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按門鈴,立即有人幫他開了大門。
「你遲到了!」葉筱珊探出頭來,衝著他叫道。
她閃身出門,伸手理了理何景聰的領帶又說:「我爸最討厭人家遲到,我不是提醒你要早一點出門。」
何景聰一臉無奈的解釋:「不是我不想早一點來,下午公司突然發生了一些緊急事件,我把事情處理完才抽得了身。」
葉筱珊拉齊他的衣服,神情著急的又問:「那你記得帶禮物沒有?我媽最喜歡的旗袍衣料和我爸愛抽的煙斗?」
「帶啦,」何景聰手捧著見面禮回答。「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敢忘嗎?」
葉筱珊後退一步,又仔仔細細的端詳他身上服裝打扮沒有任何不妥之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差不多了,外表還算合格。」她又道。
何景聰看她那麼慎重其事,本來就有些緊張的心更是侷促不安起來。
「你爸媽會不會很嚴厲?我怕我不能達到他們的要求。」他不安的問。
葉筱珊突然墊起腳來,輕輕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
「你放心好了,我爸不嚴厲,他只是有些嚴肅,在大學裡教書久了,已經習慣板著一張臉跟我們說話……」她見何景聰還是那一副皺眉擔憂的表情,連忙又立刻加了幾句說道:「不過我媽很和藹可親,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憑你手上這塊旗袍衣料,我媽一定會很疼你,絕對不會讓你難堪的。」
說著她就笑吟吟的把何景聰拉進屋裡。
「爸、媽,阿聰他來了!」她一進屋就拉著何景聰跟她父母打招呼。
何景聰連忙恭恭敬敬的問候道:「伯父、伯母,你們好。」
叨著煙斗的葉明修神情嚴肅的把何景聰打量了一遍,葉筱珊的母親葉太太更是知細靡遺的不放過觀察何景聰身上的任何一處。
何景聰被葉太太看得有點坐立難安,幸好這個時候葉筱珊手捧禮物飛奔到父母身邊。
「爸、媽,這是阿聰買來孝敬你們的東西。媽,你拆開來看,是你最喜歡的東西喔;還有爸,你也趕快打開看看嘛!」她依偎到兩老的身邊撒嬌道。
葉太太笑著把包裝紙撕開,撕開包裝紙後又是一個禮盒,她急忙打開盒蓋。
「是做旗袍的衣料!」她驚喜的捧出了盒中的那塊布。
「這料子真好,顏色也漂亮,可是太鮮艷了,我這個老太婆怎麼穿得起這種顏色。」她愛不釋手的翻著。
這時葉筱珊偎到她懷裡笑道:「媽,你穿不起這種顏色還有誰能穿得起,你看看,衣料顏色和你很配,你根本不用擔心,你穿了這塊料子做成的旗袍一定更好看、更年輕,說不定跟我一起上街還會有人追呢。」
葉媽媽笑開了臉,聽女兒這麼一哄,她也只是慈藹的笑罵葉筱珊一句:「貧嘴!」
葉明修也拆開了禮盒,看見是一支紫檀木的煙斗,他也不禁點了點頭,說道:「這支煙斗不容易買到吧?」
「好難買,」不等何景聰答話,葉筱珊就又自動接口道:「阿聰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的,爸爸,你喜不喜歡這個禮物?」
葉明修大概是嚴肅慣了,一聽到女兒這麼問,他也不答話,只是又點了點頭,說了聲:「嗯。」
葉太太率先走了過來,親熱的拉著何景聰說道:「進來坐,飯菜都準備好了,快進來吃飯。」
看到媽媽對何景聰那麼殷情親切,葉筱珊不禁得意的向何景聰眨了眨眼。
而何景聰更是受寵若驚的被請進了葉家的餐廳。
嘉嘉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正值豆寇年華的她為什麼臉上一點看不出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和希望?有的只是被環境和龐大負擔壓垮的沉重表情。
她再次的看了看手中的名片一眼。
何景聰,一個很平凡的名字,卻是個如此、特別的男人。她瞪著名片上的三個字,還是搞不懂他為什麼那麼關心自己,對自己那麼有興趣?
她瞪著鏡中的自己,鏡子裡浮現的竟是何景聰那一張五官分明,有著關懷的眼神和溫柔笑臉的一張臉孔。
恍恍惚惚中,她伸出了手想去碰觸那溫柔的笑臉,一觸及才發覺鏡子仍然是鏡子,鏡子裡的影子也依舊是她那一張蒼白又凝重的臉。
望著鏡中自己的憔悴神情和映在鏡子裡林秀菊躺在床上的病弱身軀,嘉嘉禁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不曉得這種舉動有什麼意義?她只是不由自主的就來到何景聰住的大廈外面。
她看見何景聰開著吉普車從馬路的那一頭駛了過來,嘉嘉連忙躲在行道樹後面。
何景聰下了車,提起了公事包便大步走進大廈裡,他目不斜視的迅速進入電梯。
當然,他並沒有發現藏身在樹叢後的人影。
嘉嘉遠望著他高瘦的背影,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可是看著他上樓,她心中竟有種依依不捨的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她每天傍晚總是情不自禁的蕩到這個地力來,也總是習慣的藏身在行道樹後等何景聰回家,有時候何景聰回來得很晚,她就沒有機會見他,因為她必須去上班,可是嘉嘉一定會堅持到最後一秒,耐心的等到真的必須要離開時才甘心。
站了一個多禮拜,這種行為似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而且變成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了,不管在聲色場所上班時碰到什麼委屈或是回到家裡所要面對的種種壓力和不愉快,只要偷偷的看著何景聰的背影,這樣就心滿意足了她心裡面的掙扎好像就可以暫時得到平靜一樣。
她從來沒有想過面對面的站出來跟他說話,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希望能遠望著他的身影,默默看著他。
何景聰今天很準時的下班回家,晚上他和葉筱珊約好了去葉家吃飯,面對葉家遵守時的一家子人,他可不敢再遲到。
下了車,大步走進大廈裡,他不由自主的轉頭週四望了望。
這些日子以來,很奇怪的,每次下班回家由車子走到電梯裡那一段路,他老是有種不太自在的感覺,彷彿在角落暗處裡老是有人在窺視著他一樣,他當然知道這種間諜小說裡的情節不可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是那一種被人監視的不自在感卻讓他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進了電梯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有的是太多疑了,竟然會幻想有人在暗處監視他。
一直等到電梯門關上,嘉嘉才依依不捨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就在她還沒有任何準備時,她的肩頭突然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嘉嘉嚇了一跳,急忙轉身瞪大了眼看著站在她背後的人。
「你是在作賊是不是?幹嘛這樣偷偷摸摸的?」陳嘉成散著一頭長髮,無聲無息的冒了出來。
被自己的哥哥當場提到,嘉嘉的臉霎時紅了起來,她又驚訝又羞愧,不過不等情緒回復,她就立刻板起臉對陳嘉成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說著,她轉身就要離開。
陳嘉成立刻伸手一把拉住了她,「不要把你那一副冰山面孔擺出來,我可是你哥哥。」
嘉嘉本來是又驚又羞,這時卻氣上心頭的大聲應道:「哥哥又怎麼樣?你把我當你妹妹了嗎?你可曾關心過我?有沒有在乎過我?為我想過?」
「我現在不是在關心你嗎?你以為我閒著沒事跟在你屁股後面幹什麼?還不是老媽說你最近怪怪的,常常一到傍晚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我那麼擔心你,你還說我不關心你。」陳嘉成大言不慚的說道。
嘉嘉臉色一白,又是板起臉回答:「我不需要你這種關心。我只要你不來煩我就感激不盡了,你的事我從來沒管過,我的事情你最好也少插手。」
這時大樓的電梯門倏地又開了,嘉嘉連忙迅速把陳嘉成拉到角落。
換過一身便裝的何景聰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嘉嘉急忙抓住了陳嘉成的手,囑了他不可以出聲。
一直等到何景聰上車離去,嘉嘉才鬆了口氣放開陳嘉成。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男人?」陳嘉成斜瞧著她道。接著他皺起了眉,沉思了好一會兒又道:「這個人挺面熟的,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是誰呢?看他的樣子好像混得不錯,你在哪裡認識這種凱子?他是不是真的有錢?還是裝裝大爺擺擺闊?」嘉嘉冷著臉無動於衷的回應:「他有沒有錢不關我的事,我勸你少打他的主意,因為他一毛錢也不會給你。」
陳嘉成冷笑著看著她。
「想泡我妹妹的男人都要拿出鈔票來,他以為你是什麼?免費的白開水嗎?」聽陳嘉成說出這種話,嘉嘉氣得猛推自己哥哥一下。
她歇斯底里的大吼:「你又以為我是什麼?我是你妹妹啊!」
吼完,她再也抑制不了內心的激動,甩下陳嘉成,含著眼淚跳上了計程車。
何景聰一下車就看見一個流里流氣,帶著七分流氓樣的男人朝他走了過來。
他心一凜,警覺的瞪著這個不速之客慢慢走近。
那戴墨鏡的長髮男人走到他眼前突然停了下來,開口說道:「喂,小子,我是替我妹妹來的。」
何景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他莫名其妙的瞪著陳嘉成,他是見過他一次,也打過他一拳,但是眼前的陳嘉成留著長髮,又帶著一副墨鏡,所以他根本搞不清楚他是什麼人。
「你認錯人了吧?我根本不認識你。」何景聰冷然的應道。
陳嘉成摘下墨鏡,惡狠狠的衝著他大叫:「他媽的,你敢說你不認識我,我妹的便宜都讓你佔了,你敢不認帳?我一拳打死你!」他裝腔作勢的一拳就揮了過來。
何景聰接住他的拳頭,用力推開他。
「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陳嘉成見何景聰抵抗,知道他不是軟角色,只好收起拳頭又說:「好,你仗著自己拳頭硬是不是?拳頭硬就可以不認帳了?那我妹妹怎麼辦?你欺負了她,教她以後怎麼做人?」
何景聰不耐煩的丟下陳嘉成逕自轉身離開,沒想到陳嘉成連忙又伸手攔住了他。
「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妹妹的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何景聰惱羞成怒的推開他,大聲說道:「我說過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妹妹,你找錯人了。」
陳嘉成又一個箭步擋到他面前。
「你別裝龜孫子,佔了我妹妹的便宜就想跑,天底下沒有那麼好的事,你敢上我老妹就要付出代價,我老妹每天來找你,她可不是免費的。」
看陳嘉成那一副無賴狀,何景聰冷著臉應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嘉成一聽斜站著身子,厚顏無恥的伸出右手理所當然的接口,「拿來。」
何景聰忍耐的瞪著他。
「什麼意思?」他問。
陳嘉成抖了抖手心。召然是錢了,遮羞費你懂不便?先拿個三千萬出來,我就不跟你計較,要是你識想一點,每個月懂得孝敬、孝敬我,說不定我還會准你跟我老妹在一起。」
何景聰已經忍無可忍,他今天在公司已經夠忙夠累了,一下班還得匆匆忙忙的回家準備趕赴葉筱珊的約,此刻他瞪著眼前這莫名其妙、流里流氣的男人,不禁怒火上升,口氣惡劣的大聲說道:「我很忙,沒有空站在這裡聽你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再說一次,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也不可能認識你的什麼妹妹,你別再擋我的路,我趕時問,你妹妹如果想賣一個好價錢,到別的地方去賣,我沒有興趣……」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口。再也說不下去。
嘉嘉青白著臉無聲無息的悄然出現在他眼前。
「哥,你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好不好?」她語氣哀痛的看著陳嘉成。
「什麼丟人現眼,我是來替你討回公道,虧你還為了這種男人發神經,他根本就不認帳,你醒醒吧,你被他驗輸不過沒關係,老哥我會幫你的。」陳嘉成斜站著說道。
看見嘉嘉自稱是眼前這個二楞子的妹妹,何景聰也傻了眼,他望著她失去血色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
他遲疑了一下立刻走上前去,深懷歉意的解釋:「嘉嘉,不管我剛剛說了什麼,我都是無意……」
她背轉身子,存心不想和他面對面。
「無心說出口的話才最真實,事實本來就是那樣,你何必向我道歉。」
他聽出她語氣裡的絕望和哀傷,心一抽痛,急忙拉住了她的手道:「你知道我永遠不會那樣想,嘉嘉……」
他正要多作解釋,但嘉嘉卻倔強的拒絕了他。
「你不用再說了,我知道什麼是事實,我很抱歉耽擱了你寶貴的時間,給你惹那麼大的麻煩,我保證這種事情下次不會再發生。」說著,她拉著陳嘉成就要離去。
「嘉嘉,你那麼輕易就放過這小子?我可不肯,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陳嘉成執意不肯離開。
「哥,你不要鬧了好不好?」她無奈又氣憤的拉著陳嘉成要走。
何景聰見狀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前去。
「等一等,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他擋在她面前。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請你讓開!」她別過臉,迴避何景聰燒的的目光。
「但何景聰這一次也固執的不肯讓步。
「不,我有好多、好多話要跟你說,我不讓你走,我不要總是找不到你,一直在苦苦迫著你的背影。」他堅決地說道。
這時候陳嘉成卻又不識相的擋了過來,粗聲粗氣的插口道:「你還想說什麼,我老妹根本就不想理你,拿不出錢你就給我滾遠點,我們可沒空應付你這種人。」
話未說完,何景聰終於忍無可忍的一手揪住陳嘉成的衣領,一手高舉拳頭對著他的臉。
「5hutUP!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揍扁你!」他吼道。
陳嘉成嚇得說不出話來,何景聰也為自己異常的憤怒嚇了一跳。
「我不准你揍他,他是我哥哥。」大吃了一驚的嘉嘉隨即護著陳嘉成道。
憤怒的何景聰鬆開陳嘉成的衣領,用力推開他吼道:「你給我滾遠一點,我不想看到你。」
一向欺善怕惡慣了的陳嘉成見何景聰發飆,一時之間也嚇呆了,識相I池摸摸鼻子離去。
嘉嘉低著頭快步向前走著,何景聰連忙也跟上了她的腳步。
「嘉嘉,你別走,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你說……」他急切的想表達自己的心意。
「你想說仟麼?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她腳步不停的說道。
何景聰突然拉住她,強迫她的眼神正視他。
「你知道我比誰都關心你,也比任何人都在乎你,我求你,不要拿那種態度對待我好嗎?」他看著嘉嘉的眼誠懇的說道。
嘉嘉定定的望著他,她想板起臉想說些拒絕的話,可是不知怎麼的,她竟然硬不起心腸,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何景聰再次用那種溫柔得讓她想哭,卻又語氣堅定的口吻說話。
「我不要你再過這種苦日子,你相信我這一次,讓我幫你。」他黑色的眼瞳生輝熠照,嘉嘉彷彿能看透他的靈魂,接受他眼中的善意。
她搞不清楚自己是點了頭,或是開口說好。反正她看見何景聰笑了起來,那笑容早如此的爽朗開心,讓她感覺好像燦爛溫暖的陽光照進她心裡一樣。
坐在咖啡廳的雅座上,嘉嘉還是一如往常的沉默著。
看她那一副無助又強做堅強的模樣,何景聰情不自禁的就想握住她的手安慰她。可是才一伸手,又記起嘉嘉是很敏感脆弱的,轉念間,他硬生生的收回伸出去的手。
兩個人沉默了好幾分鐘後,他才忍不住開口道:「我要你先辭掉你目前的工作。」
嘉嘉抬頭看了他一眼,瞬間,現實的壓力和問題都逼了過來。
她在幹什麼?像溺水垂死的人死命攀住一塊浮木嗎?辭掉了工作她和她的母親要怎麼過日子?她哥哥的債務又要誰來還?他們住哪裡?吃什麼?活在這世上哪一樣不需用到錢?
嘉嘉霍然起身,丟下一句話:「不可能,我不可能辭掉我的工作,更不可能脫離我目前的生活,我有我的責任要背,我太天真了,竟然傻得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說著她抓起了皮包就要離開。
何景聰連忙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離去。
嘉嘉伸出另一隻手想要掙脫何景聰的阻攔,可是另一隻手又被他握住。
何景聰站了起來,握緊她的雙手急道:「會有辦法解決的,我會幫你,你相信我一次好嗎?」他急迫懇切的看著她。
望著他眼裡的關懷,她軟化了,可是,她依然有著好多好多的顧慮。
「我不能、我不能接受你的幫忙,我們之間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要幫我?我又憑什麼平白無故的要求援手,算了,我永遠記得你的好意。」她挺直背脊堅決的說道。
她也許窮、也許落魄,可是她有骨氣,更不願放棄自己僅剩的一點自尊。
看著倔強得像座冰山的嘉嘉,何景聰真有著無能為力卻又心疼憐惜的感覺。
他緊握住她的手,再一次懇切的說道:「嘉嘉,別把我拒於千里之外好嗎?我是真心想幫你,我不想聽那些什麼非親非故的蠢話,我只要你相信我,接受我的好意,不管你肯不肯接受,我都不會撒手不管的。」盜書者逢賭必輸。
嘉嘉欲言又止,可是卻又被何景聰搶先說道:「別再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更改的,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我何景聰雖然不算是正人君子,可是也不是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從現在開始,我以我的人格發誓,我絕不會做出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事,我更不會假借幫你的名義欺負你,佔你便宜,你可以安心的接受我的幫忙,不必再擔心害怕的過日子。」
嘉嘉無言的瞪視著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好像是真心要幫助她的,她有些感動,又有些害怕,存在心裡最多的卻是滿腹的疑問,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麼關心她?那樣在乎她、寵她,對一個只是見過幾次面又自甘墮落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