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爺不願意讓女兒再受到一點傷害,雖然感情的事沒法控制,但是身為父親要盡可能維護周全。
「齊王爺,這是十阿哥的一點意思,您還是收下吧!」小貴子也知道王爺的顧慮。
「小貴子公公,我那死心眼的女兒要是知道十阿哥請你轉交了份這麼珍貴的藥材,恐怕更是泥足深陷啊!還是請你回去轉告十阿哥,說我齊喀德心領了這份好意。」齊王爺這次說什麼也不會讓女兒再抱著任何一絲的希望。
「這樣吧!小的也是奉命行事,退回去就太不給十阿哥面子了,不如王爺還是留下,對齊格格就隱瞞這個事實好了。」小貴子想出了兩全其美的辦法。
說得也對!退回去擺明就是得罪了十阿哥,收下至少還能瞞得住格兒。齊王爺心裡盤算著。
「別猶豫了,王爺!」
「這……好吧!就麻煩你了。」齊王爺勉為其難地收下。
「小的就先告退了,請格格安心養病吧!」
完成了任務,小貴子離開了齊王府,一路走回宮,雖然很同情齊格格的遭遇,不過對於主子,他更能理解那骨肉死別的痛苦,畢竟當年親生母親帶著缺憾離開人世,這對主子的打擊真的很大。
小貴子回到永政宮,當然也不敢如實說出與齊王爺之間的些許推拒。
「辦完了嗎?」永睿的表情看不出內心的起伏。
「是,不過齊格格這次好像挺嚴重的,小的連當面探望一下都沒法。」小貴子原本也想替十阿哥做個人情,但是格格昏醒反覆,根本無法下床,更別說是到王府大廳了。
「說來說去全都是她自找的!」
永睿聽到她的病情嚴重,心頭忍不住冒出了一把無明火。
「皇上駕到!」宮門外傳來了通報聲。
「兒臣叩見皇阿瑪!」
「小貴子向皇上叩頭!」
眾人齊聲跪下。
「全起來吧!」
「謝皇上!」
「你們都先下去,朕有事要跟十阿哥商量。」皇上命令著所有閒雜人等一律退下。
不消多久,宮女伺候了皇上與十阿哥用茶後,快速退出了正廳,將門緊緊合上。
「皇阿瑪,您親自前來,莫非有何重要事情要商量?」
永睿知道皇阿瑪鮮少來到永政宮,都是自己前去御書房商討國家大事,想必此次前來必有重大要事。
「沒錯!永睿,你知道朕經常微服出巡,為的是什麼嗎?」
「皇阿瑪親民愛民,微服出巡正是為了探查民間百姓生活,以及是否有貪官污吏魚肉鄉民。」永睿豈會不知道。
「沒錯!但是這次朕希望你代替朕微服出巡至杭州。」皇上的表情似乎特別凝重。
「兒臣理應為皇阿瑪分憂解勞,但不知此次任務為何?」永睿狐疑著父王的臨時決定。
「老佛爺差人送了封信來,要朕這些日子不宜出遠門,但是根據朝中大臣紛紛上疏杭州王太守行事囂張跋扈,任意向百姓課以重稅,更甚至強押民女為妾,此種暴行實在令人痛恨,不過你也知道沒證沒據,加上王太守又是葛妃的表兄弟,因此……」皇上想到就生氣,氣得話都快說不下去了。
「所以皇阿瑪希望兒臣微服下杭州,暗地搜集王太守的犯罪證據嗎?」永睿幫忙接下去說道。
「永睿果然是朕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兒臣馬上就準備,明兒一大早就起程,請皇阿瑪放心。」
永睿雖然對王位毫無眷戀,不過還是很願意為父王效命。
「這就好,你辦事,朕絕對放心。」
皇上不僅欣賞永睿的冷靜沉著,更看好他的文武皆為一流的條件。
「皇阿瑪,您近日操勞國事,為了大清的百姓,一定要保重身體啊!」永睿看見父王的頭髮多了好些花白。
「朕確實也累了,前一陣子還能聽聽小格兒的開朗笑聲,減輕了不少的壓力,不過她這幾天似乎消失了,老佛爺也不在宮裡,整個皇宮還真是挺寂寞的。」皇上不知不覺提及了齊格兒。
永睿沒有回應,皇阿瑪對齊格兒的喜愛有加,他一點也不奇怪。
「永睿啊,這小格兒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聽說她每天都到永政宮門外負荊請罪,是不是你責罵了她,讓她不敢再進宮來了?」皇上也耳聞了不少蜚短流長。
「啟稟皇阿瑪,齊格兒前陣子確實天天到永政宮門外,但是兒臣並不想理會。」永睿也不想有所否認。
「既然是真的,那到底你跟小格兒之間有什麼誤會呢?可不可以說出來讓朕知道?」皇上奇怪這齊格兒才剛回到中土,照理說,是不可能得罪永睿,莫非有人惡意中傷?
「不瞞皇阿瑪,這並非是誤會,當年齊格兒遠赴西洋時,正逢兒臣額娘過世之際,您還記得嗎?」永睿索性講個清楚,以免皇阿瑪被那張無辜的小臉給欺騙了。
「是啊,想想宸妃都走了快六年了,但是這跟小格兒有什麼關係?」皇上沒法聯想在一起。
「當年額娘臨終前心頭掛念的就只有皇阿瑪跟兒臣,但是當時皇阿瑪正親赴江壩巡視水患,兒臣為了希望額娘不要有所遺憾,因此想盡辦法將您賜給額娘的那一株七彩芙蓉重新恢復生命……」永睿話說到此,當時的情景一一浮現腦海。
「七彩芙蓉……這花不是自從宸妃染病後就逐漸枯萎了嗎?想必你一定費盡了心思。」皇上知道七彩芙蓉本來就照顧不易,況且是要讓它重新活過來,想到這其中所耗費的心力,就知道永睿對母親的孝心。
「當年多虧了老天幫忙,讓七彩芙蓉終於在額娘離開人世之前重新綻放,額娘最喜歡看的就是沾滿晨露的花朵,所以兒臣將七彩芙蓉放在花台上,沒想到齊格兒竟然將它摔壞……」重新提及往事,讓永睿再一次充滿憤恨。
「這小格兒恐怕也非有意的。」皇上已經明白了整件事的過程,不過他亦相信齊格兒真的是無心之錯。
「如果真是無心,又怎會如此剛巧就離開京城?兒臣也為了找出原凶,而誤了見額娘最後一面,讓額娘抱著遺憾離去。」永睿的語氣充滿仇恨與憤怒。
「朕瞭解你的心情,不過無論小格兒是否有錯,朕相信宸妃都不希望你這麼自責,也絕對不想看到你變得如此。」
宸妃的仁慈寬厚是眾人皆知的美德,皇上也希望兒子能夠化解心中的怨恨。
「是的,額娘一定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怪罪任何人,兒臣可以不追究齊格兒犯下的錯,但是要兒臣與她當成沒事一般的相處,這就絕無可能!」永睿明白表示立場。
「算了,朕也知道一時之間要你忘懷很難,就讓時間慢慢沖淡吧!」皇上也不想強迫永睿了,怎麼說這都是一場難以彌補的缺憾。
「兒臣會謹記皇阿瑪的教導。」
「你就準備一下,盡早出發吧!我先回寢宮了。」皇上認為讓永睿暫時離開也好,至少別讓他跟齊格兒之間的心結愈來愈深。
「兒臣送皇上!」
永睿突然覺得跟皇阿瑪說明白後,心情變得輕鬆多了。
為了顧及女兒的身體,齊王爺還是讓齊格兒服下了天山雪蓮,但是隱瞞了它的來處。
「什麼?十阿哥到杭州了?」
齊格兒在天山雪蓮的清熱功效下,恢復了昔日的光彩,只不過貼身丫頭紫娟帶來的消息讓她再次花容大變。
「沒錯,而且都已經出發了好幾天,不過這個消息就連宮裡上上下下都不知道呢!」紫娟悄悄貼在齊格兒耳邊說著。
「那你又怎麼會知道?」
齊格兒這幾天一直回想著跟永睿之間的衝突,她找到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自己肯定被幾位尊貴的皇格格給要了,這一回說什麼都要對宮中放出的風聲小心過濾。
「當然是小貴子公公偷偷告訴我的,而且還說了好些事呢!」紫娟一臉的神秘兮兮。
「好些事?還不快點說出來!」
她知道幾位皇格格會耍自己,但小貴子公公絕對不會。
「就是您會這麼快就好起來,全多虧了十阿哥的天山雪蓮,但是王爺當初不想收下來,是因為小貴子公公承諾不會說出是十阿哥的好意,王爺才肯收下的。」
紫娟為了自己的小主子,甘願冒著被王爺趕出王府的危險,怎麼也要說出實情。
「小貴子公公有沒有告訴你,十阿哥為何只為了一株花就這麼恨我呢?」
齊格兒知道那株花的珍貴,但是永睿會在意到這種程度其中必有原因!
「紫娟當然也幫格格問了,原來這七彩芙蓉跟宸妃娘娘,也就是十阿哥的親生額娘,有著莫大的關係……」紫娟將自己聽來的全照實說了出來。
齊格兒愈聽愈自責,沒料到自己攬罪上身的背後,竟有這麼一段哀痛的過去,難怪幾位皇格格都不敢承認她們才是兇手。
「格格,您明明就沒有摔壞七彩芙蓉,而且當年單純是因為王爺要讓您對十阿哥死心,才匆匆送您離開,為何您都不跟十阿哥說明白呢?」紫娟不知道主子被騙的經過。
「他要是給我機會解釋,也不會弄成今天這步田地啊!」她只能望天興歎。
「現在十阿哥又不在京裡,您沒法再去替自己解釋,這可怎麼辦呢?」紫娟比當事人還著急。
齊格兒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才又開口。
「紫娟,麻煩你去跟阿瑪說,我想這裡真的不適合我,為了讓自己開心一點,請他准許我再回到西洋去多留一陣子。」她並非真的要回西洋,而是另有目的。
「格格!您才剛回來,別再這麼想不開了,十阿哥不懂得您的好,還有許多的阿哥都很喜歡您呢!」紫娟捨不得。
「你別勸我了,總之我只喜歡十阿哥一個人,別人都不是我想要的。」
齊格兒從洋人身上看到了追求真愛的堅持,也確定了沒有感情的婚姻不會幸福快樂,與其不幸福、不快樂,又何必虛偽勉強呢?
「格格……」
「別說了,你要是不肯幫我說,我自己去說!」說著,齊格兒就要下床。
「我去,我去就是了。」
紫娟說什麼也不肯讓主子下床,雖然知道主子的身體已經無礙,但是精神是否完全恢復都還沒個准,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紫娟才離開,齊格兒就露出了笑容,雖然自己在洋學上的造詣並不是很好,但是學習洋鬼子敢於追求的精神,她絕對可以得到一百分!
杭州 合興客棧
「睿爺,王太守還真狡猾,一點馬腳都沒露出,難道是有人通風報信,讓他有所警覺?」
「通風報信是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卻不大,這一趟來杭州,宮裡沒幾個人知道,就連大臣都被隱瞞了。」
「睿爺,除了王太守之外,您想是否有更大的官涉及此貪污案?」
「這一點也是我所想的,不過這一帶都是王太守的轄區,應當尚不至於牽及更廣才對。」
永睿扮成了採買商貨的大老闆,兩名侍衛扮成了一般的家奴。
「不知道陳鋒打探得怎麼樣?」
此次隨同永睿來到杭州的是親信陳鋒和陳利兩兄弟。
「別急!要是真有高官牽涉其中,恐怕沒有十足的證據,也無法將這些人徹底消滅。」永睿冷靜面對目前的困境。
陳利實在不能不佩服十阿哥的內斂深沉,都過了十多天還沒找出證據,但是在十阿哥的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著急。
「陳鋒回來了!」陳利眼尖的看到哥哥走進客棧。
「睿爺!」陳鋒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坐下再說。」永睿不希望引起旁人的注目。
「睿爺,今早天沒亮,太守府前竟然出現了一名稀客……」
「別喘大氣了,還不快講完!」陳利等不及的催促。
「這位稀客竟然是鄺大人!」
「鄺大人?鄺大人不是總督府提督嗎?他怎麼會大老遠跑來杭州?」
永睿一直都沒吭氣,反而是陳利問個不停。
「正是因為這樣才奇怪!」陳鋒也猜不出來,不過兩人必定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才會如此鬼鬼祟祟。
「不奇怪!鄺大人的三房是王太守的妹妹,算起來也是親家,所以兩人往來並不奇怪,不過到底為什麼需要大老遠悄悄趕來呢?」
提督府遠在京城,自己又沒接獲任何關於鄺大人下杭州的消息,永睿認為這其中必定有遠比貪污、魚肉鄉民更為嚴重的陰謀。
「你不會潛入太守府偷聽一下嗎?」陳利抱怨著陳鋒。
「拜託喔!你當太守府是什麼地方,進去是很容易沒錯,不過萬一被發現不就打草驚蛇了嗎?」陳鋒瞪他一眼。
「陳利,陳鋒顧慮得沒錯,目前絕對不能打草驚蛇,眼前必須要找個人幫咱們想法子進入太守府,這樣才方便行事。」
永睿認為要拿到證據,就必須先入虎穴,不過他們幾人實在太顯目,恐怕還要找個幫手才行。
「睿爺,王太守性喜漁色,不如我們就買通妓院的姑娘……」陳利低聲說道。
「不錯喔!你總算還能想出個絕妙點子。」陳鋒難得聽到陳利有好提議。
「什麼嘛!我每次都有點子,是你都不用罷了。」陳利得意的笑說。
永睿也認為這個點子不錯,但是要利用妓院姑娘就比較不妥了,畢竟妓院姑娘見錢眼開,隨時都可能反被收買。
「睿爺是擔心妓院姑娘的忠誠嗎?」陳鋒猜想主子的疑慮。
永睿點了點頭。
「這的確是很難掌握。」陳鋒跟著煩惱了起來。
「那怎麼辦?總不能找個窮人家的女兒去當臥底吧?」陳利知道他們的顧慮是對的,可是能夠對付得了王太守這種色鬼,也只有妓院姑娘才能辦得到。
「當然不行!所以這個辦法恐怕行不通了。」永睿不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那就讓我來吧!」
三人身後冒出了黃鶯般悅耳的嬌聲。
「齊格兒?」永睿大為吃驚。
「齊格格?」陳鋒和陳利異口同聲,他們也曾在永政宮見識過齊格兒的「堅韌不屈」。
「別叫我格格!叫我齊姑娘。」
齊格兒騙阿瑪要自己上船離開,到了半途就折往杭州,穿著一身男裝打扮,但那張漂亮的容貌卻怎麼也掩蓋不了,她已經偷偷在隔壁桌聽了許久。
「你好了?」永睿一時忘形的問出口。
「我當然沒事囉!否則怎麼來找你呢?」齊格兒看到永睿就興奮得快要窒
息了。
「格……齊姑娘,請坐。」陳鋒立刻讓了個位子。
齊格兒大大方方地坐下,她決定不但要化解兩人的誤會,更要幫忙永睿找出王太守跟提督大人的罪證。
「你一個姑娘家跑來杭州幹什麼?」永睿沒有責備她犯過的錯,反而生氣她這種可能遇上危險的行為。
「我聽說你到杭州,所以有點事情要跟你解釋清楚。」齊格兒抱定了洗刷冤屈的決心。
「要是又為了道歉就不必了,我已經答應皇阿瑪不追究了。」
永睿說的是事實,何況齊格兒為了道歉差點賠上性命,他雖然不能夠改變對她的看法,但是也不想再追究此事。
「不是的!你可不可以聽我說完啊?」
齊格兒看準了現在不是在皇宮,自己也不必當他是高高在上的十阿哥,所以說起話也就更直接了。
「好,我就看在你千里迢迢跑來的份上,聽聽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不過說完之後,我就會讓陳利先送你回京城。」永睿可不希望讓齊格兒牽涉入危險之中。
「第一,我沒有摔壞七彩芙蓉,是你幾位妹妹不小心碰壞的,不過我希望你能原諒她們,我也不會說出是哪幾位皇格格。第二,雖然花不是我摔壞的,不過因為陰錯陽差的關係,害你沒見到宸妃娘娘最後一面,我願意承擔這個罪,所以將功贖罪、我自願當臥底。」齊格兒一口氣把話說完。
「別以為這樣就能夠推卸自己犯過的錯誤!」
永睿嫌惡地看著她,認為齊格兒非但不知悔改,現在竟還想將所有罪名都推到無辜的皇妹妹身上。
「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我想要推托罪名,就讓老天罰我當臥底失敗,橫屍街頭!」齊格兒連命都賭上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永睿動搖了,他開始相信她沒騙人,否則也用不著大老遠跑來這裡拚上性命,不過臥底非常危險,他不希望齊格兒有一點閃失,不!應該說是任何人他都不希望。
「我當然知道囉!當臥底的人必須要能隨機應變,而且還要膽大心細,這幾年我一個人在西洋都能過下去,這一點對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齊格兒拍胸保證。
「隨機應變?你要真這麼聰明,就不會被我幾位妹妹耍著玩了。」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竟相信了她,冷嘲熱諷地想要打消她過分天真的念頭。
「這才不一樣呢!人家還不是……算了,算了,我不想提那些過去的事了,說一句實話,除了我,還有其他更合適的人選嗎?」
齊格兒這回學聰明了,才不會誠實的說出自己是誤會他喜歡自己,才甘願承擔罪名,免得又被他找到機會羞辱自己。
「不行!馬上去租輛馬車送她回去。」永睿非常堅決的吩咐道。
「等一下!睿爺,難道你不想找出證據?難道就要這樣一直耗下去?苦的是百姓耶!」齊格兒邊說邊阻止陳鋒起身。
「這是男人的事,女人別插手!」
「女人別插手?可是除了女人能讓王太守沒有戒心之外,還有其他的法子嗎?」她反問。
「同樣回你一句,這天下除了你之外,難道沒有其他的女人了嗎?」他不喜歡如此頑固的女孩子。
「女人是很多啦,可是只有我能讓你信任,對不對?」齊格兒非常有自信。
「你認為我應該要信任你嗎?況且你除了壞事之外,還有哪一點足以證明你能夠承擔大任呢?」永睿也毫不給面子地反駁回去。
陳利跟陳鋒見情勢緊繃,都同時悄悄退離到大老遠,避開戰火,也順便把
守著,別讓閒雜人等打擾。
「是,我是個笨蛋,老是壞事,可是你也不可以懷疑我啊!何況……何況……」齊格兒雖然氣急敗壞,但要說出自己喜歡他到不行的實話,還是很困難。
「何況什麼啊?你喜歡無理取鬧就回齊王府去鬧,我這是在辦正事,不容許你這麼刁難!」永睿覺得她實在已經不可理喻了。
「我哪有無理取鬧?老實跟你說好了,前兩天我進到杭州時就已經見識過王太守的色鬼模樣了,在大街上一直跟在我後面囉唆,是我好不容易才撇開了他,所以我當臥底是最安全的人選了。」
齊格兒只要一想到剛入杭州就過上了王太守騷擾的經過,到現在還是忍不住想要吐。
「你……你已經跟他遇上了?而且還被他騷擾了?夠了!你馬上給我回京城。」
永睿並不奇怪王太守會看上齊格兒,可是她一身的男裝打扮也能夠挑惹起男人的興趣,這王太守也未免太變態了吧?想到齊格兒竟然碰上了這麼可怕的事,就讓他不禁膽戰心驚,他絕不能容許同樣的情況再度上演,怎麼說她好歹都是齊王府的格格啊!
「我偏不!我要幫皇上懲治壞人!」齊格兒也拗上了。
「你……你的腦袋裝的是什麼啊?」
他竟然被這個小女子氣到抓狂,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我腦袋裡裝的是正義、公理!你要是硬送我回京城,我就想辦法半途溜走,然後自己上太守府去!」齊格兒知道自己在這場爭鬥中佔了上風。
「好!喜歡自己送上小命就隨便你,不過我可是警告你繼續扮成男子,不可以洩漏女兒身的秘密,我會讓陳鋒暗中保護,你不能擅作主張,知道嗎?」
永睿明白自己不答應是不行了,與其到時後悔莫及,不如就在自己可以掌控的範圍內由著她任性吧!
「扮成男子怎麼搜集得到證據嘛!」她嘟著嘴抱怨。
「那就扮個醜女好了。」這是他唯一能夠放心的方式。
「醜女能夠派上什麼用場嘛!」她可不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再有意見就別去了!」他已經沒耐性了。
「遵命!」齊格兒想也不想,就興奮地摟住了永睿的脖子,歡呼了起來。
緊貼的軟香傳進了永睿的嗅覺之中,他突然後悔了,後悔自己的放縱可能會讓齊格兒身陷危機,而他竟然忘了應該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