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也在一段時間的配合下與她有了默契,所建造的屋子都能抓到她的喜好,讓她滿意極了。
「賈小姐,大人出門前有交代,要我看著你,別讓你太累了,可你還是這麼不聽話。」金嬤嬤走到後山,拿走她肩上的木材。並將裝了點心的籃子交給她。
「我知道你們關心我,但總不能讓我坐在那兒看著他們忙吧,我喜歡自己加入動手做的感覺。」賈心瑩提著籃子走到旁邊的小房間,順便倒了杯水,仰頭喝下。
「你來暍青右將府已經一個月了吧?」金嬤嬤微笑地跟在她身後。
「嗯,住在這兒我很快樂。」她笑望著金嬤嬤,「大家都對我很好,也不再對我有偏見了。」
「別這麼說,因為你也善解人意,雖然只有我和大人知道你……你不是城東的賈心瑩,但是你的真誠已打動了所有下人。」金嬤嬤發自內心地說。
「你過獎了,我只是依自己的習慣做事。」她微微斂下眼,「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底的矛盾。」
「怎麼說?」
「剛知道我跑錯年代,我好想回去,想見我的家人、父母,可現在……我又好怕回去,只要夢到這些,我就會驚醒。」她咬著下唇,眼眶微濕地說。
「我看得出來你很愛大人。」金嬤嬤早巳心知肚明。
她臉兒一紅,含蓄的笑顏又垮下,「嗯,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愛不愛我。」
「傻姑娘,他當然愛你了,只是大人不擅表達,但你應該感覺得出來。」金嬤嬤拍拍她的小手。
「嗯,我懂。」她點點頭。「對了,金嬤嬤,我想知道他為什麼都不笑呢。」即便是好事,也沒見他彎起嘴角開心笑過。
「大人從小就是個孤兒,或許因此他學會孤獨、學會隱藏心思,久而久之就不知道笑也是一種表達。」想起大人不太愉快的童年,金嬤嬤非常感慨。
「原來是這樣。」賈心瑩點點頭,打定主意的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知道人為何要笑,也一定要讓他真心對我笑。」
「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說到做到。」金嬤嬤看看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其他地方看看,不然那些下人又會偷懶。」
「等等,金嬤嬤……」賈心瑩喊住她。
「有事嗎?」
「有件事我問大人他怎麼都不肯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才是。」金嬤嬤既然是管家,八成知道原因。
「哦,那你說說看。」她等著賈心瑩的問題。
「你知不知道大人為何要娶我?」想起這件事,賈心瑩的秀眉就微蹙,「他一開始並不認識我,甚至有點討厭我、不愛搭理我,這樣的姑娘又怎麼可能是他婚配的好對像?」
「這……」金嬤嬤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皇上夢境的事。事實上大人選擇她都還不知道是對是錯,多說了只是徒增她擔憂。
「到底怎麼了?」賈心瑩看她支支吾吾,想必有事瞞著她。
「這種事絕不是我們下人明白的,或許……或許大人曾在哪兒見過你,就此一見傾心,之所以表現出淡漠也不是討厭你,只是他不會表明心思罷了。」金嬤嬤情急之下,只好胡掰了。
「是這樣嗎?」她遺是覺得有點不對。
「當然了,既然你和大人現在相處得這般甜蜜,又何必在乎當初是怎麼決定的,應該好好把握現在不是嗎?」
金嬤嬤的話讓賈心瑩笑了,她理解的點點頭,「嗯,我明白,過去的事就不必追究,我該好好珍惜像他這麼好的男人。」
「累了吧?別繼續耗在這兒,好好歇一會兒吧。」金嬤嬤關切地說。
賈心瑩拭了拭汗,「嗯,等破軍回來我就歇息。」
「你呀,還是這麼固執,真拿你沒辦法。」金嬤嬤拿她沒轍,「好,等大人回來就別賴在這兒,多陪陪他,我去忙了。」
「我會的。」賈心瑩目送金嬤嬤離開後,便打了壺水,又提著裝有點心的籃子走出去,對著那些工人吆喝著:「喝水、休息,還有點心可以吃哦,等會兒再做吧。」
工人們一聽有點心可用,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來到一旁邊吃點心邊聊天,賈心瑩也加入他們的談話,跟著一塊說說笑笑。
這時,邑破軍朝這兒走來,見到她如沐春風的笑臉,是這麼的甜膩可人,不知不覺中他也像是被渲染了,微微勾起嘴角。
像是有心電感應,賈心瑩發覺有道炯炯目光直望著自己,她立刻轉首,竟看見他……他笑了!
她開心的奔向他,「你回來了?」
「嗯,忙完朝廷的事就回來了。」他主動握住她的手,一起走向花圃。
這一幕可讓那些工人看得羨慕不已,當然對於大人的轉變也是有目共睹,只是大伙心照不宣罷了。
「你不需要打仗吧?」她突然擔憂地問。
「怎麼了?」
「我看古書……就是指你們現在的歷史,好像經常作戰,打得你死我活,真的好可怕,我不要你去。」說著,她便貼到他胸口,仰首直視著他,「千萬別去好不好?」
「這……這也得看皇上下令,前陣子右護大人已帶兵戰勝歸來,所以依目前情況看來,暫時不需我帶兵。」他笑著輕撫她的發。
賈心瑩的眸子又是一亮,因為她這回確定看見他帶笑的眼神,「你笑了,你知不知道?」
「我……」他愣了下。
「你笑起來很好看,答應我,一定要多笑,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她眨著大眼睛望著他,「再笑一個。」
「你這丫頭!」他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原本長相俊魅的他,如今有了笑容,看起來更帥氣飛揚了。
「哇!我好開心哦,你笑了,你真的笑了,告訴我,我是不是第一個讓你笑的女人?」她俏皮地笑睇著他。
他沒說話,可是掛著的笑容已說明了一切。
賈心瑩愉悅地勾住他的手,「最近你好像很忙,忙得沒空關心我,卻老要金嬤嬤來盯我。」
「不是這樣,實在是近來有許多內務要忙,宮裡來了數名南邦貴客,皇上要我接待。」想起這些煩人的瑣事,他不禁歎口氣。
看著他深鎖的眉宇,她立刻伸手撫平它。「逗你的,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忙,可也忙了好幾晚沒回來睡,會不會太累了?」
「不累,因為……回來可以看見你。」他有點不自在,但還是將這些話說出口。
賈心瑩心頭暖呼呼,與他一塊來到花圃,看著花兒漸漸凋萎,眉頭不禁深蹙,「冬天快來了,花都不再開了。」
「沒錯。」皇上給的期限也只剩下二十天。
最近他一直考慮該不該娶她,就怕她不是龍鳳帖上的謎底,讓她轉瞬間成為寡婦,這對她而言,是件多麼殘酷的事呀!
可是,他又捨不得離開她,絕絕對對的捨不得。
「對了,你當初將翠花送哪兒去了?」一直以來翠花的事件是她唯一感到遺憾的。
「照你的意思,給了她一筆錢,希望她回老家,或者另覓主子。」不過若沒有原來主子的推蔫信函,奴僕要找工作是不容易的。
「這樣做好嗎?」賈心瑩想,她是該留她下來,好好勸她才是。
「不論好或不好,我絕不能將這麼危險的人物安排在你身邊。」若不是她的請求,他早就將翠花送交衙門處置了。
她輕輕一笑,「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愛我。」
聞言,他臉上浮起一絲淡笑,但是個性使然,他還是沒坦言或附和對她的愛意。
「你還是不肯承認?」她偷睨了他一眼,「算了,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你的性子,我早就把你FIRE了。」
「范兒?!」他眉一揚。
「哎喲,不是中國文字的范兒,是英文的FIRE。」聽他這麼說遺真爆笑哩。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要怎麼解釋呢?「簡單的說就是甩了。」
「甩了?!」他搖搖頭,「別騙我,我這麼重,你絕對甩不動我。」
「噗哧。」賈心瑩掩嘴一笑,「甩了只是一種形容詞,比較正確的說法是,提出分手,兩人就不在一塊了。」
才說完。她就見他板著臉瞪著她,不發一語。好像又變成初見時的邑破軍。
「你……你怎麼了?」她偏著腦袋望著他。
「不准,不准你這麼做。」他語氣低沉,臉色也轉為鐵青。
賈心瑩見了,立即拉起他的手,「傻瓜,像我什麼都不會,就只會鬧性子、耍彆扭,我還怕你會甩了我。」
「不會,一輩子都不會。」他將她緊鎖在胸前。
靠在他懷裡,她微微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明天我們去城裡走走好不好?你好久沒帶我去玩了。」
「明天……」他想了想,「明天不行,我要陪個很重要的人。」
「多重要?」她瞅著他,「有比我重要嗎?」
「不能比的。」邑破軍搖搖頭,「但我現在可以陪你。」
「連比都不能比,這麼重要嗎?好吧,那就退而求其次,你今天都要陪我,不准再離開。」她笑著拉住他的手直往花圃的另一頭走去,僵影雙雙,羨煞人哪!
邑破軍一早便進宮去,偏偏今兒個是休工的日子,賈心瑩一人無聊的在府邸裡亂晃。
金嬤嬤見了,笑著上前對她說:「賈小姐,我派人護送你到城裡玩玩吧,今兒個是月中,有市集呢,可能會瞧見你喜歡的玩意兒。」
「真的?!我可以去?」她笑問。
「當然可以,以前大人不讓你出府是怕你迷路,這裡雖然不像你說的那年代有會動的車子、會飛的機子……」
「是飛機。」她糾正她。
「對,是飛機,但小路可不少,就怕你忘了怎麼回來。」金嬤嬤笑咪咪地說。
「放心,金嬤嬤,我方向感好得很呢,所以不用旁人保護,我自己可以去。」說著,她開心地奔向房間。打算換件外出的短襖,實在是京都的天候才初冬就已經微寒了。
金嬤嬤看著她雀躍的背影,小心的叮嚀道:「鞋子也換一雙,你腳上那雙已經破了,走不了遠路。」
哦,我知道。」她回頭笑了笑。
唉,這個小姑娘還真有趣。」鞋子破了也不肯換,直說那是大人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她要一直穿著。
賈心瑩奔回房間,趕緊拿了件小襦衫換上,外頭再套上邑破軍親自為她挑的短襖,下頭則是鵝黃色棉裙,裡頭再套上毛褲,一切就緒,她在銅鏡前轉了圈,「沒想到古代服裝穿起來麻煩,看起來倒還不賴呢。」
最後她滿意的點點頭,旋身離開暍青右將府,來到街坊,一路朝市集走去。
路邊有不少人打著赤膊武動拳腳,賺取生活費。還有挑擔的老伯面帶微笑地沿街叫賣青菜水果,更有孩童們手拿著博浪鼓歡喜的往前奔去,一路上發出咚咚咚快樂的聲音。
賈心瑩小臉一轉,突地雙腿定住了,因為她看見在街角蹲著一個女人,那人不是翠花嗎?
「翠花!」她慢慢走了過去。
翠花聞聲怔了下,而後慢慢抬起臉,「大小姐……」
「你怎麼會在這裡?」賈心瑩蹲了下來,「大人沒有給你銀子嗎?」
「有,大人給了我不少的銀兩。」翠花苦笑地垂下臉,「離開後我遇到一個男人,本想就此嫁人,不再為奴為婢,沒想到他騙了我所有銀兩後就消失了。」
「別難過,跟我回府吧。」賈心瑩想扶起她。
「不,我不回去。」
「那……那我再請大人給你一筆銀兩。」賈心瑩著實不忍見她如此。
「我再壞也有自尊,我不會再回去,也不要大人的銀子。」
「那……那我幫你寫推蔫信,金艘嬤說只要有推蔫信,你要再找個好人家為僕是比較容易的。」賈心瑩急切地說。
「大小姐……謝謝你。」這點她不反對。
「好,那你等我一下。」
賈心瑩看見斜對面正好有家紙墨坊,於是進去買了紙筆,順手寫了封推磨信。只不過對書法向來不拿手的她。寫來遺真不怎麼美觀。寫完後,她又來到翠花身旁,將信給了她。
「這個拿著,因為……因為我還沒和大人成親,所以是以賈家大小姐的身份寫的。」賈心瑩解釋。
「我懂,只是……你知道右將大人為何要娶你嗎?」翠花突然問道。
「我……我不知道。」賈心瑩聳肩一笑,「但我不在乎了。」
「難道你都沒聽說過傳聞?」翠花很訝異地問道。
「什麼傳聞?」
「皇上命令身旁的四大護衛得在兩個月內成親,所選擇的對象必須跟龍鳳帖上的一樣,否則將斬首……」翠花將自己所聽來的傳聞詳詳細細的轉告她,「不過皇上給了他們提示。」
「什麼提示?」賈心瑩心裡緊繃著。
「疑假似真。」翠花看著她,「就因為你姓賈,你母親姓曾。」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他才會逼不得已的將我給帶了過來。」賈心瑩這才慢慢理解了。
「所以他根本不愛你,對你好是因為你可以救他。」翠花望著她。
賈心瑩心一痛,連忙站起身,「翠花,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還要破壞我們?虧我這麼擔心你。」
「大小姐。我不是要破壞你,最近有南邦的人來到京都,你知道南邦公主是什麼身份?與右特大人又是什麼關係?這些你可以隨便問問京都裡的人,他們全都知道,我也是聽他們說的。」
賈心瑩心頭亂了,「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只是要你多注意,不要最後傷心的是自己,因為……你是個好主人。」翠花流下眼淚。
賈心瑩吸吸鼻子,朝她點點頭,接著道別離開。
問了好幾個路人,賈心瑩終於找到了皇宮。
天,光是遠遠的看就夠引人注目,八角宮門,綺膏雕鏤,石磚牆,高梁椽,鉤房簷,細吻鷗,琉璃瓦,全都充滿皇室的貴氣。
只是宮門外戒備森嚴,又怎麼是她進得去的。這麼一處宏偉的地方,也只能遠覲了,但是她想問他,想把話問個清楚,她想知道他到底愛不愛她,看看這條街,應當是他回府唯一的路徑,如果她待在這裡等他,應該可以等到他。
於是她就靠在牆邊,一直等,等到天色全然暗下,還是不放棄地待在這裡,即便等到天亮,她也要繼續等下去。
突然,賈心瑩看見有人經過,她立刻躲進角落,直到他們慢慢靠近,她才發現有兩個人,其中一人就是邑破軍!
「破軍,沒想到兩年後還可以再見到你。」
另一位是個姑娘,賈心瑩藉著月光看著她美麗的臉龐,突然心生自卑。
說句實話,論長相,現代的賈心瑩還比不上古代的賈心瑩,古代的賈心瑩又比不上這位嬌艷貴氣的女子。
「我也沒想到。」邑破軍淡淡地說。
「你還恨著我,是不是?」女子定住腳步,握住他的手。她就是南邦的奇娜公主。
只見他渾身僵了下,「我不恨你。」
「才怪,本來說好要嫁給你,卻不告而別,回去做公主。」她苦澀一笑,「我不能不回去,我父王……我父王他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已經無所謂了。」他抬頭凝望月亮。
「這兩年你是不是都看著天上的月亮想著我?」原本握著他大手的小手,漸漸來到他胸前,「我父王說,你本命孤獨,直說我嫁給你不會幸福。」
他拿下她的手,「你父王說得對。」
「告訴我,自從我離開之後,你是不是就不曾愛過?你是不是比以前更覺得孤單?我……我不喜歡我父王為我安排的親事,所以我這次來找你,是想跟你遠走高飛。」奇娜抓住他的雙臂,定睛望著他。
「你……」他薄唇輕啟,想說什麼,卻又放棄,才回首,卻看見眼前站了一個淚漣漣的女子。「心瑩!」他眉頭狠狠一皺。
賈心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美量的公主一眼,倏地轉身就跑。
「心瑩……」邑破軍神色一變,立刻追了過去。
「破軍!」奇娜喊著他。
「對不起。」邑破軍回頭對她這麼說,然後迅速在她面前消失了蹤影。
找了好久,邑破軍終於在後山楓林中找到了賈心瑩。
見她坐在山坡上,他這才鬆口氣,緩步上前道:「你別誤會,我跟她……奇娜公主只是舊識。」
「舊情人才對。」她糾正他,跟著自嘲的一笑,「原來你不是不懂愛,只是愛的人不在身邊,我記得你昨天告訴我,她……她是個很重要的人,重要得連我都沒得比。」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是你、她是她,根本就不能比,而且……」
「你先不要說,讓我說。」她掩著臉,一邊哭一邊拭淚,「其實這種情形在我們那時代是很普遍的,有的男人還喜歡劈腿,你這樣已經好過那些臭男人太多了。」
他聽不懂她所說的「劈腿」,但他想解釋,「我對她根本沒有感覺。」
「那是因為你太愛她,當她離開你的時候,你所有的愛也隨著她的離去消失了。」她扁起嘴,愈說愈難過,「我說的對不對?」
「你別胡說,我要娶的人是你。」邑破軍大聲地說。
「因為娶我可以救你,因為我是唯一能解開『疑假似真』謎題的人……」她抱著腦袋。趴在膝蓋上,難受的哭了。
「你知道了?!」他半瞇起眸。
「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但是紙包不住火,就因為這樣,你才一直不肯說出為何要娶我的原因!」賈心瑩轉頭望著他那張滿是挫折的臉孔。
「不是的,不告訴你不是因為這個緣故,而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難道要我告訴你,你才剛成親,相公就極可能因為娶了不是皇上夢境中的對象而遭處死,讓你馬上成為寡婦?」他搖搖頭,「這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最近我甚至在考慮該不該娶你、該不該害了你,這就是我為何一直將婚事延期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還不確定那女人是我?」她震驚得站了起來。
「沒錯,雖然你姓賈,你母親姓曾,但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他仰首歎了口氣。
「破軍!」她捂著嘴,立即衝進他胸懷,哭喊道:「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告訴我皇上在哪兒,我去勸他不要這麼迷信。」
「心瑩……」他搖搖頭。
「老天!」她洩氣地垮下雙肩,無力的靠在楓樹上,「你……你真是個好人,我不要你死。雖然我捨不得離開你,但你曾想過除了我之外,還有哪個姑娘最有可能嗎?」
「我沒再想過。」有了她之後,他根本沒想過其他女人。
「我一直好怕,好怕有一天我會突然不見,這對你而言同樣是不公平的。」她抬首看向那輪特別圓的月亮。
「你說什麼?」邑破軍扣住她的肩,望著她那對空洞的眼。
「總有一天我會像來時一般的消失。」她又哭又笑的說。
「不准,我不准!」他大聲嚷道。
「所以我說,如果……如果你愛你的月亮,就娶她吧。我答應期限之前與你成親,若龍鳳帖上的人真是我,那你就得救了,等風聲一過,我會回去賈府,讓公主替代我。」賈心瑩滿臉淚水地望著他,「這樣,我們就誰也不欠誰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邑破軍簡直氣壞了,憤而吻住她,大手狂肆地在她身上摸索,「我說過我不懂愛,也從沒愛過她。你聽懂嗎?」
「那她為何說……」賈心瑩不懂了。
「過去我和她是有婚約,但那也是皇上的旨意,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我卻連一點感覺都沒有。」邑破軍解釋。
「可是你讓她牽你的手?」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剝除了。
「是你說的,你們那時代的女人主動牽手,男人不能拒絕,這是禮貌。」
「呃……你……你不該記的都記得。」
「你說的我都記得。」
「破軍……破軍,我愛你……」
他心口一熱,讓她背靠在樹幹上,整個跨坐在他腰際,以最瘋狂的方式一次又一次將她送上高潮。
「答應我,不離開,一輩子不離開。」他俯身吻著她,用盡所有的熱情。
「我……我盡量……」她也不顧離開,可是這不是她能控制的。
「不行,我要你親口答應我。」他衝刺的力道加劇。
「啊!好,好,我答應你。」他的英勇威猛讓她不敢逼視,賈心瑩只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撞成兩半了。
邑破軍剽悍地繼續深入,最後在她體內撞出最美妙的旋律,兩人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