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把你手裡的那個老虎鉗給我。」
穿著米色工作褲跟白色背心的魏戎晴,從表情癡呆的莫卉菱手裡,拿過她剛才遍尋不著的老虎鉗。
「喔……」莫卉菱呆呆地任她拿走工具。
看著莫卉菱從回台灣後,就一直要死不活的模樣,魏戎晴搖搖頭,歎口氣,「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振作一點好不好?這個月新來的兩個案子,你動也不動,要接還是不接,你至少也得給我一個答案啊!」
魏戎晴向來是做後勤跟支援工作的,不用像藍紛蔚一樣隨時要扮演不同的角色,也不用像莫卉菱一樣要四處跟蹤與竊聽,所以心機美人社的電話,一向是轉接到她的手機來。
「我不要!除非能有去美國……唉!算了,去也不見得會找得到他。」
「他?」魏戎晴一挑眉,「既然你這麼想他,那為什麼不去找他?成天看著個戒指發呆有什麼用?那是魔戒嗎?擦一擦就會跑出你要的那個男人嗎?」
一向口齒伶俐的莫卉菱,沒有對她的嘲諷作出回應,只是一臉落寞地看著手上的戒指。
他不是要她等他一個月嗎?為什麼現在都三個月過去了,他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是他忘記她了?還是他出事了?
她奸想早點見到他啊……
「他真的有這麼難找嗎?找人不也是我們拿手的工作之一嗎?」
「算了……「莫卉菱深深地歎口氣,三個月前,她是被科隆「押」回台灣的,回來後,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留下跟奧斯頓互通消息的聯絡方式。
可是她就算是想問,也不想問科隆,因為他向來最愛對她擺臭臉。
而如果奧斯頓要找她,透過科隆是最容易的,不然找公家機關也行,過去常利用公家機關找線索的她,很清楚他們對個人資料的保密有多不周延。
但是,都三個月了……她想,他該是遺忘她了吧!
「卉菱,你的手機在響。」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莫卉菱,一點反應都沒有。
魏戎晴搖搖頭,從她身旁拿起她的手機,按下通話鍵,「喂,莫小姐正在癡呆中,你哪裡找?什麼?是……是莫媽媽啊!我是戎晴……你說什麼?咦?卉菱要結婚了?」
魏戎晴一臉驚訝地看著莫卉菱,「什麼?你說……好,你說吧!我會告訴她的。」
魏戎晴邊說邊瞄著還一臉呆樣的莫卉菱。真奇怪,她怎麼會想男人想到這種地步,竟對其他事情完全沒了反應?
跟莫媽媽又說了幾句後,魏戎晴掛掉手機。看到正轉身要走向洗手間的莫卉菱,她連忙叫道:
「卉菱,等等!剛才那電話是找你的。」
「嗯?那不是找你的嗎?」莫卉菱一臉驚訝。
「那是你的手機啦!你……你媽媽要我跟你說……」魏戎晴深呼吸一口氣,因為這消息實在是不好啟口,「她要你回家去準備嫁人,說有個大帥哥叫做奧斯頓的,正在你家做客,請你現在回去一趟。」
「啊?!」
莫卉菱更驚愕了,腦海頓時只剩一片空白。
不,說一片空白不全然正確,因為她腦海那一片白當中,浮出了奧斯頓的臉,而她,想一拳揍上去!
「卉菱!」
莫卉菱一打開家門,掃過坐在客廳中的所有人後,便直直地走向那個正從沙發上站起來的高大身影。
她握緊拳,朝奧斯頓微笑的臉龐狠狠一擊,接著又在眾人的驚叫聲中,緊緊地擁抱了他。
奧斯頓的藍眸中有絲錯愕,他知道她會很生氣,為了怕她賭氣跑掉,所以才故意選在一切都搞定的情況下見面。但他萬萬沒料到,她竟然會在給了他結實的一拳,發洩怒氣後,突然又擁抱住他。
「卉菱……」奧斯頓不顧臉上的疼痛以及面子問題,立刻緊緊地回抱她,「抱歉……抱歉讓你等這麼久……」
他低啞、深情的嗓音,在莫卉菱的耳邊響起,讓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出來……
她天殺的好想他喔……他當初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什麼都沒交代的就消失了這麼久?
而且,他現在竟然還大剌剌地出現在她家,那和大家相談甚歡的模樣,比她還像這個家的人……這裡可是她成長的地方耶!不是他的,有沒有搞錯啊?
她帶著水汪汪的淚眼,紅通通的小鼻子,推開他的擁抱,抬眼瞪他,「你……你現在在這裡幹嘛?這是我家耶!」
「我知道,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他垂眸望著她,眸裡帶著溫暖的笑意跟一絲的不捨。
她的黑髮長了,額前原本俏皮的髮絲,現在柔柔地垂落在她粉嫩的頰邊,更增添她的女人味。
而盤踞在她那雙晶麗黑眸下方的陰影,令他感到萬分心疼。她看起來……憔悴好多。
要不是處理他那一幫兄弟姊妹的未來,花費了太多的時間,他也不會讓她等那麼久。
現在,除了珍妮佛之外,其他姓霍根的都已經按照他的計劃,被關進犯人專用的精神病院了。
他知道珍妮佛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派人來報復他,所以他另外設計了一個計劃,就等她上鉤。
不過,他不打算告訴卉菱這些事情,免得她擔憂。
「我……」
看到奧斯頓的眼,她喉嚨一哽,思念的淚水又要潰堤,正要說什麼時,她身後卻出現了一個打岔的聲音:
「對啊對啊,人家奧斯頓很喜歡你的,他說要娶你,你也答應了。」說話的人正是莫卉菱的母親。
一聽到母親的聲音,她想起了之前魏戎晴轉達的話,於是她火大地轉頭,看著笑得滿臉討好的母親。
「我沒答應過要嫁給他。倒是你們,這次賣我收了多少?」
她抓緊奧斯頓的手,不答應嫁給他不代表她討厭他,她只是要弄清楚,這次她爸媽又是想怎麼賣掉她。
奧斯頓雖然對她口中的「不嫁」,感到有絲緊張,但從她緊抓著他的小手來看,他知道她的火氣不是針對他的,所以,他聰明地選擇沉默,以微笑來面對眼前的這群人。
「啊?」莫媽媽一愣,沒想到在一堆親戚跟未來女婿的面前,女兒說話依然是這麼地嗆。
一旁的莫爸爸聽了,眉頭一皺,開口教訓女兒:「你說話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我們養你這麼大,栽培你唸書,給你吃住……」
「然後像賣二姊一樣,根本不顧我意願就把我賣掉,然後把錢都拿給大哥去做生意?」她打斷父親的話,字字毫不留情,「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不嫁了,所以錢全部退回去!」
「呃……」莫爸爸一愣。
「不行!他……他說你答應嫁給他了!」莫媽媽急忙的說。那筆錢死也不能吐出來,開玩笑!
「他說你們就信?要是他說我害他破產,叫你們賠個兩千萬出來,你們會賠嗎?」
「你……你在胡說什麼?」兩老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這是根本不一樣的事。」
「哪裡不一樣了?」突然,一個虛弱卻清晰的女子聲音插了進來。
「二姊!」看到是二姊,莫卉菱高興的眼睛一亮,原有的怒氣頓時消失。
她放開奧斯頓的手,激動地排開那堆看好戲的親戚,衝上去跟二姊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兩人緊擁了好幾秒後,二姊才牽著她的手,轉頭看向父母,「卉菱說的一點都沒錯,過去我也一直認為你們對我們有養育之恩,所以應該聽你們的話嫁給黑忠望。但是當我被打,逃回家求助,你們卻叫黑忠望來接我時,我才知道……你們養我,不過是在養個可以賣到好價錢的物品而已。我想請問,你們真的有珍惜過我們這兩個女兒嗎?」
兩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沒想到一向溫柔的二女兒竟然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這種叫他們下不了台的話來。
「這次要不是奧斯頓幫忙,帶我離開黑家,我想,你們最後了不起是在靈前上炷香,就覺得自己已經盡了為人父母的責任了吧!」
聽到這裡,莫家爸媽終於知道事情不妙了。
「天啊!我以為卉心嫁得很好,沒想到黑忠望竟會打老婆啊?」
「難怪很少看她在娘家出入,年初二也沒回來……」
「也難怪他們家老大明明投資什麼都賠錢,卻還可以那樣揮霍,原來都是女兒的聘金養的啊!」
一旁原本不知情的眾家親戚們,開始竊竊私語,同時對他們夫妻倆投以責怪的眼神。
於是,莫家夫妻容許女婿家暴,只要錢不要女兒的事情,就在鄉里間渲染了開來。
而就當客廳裡的親戚、鄰居議論紛紛時,莫卉心跟莫卉菱悄悄地走向大門,離開莫家。
當然,奧斯頓和兩個陪同前來的手下,也跟著他們離開。
三個人一離開莫家,莫卉心就對莫卉菱說:「我剛才才離開黑家,不過,我沒打算回這個家。」
「我知道,但是,你什麼都沒有,你打算要去哪裡?對了,那個姓黑的怎麼會突然放過你?」莫卉菱關心的問。
她注意到二姊兩手空空,而且剛才是從外面走進來的。
「你不用擔心我,你先……」
莫卉心今天早上,在律師跟奧斯頓手下的護衛下離開黑家後,跟奧斯頓談過了一些,她知道她得讓他們小倆口好好談談。
「不擔心不行啊!你什麼都沒有,更別提黑忠望可能會派人來找你麻煩。我這邊有積蓄,也有小套房,而且……」
「卉菱,冷靜點!」莫卉心看了一眼奧斯頓,他點了點頭後,她才開口:「奧斯頓有幫我安排出路。」
「出路?」
「嗯,今天是他派了律師跟一些保鏢去黑家,拿錢給黑忠望,同時逼迫他辦妥離婚手續,再讓人護送我離開的。他說他有一艘船,要我去住一陣子,先躲開黑忠望,再想想未來要做什麼。」
「住船上?」莫卉菱連連點頭,「這也對,船上是比較安全,而且奧斯頓惡勢力那麼大,黑忠望應該沒那個膽再去堵二姊……咦?等等!」
莫卉菱突然想到不對,瞇起眼來瞪向一旁的奧斯頓,「是誰准你娶我,還插手我的家務事的?」
奧斯頓一挑眉,之前那結實的一拳,他可沒忘記,所以他知道莫卉菱還在等他的解釋。
「我只是以為這件事讓你很掛心,能早一天解決就早一天解決,所以我搭機來台灣前,就先派律師去處理你二姊的事,並接她出來。」
「過去這個月來,我打了你的手機好幾次,都沒有人接,倒是今天早上你媽媽打給你,你才接的。」
「咦?那不是我接的,我幾乎都不接……」莫卉菱愣了下,才想起自己最近的確都沒注意自己的手機。
她的手機幾乎都是放在魏戎晴那裡充電,而她不會注意手機的原因,是她根本沒給過他電話號碼,當然也沒料到,他可能會打手機找她。「你……我又沒給過你我的手機號碼。」
「我可以查得到,傻瓜!」奧斯頓寵溺地搔了搔她的頭髮。
她現在看起來雖然有黑眼圈,哭過的鼻頭也紅通通的,但是在他眼中,她依然是最美的一個。
「我才不傻,我只是……」想起這陣子等待的難受心情,她忍不住委屈地抿起小嘴,「好吧!我很傻……傻到真的以為你一個月後就會來找我,而且也沒想到……沒想到要接手機……嗚……」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奧斯頓伸長臂抱住她,「別哭!你不傻,是我太過緊張了,我以為你是因為生我的氣故意不接手機,又怕你父母看到你二姊回家,會因為黑忠望的勢力,而反對我們的婚事,所以只好趕在你二姊回家前,先給他們老人家一筆聘金,把一切事情都給先定下來。」
「但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不要這樣想,卉菱,其實爸爸媽媽也很可憐。」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莫卉心開口了。「現在我們離開了,他們只剩大哥可以靠,但你想過嗎?大哥能撐多久?」
「說的也是。」莫卉菱窩在奧斯頓的懷中輕歎口氣,「但是……奧斯頓,你得答應我,絕對不要再給我爸媽任何一毛錢喔!我們對他們做的,已經夠多了。對嗎?二姊。」
「嗯!」莫卉心點點頭,知道這對分離許久的情人,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於是體貼地說:「對了,奧斯頓,你媽媽不是還在等你帶卉菱過去嗎?」
「咦?你媽媽來了?」
「對,科隆也來了,他們都在飯店等我們,我希望你能陪我過去。」
莫卉菱突然皺了下眉頭,微嘟起小嘴。
「怎麼了?」
「我還沒答應說要嫁給你耶!」
「但你還戴著這戒指。」
他舉起她的小手,他的尾戒在她的無名指上閃閃發亮著。
「哼!」她抽回手,「有人放我鴿子一放就是三個月,我才拿他一個小小戒指而已,應該很合理吧!」
「嘴硬,你沒有拿下來就表示你願意嫁給我。」奧斯頓拉起她的手要走,不料,莫卉菱卻動也不動。
「我不要跟你走,我又沒答應嫁……」
「你不想見見小曼?」奧斯頓打斷她,一臉微笑的說。
莫卉菱瞇起眼,頓了好幾秒後,才說:「想。」
她早就好奇奧斯頓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人物,竟然能搞定科隆那個難纏的傢伙。
「那就走吧!」
靜靜坐在桌旁的女人,穿著簡單的白灰素裙,沒施半點脂粉的臉上,雖有歲月的痕跡,卻仍掩蓋不了她的美麗。
「她是你媽媽?看起來比較像姊姊呢!」
「呵呵,你嘴巴真甜!」藍小曼美麗的臉上滿是笑容,「可愛的卉菱,久仰大名了,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可愛呢!」藍小曼邊說,邊瞄了眼一旁的科隆。
「啊?」莫卉菱感覺自己好像被仰慕已久的大明星稱讚了一樣,臉有點紅,「沒……我不可愛,你……霍根媽媽你比較漂亮。」
「喔?真的嗎?呵呵呵!」藍小曼一聽,笑得更是合不攏嘴,「卉菱,你還是叫我小曼吧!這傢伙雖然是我兒子,但是我跟霍根這個姓氏早就沒關係了。來來來,多吃點東西,你實在是太瘦了,難怪奧斯頓這麼擔心你,每隔幾天就派人去拍你的照片,然後叫我幫忙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今年已經五十多歲的藍小曼,熱情地招呼莫卉菱吃飯。雖然現在是下午三點半,但沒人在乎這餐算是哪一餐。
「咦?真的?」莫卉菱看了一眼淡笑不語的奧斯頓。他這麼關心她,每次都派人偷拍她?
「當然是真的。我學的那個氣功很詭異呢!我可以透過照片、影像,看出一個人氣色好不好。你的身子雖然有點虛,但還算是健康。」藍小曼以為她問的是她對照片看診的狀況。
「啊,是嗎?真神奇呢!」
「當然。而更神奇的是,我從照片就可以看出你的個性很可愛,跟科隆說的都不一樣。還好我沒聽他的片面之詞,不然我一定會以為你是那種一逮到機會,就大肆揮霍男人金錢的淘金女郎呢!」
「咦?是喔……」
聽到藍小曼這麼說,莫卉菱又瞄了一眼奧斯頓。難道說,他一直派人拍她的照片,再將照片拿給藍小曼,是因為想讓藍小曼透過自己神奇的能力親自看看她,而不希望被科隆影響到對她的觀感?
「再可愛也是會揮霍。」科隆的聲音淡淡地從後方傳來。
莫卉菱一愣,轉過身看到依舊一臉酷樣的科隆,忍不住皺皺眉,「好久不見,科隆。」
「呵呵,卉菱,你不喜歡這傢伙也沒關係。來,科隆,你坐這。這是我今天早上跟樓下借廚房做的桂花糕,你吃吃看。」
藍小曼拿起桂花糕,親密地送到科隆的嘴邊,接著,就只看到科隆紅著臉,有點難為情地吞下藍小曼餵給他的食物。
「哈!恭喜你們結婚了。」莫卉菱看到這一幕,只想狂笑。沒想到那個酷酷的科隆,也有這麼可愛的一天。
「謝謝。」藍小曼笑呵呵地說,接著自然地問道:「那你們呢?決定要在哪結婚了嗎?應該越快越好吧!」
藍小曼這話題插入得是如此地自然,所以奧斯頓也自然而然地回答:「關於這個,我們目前還沒有時間討論,但是我想……」
「你不用想,我又沒答應!」莫卉菱突然出口的話,叫大家都愣住了。
「卉菱……」奧斯頓為莫卉菱那又嗆又倔的語氣,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咦?你沒答應?」藍小曼眉頭一皺,看向自己的兒子,「怎麼回事?奧斯頓。」
「是啊,我還沒答應。」莫卉菱點點頭,「因為他沒跟我求過婚。」
奧斯頓眉頭一皺,俊容上的笑意盡失,「誰說我沒跟你求婚?你那時候不是聽到了嗎?」
在來飯店的途中,他已經跟她解釋過,為了確保兩人的未來,他必須要先解決敵人,所以才會耽擱這麼久。
而且剛才在電梯中,兩人好不容易可以獨處時,他們還不時熱吻,一路上,她跟他一樣有著對彼此的飢渴,而且也沒有過要還戒指的意思,所以,他以為她對結婚這件事,早就沒有異議了。誰知……
「那時候?你有沒有搞錯?你叫我嫁給你後,就把這戒指硬塞過來,也沒下跪,也沒蠟燭,更沒美麗的白色桌巾跟小提琴音樂,你甚至直接轉身走人,還叫科隆老大押著我滾回台灣!你這樣能算求婚嗎?」
「什麼?你……奧斯頓,你竟然這樣對待你未來的妻子?你沒跟她求婚就算了,還這麼地不尊重?」藍小曼又愕又怒,「天!科隆……你去哪?」
「我去上廁所!」科隆聽到一半,發現狀況不對,於是藉口尿遁。
「你們……我是怎麼教你們的?」藍小曼火了,沒想到這兩個男人竟然這麼不尊重卉菱。
「我沒有不尊重她!要她回來是因為我急著去處理……該死!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三個月來在忙什麼!」奧斯頓沒想到莫卉菱竟然會把事情說成這麼嚴重。
「叫我小曼!我當然知道你在忙什麼,但這不代表你可以不尊重你未來的另一半。」
「對啊!你只叫我嫁給你,根本沒徵詢我的意見,就直接把戒指套上了。我又沒說好!」
「兒子,你竟然這麼霸道?」
面對兩個女人的圍攻,在政經界呼風喚雨、如魚得水的奧斯頓,深感挫敗。
好半晌,在她們的瞪視下,他雙肩一頹,決定認命。
「好吧!那……我現在正式跟你求婚。」他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直放著,還沒機會給莫卉菱的鑽戒。
莫卉菱看到那顆精美絕倫的粉紅鑽石,眼睛一亮,但是,馬上又轉過頭去,「不行,我才不是那種只要人家拿鑽戒,就答應嫁人的女人。」
「不然你想怎麼樣?真要我跪下?要蠟燭?要小提琴現場演奏?」他才不信她是這種人。
「跪下?那多無聊,換個新鮮點的招式吧!」
「例如?」
「例如……用撲克牌變魔術。」
「變魔術?」奧斯頓眉一揚,忽然想起兩人初見面時的場景,「我看,我們用二十一點來定生死好了。」
「定生死?」莫卉菱瞇起眼看他,「你是說……」
「我是說,用這個來決定吧!」他拿起鑽戒,「我用這個當賭本。」
「不要,我又沒賭本。」
「你可以拿我之前的戒指,和這次的婚約當賭本啊!」
「我……」拿他之前的戒指?她才不想還他咧!這段日子以來,她可都是靠著這戒指,才撐過來的。「不要,我拿自己當賭本,輸了就嫁給你。」
「好啊!」奧斯頓外表一臉的無所謂,但心裡卻感到萬分無奈,這女人明明就想嫁給他,幹嘛還要ㄍ—ㄣ呢?
唉,既然她要玩遊戲,他也只好陪她了。
「等等!」看他們拿來撲克牌,擺起陣仗,準備要賭生死時,一旁的藍小曼也手癢了起來,「我也要玩!」
「不行啦,你是他媽媽了,怎麼可以跟我搶?」莫卉菱開玩笑道。
天啊,她實在是太喜歡這種感覺了!一家人沒大沒小,快樂相處……
一家人……是這樣的嗎?她忍不住看向一臉無奈的奧斯頓,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後在心底對他說:我愛你,奧斯頓。
不過奧斯頓沒有接收到她心底的愛意,他的眼中閃著些難以覺察的不安,「你輸就嫁。」
「嗯!」她點點頭。
開玩笑,就算贏了她也要嫁!她只是想欺負他而已,誰叫他讓她熬了這麼久的時間才等到他呢?