的房貸利率比市場上普遍多了一、兩個百分比,這點使我們的業務在向客戶推銷時使到質疑。目前我們手上還有兩三個社區型的住宅即將完工,也有幾家銀行正在跟我們接觸,所以我打算先知會您一聲,不知道胡伯伯有何看法?」她有禮的詢問,卻不難聽出話中的威脅。
「這……」胡東廣沒料到水姒會與他談這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於是胡亞璇馬上開口,「Fly……小姐,你也知道,有些銀行為了搶客戶,當然會推出超低利率,但長期估算下來並不一定划算,而且我們也合作這麼久了,你應該瞭解我們的誠信原則,絕不會讓水王國有任何損失。」
她不懂水姒為何會突然反過來打壓父親的事業。
水姒笑著點頭,「當然,只是現在景氣不好,買房子的人並不多,如果為了合作銀行的利益而流失客戶,對我們來說是件得不償失的事,況且別人給的佣金並不會比貴行少,基於利益考量,我必須有所取捨,除非貴行也能給我一個能說服業務們的理由或方案。」
談話間,只見水躍怒氣沖沖的衝了進來。
「Fly,你在幹什麼?」
「小哥,我們在談公事,你怎麼進來了?」
水姒起身,溫柔地看向來人,態度的轉變著實讓人吃驚。
「Fly,你怎麼可以為難胡伯伯?我們和胡伯伯的合作關係一向良好,你怎麼……」水躍話還未說完,就看見水姒抬起手來制止他。
「小哥,我只是在商言商,講講而已,既然你不高興,當沒事發生不就好了?我知道你和亞璇的關係,怎麼可能真的為難他們呢?胡伯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就繼續合作吧。」她笑得無害。
胡東廣此刻還沒完全回神,他雖然知道水躍是唐平堯的兒子,但他的身份說什麼也不如水姒正統,所以自然沒有繼承權,再加上他在水王國裡並沒有擔任任何高階職務,看來要不是水萬國不賞識,就是他根本沒什麼才能。
但此刻看到水姒這麼重視他,就表示他的地位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不重要,假如可以拉攏水躍,那麼未來兩家的永續合作就不無可能了。
「那……其他銀行呢?」胡亞璇仍不放心地問。
水姒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放心,只要小哥反對,我可以作主推了他們,除非小哥不管這件事,那又另當別論了。小哥,既然都來了,不如就陪胡伯伯和亞璇下樓去吃點東西,順便和外公、叔叔還有阿姨聊聊天吧。」
還沒等水躍開口,胡東廣就急著搭上他的肩,邊走邊裝熟。
「是啊,好久沒和水老還有唐先生聊天了,水躍啊,咱們快下樓吧。」
胡亞璇疑惑地跟在他們後頭,然而當她轉頭看向水姒時,就見她對自己比了個勝利手勢,這才明白她的用意。
其實水躍一直不願藉著水王國的聲勢來抬高自己的身份,因為他希望胡東廣肯定的是他的能力。但他顯然想得太天真,因為胡東廣要的就是這樣的利益,水姒這麼做無非是想讓他瞭解水躍在水家的重要性。
等他們都走遠,胥桀才拍手大笑,「真不愧是讓我朝思暮想的對手,導了場這麼難看的戲。」
「難看有什麼關係,只要導演好,有心人看得懂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她淺笑以對。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我一直在等你出招,這招的確讓我料想不到,我可以感覺我的岳父陣前倒戈了。」
「當然,一個聰明的人,會懂得造就機會大於等待機會這個道理。」
「我只相信一句話,自以為聰明的人,往往反被聰明誤。」
「成功是憑實力來證明,不是嘴上功夫厲害的人可以領悟的。」她拉了拉有些皺褶的禮服,卻沒發現胥桀的瞳色因而變得深沉。
「我會記住。現在沒有別人,我們可不可以休戰?」搶先掛起休戰牌,他想享受這沒人打擾的週末,尤其是和她在一起。
水姒點了點頭,看看樓下。「不下去玩嗎?你應該很喜歡這種場合吧。」
「老實說,我不喜歡,之前會出現也是因為胡伯伯熱情邀約,你呢?這茶會不是你舉辦的嗎?」
她老實的說:「我也不喜歡。只是如果不辦這一場,就約不到胡東廣,也無法演這場戲。」接著起身,往二樓深處走去。
站在外頭的姚雨箏本想跟上去,但被她制止。
「雨箏,休息吧,你也累了。」
「那他……」
姚雨箏不放心地看了她身旁的男人,果然如鬼魅般俊美懾人。
水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放心,戰爭結束後便是朋友,我和他都清楚這個模式,倒是你……想下樓吃點東西嗎?」
「不如我幫你拿點吃的吧,你總是忘了吃飯。」她可是很盡責的助理,連提醒主子吃飯這種瑣事都得顧及。
「晚點好嗎?我不餓,而且我很珍惜和他當朋友的時光。」
「我明白,那我先離開。」
胥桀像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姚小姐,可否麻煩你幫我招呼一下我的朋友,他在一樓的樓梯口等我。」
「好的,他叫什麼名字?」姚雨箏照例問了一下。
「胥桀,要不要到我媽媽的琴室參觀?」水姒揚起一抹淘氣的笑,故意出聲叫他。
「他叫谷亦樟,麻煩你了。」
聽到水姒的叫喚,他隨口丟下名字就跟著她走,留下一臉震驚的姚雨箏。
進入琴室,水姒筆直地走了過去,但遲遲沒有翻開琴蓋。
「怎麼了,不是想彈琴嗎?」
「不想彈,但很想聽。」她的手輕撫著琴蓋。
「是嗎?」
拉著她一起坐了下來,胥桀逕自翻開琴蓋,開始彈起流暢的曲子。
水姒驀地睜大雙眼。媽媽以前最愛彈這首曲子給她聽,為什麼他會知道?
「你……」
「那天在餐廳,我注意到琴師一見到你,就悄悄地換了這首曲子。而且你也很專心地在聽,我想這首曲子對你而言,一定有一段難忘的回憶。」他熟練地彈著,並未因談話而止住動作。
她倏地紅了眼眶,對於他貼心的舉動,只覺得胸口一陣溫暖,「這首曲子是爸爸最愛聽的,所以在爸爸走後,媽媽就常常彈這首曲子,和我一起思念爸爸。這是首四手聯彈的曲子,等我有勇氣後,我們一起彈好嗎?」
「當然好。」
從沒想過會為一名女子再次彈琴,為了過去的那段往事,他也好久沒接觸鋼琴了。
曲畢,他轉頭看向水姒,正好她也抬起濕潤的眼回望,在兩人如此接近的曖昧氣氛之下,胥桀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起初她還有些微的訝異和退縮,但他伸出雙手緊緊地環抱住她,將她更貼近自己,態度也從輕柔轉變為強勢,讓她無法掙脫。
她不是沒被吻過,但大哥對她也只是輕輕觸碰,不像胥桀這樣狂野的掠奪,所以她無法集中思考、無法冷靜,只能任由他帶領著自己載浮載沉。
胥桀不捨地結束這個吻。她果然如他想像的那般甜美,光是擁抱她、親吻她,就讓他感到無比的欣喜與快樂,從沒有一個女人能帶給他這樣的感覺。
「你太過分了,趁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攻擊我。」水姒靠在他的胸膛,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是你太誘人,我想沒有一個男人會捨得放棄這一親芳澤的機會。」像他現在就很想再印上那紅艷的唇。
「可是,我們只是暫時的朋友,終究還是會回到對立的時候,我不想到時讓彼此認為對方是拿愛情來當武器,迫使另一方棄械投降。」
「如果我真的投降,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在他懷裡輕輕搖頭,她不做任何假設,「我不知道,要等你真的投降再說,所以,讓我們的關係單純一點吧。」
「Fly,我要怎麼做,才能取代唐爾山在你心中的位置?」
見鬼的醋勁,他竟然和一個死去的人計較,但他就是無法不這麼問。
水姒輕輕推開他,走到陽台前。「胥桀,這是不一樣的感覺,你對我而言,永遠不可能取代大哥在我心裡的位置。」
「我想也是!時候不早,我也應該走了,謝謝你再次當我的朋友。」
強自武裝起自己,胥桀一派輕鬆的揮揮手離開,雖然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表現出受傷的樣子。
水姒則在他走後倚著牆,瞬間像沒了力氣似的坐了下來,陷入長長的沉思。
將案件進度輸入電腦,水姒的耳裡彷彿仍響著胥桀為她彈奏的曲子。他真是個很危險的男人,光是一個吻就讓她幾乎無法自持,難怪他可以玩弄一個又一個女人。理智告訴她,這只是工作,她仍可以控制住自己,並讓他們的關係僅止於此。
歎了口氣,結束掉Case的建檔,這時姚雨箏正好端著牛奶走進來。
「主子,你又沒吃東西了,就算吃不下,喝杯牛奶也好吧。」
「謝謝你,還是有助理好。」
「我當然好,被你出賣了還那麼關心你。」瞪了主子一眼,姚雨箏對她扮了個鬼臉。
「對不起嘛,其實當初看到照片時,我真的好想直接告訴你,你的初戀男友就是胥桀的特助谷亦樟,但後來想一想,該心虛的是他,是他對不起你,所以由你去牽制他是最好不過的。而且他絕對不會太為難你,或許還會因為你的突然出現,而使他無法集中精神,讓我們的計劃更完美。」
看著若有所思的助理,水姒又笑了。「另外,我希望你視這次的經驗為一個考驗,如果闖過了,對你未來單獨接Case一定會更有幫助。」
「我明白,只是……我的心情真的好複雜,之前和你套好的話也沒說,只能裝作不小心把機票給遺落,我有點擔心胥桀不會上當。」她將心中的顧慮說出。
水姒則是抱持著樂觀的想法,「沒關係,如果是谷亦樟撿到,他一定會因為你而去查,到時事情仍然會接上,不會因為這段插曲而生變,只要我能把胥桀引出國,你就負責將他們倆的聯絡管道切斷,讓Sun能進行股票收購,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希望你能幫我。」
「我當然會,這也算是我的第一個Case。你放心,我會盡量去做,只是我懷疑,花了那麼多時間和金錢,到底爭盟集團有兩股勢力在互相競爭的消息是不是正確的,如果不是,那我們的付出都是白費了。」
「我相信是真的,就算不是,爭盟這麼賺錢,就當作是投資吧,總之時間所剩不多,我們也只能在險中求勝。」
「也對,那主子,一切小心。這是你的護照和機票。」
接過助理手中的東西,她不忘叮嚀,「你也是,不要讓自己冒險,失敗就算了,頂多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我知道,你休息吧。」
水姒點點頭,讓姚雨箏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雖然她說得很輕鬆,但實際上卻一點也沒有把握,之前發生了那些插曲,這次又要和胥桀單獨相處,她真的可以在這次的旅程中全身而退嗎?
「你說什麼?」胥桀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原來水姒的助理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雖然她下樓找我,但卻無法對我說出半句話,其實我也一樣,畢竟之前是我對不起她。哎,可能她太震驚了,才會不小心把這張機票遺留在她的位子上。」
「機票?什麼機票?」
揚了揚手中的機票,谷亦樟悶悶的說:「是她的機票,她和水姒準備在明天早上搭機飛到普羅旺斯。」
「哦,出去玩,這很平常啊。」
「問題是,我查到胡亞璇和水躍已經在昨天茶會結束後悄悄飛過去了,你想,他們會無緣無故四個人一起去玩嗎?」
聽到好友這麼說,胥桀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兩人失控的情形。他差點就要告訴她,只要她也付出全心的愛,或許他會願意放棄那十二億,原來在他掙扎的這段時間,水躍和胡亞璇已經在她的計劃下準備一起溜走。
愛情保全公司真是名不虛傳,外表如天使一般純潔的女人,城府卻深不見底,只能說他太大意了。
「明天還有機位嗎?」他冷靜的問。
「我訂了,剛好只剩下一個空位,只要我明天把雨箏留住,讓她上不了飛機就行,但最麻煩的就是訂不到飯店,這點你可能要自己想辦法。」
「亦樟,謝謝你,公司就暫時拜託你了,至於副總那裡,若有什麼動靜,請馬上告訴我,我就靠你了。」胥桀拍拍好友的肩,將責任交給他。
「你放心,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我不幫你要幫誰,只是副總的事始終是個麻煩,你遲早得處理,不然他三不五時就來個小動作,這樣下去只怕沒完沒了。」谷亦樟不忘提醒。
「我知道,但我只是想完成媽媽想照顧他的心願,畢竟他是她唯一的弟弟。」
「你當他是親人,他才不那麼想,要不是你老幫他,他早就玩完了。」他一臉鄙夷。
「現在的他還算安份,如果哪天他真惹了我,就不能怪我無情。」胥桀揉了揉眉心,感到有些疲倦。
瞭解的點點頭,谷亦樟仍是不忘挖苦好友。「也對,我知道你夠狠,能忍他到現在也算是個奇跡。」
「對了,水姒這女人很不簡單,我擔心事情沒有我們想的單純,你替我注意她的助理這幾天有什麼動靜,知道嗎?」不理會他挾槍帶棍的話,胥桀繼續交代。
「放心,我也想和她談談,這幾天我會不斷接近她的。」
「亦樟,不妨老實告訴你,水姒對我而言很不一樣,相信她也有同樣的感覺。我們之間彷彿鋼琴的全音,中間始終嵌著黑鍵,因為立場不同,所以拿掉不會更好,只能選擇讓它隔著,只是就算我們怎麼鬥智和對立,對彼此的欣賞卻是有增無減。」
「鋼琴的事我不懂,不過聽你這麼說,那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們倆很相配,只可惜是對手。我現在只能祈禱是水姒栽在你的手上,而不是你先對她投降,否則損失可就大了。」谷亦樟搔搔頭,無奈的說。
輕笑出聲,胥桀將心裡真實的感覺全盤托出。「我現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放棄十二億的損失大,還是放棄水姒的損失大。」
「那就趁出國的這段時間好好想一想,或許回國後,就會有個明確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