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的人雖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瞧這對新人一副旅行許久的模樣,便將他們傳為私奔的小情人,若不是受家中阻撓,就是被人逼親,所以才會雙雙逃離家園,冀望有情人終成眷屬。
在居民的好心幫助下,他們為新人找來了媒婆,還將客棧一樓空出來擺了筵席,甚至有人熱心地提供鳳冠霞帔給新娘,讓他們能有個永生難忘的回憶;而好客的客棧掌櫃甚至搬出幾罈美酒,請來參加婚筵的客人們喝個痛快。
也因此……
司徒清依與袁雪墨就在這熱鬧十足的氣氛下,以及眾多關懷的眼神下,順利結成夫妻。
只不過有個地方和一般婚筵不太一樣,那就是因為袁雪墨這個新嫁娘太好動,所以不肯像普通新娘子那樣乖乖留在房裡等丈夫回房掀她的蓋頭,而是提著裙擺穿梭在婚筵中,和大家一塊兒喝酒笑鬧,玩得不亦樂乎。
面對這種失控的情況,司徒清依只能哭笑不得地陪著袁雪墨在外敬酒,只是他心裡早已暗下決定,等他們回到司徒茶莊後,非得辦一次正式的喜筵不可!
「我說墨兒,你喝得差不多了吧?」
酒過三巡,司徒清依自己雖然應付得輕鬆,但袁雪墨卻早已喝得腳步踉蹌、雙頰酡紅,連講話都開始不清不楚,讓他有些擔心。
「墨兒,我看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司徒清依可不想難得的春宵被幾罈酒給糟蹋了,他想抱的可是意志清醒的美嬌娘,而不是個親密到一半吐得半死的醉鬼。
「我還沒喝夠啦!」半醉的袁雪墨一邊揮舞著雙手想甩開司徒清依,一邊嚷嚷著:「你醉了,就先回房去!等我和大夥兒聊完,再進去幫你掀頭巾!」
「墨兒……」司徒清依不禁歎氣,袁雪墨醉得很徹底啊!
平時的情況,應該是由他這個新郎倌來為她掀頭巾吧。
袁雪墨根本是醉到不分東南西北,她看司徒清依佇立在原地沒動,還拍拍他的肩膀,有模有樣地安撫道:「乖,我馬上就進去,不會讓你寂寞的啦!」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哄堂大笑,賓客們有的笑得眼淚直流,有的拚命鼓噪,讓司徒清依尷尬到極點。
「墨兒,別再胡鬧了,進房去吧。」司徒清依雖然不是很介意袁雪墨這樣胡鬧,畢竟他喜歡的就是她這迷糊性子,可是給人當面看笑話並非他的興趣啊!
「是誰在胡鬧啊!」袁雪墨不情願地轉過頭,雙手擦腰,瞇起醉眼瞪著司徒清依罵道:「我喝酒喝得好好的,你卻在旁邊吵個不停,小心我揍你哦!」
邊說,她還煞有其事地晃了兩下拳頭以示威脅。
「墨兒,別再胡說了,跟我來!」司徒清依將手覆上她的粉拳,撿起丟在一旁的蓋頭,然後拉著她往二樓新房走去。
不過袁雪墨怎麼樣都想再多玩一會兒,所以鬧著不肯乖乖上樓,還死命掙扎,弄得司徒清依實在是沒辦法,只好將她攔腰一抱,扛到肩上。
雖然他練文不練武,但怎麼說還是個男人,所以要抱袁雪墨上樓沒什麼問題。
只是這場夫妻鬧劇看在一樓的客人們眼裡,卻是十足十的大笑話,甚至有人對司徒清依呼喝著,說洞房時可別被袁雪墨香了,頓時再度引來哄堂大笑。
司徒清依沒轍地邊歎氣,邊走向掌櫃為他們佈置的新房,他從來沒想到,向來在女人堆中吃香的他,竟然會淪落到被小妻子欺負的地步。
唉!這該不是老天爺在懲罰他,要他為過去的風流付出代價吧!
「你做什麼啦!我在樓下跟大家喝得好好的,你幹嘛非拉我上來不可!」
因為沒玩得盡興,再加上酒精的催化,所以袁雪墨的好心情一下子變得惡劣。
儘管新房早被佈置得舒舒適適,牆上也依慣例貼著大紅喜字,就連床單被褥也都換成紅色,讓原先單調的客房一下子變得喜氣洋洋,但袁雪墨卻絲毫沒有半點嫁為人婦的羞澀感。
「墨兒,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你沒忘了吧?」司徒清依將袁雪墨輕放到床鋪上,不禁歎氣。過去不少名妓歌女為了博他高興展露溫柔,自己卻偏偏愛上個野丫頭,教他好生無奈。
「當然記得啊,這還是我先向你提親的耶!」袁雪墨沒有因為司徒清依的提醒而變得清醒一點,倒是露出一臉得意,彷彿今天真是她在娶新娘,而司徒清依則是入贅的男方。
「重點不是這個……」司徒清依真想昏倒,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好啦!你是想說春富一刻值千金,所以才急著回房吧?」
袁雪墨拍拍自己誘人的醉紅臉頰,仔細的想了想,才開始動手脫去鞋襪,還拉著司徒清依上床,然後使勁一推,便將司徒清依推倒在床榻上。
「嗝……嗯……現在該怎麼說呢?」袁雪墨張著一雙泛著朦朧醉意的眼眸,盯著身下一臉錯愕的司徒清依,邊打著酒嗝,邊喃喃自語:「啊……我想起來了,現在好像應該說……『小寶貝,放心,我會好好疼你的』,是不是這樣啊?」
司徒清依瞧著算不上主動投懷送抱,但看起來別有風情的袁雪墨,心裡只想發笑。
她平時到底都聽了些什麼,又看了些什麼?怎麼話語之間淨是這般像男人的語氣?
不過瞧她髮絲微散,不揭自落的蓋頭半披在肩上,微瞇的星眸略帶誘人的,還挺迷人的;只要她別老是開口說些殺風景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墨兒,你確定你要這樣趴在我身上?躺著不是比較舒服嗎?」司徒清依是挺喜歡享受美人在懷的感覺,不過面對這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新嫁娘,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好好教導一下,免得難得的一夜春官被她胡鬧到天亮。
「聽你這樣一說,好像是躺著比較舒服。」袁雪墨見司徒清依躺在自己的身下,一副舒服自在的樣子,於是跟著在他身旁躺了下來,還雙手雙腳癱成大字形。「嗯……我還是躺著好了!」邊說,她邊扭動著身子,想調個舒服點的姿勢。
「墨兒,你知道吧?新婚之夜,夫妻應該要圓房……」司徒清依見她扭來扭去,把好好的一件新娘服弄得七零八落,索性在她頰上吻了吻,然後開始偷偷解起她的腰帶。
「知道啊!所以我才說,我會好好疼你的嘛……」袁雪墨醉得根本不知道司徒清依在做什麼,只是依樣畫葫蘆地學著司徒清依,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
「不過你這一路趕來應該很累了,所以今晚還是由我來照顧你就好,如何?」
司徒清依低笑著將袁雪墨的紅色新娘服脫下,露出裡邊的白色襯衣。
若隱若現的肚兜在燭火和月光的映照下,令司徒清依忍不住吞了香口水。
嘖嘖嘖……雖然袁雪墨的身子他早已看過,但是當時她正在發燒,在那種一心為她取暖的情況下,他根本無福消受美景,可現在……
老實說,袁雪墨這半遮半掩的模樣,遠比她光裸的身子更加誘人。
「嗯……一直趕路是有一點累了……」袁雪墨用手扇了煽臉,由於剛才喝了不少酒,所以此刻她全身發熱,說實在的還真有點不想動。「好吧,那就破例……嗝!今天……嗯,就給你照顧一下好了……」
「那你躺著就好,我替你寬衣。」司徒清依得到允諾,立刻加快速度,將整件新娘服褪下、丟到一旁,順道連白色襯衣都給解開來。瞬間,大片白嫩肌膚立刻暴露在他眼前。
「我的墨兒……」司徒清依滿心歡喜地低頭吻著袁雪墨的頰,再探出舌尖輕舔她的唇瓣,那柔軟似花的唇瓣粉嫩得今他感到一陣熱流自唇間滑過,讓他情不自禁地覆上自己的唇,開始啃咬、吸吮著她的粉嫩雙唇。
「嗯……」袁雪墨感受著自雙唇間滑入的溫熱,或許是因為司徒清依的吻技高超,所以她絲毫沒什麼想反抗的感覺。
司徒清依順水推舟地將舌尖往內深入,勾引著袁雪墨的小舌與之相纏,雙臂更是趁勢握住她的纖腰,沿著她的曲線往上撫摸,甚至往背後探去,鬆開了肚兜的繩索。
「啊……」
袁雪墨只感覺到有個溫熱的物體不安分地在她背上滑動,再加上全身發熱的關係,所以即使司徒清依大大方方地為她寬衣解帶,她也懶得問他為什麼;只是當司徒清依吻上她的肌膚、觸摸過她的雙頰和頭項,她便會不由自主地吐出深淺不一的低喃。
司徒清依聽著這間間斷斷,卻又勾人魂魄的呻吟聲,心裡的慾火立刻被點燃,他一邊吻著袁雪墨的唇瓣,一邊正想褪去自己的新郎服,與袁雪墨來個甜膩的春富之夜,卻沒想到身下的可人兒突然用力一推,讓他重心不穩地往旁邊倒去。
「別親了啦!我要沒氣了……」袁雪墨抹了抹嘴,大口吸吐著空氣。她從來沒有閉氣那麼久,偏偏司徒清依一直壓著她,害得她差點不能呼吸。
「那我吻別的地方好了?」司徒清依倒沒有因為親吻被打斷而感到洩氣。反正與袁雪墨相處好一段時間下來,他已經習慣她這種沒情調的舉動,所以他只是轉移陣地,開始輕輕啃咬起她的鎖骨,甚至輕舔她的雪白香肩。
「好熱……」一直升高的體溫讓袁雪墨皺眉,可是在同時,她又覺得很舒服,忍不住伸手抱住司徒清依的腦袋,希望他別停下這個動作。
AA袁雪墨的舉動讓司徒清依整張臉幾乎要埋進她的胸前,說不上是豐滿,卻也小巧渾圓的胸脯緊貼著他的臉頰,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墨、墨兒!」司徒清依費了好大的勁才讓袁雪墨把他放開,抬起頭,他大口大口吸著氣,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差點要去見閻王了。
雖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他可不想連牡丹花都還沒採到,就枉死了!
「什麼啦!」沒了剛才舒服的感覺,袁雪墨忍不住發起火來,「你不是說要吻我,怎麼跑掉啦?」
她伸出手拉著司徒清依壓在自己身上,喃喃應道:「像剛才那樣很舒服耶……你不是說要照顧我嗎?那就別偷懶啊……」
一句無心的誇讚讓司徒清依胸口的熱氣差點自頭頂上衝出來,他扳開袁雪墨的雙手,開始動手除去身上的衣物,一襲紅袍被他隨手一扔,飛進桌子底下,而長褲則是半掛在床邊;頃刻之間,一副雖稱不上虎背熊腰,倒也精壯結實、毫無贅肉的偉岸身材,就這麼畢露無遺地展現在袁雪墨面前。
「是嗎?原來你喜歡剛才的感覺,那我就給你更多……」司徒清依覆上袁雪墨的身子,讓自己與她緊密相貼,他胯下的慾望因為接觸到袁雪墨的滑嫩肌膚而勃發,胸口則因她的柔軟雙峰而鼓動不已。
他的墨兒、他的妻啊……
早在初識當時,他就發下宏願,要讓袁雪墨這個漠視他魅力的小姑娘不抱大刀、改抱他,只是沒料到最終,他竟是對她動了真情、動了心……
「墨兒……」
司徒清依吻著袁雪墨粉嫩的臉頰,舌尖滑過她的耳垂,帶起一陣輕微的戰慄,聽著那起伏不停的喘息聲,他知道,獲得這個美嬌娘的時刻已來到……
只不過,就在司徒清依盡心盡力想讓袁雪墨的慾火與他一同點燃,並且引誘她共赴巫山雲雨、品嚐初夜的甜美滋味之際,身下的新娘子卻突然安靜下來。
沒有呻吟、沒有喘息,倒是有個規律的呼吸聲不停地自身下傳來……
「墨……墨兒?」司徒清依有些錯愕地望著懷裡的可人兒,沒想到她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睡去,還睡得一臉香甜!
沒天理啊!
司徒清依忍不住想跳起來大罵老天爺不人道,就算想對他的花心略施薄懲,也不要選在這種慾火剛被挑起又無法熄滅的時候啊!
「墨兒……」輕輕喚了幾聲,司徒清依試圖做出最後的努力,但偏偏袁雪墨因為不勝酒力,再加上司徒清依的溫柔撫摸,所以老早沉入夢鄉,舒舒服服地做她的美夢去,只留下司徒清依與他那涼掉的受創心靈。
「嗯……別吵我……」
望著袁雪墨的睡臉,司徒清依當場傻眼。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該怎麼辦?
把袁雪墨吵醒再溫存一次?不,依袁雪墨的脾氣,她一被吵醒八成會拿起大刀砍他,再說他也捨不得吵醒她,畢竟她睡得這麼甜。
可是若不叫醒她的話,那他身上這股火氣該怎麼消去?躺下去跟她一起睡?
不可能,他會心癢難耐的!
可是偏偏……他沒興趣抱個半點反應都沒有的新娘!
再說若是他趁著袁雪墨睡著之際要了她,難保中途袁雪墨不被他吵醒,到時候還不是一樣大刀伺候,這種笨事他可不幹。
「唉……」重重歎了口氣,司徒清依認命了。
套上衣服和鞋襪,他明白此時此刻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去樓下喝酒,最好喝到爛醉如泥再上樓,不然他今晚是別想睡了!
時近二更天,雖然掌櫃說今天是特別的日子,夜裡不歇業,讓大夥兒可以熱鬧到天亮,但是當司徒清依下樓後,才發現賓客們大半都回家歇息去了,剩下來的客人不是已經醉倒在桌上,就是在一旁喝酒划拳。
原本司徒清依打算加入他們,跟掌櫃一起喝個痛快,但是卻被另一群酒客給叫住。
「唷,小兄弟,瞧你失意的,是被新娘趕出來嗎?」三名酒客坐在角落的桌旁,對著司徒清依揮了揮手笑問。
司徒清依還記得他們,似乎是打從一開始就在這兒住店的客人,所以當掌櫃的為他們慶祝時,他們還大方地包了禮金送給他們,因此他的印象格外深刻。
「她趕路太累,所以睡著了。」司徒清依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
「趕路?」大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低著聲音問道:「你們真的像大夥兒傳的,是私奔逃跑的小情人啊?」
「倒也不是那麼回事。」司徒清依苦笑道:「我們的婚事是沒什麼人會阻撓,只是想早點把親事定下來,所以臨時決定先拜堂成親,要通知親友、大開筵席的事,就等回鄉再辦了。」
事實上,兄長和爹若是知道他這個浪蕩子決意定下心成親,說不定會樂得在茶莊和每間茶行門口大放鞭炮以示慶祝。
「既然如此,你們還趕什麼路啊?」酒客們不約而同地爆出疑問。
「事實上,我是為了替家父送茶葉到京裡的鋪子去,所以才趕著上路,至於墨兒……嗯,我娘子她算是我的保鏢吧,」司徒清依啜飲著水酒,大方地回答。
雖然這一路上,他們其實也沒碰到什麼危險,從頭到尾被那把大刀威脅的,就只有他這個僱主,不過袁雪墨確實是二哥為他找來的保鏢沒錯。
「保鏢?女人當保鏢還真是少見哪!」
酒客們聽見這新鮮的答案,立刻好奇起來。
「不過……送個茶葉而已,有必要請保鏢嗎?你家的茶是黃金打進的啊?」
「我說小哥,你該不會是送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而茶葉只不過是個幌子吧?」
大夥兒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地打探起來。
「說是黃金打造的倒有些誇張,不過這茶葉確實頗為珍貴。」司徒清依再度倒了杯酒,又續道:「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過雲錦茶?這種茶葉每年產量不到十斤,喝起來卻味甘而不澀,所以價格昂貴,在下要送去京裡的便是這種茶,因此才會特地請了個保鏢以防萬一。」
「哦!結果你就和保鏢日久生情,把人家拐作老婆啦?厲害,真是厲害!」
「哪天我也找點值錢東西送上京,再請個漂亮美女當保鏢,說不定也能娶得美嬌娘啊!」
酒客們又笑又鬧地起哄著,其中一名酒客甚至還問起雲錦茶的事情來。
「你剛才說那是雲錦茶?就是你提著的那個包袱?看那樣子……大概是一斤吧?」身著藍布衣袍的酒客邊喝著酒,邊打量著司徒清依探問道。
「沒錯。」
「算算那盒茶葉,應該超過千兩吧……那的確是要請保鏢。」藍衣酒客逕自聊起茶的產地。「這麼說來,你們應該是打南方來的?我記得雲錦茶只有在那邊才種得出來。」
「這位兄台知道得真是清楚,莫非是愛茶之人?」司徒清依鮮少關心自家茶行的事情,除了家雲錦茶這種有名的茶葉他略懂一二外,其餘的一概不清楚。
「也算是吧,可是我沒機會品嚐到雲錦茶,只是像雲錦茶這種高級品,喜好喝茶的人幾乎都聽過它的盛名。」藍衣酒客邊說,邊緊盯著司徒清依。「唉……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喝上一次啊!」
「是啊!我們也沒喝過,既然是上好的茶,新郎倌,今天是大喜之日,你就拿點出來讓我們嘗嘗吧。」
大家不停地起哄,就希望司徒清依可以點個頭,讓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可以一飽口福。
司徒清依沒想到會碰上這種麻煩,如果是在平時,他一定毫不考慮的點頭答應,可偏偏那雲錦茶關係到他將來能不能過好日子,所以少了那麼一兩都會要人命!
「不好意思,這茶真的沒有多餘的,家父再三叮嚀過我,說少了那麼一片茶葉都唯我是問,所以真是抱歉。各位要是改日有空,路經我們的茶行,在下一定請各位好好喝上幾杯,這樣可好?」
為了日後著想,司徒清依只能婉拒,免得送上京的茶葉硬生生少了幾兩重,到時候他就等著被罵。
「嗯……說的也是,這雲錦茶光是一口就貴得足以讓人的眼珠子掉出來在地上滾!給我們這些不識貨的人喝是有點浪費啦!」
「不然小哥你告訴我們茶行的字號,以及鋪子在哪條街上吧?哪天我路經你們店裡,一定要上門討茶喝!」
「是啊!就告訴我們吧!」
司徒清依瞧大家一再追問,只好客套地應了幾個問題,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我們家在京裡有三間鋪子,城東和城北各有一家,另一家位在宮城附近,你們只要找找,問是東山鎮司徒茶莊的主子所開的茶行就是了。」
司徒清依簡單扼要地回答後,連忙起身對大家拱手道別,「對了,以後若是路經東山鎮,歡迎各位到我家來坐坐,在下一定會好好招待。」
「小哥,你要回房抱嬌妻啦?還早嘛!」
見司徒清依起身,三人極力挽留,司徒清依卻搶先一步說。
「呃,因為在下明兒個還得趕路,再不睡真的沒力氣了,所以……今天多謝各位,在下先告辭了!」
為了避免他們繼續追問,甚至嚷著請客,司徒清依連忙找了個借口逃上二樓,回房休息。
只不過由於他太過慌張,以至於沒能注意到其中那個不停探問茶葉的藍衣酒客,從頭到尾都一直拿銳利的眼光猛盯著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