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葛少龍的相識純屬偶然。那是在一個婚禮上,她是新娘的朋友,葛少龍恰好是新郎的朋友。她對葛少龍一見鍾情,葛少龍對她也是欣賞有加。這兩年裡葛少龍身邊的女人一換再換,但郭美娜的身影卻始終不曾從他身邊完全消失,兩人的關係也因此陷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之中。
郭美娜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再加上自身條件優渥,自然想為自己爭取更多。雖然她身邊不乏追求者,而葛少龍也有為數不少的紅粉知己,但她還是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葛夫人。這次從英國回來,就是打算利用舉行自己新裝發佈會的契機,實現自己的理想。
穿著裕袍從浴室裡出來,郭美娜坐到梳妝台前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一頭烏黑的卷髮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她拿起了手機。
「哈鴃A少龍,是我。」她的聲音甜得發膩,可是沒能等到葛少龍像往常一樣的柔聲問候。
「我現在很忙。」葛少龍話音一落,電話也跟著掛掉了。接著轉頭繼續對坐在辦公桌前的投資部經理道:「財團投資北景那塊地的消息你已經放出去了?」
「是的,董事長,我已經遵照您的吩咐把這個消息通過各種途徑傳到了佳名。」投資部經理不清楚老闆為何要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競爭對手,甚至連標書的底價都……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很好,你辛苦了。」葛少龍從投資部經理手裡接過標書,「你可以走了。」
「是的,董事長。」投資部經理起身點頭離去。
葛少龍的臉上這才一洗剛才的嚴肅,轉而佈滿了笑容,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串號碼。
「喂,黃總,消息已經傳到佳名了,相信明天的拍賣會上你會拿到一個很好的價錢……不客氣,像佳名那種只會扯後退的角色早就該給它一個教訓。希望我們的海外投資方案能合作愉快。好,以後再聯繫。」葛少龍將桌上的標書扔進抽屜,這個煙幕彈已經完全了它的使命。
雲惜在房間裡美美睡了一覺,醒來時渾身的疲倦感一掃而空。走到窗邊深吸一口氣,她精神煥發地走下樓,卻見餐廳裡傭人們正忙著佈置餐桌。
他們換上淡藍色底,帶白色暗紋的桌布,餐桌中央還有一隻竹編的籃子,裡面裝著新鮮的紅玫瑰。籃子的兩側各擺放著一個燭台,黃金色的燭台上穩穩地插著三支粉紅色的蠟燭。
「這是怎麼回事?」雲惜抓著一個忙碌的傭人問,別告訴她這一切是為了歡迎她的到來,雖然她是獨一無二的,但也不至於這樣鄭重其事吧?
「少爺今晚要請客。」傭人簡單地回答。
「是誰?」雲惜皺眉問,看來對方還是很重要的人物呢!
「不清楚。」一個好的下人應該懂得察言觀色,再有就是不亂嚼舌根。
她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眼珠子一轉,心裡有了計策,與其問旁人還不如直接問本尊。
「我現在要和葛少龍說話,他的聯絡號碼是多少?」
「不清楚。」傭人仍然堅守著自己的原則。
「你又不知道!我自己去問管家好了。告訴我管家在哪兒?吶,別說又不知道。」雲惜敢肯定這個傭人並不像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樣一無所知,像葛少龍那樣的人絕不會請一個笨蛋來服侍自己。
「他在廚房。」傭人回答,「小姐,我可以去做事了嗎?」
「請便。」雲惜翹翹眉毛,眼睛圓鼓鼓的煞是可愛。
傭人一聽,如獲大赦,轉身走到餐桌旁繼續用噴灑器往紅玫瑰上噴水。
雲惜向廚房走去,半路突然打住,轉身又對那個傭人道:「那個……」
「什麼……什麼事?」傭人戰戰兢兢地抬起頭。
「謝謝你咯!」雲惜翩然一笑轉身走進廚房。
傭人輕撫胸口,雖然這個女孩缺乏大家閨秀的儀態,不過挺可愛的。
「管家先生!」雲惜走到正在炒鍋前看廚師燒菜的管家身邊,「今晚的客人是誰?」
「噓!」管家將右手的食指豎放在嘴唇上,示意雲惜噤聲,拉著她後退了幾步。
「什麼事?」雲惜被他的動作給弄糊塗了。
「在炒鍋前說話,唾沫會飛濺進菜餚裡,不衛生。」管家的解釋招來了雲惜一記白眼,拜託,難道葛少龍的家實行的是嚴格的西班牙宮廷禮儀?她鬧了個大烏龍,住進了顯赫的貴族家裡尚不自知?
「可是管家先生,過分乾淨也是一種病態你知道嗎?」雲惜眨眨眼笑。
「謝謝雲惜小姐的提醒。這個習慣從我進葛家伺候老爺的那一天起就已經形成,而且保持了三十多年,恐怕很難按照雲惜小姐的心意去糾正。希望你能諒解。」管家一本正經地解釋著,對雲惜的說法很不以為然。
「算了,反正我提醒過你。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雲惜一向不喜歡被別人勉強,同樣的也不喜歡勉強別人。
「少爺今晚的客人是郭美娜小姐。」為了讓這個聒噪的女孩盡快離開廚房,他很乾脆地給出了答案。
「耶!」雲惜的右手握著拳頭做了一個往下拉的動作,興奮地跑出廚房,今晚她就得動工破土,開始實施偉大的創作取材計劃了。
葛少龍下班踏進家門的那一刻起就被雲惜這塊超黏的牛皮糖給纏住了,那張嫣紅的嘴巴一直沒停過,各種各樣奇怪的問題不斷地往外蹦。
「葛少龍,你要老實告訴我,你有很喜歡的對象嗎?」
「無可奉告!」葛少龍不喜歡在別人面前做個透明人,赤裸裸的毫無隱私。
「你和郭美娜是怎麼認識的?」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素材,合適的話可以搬進她的小說。
「無可奉告!」葛少龍還是那麼臭屁。
「你和她有過的最親密的舉動是什麼?」應該不只是像她小說裡所寫的那樣只是牽牽手而已吧?
「無可奉告!」葛少龍很有耐心地一再重複著這句話。
「除了『無可奉告』這四個字你還能不能說些有營養的話?」雲惜有些生氣了,幹嗎一副守口如瓶的死鴨子樣,瞧他那副神氣樣,小氣巴啦的!
葛少龍斜睨雲惜嘟著嘴巴,小臉通紅的樣子,「好了,你究竟想知道什麼?」他舉起雙手投降。
「我只想瞭解你的愛情故事中的小細節。」雲惜招認了。
「為什麼?」對於她赤裸裸的回答,他覺得有些意外。
「因為我沒有戀愛過呀,哦,我指的是感覺、感覺。」看到葛少龍若有所思的眼神,她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口氣過於肯定,和真正的失憶症患者的表現有些出入,警覺地糾正過來,「自然就會很好奇。」
「原來如此。那現在我就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愛情這檔子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想要滿足你的好奇心,最好的辦法就是親力親為。」
葛少龍說的話不無道理,可是條條大路通羅馬,即使表達愛情的方式會因人而異,可那也只是小異而已,大致還是相同的嘛!
「怎麼,你不相信?」葛少龍不是白癡,堂堂葛氏財團的董事長豈會看不出這個純真小女孩的想法。
兩人的交談還待繼續,門外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應該是郭美娜到了,葛少龍立刻站起來,「我的話你好好想想,現在得迎接客人。」
「知道了。」雲惜從葛少龍的語氣和態度中已經瞭解到這個男人是不會給她答案的,沒辦法,只好自己觀察了。她悻悻地跟在他身後,迎接那位只是聞名未曾見面的女人。
郭美娜姿勢優雅地走出汽車,看到一身白色西裝的葛少龍站在大門前顯得俊逸瀟灑,她的一顆心浸滿了幸福和甜蜜。原本她的電話被葛少龍匆匆掛掉後,心裡真的很難受,好在半個小時後他又來了一個電話,還破天荒地邀請她到他家來吃晚飯!看來她的理想離實現的那一天已經不遠了。
眼神流轉之間,郭美娜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女孩的身影。
她是誰?為何會緊緊跟在少龍身邊?
郭美娜開始仔細打量起那個女孩。一件白色的襯衣配上一件及膝的粉菊色裙子,一頭披肩的黑髮散發著自然的光澤,蘋果臉上有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挺直的鼻子下面有張薄薄的嫣紅小嘴。雖然她的外形並不算艷麗動人,卻自有一番清新、甜美的氣質。她的腦子裡立刻拉響了警報。
「美娜。」葛少龍走過來吻吻她的面頰,「你今天很美。」
雲惜走上前,這個郭美娜的確是個美人坯子。用一句流行的語言來形容就是:魔鬼的身材加上天使的面孔,和葛少龍站在一起的確很登對,簡直就是郎才女貌!
「謝謝。」郭美娜對葛少龍展現了迷人的一笑,眼光流盼之間巧然生姿,「這位小姐是……」
「哦,我是葛少龍撿來的客人,交通失憶後他好心收留我一段日子,等我把丟掉的記憶都找回來後,就得打包走人。」雲惜簡明扼要地敘述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葛少龍替我取名叫雲惜。你就是他的女朋友郭美娜吧?」
郭美娜在雲惜「辟里啪啦」的話語中大致瞭解了兩人的關係,不過要判斷這個女孩對自己究竟有沒有威脅還得仔細觀察以後才能下結論。
「你好,雲惜。」郭美娜巧妙地挽住了葛少龍的手臂,那模樣真是嬌巧迷人。
葛少龍挽著郭美娜率先走進大廳,雲惜緊緊跟在他們身後,兩隻眼睛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生怕漏掉了任何細節。
今天的晚餐很豐盛,主菜是烤鴨,技藝高超的廚師將整只烤鴨厚薄一致地切成了一百片,每一片都呈現出金黃色,而且肉質鮮嫩,叫人一品之後唇齒留香。還有紅燒獅子頭、奶油酥蛋卷、水魚燉豆腐、青菜炒肉絲……這樣一頓飯足夠她和爸媽吃上三天了!奢侈!浪費!擺譜!
「葛少龍,幹嗎弄這麼多菜,又吃不完?」雲惜還是忍不住把心裡的不認同表達出來。
「雲惜,今天大家都這麼開心,吃上一頓豐富的晚餐也很平常。另外,做到食不言寢不語對我們的健康有好處,你不會介意我的話吧?」郭美娜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臉上倒還始終掛著笑容。
「美娜姐的說法我可不認同。想想看,現在的生活節奏那麼快,就算是住在一個屋簷下,也未必時常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可是一個人不管再怎麼忙總是要吃飯的,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溝通,聊勝於無嘛!另外吃飯談心還可以幫助我們養成細嚼慢咽的好習慣,豈非一舉兩得?」雲惜的言論總是那麼與眾不同卻又理由充足。
葛少龍暗暗地露出了笑容,這下美娜也見識到雲惜不同凡響的言論了!
郭美娜一直悄悄觀察著葛少龍的一舉一動,他的笑容自然也未能逃過她的眼睛。立刻,她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創了,看著神采飛揚的雲惜,她萌發了敵視的情緒。哼,別得意得太早,終有一天要叫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十倍償還今日的一切!
「美娜姐,我說得對嗎?」雲惜心無城府地問。
「怎麼說呢,觀點不同,各有道理吧。少龍,吃完飯有什麼安排?」郭美娜轉頭看著一直置身事外的葛少龍。
「看電影。我已經買好了三張票。」葛少龍終於抬起了頭。
「三張?」郭美娜瞟了瞟雲惜,原來他早就把她考慮進了晚上的安排裡,這頓飯難道也是為了她?一盆冷水當著郭美娜的頭澆了下來。
「不、不,我感覺有點疲倦,還是你們兩個人去好了。」雲惜全身的細胞都活躍了起來。來了、來了,機會終於來了!
「雲惜,你真的不想去嗎?」葛少龍顯得有些失望,今晚的一切都是為她準備的,「今天的片子是《鐵達尼克號》,它一定可以滿足你對愛情的好奇心。」說著從口袋裡把票掏出來遞給她。
雲惜暗暗吞了吞口水,哇塞!《鐵達尼克號》!這是她一直很想看的片子,聽說裡面的情節可以把一個感情細胞最稀少的人都感動得一塌糊塗。她差點就忍不住要改變主意,放棄這次讓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算了,為了理想總得做出犧牲。
「不,我不去了。美娜姐,祝你們玩得愉快!」雲惜接過葛少龍遞到她面前的三張戲票看了一眼,轉而遞到郭美娜手裡,微笑著起身離開了餐桌。看來今晚她的銀行存款得割血大減數了!
蹲在窗邊看到葛少龍和郭美娜雙雙坐進銀白色的法拉利絕塵離去後,雲惜就像火燒屁股一樣趕回自己的家,從老媽的衣櫃裡找出了道具,接著馬不停蹄地趕往電影院「監視」那兩隻獵物的舉動。
老天,這種跟蹤人的活兒還真不是人幹的,看看她現在,不光要鬼鬼祟祟、藏頭露尾地跟在葛少龍和郭美娜身後,最難受的是她頭上還戴了一頂假髮,臉上又塗了幾顆黑痔,身上穿著媽媽級的衣服,感覺渾身難受。該死的氣溫偏偏又那麼高,弄得她好像背著蒸籠行動一樣!
她也不是想自我虐待啦,只是擔心會被葛少龍認出她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來個大變身比較穩妥些。
葛少龍可好了,一身休閒衣,胳膊上還掛著一個美麗的尤物走進包廂,舒舒服服地蹺著二郎腿坐在裡面享受空調服務。
電影開始播放,除了出、入口和包廂邊上的小燈仍然亮著以外,其他的燈光一致熄滅。雲惜從口袋裡掏出望遠鏡盯著葛少龍的包廂猛看。
有動靜了!郭美娜把頭靠在葛少龍的肩頭,葛少龍的右手環抱在郭美娜的腰間。等等,他們的頭越來越接近,老天!他們的嘴巴碰在一起了!郭美娜的雙手開始摟住葛少龍的脖子,身體面向葛少龍越靠越近,然後……她坐到了葛少龍的大腿上!
雲惜倒抽了一口涼氣,無意識地舔了舔自己乾燥的雙唇。他們居然在公眾場合上演這麼一出激情戲,未免太大膽了吧?即使是燈光不明也不合適啊!
「這位太太,你的望遠鏡擋著我了。」坐在她身後的矮胖男人輕拍她的肩膀道。
「哦,抱歉。」雲惜只好暫時收斂一下自己的動作。
可是當她再次舉起望遠鏡時,包廂裡的兩個人竟然不見了!
或許是上洗手間了,等會兒就會回來。雲惜在心裡安慰自己,但事實證明她的想法錯得離譜,半個多小時以後他們依舊蹤影全無。
雲惜急匆匆地走出電影院,到停車場一看,葛少龍那輛法拉利已經不見了蹤影,原來他們已經離開了!
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笨蛋!竟然把人跟丟了!算了,既然找不到他們的影子還是先回家把這身重負卸下來再做打算。
回到葛家,雲惜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剛推開門,葛少龍的房門就毫無預兆地打開了。
一聽到聲響,雲惜立刻像耗子一樣鑽進房間,並把門緊緊關上。
「雲惜,你剛才去哪兒了?」門外,葛少龍的聲音響起,接著他開始敲門。
「我只是睡不著出去隨便走走啦。」雲惜按著自己劇跳的心臟,葛少龍應該沒有看到她這身不倫不類的打扮吧?
「你先開門好嗎?」葛少龍覺得她的表現好像很神秘似的,想把事情弄清楚。
「很晚了,我看不大方便。對了,你不是和美娜姐去看電影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雲惜想藉機轉移葛少龍的注意力,順帶弄清楚自己的疑問。
「我突然想起有一份很緊急的文件要看,所以提早送美娜回家。」
原來如此,「哦,那就晚安了。」雲惜柔聲道。
「晚安。」跟著就傳來葛少龍的房門關上的聲音。
雲惜的心跳這才慢慢恢復了正常,剛才真的好險,差點就露餡了!她吐吐舌頭,扯掉頭上的假髮,脫下身上的衣服,走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雲惜在葛家已經游手好閒地住了三天,除了郭美娜,她再也沒有見過葛少龍其他的女朋友,這與外界傳聞他是個花花公子很有出入喲!而葛少龍這三天以來都忙於公務,早出晚歸,基本上和她沒有交集,更何況是想收集愛情素材?離爺爺的七十大壽還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仍然沒有得到預期的收穫,她就要慘翻了。先不論老媽劈頭蓋臉的痛斥,單單是她所花費的時間和腦力就夠令人沮喪的了。
不行,決不能繼續這樣浪費生命,她得主動出擊,爭取機會接近葛少龍才行。
於是這天中午在餐桌上,雲惜對葛少龍開口了。
「葛少龍,你可不可以在你的財團裡給我找份工作?」
葛少龍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事實上這三天他一直暗暗地觀察著雲惜的一切,對他而言,這個女孩就像蒙著一層面紗,令他看不真切。他當然有能力去解開這個結,只要肯花錢,樂意為他跑腿的大有人在,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不知為什麼,他寧願用自己的眼睛來揭開謎底、瞭解這個「撿」來的女孩。現在她終於有動靜了,只希望這是個好的開始。
「怎麼,在這裡待著不習慣?如果無聊可以上街逛逛,我專門給你準備了一張信用卡。」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金卡,「最近公事比較忙,等過一陣子我就會想辦法幫你恢復記憶。」
「我不要!」雲惜將放在她手邊的金卡推回他面前,她可不想做一隻待在籠中的金絲雀,接近葛少龍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個。
葛少龍一愣,雲惜的反應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難道自己對她的臆測有誤?
「在財團工作會很辛苦,你不適合。」葛少龍好言相勸,從雲惜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只沒有經過社會磨煉的雛鳥,再加上失憶,要在財團安插工作恐怕會有不妥。
葛少龍的話在雲惜聽來無疑是一種侮辱,什麼叫不適合?擺明是說她沒有能力嘛!
「誰說我不適合?我偏偏要證明給你看。」
葛少龍若有所思地看著漲紅臉的雲惜,「這幾天財團正在招聘新職員,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說完,起身離開餐桌走出了餐廳。
唉,堂堂中文系畢業的大學生,做個小小的秘書應該不會是很難的事吧?可問題是她現在正假裝失憶,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明自己能力的證件,又怎能在眾多的求職者中被選中?
葛少龍在遠處看著雲惜落寞的神情,心中湧動著憐惜和不捨,這種感覺有些無厘頭,其實他會放下繁忙的公務來這裡悄悄注視她,本身就是一件荒唐至極的事情,不過是個萍水相逢的女孩,為何會讓他付出了過多的關注和感覺呢?
葛少龍低頭對身邊的秘書低聲說了幾句話,對方點頭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