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份報紙的頭版都刊登了柳競軒和薛如鈴解除婚約的事。她就知道,白芷菱才是她的敵人,柳競軒為了她,竟然冒著讓薛成治打壓的風險,和薛如鈴解除婚約。
看來她的行動必須開始了,既然白芷菱懷孕了,而柳競軒又解除了婚約,那麼她敢肯定,下一次她看到的消息也許就是他們結婚的消息。
她不會讓他們結婚的,她要在婚禮舉行前把那個女人給解決掉。
拿起電話,她撥了一組號碼。「我是唐安琪,開始行動了。」
「競軒,你快一點起床啦!」白芷菱坐在床沿,催促著仍在賴床的柳競軒。
「芷菱,時間還早,讓我再多睡一會兒……」柳競軒翻了個身咕噥著。
「不行啦!志需早上要出院,你答應要載我去醫院的呀!不快點起床的話,會遲到的。」白芷菱搖著他。
柳競軒突然長臂一掃,白芷菱驚呼一聲,人已經被他壓在身下。
「不要玩了,快點起來啦!」白芷菱紅著臉催促,被壓著的身體很明顯的感覺到他亢奮的生理反應。
「芷菱,芷菱……」柳競軒低喃著,埋頭在她的頸肩處舔吻著。
「競軒,別這樣,我們沒時間……啊!」胸口傳來的穌麻感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我們的時間很充裕。」柳競軒口隨手下,漸漸往下侵略。
「競軒!」白芷菱用力的推開他,逃離床邊。
「芷菱,回來。」柳競軒不滿的命令。這女人竟然這樣傷害他,她不知道男人的慾望是不可以暫停的嗎?
「不要。」白芷菱退到門邊,使出最後威脅的手段。「你趕快起床,不然我就自己到醫院去。」
「好好好,我起床就是了。」柳競軒無奈的下床,走進浴室梳洗。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柳競軒站在浴室門口看著白芷菱接起床頭的電話。
「喂……是,我就是……咦?不是說早上嗎?喔,我知道了,謝謝……再見。」白芷菱掛斷電話。
「什麼事?」柳競軒問。
「醫院打電話來,說志需今天早上安排了一個檢查,所以出院的時間延到下午。」
「是嗎?那代表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對吧?」柳競軒一笑,緩緩的接近她。
「不對,我還要去幫志需整理房間。」白芷菱對他一笑,轉身奔離臥室。
柳競軒沒有追她,只是深沉的望著她興奮的背影,又望向電話,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蹙起眉。
他拿起電話撥到冷傲的辦公室,辦公室的小姐說他正主持一項開刀手術,他似乎察覺到什麼,可是卻只是一閃而過,隱隱覺得不安。
「芷菱。」他突然大喊。「別整理了,我們立刻到醫院去。」
「怎麼了?突然這麼說,志需下午才能出院啊!」
「別問了,反正我們先到醫院去就是了。」
「志需不在病房裡。」柳競軒看著空了的病房,床上的棉被疊得很整齊,他還發現,所有的日常用品已經不見了。
「應該去做檢查了吧?」白芷菱走進病房,想要先幫白志需整理東西。「競軒,志需的東西為什麼都不見了?」
湊巧護士推了個病人進來,看見他們之後很意外的問:「柳先生,白小姐,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什麼?」白芷菱疑惑的蹙眉。
「你們忘了什麼東西嗎?」護士小姐也疑惑了,一邊幫病人躺回病床一邊問。
「護士小姐,白志需人呢?」柳競軒心裡的不安擴大了,生怕成真。
「白志需?他剛剛出院了啊!不是你們來接他的嗎?」護士小姐驚訝的問。
「我們剛剛才到醫院,而且我接到電話,說志需早上還安排了一個檢查,所以要下午才能出院。」白芷菱驚訝的喊。
「可是白小姐,院方今天並沒有安排白志需作任何檢查。」
白芷菱驚慌的轉向柳競軒,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競軒安撫的環住她的肩。
「院長呢?還在動手術嗎?」柳競軒問護士。
「不,手術已經結束了。」
「好,謝謝你,不打擾你工作了。」柳競軒帶著白芷菱往院長室走去。
「競軒,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白芷菱焦急的問。
「芷菱,你別慌,我們現在先去找冷傲,再好好的研究一下。」柳競軒推開院長室的門,快步走了進去。
「冷傲,起來!」柳競軒來到沙發邊,挖起正打算養養精神的冷傲。
「拜託,昨晚動了一個手術到剛剛才結束,我現在很累,讓我睡一下。」冷傲閉著眼哀號著,沒有起身的意思。
「冷傲,求求你,我們有急事。」白芷菱著急的聲音已略帶哽咽。
冷傲飛快的坐起來,看到他們凝重的臉色,深覺事態嚴重。
「出了什麼事?是競軒的病嗎?」
「不是,是志需,他不見了。」柳競軒道,警告的看著冷傲,他還不知道白芷菱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所以要他不要在她面前提到任何有關他病情的話題。
「不見了?!怎麼會,不是今天出院嗎?」
柳競軒將方纔護士小姐說的話轉述一遍;冷傲聽完,臉色一沉,陷入沉思。
「傲,你有點頭緒了嗎?」柳競軒凝重的望著他。
「也許。」冷傲沉吟著。「你們先回去,我會盡快給你們消息。」
「冷傲,志需他不會有事吧?」白芷菱憂心的問。
「他的身體很健康,不會有事的。」冷傲保留的說,接著嚴肅的望著柳競軒道:「競軒,帶芷菱回去,我要辦事了。」
「芷菱,我們先回去,冷傲會給我們消息的。」
白芷菱憂心如焚的在客廳踱步,守著電話一步也不敢離開,柳競軒則因為臥室的電話響起,進房接電話。
突然,白芷菱的大哥大響起,她飛快的接通電話。
「喂?我是白芷菱。」她先報上名。
(白芷菱,白志需現在在我手上!你聽好,不許聲張,不許讓柳競軒知道。現在我講,你聽就好,不要開口,我相信柳競軒就在你旁邊吧!如果你讓任何人知道,就等著替白志需收屍。)是個女人的聲音,有點耳熟,可是白芷菱根本無暇去猜這個人是誰。
「競軒不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他知道的,你告訴我,志需還好嗎?」白芷菱壓低聲音,焦急的問。
(他目前很好,不過時間久了就不知道了。)
「求求你別傷害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乖乖照辦,只求你別傷害他。」
(你聽著,我要你自己一個人出門,帶著大哥大,我會再和你聯絡。記住,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我正監視著你,如果讓我發現有人跟在你身後,我會立刻殺了白志需。)
「好,我知道了。」電話被掛斷,白芷菱立刻準備出門。
「對不起,競軒,我必須去救志需,對不起。」她對著房門低喃,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房門在下一刻被打開,柳競軒拿著話筒望著大門。
「傲,芷菱出門了。」他對著話筒說。「你保證她沒事的,對吧?」
(有把我給你的東西放進去嗎?)冷傲問。
「有,我照你說的將它裝在她的手錶裡。」
(很好,十分鐘後從救生梯出來,我去接你。)
「十分鐘?!太久了吧?」
(十分鐘,否則會被發現的,你也聽到了,有人監視著她,我預測他們不會待超過十分鐘,所以十分鐘後我們再跟上去。)
「我知道了,十分鐘後見。」
白芷菱依照指示來到醫院的停車場,才剛站定,一輛計程車疾馳而來,她一驚,連忙避開。誰知那輛計程車在她身旁緊急煞車,車門開啟,一個男人快速衝了出來,白芷菱冷不防的被扯進計程車內。她驚叫一聲,頭撞上車門,痛得她眼冒金星,一時間無法有任何動作,只能任由計程車帶著她加速離去。
「你們要做什麼?」白芷菱心裡極慌,這兩個男人是來帶她去見志需的嗎?
兩個男人沒有回答她,這時白芷菱的手機適時的響起。
「喂?我是白芷菱。」
(白芷菱,乖乖的坐著計程車過來,放心,那兩個男人沒有我的命令不會對你亂來的,呵呵……)女人曖昧的笑著。
「請問志需好嗎?我可不可以聽聽他的聲音?」白芷菱擔憂的問。
(不用急,等你到了就可以見到他了。)女人說完就掛斷電話。
白芷菱茫然的望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志需,你一定要好好的啊!
在白芷菱還想不出任何辦法的時候,計程車彎進一條小彎道,然後在一輛黑色轎車旁停了下來。
「下車。」兩個男人押她下車。
白芷菱被拉得腳下一個踉蹌,勉強穩住身子後,被帶到轎車前。車門開了一邊,兩人押著她向前。
「人我帶來了,錢呢?」男人對著裡面的人問。
「在這裡。」一陣陰柔的聲音伴隨著兩聲槍響,兩個男人應聲倒地。
白芷菱驚嚇得呆在當場,連叫都叫不出來。
那……那是槍,裡頭的女人殺了這兩個男人!
「自己進來吧,白芷菱,不要太緊張,對肚子裡的寶寶可不好。」陰柔的女聲再度響起。
白芷菱看了眼倒在地上無聲無息的男人。他們死了嗎?
裡面的女人不是電話裡的女人,聲音不同,她還知道她懷孕了。
為了寶寶,不得已,白芷菱只好彎身坐了進去。
「你們?!怎麼會?你們到底是誰?」她驚愕的望著眼前的兩男一女。怎麼可能?兩個男人的長相和先前那兩個男人一模一樣,而女人竟然和她有著相同的長相!
「我們是誰你就不必追究,我們只是拿人錢財辦事,你只要乖乖的睡覺就行了。」女人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白芷菱只覺得手臂上一陣刺痛,她驚愕的看著他們。
「你們給我打什麼針?」
「只是讓你睡一覺,放心,不會傷到寶寶的。」
「志需……競……軒……」白芷菱敵不住藥效,沉沉的睡去。
「好了,搞定了。」女人鬆了口氣。「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東西。」女人拿下白芷菱手腕上的手錶戴在自己手上。
「OK!現在,輪到我們上場了。」
「他們往山上走了,冷傲,你開快一點行不行!」柳競軒焦急的看著追蹤器上移動的小紅點。
「別急,跟太近可是會被發覺的,你不希望志需出事吧?」冷傲一副悠閒的模樣,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只是在開車兜風。
「我當然不希望他出事,可是,嗚……該死!」柳競軒抱著肚子痛苦的低吟。
「競軒,你又發病了?」冷傲看他一眼。「放輕鬆,競軒,你不要那麼緊張好不好,放輕鬆,這種時候你還有時間發病啊?」
「你以為……我喜歡嗎?」柳競軒痛苦的說。
「所以我要你放輕鬆啊!」冷傲說。「等一下還有場戰要打呢!」
「就算要死,我也要救出芷菱再死。」柳競軒忍著痛說。「車子往西走了。」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冷傲意味深長的說。
車子來到一棟山區的小別墅,柳競軒跳下車,快速地往別墅前進;冷傲則跟在他的身後,一臉看戲的神情。
一聲憤怒的尖叫突然響起:「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給殺了!」
那是唐安琪的聲音。柳競軒立刻就聽出來了。她要殺誰!芷菱?!
他心驚膽戰飛快的破門而入,眼前的景象讓他肝膽欲裂。
唐安琪舉著槍,正對著白芷菱。
「不!」柳競軒怒喊一聲衝上前,他沒有聽到冷傲的阻止,只是一心想在唐安琪扣下扳機前救出白芷菱。
「競軒,不要!」冷傲大喊。
來不及了,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唐安琪一看見他們闖入,立刻扣下扳機;柳競軒則在剎那間護在白芷菱身前,接著悶哼一聲,緩緩的倒在地上,胸口一片殷紅。
「天啊!競軒!」冷傲衝上前,立刻下達命令:「千面,逮捕唐安琪。」
易容為白芷菱的千面,身手矯健的趁唐安琪因柳競軒中槍而短暫分神時,快速奪下她的手槍制伏她。
「你?!」唐安琪驚愕的看著一反方才柔弱模樣的白芷菱,驚駭得不知如何反應。
千面不想理會她,一掌將她劈昏,接著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恢復原本面貌。
「競軒!競軒!」冷傲小心翼翼的叫他,開始著手準備替他急救。
都是他的錯,如果他知道柳競軒已經愛慘了白芷菱的話,他就會告訴他這個白芷菱是假的。
「傲……」柳競軒痛苦的睜開眼睛。
「競軒,你不要亂動,你中槍了,我現在立刻幫你急救。」
「芷菱……沒事吧?」柳競軒梭巡著白芷菱的身影。「芷……菱呢?」
「她沒事,千面,去把芷菱帶過來。」
「真的……沒事?」柳競軒不放心的問。
「競軒?!」白芷菱被千面帶了出來,身旁還跟著白志需。她驚愕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柳競軒,飛快的來到他身邊。「競軒,怎麼會這樣?競軒!」
「芷菱……你們沒事……就好。」
「我沒事,志需也沒事,可是你……」白芷菱泣不成聲。
「競軒大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白志需難過的說。
「不是的……」柳競軒困難的說。
「競軒,你不要說話了,我立刻幫你動手術。」要送醫院已經來不及了,競軒的傷勢等不了那麼久。冷傲當機立斷,指揮千面等人到車上拿他隨身的器具。
「不……用了,傲……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白芷菱在一旁,傷心的握住他的手。「我不管你還能活多久,我就是要你活下去,我不許你現在就離開我,我不要!」白芷菱哭喊著。
「芷菱……你知道了?」
「對,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管,我不許你死,你聽到沒有,我不許!」
「芷菱……」
「你不會有事的。得胃癌是騙你的,現在閉嘴,讓我替你動手術。」冷傲道。
「你說……什麼?」柳競軒愕然的看著冷傲,連白芷菱也驚訝的望向他。
冷傲清清喉嚨。「我說你沒有得到胃癌,你得的只是神經性胃炎,如果精神一緊繃,壓力超過你所能負荷的範圍,就會發病。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善待自己,絕無惡意。」冷傲接過千面拿來的東西,立刻開始進行麻醉。
「你這個庸醫……看來我……這次真的……要被你咒死了。」柳競軒覺得自己的生命力都快消失了,他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痛。
「有我賽華佗在,你死不了的。」冷傲大吼。
「我會……找你算帳的……」柳競軒低啞的說,緩緩的閉上眼睛。
「冷傲,競軒他……」
「什麼都別問,芷菱,因為我也沒有把握。」
手術進行了四個多小時,這期間,齊正天連同警察到來,帶走了唐安琪,並從救護車上拿下更多的器具,以備不時之需,且將一輛救護車留下。
在所有當事人都不願離開的情形下,齊正天當代表和警察離開,以配合調查。
「好了。」冷傲終於歇手。
「他怎樣了?」白芷菱的臉色異常的蒼白。
「我賽華佗想救的人,還沒有救不回來的。」冷傲自負的笑。
「原來你就是賽華佗?」白芷菱訝異的看著他。那為什麼……
「哎呀!說漏嘴了。」冷傲不甚在意的說。
「難道你會幫志需動手術,是競軒……」
「沒錯,志需等於是競軒救的。」冷傲也不諱言坦誠了。
「那五千萬呢?」
「確實是那個數字,不過競軒早就付給我了,至於競軒還要我向你提手術費用的事,我相信原因你也知道。」
她知道,因為競軒說過,他要她,而且不擇手段。
救活了柳競軒之後,冷傲有了捉弄人的興致。「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你可能不知道競軒就是宏達的總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