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晚上十點,姚麗言拎著公事包,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有種無語問蒼天的無奈。
這到底是第幾次了?
資遣?
為什麼這種事老是在她的生命當中不斷地重複?
她不懂耶。
瞪著手上的公事包,她真的很想哭。
她主動加班到十點,就為了幫老闆擺平某些業務,等到她精疲力盡地被召回公司之後,她所得到的消息竟是資遣。
真是夠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她入職場之前,她的人生一直是一帆風順的,她以為她的人生會這樣一直下去,豈料,她的人生在她踏進職場之後,風雲變色。
她,姚麗言,高材生,擁有數種執照,是各再適任不過的秘書,當年畢業時,她可是早已被國內百大企業內定秘書一職,她快樂上任,遺憾的是,不到三個月,她便被資遣。
從此以後,資遣兩個字像是鬼魅一般,貼在她的身上怎麼甩也甩不掉。
她自認自己工作向來不越矩,為人玲瓏,手腕一流,工作態度嚴謹,工作能力更是滿分,輕易地降服各位高級主管,更能讓她的老闆每天過著愜意又快樂的生活,但是,最長半年,最短一個月,她始終逃不過被資遣的命運。
她是被詛咒了不成?
不,無關詛咒,原由是出在她身上。
最主要的原因--聽說,她有一張很狐媚的臉。
聽說那一張狐媚的臉,讓董事長太座很不滿意,三番兩次逼迫董事長將她資遣;更聽說,因為她有一張引人犯罪的臉,屢屢誘人犯罪,再三伸出鹹豬手;她要是忍受了,便會讓人蓋上罪名,她要是不接受,下場就是捲鋪蓋走路。
天底下哪有這種事啊?
關她屁事啊?她的臉要長成這樣,又不是她願意的,能怪她嗎?
況且,在職場上,看的是工作能力,而不是她這張臉吧?難不成要她去整容,把自己整丑嗎?!
她已經很刻意地把自己扮丑了,美美的大波浪長髮可憐地被她梳成包包頭,而貼身套裝,她更是連碰都不敢碰,極盡所能地遮掩她的美麗,為什麼那些男人還不放過她?
原以為跟在輕浮的二世子身旁工作,只會讓人看見她的臉,而忽略了她的工作能力,而年紀大些的董事長總是比較內斂穩重,跟在他們身邊,肯定可以學習很多經驗,豈料,下場竟是如此可憐。
可惡,下次找工作,她寧可找尚未結婚的輕浮二世子!
站在街頭,儘管眉頭微蹙,一臉怒意,但她依舊是萬分吸引人的,來往的人,不分男女老幼,皆投以驚艷的眼光。
她很美,是的,她真的很美,她甚至認為就算電視上的藝人也比不上她自然的容貌,但是,她從沒想過她的美顏竟會成為她工作的最大阻力。
她只是很想要平凡地工作,做她想做的工作罷了,為什麼她老是遭到這種莫名其妙的對待?
長得美,有罪嗎?
更可悲的是,在她如此郁卒的時候,她竟找不到半個人分憂。
忖著,發覺臉上有著刺痛的視線,她好看的唇瓣微微噘起,不禁打量著附近的店家,決定今晚不醉不歸
看著,她隨即走向一家夜店。
踏進裡頭,儘管燈光昏黃,但依舊輕易地讓裡頭的客人發出陣陣驚艷抽氣聲。
姚麗言不以為意地在吧檯挑了個位置坐下,才點了一杯波旁,一旁隨即串出一抹不知死活的身影。
「小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上輩子吧。」她正視前方,睬都不睬對方一眼。
是他自個兒倒楣,選在她心情惡劣時擾她清靜,就別怪她不客氣。
「那就代表我們有緣在這輩子相遇啊。」對方似乎不以為忤。
「那是孽緣。」她微睨。
唷,長得人模人樣的,還滿沉得住氣的嘛。
「好歹是個緣嘛。」男子依舊擺著笑臉。
姚麗言正視著他,發覺他是個長得不差的男人,濃眉大眼,挺鼻厚唇,他確實有張相當吸引人的臉,更難能可貴的是,他一身名牌掛帥,想必身價不低,而他滿身酒味,不難想像他已經喝了不少酒,在這種情況底下,他還能夠以笑臉面對她毫不客氣的嘲諷。
綜觀上數幾點,她很難不對他生出好感。
長得好看的人,永遠佔盡優勢,很容易吸引他人的目光,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審視自己;她也會給人這種感覺嗎?一直以來,身邊的人莫不百般地呵護她,難道只是因為她這一張臉嗎?
除了這張臉,難道別人都看不到她其他的優點嗎?
而眼前這一個男人,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此時,吧檯上遞上她點的酒,她身手欲拿,他便已經先幫她取來。
「我請客。」男人依舊笑臉迎人,深邃的黑眸凝出迷人笑意。
姚麗言接過酒,有一口沒一口地輕呷著,斂下長睫暗暗思考了下,突地抬眼道:「你決定吧。」她抬頭,很瀟灑地一口飲盡僅剩的酒。
「嗄?」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地點你挑選,我全都配合。」今晚的她,很想放肆一下,很想體驗一下何謂男歡女愛。
男人眨了眨大眼,怔愣的表情只出現一瞬間,隨即勾起滿盈笑意。
「你叫什麼名字?」
「重要嗎?」
男人聞言,勾起大大的笑意。
翌日。
華百岳渾沌地張開眼,失焦地瞪著陌生的天花板,好一會才慢慢地回神。
下意識地朝身邊位置探去,驀然發現身旁的位置竟是一片冰冷,表示那個女人早已離去。
真是空前第一回,通常睡在他身旁的女人絕對會等著他清醒的,而她是頭一個在他尚未醒來之前離開的女人。
可惜,來不及問她的名字;昨晚儘管已經喝得很醉,但是他依稀記得那個女人長得相當不俗,而她的主動更是令他留下深刻印象。
通常極品女人是難底接近的,至少得要費上一點功夫,但是她卻主動走來,身為男人的他,要是不依她所願地為她服務的話,豈不是丟了男人的臉?
儘管覺得有些可惜,但見時間已經不早,他隨即翻坐起身,正欲下床,眼角餘光卻瞥見純白床單上有著一抹怵目驚心的紅。
他驚詫瞪去,難以置信。
不會吧?!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主動得壓根不像個處子啊?
為什麼……正驚愕著,瞥見一旁的孝櫃上頭放上了數張鈔票,旁邊似乎還擱了一張字條。
華百岳一個轉身,抽起字條,看著上頭娟秀而有個性的字體,寫著:
謝謝你的陪伴,我留了一萬塊,是要付飯店夜渡費,若還有剩,就當是給你的夜渡資。
「什麼玩意兒?什麼玩意兒!」華百岳握擰字條,將數張鈔票往上頭一撒。
他華百岳,華東集團三世子,居然讓一個女人對他付出夜渡資?!
這女人,她最好祈禱這一輩子都不會遇見他,要不然,要不然,他絕對絕對要她吃不完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