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怕冷,這種天氣,她向來喜歡窩在屋子裡,躺在暖暖的被窩中。
可惜,自從她開了「簡單」咖啡館後,這種好命的日子就已經離她很遠了。不分四季,一大早她便得親自到市場挑選食材,兀求食物的新鮮,這樣來到店裡的客人才能吃到新鮮美味的食物,日後也會常光臨。
不過,這麼冷,又要一大早出門,真的好痛苦喔!
季天天哀怨地皺起秀眉,無奈地輕歎口氣。
季天天冷到快哭了,可是為了今天的生意,她還是認命踏出腳步,慢慢朝不遠處的市場走去。
白色的長大衣包裡住纖細的身影,米色的針織毛衣搭著白色長裙,將她一六0的身高襯得更修長,而一頭未經任何顏色挑染的及腰長髮,純粹的黑色配著那巴掌大的鵝蛋臉,將她本就雪白的膚色襯得更白皙,多了一股不沾凡塵的輕靈氣質。
清秀的臉蛋乾乾淨淨的,沒有繪上多餘的人工色彩,一雙大眼清澈燦亮,小巧的俏鼻、粉如花瓣的櫻唇。整體看來,稱不上美,如以花來形容,她不是嬌艷刺人的玫瑰,而是清新可人的茉莉,另有一番風情。
「好、好冷!」緊縮著身子,季天天不停打著冷顫,吸吸被凍僵的鼻子,看著眼前的紅燈,停下腳步。
紅澄小嘴呼著白色霧氣取暖時,她的大眼睛被身旁的小狗吸住目光。
黃色小狗,無視眼前正是紅燈,正大搖大擺地朝馬路走去。
季天天原本不以為意地轉頭,卻見一輛大貨車正要經過。
季天天瞪大眼,立即將眼光移向小狗——
「笨狗,還不快閃!」她急得大罵,看笨狗仍然慢吞吞的走著,心裡一急,想也未想的便丟下手上的傘,迅速衝上前,滿腦子只想救眼前的笨狗,可等她抱住狗,又轉頭看到離他們更近的貨車——
腿、腿軟了,完了!
緊抱住狗,季天天閉上眼。
突然,她感覺到一股溫暖用力抱住她往一旁滾去,緊急剎車的貨車在水泥地上發出刺耳聲響。
過了好久,季天天眼睫微顫。
她、她死了嗎?怎麼一點被撞的感覺也沒有,反而有股溫暖好聞的氣味護住她?
她疑惑,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已離開路中央,水泥地被磨出一條黑色痕跡,大貨車安穩地停在另一旁,貨車主人正瞪著他們,而她身上還躺著一個……男人……
「呃……」她勉強出聲,聲音還因方纔的恐懼而微顫,「我、我還活著嗎?」
「還能說話,是活著沒錯。」壓在她上頭的男人抬起頭,凌厲的黑眸與她對上,如刀削般深邃的五官映入她眼簾,他好看的薄唇緊抿著,顯現濃濃不悅。
季天天眨了眨眼,沒料到救她的好心人竟長得這麼好看,她輕呼口氣,心裡的浪漫因子發作了。
這種情形跟那種浪漫的愛情故事開頭好像喔!美麗又單純的女主角被溫柔又俊美的男主角救了,兩人一見鍾情,墜入愛河永遠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啊啊!難道屬於她的白馬王子終於出現了嗎?
季天天心裡冒出許多夢幻泡泡,她輕輕喉嚨,害羞地看著他。「謝、謝謝你救了我,我……」
「你是白癡嗎?」男人打斷她的話,大手耙過微亂的頭髮,瞪著眼前的白癡女人。
「啊?」季天天一愣。
「還是智商不足?」見她呆愣,男人又冷冷嘲諷一句。
「什、什麼?」她有沒有聽錯?溫柔又俊美的白馬王子怎會嘴巴這麼惡毒?
「難道你沒看到前面的貨車嗎?」男人挑眉問道。
「當、當然有。」看到男人輕視的眼神,季天天也火了,心裡的夢幻泡泡立即消滅。
「哦。」男人明瞭地點頭。「小姐,麻煩一下,想自殺請到偏遠一點的地力去,別在這阻礙交通。」
「誰說我要自殺的?」季天天覺得莫名其妙,怎麼突然扯到自殺上頭。
「你不是要自殺,敢情是到馬路上參觀嗎?」男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髒污,居高臨下地睨視她。
季天天一愣,立即明白這男人從頭到尾都在嘲諷她,「你、你是沒看到這隻狗喔?」她也站了起來,抱高懷裡的黃色小狗,「我是要救它!」
看著她手上的狗,男人輕輕一哼。「果然沒腦子!」
「你才沒腦子哩!小狗也是一條生命好不好?」季天天氣呼呼地瞪著他。
「區區一隻狗值得你賠上一條命?」揚眉,男人覺得不可置信。
「當然。」挺起胸脯,季天天回答得毫不猶豫。
「愚蠢!」男人不以為然地輕撇唇角,懶得再理這白癡女人。
聽到他又罵人,季天天更不高興了。「喂!你憑什麼罵我啊?」沒禮貌的臭男人。
「女人,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他懶懶地睨了她一眼,沒想到這白癡女人蠢歸蠢,脾氣還滿嗆的。
季天天輕哼。「是你先沒有禮貌的!」還破壞她的美好幻想,討厭鬼!
「算了,不跟你計較,下次想自殺滾遠點,少礙我的眼。」丟下這句,他看也不看她,逕自離去。
什、什麼態度嘛!
「我都說我不是自殺,你是聽不懂人話喔……」季天天氣得對他的背影大吼,見他不理會,她更火了。
可惡的臭男人,最好不要讓她再遇到他,不然她一定要他好看。
哼!
「你們說你們說,那個臭男人是不是很過分?我是為了救小狗才衝出去的耶!他竟然用那種很不屑的眼光看我,一副我是蠢蛋的樣子。不!他不只用眼神向我表明我是蠢蛋,他還親口罵我愚蠢,枉費長得人模人樣的,卻一點禮貌也不懂,啊——氣死我了啦!」
季天天愈說愈氣,一想到那沒禮貌的臭男人,她就一肚子火,雖然事情已經過了三天,可她的怒火卻沒有隨著日子過去而消失,反而愈想火氣愈旺,趁著今兒個和幾個姊妹淘聚餐,便將這股怒氣一古腦兒地發洩出來。
「而且你們知道最過分的是什麼嗎?」她瞪圓眼,小臉氣鼓鼓的。「就是他竟然破壞我的想像,人家還以為這種美好的相遇就像羅曼史一樣,英雄救美,兩人一見鍾情,攜手共度一生,結果呢?那沒禮貌的臭男人竟完全破壞我的美好想像,啊——討厭死了啦!」
她氣得直跺腳,好想尖叫。「你們說,那個人是不是很過分?」她向好友尋求共鳴,這才發現她們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
「呃……你們怎麼了?怎麼臉色怪怪的?」眨眼,她不懂她們幹嘛猛揉太陽穴,又瞪她,又皺眉的。
瞪著眼前的白癡女人,唐盼兒深吸口氣。
「季天天,你是沒腦子是不是?竟為了一隻笨狗就衝到大馬路上,你活得不耐煩了嗎?」不行,深呼吸也沒有用,她快被這白癡給氣炸了。
「沒、沒有呀!」季天天被吼得縮起肩膀,嚇得不敢吭聲,可卻又覺得自己被吼得莫名其妙,萬般委屈地眨著大眼。「我是為了救狗狗……」
「就為了那只笨狗?」夏樂樂指向躺在玻璃門旁午睡的黃色笨犬。「季天天,你白癡啊你,為了一隻笨狗差點賠命,要不是那『沒禮貌的臭男人』救了你,你早被輾得稀巴爛了,還有命在這『靠夭』?」
「我、我是好心呀!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狗狗被車撞死喔?」季天天好委屈,原想在好友這裡找尋共鳴,誰知卻找來一堆炮轟。
「天天你……」凌恩恩揉著太陽穴,已經無力到不知該說什麼了。
「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真的被撞,看下輩子腦子會不會變聰明一點!」方小舞冷聲道,已經被這女人的豬腦袋給徹底打敗了。
「小舞你好過分!」季天天嘟起小嘴,「討厭耶!你們幹嘛也跟著一起罵我啦?」吼!她被罵得好委屈。
「誰叫你笨!」四個女人瞪向她,對她的蠢已經無言以對了。
「人家哪有!」嘟高小嘴,季天天被罵得很不開心。
討厭,不護她就算了,竟還跟著一起罵她。
「你呀!該感謝那位沒禮貌的臭男人,不然你這條小命早沒了,沒道謝就算了,你竟還為了人家破壞你的美好幻想而生氣,真受不了耶!」夏樂樂搖頭,受不了地翻白眼。
「是他先沒禮貌的呀!」季天天低下頭,不過想到自己沒道謝,還氣沖沖的和人起衝突,確實也有不對的地方。
「不過,那男人能惹怒天天也很了不起。」凌恩恩失笑。天天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那男人竟能把她惹怒,可真神奇!
「對呀!原來天天也會有罵人的一天,我還真想親眼看看。」唐盼兒笑著附和。
「吼!你們別損我了啦!」送給她們一記白眼,噗哧一聲,季天天也跟著笑了。
「你呀!以後秤秤自己的斤兩,別蠢到只用四肢行動,你的大腦不是裝飾用的。」方小舞瞪她一眼,這女人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跡!
「知道了啦!」明白好友也是關心她,季天天乖乖點頭,討好地揚起笑容,「你們別氣了啦!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她舉起手發誓。
「最好!」四名女人共同翻翻白眼,實在不敢相信她的保證。
「對了,你要養這隻狗喔?」凌恩恩看晌午睡中的黃色小狗,揚眉詢問。
季天天點頭,表情很無奈。「它賴著不走呀!我只得帶它回來了。」她真的試過,可小狗卻一直跟在她後頭,又用那雙可憐的大眼瞅著她瞧,她心腸一軟,就帶它回家了。
「喔。」凌恩恩明瞭地點頭,「那名字你取了嗎?」
「取了,叫小黃。」笑開臉,季天天公佈狗狗的姓名。
「喔。」四名女人看向黃色小狗。也是,憑天天這腦子,也想不出什麼有創意的名字。
「不過,還真是被你打敗了,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滿腦子的白馬王子,受不了。」想到天天方才說的什麼一見鍾情、攜手共度一生,唐盼兒就覺得好笑。
「對呀!季天天,你電視、小說看太多了啦!」夏樂樂也笑了。「你以為有錢又多金的男人到處都有嗎?」
「可是他真的長得很帥耶!?就是個性有點差。
「怎麼?你被電到了喔?」凌恩恩眨眨嬌媚大眼,唇角漾著一抹揶揄。
「是被氣到了啦!」季天天皺鼻,「人家還以為遇到生命中的另一半,你們看,這種相遇多麼美啊!英雄救美式的愛情,多麼羅曼蒂克呀!」兩手交握,她的眼睛散發出夢幻光芒。
啪!方小舞用力往她額頭一拍。「羅你的頭啦!別不切實際了。」
「吼!」季天天揉著微紅額頭,「小舞,你怎麼打人啦!」瞪著小舞,她氣呼呼地鼓起雙頰。
「而且,你的小說不也都這麼寫的嗎?俊美的男主角救了美麗的女主角,兩人展開一場可歌可泣、驚天動地的浪漫愛情故事……」
「大姊!」方小舞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這只是小說,OK?而你身處於現實,OK?」
「可是樂樂、盼兒,還有恩恩她們就都有遇到呀!」季天天不滿地反駁,而且好友的另一半,個個俊美出色,是難得一見的極品耶!
遭到點名的三人揚眉,卻聰明的不加入爭辯。
「天天。」方小舞伸手摸摸她的頭。「她們三人跟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她看向三名好友,再看向自己,不懂哪裡不同?
方小舞語重心長地看著她。「首先,你的腦子不像她們一樣聰明;再來,你也沒有恩恩的美艷;還有,你還有三個戀妹情結的兄長;最後,憑你的豬腦不被痞子拐就謝天謝地了,俊美又出色的白馬王子?乖,別妄想了。」
季天天每聽一句,眼睛就瞪得愈大,聽到最後,她氣得小臉發紅,直跺腳抗議:「小舞,你好過分,你不要看不起我,我一定會找到屬於我的白馬王子的!」
啊!壞人壞人,臭小舞是壞人啦!
「哦?我看很難吧!」方小舞涼涼地拿起一塊餅乾放進嘴裡,對噴火龍視而不見。
「而且,要追你的男人還得通過你那三個哥哥的核准,你那三個哥哥跟變態沒兩樣,要通過他們那一關,比登天還難。」
這話可不假,天天是家裡盼望好久才出生的嬌嬌女,季家人把她當寶似的疼,尤其那三位戀妹深重的哥哥,簡直像三隻狼犬,只要有男人靠近他們的寶貝妹妹,就吠個不停,定把那找死的野男人咬得半死不活。
「呃……」想到三個哥哥,季天天也遲疑了,可卻又不服氣,臭小舞竟然把她看得這麼低。
「才不會,那要不要來打賭?」抬高小臉,她的脾氣被挑起了。
「賭?」聽到賭,一直沉默的三名女人總算出聲了。
「賭啥?」方小舞懶懶挑眉。
「賭一餐茹絲葵。」轉轉眼珠,季天天提出賭局,「只要我找到屬於我的白馬王子,你就要請我,反之,就我請你。」
「期限呢?」托著腮,方小舞淡淡反問。
「兩、兩個月。」遲疑了下,季天天提出期限。
「一個月。」兩個月太長了。
「好。」季天天深吸口氣,「就一個月。」
「成交。」微微一笑,方小舞信心滿滿。「我等著吃你請的茹絲葵。」
「哼!是你請才對。」季天天重重一哼。
她絕對要贏給她們看!
問題是……她要從哪找來一個俊美又多金的好男人呢?而且還得有勇氣通過她哥哥那關……
擦著杯子,季天天開始思考。
畢竟她家人那一邊可不好過,當初她要開這問咖啡店時,可是和家裡革命了好久,家人才勉強同意的。
身為季氏企業的千金,她的生活向來不餘匱乏,而且她還是家人盼望已久才生出的女娃兒,更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尤其是三個哥哥,更是把她當成寶,捨不得她受一絲傷害。
所以,從小她就是在家人的保護中長大的,大學畢業後,沒有工作,家裡的人一點也不擔心,反而還希望她乖乖待在家裡,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門,當個被呵護的小公主。
可她不喜歡這樣,她想學著獨立、想開一間自己夢想已久的咖啡屋,為了這目標,她和家人爭取了好久,他們才勉強同意讓她搬出來住,也出了資金讓她開了「簡單」咖啡館。
不過,她還是每個星期都要回家一次,而三位哥哥更三不五時來找她,就怕她發生什麼意外,完全把她當小孩子看。
她雖然長得不差,可是如今都已經二十七歲了,卻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她的三個哥哥從小到大就護她護得緊緊的,就如小舞所說的,方圓百公尺之內,只要有他們認為危險的男人步入,警報系統立即啟動,驅逐敵人。
這樣過度的保護,她能交到男友才有鬼!即使搬出來住了,她的生活還是被掌控著,一點也不能享受戀愛的甜美滋味。
季天天皺起眉,有點後悔自己和小舞打賭了,一個月內,她真的能找到屬於她的白馬王子嗎?而且這位王子還得有勇氣面對她那三位哥哥……
突然,那沒禮貌的臭男人閃過她的腦海。
呸呸呸,她在亂想什麼……
季天天用力甩頭,把那張臭臉甩出腦海。她才沒那麼倒霉哩!而且,那沒禮貌的臭男人一點也不符合她白馬王子的標準,不合格啦!
叮鈐!
突地,繫在玻璃門上的鈐鐺發出好聽的清脆聲響。
「歡迎光……」她笑著抬起頭,卻在看到來人時笑容一僵,最後一個字含在嘴裡,就是吐不出來。
不會吧……她才剛想到他,他竟然就出現了!
嚴君璽挑眉,沒料到會這麼巧,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三天前救過的白癡女人,看來,她似乎是這間咖啡館的老闆。
「真巧。」撇撇嘴角,他懶懶地打聲招呼。
「你怎會來這?」季天天瞪眼,怎麼也沒想到還會和這沒禮貌的臭男人碰面,而且面對面一看,她才發現他個子很高,搞不好有一九0,半長的黑髮微亂,反而給人一股不羈感,藍色的高領毛衣搭著黑色牛仔褲的輕鬆模樣,微減低黑眸的凌厲,可那股迫人的氣勢,卻依然凌盛。
看起來簡直像混黑社會的!而且還很像小說裡那種大哥級的人物,那股氣勢怪嚇人的!
「小姐,你這裡是咖啡廳吧?」嚴君璽隨便找個位置坐下,指尖輕敲著桌面,像帝王似的,黑眸直直望向她。
仔細一瞧,這白癡女人長得還不錯嘛!雖然不是屬於令人驚艷型的,不過清秀的臉蛋沒有多餘的人工色彩,連唇瓣也是自然的粉色,一雙大眼水汪汪的,黑瀑般的長髮披洩,將她整個人襯得更嬌小,也更輕靈。
除了沒啥腦子外,堪稱是個清秀佳人!
「對呀!」季天天點頭。
「那有在賣食物吧?」他慵懶詢問。
「廢話!」她送他一記白眼。
「那請問你認為我來這裡幹嘛?」他問得很有禮貌,眼神卻明白地告訴她,先問出廢話的人是她。
「呃……」再怎麼蠢她也明白自己又被嘲弄了。「請問先生想吃什麼?」咬牙,她恨恨問道。
可惡!衰爆了!沒事又遇到這臭男人,偏偏他還是客人……真不想做他的生意!
「一個一號餐,再一杯冰咖啡。」看完菜單,他說道,接著環視起四周。
這問店不算大,不過佈置典雅,感覺還算不錯。
「請稍候。」季天天不甘不願地答道。
邊打著奶泡,她邊不甘願地咕噥:「討厭,想吃飯不會去別間喔?」而且現在都快十二點了,整間店只有她和他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很危險耶!
想到這,她有了危機意識,抬起眼眸,悄悄地覷他一眼。
「嚇!」沒想到眼神卻和他對上,她一驚,「你、你看我幹嘛?」
有點不安,她趕緊從一旁抽出刀子,小心警戒著。
「放心,我沒那麼飢不擇食。」嚴君璽嘲弄地揚起唇角,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我對女人也是有選擇的,像你這種的……」他懶懶地瞄她一眼,立即不屑地撇開視線。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呀?」季天天氣紅臉。
可惡!他竟然一臉輕視的表情。
「這麼明顯你還看不出來?」果然蠢!
「你你你……」季天天氣得說不出話來。
吼!好想把手上的刀子丟向他喔!
「怎樣?」嚴君璽懶懶揚眉。
「不做你生意了啦!你滾啦!看到就討厭!」她重重放下手上的刀子,就怕自己一時衝動真的丟過去。
見她氣得漲紅臉,嚴君璽不禁覺得好玩。這白癡女人的情緒還真好撩撥,就連想法也很好猜測,一點心事都藏不住。
看著她氣鼓鼓的臉蛋,嚴君璽微聳肩,正當要開口時,玻璃門上的鈐鐺清脆一響,另一道聲音比他更快發出——
「搶劫,統統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