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僕役照慣例已暫遣它處,她直接進入女眷房,換下一身的男裝。
她攬鏡細心上了困脂,讓長髮垂腰,順道摸摸肚兜,確定遮得好好的。
這半年她時常換女裝跟他見面,已能習慣女裝的穿法,但有時東方非的眼神……嗯,讓她自覺肚兜掉了,那種感覺真的很可怕。
明月當空,她拐到廚房,端著幾樣小菜跟一壺溫酒,直接去找東方非。
今天她難得提早到,他一定驚喜。不過說實話,冬天的夜,實在有點冷,在這種夜裡賞月,她從不認為有什麼情調可言。
今晚,是大戶人家的喜宴,懷寧功夫高強,應該可以成功緝拿採花賊吧,她心神不定,來到東方非的寢房,正要敲門的時候,一股香氣驀然撲鼻。
香氣極淡,幾乎被冷風覆過。她仔細聞了聞,確定這是女子身上的花露味兒……阮冬故徐徐瞇眼,五味雜陳地瞪著這扇門。
門後,除了東方非,還有一名女子。
東方非的飲食起居全由青衣包辦。雖然府裡有僕役,但絕不會共處一室。
可是,現在房內確實有女子在。
這……她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她尋思片刻,猶豫不絕,最後,她終於決定敲門時,屋內的人開口了。
「進來吧。」
她聞言,捧著食盤推門而入。
房內,並沒有任何燭光,窗子是關上的。她僅能仗著微弱的月光,瞧見東方非坐在床緣,而他的身邊……確實有一名婢女。
東方非瞇起眼,也藉著月光看清來人,他眸內有抹惱怒,嘴裡平靜道:
「把酒菜擱下,出去吧。沒我的允許,別再進來。」
「是。」她機靈地回答,放下酒菜,毫不遲疑地打開門。
「你是懷真吧!」那婢女忽地叫道。
阮冬故還不及出門,咚的一聲,門被彈上。她轉身出招,但每天只練一套拳強身的下場,就是技不如人。她招數未出,腰間即被一物擊中,瞬間身子軟跌在地。
東方非神色未變,看著跌在他腳邊的阮冬故,搖頭笑歎:
「懷真,你有個功夫高強的義兄,我當你也不弱,沒料得連招功夫都沒使,就輸給一個重傷的人了。」他暗示著。
阮冬故咬牙忍著腰部劇痛,暗自運氣,身子能動,但一時酥麻,得忍一會兒。她抬眼,往那婢女瞧去,樂知縣裡功夫高的不多,正好最近有一個——
「你就是男扮女裝的那個採花賊?」來采東方非?是不是搞錯對象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