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結束這一切,忘掉這男人!
舒珆晴在心中不停吶喊,但最後,她終究停在門口……
現實問題讓她進退維谷,蒼白的臉龐滑下了淚水,指甲深陷在掌心中,但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該走還是該留?我該怎麼辦?
全世界似乎都聽不見她的哭泣與吶喊,舒珆晴杵在門口,進退不得。
「本少爺沒什麼耐性。」凌薺霆坐在沙發上,環著手臂。「沒有你,我多的是女人,但沒有我,你會變成什麼樣的女人,就沒人會知道。」
舒珆晴痛恨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樣,但他說的每一句話卻又字字刺入心頭,讓她無法辯解。
她走進房,關上了門,舒珆晴明白,自己沒有太多選擇。
凌薺霆看著她,在她臉上找不到一絲感情,她願意留下,為的理由竟和那位尋芳客一樣,想到這裡,凌薺霆一顆心糾結。
「你和其他男人有什麼不一樣?」舒珆晴憤恨說著,接著又補上一句。「不,你更令人不齒,手段更卑劣。」
凌薺霆抬起眼,冷冽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
「好、很好……」他霍然起身走近她。「那麼我就卑劣給你看!」
他語氣陰沉,勾起食指抬起舒珆晴的下巴,她怎耐這傲慢的態度,馬上甩頭避開。
「剛剛不是還主動向男人投懷送抱?」她此舉惹惱了他,他開始解開自己襯衫的袖扣。「要拿到支票,就注意一下你的態度。」
凌薺霆從不在乎別人用什麼眼光看他,唯獨這個唯一他在意的人執意要走出他的世界,他只好用自己的方法將她留下。
凌薺霆解開衣袖,拉開了襯衫,舒珆晴抿著雙唇,呆立原地,這個曾經那樣熟悉的動作,如今看來卻如此不堪。
就在她別過頭不想再看他時,突然「唰」的一聲,自己的衣服落下,頓時她感到一陣心涼。
舒珆晴反射性地伸手要抓住衣服,突然另一個力量狠狠地扣住她手腕,舒珆晴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便將她拉往床邊。
她整個人旋轉了一圈後,重重落在偌大的床鋪上,還來不及掙扎反應,凌薺霆便出現在她眼前。
「看來你還沒有做好準備。」凌薺霆站在她身前,用他壯碩的體魄擋住她所有的去路,他的眼神如飢餓的掠食者,沒有讓眼前的獵物有一絲逃脫的機會。
凌薺霆俯首看著她,不斷試圖想從她眼中找到殘留的情感,哪怕只有那麼一絲絲。只是每尋一次,心就刺痛一次,他的失落瞬間轉為憤怒,化為手中的力量。
「啊!你做什麼!」
「你說呢?現在這個時候我還會做什麼?」他用冷峻的言語冰封自己的心,凍結自己的思緒。
舒珆晴努力掙扎,卻怎麼也逃離不了,徒留下散亂的被褥,以及自己同樣凌亂的心。
此時凌薺霆一使勁,抓住了她手腕,然後緊緊壓住她的雙手,那張俊顏再度映入舒珆晴眼眸中。
一陣悸動湧上心頭,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剎那間她想起兩人美好的曾經,但今非昔比,同樣的一雙眼睛,現在卻只剩下熊熊惡火。
看著舒珆晴依然動人的身段,凌薺霆擋不住心中一年來的壓抑,他不顧一切也要在今晚留下她,哪怕她是多麼不情願。
「放開……我。」舒珆晴突然口齒不清起來,因為凌薺霆在她頸間落下一吻,讓她瞬間顫慄,無法反應。
接下來發生的事,舒珆晴絲毫不願再想起,她無力抵抗凌薺霆的侵略,只能默默承受。
「我恨你……」
冷不防,這句話竄入凌薺霆耳中,猶如一聲響雷,貫穿他的心。
「再說一次!」凌薺霆赫然停止所有動作,仰起頭,甩開了額前的發,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望著她。
「你讓我失去一切,我有什麼理由不恨你?」舒珆晴嘶啞地說著,往日情感再不復見。
「好……」凌薺霆握起拳,狠狠地撐起身體,一顆心冷卻。他看了她一眼,倏地起身,將上衣披上肩。「你走吧!」
舒珆晴緊抓著裹在身上的棉被,看著凌薺霆的背影,良久,他不發一語,房內空氣凝結。
舒珆晴抿著雙唇,臉頰上的火紅尚未褪卻,她用被褥裹著身,雙腳緩緩踏上地面。
凌薺霆沒有回頭,但牆邊一整排潔淨的酒櫃玻璃,已映出舒珆晴的一舉一動,他看見她低下身撿起衣裳,然後背對著他,一件件穿上。
凌薺霆想要閉上眼,卻無法將這一幕忘記,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只要他點頭,夜夜都有美人投懷送抱,他可以盡情在她們身上尋求歡愉。但他知道,唯有帶著感情的交融,才會真正滿足彼此的需求和情感。
舒珆晴穿上了衣服就要離開,凌薺霆知道她的倔強,也知道她面對的困境。
「支票帶走。」他面無表情說道。
舒珆晴停下腳步,儘管心裡有多麼不願收下他的施捨,卻又痛恨自己無法不接受,她躊躇猶疑,遲遲不願伸出手。
凌薺霆走了過來,抽起支票,狂傲地看著她。「拿著,這不會是唯一的一次,你最好習慣。」
他恨自己必須要用這種方式留住一個女人,舒珆晴則恨自己不得不接受這種屈辱。
她拿起支票忍著淚離開,凌薺霆走回沙發,點起一支支雪茄,坐到天明。
帶著疲憊不堪的身心,舒珆晴急著趕回醫院,卻驚見醫護人員正在移動父親。
「你們做什麼?」
「舒小姐,不好意思,您父親必須移到普通病房。」
「他現在病的這麼重,你們還要把他送到普通病房,你們有沒有醫德呀?」舒珆晴激動地說著。
「您的醫療費已經積欠很久了,我們愛莫能助。」
看見護理長一張冰冷的臉,舒珆晴更加確定這世上要不被人欺侮,就必定要有錢有地位。
「剛剛我已經在櫃檯繳清了所有費用,還有我會請一個專職看護照顧我爸爸,以後請你們不要亂動他。」
「已經繳清了費用?」護理長有些疑惑,舒珆晴積欠醫藥費許久,每次見到她總是愁眉苦臉,怎麼今天轉變這麼大,竟然能將錢全部繳清?
舒珆晴看見對方臉上的疑問,不由地自我防衛起來,別人沒有質疑她的金錢來源,自己卻抬起頭驕傲地辯解:「我是一位執業律師,前陣子案件太多忙於工作,才延誤繳費,不是付不起,這樣明白了嗎?」
護理長領著護士離開後,舒珆晴跌坐在房間椅子上,爸爸昏睡著,沒有開口問錢怎麼來的,舒珆晴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發抖,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幕幕情景。
凌薺霆最後為何什麼都沒做就讓她離開?他的眼神為何那樣懾人心魄?他這麼做是為什麼?接下來他想怎麼樣?
舒珆晴無力地靠著椅子,看著點滴瓶一滴滴滴下藥水,一夜未合眼。
雖然暫時解決了燃眉之急,但龐大的債務以及醫療費,仍逼得她一刻也停不下腳步。
然而不管她多努力工作,利滾利的金額仍讓她透不過氣,人前她扮演著一個人人稱羨的有為律師,人後卻日日為錢奔波,舒珆晴為好不容易爭取到的身份地位而傷神辛勞。
舒珆晴翻出一年前她從世亞帶出來的資料,開始仔細研究著,不管是為報復凌薺霆還是打響自己的名聲,她準備拿世亞開發的大小工程開刀。
辦公室裡,舒珆晴對著助理說:「去找出這附近的居民,問他們世亞的動工是否讓週遭環境受到污染。」
「還有這件,去查查世亞拆掉的舊建築是不是該列為受保護的古跡。」舒珆晴喝了一口水,繼續翻著檔案。「另外這件工程,去查一下發包時是不是牽扯到官方的利益輸送。」
舒珆晴翻著一個個資料夾,最後抬起頭向助理說道:「找到有問題為止。」
「律師,你怎麼會有這麼詳細的資料?」
「不用問這麼多,照做就對了。」
「是……」助理見舒珆晴鐵著一張臉,知道不能再多問,趕忙帶著資料離開。
無論是土地開發還是重大工程案,多多少少都會牽涉到環保或利益輸送問題,舒珆晴拿著這些內部資料,打算緊咬著世亞不放,讓凌薺霆加諸在她身上的種種屈辱,一一付出代價。
世亞大樓,凌薺霆的外套端放在西裝架上。
他開啟了鑲在牆角的嵌燈,兩道光束立刻投映在一座琉璃雕飾上,凌薺霆靜靜欣賞著,身後的秘書沒有發出聲音,靜靜地等。
他的眼神就如同這兩道光束,讓人無法猜透是冷冽還是灼熱,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舉動。
「再說一次委任律師的名字。」
「舒珆晴,就是您以前的女朋……嗯,我是說……是以前世亞那位員工。」凌薺霆的聲音聽不出一絲起伏,秘書不知該說些什麼,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凌先生,其實您也不用太擔心,這種小事很好解決,我們有強大的律師團,還有……」
「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是……」
秘書關上了門離開,凌薺霆雙眼仍停留在眼前的琉璃上,這琉璃是那樣晶瑩剔透,那樣迷人,就像當初的舒珆晴……而現在,她的心卻也如琉璃般堅硬。
數周後,世亞陸續接到通知,無論是工程案附近居民提出的環境污染告訴,還是有人指稱世亞涉嫌以不法手段收購土地等,背後都有舒珆晴的影子。
這天,安妮拿著一疊資料進入凌薺霆辦公室。
「凌薺霆,這種女人真可怕。」安妮指著她搜集到的資料說:「還好你當初沒有和她繼續交往,她真是居心叵測。」
凌薺霆知道安妮說的是舒珆晴,頭並沒有抬起。「有關舒珆晴的事,你不用過問。」
安妮聽了這話,臉色相當難看,一年過去了,舒珆晴離開了這麼久,凌薺霆仍然沒有對她付出情感,甚且……比以往更冷漠,似乎連朋友都沒得做。
「這樣的女人不要再想了。」安妮說到「這樣的女人」時,帶著鄙視的語氣。
卻見凌薺霆眉心一攏。「什麼樣的女人可怕、居心叵測,我自然會分辨。」
「薺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安妮發現他似乎話中有話。
「沒什麼意思。」
「你的話越來越少,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差,難道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嗎?」
安妮語氣雖然不好,不過凌薺霆卻更加冷漠的回答:「我的脾氣就是這樣,你不習慣我也不勉強。」
安妮知道再這樣談下去也沒有結果,拿著資料氣呼呼的離開,不過心底卻閃過一絲不安。
當年她的所作所為,凌薺霆會發現嗎?
舒珆晴對世亞的舉動一天天擴大,無論是已經完工的工程,還是正在開發的土地,舒珆晴都不放過,一有機會便不斷找世亞麻煩,凌薺霆為此得經常以負責人的身份出庭說明。
法庭上,凌薺霆見到她犀利的言詞,不帶情感的種種指控,時常沉默不語,這與他認識的舒珆晴相差很多,是什麼讓她變得如此偏激?
「我代表該裡居民向世亞請求賠償,因為他們的施工,使得路面地基下陷,嚴重影響居住安危。」
舒珆晴咄咄逼人地說著,凌薺霆的律師團正要拿出一大疊資料說明時,只見凌薺霆在他們身邊交代了幾句話,頓時律師們個個面露難色。
「凌先生,真的要這樣嗎?這案子還有很大的空間。」
「就照我的話做吧!」
在凌薺霆的要求下,世亞沒有提出辯解,舒珆晴打贏了這場官司,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這樣……你真的開心嗎?這真的是你要的嗎?
凌薺霆看著舒珆晴離開的背影,心中只有不為人知的感慨。
離開了法院,遣退所有人,他獨自駕著車悄悄跟著舒珆晴,只見她走了一段路後再轉搭公車,費了一番工夫才到一家醫院。
她連計程車錢也不願花,看來生活仍然拮据。
凌薺霆悄悄站在病房門外,看見舒珆晴憔悴地靠在床邊,握起床上病人的手,凌薺霆看了一會,才認出那人是舒爸爸。
舒爸爸臉頰凹陷,整個人瘦了很多,她緊握著他的手不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流淚。
突然舒珆晴手機響起,她立刻接起手機,捂著話筒說了幾句後,便拉開房門打算到外面交談。
凌薺霆見狀馬上退到牆邊,剛好可以聽見舒珆晴與電話中的人對話。
「姊姊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老是在外惹是生非!」
舒珆晴看起來相當惱怒,接著對電話繼續怒聲道:「為什麼總是要跟那這些狐群狗黨混在一起?那些事都過去了,姊姊現在是律師,村民的問題我會負責,不會再讓你被人看不起,爸身體很不好,你懂事一點……」說到這裡,舒珆晴的眼神突然由擔憂無力轉為訝異。「什麼?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到底闖了什麼禍?又惹上了誰?你給我說清楚……」
凌薺霆見她氣得掛上電話後,倚著牆、脆弱地看著天花板,凌薺霆望著她,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鈴!鈴!又是一陣電話響,舒珆晴連忙接起,這次更讓她神情憔悴。
「好、好,利息我馬上就會付,是……我不會再拖了,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湊錢,不……請不要到事務所惹事,我明天一定付款,不要毀了我的工作……」
凌薺霆一聽,一顆心直往下沉,看來她面對的問題,似乎超出他的想像。
然後他看見舒珆晴在長廊上來回走動,她雙肩微微顫抖,似乎還聽得見她啜泣的聲音。
不久,她似乎下了什麼決定,拿起手機,撥打一通電話。
「喂……是張先生嗎?關於……上次你幫我……介紹人……」
舒珆晴話說到一半,突然手腕一緊,手機瞬間被奪走,接著便被摔落在牆邊。
「你!你做什麼?」舒珆晴驚見眼前出現的人。
「阻止你要做的事。」凌薺霆瞧也沒瞧已經解體的手機,只是緊緊地抓住她。
「我的一切與你無關!大少爺,你繼續遊戲人間,我不奉陪!」
「可惜這場遊戲我只想找你玩。」凌薺霆眉毛一挑,他知道現在的舒珆晴對他恨之入骨。「與其要夜夜應付不同的男人,不如……」
「你閉嘴!」舒珆晴幾乎要怒吼而出,之後她刻意壓低音量,往病房裡望了一下。
凌薺霆明白她怕舒伯伯聽見,他嘴角揚起,手仍沒有放開,繼續低聲說道:「不如,好好伺候我高興。」
「你作夢!」
「五百萬。」凌薺霆在她耳邊說了這句話,舒珆晴本想掙開的手頓了一下。「一個月。」
凌薺霆又說了這句話,舒珆晴的手不再晃動。
凌薺霆看了她一眼,慢慢放開了自己的大掌,舒珆晴纖細的身子緩緩沿著牆壁滑下,沒有說一句話。
凌薺霆拿出一張名片,放到她手中。「想通了就來這裡找我。」
留下這句話後他轉身便離開,獨留舒珆晴一個人佇立原地。
她沉默了好久,名片在她手中皺成一團,掌中的汗水也漸漸染濕名片上的字,但她的手卻遲遲沒有鬆開。
深夜的醫院冷清寂寥,舒珆晴獨自一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哭泣,弟弟又闖了禍,不知道要多少錢才能擺平;爸爸重病,討債公司逼得她走投無路。
難道……真的要向那個人低頭?
舒珆晴咬著牙,推開了凌薺霆的房門。
凌薺霆顯然正等著她,桌上放了張支票,舒珆晴更覺得這只是場交易。
「想通了?」凌薺霆開口問,不過舒珆晴卻不想回答。
「還是迫於現實?」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靠近她。「人都有無奈的時候,你始終不肯相信我,這就是我的無奈。」
「我來不是看你惺惺作態,眼見為憑,不用再多費唇舌。」
「好,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盡你的義務!」凌薺霆眼底有一抹傷痛閃過,她沒有看見,也不會懂。
他的身軀已經靠近,舒珆晴緊咬牙關,忍受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種種。
房間內一張King size的柔軟大床,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不過躺在上面的舒珆晴並沒有心思注意這些。
眼前的人、這些舉動,曾是那樣熟悉,現在卻又如此遙遠。
凌薺霆的舉動顯得有些狂妄,他蠻橫地撥開她的雙手,不讓她遮掩、不讓她抵抗,態意地吻著她。
凌薺霆精壯的體魄很快呈現在她眼前,他熱愛衝浪,陽光的顏色灑滿全身,胸前完美的弧度,就像寬闊的海洋一樣令人著迷,堅硬的臂膀可以想見他緊緊抓住浪板的模樣。
舒珆晴閉上眼睛,不想看這一切,不想勾起回憶。
凌薺霆的吻一個比一個深,一次比一次久,他用幾乎要讓她窒息的力量不讓她閃躲,一雙大掌雖讓她動彈不得,卻也不斷挑起她深埋心中的情感,舒珆晴漸漸沉淪迷惘,凌薺霆似乎很小心地不傷害到她,她感覺自己好像漸漸落入另一個無底深淵。
她不想要回應,想要掙扎,卻使不上力,感覺自己的雙眼逐漸迷濛,貼著她的男人,沒有給她一絲空隙,如惡魔般漸漸掌控她的思緒。
一顆顆滾燙的汗珠流過凌薺霆的俊顏,他眼中似乎有種難以言喻的情感,不著痕跡地流動著,不管這個女人知不知道這是他愛她的方式……
「醒了?」
舒珆晴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舒適整齊的床上,凌薺霆圍著一條浴巾,髮梢水珠未干,坐在沙發上睨著她。
「嗯……」她努力撐起身,一陣酸楚讓她忍不住發出聲。
只見他拿起一旁的Davidoff雪茄剪刀,俐落地在一隻卷工精良的雪茄頭上剪出乾脆平順的切口,接著燃起一根火柴,在火焰半寸處慢慢地旋轉,待雪茄每一處燒得恰到平均時,才徐徐地送到嘴中。
「呼——」凌薺霆沒有將雪茄的煙吸進肺裡,而是留在口腔中細細品味,在舌中流轉一圈後,才呼出這一口煙。
凌薺霆目光在她身上流轉了一會,然後轉頭望了一下浴室,接著便扯下浴巾,往一旁的泳池走去。
這間私人會館位在翡翠灣一片白淨的沙灘旁,凌薺霆擁有其中一間頂級套房,房內甚至有私人泳池,圍著強化玻璃,面向大海。
舒珆晴望了一眼浴室,才發現圓形大浴缸已經放滿了水,一旁的精油燈也已點上,想必是剛剛自己昏睡時,凌薺霆已經洗好澡,並且為她準備好一切。
「不必假惺惺。」
舒珆晴咬著牙,忍著一身疲憊,勉強穿上衣服、收拾東西,她的話淹沒在嘩啦嘩啦的水聲裡,她沒有多望他一眼,便拉開門轉身離去。
凌薺霆在水中不停滑動,濺起的水珠映在月光下閃閃發亮,舒珆晴離去後,他一個人不斷來回游動,似乎執意要耗盡自己身上的最後一絲體力,好讓今晚能好好睡上一覺。
終於他起身甩開額上的水珠,瞥見浴室中那池平靜的水,以及空蕩的床鋪。
她不願意多留一分鐘,仍執意相信這只是一場交易。
他雙拳陡然握緊,環顧寂靜的四周。水珠不斷沿著精壯黝黑的肌膚落下,地毯上已經濕了一片,背部線條因為手上的力氣更加深刻。
「如果這是你要的,我就給你這一切吧!」
凌薺霆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冷傲地狂吼,然後往大床上倒下,沉沉睡去。
或許今天晚上自己會夢見當時是怎麼徜徉在東部的海洋中,乘風破浪,帶著一個小女孩衝浪,海浪聲掩不住兩人的嘻笑聲,美麗的艷陽天,過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