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1樣了,她的態度完全變了。她雖然回復了神智,可是她的心緊閉。
天色早就暗了,可他不放心,徵求了鄺品綺的同意,他守在樓下客廳,以防有什麼事發生。
大概是太累了,他昏昏沉沉的睡去,是什麼讓他驚醒的他不知道,或許是疼痛的傷口。但是當他看到開啟的大門時,他霍地跳了起來,衝出去。
遠遠的,他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
是昕瑜!
「昕瑜!?」他驚愕的低喃。她三更半夜跑出來做什麼?打算去哪裡?
他飛快的跑向前抓住她。
「昕瑜,你要去哪裡!?」他喊,強迫她看著他。
鄺昕瑜掙扎著,臉頰佈滿淚水,在掙脫不開他的鉗制時,她攻擊他的傷處。
「鳴……」巫浚麒痛苦的彎下身,手上的箝制不自覺的鬆了。
聽她喃喃說著不成調的對不起,看她踉蹌不穩的奔逃而去,不知怎地,他有股不祥的預感,彷彿她這一去他再也看不見她了一樣!
這念頭一起,他的心一揪,顧不得傷口火燒般的疼痛追了過去。
「昕瑜!昕瑜!」他喊著。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因為鄺昕瑜根本聽不見。
她盲目的奔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遠離這裡,遠離這個地方。
她怎麼能以這具身軀出現在他面前?這個不潔的身體,已經失去被他碰觸的資格了!說什麼除非他要她離開,否則她會守著他一輩子。就算他永遠不知道她的心意、就算他娶妻生子,她仍願意在他身邊當個知己……
多麼冠冕堂皇的話!只是一切都已毀在那禽獸的手上!
那夜恐怖、污穢的畫面躍進腦海裡,她痛苦的搖著頭,腳下更快的奔跑。
不要!走開!我不要想,我不要看!
身後的巫浚麒拚命的追著,心驚的看著她踉蹌奔逃的背影,心疼的聽見她破碎的嗚咽聲。
她為什麼逃離他?
一幕幕的回憶在此時間進腦海裡,那日與他談論愛情的昕瑜、興奮的抱住他的昕瑜、靠在他懷裡的昕瑜、笑的昕瑜、哭的昕瑜、嬌慣的昕瑜、攝影的昕瑜、車裡熟睡的昕瑜、接吻後的昕瑜,還有偷吻他的昕瑜……
何時,他的生活中,竟已充滿昕瑜的身影?電光石火間,他突然瞭解為何在咖啡館裡她不敢讓他知道的事了。
傻昕瑜!傻丫頭呵!巫浚麒忍不住在心裡低歎。巫浚麒啊巫浚麒,你的智商為什麼一碰到愛情,就成了負數呢?原來自己也有這麼笨的時候。
昕瑜,昕瑜,別跑那麼快,停下來啊!我根本不在乎你被侵犯了,那不是你的錯啊!
巫浚麒追在後頭,眼裡緊盯著在他前頭大約有四十公尺遠的鄺昕瑜,心裡焦急的喊著,只不過她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腳步穿過竹林。
「可惡!」巫浚麒因傷而無法追上,忍不住低咒一聲。先前能在這樣的深夜中看見她,是因為在他們兩家的便道上都有照明設備,而現在她跑進竹林裡,黑漆漆的一片……
天啊!他真不敢想像。
他跟著跑了進去,藉著月色依稀能看見她模糊的身影。誰知她轉了個彎,消失在他眼前。
「昕瑜!?」巫浚麒大喊。心裡的不安升到最高點,那個方向……那個方向就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竹林,那個緊鄰斷崖的竹林!
他飛快的奔跑過去,他只希望昕瑜不要有事,都是他不好,為什麼沒有早發覺她的心事?為什麼讓她離開了家?
一聲尖叫讓他的心揪痛,加快腳步來到那片竹林。前頭就是斷崖,巫浚麒四處找著鄺昕瑜的身影,卻依然沒有蹤跡。
「不會的,你不會……」巫浚麒呢喃著。
一聲低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心驚的發現那是從崖下傳出來的。
「昕瑜?昕瑜!?」他跑到崖邊,對著下面大喊。藉著月光,他看到一身狼狽、僅衣服勾住樹枝才免去落下斷崖的鄺昕瑜。
或許是心有所感,鄺昕瑜緩緩的抬起頭看他。
昕瑜,我立刻救你上來,你不要亂動!巫浚麒急忙的比著,希望在這種昏暗的時候,她至少能看得到他說了什麼。
他目測與鄺昕瑜的距離,應該可以直接用手拉上來。
抽出皮帶,用它勾住一株竹子,然後他把身子探下懸崖,試圖抓住她的手。
「昕瑜,把手給我。」一接觸到她的視線,他立刻說。
「別……管我……」她困難的說。
「昕瑜,別想太多,先把你的手給我。」可惡!還差一點,就算她盡可能的抬高雙手,他也抓不到她的手!
「我沒……辦法動……」鄺昕瑜絕望的說,她看不到他說了什麼,但他冒著生命危險的舉動在在都告訴她,他要救她。
她伸長的手臂,試著把手給他。
「昕瑜……」
「浚麒……不要管……我了,求求你……快上去吧!」她勉強說著。
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巫浚麒聽懂了。
「試著抬高手抓住我的手,昕瑜,求求你努力一下,你不可以……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出事……」巫浚麒從沒如此心慌意亂過,過去所有的事,包括千百萬人的命運掌握在他的手中,他都能運籌帷幄、拿捏自如,如今他卻連她的手都抓不到。
勾住她衣服的樹枝更下垂了,她滑了一下,更往下掉。
「昕瑜!」巫浚麒驚叫。
「聽我說,浚麒……」她大聲的喊著。「我已是個……殘花敗柳,不值得你救,我就要……死了,我要讓你知道……我愛你……」她不知道自己發音對不對、音調高低起伏適不適當、他到底有沒有聽懂;她只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反正,她也已經不想活了……
「這不是我要的!」巫浚麒聽懂了,「我要的是在一個浪漫的地方,聽你告訴我你愛我。」明知道她聽不見,但他就是想回答她。
看著漸漸滑落的鄺昕瑜,這樣不是辦法,他必須……
只是,不管他必須如何都來不及了,一聲衣物撕裂聲之後,鄺昕瑜驚叫的直往下掉。
「不!」巫浚麒毫不猶豫的鬆手,跟著往下跳。樹枝、竹子、各種雜草在他身上製造出大大小小的傷痕,他強撐著意志,終於追上早已昏迷不醒、全身血跡斑斑的鄺昕瑜。
他拉住她下墜的身子用力的往懷中一帶,密密實實的將她保護在自己的懷中,所有的痛,由他來承擔吧!
一陣劇烈的撞擊伴隨著痛徹心肺的痛,奪去巫浚麒最後的意識。
痛能使人昏迷,也能使人清醒。
當巫浚麒因疼痛而緩緩張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的紅……
昕瑜!?
他飛快的低頭,她還穩穩的待在他的懷中,只是……她頭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正汨汨流出鮮血。
他輕輕的移動身體想為她處理傷口,不意卻牽動身上的傷口。
「唔……」他忍不住低哼一聲。
該死的,如果他的感覺沒錯的話,除了原先腰腹間的槍傷之外,他的兩條腿也骨折了,手臂上又深又長的傷口正冒著血水。
不行!她頭上的傷口不先處理的話,會失血過多的!
他撕下已經破爛的襯衫,替自己的腳簡單的固定住,然後為鄺昕瑜處理傷口。
看著昏迷不醒的鄺昕瑜,巫浚麒的心裡充滿不安,再這樣下去根本是死路一條,因為不可能會有人經過這裡,他必須想辦法上去才行。
扯下幾根籐蔓,試過它們的堅韌度後,他用它們將鄺昕瑜牢固的綁在背上。
腳上的痛楚讓他寸步難行,但是一想到昏迷的她,他強撐著超強的意志力,用雙手在地上爬著,撐起雙腿,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劇烈的痛楚幾乎讓他暈死過去,可背上鄺昕瑜的氣息愈來愈弱,明顯的告訴他,她的生命力正逐漸消失。
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他是天未來的領導者,他是掌握幾十億人生死的主宰,他怎麼能讓自己最想保護的人失去性命!?
腳上的痛早已麻痺,全身無數的傷口也毫無感覺了,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呼吸聲,聽那微弱的氣息一吸一吐,鞭策著他更奮力的往上爬。
「昕瑜!你別怕,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他對她說,也對自己說。
崖頂在望,昕瑜,看,崖頂就在眼前了!
巫浚麒拼上最後一點力氣,爬上崖頂,倒在崖上喘著氣。
「昕瑜……我們上來了,你等著,我現在……就送你上醫院,你一定要撐下去!」他呢喃著,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但是他還有一段路要走。
儘管想要走,但不可能了,他的雙腳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
就算爬,他也要爬出竹林去求救!昕瑜,撐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他的視線已經完全模糊,只靠殘存的意識辨認方向。
驀地,一道強光照在他身上,他聽見了煞車聲,然後是雜沓的腳步聲,和熟悉的聲音,是皇儀!?
「我的天啊!浚麒,你們怎麼變成這樣!?」宋皇儀心驚的看著眼前的人。
「皇……儀……」巫浚麒終於安心的閉上眼睛,陷入一片黑暗。
「他們怎樣了?」宋皇儀看見天的醫師群從手術房出來,立刻上前問道。
主治醫師冷傲疲累的拿下口罩,揉了揉眉心。
他是在大半夜被緊急召喚過來的。直升機直接將他載到台中的醫院,還來不及喘一口氣,就直接進入了手術室。
第一眼見到他的傷患,他根本認不出來是誰,雖然醫院的醫師先行清洗過,患者一身的狼狽與傷痕,但仍是讓人不忍卒睹。
兩名傷患,一男一女,男人的傷勢明顯的嚴重許多,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女人就比較好了,除了後腦的重創之外,其他的都看得出是皮肉外傷。但是經過他初步的檢查,男人的生命力卻強過女人太多,所以他將兩個送入同一個手術室,先替女人動腦部的手術,之後再替男人動手術。
冷傲對宋皇儀搖頭,他第一次覺得有心無力,他賽華佗的神醫稱號將在今日成為歷史了。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宋皇儀失去了他慣有的嬉戲調調,沉著聲問。
「浚麒目前是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那個女孩……她可毀了我賽華佗的稱號。」冷傲無奈的說。第一次他賽華佗想救一個人卻救不回來。「她腦部的傷太重,我已經盡力維持住她的生命,不過我想……維持不了幾日。她可能會醒來,也可能就這樣永遠不再醒來;不過,不管有沒有醒,她的生命都即將結束。」
「怎麼會這樣!?」宋皇儀不敢相信,她先是遭強暴,如今又……這麼一個美好的女孩,竟然就這樣……
「你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嗎?」冷傲問。
「那個女孩是浚麒的……小情人,只是他自己還不知道罷了。我不知道在出事的那一刻,他有沒有醒悟過來。」宋皇儀說。
「浚麒的身份……」冷傲疑惑的看著宋皇儀。他的身份,是不容他自由選妻的呀!連皇儀也是。他直到現在才真正領會巫浚麒的能力真是深不可測,之所以有此感覺,是因為他從沒碰過像巫浚麒這麼可怕的人!整個人傷成了那樣,竟然還能背著一個人爬上崖頂!那是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和忍耐力!以巫浚麒平常給人俊秀書生的印象,實在讓人難以想像。
「那又如何?我們並沒有當日、月的慾望。」
好吧!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他還說什麼?
「如果你認得女孩的家屬,就趕快通知人家吧!」冷傲打了個呵欠。「至於巫浚麒,我已經聯絡過他的家人,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趕過來。現在我要去睡一覺,不要來吵我!」
宋皇儀沒有留他,他知道他累了,日後還有需要他盡心盡力的地方,現在不讓他休息,接下的仗要怎麼打?
他現在擔心的是,該怎麼對鄺昕瑜的母親開口。
巫浚麒猛力掙脫黑暗,他告訴自己:別睡,快醒來,快醒來!
費力的張開眼睛後,他環顧四周,這是醫院的病房,這麼說,他們被送來醫院了。
身旁的人一見他張開眼睛,立刻圍攏過來。
「哥哥?你醒了?覺得怎樣?」巫浚琪啞著聲音焦急的問。
巫浚麒看著圍著他的人,爸爸、媽媽,還有小妹和皇儀。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很痛?」巫母焦急的問。
「老婆,浚麒可能還沒清醒,你忘了,冷傲說他至少還要再過六小時麻醉才會退。」巫父安慰她,不忍再看她哭了。瞧她從得知消息之後就一直哭,哭到現在聲音都啞了。
「是這樣嗎?」巫母懷疑的問。
巫浚麒微張口,想說話,一時之間卻無法使力。
「哥哥,你想說什麼?」巫浚琪眼尖的看見巫浚麒的動作。
「昕瑜……」巫浚麒費力的說出口。
「哦,你是指那個和你在一起的女孩,那個隔壁的女孩?」巫浚琪不安的問。該告訴他嗎?她用眼神詢問宋皇儀。
「昕瑜呢?昕瑜在哪裡!?」巫浚麒追問。他看到小妹不安的眼神,不會的,昕瑜不會有事的!她不可能……不可以有事!
「她在另一間病房。」宋皇儀簡單的說。
另一間病房?巫浚麒鬆了口氣,這麼說她沒事。
巫浚琪難過的摀住嘴,不敢哭出聲,生怕讓哥哥察覺到什麼。她不想哭,但是她忍不住啊!他一定很愛、很愛她,否則怎會拼了命的將她從崖底背上來,又在麻醉還沒退去就強迫自己醒來,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她?如果那個女孩真的沒救了,那哥哥會變成什麼模樣?
小妹為什麼哭?為什麼要迴避他?她在為他難過,他知道,但是……他沒事啊!不是嗎?那她為什麼……難道……
「我要去看她。」巫浚麒撐起身子,一定是昕瑜出事了!他們是騙他的嗎?
「你給我躺下!都傷成這樣了還逞強!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傷得多嚴重啊?」巫父強勢的命令。「讓我去看她!沒有看到她我是不會乖乖養傷的。」
「我不准!」巫父不妥協。
「你們是要幫我推輪椅過來,還是要讓我用爬的?就算要用爬的,我也非見到她不可!」巫浚麒的表情霎時變得冷酷。
第一次看到巫浚麒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眾人面面相覷。
「看來你們是要我用爬的。」巫浚麒說完立刻扯掉點滴,打算翻身下床。他們越是阻止,他就越懷疑,非得親眼看見她不可。
「我們推輪椅過來。」無奈,巫父妥協了,轉身去推輪椅。
巫母跟在他身邊,不贊同的說:「你怎麼答應他了?難道你要讓他去見那個女孩?你不怕他會太激動嗎?」
「那你要我怎樣?他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就算現在阻止了他,難保他不會趁我們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去找。他是認真的,用爬的他都會爬去,我第一次看到他那種神情,彷彿眼前的我們如果不是他的親人,他就會乾脆殺掉阻擋他的人……」巫父說出自己的感覺。
「可是我們是他的父母、親人啊!」巫母仍有些不捨。
「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吧!不這樣他不會乖乖養傷的。」巫父推著輪椅走回床邊。
「我擔心的是,讓他看了之後,他連養傷都省了。」巫母在他身後擔憂的呢喃。
拒絕眾人的陪伴,巫浚麒只要宋皇儀推他。
「她在哪裡?」看宋皇儀推著他進電梯,按了樓層,他的心不安的跳動著。宋皇儀所按的樓層是屬於加護病房的樓層,難道……
「你好像猜到了,她是在加護病房裡。」
「她傷得很重嗎?冷傲怎麼說?」
「浚麒……」宋皇儀不知如何啟口。
「告訴我,我必須知道。」巫浚麒堅持。
「好吧!不過你不要太過激動。」
「我不會,你何時看我激動過?」巫浚麒說著,握緊輪椅把手的雙手企圖壓下心裡毀滅一切的衝動。
「冷傲說他會盡力維持住她的生命,可是就算如此,她最多也只剩幾天的生命了。」
噹的一聲!電梯的門開啟。
輪椅的把手瞬間凹陷,包著紗布的手臂噴出血來,頃刻間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浚麒!」宋皇儀震驚的看著,「我先帶你去……」
「不!我要去見她!」巫浚麒堅持。傷口不過是因而過度使力而裂開,和即將失去生命的昕瑜一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可是你的手……」
巫浚麒不等他說完,自己轉著輪子快速的前進。
「浚麒!」宋皇儀跟在後面跑著,看著他的行為不免感到心驚,他的手不痛嗎?還是他已經不知道痛是什麼了?
「鄺昕瑜!我要見鄺昕瑜!」巫浚麒在護理站喊著。
「對不起,加護病房的探病時間已經過了,請晚上再過來。」基於職責,護士們只好拒絕。
「我現在就要見她。」巫浚麒冷聲的說,無情冷酷的眼神讓護士嚇退了一步。
「對不起,這是醫院的規定,請不要為難我們。」
「浚麒,不要這樣。」宋皇儀趕了過來。「對不起,他只是太過於擔心。」
「醫院的規定?」巫浚麒冷冷的低語。「皇儀,手機給我。」
宋皇儀將手機遞給他。「你要打電話給誰?」
巫浚麒沒有回答,按下一組號碼。
「立刻把台中靜心醫院買下來。」接通後他只冷冷的說了一句話。
「浚麒?」在這一刻,宋皇儀不禁懷疑,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一向溫和、一副好好先生樣子的巫浚麒嗎?
他們還來不及反應,沒多久便有一群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院長!?」護士們驚訝的喊。
「巫先生,對不起,請高抬貴手吧!我是不是曾得罪過您,否則……」
「沒有,我只是想改改醫院的規定罷了。」巫浚麒冷酷的看著他們。
「哦?」
「我要進去探視一個人,不過卻不得其門而入。」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讓巫先生進去!?」院長一聽是這麼簡單的事,立刻轉頭斥責那群倒霉的護士。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
宋皇儀推巫浚麒進入加護病房,替他和自己穿戴上全套的隔離衣,然後進入。
宋皇儀看著他,原本無情冷酷的表情瞬間一變,那盈滿眼底的,可是深深的愛戀和心疼?
他悄悄的離開。今天的巫浚麒是陌生的,但是他有個感覺,也許這樣的巫浚麒,才是真正的巫浚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