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武,你今天這樣咄咄逼問著龍湑,不怕惹來殺身之禍嗎?」柳青兒一臉的憂心忡忡。 「狗急了都會跳牆,更何況是狡詐如狐狸的龍湑?」
「我就是故意要撩撥他的,他越是慌張心虛,就越容易露出破綻。」龍兮武就像是布下天羅地網的獵人,一步步引誘著狡猾的狐狸掉人陷阱o
「可是,這樣不會太鋌而走險了?若是龍湑想要先下手為強地殺了你,以杜絕後患,那可怎麼辦?」
「放心吧屍龍兮武輕摟住柳青兒,柔聲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龍湑今天不是在眾貴族,大臣的面前答應要讓我調查我父王的事了嗎?為了維護君王的威信與顏面,我相信他不會輕易動手的。更何況,我看他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他一定是認為那件事沒有半點蛛絲馬跡可查,正等著看我鋃鐺入獄呢!」
「那……如果真的查不到呢?」柳青兒愁著一張臉。
她也不想這麼胡思亂想、杞人憂天的,但是事關龍兮武的安危,她怎麼也無法輕鬆地看待。只要龍兮武有半分危險的可能,她的心裡就十分的不安。
「別這麼悲觀,我相信龍湑他再怎麼粉飾太平、消滅證據,一定會有什麼疏漏之處的。」
「但是……」柳青兒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陣敲門聲給打斷了。
叩!叩!
「是誰?」龍兮武保護性地站在柳青兒的前面,用他高大的身軀護衛著嬌小的柳青兒。
「我只是個卑微的下人,是特地為兩位送上點心的。」一個老人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點心?」龍兮武的眉頭一擰。這該不會是龍湑在玩什麼把戲吧? 「回去告訴龍湑,他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不!不是的!」老人急急地否認。 「我不是龍湑君主派來的呀!:
「哦!那你是誰派來的?」
「沒有人派我來,只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非親自對你說不可,能不能請你讓我進去再說?拜託你,先讓我進去……」老人幾乎是苦苦哀求了。
老人聲音中的焦急與哀求不似作假,龍兮武猶豫了一會兒,才對著緊閉的門扇喊道: 「進來吧!」
「謝謝你!謝謝你!」老人連忙推門進來,關上門前,他還緊張兮兮地向外張望,像是深怕被人發現他到這裡來似的。
「老伯,你有什麼事嗎?」龍兮武警戒地盯著老人滿是皺紋的臉孔。
「我……」老人先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龍兮武,突然熱淚盈眶地跪倒在地,激動地嚷道: 「少主!你真的是少主!你長得跟年輕時的龍澧君主一模一樣呀!」
「老伯,你這是在做什麼?」龍兮武想趨前扶起老人,但又顧慮到這有可能是老人的計謀,想趁他不備的時候展開偷襲,因此他遲疑地定在原地,說道:「有什麼話先起來再說吧!」
「不,除非你答應我一定會替龍澧君主報仇,否則我就一直跪在這裡,死也不起來。」老人涕淚縱橫地哀求道: 「少主,你一定要替龍澧君主洗刷冤屈啊!」
「起來吧!」龍兮武動容地看著老人的真情流露,伸手扶起了他。 「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會查明真相,替我父王報仇雪恨的。」
「這位老伯,請問你……是誰?」柳青兒好奇地問道。
「我原本是龍澧君主的貼身隨從,跟著龍澧君主也有三十多年了,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他的個性我怎麼會不知道?像龍澧君主那樣仁民愛物、勤政愛民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會枉顧暴風國的生民大計,意圖掀起血腥戰爭的。」老人擦擦眼淚娓娓道來。
「我知道,父王一直都是個敦厚善良的人。」龍兮武黯然地低語,惆悵的俊容佈滿了對父王的孺慕與追思。
「這一切全是龍湑搞的鬼!他從小就嫉妒集父母寵愛於一身的龍澧君主,怨恨他只不過比龍澧君主晚出生個兩年,就無法繼承君主之位。」老人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沒想道他竟喪盡天良地害死自己的親哥哥!要不是我已經一把老骨頭了,又不會半點武功和魔法,我就算一死也要為龍澧君主報仇!」
「可是……縱使龍湑自小就一直怨恨著龍澧君主,但你又怎麼能一口咬定龍澧君主是他所陷害的呢?」柳青兒站在客觀的立場問著老人。
「我當然能確定是龍湑做的了!」老人憤恨不平地說道。 「龍湑不只一次地企圖加害龍澧君主,他還曾』經在龍澧君主的酒菜裡下了劇毒,所幸當時有另一位貼身隨從先嘗了一口那些酒菜,才救了龍澧君主一命。原本企圖弒君是該判處死刑的,可是龍澧君主念在手足之情而把這件事情封鎖住,不許任何人提起。誰知道龍湑不但不知悔悟,竟然還捏造出不實之事,害死了龍澧君主。」說到後來,老人早已聲淚俱下。
「可惡!」龍兮武面色鐵青地一掌劈碎了石桌,恨不得立即殺了龍湑那個老賊為父報仇。
「可是你說的這些都是空口無憑,根本沒有辦法讓龍湑俯首認罪的。」柳青兒問著老人。 「麻煩你再仔細想一想,有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當作實際的證據?」
「實際的證據?」老人擰眉苦思了許久,正當龍兮武和柳青兒以為他無法提供半點線索時,老人突然興備地嚷道: 「啊!我想起來了!」
「是什麼?」龍兮武連忙追問。
「我記得龍澧君主有一本冊子,他每天都會在上面記載著當日的國家大事,或是他的所見所聞,甚至就連一些日常生活上的大事也會記載上去,所以我想那本冊子上應該也會記載著龍湑意圖加害龍澧君主的種種罪狀吧!」
「可是如果真如你所說的,那本冊子上當真記載著龍湑的罪狀,只怕那冊子早就被龍湑給毀了吧!」柳青兒深信老奸巨猾的龍湑,是絕對不可能會留下那本冊子的。
「不,那本冊子應該還在,因為龍澧君主都將它放在寢宮的一個極隱密的地方,我想龍湑應該還沒發現那本冊子的存在才對。」老人如此說道,並將那本冊子收藏的地點詳細地告訴龍兮武。
「謝謝你,老伯。」龍兮武握住老人的手,真心地感激他。 「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別謝我呀!少主,您可別折煞了我。」老人連忙退開一步,對著龍兮武打躬行禮。 「只要能替龍澧君主洗刷冤屈,就算是要我付出這條老命,我也是無憾無怨
「放心吧,老伯,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查明真相,替父王向龍湑這個奸賊討回公道,並用他的血來弔慰我父王的在天之靈。」龍兮武信誓旦旦地道。
「龍澧君主有你這麼一個重情重義又孝順的好兒子,他一定非常的驕傲。」老人真心地為已故的主子感到安慰。 「那麼就請少主一切小心,我先告退了。」
老人離開後,柳青兒高興地拉著龍兮武的手。
「太好了,只要能找到那本冊子,就能揭發龍湑的罪行了!」
「嗯。」龍兮武點點頭,沉吟道: 「不過今晚龍湑一定會在嘶風城堡各處嚴加防備,我看此刻不宜輕舉妄動。」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打算趁龍湑明天上朝的時候,再潛進寢宮去。」龍兮武一邊思索著,一邊緩緩說道: 「如果老伯所說的位置無誤,我想在短時間內,就可以找到那本冊子了。」
「那你可千萬要小心呀!」
「我會的,你別太擔心了。」龍兮武輕擁著她的肩,將她帶到床邊。 「明天不知道還會碰上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我們得花全部的精神嚴陣以待,所以今晚就早點睡吧?」
熄燈後,他們並肩躺在大床上,但各懷心事的兩人卻是久久無法入睡。
柳青兒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想像中的順利,一顆心沉甸甸的悶得難受。而龍兮武則顧忌龍湑會趁他們睡著後痛下毒手,因此始終保持著閉目淺睡的狀態,不敢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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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好可怕……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一名婢女的尖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
「哇——好殘忍?到底是誰下的毒手?」另一名婢女的驚呼聲更是尖銳刺耳。
兩名婢女的叫嚷聲引來了更多的人,剎時之間侍衛、婢女們七嘴八舌的聲音在龍兮武與柳青兒的房門外響起,一字不漏地傳進他們的耳朵。
龍兮武和柳青兒早就醒了,他們對望一眼,臉上淨是疑惑與警戒的表情。
「怎麼回事?外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柳青兒蹙眉問道。
「去看看吧!」
他們相偕走到門口,房門一開,竟看見昨晚那位老伯被吊死在迴廊的橫樑上,衣服上血跡斑斑,身上還有多處慘不忍睹的傷口。 。
「啊——」柳青兒驚呼一聲,臉色發白地將頭埋進龍兮武的懷裡。
龍兮武伸手環住柳青兒顫抖不已的身子,他的面色鐵青,黯黑的眸子進射出狂暴的怒焰。
一定是龍湑下的毒手!
那奸賊可能發現這位老伯昨晚來找他,為了怕老伯再對他們透露出不利於自己的線索,所以不惜用殘忍的手法殺人滅口!
「龍湑君主駕到!」隨著侍衛的大聲通報,原本喧嘩吵鬧的迴廊瞬間靜到連一根針掉落到地上也能聽得見。
「這是怎麼一回事?」龍湑板起一張臉,不悅地斥責著眾人。 「一人早就鬧烘烘的,吵醒了我們嘶風城堡的『貴客』,你們該當何罪?」
「啟……啟稟君主,」最早發現老人屍體的婢女,戰戰兢兢地跪著回話。 「剛才婢女正想端洗臉水給兩位貴客,卻沒想到會看見丁伯死在這裡,一時驚嚇過度才會大聲叫嚷,還請君主恕罪。」
「丁伯?」龍湑像是現在才發現老人屍體似地抬頭看了一眼橫樑上的死屍,皺眉問道: 「他不是應該待在東側的廂房嗎?怎麼會死在這裡?難道……」龍湑倏然停口,並用懷疑猜忌的目光直直盯著龍兮武,留給眾人強烈的暗示。
哼!就憑龍兮武這毛頭小子就想跟他鬥?
昨晚龍湑無意間發現丁伯偷偷摸摸地走出龍兮武和柳青兒的房間,他懷疑這個待在龍澧身邊長達三十多年的老頭子知道了些什麼,並偷偷向龍兮武透露了些不利於他的消息。
於是他將丁伯捉進大牢裡,嚴刑逼供了一整晚,想拷問出這老頭究竟知道了些什麼、又說了些什麼,卻沒想到這老頭子的嘴巴硬得很,半點話兒也不說。龍湑一氣之下,便連砍了他數十刀讓他到陰曹地府下去繼續服侍龍澧那個臭傢伙!
為了要給龍兮武一個下馬威,他還特地將丁伯的屍首吊在他們門外的橫樑上,算是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小小的警告。
面對龍湑意有所指的暗示,龍兮武磊落坦蕩地反問: 「我想丁伯為什麼死在這裡,這恐怕要問你吧?昨晚我和青兒可是一步也沒有踏出房門。」
「是嗎?該不會是丁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一氣之下殺了他吧?」龍湑一心想將罪行推到龍兮武身上,並想從龍兮武的臉上看出他是否真知道了些什麼。
「丁伯與我素不相識,我根本沒有理由殺他。就算我要動手,也該是針對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才對呀!」龍兮武毫無畏懼地回視著龍湑。
「是嗎?」可惡!從龍兮武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半點端倪。
龍湑的目光一轉,淫猥地盯著偎在龍兮武懷中的柳青兒,那美麗的倩影無時無刻都能挑起他的慾望。雖然此刻的柳青兒已不是完璧之身,但他仍有一股強烈的慾望,想將她拉上床去好好地「享用」一番。
察覺到龍湑虎視眈眈的垂涎目光,龍兮武立刻將柳青兒拉到身後,用自己高大的身軀遮擋住柳青兒窈窕纖美的身影。
「咳嗯……」龍湑乾咳一聲拉回心思,隨即用著威嚴的聲音命令一旁的侍衛們: 「丁伯好歹也在嘶風城堡工作了三十多年,儘管他跟錯了主子,但是念在他做事一向安分認真、謹守本分,你們要好好地安葬他。」
「屬下遵命I」
對於龍湑故意裝出仁君的模樣,在殺死了丁伯後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安排著他的後事,龍兮武心裡雖震怒不已,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這裡就交給你們處理了,我要去上早朝了!」
「恭送君主!」除了龍兮武和柳青兒之外,所有人均跪地行禮。
在龍湑離去前,他的目光在龍兮武和柳青兒的身上流轉了片刻,那狹小的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不知道心裡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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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湑離開後,龍兮武趁著侍衛們手忙腳亂地處理丁伯的屍首時,照著昨晚丁伯指點的方面,迅速潛往龍澧生前的寢宮,留下柳青兒一個人忐忑不安地在房裡等候著。
「怎麼還不回來?」柳青兒焦慮不安地自言自語。
他不是說一下子就可以找到那本冊子的嗎?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會不會遇上什麼危險?該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吧?
柳青兒越想越心驚,惶惶不安地在房裡來回踱步,直到聽見開門的聲音,她才放下一顆心,笑靨如花地回過頭去。
「兮武,你總算……」柳青兒的話在看清來者時倏然停住,就連她臉上的笑容也當場僵住。 「怎麼是你?」
柳青兒防備地盯著推門而人的龍湑。他現在不是應該在上早朝嗎?為什麼到這裡來?
龍湑對柳青兒的敵意視而不見,他的目光在房裡轉了一圈,隨口問道: 「我那個叛徒哥哥的私生子呢?」
「他……」柳青兒暗忖著她絕不能將他去寢宮搜尋小冊子的事洩漏出去,於是機靈地隨口謅道: 「他去幫忙侍衛處理丁伯的屍首了。再怎麼說……丁伯也曾侍奉他父親長達三十年之久,所以他想代他父親盡一點心意。」
「是嗎?他可真是有情有義呀!」龍湑嘲諷地一笑,隨即露出淫邪的目光瞟向柳青兒。 「不過……他怎麼捨得放你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獨守空閨呢?」
其實,他早發現龍兮武趁亂竄向龍澧的寢宮了。
哼,那裡還會有什麼東西!龍澧的寢宮早就被他一寸寸地翻遍了,所有可疑之物早就被他銷毀了,哪還能找到半點不利於他的證據?龍兮武那個蠢小子只是白費時間而已。
他要搜就任他去搜個夠吧!
龍湑躲在暗處待龍兮武的背影消失後,並等侍衛;婢女們全離開後,便毫不遲疑地踏進柳青兒的房間。
呵呵!既然龍兮武這個礙眼的傢伙不在,此時不偷香更待何時?
他倒要看看龍兮武知道他的女人被他「享用」過後,會是什麼表情?或許……他還會當著龍兮武的面殺了柳青兒,讓那小子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哈!真是太妙了!
「兮武他……他說馬上就會回來了。」柳青兒暗示著龍兮武隨時可能會出現。
「是嗎?」
「那當然,他馬上就回來了,如果你要找他的話……」
「我不是來找他的,」龍湑打斷了柳青兒的話,露出淫猥的笑容說道。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小美人。一個人獨守空閨的滋味是不是很寂寞難耐呀?不如讓我來陪陪你吧?」
柳青兒被他放浪的言詞嚇得連退三步。 「你……請你放尊重一點。」
「尊重?哼!」龍湑冷哼一聲,目光變得銳利陰狠。 「要不是龍兮武這好管閒事的傢伙三番兩次地出手阻撓,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老實告訴你吧!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風之神』,所謂『七日祭』的祭品,就是要獻給我暖床的女人。」
龍湑毫不隱瞞地將他的惡行全盤托出,反正他在享用完柳青兒之後,就要在龍兮武的面前殺了她,一個將死之人知道再多的秘密也是秋毫無犯。
「什麼?你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在背地裡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你真是無恥!」柳青兒憤恨痛心地咒罵。
「無恥?」龍湑不以為然地嗤道,「我這個一國之君肯紆尊降貴地去臨幸那些處於,是她們莫大的光榮。」
「你簡直是滿口胡言!」柳青兒氣得全身顫抖。「既然那些無辜的少女們並沒有真的將生命獻給『風之神』,那你為什麼不將她們放回去?」
「放回去?」龍湑哈哈大笑,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似的。「你以為我會傻得留活口去揭發事實?你太天真了!」
柳青兒倒抽一口氣,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把那些女人們全都殺了?」
「那當然!反正那些女人在我玩過一次之後就沒半點新鮮感了,我留著一堆人又有何用?」龍湑大言不慚地說道:「你該慶幸我不嫌棄你已不是清白之身,雖然你的初夜已給了龍兮武那傢伙,我還是對你有著極大的『性』趣。」
「你簡直是禽獸不如!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當一國之君!」
「是嗎?那些愚蠢的貴族、大臣們可不這麼想。」龍湑不以為意地笑笑。「我雖然不像龍澧那個偽君子善於收攏人心,但我身上可是流著純正的王族之血。更何況在那些貴族、大臣們的眼裡,我可是個稱職的君主呢!」
「稱職?哼!那不過是你故意在人前裝模作樣罷了!比起善良敦厚的龍澧君主,你才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柳青兒激動地咒罵道。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今天是要定你了廠龍湑像個急色鬼般地撲向了柳青
在慌亂中,柳青兒順手抄起櫃子上的燭台,猛力地敲向龍湑的頭。
「啊——」龍湑慘叫一聲,伸手摀住額頭,猩紅的鮮血不斷地自他的指縫中流出。「你這個臭婊子,竟敢打傷我,你不要命了嗎?」
龍湑滿臉怒意,一步步地朝柳青兒逼近。
「你……你別再過來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柳青兒揚起燭台威脅著龍湑。她瞥見櫃子上還有一剪刀,連忙將它拿起,緊緊地握在手中。
此刻她一手持著一樣武器,警戒地瞪著龍湑,全身因害怕而緊繃僵硬。
看著柳青兒一臉認真的模樣,龍湑竟哈哈大笑了起來。
「所以我說你太天真了嘛!你真以為能用區區的燭台和剪刀殺了我?」龍湑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朝柳青兒逼近。
「站住!」眼見手中的「武器」無法達到嚇阻龍湑的目的,柳青兒心一橫,持著剪刀的手將刀鋒一轉,對準了自己的咽喉。「我或許殺不了你,但是你也別想侮辱我!你若是再靠近一步,我就當場自盡給你看!」
「怎麼?想為龍兮武那傢伙守身?」龍湑聳聳肩,無所謂地道:「你若是真想自盡就請便吧!反正無論你是死是活,今天我都要得到你的身子。」
「你……你真令人噁心!」
柳青兒面無血色地連連退後,眼看著就要被龍湑逼到床邊了,誰知龍湑卻突然止住步伐,凝神側耳了片刻後擰眉說道:「哼,沒想到那小子的動作這麼快。也罷,我就先除掉他再來好好地享受你吧!」
「你想幹什……」柳青兒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紫色光芒包圍住,那刺目的光芒使得柳青兒睜不開眼晴。
過了片刻,當那陣紫光消失後,整個房間裡哪還有龍湑和柳青兒的身影?
「青兒?」龍兮武推門而人,卻沒看見柳青兒的身影,他的心裡猛地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突然,一張紙片自半空中飄然而下,被龍兮武接個正著。
「這是什麼?」
龍兮武低頭看著紙片,上面寫著——
如果想救你的女人一命,就在日落之前單獨到黑風谷來。如果晚了……嘿嘿!就等著替你的女人收屍吧!
「該死!」龍兮武狂怒地撕碎那張紙片,他不用猜也知道是龍湑擄走了青兒!
可惡!他還是晚了一步!
剛才他偷偷潛到父王的寢宮外時,卻發現附近的守備森嚴,為了避開侍衛的耳目,他還特地製造了場小混亂,趁著侍衛的注意力轉移的空隙竄進寢宮中。
根據丁伯的指點,龍兮武順利地取得了父王那本藏得極為隱密的冊子。由於一心掛念著柳青兒的安危,他甚至連冊子的內容都還沒看就立刻趕了回來,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日落之前到黑風谷去?」龍兮武的臉色陰沉暴怒,闃黯的黑瞳中,聚滿了狂怒的肅殺風暴。
想那黑風谷乃暴風國的極北之地,距離嘶風城堡尚有一段距離。由於龍兮武尚未習得龍湑所施展的「瞬間移位」魔法,因此他毫不遲疑地飛奔出門,一刻也不敢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